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鬼僧谈之无极-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宫中有宵禁,过了戌时,任他是谁,一旦发现在禁宫里走动,若没有各宫的名牌在身上,都格杀勿论。
  阴阳节时百姓烧香祭亡魂,郑侯却不是个敬鬼神的。宫里的人都悄悄说,有国主在,这世间还有哪路妖魔敢近身。此话并非打趣,一个人如果杀人如麻,比恶鬼更恶,那他还有什么好忌讳的。
  像雪一样的灰烬晃过了幽暗的长廊,如鬼魅般,由窗外飘进了屋里。
  油灯上的火星子照亮了少年的侧颜,他还没到束冠的年纪,面目十分地清秀。他正伏案抄经,朦胧的火光里,颈脖后那红艳的梅花胎记为这份只属于少年的柔美,增添了一抹妖冶之色。
  郑侯尚未立世子,大公子瀛为郑侯和下女所生。瀛公子文静庄重,有悲天悯人之胸怀,常向王父进言以德治民,长此以往,便使郑侯嫌恶,莫说赐封,连私宅也无,故此年近十七,仍留在郑国的后宫里。
  大公子自知不得王父青眼,平日里更是谨小慎微,素不与弟弟们争锋,世子之位,更是不敢肖想。公子抄着经文,再不足半月,便是国主寿辰,他不似其他兄弟母族强盛,自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只有为父抄经祈福,盼着王父身子健朗,平平顺顺,安安稳稳。
  瀛公子抄了几日几夜,也有些疲意,可又怕自己赶不上,便不敢歇息。拿着笔蘸了蘸墨,灯火陡地灭了灭,他手上一顿,灯又亮了起来。今夜也没什么风,油也不见少,怎地这般?
  大公子收敛心神,刚要下笔,方才才说无风,陡然邪风蹿来,吹开了窗扉。灯火顿然熄灭,经文翻飞,公子赤足快步走到窗边,正要将它闩上,恍惚之中,他竟听到了模模糊糊的歌声——宫内宵禁,也不曾听说有人摆宴,眼下都这个时候了,是谁还在唱歌?
  公子瀛伸出手掌,白白的烟灰飘落下来。天上无月也无云,平白无故地,一股凉意爬上了脊背。
  大公子关紧了门窗,也管不上收拾笔墨,早早进去了内头。他身边內侍两三,不见妙龄宫女,莫说和郑侯的其他公子比,哪个王孙公子到了这个年岁,还个暖被的小丫头也无。此处这般清冷,公子自身也未觉得有何不妥,他不命人伺候,自己换了寝衣,便去了榻上。
  公子躺下,却并未睡着。四下安静,他倒想起宫人那儿听来的胡话——这儿原本是齐国的王宫,当年,郑侯入关,齐王被迫自戕,郑侯命宫里三千人为齐君陪葬。传说,到了三更半夜,会见到一个无头的鬼魂在宫廊上行走,那是惨死的齐王索命来了。
  大公子往里蜷,两足缩进了衾被里,迫自己睡下。
  三更,床上的人猛地“唰”地掀开。公子瀛一头热汗,胸口微微起落。他望着床的另一头,呼吸放得极轻,这样的话,他才能听清楚,歌声是从哪里传来的……
  公子瀛拿着灯,夜里的禁宫和白日是完全不同的面貌。他一个人走在长长的宫廊上,空旷的地方只有他的脚步声回响着。他停下来几回,每次当他想打退堂鼓,那歌声又好似要将他给引过去。公子咬紧牙咽了咽,拂袖往更暗更深的那一条路快步走过去。
  这座王宫,很大。在这里头,除了人之外,还有许多披着人皮的东西。他们或许曾经也是人,只是在这里待久了,心就被吃了,还有些的,或许从一开始就不能算是个人。
  大公子来到了一个荒废的小院。他静静地环视着,他曾听说,宫里有一个地方,是犯了错的宫人的去处。也并非一定是犯错,也有的……是失了王父宠爱的人,他们当中,有女人,也有男人。
  郑侯逐鹿天下,网罗了中洲的所有美人,可是,郑侯的宠爱就如同水中月,今日尚得侯爷一分垂爱,明日有可能就是三尺白绫。所以,要留在郑侯的后宫里,他们要牢记在心,所有的赏赐和偏爱,大多都只是一场心血来潮。是生、是死,往往只在郑侯的一念之差。
  夜风直吹,烟灰洒满。公子瀛清晰地听到了从前头的那一扇门后,传出女人唱歌的声音。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今夕何夕,见此邂逅?
