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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满级开始的暗杀生涯-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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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死境之门开启后从死境中所逃出来的污秽者。
但为什么会是在西城门？
距离死境之门最近的应该是东城门才对，那么首当其冲的也应该是东城门，按理来说是这样，除非——吉尔不太愿意去想这个除非。
正如前文所说，所谓的污秽者是指灵魂被魔族所玷污，而无法回到造物者身边，既不能活着也无法死去的生物，他们的结局只有在死境中永无止境的徘徊和经受胃液的炙烤，诚然，大多数污秽者都在死境中失去了神智和意识，将自己身为生物的最后一点尊严也抛弃，沦为了行尸走肉，但是，虽然只是很小的几率，在死境中会有污秽者，咀嚼着对于神明的怨恨，经过了几千年却依然保持着作为生灵的理智，生前就已经是强大的英雄，死后突破了死亡的限制而更加强大，保持着身为人的意识，统帅着死境中无数污秽者，对，大概是可以被称为污秽者之王的污秽者，为了将其区别，人类给予了他们另一个称呼，深渊者。
没有深渊者指挥的污秽者，说到底不过是一堆会行走、会袭击生物的肉块，虽然有着强大的力量，但以人类的智慧，想要与其周旋，战斗并不是十分困难的事，但是在深渊者统治下的污秽者就完全不同，他们会集中力量，相对有序的去战斗，污秽者对于深渊者的命令绝对服从，再加上污秽者本身强大的力量，可以说，有深渊者指挥的污秽者，和单纯的污秽者，完全是不同程度的灾难。
举个例子来说的话，就像是一堆没有猎人带着的猎犬和有猎人带着的猎犬，前者最多也就每个猎犬都抓到一只兔子作为晚餐，而猎人带着的猎犬，则能将猎物赶到一处，聚集起来，利用陷阱统一杀死，所得到的猎物，可不仅仅只是晚餐的分量。
随着钟声的响起，城镇里陆续有人醒来，四周开始嘈杂骚乱起来，吉尔啧了一声，用那张毯子就地把还有些迷糊的英格拉姆裹好，不管怎么样，吉尔还是打算先回一趟旅店拿上他们行李再说，不管那些污秽者的背后有没有深渊者在指挥，反正自己都已经打定主意要走了，不过是早走一些或者晚走一些而已，再者，如果真的有深渊者在指挥——那么这个城肯定是完蛋了。
救人是不可能救人的，再说污秽者根本就杀不死，就算是那些赏金猎人，能活到最后的都不知道能有几个。
吉尔就这么抱着英格拉姆一路往旅店的方向跑去，出于杀手的职业技能之一，吉尔下意识地记住了这个城市里的那些狭窄阴暗的小巷和近路，还没有走出多远，吉尔就再次听到了钟声，这回是北门，不用说，应该也是污秽者，如果说先前关于深渊者的存在还是疑虑，那么当南门的钟声响起时，那么深渊者的存在就已经是确定的事实了。
没有单纯聚集的污秽者会做出围城这种举动，除非有深渊者在指挥。
吉尔没有走正门，而是直接一个翻身从窗户溜进了旅店二楼的走廊，然后直接跑进了他们所在的房间，虽然说是行李，但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吉尔把一把剑背在背上，然后拿了一把短刀插在腰后，然后拿罩衣把英格拉姆的银发和那身全是血的白袍裹好。
虽然不知道那些守城的士兵和猎人能坚持多久，但还是越早走越好。就在这时，吉尔却突兀的停下了动作，往门的方向看去。
“吉尔？”英格拉姆疑惑的看着吉尔。
吉尔没有回答，只是缓步走到门前，然后推开了门，和屋内黑暗的情况不同，外面是一片明亮的火光，晃得吉尔眯了下眼睛，他冷冷的看着外面站着的人，打头的看起来是两个赏金猎人，虽然这么说，这两个应该是赏金猎人的应该被称为孩子才对，看起来和英格拉姆的年纪差不多，男孩的手中拿着一把长剑，另一个则完全将身体笼罩在黑色的斗篷中，看不出来职业。
法师或者——刺客，吉尔这么想着，虽然面前人是挺多，大概有二十多人吧，但除了这两个孩子外，基本都是普通的市民，还有一些估计还是来看热闹的。
“有什么事吗？”吉尔询问面前那个拿着长剑的男孩。
