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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源仙师-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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稃阁的目的绝不仅仅是扰乱下秩序,趁灾荒趁机捞油水。
它要造反。
全国各地如它所料,几乎在同一时间爆发了起义。说是起义,最初鼓动起义的难道真是手无寸铁的百姓吗?起义的农民又是从哪里抢来的武器?他们,俨然是支有组织有纪律的军队。
百姓受其蒙骗,纷纷加入进去,到后来都分不清哪些是叛军哪些是受到煽动鼓舞加入的百姓了。
忽然,稃阁发生了一件很重大的事情。年过六旬的阁主,死了。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是被谁杀死的。只是此人手法极其刁钻,能够悄无声息潜入稃阁内部而不被人发觉的,所有人只能想到一个人——稃阁第一杀手,江海。
细思恐极。死了的人,还会回来吗?不对,当初是谁说江海死了的,是阁主吗?不——所有人都当他在颜霞山一役中死了,实际上,却是失踪了。
谁能想到烧了一夜的大火竟没能把这人烧死?亦或者,此人不是江海而是别的什么他们不知道的高手,岂不更令人胆寒?
稃阁上下一片人心惶惶,核心元老纷纷安定人心。好在稃阁近几十年已然发展成熟,不至于核心首脑离世便上下一团糟。稃阁一切井然有序地运行着,叛军有条不紊地向京城包围。
接下来在同一个晚上的同一时间,稃阁又有两名元老被人暗杀,直到这一刻,稃阁彻底乱了。接下来几天内稃阁上上下下全部戒严,到了夜晚更是全副武装。然而仅存的六名元老,又有两名在夜晚被偷袭了。这些暗地里杀人的人好像来无影去无踪,没人摸得到他们的踪迹,没人知道他们从哪里钻出来的。
如果说其中一个是江海的话,那另一人是谁?
“到底是怎么回事!”梁鱼青面色铁青,猛地一掌轰去,前来报丧的小厮顿时面色一白,双腿跪地死在了他们面前。
“我说了严加防备严加防备,为什么还有长老被暗杀,究竟是谁,你们到底在干什么!”梁鱼青大吼着对下面刷拉拉跪着的一大批武功高强的阁员发火,面色一会红一会白,看上去俨然气急了。他忽的阴森森地扫视着下面跪着低着头的人,冷声道:“不会是,你们之中,有谁……”
“属下不敢!”底下一片哭冤,个个看上去都对稃阁忠心耿耿。
梁鱼青,待阁主和四名长老离世后成功坐上了稃阁第一把交椅。他转身,恭敬地对着四位长老鞠躬,压抑着怒气道:“四位长老,鱼青定竭尽全力保全四位,绝不给那些宵小可乘之机。”
剩下的四名长老听说又有两名昨夜离世,面色都不好看。其中有一名长老站起身拍了拍梁鱼青的肩膀,叹息道:“阁主年纪轻轻,定有大作为。眼下,我稃阁虽然危机重重,好在起义军行进有条不紊。我们四把老骨头总会顾全自己,助您一臂之力的。”
梁鱼青恭顺地点点头,看着满头白发的长老道:“自然如此,万望四位长老严加防备,你们……不能再出事了。”
长老长叹一口气:“唉。”
这次会议在梁鱼青雷声大雨点小的怒骂和信誓旦旦的保证中就那么过去了。
夜色中,两道黑影身手敏捷地穿过大街小巷,在一个院子前停下。二人对视一眼,利落地反手跳进院子走进屋内。
江海走进屋子,摘下面罩,轻蔑地笑了一声:“老东西,今天大丰收啊。”
另一人也将遮面扯下来,忍不住笑道:“总算解决完了,明天有好戏了。”
江海在他脑门上敲了个栗子:“你小子,演的还挺像回事。回头事成了我叫阿渊去皇上那给你要个恩典,赏你黄金良田美女。”
梁鱼青看着江海,听他亲昵地喊云王“阿渊”,压下心底的钦羡,回道:“极好,美女就不必了,黄金良田宅子倒是很不错。”
江海伸了个懒腰:“你这东西,也不知这些年来究竟在念着哪家大家闺秀的,什么美女都入不了你的眼。怎么,打算孤独终老了?”