  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一个穿着白衣的女人,她跳着舞。长至曳地的袖子如水一样,明明是如此欢喜的歌,她的声音却哀哀凄凄、幽幽怨怨。在这如同废墟一样的地方,她的身影宛如妖魅。
  大公子在她的歌声里失了神,他站在门后良久,直到那女人停了下来,她似乎极悲伤的模样,斜着身用袖子掩住脸,肩膀抖动着。那哭声却很是诡异,就像是跑调的弦,瀛公子握紧了灯,想悄然地离去,可突然吹起的狂风,将门扉给吹开来。
  那女人猛地回过头,露出一张白白的脸。
  公子大惊,手里的油灯摔碎在地上。他跌坐在地上,才挣扎地要爬起来,就看见了一双绣花鞋。他一抬头,就见到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站在他的面前。她戴着一个灰白的代面,通红的眼透过面具,落在瀛公子的身上。
  别……公子就像是被人扼住了声门,他发不出声音,身子轻轻地颤抖。他爬着一步步地往后退,那女人就踩着绣鞋,也一步步地走近他。
  别过来……突然,那女人跪下来,惨白的双手抓住了公子。大公子喊叫一声,挣扎起来,女人却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尖声地喊:“——王上!王上!您来啦,您终于来啦——”
  争执之中,她脸上的面具被扫到了地上。公子一看,惊见眼前的并不是什么年轻女子,而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妪。她不知从哪弄来的胭脂水粉,浓妆艳抹,看起来极其之恐怖可疑。
  老妪抓住公子不放,一直哭叫着他“王上”,这头的声音惊动了宫里的守卫。他们赶过来,将那疯妇拿下,公子惊魂未定,脸色极是难看。疯妇却朝他伸长着手,狂喜地唤:“王上——是奴婢啊,王上——”
  当夜,此事就传到了郑侯的耳里。


第二十三章 《鬼僧谈·无极》番外《噩》下
  秋阳宫。
  这儿,曾经是齐王的寝宫,是整个宫殿戒备最森严之处。这里无时无刻都亮如白昼,通往内殿的路上,莲花池里点亮着一盏盏宫灯,就像是去往冥府的道路。
  一踏进寝宫,就可以闻到一股很重的沉香。那是用几十种的香料调制而成,传说古时君王下葬之前,为了掩盖尸身腐臭的气味,就会在王宫里乃至于墓室的内外,都烧上这浓郁的香。这么一说,这宏伟的秋阳宫,就好似一个陵墓,日日夜夜地祭奠着谁。
  “停——”在后宫里被拿下的疯妇,此时此刻被人五花大绑,重锁押到了秋阳宫外。內侍尖声一喊,跟着就有人入内通报。他们忙忙碌碌,走路却没有半点声音,晃进晃出的身影,像是一个个模糊的鬼影,而站在殿外那些玄甲武士,则是一个个催命的鬼使。哪个活人来到这里,谁不胆战心惊。
  郑侯身边的近侍走出,他掐着嗓子道:“带进来——”侍卫就像拖着一个死物一样,把罪人拖了进去。
  阴阳节,祭亡魂。
  过去,在这样的日子里,王宫里可一点都不冷清。先前的郑侯,沉迷于鬼神之说,每年一到这时候,宫中就大肆举祭,白烟弥漫,没烧透的冥钱在整个王宫飘荡,好似要把这儿所有的孤魂野鬼都招来——什么时候起,这些都没了?郑宫里曾经豢养的那些巫师术士,一夜之间,都全消失了。
  内殿,老妇被粗鲁地扔下来,锁链清脆地响动两声。她颤颤地缩着脖子,陈旧的白衣上都是泥泞和血渍。
  內侍监碎步而来,停在屏风前十步之外,跪拜下来,轻轻说:“国主,罪人带到。”
  里头跟着就传出了细微的响动,那是缂丝拖拽在地上走来的声音。不多时,从里走出个人。他就是郑侯无极。
  传闻,郑侯面目狞恶,连恶鬼都惧之。可眼前的郑侯,他既没有三头六臂,也不狰狞丑恶,相反,恐怕这世间,除了千年前的春君苏阖,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他更为俊丽的男子。虽然如此,他的眼像剑刃,那戾气远在穷凶恶极之上,杀戮对他而言,只在一睁一闭之间。
  他就是这个天下,现在的主人。
  “就是她?”郑侯走下矮阶,他声音低沉地说,“每一晚上,在寡人的宫里装神弄鬼。”
  內侍监跟在郑侯的身后,细声道:“回国主,这疯妇原是前朝乐府的舞姬。当年,齐君大葬,国主曾有命,随葬者须清白出身,此妇为胡姬,故不在随葬之列,后发配至浣衣局,不知如何潜入废宫,这才冒犯了大公子。”
  原来,还是个前朝余孽……说及前朝,郑侯眼里似有微光闪烁,仔细一看,又什么也没有。他说了声:“退下。”
  侍卫放下老妇,退出内殿。
  郑侯就站在那妇人的面前,她原是疯疯癫癫,火光之中,晃眼一见郑侯,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身:“王上……”她睁大着黄澄澄的一双眼,抹着胭脂的嘴唇翕动着,眼角渐渐地凝出了一滴清泪,“王上……”
  她认得的,不是郑侯,而是他身上那件玄红色的王服。
  她颤颤地爬到了郑侯的脚边,周围之人看到这情景,心都不由提起来。殿里响起了沉沉的声音:“说。你是何人?”
