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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人贪图本神美貌-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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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李四也是活该,没半点儿眼力劲儿,也不知这回金刀门得出多少血,铸剑山庄才肯放人。”
  “怕也不是出血那么简单了。素闻这李四喜好南风,却没想到竟敢将主意打到临庄主身上。也不想想这是不是他能肖想的。”
  “也是这李四倒霉,谁能想到临庄主竟然这么年轻,还屈尊降贵地坐在大堂里喝茶。”
  “是也,真是传闻不如见面啊!”
  “虽说脸被遮了一半,但只看那露出来的半张脸,还有那手,怎么也不像年近不惑啊!看着跟少庄主不像父子,倒像是兄弟了。”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顶尖高手驻颜有道,越是看起来年轻的,越是不可小觑。君不见那青山童姥、明湖公子……可都生得一个比一个面嫩。”
  “如此看来,那少庄主危矣!”
  “怎么说?”
  “诸位想想,这傅绥可不是临庄主亲生的,如今人人称他一声少庄主,不过是因为铸剑山庄没有少主罢了。可今日见那临庄主尚值盛年,想来不愁子嗣,他要是什么时候想娶妻了,不到一年就能生下一儿半女,到时候……”
  “倒也不一定,听说这两年山庄一直把持在少庄主手里,临庄主早就不管事了,也不知……”
  话不须说尽,众人皆已明白了他的意思。


第3章 
  茶楼中的众人还在揣测铸剑山庄中是怎样风云变动,少庄主傅绥又会在何时同临庄主翻脸,铸剑山庄中,却是一派祥和。
  临诀进了山庄,打发走前来迎接他的庄内众人,一路绕过演武场,拐过几条弯弯曲曲的长廊,拂开遮挡视线的垂柳,走过架在莲池上的石桥,又走了几步,才进了自己的屋子。
  屋内陈设简单,却五脏俱全。外间是书房,里边是卧房,右侧还有用帘子隔开的耳房。
  临诀进了屋,刚刚将长剑挂在墙上,摘了面具,房门就被人推开了。他回身一看,见傅绥手里端着个铜盆,正站在门口怔怔地看着他。
  临诀:“愣着作甚?进来啊!”
  傅绥垂着眸子,端着铜盆进来,他将铜盆放在木架上,绞了巾子给临诀净面。
  这巾子是用临诀最喜欢的料子裁的,又清凉又柔软,临诀接过巾子,一边擦脸一边道:“我不是说了这些事都让下人来?”
  傅绥看着他净面,缓缓道:“我怕下人不够尽心。”
  临诀笑道:“这有什么好怕的。”
  闻言,傅绥便垂着眸子不说话了。他生得英姿勃发,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时像极了画上的少年将军。临诀看着看着,忽的心中一动,他指着门口道:“你退两步。”
  傅绥不明所以,却听话地朝着门口退了两步。
  临诀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又道:“你转两圈看看。”
  傅绥下意识转了两圈。侧边开叉的衣摆随着动作轻轻扬起,露出下面被腿撑得笔直修长的黑裤。
  临诀越看越满意,觉得这个儿子养得英气勃勃,当真是惹人喜爱。想起刚刚在大街上,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看着自家儿子的眼神,他越发觉得此事不容疏忽,于是对着儿子道:“你再过两个月就满二十二了,也该娶妻生子了。”
  闻言,傅绥心底一滞,面上却露出笑来,“孩儿只想永远陪伴在义父左右。”
  临诀将巾子扔回铜盆里,笑道:“这么大了还说些孩子话。”
  傅绥心中苦涩,面上却只能故作轻松,“义父尚未成家,孩儿怎敢逾越。”
  “你这小子。”临诀拍了两下傅绥的肩膀,笑骂道:“我儿子都二十二了,你有吗?”
  傅绥:……
  “好好相看相看,要是有了中意的就跟我说,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傅绥低低应了声“是”。下一刻,却听见衣料窸窣的声音响起,他愕然抬眼,却见临诀在他面前脱了衣服……
  眼前骤然闯入一片裸露的肌肤,傅绥心跳渐渐快了起来,忽然,鼻腔一热!
