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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焉-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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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好意出声提醒。
  鹤清确实感受到自己胸膛中的积压感有所减轻,对“天乾”产生的怖意也渐渐消退,但他感受到肩头逐渐增长的重意,颤抖着双肩和腿部说。
  “可不可以……帮我把这些赶掉?”
  少年在铃铛一晃后轻笑一声,但他并没有嘲讽,只是感觉有些怀念,他伸出食指向空中一点,鹤清看见蓝色的波流在空气中飘过,灵物便放弃了自己,成群追逐那一缕缕蓝色的未知烟气,鹤清可以感觉出其中极高极纯的“水之魄”。
  他本想询问少年一番事情,但他心里的第一重点是鹤栖山的“瘴”事件。
  “请问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回去?”
  他急得差点跳起来,就差随地乱走。
  “前面的‘芦漾丘’可以通往人间界。”
  “那我先走了!”
  鹤清转头便是想走,却被白发少年一把拉住。
  “慢着,我同你一起去吧。我的好朋友,我已经许久没有再见这个人间了。”
  “……你……认识我吗?”
  “嗯!当然认识。”
  少年一笑,但鹤清脑中回忆不出这个人,他眼睛一眨、喉头一滚,他仅仅在梦里看见似曾相识的笑容,但他总不能以“我好像在梦里见过你”这种话的回应少年,这是多么拙劣的搭讪方式。
  “你很着急吗?”
  这次反是少年先问他,似要转移鹤清接下来的话题。
  “……算是吧?我被袭击才来的这里,我怀疑我家里出事了。”
  鹤清也没问出,而是“将计就计”、“将错就错”。
  “那就要赶快了。”
  少年猛然抓起鹤清的手,鹤清整个人一下轻盈起来,风刷刷刮过,鹤清险些以为他要被路上的枝条抽一脸,但少年展开了蓝色水屏格挡在前方。
  “怎么这么快!”
  鹤清被吓到地问。
  “梦间界的时间流速与人间不同,一天等于人间一年,若你慢点回去,不知道要过了多久!”
  “居然会这样!”
  一顿慌乱,他也感觉自己必须快点了,不然很可能一切都将作迟。
  “等一会儿。”
  在少年极速带领后,鹤清他们停在一片绿野缓丘中,四周全是浅绿和芒白,可以看在芦花层层叠叠,风一吹,它白里泛紫的花就走向远处。一行白禽掠过,哪只叫嚣一声,吸引鹤清注意,它们却一闪,躲去了密林里。被少年带得有些紧张的心情还未得到平复。
  “别太急了,阵法还得等会儿才能起效,你先想想有什么可以挽救‘家里事’的办法。”
  少年安稳的声音向他传来,鹤清想到他的熔炼室。
  “我的熔炼室里有对抗‘瘴’的新试剂!”
  “那就去那儿。”
  少年依旧笑着,不见他惊慌半分。
  “你……那个……”
  鹤清惊讶的看到芦花飘荡在少年发间上,然后发着莹莹白光逐渐抽离花绒变得单薄起来。
  “怎么消失了?”
  少年顺着鹤清讶异时指去的方向,用指尖接下飘散的芦花,他低垂着眼,鹤清感觉到他不是很高兴,但他一直上扬的嘴角让鹤清弄不清其中真意。
  “这是‘来生芦’,它飘转的每一朵芦花都对应着一个人转生的钥匙。”
  “那么,你是要拥有来生了吗?”
  “你不也是吗?”
  鹤清一看,才发现芦花正对着自己婉转飘来,他在芦花快触碰自己面部时眨过眼睛,没有芦花碰上、然后自我消亡的触感,他反而觉得自己额心被钻入一道白色柔光,延伸到自己脑中的黑暗后逃得无影无踪,但那一刻鹤清又想起了,想起了那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他看少年,少年留他一个侧脸,怅然若失般望向青天,就看着云流缓缓划过,而他目光不追随,只是等待一下片云的经过。然后浅丘按照古老的阵法纹路发出青色光芒,芦花不疲惫地和着卷起的风飘散出无数带紫苍白,生生将自己与少年隔离,鹤清伸手一抓,却抓到属于芦花的轻柔绵软,完全寻不出另一个人的踪迹,鹤清张口想呼喊着什么,但他再次发不出声音,好似芦花飞进自己喉间,而自己也于想要呼喊的一刹那成为了不断飞散分离的芦苇花。
  他的视野中只剩无数芦花闪过白光,然后再也不见。
  心慌里,他又刚好听见了铃声。
  “带路吧。”
  少年背过他,鹤清看见他背部依旧安稳垂放的翅膀,和衣服上缝好的铃,突然觉得轻松了许多。
  “嗯!我带你去!”
