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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焉-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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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
  帝珀冷哼过,却是拿着铁勺几步回到熊熊燃烧的柴火前,不再用厨具敲过晴彦的脑袋,晴彦随后蹿进。他望了一会儿灶火、把它们的跳动想象成风骚舞姿而痴痴笑出,受到帝珀的冷眼后自讨没趣,看栖栊笑得开心地择菜,渡玉接过并将它们切好扔到帝珀的方向,晴彦下意识去找玄锋的身影,但怔了一会儿,手指摸着矮木凳、对着雨做的帘子,不见人迹,却听到一声一声平稳的打铁声,晴彦一下就安心了。
  帝珀骂他一句,说他只知傻笑、什么都不会。
  而晴彦坐着、带动自己的木凳向前,手把住他们做饭的灶台,决定不去触帝珀的霉头,而是问渡玉。
  “小渡,为什么你做饭那么好吃?”
  渡玉若有所思停下整齐的刀落声,不久又响起,他眉目清冷、音也清冷、处事也冷,看起来总和家务事不和,但事实上与栖栊一同照顾晴彦时、那些都是他在做、反倒是旁边与同为植物的菜类厮杀正欢的栖栊,爱干爱不干,还不一定能做得好。
  “一切按计量和步骤方可。”
  “这算什么做菜!”
  帝珀颠过他手中的大锅,把菜腾空又接住,落下时与灶碰撞、笨重的锅发出很大噪音。晴彦摇起凳子,幸好原料和木匠工艺经得住他的折腾,没有散架,他有些失落地说:
  “我魄龄已经十四了!算得上半个成人,也该来让我练练吧!”
  “绝对不行/可!”
  二人一下惊喊。
  晴彦见他们反应,捧腹仰天大笑起来,却快笑出了泪花,但闭上的眼睛又“抿”了回去。
  烟色里又迷失了谁?
  “开饭啦!晴宝快来吃!”
  做事不多,但喊声最响的栖栊向晴彦递出筷子。
  “不,我先去叫小玄。”
  晴彦捧着一碗饭,他心里想着不能将筷插到饭里、把木筷平放在碗边,急急地在长廊上留下和雨声分明的足音。
  “小玄、小玄,吃饭了!”
  叼着半天鱼干的玄锋回头,然后盘腿而坐的他从身旁的锦袋翻出一条抛给晴彦,晴彦一蹦接住,咬下去,口腔里刺刺的。
  雨小或者距离短就懒得打伞的二人从庭院走过,晴彦爱走在前面,正好玄锋习惯在后,于是二人一前一后走着,晴彦一下能力提升、连带着身体成长,但依旧是个小孩,走得总要轻快些,玄锋咬开鱼肉不自觉一笑,就见前方有片水凼。
  “小心!”
  一把将晴彦拉住。
  玄锋发觉晴彦那一刹中猛烈抖过,他想询问,但他没说,而是试探着。
  “我牵着你吧,别蹦了,毕竟下雨。”
  “嗯。”
  看着玄锋的晴彦笑着,忍下被玄锋紧握处针扎的疼,不知道是八惧伏散的药粉还是他拒绝“饮食”而带来的剧烈疼痛。皮肤像是越来越薄、快要不存在,明明手脚是被寒冰所伤的麻、撕裂痛,而心肺是酸烧、是火灼,他呼吸一口,就呛入滚滚的高温浓烟,并一直将这种灼痛带到其他脏器里,但是他笑啊,就忘了痛。
  摸着没有含进嘴里的鱼尾,不知道为什么很开心。
  他牵着玄锋踩上了雨打不进的木板上,板下长丛连根花,一丛五朵,两株半开、两株全开,却夭折下一粒花苞,应是太年幼了,花苞过轻的生命被雨的涟漪逐远,落到晴彦看不见的泥色里。
  “大家,吃饭啦!”
  他开心喊着,已全失了味道,但他相信是甜的,就像一杯白水,细细留于口中,便是白糖消融的甘甜。
  甜味定是存在的。
  “你们怎么不吃?”
  这样不香啊……
  晴彦凝住笑意,筷子不敢再动。
  “蠢货!这么咸!怎么吃?是不是你又对锅做了什么!”
  晴彦短暂哑然后想接话,却被玄锋夺过。
  “我放了点儿盐,你们不嫌太淡吗?”
  “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不让你进厨房啊!你这个重口味!你不会单独放自己碗里吗?”
  帝珀吼着玄锋,玄锋在毫无歉意地道歉后添油加醋。
  “真的太淡了。”
  “对啊!上次我吃小玄的家乡菜,我觉得挺好,但你们都辣得直喝水!”
  “你以为谁是你吗?笑脸白痴!你能吃的都吃!不能吃的你也要去试着吃!”
