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螟蛉报恩-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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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言辞给饿醒了。林应摊着,胳膊维持拥抱的姿势,睡得挺香,腹鸣如鼓。言辞经常半夜饿醒去厨房偷东西吃,他跳下床,颠颠跑下楼进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厨房流理台上用罩子罩着言辞最喜欢吃的欧姆煎蛋,虞教授特地做的。
  言辞变成人形,端着煎蛋上楼,叫醒林应,两个人分享六只煎蛋卷。
  言辞吃东西的时候眼神很亮,充满希望。林应捏捏他的脸,难过也只允许自己难过一天,言辞从以前到现在到未来,活得一直很努力很认真。
  “明天要去医院看一个人。”
  林应看言辞:“谁啊?”
  言辞挠挠头:“爸爸以前的一个朋友。”
  “嗯。”
  第二天一早虞教授又开始一天的战斗准备。他站在客厅歪着头夹着手机,双手翻资料:“是的,我有理由怀疑是谋杀。听着,那些骨骼裂纹不是因为高空跌落,完全不是,是因为子弹!我马上提交关于子弹射入软组织之后人体内产生流体静力冲击在骨骼上产生这种裂纹的数据报告。事实上我的确是在准备这个课题的论文。好的我们约个时间面谈。”
  林应和言辞从来没见过气势如此凛冽的虞教授,虞教授一转身,看见言辞的大眼睛卡巴卡巴愣愣地眨。
  “吃早饭。”
  言辞马上埋头吃东西。
  林应看韩一虎,韩一虎耸肩:“云阳的实验室一直在研究子弹对人体造成的冲击伤害,需要用到流体力学以及流体静力学。你应该知道肺部的内爆效应,就是其中一种。”韩一虎突然想起个笑话,“我上大学时法医专业姓李的哥们儿有个保留段子,他祖上就是外科医生,兵荒马乱的年月专治枪伤。一人腰上挨一枪,□□爆了。”
  林应和言辞默默看韩一虎,韩一虎咳嗽一声:“流体,力学,嗯。”
  真特么,蛋疼的早上。
  吃完早饭虞教授含蓄地昂扬起斗志去检察院。小韩警官一定要跟着他,声称有点想念那帮孙子。
  “虞教授又不是去打架的。”言辞嘟囔。
  “差不多了。”林应开自己的车。虞教授憋着劲儿要把数据摔他们脸上,是得带个帮手。
  言辞抱着大包包坐在林应身后。言辞很爱坐副驾驶,不过林应要求他坐在自己身后。司机身后是理论上最安全的座位。言辞突然想到开心事:“这个人好像不知道爸爸怀里的那只猫咪就是我。”
  “他……这么多年就没联系你?”
  言辞乐呵呵:“我居无定所的,可能他找不到我。”
  林应打方向盘:“他做什么的?”
  “他是个木匠,以前专门做傩舞的面具。他以前做的面具不能叫‘买’,只能叫‘请’,因为面具又叫‘相’,真的代表十二神明。后来……嗯,不能明着做,就偷着做。”
  林应明白了。故人之子,见面就不得不帮助,可是自己也很穷,那不如不见面。
  言辞神情隐隐兴奋,他想起跟爸爸在一起的幸福时光。第一次化形,人形五岁。弥明抱着他去定做一个小小的面具做礼物,言辞用小手指着穷奇,非常高兴。
  弥明亲亲他,决定“请”一面穷奇的小面具回家。言辞抱着穷奇面具不肯撒手,对着弥明笑。
  这是一家不算好的公立医院,不是弥明庇护的那一家。言辞小心地解释:“我爸爸不是嫌贫爱富,当时只有那一家医院,可能是因为爸爸的原因,他们这几年发展的这么好。”
  林应呼噜言辞头毛。
  言辞领着林应穿过长长的走廊,轻轻推开病房的门。
  老得像一截朽木的老木匠躺着,看到门后面瘦瘦高高的年轻人。
  他仿佛回到那个夏天的午后,生机勃勃绿意盎然的赤贫世界,他们看见一个站在风里的男人。
  那个男人对他笑,用漂亮的眼睛看着他,说,他想要请面具。
  “弥……弥明?”
  行将就木的老人竭尽全力透过浑浊的眼睛看时光另一头的青年,三十年,他没有变。
  言辞笑得同样温柔:“不是。我是弥明的养子,我叫言辞。记得我吗?”
