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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舟打了个寒颤。
　　队员中间有人低声附和：“冯舟经常去老板办公室，一去就是一个多小时才出来……”
　　“上次我不小心看见老板在冯舟屁股上摸了两下，我还以为我眼花呢。”
　　有个跟冯舟同屋的小孩儿眼神复杂地看了看冯舟，又低下了头：“冯舟，你经常晚上出去，一整晚不回来，回来身上还有股味道……你以为我睡了没听见你打电话，其实我、我是在装睡。你们在电话里说的那些东西实在是太……我捂着耳朵都挡不住。”
　　“你瞎说！他是编的，全都是谎话，你们别相信他！”冯舟慌了。
　　“昨天晚上你也是大半夜跑出去，早晨才回来。”那男孩神情非常平静，“你不是说我骗人吗？那你敢不敢把你的手机拿出来，让大家看看里面都存了你跟谁的照片和短信？”
　　“对，拿来看看呗，如果没有你怕什么？”
　　“就是……”
　　平时冯舟在队里经常指使队友帮自己拿外卖、拖地、倒垃圾、清理马桶……他理所当然的态度早就得罪了不少人。
　　以前队友们都敢怒不敢言，眼下冯舟整个人方寸大乱，没了往日的威风，队友们顿时壮了胆子，你一言我一语地怼他，语气里夹着浓烈的嫌恶和不齿。
　　冯舟头越缩越低，虽然他们没对他动手，但他已经没了胆气，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刺得他千疮百孔，他挣扎着仰起脖子，想寻找那人的庇护。
　　结果没找到。
　　GES老板趁大家刚才注意力都放在冯舟和熊哥身上的功夫，偷偷摸摸溜了。
　　冯舟眼底的光晃动了几下，熄灭了。
　　这一幕被容零尽收眼底，他垂眼咽下嘴边的叹息，拉着廖逸、熊哥退到旁边。
　　三人面面相觑。
　　“……走吗？”
　　“走。”熊哥很沮丧，他摇摇头，从地上捡起背包拍了拍，甩到肩上。
　　容零、廖逸跟了过去。
　　走到门边，熊哥停下来，他回头望向训练室。
　　容零替他把着门。
　　廖逸拍拍熊哥的肩。
　　“……走走走，”熊哥收回视线，迈步走下台阶，“肚子好饿，想吃点东西，阿零请我吃顿好的吧……”
　　“靠，凭什么让我请，老子大老远跑过来把你从火坑里拽出来，你好意思让我掏钱？”
　　“算了算了，你俩别争了，我请行了吧？”廖逸无奈的声音沿着风飘来。
　　作者有话要说：　　公开了【真相】
　　不过不是容零跟廖逸的，是其他人的
　　本来这几天的内容都有点暗黑，我还担心你们接受不了
　　结果昨儿发生的事情，啧……算了我不引战也不掐架
　　总之很多黑幕是真的有，尤其是LSPL和城市争霸赛的队伍里，管理混乱，年轻选手被打压被欺凌被耽误……
　　叹气
　　……………………………
　　算了不说那么沉重的了
　　随便问问大家，接下来你们希望我怎么虐/收拾GES这老板？


第七十一章　后续
　　训练室里没什么人，替补选手在日常打排位。
　　选手们跟教练组、翻译都在会议室里；　气氛有点儿严肃。
　　教练走过去按了暂停；　屏幕上游戏画面定格在下路双人组被越塔强杀的瞬间。
　　“这是一波大节奏，从这里开始；　我们不仅丢了人头；　还丢了下路一血塔，优势全部送出去，之后就是小龙控不住；　视野逐渐被蚕食……”教练视线扫过众人；　“小鸟！”
　　廖逸抬起头。
　　“草丛里为什么没有及时补充眼位？让对面打野和中单可以绕后，直接四人包下越塔强杀你和小布。”
　　“我本来放了眼的；　”廖逸有些委屈；　“时间到了就掉了；　我想帮忙把那波线收完就回家买眼石。”
　　BUBOR跟着点头；　为自家辅助辩解：“不怪小逸；　我贪兵，走慢了。”
　　教练没说话，拖了一下进度条，在大龙处暂停。
　　“这里，”教练指了一下地图上的眼位；　“当他们去偷大龙的时候，其实是有眼位看到的，为什么你们还在慢吞吞的收线？”
　　容零皱眉看了廖逸一眼。
　　廖逸垂着头：“是我的锅，我判断失误。”
　　当时容零一边往龙坑上赶一边疯狂发信号；　他知道对面的阵容rush大龙速度会很快，尤其是对面有个螳螂，还有马尔扎哈。但廖逸却认为对面是骗他们过去打团，没第一时间做出决策，等容零上去放了个眼看清龙坑里情况的时候，龙的血量掉的太快，已经来不及了。