  晴彦被驳得干笑,他埋着头刨了几口饭,感觉有视线传来,不知道是谁,但是不想抬头、也不想去面对。
  阿殊,我是个烂演者。
  这不怪你。
  殷殊的声音传来,晴彦却想哭,伤口太疼了,摔伤了好久的膝盖也不见好,一下一下地钝痛只好慢慢恢复,晴彦这才知道常人的感受,然后察觉自己的不同,但没什么好开心的。
  他的筷子不知第几次擦着碗的内壁,不发出声响,也许是为了突显雨声?假笑几下,却挤不出更多,只好将习惯留在表情里,食之无味、如同嚼蜡。
  突然中渡玉的银镜弹出,突然中道观的哪一处发生坍塌,突然中不知是谁翻了碗、又溅起几滴滚烫的汁水。
  “小心!”
  他只看见帝珀执剑站在面前,而自己还处于呆愣中。
  帝珀迅速生出一堵冰墙,玄锋叫着晴彦跑,然后晴彦回首一望帝珀跟来后随着跑去后门,他听见背后冰墙破裂的声音、也听见无数虫的嘶鸣。
  擦着耳朵飞来一只,被帝珀一个冰刃刺死。
  “小子!拿出你的实力啊!”
  “嗯!”
  晴彦奋力跑着,往后扔出涡流,水花爆出的瞬间施法成功,但晴彦清晰感受到一刻的失力,就像自己的“魄”要消失了。
  “你别和我一样啊……”
  帝珀那句低低的哀求还在耳边,晴彦咬牙知道一直以来帝珀是什么意思,他腿下一停,密密麻麻的虫群固然可怕,但晴彦在虫群冲起的气浪里学着帝珀桀骜一笑,帝珀跑过他的瞬间错然看来,然后帝珀也急急提剑停住、然后晴彦向前伸手。
  于水无形、于情有感。
  一个花火间他再次掀起崩山巨浪、笑意间恢复他的本样,仅仅是淡然的,激流却轰轰烈烈,冲逝了恶虫、讨厌的尖叫声、还有地上的泥色、以及一朵白花,是花苞在狂浪中开出的模样。晴彦又开始发出淡雅蓝光,但没有点起阴天里的亮,而是转瞬即逝的黯淡,就像那粒被迫绽放的幼花,盛开中分崩离析。
  帝珀怔住。
  所幸方寸间只剩你我,只剩他与晴彦,虫子都不见了。
  雨水像是被晴彦用尽,一时间干得可怕,隆隆雷鸣又预示着什么。
  “笨蛋!”
  帝珀毫不犹豫地打向晴彦的头。
  “要是没打赢怎么办!我不是教过你最佳进攻时间吗?”
  “哈哈……”
  晴彦摸着头硬生生笑了,他接受帝珀的骂,也关心起其他人来。
  “早跑了!他们先去莲台那边,你不是知道那边有阵法吗?”
  “情急忘了嘛……”
  “笨蛋!还不快走!”
  “嗯!”
  看见帝珀的眼睛,不再仰视,晴彦才后知后觉中发现自己变化了这么多。
  而晴彦抬起后脚的瞬间,地面破裂,乌泱泱的虫兵冲出,绺成占满晴彦视线的百足巨蛇。他想再召出水源冲净所有挡在眼前的阴霾,但他的源泉干涸了,“魄”去了哪里,溟溟雨色般,只榨出一点。慌乱中他张大了瞳,不敢去听帝珀的呼喊,只保持那个姿势。噗嗤,心脏被刺破,却不是虫,而是他自己,心脏扼杀了自己,从身体里生出了无数黑色荆棘缠绕着他,盖到他的脸上,不让他看见存有希望的天空,翅膀被束缚着、无法飞,脚被扣住着、无法乘风。他大口大口抢夺空气,就像那天噩梦一样,想掀翻抛开盖在自己面上的重重厚被,捧住一点点氧,但是他倒了,在帝珀不解的目光里。
  “可恶!”
  帝珀也慌了,无法看见的藤蔓、无法察觉的尖刺,只有晴彦能懂。帝珀剑剑杀伐,不断斩杀着面前的龙虫。
  “可恶!”
  可恶!可恶!可恶!
  杀不尽,赶不决,而晴彦的状态更让他害怕。
  “这算什么啊!”
  他对着百足恨恨着,这个蜈蚣、蛇、山羊、肉瘤捏在一起的东西算什么!晴彦的倒下又算什么!
  “你不是很强吗!”
  帝珀几剑斩下,拍起冰山数座,肉虫却从冰里透出,它的黑黄色让帝珀厌恶、它的弱点难寻让帝珀厌恶、更厌恶的是!它的目标是晴彦!
  “站起来,跑啊!”