  我是……老妇一脸怔怔。我是……我是……
  一个胡姬,何来名讳。
  她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却还记得,那是前朝元熹四年。
  那年冬日,一连下了好几天的大雪,大地白茫茫的一片。乐府外头,一个红头发的少女被推搡到了雪地里。她衣着单薄,赤足踩在雪里,冻得一脸乌青。人啊,分作三五九等,做奴婢的,自也有命更贱的。因她是胡人血脉,模样生得唇红齿白,因此更招他人妒恨,素日里受人欺压,日子过得像是踩在刀尖上。今儿,那些人撕了她的衣裳,抢了阿母留给她的首饰,把她赶到了冰天雪地里,是打算活活逼死她去。
  胡女无处可去,又不想活活在雪地里冻死。她什么都不会,只知如何伺候、讨好贵人。天寒地冻,她为了让身子暖和起来,便只有跳舞。此处无人奏乐,她便自己唱着歌。胡姬天生无骨般柔软,故为朝中贵人所喜,不少贵族府里都豢养着胡人。她们身份低贱,不管如何受宠,都只是贵人之间的玩物。这样的日子,或者,到底有什么盼头……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今夕何夕,见此邂逅?
  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
  大胆——!內侍一声呵斥。
  胡女浑然不知,自己跳舞的地方,是齐王回行宫路上的必经之处。她被人押到了王上的跟前,冒犯齐君,该当死罪。胡女连求饶都不敢,本以为这一回死罪难逃,却不想,一个玄黑色的慢慢走进她的视线里头。
  “ 你方才唱的,是什么歌?”
  那声音,没有多余的怜悯,也没有一分一毫的轻视。胡女只以为自己听错了,王上……难道王上,是在跟她说话么?——然后,她又听见齐王说:“抬起头来。”
  胡女颤巍巍地把脸扬起来,她看见了年少稳重的天子。
  彼时,齐王季容初初掌国四载,年轻的齐王并非英姿勃发的少年人,反是气度沉稳,眉宇之间,有很重的忧思。即使是如此,这样的王上,对一个不断受人欺辱、活得如同蝼蚁一样的胡女来说,已经是如天上的神君一般。
  內侍监道,王上问你话,还不快速速回答。胡女听见自己的声音说:“是……是奴婢,家乡的歌……”
  家乡……少年齐王眼里流露出一丝感怀,传闻,齐王的生母,也是一名胡女。那可怜的女人甚至连名字都没有留下来,就惨死在了这森森的禁宫里。
  齐王免去了她的罪,他还说:“嫪丑,给她找一双鞋来。”
  胡女穿上了王上赐给她的绣花鞋,冻得已经发紫的脚趾,竟好似有一股暖意淌过……
  这是齐王第一次和她说话,也是唯一的一次。
  火光跳动,郑侯目光沉静地看着老妇,他稍微俯身,嘶声地喃喃:“你也是一个,被他所迷惑的人……”那声音,这么冰冷。
  老妇睁了睁眼,她渐渐看清了眼前之人。这、这不是……这不是王上!她似乎想起来了。她想起来,这个人,是窃取了王土,将齐王活生生逼死的恶徒!
  你……你……妇人还来不及干出什么,一记袖子狠狠地从眼前扫过!