  他捂着鼻子,狼狈不已地逃了出去。
  临诀换好衣服,刚要叫义子顺手将脏衣服带出去,却察觉到对方匆匆出去的动静,他将换下的衣物扔在凳上,回想起这两年来这孩子有些异样的举动,目光渐渐变得古怪起来。
  不过眼下他也没兴致追究,连着三天没休息,这会儿实在是累了。他躺到床上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已经是黄昏。
  傅绥就住在他隔壁,对他的作息极为了解,他刚刚起身,傅绥就已在大厅里准备好了一桌菜,等着他一起用晚膳。
  山庄里人虽多,地方却也极大,大伙儿的住处隔得远,因而晚饭时除了他们父子,就只有山庄里的两个管事陪着,也是有几分冷清。
  除了在义子面前,其他时候,临诀一贯戴着面具,一同吃饭的两个管事也早已习惯了。
  吃饭间,两位管事提起最近城外出的乱子,不免多说了几句。
  铸剑山庄既是武林门派,也是贩卖武器的大户,徐管事年纪大了,又是在山庄里呆了十年的老人,这两年已经不跟山庄里的弟子一起往外运货了,想起那些年轻人带回来的消息,便提了几句,“说起来,最近外面真是越来越乱了,听说就在咱们临川城外的那座小山上,夜里竟然有无头的走尸出没。”
  他嘿嘿一笑,道:“前些年我还跟着山庄运货时,也不知在那座山上走了多少遍,满山都是些杂草枯树,一眼就能望到头,哪里来的什么走尸?估计就是一帮贼匪乔装来吓人的,这些年轻人也实在阅历太浅,竟然还当真了。”
  另一位姓赵的管事是前两年招的新人,他虽已年过不惑,但能力出众,又生得一副英伟的相貌,在山庄的众弟子里也颇有几分威信,闻言便笑了,“也说不定是真的,毕竟那么多人看见了,咱们山庄里的年轻人也不是那些鲁莽无知的愣头青,哪儿分辨不出来?我看呐,或许真是什么脏东西也说不准。”
  徐管事听了就不高兴了,他反驳道:“真要有什么脏东西,我在那条道上走了多少年怎么看不见?我看不是以讹传讹,就是那山上被人散了迷幻粉,什么走尸妖魔,都是幻觉罢了。”
  赵管事对此表示不服,二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辩了起来,直到傅绥喊停才不甘不愿地作罢。
  在此期间,临诀就这么看戏一样看他们争辩,不时抬头看一眼外面的天空。
  如今天下乱像迭起,黄昏之时正是阳气衰微、阴气渐起的时候,凡人大多浑浑噩噩,以为没有战争就是天下太平,却不知外面早已群魔环伺,随时等着结界衰弱就冲入城中肆意掠食。
  临诀的目光透过昏黄的天空,落到了笼罩在临川城上空的守护结界上,嘴角笑意渐深。
  ===
  与此同时,九重天上,玉衡宫外。
  廉贞星君刚刚走出宫室,就见到一身戎装的武曲星君从他面前匆匆走过。
  “武曲。”他见对方面带焦虑,便疑惑地问了一句。
  武曲星君眉头拧紧,对他道:“人间北地的结界破了。”
  “什么?”廉贞微微变了脸色。自从千年前世界壁障破损,导致魔气入侵以后,天庭就在人间设了守护结界,这千年来一直安然无恙,怎么突然就被破了?
  武曲星君担忧道:“其实近百年来,正气衰微,魔气一直在腐蚀人间的守护结界,天庭一面要修补世界壁障,一面要镇压魔气,早已捉襟见肘。这些年人间群魔乱舞,各地守护结界的力量都有所衰减,北地是人间皇族所在,这回要不是守护北地的神官发现异常,只怕皇族就要被邪魔屠戮一空了。”
  廉贞眉间蹙了蹙,“只能尽量约束凡人不要到那些山林中去了。”毕竟结界力量减退,范围一缩再缩,出了那些较大的城池和村庄,再远的就护不住了。
  武曲星君面色发苦,叹道:“凡人哪是那么听话的。只能让神官托梦,令皇族尽量约束了。”
  ===
  ——人间,临川城,铸剑山庄
  “义父。”
  临诀收回目光,见义子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了自己碗里。他目光微微放软,道:“你也吃吧!晚上早点休息。”
  傅绥温顺点头,“义父这些日子还出去吗?”
  临诀吃了口菜,随意道:“不出去了。这些日子就在山庄多呆一阵吧!”