  他再替晴彦挡下一尾攻击,黑蛆似的尾巴闪过,抵着帝珀的寒阳剑洒出黑色血液落了帝珀一脸。
  “笨蛋!”
  情急之中他又骂着晴彦。
  “怪物!吃这招吧!”
  晴彦的手指动了一下,他透过棘刺看见帝珀在光中的重影。
  一座通天塔,冲破层层黑暗,以它所在的大圆之中,刻刻冻结、刻刻冰封,不依不饶,决不许!再靠近一步!
  帝珀“哈哈哈”地狂笑起来,“噗”地又吐出一柱鲜血,他疲惫着却还挂着笑,全身肌肉剧烈张弛,他一擦嘴边的血迹。
  “小子,咱们走。”
  他对晴彦说。
  然后将他背起。
  晴彦终于舒服一阵,他找回自己零零碎碎的神智,顺着力气趴在帝珀背上,还喘不过气,饥饿感铺天盖地而来,他看着帝珀的颈子猛喘粗气,自己想给自己一个掌掴,帝珀明明这么累……是他,是他害帝珀这般模样,关键时刻竟一点用也没有,而他现在,居然只想暴露自己的獠牙,然后一饮血肉的腥臊。
  他颤抖着,然后对着脑海中的声音说:
  “请阻止我。”
  心脏的疼痛一下猛烈,晴彦颤抖着更加猛烈,忍不住瑟缩,他在笑,但也哭了,眼泪打在帝珀的脖子上。
  他想,现在,他的这颗心里,一定全是荆棘。
  不自觉嗤笑自己。
  “你们没事吧?”
  玄锋的声音传来,一路颠簸不知到了哪儿?晴彦眼中的世界不论人还是物都分离成模糊的圆,一重一重叠加在阴霭下,彼此的边界昏花、相互渗透、晕染出有些好看却说不出名字的雨下颜色。停在他被破出冰花的琉璃墙旁,晴彦被放在冰冷的未知物体前、无力靠着,扯着心口前的厚实布料,喘息中察觉一袭黑影靠近、还有边缘重复的白色尖锐模样。
  原来在莲台啊。
  “咳!”
  本来是摸着后脖的帝珀忽然心肺一股抽搐。
  触目惊心地红飞过眼前,然后白色身影渐渐能被看清是在捂着胸口、满面痛苦。白也不是纯粹的白,本来就带着阳光且高傲的金色,现在领口又是一滩鲜血,他却熟悉地擦去血液、熟悉地一挥手、熟悉地提着剑。
  “去看那小鬼,我没事,他情况不太好!”
  而晴彦胸腔中荆棘恶蔓横生,穿刺了他的手,看着玄锋快要靠近,焚烧感中他急急呼吸、猛咳几声。
  “别过来!”
  成功让玄锋怔住,迟疑了快要伸出的手,晴彦蓝色的眼睛里在凌乱头发草草地掩盖下闪过深红,他盯住灰天,低低笑起来,吸进口中的空气划过獠牙让异常愈发明显。
  “即使成为我也不后悔吗?”
  晴彦不懂啊……
  不懂这种发问有何意义。但他一把按住向玄锋延伸而出的荆棘,手被扎得生疼,在别人眼中手莫名出现空洞,可见模糊的肉、然后鲜血流淌。
  “快走!别管我!”
  “你这家伙说不管就不管啊!我们!不是一个队的吗!”
  帝珀差点冲出,玄锋将他拦着。
  “可恶!板砖脸你干什么!没看见这家伙状态很糟吗?”
  “你过去才是最糟的情况!”
  玄锋向帝珀吼着。
  “你不能相信一下晴彦吗!你好好看看他的情况!”
  他的情况……
  狼狈的一塌糊涂、捂住心脏瑟瑟发抖、冷汗不停地流、然后在虚弱状态下被迫兽化,生长出的龙角和龙耳却是夹杂了黑。他的眼睛!左眼的竖瞳中渗出浑浊的红。
  “瘴”化……
  要怎么对付“瘴”……帝珀脑中突然有些空白,他不经意间摸着自己的寒阳剑,剑柄的纹路在指腹留下细微粗糙感,加上辨化符的寒阳发出剑鸣,然后帝珀僵硬中看见自己手下泛出寒光的剑。
  遇“瘴”则杀……
  “渡玉呢?栖栊呢?那些家伙不是他的看护人吗?他们是试者医者啊!快让他们想点办法啊!”
  “你先冷静一点,他们在举行阵法,分不出时间!”
  “可恶!我很冷静!你先去阵法那边!替换一个人出来,我在这里看着他!”
  “嗯!”
  玄锋,走远了……
  他抓住的荆棘还在,缓慢在莲台边缘生长,晴彦疲惫地笑着,看着帝珀。
  “小珀,你快走……”
  “走什么!你还在这里要死不活。啧!稍微等一会儿……我在这里守好,一会马上就有人来!”
