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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橘大利-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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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脚下俯首称臣。
……
南山。
原本在前面探路的陆厉，回头却再也看不到豹子，在附近周旋了几圈直觉得有谁在盯着他。
终于在树后发现了一个躲藏的身影，黑乎乎一团，他刚跑过去想要一探究竟，那身影却迅速得跑开。
而又在不远处停留，似乎在等待着他追赶上来。
陆厉虽是怀疑，但左右寻不到豹子与老狼，便不再犹豫，一直跟随着他想要看看他究竟想要带他到何处。
一路尽是跑到了山巅之上。
第五十五章 叙旧（一）
此时山巅之上已是驻足立着两个人影，一个消瘦花白着头发佝偻着身躯，像是一阵山风便能便能将他吹倒。
另一个却是年轻的模样，眼眸深邃眉头微皱。
他半侧身子，冷着脸睥睨着身侧的老人，“呵，竟老成了这副模样，才不过弹指千年，怕不是我再晚来两年你便是化了土。”
老人被这般挑衅却是不恼，与故人相见使他心中欣喜，嘴角含笑道，“你还是当年那副模样。
”“那是自然，灵兽之境理可是灵气充沛，我当然不会有变化。”
年轻的男人看着身侧那人半死不活的样子，怒气涌到了胸口，“现在你又提当年作甚，你悔也来不及了。”
“凤凰，我是不悔的，若是再做一次抉择，我依旧会留下。”
一听见他此话，年轻男人神色怒极，“老龙，你看看你今日成了什么模样，就是为了那些人类，他们有什么好的。”
凤凰还是千年前的凤凰，张扬的性子，刚见第一面瞧着他是成熟了许多的，没想到说了两句话又露出了原形，倒是时光没有在他留下了一丝痕迹。
“你呀，性子倒也是一点都没变。”
凤凰被他不淡的样子气的发颤，又看着他温柔得望着自己，心里又委屈，撇撇嘴红了眼眶，“你，你那时为什么不与我一同离开。”
明明他是有机会与自己离开这里的。
……
千年之前。
妖兽风光一时无两，凭借着妖力在这世上随心所欲，山川大河之间他们的身影无处不在，要风便吹来风要雨便得到雨，不知岁月不知生死。
突然有一天，他们发现一群小东西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妖兽们叫他做人类。
这些人类虽是弱小但又生气磅礴。
即便生命转瞬即逝，在妖兽看来不过是酣睡一场的功夫，他们却创造了越来越多的东西。
凤凰和老龙便是生在一处长在一处的，漫长岁月里最有兴趣的就是每次睡醒后，窥探这些小小的人类们又做了什么。
人类们起初抱成一团打猎为生，后又学会了饲养家禽耕作田亩收获粮食。
逐渐得，不再衣不蔽体穿上了织造的衣服，建造了接连不断的小城市，创造了文明，娶妻生息繁衍后代，越来愈多的人类占领了这个世间。
凤凰对这些小人们只当是玩具一样，瞧一个乐。不过老龙却惊讶于这些人类的智慧，常常赞叹他们是如此聪明如此能干。
想想他们妖兽们虽有力量不过总是混浑度世，只顾着填饱肚子便好，从未想过创造这般有意思的东西。
因此老龙总是帮助着那些人类，偶尔许他们风调雨顺，许他们丰收硕果，凤凰也是偶尔赐福与人类。
没想到他俩本是闲的无趣随手做来的事，后来被人类发现了他们的存在，还以香火供奉他们来祈佑生活。