　　FAITH传送落地，对面卡兹克当着容零的面惩戒下大龙，而容零跟FAITH一个吃了马尔扎哈的大，另一个被波比捶飞。
　　其他人再一个个赶来，接连送出人头。
　　最后他们被对面带着大龙buff推上高地，一波输掉了比赛。
　　复盘了他们输掉的那两场比赛，教练把该提醒他们注意的点都说出来了，最后他说：“小鸟，你是个聪明的人，你还在打野位置上的时候，我们就看到了你的大局观和观察力，后来你转到辅助，比起打野，辅助更适合当指挥，所以我们把这个担子交给了你。我对你的期望很高，现在你表现出来的我认为还不够，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你要自己多想一想。”
　　容零目光从廖逸微微泛红的眼眶，往下落到他绞紧的手指。
　　“好了，总结就到这里，你们都回去吧，该干嘛干嘛。晚上只安排了一场训练赛，这几天以调整训练为主好吧。”
　　大家懒懒散散地推开椅子站起来往外走，廖逸没动，埋着头用力咬紧了唇。
　　容零走到门边又折回来，犹豫了一下，他把手按在廖逸肩上捏了捏。
　　“其实你做得挺好的……”容零有些词穷，他做惯了喷人的那个角色，突然要安慰人很不习惯，“这个赛季版本变化挺大的，你刚开始当指挥，肯定有生疏的地方。”
　　沉默了一会儿，廖逸抬头盯住容零：“你也觉得比赛输了是我指挥有问题？”
　　容零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要说有锅肯定是大家每个人都有失误，但是如果要容零说实话，他觉得那天比赛会输，确实是下路莫名其妙突然崩盘，然后又在大龙的地方指挥失策，后来第二盘就大家心态都有点崩，很快就被一波推了高地水晶。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我这几场比赛问题很大。”廖逸点点头，他站起来脚步很快地往外走。
　　容零跟上去。
　　“也不能说全让你一个人背锅……”
　　“打得不好就是打得不好，菜才会输比赛。这些道理我都懂，你不用安慰我。”廖逸皱着眉，他说完指了指容零的手机，“我先回去训练了，你赶紧接电话吧。”
　　望着廖逸离去的背影，容零无声叹了口气，他低头看了会儿手机，换了个方向，走到安全通道里接了电话。
　　是熊哥打来的。
　　听声音容零就知道熊哥估计才刚睡醒，玻璃窗外是明晃晃的阳光，电子竞技没有早饭，一般人都是睡到中午下午才起。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闲话，熊哥乐呵呵地说：“哎阿零，回头我请你跟你们队那个小帅哥吃饭吧。”
　　容零想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小帅哥”是谁。
　　他弯了弯嘴角。
　　“怎么突然想起来要请客啊？”
　　“这不是得感谢一下吗？”熊哥啧了几声，“要不是你们那天过来，我一个人还真走不了，说不定就废在里头了。”
　　“也是。”容零点点头。
　　“律师昨天过来跟我聊了很久，”熊哥说，“我手里只有合同的复印件，还好当初我留了个心眼，存了一份。签完字没几天，我那份合同就被俱乐部收回去，这么久也没再给过我。律师看过之后说还是有挺大把握能打赢这场官司的……哎，那些条条款款的我说不太明白，反正就是这个权益那个合同法的，听得我头疼。”
　　容零笑笑，拿出一根烟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没点燃。
　　“这位律师还挺靠谱的，我没什么别的要求，只要他能帮我跟俱乐部那边解约就行！”熊哥有些激动，他喘了口气，继续往下说：“真的，阿零，我得好好谢谢你们队的小帅哥，A神他挺牛逼啊，也不知道他上哪儿给我找的律师，我现在充满了信心，感觉未来一片光明。”
　　手顿了一下，容零唇边的笑容淡了点儿。
　　他想起了廖逸的爷爷，那位很有名的教育家。出身书香世家的廖逸能帮熊哥找到律师，容零一点都不意外。
　　比起自己……容零低头对自己苦笑，廖逸就算不打游戏，也能在社会上生存得很好，他性格就是那种明朗纯净的少年心性，既勇敢又执着，还有很厉害的家庭背景。