  闻言,傅绥嘴角翘了翘,“正好去年的账都收回来了,明日孩儿就拿给义父看看。”
  临诀:“不必了。你看着就行。”他放下筷子拍了拍傅绥的肩膀,“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傅绥脸上笑意加深,多吃了两碗饭。
  用过晚膳后,临诀先回屋了,傅绥一反常态,并未紧随其后,而是警告地看了两个管事一眼,“以后在义父面前就不要提这些了,世上哪里来的妖魔鬼怪,不过是一帮闲人的妄想罢了。”
  闻言,徐管事高兴地笑眯了眼睛,赵管事看着跟随临诀离去的傅绥,却露出了几分忧色。
  当夜忽然下起了雨,雨水淅淅沥沥,越积越多,渐渐漫上了庭院的台阶。
  傅绥的屋子里没有点灯,可他一推开门,就知道里头有人了。对方的气息他再熟悉不过,从五年前开始,就日日盘旋在他脑子里,夜夜流连在他梦境中。
  他脚步轻得像是生怕惊醒一个浅浅的梦,就那么一点一点地挪到了床前。
  那人就坐在床边,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他,“想了吗?”
  这句话将他体内埋藏已久的火焰彻底引爆,傅绥猛地扑了上去,将那人整个挤进了怀里。鼻尖尽是令他魂牵梦萦的气息,他闭上双眼,本能地循着对方唇亲吻过去,情愫涌动、波潮迭生,在雨打窗台滴滴答答的声音里,他畅快地喟叹出声,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
  “义父……”一边在那人的耳边、脖颈落下细细密密的亲吻,他一边不甘地喃喃叫出声来。
  身下那人眼波微颤,闻言懒懒地抬眼看他,轻轻“嗯”了一声。
  然而这声音却叫傅绥浑身一颤,他整个人像是陡然从云端跌落,身体在一阵剧烈的抖动后猛地清醒了过来。
  窗外风狂雨急,雷声轰隆,闪电的亮光一晃而过,刹那间照亮了一道坐在他床前的身影。
  那人一身黑衣,银色的面具下,双眼泛开锐器般的寒意,正冷冷看着他。


第4章 
  完了!
  在清醒地看到临诀的那一刻,傅绥一颗心彻底沉入了无底深渊之中。他身体僵硬地躺在床上,身下的粘腻更令他不敢动弹。
  “义父……”他声音发颤,见临诀抬起手,于是心如死灰地闭上了眼。
  未料,想象中震怒的一掌并没有落到他身上,临诀干燥的手心反而堪称轻柔地按在了他的额头上。
  “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傅绥猛地睁开眼,却见临诀面具下的双眼中竟含着几分笑意,方才那种令人窒息的冰冷似乎只是他的错觉。
  傅绥说不清自己此刻是高兴还是失落,是希冀他发现还是庆幸自己又瞒了过去。
  “都这么大了做噩梦还喊义父,羞不羞?”临诀拍了拍他的额头,伸手要去碰他盖在身上的被子,却被躲了过去。
  没了雷电照明,屋里又是漆黑一片,以临诀的眼力,可以清楚地看到傅绥脸上的心虚和鬓角不住往下淌的汗珠,自然也嗅到了那股令他不怎么高兴的味道。
  傅绥虽然习武,但还远远达不到夜视如白昼的地步,他自己只能看到义父的一个轮廓,便也下意识地以为对方看不清自己,一直以来隐藏的情绪便不知不觉地泄露了出来。他目光眷恋,声音沙哑,“只是做梦而已,义父不必担心。我都这么大了,能照顾好自己的。”
  临诀看着他眼里陌生的、往日自己从来不曾看见过的情绪,心底冷意愈盛,声音却分毫未变,他道:“也是。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傅绥:“义父慢走。”
  临诀转身便离开了傅绥的屋子。
  外面雨越下越大,积水漫过台阶,涌上长廊,在长廊地面上积了浅浅的一层。
  暴雨狂打园中枝叶,淅淅沥沥的雨声和噼里啪啦的声音混成一团。
  他在长廊上站了一会儿,目光盯着不断从檐下垂落的雨点,静静出了会儿神。
  片刻后,他掌心浮起一团小小的白光,临诀将之捏成鸟儿的形状,手一松,那只白色的小鸟就展翅窜进了一片漆黑的雨幕之中,速度快得如同流星在夜幕中转瞬即逝。
  次日一早,天就放晴了。
  铸剑山庄的几个仆从正在打扫大雨后满是残红落叶的院子,一名庄内弟子忽然拿着一封请柬从庄外跑了进来。
  傅绥正好经过,便把人叫住,问他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那名弟子道:“回少庄主,是云想楼老板给庄主送的帖子。说是要在楼里办一场赏花宴。”
  傅绥:“赏花宴?”那云想楼是临川城里出了名的青楼,甚至有不少人不远千里而来,就为一睹楼中名妓风采。这赏花宴赏的究竟是什么,谁都看得明白。
  云想楼的老板姓宋,武功低微,但手里有钱,养着不少高手,前些年他就想从铸剑山庄购置一批武器,不过临诀一直看不上他,也从未应约。这宋老板知难而退,已经很久未来打扰,却不知今天怎么有勇气来送请柬。
  傅绥心道义父这回定会又把前来送帖之人赶出去再将请帖扔了,却没想到他这次竟然应了下来。
  彼时临诀正站在廊下,手指拨弄着一株探进长廊的重瓣木槿。他没有戴面具,侧脸和重叠的粉色花瓣相映,俊美得令人神魂摇曳。
  傅绥心脏砰砰跳着,恍惚了好一会儿才走过去说明原委。
  临诀听了,道:“应了吧!也省得庄子里老是接他的帖子。”
  傅绥道:“帖子上写的是未时,那孩儿这就让人下去准备?”