  少年又牵着鹤清一路飞回熔炼室。鹤清脚尖一碰到地面就开始翻找他的试剂。但等他搬开了各种陈列的卷轴,打开了所有的抽屉,他也没发现自己的药剂去哪儿了。他先来就看向自己桌上的一排架子,架子上没有他要找的药,他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记错了,将还在的药剂标签朝向自己,一一核对后,竟也寻不见。他慌忙中打翻了自己的日历,三月份的那页被哗哗翻动中错过,被朱砂圈起的数字也被遗漏,鹤清无措中看向少年。
  “我找不到。”
  “是忘了吗?”
  “不可能啊……我从来不乱放的!都这样还找不到……”
  “那就是被人拿了。”
  鹤清第一次从少年眼里发现凌厉。
  “有备用的吗?”
  “有……但是全是不完全品!”
  “总比没有好,对吗?”
  “不行,副作用太大!”
  “放心吧,一切负面作用对我不起效。”
  一刹那鹤清觉得自己脑中有一片茫白,他像是被牵引着,然后颤抖着唇部和喉间,去询问白发少年唐突背后的真伪。
  “……你为什么要帮我?这种事我自己来做……”
  鹤清终于忍不住问出自己的疑问,少年从初见起就一直对自己很好,好到莫名其妙,可他们认识的时间那么短,又有谁会这样笑面常在地去温和对待一个“陌生人”呢?鹤清记不得他是谁了,就算梦里有他的笑颜,但鹤清忘了与他的曾经,与他的故事。他们相见还不超过一天,鹤清不明白。
  少年还是笑。
  “因为我们是朋友啊。”
  可我不记得你了……
  鹤清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实话。
  “我们一起去找替代品吧?”
  少年若无其事地询问他,移过话题,鹤清也知道自己不该在现在计较这些,他只能闷着声音点头答应,少年在牵起他的手时还是那般轻快,但鹤清觉得自己很难坦然。
  “比起顾虑太多,你更应该去追寻自己既定的目标不是吗?”
  鹤清只好更加专心,可他心里不舒服。
  被少年带起来的时候蓝色的光芒也会渡到自己身上,虽然只被牵了一只手,但身体好像是在同步,速度和爆发都能跟上另一个人,也体会到一脚蹬在墙上就可以冲出很远的快感。可是身心的感觉不一样,鹤清明显察觉自己在随着少年走,但他又不能不仰仗他,因为少年实力的确强大,效率也远超于自己。
  “鹤清,你怎么在这里!”
  “林医者!”
  带领鹤清飞行的白发少年在转角处停下,里面一人蹒跚着走,他杵着拐杖的身影在黑窄的巷子里已显得凄惨,更别提衣服上的破碎凌乱。
  “林医者,这是怎么回事?”
  “你消失了半个月后,长老们通过了‘瘴蜃’试验,但试验失败了,现在整个‘天乾’炼炉区被‘瘴蜃’占领!很危险,你不要去!”
  鹤清抖了抖嘴唇。
  “难道没用对抗剂吗?”
  “没有,全用了!但是不起效!”
  “怎么会……”
  “鹤清,你快逃吧,现在内部不安全。”
  “不……”
  鹤清感觉先前压抑的败感像在冷水中全被拎起来,他颤抖不出来,但他又感觉自己每一处都在颤抖,因为羞愧,也因为无能、无智。
  “抓紧!”
  默不作声的少年突然抓紧二人,振开的翅膀挥出极大的气流,鹤清能感觉不妙,这次少年飞的比前几次都要卖力!他被夹起时往后一看,几亿万只虫类高亢嘶鸣的沙哑难听,无数张口中口咧着腥臭的獠牙,还有不断被腐蚀的通道。
  嗵!嗵!嗵!
  黑红色物体奇异的蠕动方式,从肉团中不断涌出的人手,林安和鹤清都忍不住屏住呼吸。
  怪物,那绝对是怪物。
  而他们是被巨型怪物追逐的光点。
  少年将他们保至空旷庭院。
  “跑!”
  蓝光水屏一展,少年撑着转头向二人吼道!