　　这样的人走到哪儿都能混得开。
　　听熊哥在电话那边吹了一波廖逸，容零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打断了他：“这些话你当着他的面再说一遍，跟我说没用，好吧？没别的事我就挂了，上周比赛输了，我得去训练。”
　　“我还没说完呢！”熊哥提高了嗓门，声音震得容零耳膜疼。
　　把手机拿得远了一点儿，容零叹气：“那你赶紧说。”
　　“我跟李民浩说了那天的事。”熊哥也跟着叹了口气，“他知道后对我说，之前俱乐部嫌他越打越菜，carry不了队伍，想把他卖个高价。他主动找了现在这个俱乐部想过去，谈了几次价格没谈拢，差点就谈崩了。据说阿肯、金泽他们走是因为续约条件没谈拢，俱乐部说世界赛没打好，给的钱少了一大半，两人本来是国内顶尖的下路双人组，薪资给那么低，他们只好找下家……”
　　听他说起昔日的队友，又想起自己在GES的遭遇，容零突然有些呼吸困难，他拿开手机，撑着膝盖做了几次深呼吸。
　　“阿零，我要跟你道歉。当初你走，我还偷偷埋怨了你好几次。现在真的轮到我自己头上，我才明白你们都有苦衷。幸好你走了，不然就得跟我一样受气……哎，我好像忘了问，当时你为什么突然就离队了？俱乐部能那么轻易就放你离开？”
　　容零略有些紧张地截住熊哥话头：“都是过去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
　　“也是，”熊哥嘿嘿笑了几声，“反正你是Z神，不管在哪儿都能发光发热。你是不知道，现在网上关于你的讨论都快疯了。”
　　“哦，”容零松了口气，他没什么兴趣地随口应道，“网上又怎么黑我了？反正我被黑习惯了，如果打游戏靠嘴就能赢，我还没打职业的时候就能称霸世界，毕竟国服第一喷子。”
　　“别搞！”熊哥受不了地嚷了起来，“你算什么国服第一喷子，打职业的人里面有几个不喷的？遇到不太正常的队友，心态崩了换谁都忍不了好吧。”
　　“你别扯开话题，赶紧把重点说完！”容零不耐烦了，“我还要去训练呢。”
　　熊哥忙快速把自己刷微博贴吧看到的东西总结了一下，讲给容零听。
　　那天廖逸急中生智拿手机开了一会儿直播，这招震慑住了GES俱乐部老板等人，也把在那里发生的事同步传播到了网络上。
　　在直播间看的观众当时就沸腾了一波，以X锅吧为主的几个电竞粉丝聚集地迅速展开了讨论，帖子发得飞起，楼盖得贼快。
　　那些手速快、标题取得很有掌萌小编风格的吧友，借此机会水了一大波经验，个个都美滋滋。而吃瓜群众更是激动得手里的瓜都掉了。
　　咋回事啊？
　　最近的节奏一波接着一波。
　　根本停不下来——看不过来啊！
　　JHG战队赛季首败这件事还没撕完，就爆出JHG打野和前GES中单这对年度最佳搭档反目，原因是Z神抢好友女朋友？
　　大家正津津有味的追这起八卦，转过头又被GES俱乐部打架斗殴的浪头打得头晕脑胀。
　　里面还涉及了该俱乐部欺凌选手、管理层黑暗等种种内幕八卦。
　　最狗血的则是GES上单选手喊出的那句话：
　　老板跟战队选手有一腿！
　　简直就是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狗血到让人废寝忘食！
　　讨厌GES战队的人高。潮了，以前那些撕逼、掐架都是些口水战，没什么石锤，一句无图无真相，没锤说个JB就把他们嘴给堵了，发展下去就是双方出口成脏互相BB。
　　这次撕的不是吧友、粉丝和路人了。
　　是选手和选手撕，选手跟战队管理层撕！
　　看好戏的人大呼痛快，恨GES战队的人趁机落井下石，挖出无数“黑料”誓要将GES战队钉在耻辱柱上。
　　喜欢GES战队的粉丝心情非常复杂。
　　不少人默默地脱粉了。
　　也有一些人在微博、贴吧发帖立证，再也不会支持这个垃圾战队！以前就当自己眼瞎！
　　剩下一小部分人，当然了，也分不清是真粉丝还是反装忠的黑子，他们一哭二闹三撒泼，指责那些脱粉的人根本算不上GES的粉丝、GES俱乐部现在成绩没去年好了你们这些冠军粉就趁机诅咒战队……骂完粉丝，他们掉转过头来喷曝光这起事件的人：
　　JHG战队人气辅助，Airbird廖逸。