这些人类的供奉使他们的妖力更加强大，得知了这事后许多妖兽看着生也加入了施恩这些人类的队伍里。
再后来，人类之间诞生了领袖建立了王朝制度，而不平稳的王朝总是在推翻与被推翻的过程中。
他们便动了心思，供奉妖兽祈求力量维持所建立的王朝的稳固。
老龙见他们的欲望不再是为了生存而是金钱和权力，便不再应允。既然是为了一己私欲，便是人类内部的事情，老龙不想干涉。
虽然老龙拒绝了他们的请求，可却有不少妖兽眼馋人类的香火供奉掺和到了人类的厮杀之中。
那时间里人与妖兽之间是相互利用，引得战事四起。
这人请来了那只妖兽，那人便请来这只妖兽助阵，你方唱罢我方登场，最终他造成的结果只是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世间逐渐从和平的相处变成了不眨眼的杀戮。文明一夕之间崩塌，制度崩坏。
第五十六章 叙旧（二）
人类在妖兽阴影下艰难求生，原本是为了供奉的妖兽，越杀越肆意，越杀越是恶念横生迷了心智遭苦受难的却是人类，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老龙与凤凰焦头烂额，但以两人的妖力却止不住接连不断的纷争，只能救下一个算一个。
终是一日，在人类即将面临消亡之时天道倏降，欲结束这场动乱。
然而天道倾斜，所向的居然是那渺小的人类。为保全人类免受妖兽侵袭之苦，竟要将所有妖兽驱赶到另一地镜。
天道降下之时，所有的妖兽脑海里都出现一个声音，“三日之内，于南山之巅进入妖兽之镜，违者天雷罚之。”
所有妖兽不由得疑惑然而心中却相信此言是真，灵魂深处对此天道的屈服。
妖兽们停下了争斗，大批大批浩浩汤汤涌向南山，消失在了那妖兽之境。
虽是进了才知道这妖兽之境确是个单向的路，进去容易出来却是比登天还难，不过悔之已晚，只能应天道之命行事。
第一日。
南山之下排起了长龙，他们都生怕赶不上最后的期限，落了个魂飞破灭的下场。
第二日。
遥远边境的妖兽也赶了过来，急匆匆了进了妖兽之境。
“老龙，我们也走吧，时日快到了。”凤凰陪着龙在这世上又等了两日，现在这里已经没有几只同类了。
“我想再去人类城中看看。”老龙心中放不下这些人类。
人类经历着战事苦楚，即便战事所止，但不知道有需要多少年月才能恢复元气，他是眼着这些人类的成长到这般地步的，早已生了几分眷恋。
“好吧，随你，我也看看能最后能帮他做点什么，这些小人儿们倒是怪有趣的，估计也是不能再见啦。”
凤凰心中不明白，天道为什么帮着这些小东西，竟然将原比他们生活在这世上更为长久的妖兽们驱赶离开。
不过转念释然，在哪里都一样，只要同老龙在一处就好，说不定这妖兽之境更有意思更适合他们居住呢。
凤凰自顾得想象以后的日子，却为发现老龙眼里的怅惘。
第三日。
龙和凤凰化作人形，穿梭在人群之中，他们逢病便医逢逢人便救，用尽妖力拯救这些弱小的生命。
“吾神，吾神在世啊……”
“吾神果然没有放弃我们……”
“快，孩子快跪下，感谢吾神……”
褴褛伤残的人们心底本失去了希望却见了如此神迹，连忙一一跪下谢恩。
这两个清风朗月的如谪仙的人物，随手一挥便将止住伤口，将半死之人救活，捻个口诀便幻化出了小山高的食物，令饥饿之饱腹。
必定是神明降世想要救他们逃离那些妖兽的摆布，脱离水深火热的无边恐惧。人们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眼底燃起了希望。
“你们，你们起来呀，我们可不是什么神。”
凤凰和老龙从未想过能接受过人类的这般礼待。原本只是想尽绵薄之力，随手施法而已救几个人罢了，却他们被当做了什么神明，可他们也只是妖兽而已。
