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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上进的日子-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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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氏的沉默让姜宁的情绪也不如一开始的高涨了，虽然他自己也知道娘这么做是多的； 她能在“亲生女儿”回来后还对他这么好； 已经足够了。
毕竟孔氏也不知道自己是她亲生的； 这种态度实属正常。
可姜宁就是突然间不开心了，他积攒的一大堆话到了嘴边都全然消失了。他撇撇嘴，知道自己莫名其妙； 要是让顾行止知道了； 保准又要抱着他笑骂他又矫情了。
两人坐在了椅子上，孔氏对姜宁嘘寒问暖； 絮絮叨叨的说着这两年来的事情，姜宁也打起精神来听着。而顾行止早在之前未进屋时便有丫鬟来请他到花园逛逛，想想人家母子两要叙旧说些亲昵的话； 顾行止自然从善如流的同意了。
很快没多久便有人来请吃饭了。
顾行止到饭桌上的时候，姜宁已经到了，正坐在孔氏的手边，顾行止走过去挨着人坐下。
侯府并没有多少人； 桌子上就坐着侯爷两口子、老太太外加姜蔓，他也终于见到了那个让姜宁斗志昂扬的对象，姜蔓。和以往在村里的样子完全不一样，整个人看起来很纤细、弱质芊芊； 神情很是楚楚可怜的模样。
察觉到顾行止的目光，姜蔓抬眼微微冲他笑的意味深长。她是知道顾行止的，一个普通农家的孩子，曾经和她有过婚约，没想到姜宁竟然真和他成亲了，这倒是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不过这样正好。
原本还和孔氏说话的姜宁立刻瞪了姜蔓一眼，伸手拉住了顾行止的手，跟个要糖吃的小孩子一样，让顾行止忍不住失笑。
他的动作让孔氏也注意到这个让宁宁专门给他留了座位的人，她皱了皱眉，问道：“这位是？”
姜宁倒是毫不避忌，直接道：“这是我的夫君，我已经成亲了。”之前一直都是孔氏说话较多，他一直跟着孔氏的思路走，也没找到机会说一下这事。
这话一说，满桌子都安静了，孔氏更是震惊不已：“你怎么就成亲了呢？可是他逼迫于你的？”
要不然就宁宁那种性子，怎么可能看得上一个普通人，这人气势不凡，说不定就是凭着武功胁迫于她的孩子的。各家的青年才俊她都见过，可没有这么一号人物，京城也没听说有哪家的孩子进京。
想到此，孔氏后悔不已，早知道宁宁那模样会招来灾害，她当初就该坚持把人留下来的。
姜宁摇摇头：“年龄到了就该成亲了呗，不过我是自愿和表哥成亲的，他对我很好。”
“表哥？”这是哪门子的表哥？
姜蔓微微一笑，出声道：“这是和我当初在同一个村子里的，我听说好像是和杨家有婚约的，没想到你还真的和他成亲了。其实你也不必着急的，好歹你也曾在侯府住了十几年，虽说你的身份有些问题，但娘总能帮你找一个差不多的夫君的，你又何必……”
她惋惜的神情在顾行止和姜宁身上转了一圈。她也不在乎自己话语中带着明显的恶意，她在侯府里艹的人设便是不在意提起杨家父母、孝顺，但也吃了很多苦，所以不能原谅抢了她位置的姜宁。
她做的明明白白，坦坦荡荡，因此大家虽然希望两孩子相处和睦，但也能理解她的做法，甚至觉得她爱憎分明、不嫌贫爱富、十分孝顺，甚是让人欣赏。
姜宁冷笑：“说的倒是好听，你是什么心思还以为有人不知道吗？不过你可得小心了，野鸡永远也成不了凤凰。”
“姜宁！”永安侯的严肃的喊了一声，这话有些过了。
姜蔓倒是不紧不慢的笑着：“爹，您别吼他，也不是谁都能这么快接受自己从侯府世子变成平民百姓的。”
要知道，世子这个称呼是代表着继承人的，永安侯和孔氏当时只姜宁一个嫡子，为了让他当世子可废了不少劲，也亏得朝廷有一个先例，不然也是白忙活。然后只等着日后弄一个倒插门的女婿进来，没想到后面出了这么多问题。
不过也幸好她来了。
早在她十多岁的时候，她就一直做着一个梦，梦中她被杨桃花夫妻卖到了花楼里，后来她辗转经过了几个人的手，到了一个京城的官员的手里。然后她发现自己长的和永安侯府的侯夫人特别像，后来又查到侯夫人和自己娘是在一个地方同一时间生的孩子。