男孩被吉尔忽然出现这一情况打了个措手不及，事实上他还没有做好面对吉尔的准备，说话有些慌乱：“我、我们接到举报说……有个孩子可能是污秽者……”
“就是他！就是那个东西！我亲眼见到，那个孩子浑身是血，从这个房间里走了出去！他肯定吃了——吃了人！”说话的是一个女仆，看她脸色苍白几乎要晕倒的样子，想也知道估计是看到了一身是血来找自己的英格拉姆，吉尔只好叹了口气。
“很抱歉，能否让你身后的那个孩子脱下外袍，让我们来确认一下呢。”说话的是另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赏金猎人，听声音像是一个女孩，年龄也不大的样子。
“不用了。”
吉尔说着，一把短刀宛如耍戏法一样出现在手中，两个赏金猎人见势都习惯性的往后退了一步，吉尔冷冷的说：“他不是污秽者，但我也没那个时间跟你们在这里墨迹了，你们也都听到钟声了吧？长话短说吧，要么让开，要么死。”
“兰斯！”
黑斗篷的女孩子轻哼了一声，一边的男孩眼色一凌，手中剑便对着吉尔挥舞过去，女孩同时也打了一个响指，一个空间魔法便在吉尔的退路上施放过去，从某种方面来说，虽然这对赏金猎人还是孩子，但配合的相当不错，怪不得有胆子凭两个人来追捕污秽者。
但在吉尔的眼里实在不够看。
女孩大概想着吉尔为了躲开这一剑，必定会后退，所以在吉尔身后施放了空间魔法，吉尔却不如她所愿，闪身躲开了女孩的空间魔法范围，吉尔掐着男孩挥舞剑的间隙，直接上前窜进了男孩怀里，一刀捅穿了他的咽喉，在男孩倒下的尸体上一踩，便又直接对着一边还没反应过来的女孩攻去，同样也切断了她的喉咙。
吉尔起身，甩了一下手中的短刀，刀身上的血迹飞溅出去，惊得四周围观的人都后退了一步，良久才有人发出一声惊叫，聚集的人群纷纷像是受惊的鸟雀一样四散逃开，片刻间，整个旅店除了那两个孩子倒在地板的冰冷尸体，一个人都不剩了。
“英格拉姆，走了。”
“嗯。”英格拉姆低头看了看两个人的尸体，回答了一声。
吉尔带着英格拉姆走出了旅店，顺便还顺走了旅店柜台里的钱，一出门才发现，几乎这个城里的人都在慌乱的准备收拾东西逃跑，而且看样子都是在往东门跑，吉尔的旅店距离西门比较接近，虽然这么说也足有一千米左右的距离，但在这里都可以看到西门那里连天的火光，还有顺风传来的污秽者的咆哮声和人嘈杂的叫喊声。
“为什么他们都在往东门跑？”英格拉姆奇怪的问道。
“因为东门的钟声没有响，大概他们认为东门是安全的吧，”吉尔冷眼看着那些逃向东门的人，说：“慌张的连脑子都丢了么？既然污秽者都已经攻陷了三个门，又怎么会光留下一个门让你们逃出去？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陷阱。”
“是啊，而且东门恐怕是被最先攻破的吧，集结了让那些守门的赏金猎人连发出警报的时间都没有的精英，一瞬间全部都杀干净了，从东门逃出去才是最不可能的事啊。”
吉尔回头侧头看向了说话的人，身材颀长的基辅罗斯人和金发的尼米兹人，正是昨天晚上差点死在吉尔剑下的两个赏金猎人，韩塞尔和格雷特。
“在这样的大骚乱中能遇到脑子清醒的人真是不容易啊，如何？要不要一起想办法逃出去？”韩塞尔看着一脸不快的吉尔，用手指夹着拿出叼在嘴里的香烟，笑着提议说。
“我没有和你们合作的必要吧，你们又能干什么？是能杀掉污秽者还是能把深渊者送回他们老家去？”吉尔冷淡的说。
“不，我能让你们从亚尔德兰逃出去，我知道有这么一条通道，可以直接通往城外。怎么样？这可比直接到外面和那些污秽者硬碰硬好多了吧？”韩塞尔说。
“既然你知道你这么方便的通路，干嘛还要特地拉上我？”
“因为这条通路，是专门给亚尔德兰的议会成员准备的，就像是每个国王的王座地下都有一条逃生的密道一样，但你也知道，这条密道可没那么好进去，恐怕现在市政厅那里全是全副武装的士兵和赏金猎人吧，”韩塞尔弹了弹烟灰：“怎么样？杀人可是你的老本行吧？吉尔。”
“……带路吧，赏金猎人。”
第35章 污秽者围城（2）
“吼——！”
西城门，塞西尔双腿发抖的看着下面的怪物，最终还是忍不住倚靠着法杖跪坐了下去，虽然听说这些污秽者在被恶魔玷污之前都是人类、龙族或者精灵，但是说实话，塞西尔完全不觉得下面这个生物有半点人类的样子，身高足有半个城门那么高，肌肉坚硬的像是石头，无论什么魔法都不奏效，双目赤红，周身还缠绕着不详的黑气，此时这个巨大的黑色巨人不停的在撞击着城门，塞西尔简直都能听到城墙在他脚下碎裂的声音。