“不，您就是神，您一定可以救我们。”
一人呼而百人应和，稀稀拉拉跪倒一片，满含希冀得望着他们。
这种执念尽然汇作无形的力量流到龙和凤凰身上。
“是我错觉么，我感觉自己妖力好多啊。”
凤凰低头难以置信得看着自己充满力量的双手。
“不是错觉，这应该是人类托付给我们的吧。”
老龙温柔得看着小小的人类，他们才是真正神迹。
龙和凤凰继续游走世间，在最后的期限内尽其所能，施法作术救死扶伤。
不过一日时间如此短暂，天黑时两人回了南山脚下。
“别看啦，期限快到了，我才不像变成焦凤凰。”见老龙迟迟不肯上山，还回望着那片漆黑的夜色，凤凰催促道。
“凤凰。”
“嗯？你是舍不得他们对不对，我也感觉他们很有意思呢。 ”
这些人类的祈愿居然能带给他们这么强大的妖力，今日一天收集的妖力比他们修行了上千年还要多。
“我……”
“我明白，不过这可是天道的旨意，快走吧，我也想这灵兽之境呢。“凤凰推着龙的后背让他快点上山。
“你听我说。”
老龙回身握住凤凰的胳膊，眼神决绝，已经打定了主意。
“我不听，你是不是想留下！”凤凰放下嘴角强装的微笑，他明白了老龙打定的是什么主意。
“可这是天道！天道驱赶妖兽已是事实，难倒他独独会放过你我！”
第五十七章 叙旧（三）
轰隆——
凤凰话语未落，天道发出最后的警告，灵兽之境入口即将消失。
“你去吧，等这世上的所有人都平安了，我便去找你。”
“你、你不去，我也要留下来。”凤凰想好了，他才要留老龙一个。
轰隆——
天雷劈在老龙和凤凰的身侧。二人对视，眼中坚决仍无举动，天道见此便不再留情，天雷径直往二人身上招呼。
一道两道尚且无碍，老龙和凤凰使出书法尚且可以应对。可随着天雷次数越多，威力也更加强大，逐渐老龙和凤凰都遭不住，处于了下风。
天雷劈到之处麟羽成焦，半晌之后二人皆是体无完肤。但苦苦应对的二人，并没有发现老龙身上承受得天雷总是比凤凰多出几重。
不过因老龙比凤凰强了几分妖力的缘故还算可以支撑，但凤凰已然抵不过攻势，嘴角血流不止妖丹受损。
老龙见此，着实不忍凤凰因他的任性与天道为敌。
“凤凰，我定会去寻你的。”
移动到凤凰的身侧，老龙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后，施法定住了他。
凤凰一心应对天雷，对老龙自是无暇防备，突然听到老龙的话，眼睛微怔来不及反应却无法动弹了。
下一秒，凤凰就被老龙推进了灵兽之境的入口，身影瞬间消失不见，两人竟是连道别之话都没来及说出口。
轰隆隆——
凤凰离去后，老龙迎来的是赶尽杀绝的天雷，次次劈得他皮开肉绽，鳞片掉落是钻心的疼痛，连龙角也被齐齐折断。
灵兽之境入口微闪似要彻底消失，一个依附在老龙身上的黑影思虑再三后终悄悄离开，钻进了入口之内。
轰——
大地震颤响彻云霄，雷电犹如一把巨大的利剑，戳进老龙身躯。南山入口彻底消失，老龙浑身浴血，气息奄奄失去了行动。
转眼间雨声连成一片轰鸣，天像裂开了无数道口子，暴雨汇成瀑布，朝大地倾泻下来。
连绵暴雨直下了一天一夜，洗刷了满地尘烟，洗刷了万千残魂，也洗刷掉了所有妖兽的存在。
云雨消撤。
阳光倾洒在老龙巨大的身躯时，老龙微不可见勾了勾龙爪。
终是天道有仁，留了这倔强的妖兽一丝生机，从此世间只有次一只上古妖兽，此世间人族昌盛，繁衍不息。
……
“我离开你可一切安好。”凤凰抓起老龙干枯的手指，描绘着上面的皱纹，眼泪噼里啪啦落在老龙的手背上。
“我很好。”老龙眼里柔情无限。
即便在雷劫后丧失八分妖力，折断筋骨龙角，他还是活了下来不是么。
“我是要把你带回灵兽之境的，那里比这更适合你我，你知道么我已是妖王了呢，所有妖兽都打不过我的，我已经很厉害很厉害了呢。”