  她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上,满嘴都是血。侍卫进来将这胆大疯妇给押住。
  郑侯看着她,像是看着一件死物:“凌迟。”他拂袖,大步走进了深深的黑暗里。
  ——郑侯无极在位之时,常施以重刑,视人命若无物。郑侯暴虐成性,不说他人惧之,连鬼神都不敢接近。至于,他的亲人……
  公子瀛夜里受惊,回宫后果然大病了一场。他自幼体质质弱,是打娘胎就有的不足之症,药石罔效,所有人都觉得,这样的身体,是绝对担不起国之大任的。曾有个道士似真似假地说,大公子这是心魂不定,乃是早夭之命,大公子再如何不受待见,此话也令郑侯十分忌讳。那道士后来命运如何,可想而知。
  大公子烧了两天两夜。此夜,他又发了噩梦。梦里头有许多的白影,他们舞着剑,其中一人,他的脸上带着青面獠牙的铜面具,那人突然拔剑,追着他来。大公子慌怕地逃命,那人仍锲而不舍,大公子害怕时,大声地叫着“王父”。这世上,若说有谁在公子心中高大甚于这天地者,唯王父莫属。奇的是,当他喊着王父之后,那追着他的鬼影就停下来,渐渐地消失了……
  公子醒过来时,汗流浃背,烧也这么退了。他正欲唤人,转眼一看,冷不防见着了那一道屏风之后的狭长身影。
  “……王父!”瀛公子起来,忙要跪下来。郑侯的声音传进来:“你躺着。”
  公子的脸上惊疑不定,全然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他实在料不到,王父会亲自来看他——可怜这郑侯的公子,光有长子的名头在,却处处不如其他兄弟。那几位弟弟,谁不是已经出宫建府,有自己的属臣和随扈,只有长公子瀛还留在王宫里头,搞不好,来日连个封地都没有。
  郑侯素与子嗣不亲,他亲缘甚薄,素不见爱重哪个,倒对大公子是更加地苛刻凉薄,可偏偏就是说什么都不废了他。
  大公子只以为王父马上便走,不想陡然听到郑侯问:“那疯妇,可曾在你面前瞎嚷什么?”
  大公子怔了怔,抬眼看看王父,犹豫再三,还是说道:“她……她说……”
  ……王上?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公子自然难以启齿,他随即马上道:“必是她将我错认为王父,这才说出这等疯语,还请王父明察——”
  公子跪了下来。他低垂着眼,只听见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内心也跟着七上八下——郑侯多疑,他只怕,王父以为他有异心,若是这样,他真是、真是跳入黄河也洗不清。
  刚这么想时,一只手探过来,将他的脸轻轻捏起。
  郑侯静静地端详着少年的那一张脸。
  大公子长得一张容长脸,即不像他王父,也和他母亲不像,没人知道他是像谁。他个子高挑清瘦,肤色也比一般的男子白皙一些,眉宇间总有一丝愁绪盘绕着,不知从何而来。
  两年。转眼,两年了。
  无极看着那张脸,大公子不止长得越来越像他,连字,也是一模一样……他寻了他二十年,原是就在身边。
  ——这两年,他到底是怎么忍下来的?
  “——王父?”
  这一声“王父”,将郑侯拉回了现实之中。大公子察觉那搁在他脸上的温热离他而去了,他并不知道,自己刚才又从万丈深渊里,保住了一条性命。
  郑侯令公子起来,既不追究他犯宫禁一事,也不盘问公子那疯妇还说了什么话。大公子病好了以后,拨着琴哼哼的时候,內侍问他:“公子唱的是什么?”
  公子笑着摇了摇头,轻道:“许是……思乡的歌罢。”
  ——番外《噩》 完——


第二十四章 《鬼僧谈·无极》番外《欲》
  齐国亡了以后,郑国攻占临缁,雄踞中州之龙脉,至此已有二十余年。这些年,郑侯的军队征战四方,烽火不绝,国与国之间的邦交亦时善时恶,至善和至恶相互角力,这是中洲历史上,一个纷乱而绚丽的时代。
  没有人怀疑过郑侯统一中州的决心,事实上,在郑侯取齐王而代之的仅仅六年后,郑国已经相当于是天下之主,而郑侯自然也是当之无愧的战国霸主。然而,眼看霸业将成,奇怪的是,在取齐国而代之后的第二十年,郑侯突然就放缓了征战天下的步伐。
  后世有人说,那是因为郑侯已经看出来了,郑国虽独得天下之势,可到底时候未到,在他活着的时期,恐怕是无望见到天下一统的盛世了。但是,也有人说,郑侯的改变毫无预兆,简直像是在一夜之间就放弃了眼前的宏图霸业,到底是什么原因,使他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