江海脱下夜行衣,环胸看着梁鱼青。当初小师弟和他说过有喜欢的人,他也一直没问。如今看来,这位不知名的姑娘要么是嫁了人,要么是不在人世了。倒难得他这小师弟如此痴情。
梁鱼青摇摇头,反问道:“师兄呢?待稃阁这些事情解决了之后打算如何?可有……可有心仪的姑娘?”
“啧啧,满嘴巴都是姑娘,让我说你什么好。”江海倒了杯水送到梁鱼青面前。
梁鱼青二十好几的人了,在自家师兄面前也会腼腆,小心地接过粗制滥造的杯子,小心翼翼地抿着劣质不堪的茶水。心道:师兄终于又开心起来了。当年他俩还少年时师兄也爱玩闹,整日调皮捣蛋,之后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突然性情大变……好在如今师兄又能笑了,即便要捣毁稃阁,这个对他有养育之恩,又害他不浅的地方。
他看着江海,听他继续说。
江海接着道:“姑娘没有,男人倒有一个。阿渊答应了我,等天下安定后同我一起云游四海,我想去南方看看,阿舟……有没有在先生那。”他顿了下,难得有几分紧张地看着梁鱼青道:“鱼尾,我这样做……你可看得起我?”
他问的是他与陆宁渊在一起的事。
梁鱼青看着江海经过大半年治疗后又重新美丽的容颜,哑然失声,模样怔怔的。
江海见他这样不禁失笑:“惊讶什么,人世间还有许多你不知道的事。有些东西,你盼不得,就不要去想。有些东西,你握得住,便不要等失去了后悔。”
江海见自家师弟完全呆若木鸡的样子放声大笑,想到如今尚不安全的境况微微收敛了一些,他摆摆手,道:“行了,今晚也累了,赶紧回去吧。回头他们发现阁主不见了指不定要急呢。”
梁鱼青手里还握着江海给他倒的茶水,如行尸走肉般开门出去了,出门后还能听见江海压抑不住的嘲笑声。
他愣愣地想:师兄,如果当初……我能握得住你吗?
梁鱼青一步一步踏出了这个小院子,在门口将茶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端端正正地放在门边。
他对着门里面的人轻声地对自己说道:“师兄果然从来没有错过。”
有些东西,你盼不得,就不要去想。
有些东西,他也握不住,然而到了真正失去的时候,梁鱼青也……还是后悔的。
一道白色的身影穿梭在银装素裹的树林里,背上背着一大箩筐劈好的柴禾。不多时,他在一座三进式的小屋前停下。
岑黎动作轻柔地把柴禾放在庭院里,脱下寒气很重的外衣挂在屋外的竿子上。他轻轻地推开木门,进去后立马小心地合上。
岑黎在中间的厅房内坐了半晌,直到身上被烘得暖洋洋的这才打开卧房的小门。
冬天一到,山间便变得十分寒冷,岑黎和林舟的小屋也不可避免。岑黎怕林舟平日里冻着,便在每一间小屋子里安置了火盆。他又用一种特殊的法子给这屋子和外头通了气,免得林舟中毒。
炭盆日日烧着,这座房子就日日暖着。不论外面刮多大风,下多大雪,里面总是暖烘烘的。岑黎就这样,在能把人冻得骨头都裂掉的寒冬里每天去另一座山上劈柴,再回来把每个盆子烧得红彤彤的。
不管怎么样,总归不好让他的徒儿冻着。
“舟儿,醒了吗。”岑黎推开门,轻轻地笑了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到床边坐下,伸手把缩到床里面去的一坨被子捞进自己怀里。
第66章 一年四季
岑黎顿了顿,稍微把被子扯开了一些,露出林舟的小脸,温温柔柔地从他的眉眼亲吻,一直亲到嘴唇。他俯身,亲昵地在林舟脸上蹭,亲昵地说:“今天外面下了好大的雪,舟儿要不要起来看看。先前还说要堆雪人呢,师父特意下山给舟儿买了你要的萝卜。”
“怎么,还赖床?”