她心中有了某些猜测，而让她直接肯定了这一点的则是，永安侯的表妹，成王的王妃在她耳边恶意的说了一个真相。当初就是这个外表温柔实则狠毒的成王妃把她和姜宁换了。
梦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但姜蔓却永远也忘不了自己在梦中看到的那个众星捧月，被宠的天真不知事的姜宁。
那应该是属于她的。
当她在交阳的寺庙中看到来还愿的永安侯夫人，她们是那么像，姜蔓知道，改变自己命运的时候来了。
那个相貌阴沉，木讷没本事的未婚夫成了姜宁的了，她心里高兴的很。
在侯府吃了一顿饭，大家不欢而散，姜宁出了侯府就抱着顾行止的手臂，心中暗自得意，也亏得有这个狸猫换太子的戏码，他才能跟顾行止在一起，真好。
之后的日子，照例还是双方各自看不顺眼，姜蔓刚开始还讽刺他夫君的身份低，但后来也不说了。顾行止长相俊美有能力，且不提对方是仙人，光是京城最火热的护肤用品是对方炼的，就已经足够出色了。
比起高官，多的是女子和哥儿喜欢江湖中武功高强，潇洒帅气的侠客。
而这最厉害的侠客，只钟情于他一人。这些事姜宁知道侯府，包括姜蔓也会去查，顾行止的武功在江湖排行榜上位列前三，评价也是说这人功力深不可测，无人真正的清楚。可以说相当有格调了。
反正够姜宁可着劲显摆，把姜蔓气的牙痒痒，这人怎么这么好命！在她梦中是骄傲恣意的张扬模样，现在明明被打落尘埃了，偏偏还能过的好！
还有她那个未婚夫顾行止，当初在村里可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好的，被顾家人当牛使唤，看起来倒是阴沉沉让人害怕，结果啥能力也没有。可跟姜宁在一起之后，却立马变的这么不一样。
不过想到自己搭上的那个人，将来，自己也未必比不上姜宁。
姜宁等啊等，就想等着在这坏女人说亲的时候给她来个沉痛一击，但是没等他找到好机会来滴血认亲，这个事情就被另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人给掀开了。
接到永安侯府的请帖之后，姜宁懵懵懂懂的拉着顾行止的手过去：“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叫我们过去啊？也没听说有什么事情发生啊。”
这话也不需要顾行止给出答案，他稍加安抚说了几句万金油的话。
到了永安侯府才看到，永安侯的表妹，即那个据说当初调换了两个孩子的人在，当然，对方除了是永安侯的表妹，还有一个身份便是成王的王妃。成王是当今圣上的弟弟，也算是比较受宠的，成王对这表妹也好，所以算起来这表妹的地位一定程度上比孔氏还高。
至少知道人家以前换了自己的孩子，永安侯府还没办法找人报复。
“娘，你叫我来是怎么了？”
“不是孔氏叫你的，让你们过来是我的意思。”一个慢悠悠的声音响起，是成王妃。
姜宁皱眉看向对方，他对成王妃的印象并不好，从小这人就针对他娘，对他也不太喜欢：“你有什么事？”
成王妃并不介意众人的眼神，她不紧不慢的道：“我今天让你们过来，主要就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
姜蔓见她的眼神意味不明的扫过自己，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我之前说的那件事是哄你们玩的。”
“什么？”永安侯一时没反应过来。
成王妃好心解释了一下：“之前你们不是来找我问当年我有没有换你们的孩子吗？没有。或者应该说没有真的换成功，当时不是有人看到了吗？所以我就没换了。”
她这仿佛就是吃个饭的态度让众人一时陷入寂静，半天没动静。
孔氏颤抖着声音：“那你之前为什么说你换了？又为什么现在要说出来？”
“因为我讨厌你们啊，我就想看当你们知道自己亲自把自己孩子送走是什么表情，只可惜他没真的嫁给一个乡野汉子。至于为什么要现在说出来，因为我不说的话，他应该也等不了多久自己就会说的。”毕竟姜宁开的那个店她也是知道的，那个认亲液估摸着也是针对这个产生的。
更何况，像姜蔓这种贪婪的女人，她也看不上眼，自然不会真那么好心让对方真的一路走上人生巅峰。
这女人勾搭上大皇子的事情她也一直在关注中，她反正是不希望永安侯两口子好过的。