而且不光是那个黑色的巨人，其他数以百计的污秽者虽然没有那个黑色巨人那么高大，但都在城下用露骨的眼神看着城墙上的人，仿佛在渴望着将他们撕成碎片，饱饮他们的鲜血，像是黑压压的蚂蚁一样，密密麻麻的排满了整个城墙下。似乎连风中都是血腥气和说纳逼�
为什么会这样啊，难道我才刚刚成为赏金猎人就要葬身于此了么？塞西尔几乎要哭出来，她还实在是太小，虽然想着要要证明女孩子也可以出人头地，不顾家人反对就离家出走，学了几年魔法，便大刺刺的跑去考了赏金猎人的执照，但是当真正面对这样的情景时，还是脚软的连站都站不起来，别说是战斗了，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果然不行吗？女孩子就不行吗？女孩子……就不该来参加什么赏金猎人协会的。
塞西尔就是在这种情景下看到卡特琳娜的，当然那时她还不知道面前的那个女子叫做卡特琳娜，是魔法学院院长安文特的孙女，她只觉得那是一个帅气无比的人，金色的长发随风而动，湛蓝色的眼眸中见不到一丝慌乱，全然的冷静和漠然，她从塞西尔的身后走来，塞西尔甚至感觉自己从面前这个女子身上闻到一股凌然的冷香。
“嚎哭吧，舞蹈吧，吾乃风暴的支配者，其口诵造物者之名，其手持终焉的雷电。”
塞西尔惊讶的看着那个走过她身边的女子，在她的脚踏出城墙的那一刻，塞西尔几乎惊叫出声，但女子坠落下城墙被污秽者撕成碎片的情景并没有出现，女子的脚踩着虚空，一步步走向上空，就连黑色的巨人都停下了撞击城门的举动，呆滞的看向周身环绕着雷电，踩着无形阶梯上升的女子，随着女子的上升，黑云逐渐聚集，一边的塞西尔不得不趴在地上，才能确保自己不被前方吹来的狂躁的风吹落下去。
“吾身即为风暴，吾理即为创世之理，在吾面前，一切皆为自取灭亡！”
随着金发女子的话音一落，一整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就这么在塞西尔耳边炸开，良久她才反应过来，这是雷鸣，铺天盖地的雷电向地上的污秽者们坠落下去，四周的夜晚被雷电的光芒照亮，恍若白昼，每个被雷电所击中的污秽者无不发出难以想象的尖叫声，黑色的巨人在这雷光下发出一声怒吼，巨大的手掌紧握成拳，向着半空中的金发女子挥舞过去。
“姐姐！小心！”塞西尔忍不住大喊出声。
金发女子向身侧的方向伸出一只手，那堪比千斤巨锤的拳头竟然就这么停在了距离金发女子不到一掌的范围外，金发女子轻呵了一声，魔力灌注，纤手一挥，那个黑色巨人竟然就这样笔直的飞了出去，黑色的巨人发出一声震动大地的咆哮，眼见就要再次冲过来，却突然直直的倒在了路上。
塞西尔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只见一股狂暴的空间能量从巨人的体内割裂开来，直接将他的肉体切成了碎片，大量的鲜血飞溅出来，宛如河流一般流淌着。
塞西尔瞪大眼睛看着金发女子的背影，她仿佛觉得自己以来一直追求的，模糊不清的目标，此时就这么清晰的站在她眼前，强大、美丽、冷漠的女子，她想成为的，就是这样的魔法师。
“这里……就只有你一个人还活着吗？”金发的女子踩踏着虚空走到了塞西尔面前，冷漠的问。
“嗯，好像是，但是，有些人是逃跑了，所以并没有死……啊，但是，活着的人确实是只有我一个。”塞西尔结结巴巴的回答，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
“是吗，你也快点逃跑吧，污秽者是不死的，就算我把他们切成了碎片，他们还是会复活的。”金发的女子说着，便越过了跪坐着的塞西尔，打算离开，塞西尔顿时慌了手脚，慌乱之下，塞西尔直接扔下了法杖，回身抱住了金发女子的腰。
金发女子诧异的回头看了眼塞西尔：“你要干什么？”
“那个，姐姐，姐姐请你带我一起走吧！我从家里逃了出来，朋友也都死了，我实在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姐姐你带我一起走吧！”
“……很遗憾，我不能带着你。”金发女子冷淡的说。
“为什么？”