岑黎把手伸进被窝里,在林舟的胳肢窝里挠了挠,轻笑道:“连痒痒都不怕了,舟儿果真长大了。快,别闹了,给师父看看我的舟儿有多高了。”
岑黎躺进被窝,把林舟揽在怀中,下巴抵在他的额头上,闭上眼。
“你看你,又和师父淘气。”
林舟的眼睛像是被钉子钉住了,怎么都睁不开,自然也就没法回应岑黎说的话。他的脸相比之前稍瘦了一些,身上的肉也掉了不少,加上个子长了许多,显得整个人都拔高了几分。
岑黎抱在手里只觉得硌得慌。他皱了皱眉,突然把林舟身上套着的一件薄薄的衣服扯了开来,道:“舟儿长大了,这衣裳穿着肯定不合身,师父去给你找身合体的。”
林舟安稳地睡在岑黎的怀中,一如既往地不发一言。小脸红红润润的,骨骼稍显分明,有点英俊少年的样子了。林舟这一年多长得快,尤其是个子,像打了鸡血似的往上蹿。岑黎在给他洗澡换衣时时常感叹小孩子身体长得实在快,只是只长个不长肉让岑黎很是为难。
岑黎抱着林舟睡了一会儿安稳觉,一刻钟后睁开眼。
他低头看了看窝在自己怀里的小东西——已经白了脸。岑黎任命地把丢掉的衣服又给林舟穿上。这样的戏码岑黎一天不知道要来多少次,每次都是一狠心脱了,要不了多久,只要林舟一难受便立刻又给穿上。
他真是一丁点儿都狠不下心来的。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一年多了。岑黎在这样一个暖烘烘的地方抱着暖烘烘的孩子,恍惚间忽的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一年多前,他在悬崖底下找到林舟。那个样子的林舟,岑黎再也不想看见第二次。
他第一时间把揣在身上的那件衣服拿出来给林舟穿上,顺手把林舟旁边那个血肉模糊的东西捏了粉碎,接着便马不停蹄地回到了蝉源山。
吴不然这老家伙,到底有两把刷子。好在他的舟儿是救回来了,岑黎甚觉宽慰。
然后,蝉源山就再也没人能靠近了。路过也不行。因为他必须得把林舟放在山上,自己一个人出去找药。没有人守着,岑黎不放心。
吴不然的东西好是好,可惜这人不厚道,送佛也不送到西。岑黎只好外出寻仙问药,有人即刻回答他:
“这好办,有道是——景田城外无芳田,山穷水尽尽人烟。高岭云间缘何应,道是路中遇蝉源。你为何不去蝉源山,去寻寻那神医蝉源先生呢?”
岑黎回道:“他又不是神仙,哪里什么病都看的好。若真看的好,世上就不会有死人了。”
路人觉得他遮着面又说话不甚入耳,摇摇脑袋摆手离开了。
岑黎怔怔的:我用尽了办法,也没法子让舟儿醒来。要死不活地吊着一条命,舟儿若是知道了……他是想让我怎么样呢?
到了今年秋天。
岑黎时常猜测着林舟的反应。他不知道林舟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也不知道林舟是一直睡着还是醒着,若是睡着什么时候醒呢?若是醒了为何不睁眼看看他呢?
岑黎想不透,也不敢想。舟儿便是睡着的,倒是还好,若是醒着的……这样的日子,醒来后是否会怪他这个做师父的。本来去了便去了,偏叫他如此要死不死地吊着,平白难受,有朝一日假若醒了可不得恨死他。
岑黎贴着林舟的耳朵幽幽叹息道:“舟儿如若醒来看师父一眼,就是恨也随你吧。”
林舟喉头艰难地微微耸动了一下,岑黎贴着他的后背,心里想着别的,并未发现。
过了不多时,岑黎又从外面回来了。只见庭院的雪地上增添了好几个憨态可掬的雪人,皆是岑黎下午下山到远处村子里的小孩那里偷学来的。岑黎遵循当初林舟所描述的那样,在雪人的鼻子上插上了一根细小的萝卜。
岑黎不知道林舟说的胡萝卜是什么,就去农家地里偷了几根白萝卜回来。插在雪人身上,莫名引人发笑,于是抱着双臂站在庭院里看着雪人自娱自乐,兀自笑了一下午。
“舟儿,外面有好多你要的雪人,要不要起床去看看?”岑黎手里拎着没用掉的萝卜,用脚轻轻地踢开了门。门打开的一瞬间,他微微淡笑的脸愣忽的愣住了。
洗得干干净净的白萝卜滑稽地从岑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林舟坐在床上,一脸呆滞,面色苍白,像是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整个人处在懵逼的状态中。
“啊,师父……”林舟挠挠头发,见门口像是岑黎的样子就傻乎乎地叫了一声。一年多没发声的嗓音有些沙哑,叫岑黎的那一声甚至有点变了音的味道。
岑黎的喉头难受地动了动,他抬了抬手,又莫名其妙地放下,眼里竟然有那么一丝不知所措,他应道:“哎,舟儿……”
林舟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很久,整个人都是麻酥酥的,眼睛也不太好使,看着自家师父都有点重影,不大看得清了都。总感觉浑身不得劲儿,不舒服的很。
林舟奇怪道:“师父杵那儿做什么?”