　　【我队的事我队自己解决好吧】
　　【JHG战队很心机啊，马上就要打季后赛了，他们这样一闹，我队心态爆炸，到时候进不了季后赛，JHG少一个强敌，可以的，这波我只能说JHG俱乐部集体司马】
　　【Airbird怎么跑到我队来了？他脸怎么那么大，还开直播！如果不是他，这件事其实根本不会闹这么大！】
　　【好像是因为他们队的打野……】
　　Zerol，容零，这个熟悉的名字再一次被提起。
　　GES战队的粉丝大骂他叛徒、两姓家奴、忘恩负义……不过这次网上对容零的普遍舆论却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变。
　　以前跟风嘲、跟风喷容零的人反过来力挺他。
　　【Z神很情义好吧？如果不是他带了A神去帮忙，你们没看视频里的情景？GES上单被打了，几个人摁着他准备废掉他胳膊！GES这个司马俱乐部太狠毒了，你们还反过来骂Z神，三观有问题！】
　　【就是，我看以前那些喷Z神的恐怕都是GES请来的水军吧，他们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Z神跟A神见义勇为，我站他们】
　　【＋1】
　　【＋10086】
　　在这起“直播门”事件后，前GES中单，现LSPL某战队选手李民浩发了一条微博，圈了自己女友和熊哥等几位好友。他澄清了之前关于自己和容零的种种传言：“……我不知道拍照的人是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断章取义把照片发到网上，给我、我女朋友还有我的好朋友们带来这么大的困扰。其实照片的事很简单，我女朋友一脚踩空，容零离得近，反应比较快，就先过去扶了一下。本来容零让我别出来说，但我不想看我好兄弟被人误会，不想看他被人喷。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没你们想的那么复杂。你们如果还继续拿这件事黑容零就太过分了。”
　　欧哥女朋友沐笙默默转发了这条微博：＇亲亲＇清者自清。
　　熊哥等人也纷纷转发表示支持。
　　虽然还有人在评论里跳脚，张口就喷容零叛徒，喷欧哥菜之类的，很快就被其他人怼了回去。
　　经过这次的几件事，网上的小迷妹们仿佛重新认识了Zerol这名选手。
　　他人长得很秀逸，气质清冷，说话声音也好听。
　　技术好，实力强，这是大家公认的。
　　而且这个人很讲情义，够兄弟，够朋友，在兄弟遇到困难的时候及时伸出援手。
　　特别有担当，特别值得信赖！
　　几乎是一夜之间，容零突然多了一个称号“电竞国民老公”。
　　“……我收到好多未关注人的私信，粉丝跑来跟我要你的联系方式，说你是她们的理想型，还有人直接发照片给我，让我帮忙审核把关，觉得可以的话就帮忙介绍一下。哇，阿零，可以啊你这波大赚！”熊哥声音里满是羡慕，“我怎么就没遇到过这种好事？”
　　容零冷笑：“我录音了，回头发你媳妇儿听。”
　　熊哥一听，吓得魂都飞了，简直想跪下来叫爸爸，在电话那边说了半天好话，求容零不要搞事：“我对我媳妇儿绝对没有半点贰心！你不要破坏我跟她之间的感情，我们准备在老家买房装修，年底就领证了！你这是自己单身，见不得其他人幸福，我告诉你容零，你赶紧自己也找一个，找到了你就知道了。”
　　“找个屁，”容零声音很轻地骂回去，他捏捏眉心，“不跟你说了，我手机都快被你唠没电了，我先回去训练。你那边先继续住着，有事联系我，律师如果有别的意见你就跟我，或者跟小鸟说。我们肯定会想办法帮你。”
　　“……谢了啊。”
　　“别忘了请我们吃饭就成。”容零笑了笑，挂上电话，往训练室走。
　　让自己也跟着找一个？
　　没必要。
　　不想找。
　　找个姑娘白白耽误人家一辈子吗？
　　作者有话要说：　　容零：咦，我不是招黑体质吗？
　　廖逸鼓掌：可以可以，GES这波给你洗白了
　　容零：啧谁想当她们老公啊……
　　廖逸笑嘻嘻地搂住他：那是，你老公另有其人，来，叫一个给我听听？
　　容零：滚！
　　…………………………
　　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