“因为我也不知道我要到哪去，你跟着我，也不会有什么好处。”
“不，姐姐可以教我魔法！反正我们两个人都不知道要往哪去，那我们就一起旅行吧！我想成为像是姐姐那样的魔法师！那样强大又帅气的！我如果能成为像是姐姐那样的魔法师……我就……我就……”冷不丁的，塞西尔居然哭了起来：“我就……不会在失去那么多东西了。”
“不会失去那么多东西吗？”金发女子笑了起来，忽然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塞西尔。”
“那么，塞西尔，你知道我成为这么厉害的魔法师，我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吗？”
塞西尔抬起啜着泪水的眼睛看着面前的金发女子，金发的女子虽然脸上带着微笑，但是眼神中却没有一丝笑意，塞西尔看着金发女子，摇了摇头。
“我失去了一切。”
塞西尔的眼瞳微微一缩。
“我失去了一切，”金发女子的语气依旧淡淡的：“我的地位，我的容身之处，我的亲人，我的导师，我的朋友，一切我爱的人，一切爱我的人，我都失去了，我失去了这一切，才能像你所崇拜的那样使用强大的魔法……你明白吗？你若是不像我这样，你只会失去一部分，而你若是像我这样，你就会失去一切。”
塞西尔低下头，没有回答，但她还是牢牢地用手臂搂住了金发女子的腰。
“明白了就放开我。”金发女子的语气中略有些不耐烦。
“不要。”
“放开！你不要逼我对你使用魔法！”
塞西尔的身体抖了一下，但是并没有放开搂住金发女子的手臂，她把头埋在金发女子的背后，小声的啜泣起来。
“你哭什么啊？”金发女子最终还是恨恨的放下了已经灌注了魔力的手：“你哭什么啊？你不是还有能失去的东西吗？你不是还不是一无所有吗？”
“我说，如果，如果我崇拜你，我也爱你，那么你是不是就不再是一无所有的人了？”塞西尔站了起来，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然后弯腰捡起了法杖：“姐姐不是说了吗？自己喜欢的人，和喜欢自己的人都死了，所以姐姐就一无所有了。”
“所以呢？”金发女子问。
“所以说，我喜欢姐姐啊，我也崇拜姐姐啊，所以姐姐不算是一无所有的人了吧？”塞西尔的眼眶还红着，脸上却已经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所以姐姐一定要带着我走，然后保护好我，因为我是姐姐所拥有的东西啊，因为姐姐也……什么也都不想在失去了吧。”
金发女子叹了口气，回过头去：“无聊。”
但好歹没有说什么不准跟着我之类的话，塞西尔一直是一个乐观的孩子，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拿着法杖追了上去，自来熟的搂住了金发女子的手臂，金发女子看了眼塞西尔，只是微微皱了下眉，也没说好还是不好。
“对了，对了，姐姐叫什么名字？”塞西尔笑着问。
“卡特琳娜。”
“哎？卡特琳娜？难道是卡特琳娜·安文特？”这也不怪塞西尔的反应是这个，事实上，所有在魔法学院进修过的魔法师都对卡特琳娜这个名字有着一种莫名的条件反射，不管是见到过卡特琳娜的，还是没见到过卡特琳娜的，都知道，见到这个名字的人要躲远点。
“怎么了吗？”卡特琳娜冷冷的看了眼吓的下意识缩回了手的塞西尔。
“不不不，没什么，这个名字真好。”塞西尔战战兢兢的又把手伸了回去，重新揽住卡特琳娜的手臂，正在她心中游移不定的时候，她听到了一声轻笑声。
轻笑声是由一边的卡特琳娜发出来的，蓝色的眼眸微微弯起，手半握成拳放在嘴边，但即使这样也掩饰不住她嘴角露出来的好心情：“你是，魔法学院毕业出来的吧？”
“啊，对，我的导师是维克多。”
“原来如此。”卡特琳娜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那，姐姐，接下来我们去哪？要去救人吗？”塞西尔急忙转移了话题。
“为什么要救人？救了你一个我就已经惹上这么大的麻烦了，你还指望我救多少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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