想来姜宁一直没动，可能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成王妃说完事情就施施然的走了，她是上了皇家玉蝶的人，成王也爱她，她一点也不担心永安侯会对她做什么。
永安侯颓唐的坐在椅子上，面容都多了些沧桑，半晌他才说道：“那个什么认亲液，你们带的有吗？”他担心这个女人又耍了他第二回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第98章
姜宁回头看了一眼顾行止； 他自己肯定是不会随身带着这些东西的。顾行止把东西拿出来放到了桌上，很快便有丫鬟行动起来去拿了碗来。
姜蔓脸色苍白的死死盯着那装着药液的瓶子； 内心思绪翻涌； 不，这不可能，她不可能不是侯府的女儿，明明梦中不是这样的。
她咬牙开口道：“这个东西也不一定准吧？我听说还是有好些人验了说不准的。”这么一个能认出人血脉的； 真正在京城推出后； 自然也是传的沸沸扬扬的。
永安侯耳朵动了动； 没说话，只等验了出来再说。
姜宁道：“那你没听说那些验了不准的； 后面还真查出来有问题？只有那极少数的比较谨慎； 查不出来罢了。”毕竟孩子都老大了； 过了十几二十年，线索全没了； 查的出来也就怪了。
当然生别人的娃让自己丈夫养的勇士也很少，从小的环境与教育熏陶让她们做不出这种事，尤其是京城的这些世家里更是如此； 家家户户都查，真查出来的几乎没有。
姜蔓不说话了，全京城信这个的人不少； 她说的再多也没用，关键还得看永安侯府的主人信不信。
永安侯有些心烦意乱的道：“好了，都别吵了； 先验一下吧。”
永安侯与侯夫人都滴了血，姜蔓也滴了，姜宁抿着嘴，把手指刺破也滴了一滴进去。
碗中的血开始发生变化，姜宁的血和永安侯与侯夫人的都能融合，但姜蔓的那滴血却无动于衷。姜宁瞬间高兴的眼睛亮晶晶的，虽然表哥之前跟他说过他确实是爹娘的亲生孩儿，但当着自己的面真正确认了，他的喜悦也更盛。
他高兴的和孔氏抱在一起，嚷嚷着喊：“娘。”
孔氏许是被他感染，脸上也笑开了，眼角甚至染上了些许湿意。
于两人直接的表现不同，永安侯的表情并没有那么的外放，甚至有些异样。姜宁没有注意到，在一旁的顾行止却看到了，他略有些诧异，毕竟在姜宁的描述中，对方当年可是极为疼他的，可以说是要星星不给月亮，全府都围着他转。
难不成是在这几年变了？
永安侯确实是变了，他当年是打算让姜宁招赘的，哥儿因着身体整体构造看起来和男人差不多，虽然在婚姻上不如女子受男性喜爱，但却是有一定可能性继承家里的。这原本很难，但朝廷正有一位备受先帝宠爱的公主，出嫁后膝下只有一个哥儿，过的很不好，先帝一怒，直接把驸马府的继承人定为了这个哥儿。
姜宁也正好赶上了好时候。后来永安侯知道自己孩子被换了，当年夫人生的原是个女儿，不管如何，他对自己的亲生孩子还是充满疼爱的，只是现在这个女儿和大皇子……
当今圣上身体抱恙，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估计是活不了多久了，大皇子占嫡占长，又受皇帝重用，在几大皇子中的优势很大，永安侯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因而知道事情真相之后，他的第一反应是不想接受。
这边姜宁也激动过了，他看向面色微凝的永安侯，疑惑的叫道：“爹？”怎么感觉爹没有那么开心啊？
“嗯？”永安侯回过神来，“怎么了？”
“我是爹的亲生孩子，爹…你不开心吗？”姜宁说的有些小心翼翼，他以往看人情绪没那么准。但这两年碍于自身内心对表哥强烈的占有欲导致，有时候他对这方面还真挺敏感的。
虽不至于百看百准，但永安侯表现的有些太明显了。
永安侯掩饰着情绪，笑道：“怎么会呢？”
“不过……”他又不经意般问道：“这个药液真的不会有误差吗？或许个别会有错误。”
就算他极力表现的平淡，似乎只是顺口一说，但姜宁心中却是立刻涌上了一股难言的情绪，他怔怔的看着自己的爹，头一回发觉自己从来都没有看懂过他。
顾行止心中叹气，伸手去牵他，手心的触感让姜宁回头看了一下顾行止，他心里突然也就安定了。