  “小珀;赶紧走,虫子……”
  “闭嘴,我还要等你好完亲自给我解释!”
  “小珀……”
  他一直都义无反顾地挡在面前,提着鸣声不断的剑,声音越来越大,汗滴流过他的额角,而帝珀紧张的望着他们逃来的方向,一柱冰塔发出巨大咔嚓声,然后腰斩,倒塌下无数蠕虫争着爬出,踏碎了寒冰。帝珀向后退一步,将剑比在面前,正对着还无动作的百足龙蛇,它身上的坚冰冒出白烟,先是口器的地方碎开,虫子大张重齿獠牙,向天一声嘶喊,然后帝珀建起的冰塔荡然无存,涌出的黑色蠕虫将百足龙蛇包住。帝珀深呼出一口气,然后对晴彦一笑,张开仅两米,但最为坚硬的冰。
  “放心吧,等会儿就好了。”
  帝珀在笑,拿着寒阳剑散出浓浓寒烟白气。
  晴彦吃痛地倒在地上,不断拍打向前的荆棘,它们快爬到冰旁,不对啊……他想告诉帝珀、喉咙却被尖刺捅穿,非常地痛、真的非常的痛,但他还靠手不断抓住更多的尖刺藤蔓,手臂都跟着一起模糊,汗水比眼泪流地还凶,他用风都能钻进的嗓子发出不连续的“嘶嗬”声,从没好的膝盖跪在地上干脆烂成一滩软泥。
  危险的是我啊……
  再生!
  寒冰!
  共同的心愿响起,不管天是不是灰的,不管大雨会不会下,他们都看着一个方向。
  帝珀覆上薄霜的刀正对张牙舞爪的龙蛇,情急之中还为不远处银白光闪个不停的莲台中心渡上一层泛出金光的结界。他的剑最终还是撞上了龙蛇,冲着尖刃散成无数蠕虫,无效攻击,但帝珀已不能再次放出冰塔,明明能拖一个月的法术、想不到只起效了一会儿……帝珀自嘲着,却一眼再看向晴彦,冰罩里他似乎向自己伸出了手,于是还满身血渍的帝珀放心一笑。
  神啊……
  若你真的存在,请让这个冰罩一直坚固吧……
  那个家伙……
  “不要!”
  晴彦伸手奋力喊出。
  “为什么啊……没有必要啊……这么短暂,为什么……还要坚持到这步?”
  还要……救我!
  眼泪终于忍耐不住,急流,帝珀却在龙蛇分化出的血盆大口前回眸一笑。
  “笨蛋,不是说过吗?我们是一队啊!”
  他敢于去直视层层利齿的血口,敢于挡在前方,然后说:
  “队友,不就是要相互扶持吗?”
  晴彦哭中一笑。
  “殷殊……听到了吗?”
  神明听不见的国度里,帝珀祈愿的坚冰被分成两条的龙蛇一个扫尾破开,晴彦却哭笑不堪,不再知应作出如何表情,但他覆盖黑与血色的身躯拄着荆棘站起,他的腿无法承力,他的手无法举起。
  那就让荆棘替我举起!
  以荆棘之力,刺痛中猛然冲向前方,血迹淌了一地,是黑红。
  然后晴彦在帝珀错愕中露出相似的笑。
  “那……我也要护好我的朋友啊。”
  “晴彦!”
  龙蛇始终是冲晴彦而来,他双手被咬住,这一刻帝珀终于看见他的荆棘,看见晴彦内心的空洞、看见他不完整的心脏、看见无数从中蔓延横生的尖刺……这该有多痛?帝珀不得而知,但晴彦流出污血的嘴向上扬,他冲他一笑,然后说:
  “殷殊。”
  黑红色满天浓雾冲出,帝珀知道这也是“瘴”,但他无力再战,手口都被封住、寒冰被浓黑包裹住锋芒,不知从哪儿伸出的一双双手将他困住,然后拉往深红的泥潭,帝珀清楚他不会有事,清楚他自己不会死,但是他不甘心!他含泪地想,他脑中浮现张张往昔的画面,是他在大瑶、被笑过、被打骂过,也曾咆哮着愤怒地哭过。他不甘心啊……在三班,在五十五区也曾难受着的晴彦。
  他不是已经到一区了吗?
  他不是已经找到同伴了吗?
  他不是不再哭泣了吗?
  他……好不容易被拯救了啊……
  事到最后,已经不清楚是在问谁,是在说谁,但帝珀在不断地下陷中泪湿衣裳。
  他希望,那孩子一直幸福啊……
  就算仅仅出于自己的私心……
  ……为什么?
  晴彦露出帝珀曾对自己露过的笑。
  “小珀;快跑啊……”
  一下子荆棘刺伤了满城,无法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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