  鹤清自知不能拖累少年,赶紧强撑着身体扶起倒在地上林安就跑,他们走的不快,林安腿部天生残疾,但鹤清不能违背仁义丢下他一个人跑。
  他恍惚中听见少年轻轻对他说。
  “渡玉,以后……可能见不到你了。”
  鹤清咬着牙告诉自己不要哭,他不敢回头,因为他怕自己一回头就无法在继续奔跑下去。
  “渡玉,要开心啊!一直追逐自己的憧憬!”
  别说了!
  鹤清为一个今天才见的人哭了。
  他再一次听见暴鸣声。
  可他没有死。
  就像他初次与少年挂上联系时出现在巨木森林里,他感觉自己重获新生,他以为一切是在倒流,随沙漏里的细砂往返,但这一次他决心要救下少年:他又以为自己获得了不死,想一个回头将少年顶开自己冲入重重黑暗中。但他一凝神,只见一切只是停止,淡色。少年依旧双手撑开一片淡蓝色的墙,他也依旧扶着林安、哭着向前逃离,不敢回头一望。
  “我是不是很厉害?”
  他和少年此时只像是两个被时空淡忘的魂灵,从各自的身体中抽离。少年故作讨好地询问,而他站在少年前面激动不已,他们身后还是黑色的暴风雨。
  “不要难过啊,我是为了渡玉的笑脸才来的,我等了那么久,别哭啊……”
  少年的指尖拂过他的眼角,鹤清这才发现自己属于灵魂的眼泪也是滚烫。他的眼泪被少年一点点擦去,少年从不难过,他永远笑着,然后鹤清的梦终于清晰。
  少年解下颈上的透明晶体,放在自己的掌心。
  “都说了不要难过了,今天是值得高兴的日子,无论发生什么不愉快都可以抹去!”
  “渡玉,要笑着哦!我最喜欢说着心愿的你,所以无论以后发生了什么都要坚持下去。”
  “渡玉!我相信你!”
  “……还有,今天是你的生辰,生辰快乐!”
  “我虽然会消失,但我……一直祝福你……”
  鹤清不能自己地哭出声音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为刚见面的人哭,但仅仅是心里不舒服。他用袖子去擦,可眼泪越来越不听话,打湿后他整条手臂都显得滚烫,他的鼻子也被堵塞了,他想说些什么,但他哽咽不出。
  他今天被认识还没有超过一天的人庆贺了生辰,还有生辰礼物。
  可他还是想不起他,只能想起少年的笑脸,想起少年如同梦里拍过他头顶时的轻柔,然后少年说:
  “渡玉,我走了。”
  他看着少年笑着挥挥手,只身回入躯体,他的灵魂也被拉回,然后他转首里,少年不知对谁说了句。
  “不用再害怕了。”
  他伸手,一道蓝光,漫天而下的暴雨冲净污浊,从丑陋虫骸里暴露出同样向他一般哭着的人,少年看了一眼自己,然后将虫中人拥入怀抱,抚上对方眼角像泪水般的黑痣。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展开了自己的翅膀,足足三对,看起来气势浩大,而那而不算翅膀,在少年展开后就于背部脱离,渐渐飘零成无数白色羽毛又聚集成团将少年与怀中人包裹成一个羽形茧。
  “大家,都不用再害怕了。”
  一声巨大的轰鸣。
  一柱黑白杂糅冲撞的光前瞬间占据了整个庭院,龙鸣不断,鹤清觉得自己的耳朵、眼睛都快承受不住,然后他在慢慢适应里看见少年的身影,他华美的服装在硝烟里摧毁殆尽、宛如赤子,他包容下星辰大海的眼睛也被吞掉一只、只剩黑红,但他闭上眼睛纵情一笑了。
  “没事的。”
  风轻云淡里,鹤清迎来了他今天真正的爆炸嘶鸣。
  少年真的消失了,他待过的地方只剩下一个黑白混沌的圆球弹起。
  鹤清猛然从梦中惊醒,他在床上一下直起身,梦里不知何时泪流满面,回首发现枕上全已湿透。
  他以为是梦。
  但他发现了手心里的晶体项链。


第3章 2、庭院(雨桜MAYU)
  2、庭院(雨桜MAYU)
  一天。
  仅仅一天,能影响什么?