“而且你看看，这里怎么变成了什么鬼样子，人类把这都作践成了什么样了，天道把这交给了人类，他们竟不珍视。”凤凰气怨道。
原本充沛的灵气已经所剩无几，弥漫的味道令他窒息，而且老龙身上的灵气已经无几，在这里再留下去恐怕时日无多了。
“亏你还……”
“吾主，那只小兽带过来了。”一个面像有些呆愣的青年突然出现，打断凤凰正要说的话，低声禀告道。
老龙和凤凰转身朝着后方看去，不一会一只半大妖兽出现，杂色的毛发，正是陆厉。
第六十章 黑蛟
“险些将它忘了。”凤凰一拍脑袋，看到了小猞猁才反应过来。
“那日，我找到了裂缝，与那我的随从挤了过来，这好遇见了他。”
老龙看了眼陆厉才了然道：“原是小楚遇见了你。”
老龙知晓陆厉失踪后又失去记忆归来之事，但以目前的身体状况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南山有异样之时却也是做封山处理，让幼妖们不要靠近。
今日是凤凰留下的尾羽突然发出警示，引导他一路来了南山。
“您是龙局，他是……”
两个弟弟早已早拿着照片和他对名字了，陆厉一眼倒是认出了龙局，可回忆了一下确实不识得旁边的那人，也从未见过他的照片。
“你的记忆和妖力被那只黑蛟夺了去，我是替你抢了回来但是出不了南山，无法还给你。”
凤凰也尝试过踏出南山，可还没等他伸出脚，天雷已经狠狠劈了下来，后退百十步才消停下来，几次尝试后便断了出去的念头，只等着老龙发现后来此寻他，没料到这一等便过了几个月。
凤凰指尖一挑，一团光晕凝在他的指尖，轻手一挥，那光晕寻到了主人钻进了陆厉的体内。
被光晕侵入后，陆厉头痛欲裂，身体不断变大，终于恢复了大猞猁的模样，所有的记忆也终于捅破窗户纸，在脑海里清澈起来。
之前的记忆也如流水一般一齐像他涌来，陆厉低头闭眼整理了半晌。
那日，他察觉南山异样，将楚二楚三托付给了局里，便只身前来。
进入南山便遭天雷袭击，无论如何躲闪却穷追不舍，半路还偶遇几个人类修士想要夺他的妖丹。
鏖战半晌把他们解决后，却遭到一个诡异的黑影偷袭，那黑影其状如蛇，有麟似龙却无角，很是难缠，被无意偷袭后自己堪堪应对，可由于自己身上有伤前番应战已将体力消耗殆尽，终是败于他之手，晕倒了过去。
思及此处，陆厉立即抬起头朝龙局道：“龙局，那日南山是出了一只妖物，我不敌，不知被他逃去了何处。”
这是目前最要紧的事，橘猫哥哥不知此时境况如何，别被那邪祟害了去。
陆厉虽是想起了全部，但唯独这橘猫哥哥他是仍然放在了心间上的，两个弟弟已拖给他人照顾，可小橘猫不知是否安危，想立刻回到他身边。
“那物便是黑蛟！”
凤凰肯定道，“黑蛟在灵兽之境从不老实，蠢蠢欲动，但妖力不及我，我是对付得了他的。”
“发现缝隙之日，也是我想彻底杀了那条黑蛟，追着他才来了此处，看他消失才想到这里可能便是连接世间的入口。”
凤凰想到那日，还是咬牙切齿，黑蛟作恶多端，因身上有一丝龙气庇佑，凤凰几次愈杀他都是狠不下心。可惜这黑蛟不知进退，背地里吞噬了不少妖兽以增进修行，也不知他那龙气如何得来。
“黑蛟？”
老龙听到凤凰之言，失神得看了看手腕，千年前这处是盘着一条小黑蛇的。
那是一次他在外出时，偶遇一窝小蛇被老鹰啄食，只剩下一条小黑蛇尚存一息。
因是机缘巧合又心存怜悯，老龙将之盘到手腕处饲养，这小黑蛇到是喜静得了他的妖力不用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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