姜蔓听到永安侯的问话也是一阵狂喜，她自来到侯府之后便对两人很是讨好，现在看来确实有用。这什么药液她偏不信，她不相信所有人都信这个，她抬起脸，泪水已沾满了她的脸，装出一副故作坚强的模样冷笑道：“这药液是你们拿过来的，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在其中做了什么，我和娘长的这么像，当初我们两家娘亲都在同一个寺庙同一个时辰生下了孩子，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姜宁对顾行止信任的很，既然药液都说了对方和侯府没关系，那就是没关系，他同样也冷声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又不是没有过这么巧合的事情，多去翻翻书补充一下你的脑子。你要是不相信这药液，外面卖的都有，或者去别人家要一瓶也行，我总不能把每个人卖的都做了手脚吧？”
“至于这药液准不准，你们自己找人试试不就可以了。”会找外人生娃的毕竟是少数。
姜蔓的话姜宁不信，却还是有人听进去了。
永安侯道：“事关重大，还是谨慎些为好。”
等再试却依旧是那个结果，先前姜宁还给他爹找借口这事情的确不能轻易决定的，但看再次试过之后，永安侯斟酌着字眼，说着：“这个药液……或许也不一定……完全不会出错。”
姜宁抑制不住满腔的愤怒喊道：“它就是不会出错，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一百个里有两个不对那还有可能是错了，但一万个里面只有两个不对，其中一个查出来其实是对的，还有一个线索不够，不能百分百确认，但也有怀疑方向。都这样了，你还说它会出错，你是不是就不相信我就是你的孩子？”
“你在怀疑我骗你？还是说你更喜欢她？”因为对方更懂事，而他却一直都任性无理，并且还嫁给了一个普通人吗？
永安侯有些头疼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可蔓儿说的也是真的有道理啊，她确实长的和你娘很像，世界上那么巧的事哪有那么多，还巧的这么一致。”
“所以，事情的真相都摆在你的面前，你都还是不肯相信对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永安侯哄道：“事情真正是什么样的，我们谁也不知道，或许蔓儿可能是我的孩子，你也可能是我的孩子，爹的年纪大了，经不住再一次折腾了。”
“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和蔓儿我都认，你还是我们永安侯府的孩子，是我和你娘的亲生孩子，蔓儿也和你一样好不好？”
“不好，一点也不好。”姜宁红着眼眶，“我本来就是你们的孩子，她不是，要是这样糊弄过去，那我当年受过苦又算得了什么？我不喜欢她。”
“那爹让她和你道歉好不好？你是侯府的世子，将来会继承我们永安侯府，而蔓儿年岁也差不多了，没个一两年就会嫁出去了，你们也接触不了多久了，就暂时忍一忍。”
姜宁听不下去永安侯无奈却并不退让的话，抹着眼泪跑了出去：“既然你认她是你的孩子，那就不要认我好了，我又不是离了你们就没法活了。”
孔氏追了几步，担忧不已。
顾行止很快也跟了出去，在府外拐角处姜宁等着他，见着人了，立马委屈巴巴的带着哭腔喊了一声：“表哥~”
顾行止将人抱着，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柔声道：“没事了，他们不要你，不重视你，表哥重视你好不好，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就够了，以后再生个宝宝，我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姜宁闷闷的点头，还是哭的不可自抑，“他……为什么……不相信我，明明……都那么……明显了……”
顾行止继续哄，等好半晌姜宁才哭累了，被顾行止牵着回家了。
又过了几天，永安侯的书院内，永安侯说出了自己的顾忌，“爹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大皇子喜欢蔓儿，只要她嫁给大皇子，以后很可能就是咱们大陈的皇后，咱们家也会跟着一起高升。”
姜宁这回情绪要稳定了，他听后平淡的道：“我和她不和，她要是当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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