  风轻云淡的……
  鹤清多次站在那个庭院,他手中的晶体项链在微光之下仍旧熠熠生辉,尽力在光影即逝间告知自己的存在。云把天空都覆盖,好让雨水淌下来,他忘了这片灰天维持了多久,好像从那一天的爆炸起,这处庭院就一直下着雨。他也明知这不可能,空气里的湿度仅高了一点,不痛不痒地让环境显得更湿涩,就算他每次开门都看见雨水的滴答,但其实也是他,是他自己,愿意在每个雨后推开自己的门扉。
  他好像恋上了雨天,就像他恋上了只把项链置于掌心观看。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无法戴上项链,应许是因为疑惑。他不懂,为什么那一天太快、太唐突,在那一天前,少年的笑容偶然地在睡梦里惊扰自己;又在那一天里,反复让自己迷茫、无措、缺憾,然后画面像是被刺激般艰难拼回,但仅仅一张记忆里的图画是不够的;少年离开后,反倒更像被纠缠着不清醒。
  是湿意,是雨水,延着他的屋檐突然滴落到不停抚摸结晶的手指上。春天的雨果然是凉的,凉到鹤清缓缓叹出一口气,他的雨水从来没有过温暖,因为它们是要掉落、是要摔到地上粉身碎骨,光想着这些,就把自己冷却了,仅将炙热藏入内里,让人捉摸不清。透明晶体陡然间光彩一闪耀鹤清的眼睛,让他不自觉闭眼,但闭眼的一刻,不注意加重的呼吸,让他察觉到身后的淡若白檩香气。
  很冷,很快消离。
  他在逃亡间不曾注意,原来少年身上有着淡淡的白檩冷香,与水的湿润适应到恰好如痴如醉的地步,但这股气味同时很低调,要么深嗅、要么一个不经意,才能发觉这气息一直都在这里。当你想着你自己时,无论如何也不会发现它,因为没人为这一点点的迷离而停驻,我们都太匆忙了……
  感觉到身上忽然多出的热与重量,鹤清也不回头,只一手捉住那为他披上厚衣的人,他顺着他的手腕渐渐滑下,落到对方右手掌下的软肉。时隔多年,依旧是微凉、柔软且细腻、但又好像随时爆发着不可控制的力量,幸而一切未变,只是身心不同了。
  爆炸死了很多人,长老们几乎都死了,活着的也近乎残废不能再当试者,但大长老没死。鹤清大致能猜出原委,他没有再说话,他掌管的机关匙丢了,但依旧是鹤栖山的观主,仅仅是身心变了……
  “外面还很潮湿,你不要出去,植物又生长了该怎么办?”
  “小渡,天冷……”
  少年吃力地说,而鹤清的情绪总是很难在少年面前把握。那日的狂风曾呼啸过自己的脸颊,那日的残音曾诉说过鹤清不明白的话语,他仅仅是无力地将双手放下,他看过少年曾站立的风暴中心,那里特别的安稳,世外狂风暴雨,而他在的地方,一直平静。三年前鹤清最后哭着捡起了少年遗留的黑白球,他浓浓地感知到球中属于少年的“水之魄”在与“瘴”互相压制到不可歇停,他也感知到小球向手心安稳地摇动,然后他捧起二物的掌心向内合起,放在胸口作祈祷般试图安心,他有两个宝物、还有最诚挚的祝福。
  三年里,他搬来当初他消失的地方,并将他复活,他不知道这对不对,他所做的将会违背神论,但他心中的声音告诉他,少年还不应当死,他还想看他的笑,就在他面前、就在他所在的现实里,而不是一个又一个无限播放、反复轮回、却依旧不告诉自己谜底的幻梦里。
  他想要清醒。
  “小晴,给我个拥抱吧。”
  “嗯!”
  他依旧笑着,他在这里。
  鹤清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少年,他甚至取个名字都总取不好,但他要给少年一个“晴”字,大概是那天少年走后,天下大雨,把他的泪水一起昏花,他突然,很想看见一束犹如初见的暖光穿过层层林荫、穿过厚厚云霭,然后等来天晴,轻抚他的不安定。
  “晴”是他想过最符合少年的字。
  就如他一笑时,鹤清的雨天就晴朗了。少年现在已不如当年,鹤清无法让他完全恢复,他自己于众人来说是“天乾”的少年才杰,但他对“晴”来说只是一个庸医,他用最好的材料给他,却只是让他再现三个月的生机。
  三个月后,从他体内冒出的不知名植物就会生长成水蓝色的花树,而“晴”将于花树中与自己握手。最后的片刻再感受他的温度,似乎就连凉意都不真切为温暖,从指间消失、到笑容里褪色,他突然地来、也将突然地走,满天的蓝色荧光就像他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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