  临诀的目光一直落在手里的重瓣木槿上,闻言头也不回点了下头。
  傅绥见他始终没看他一眼,心里有些失望。难道是因为昨夜那事,义父才对他如此冷淡?可昨夜义父明明没有发现啊!
  傅绥百思不解。
  眨眼间已到了未时,开在城北的云想楼前,此刻已经停了不少前来参加赏花宴的车马。
  穿着一色白衣的云想楼侍女们陆陆续续将贵客们迎了进去,每一个都生得清秀可人,叫人看着心里就舒服。
  铸剑山庄的马车刚刚停下,临诀就从车上跳了下来。他仰头看了一眼面前四层高,每一层都挂着黄色宫灯的云想楼,嘴角微微勾起。
  傅绥跟在他身后下了车,随即将请柬递给了前来迎接的白衣侍女。
  那侍女躬身行礼,随后便引着他们走了进去。
  临诀也是第一次来云想楼,一迈进去就见大堂中央挖了个极大的水池,四角玉龙流水,中央浮着一座莲台,台下翠叶环绕,十分清雅。除此之外,楼内四处挂着水墨字画,不见半分其他青楼的堆红砌粉,倒是令他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傅绥道:“云想楼不同于一般青楼,要价极高,楼里的姑娘都读书识字,颇有几分傲气,就算是寻常富户也消受不起。”
  临诀道:“一分钱一分货,这楼里的姑娘想必也是各个如花似玉,你要是喜欢哪个,就直接带回去。”
  傅绥:……
  他憋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义父,如今山庄事务繁多,孩儿无心儿女之事。”
  他话音刚落,前方忽然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临庄主到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傅绥抬眼望去,只见一个穿着蓝色丝绸长袍,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挺着个犹如妇人十月怀胎的大肚子走了过来。
  他下意识皱了皱眉。
  宋老板笑着同临诀打了个招呼,也不敢介意对方戴着面具兼态度冷淡,见站在临诀身边的身形颀长、相貌英俊的傅绥,便笑道:“这位想必就是少庄主吧!真是一表人才,少年英杰啊!”
  临诀十分不客气,“犬子的确是一表人才。”
  傅绥有些意外地看向临诀,面上不由露了笑容。
  那宋老板也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闻言丝毫没露出半点异样,仍是十分亲近地引着两人上了二楼最好的厢房。
  那里的一排窗户打开,正正对着楼下莲台,还能将楼下大堂看得一清二楚,视野十分不错。
  几人刚刚落座,便有侍女呈上美酒佳肴,红袖轻摆,暗香浮动,换个人来,只怕早就陶然欲醉,可惜在座的两位公子均神色清明、目不斜视,倒是叫那几个侍女可惜了一阵。
  宋老板见两人兴致不高,连忙示意那些侍女下去,随即笑道:“临庄主今日是第一次来我云想楼吧!觉得此处如何?”
  临诀手里把玩着杯子,闻言便道:“尚可。”
  宋老板满足地哈哈笑了几声,“能从临庄主口中得来‘尚可’二字,真是我云想楼莫大的荣幸!”
  傅绥就坐在一旁,见临诀那只手将一个普通的玉杯衬成了不可多得的宝物,眼底不由暗了暗。
  宋老板还在同临诀寒暄,长满肥肉的双手搁在桌面上,压得桌面都沉了几分,他笑道:“临庄主今天可真是来对了。就在昨天夜里!我云想楼里来了个真正天姿国色的大美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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