岑黎心头那根弦“嘎嘣”一下断了,他五步跨做三步地走到林舟身边,在林舟还没反应过来时猛地将他搂入怀中:“舟儿,舟儿!”
不知道是不是林舟的错觉,他觉得师父好像都快哭了?嗯??师父会哭吗?!
林舟一头雾水,艰难地伸长手臂安抚地拍着岑黎的背:“哎我在呢我在呢。”他努力伸长脖子呼气吸气——师父他老人家太激动了也,抱得那么紧,他气儿都喘不过来啦。
林舟睡了很久,在他的概念里只不过是睡了一觉,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罢了。谁知醒来以后,已经过了一年多。
岑黎和他说时他还不敢相信:“什么,一年多!我睡了这么久?!”林舟揪着岑黎的衣领一脸难以置信:他他他,是猪吗?
接着林舟沉默了。当初为了不让黑衣人的刀捅着宁哥,他发挥了十二分努力,做了十多年来做有种最像男人的一件事:拖着那个黑衣人。他只不过想拖着那人罢了,谁知一不小心直接掉下去了。
坠崖那一瞬间他的脑子有几秒钟空白,突然又在很短的时间里想了很多。想的最多是,如果他在这里死了,还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去吗?另一件事情是,如果他死了,师父他……怎么办?
接着林舟听到了一声巨响,不过他已经没有意识去思考那是什么了。
岑黎捧着他的脸,忽然沉了声,道:“你的眼睛……”
“我眼睛怎么了吗?”林舟抬眼看向岑黎,突然发觉他和岑黎离得那么近竟然也看不清对方的脸,“近视能涨这么快的吗,这都快2000度了吧。”
他嘟囔着,岑黎道:“什么?”
林舟有些不适应自己的半瞎:“没什么,大概是睡久了,过一会就好了吧。”林舟看的很开。他从悬崖上掉下来都能大难不死,还有什么好纠结的。虽然大概是做了一年多的植物人,好歹也算又捡了一条命不是。
林舟眨巴眨巴眼睛想努力看看岑黎,却怎么都是一片模糊,正狂躁着要发飙呢,忽然一张温温软软的唇贴上了他自己的。眼前是他看不清又放大了的帅脸。
林舟有点不好意思,他才刚醒来没多少时间呢,这就这个那个的,哎,真是不好意思。
心里默念羞涩的某少年,爪子很厚脸皮地慢吞吞地环住岑黎的腰身,果然,岑黎亲吻他的动作微微一滞,继而更加用力地贴了上来。
林舟怪不好意思的。师父毕竟等了他一年多,这一年多来想必不好过。如今他好容易才醒了,师父有点激动也是可以理解的。林舟喜滋滋地想,抱着岑黎的手得意忘形中松了松,岑黎立马分出一只手来把他松了的爪子按在自己腰上。
岑黎稍稍分开了些贴得紧紧的唇,道:“别放开。”
两人唇间还有某种羞耻的晶莹剔透的不明液体黏连着,看的不甚真切,林舟那张厚脸皮刷的一下就红了。林舟自认是个厚脸皮的三好少年,唯独面对他家师父的时候往往三秒缴械投降。
林舟呆呆地“哦”了一声,下一秒岑黎的呼吸再次缠上了林舟的,惊的林舟一个没有准备差点咳出来。
“好突然。”林舟拿被子挡住热的能煮熟鸡蛋的脸,躲在被子后亮晶晶地看着岑黎。话是这么说的,那表情显然出卖了他。
岑黎脱了鞋子钻进被窝,把林舟揽进怀里:“下次我和你说一声。”
林舟心想:师父实在太实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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