  木匠嗓子里发出粗粝的呃音,他看着天花板,想起一个小男孩儿。眼睛很大,爱笑,被弥明抱在怀里。
  “一模一样啊……我以为,弥明回来了……”
  言辞抿着嘴点头:“我以前有个小面具,是您做的。”
  木匠咯咯地笑:“弥明天天抱着你,村里的姑娘们全都伤了心。小伙子都嫉妒弥明,我也嫉妒……”
  言辞低头。
  “弥明是踏着风来的,迟早一天得踏着风去。有什么好伤心的?她们根本抓不住他。”
  木匠剧烈地咳嗽,又发出朽烂的木门费劲开关的声音:“弥明领着十二神明跳傩舞,我们全都看傻了。全都看傻了……”
  言辞低声道:“您想见我?”
  木匠呵呵呵地笑:“床底下有幅画,你拿出来。”
  言辞刚想弯腰,林应拦住他,自己从床底拖出一个画筒,画筒里有一张皮。熊皮?林应皱眉,言辞小心翼翼地取出熊皮,似乎是方相氏的披风。披风里面的确有画,不是涂抹颜料,是丝线绣制。
  等画完全展开,林应愣住,言辞也愣住。
  画面上,穷奇在受天谴。
  这才是真正的殛刑。满目震怒的雷霆霹雳,劈得健硕的巨兽翅膀残破,身躯四分五裂,头颅落地,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言辞一下子坐地上。
  极度血腥的画面让言辞全身发抖,牙齿打颤。林应扶起言辞:“亲爱的?”
  木匠的眼珠转动,看见林应。他笑得和蔼:“小娃娃最喜欢穷奇。他一眼就看到穷奇。”
  林应听不见他废话,搂着言辞:“亲爱的,回家吗?你怎么了?”
  言辞面无血色,眼泪涌出:“不不不知道……”
  林应亲吻他:“共情了?这种年画似的笔法你也能共情?别难过,画上这家伙挨劈挨得挺高兴的。”
  “你怎么知道?”
  “不清楚,反正我知道他很高兴,很畅快。回家吗?”
  言辞吃力地卷起熊皮。木匠拉着嗓子里的锯子:“你爸爸要求这个时候给你。我了心愿了。”
  言辞用袖子擦眼睛,抱着画筒:“谢谢您。”
  林应没什么表情,看木匠一眼,把脸转开。
  他刚才偷偷用钥匙上的紫光灯照一下熊皮,边角上有透明荧光油墨记号。这种记号在古玩市场上通用,他看一眼就知道这幅熊皮绣画被卖出去过,不知道什么原因被退回来了。
  被退回来了想起还给言辞。嗯。
  林应没说什么,他觉得言辞不会不知道,那就没必要提。
  木匠快要死了,快死的人对自己宽容,他不在乎。老头子对林应笑,笑得气长,在嗓子里拉锯。木匠喃喃地唱:“甲作、巯胃、雄伯、腾简、揽诸、伯奇、强梁、祖明、委随、错断、穷奇、腾根……凡使十二神追凶恶……”
  林应低声问言辞:“十二神没有饕餮?”
  言辞抽泣一声:“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林应笑一声:“不知道,我就觉得应该有。”
  走廊门外突然出现声音。
  哒,哒,哒,木质敲击地面,密密匝匝,越来越近。
  林应看言辞,木匠躺在床上笑:“十二神明,来了。”


第64章 64
  64 傩舞下
  林应一把扯过言辞护在身后,窗外一团黑暗落进空气,渲染蔓延,世界突然摔进夜色。林应记得进医院是上午九点半,太阳高照。
  床上躺着个半死的人,门外一片嘈杂的敲击声,林应觉得像是很多人穿着木屐在慢慢地走,慢慢地走,一步一步,挪过来。木匠竭尽所能大笑,林应拎着他的领子:“你召什么过来了!”
  木匠语气很轻:“它们自己找来的。”
  “谁们!”
  木匠很开心:“十二神明。”
  言辞紧紧抱住父亲生前穿过的熊皮,为了弥补一个剜骨割肉的遗憾。林应完全估算不出走廊上聚集了多少人。咔哒,咔哒,咔哒,木质叩击地面。言辞发现林应的手在轻微颤抖。
  “林应你在害怕吗?”
  林应搓搓手:“不是,亲爱的,我觉得门外的东西在叫我。”他脸上有冷汗,“我想去开门。”
  言辞站在林应身后,语气平静:“不是十二神明。”
  林应转身:“什么?”
  言辞把手放在林应肩上:“不是十二神明。”
  咔哒咔哒。
  林应右手下垂,火焰的光一燎,割玉刀在他手中燃烧。言辞贴着他的后背:“别紧张。”
  林应剧烈头痛,眼睛泛红,他全身颤抖,突然对木匠咆哮:“别笑了!”
  木匠无声无息。
  黑色的巨翼猛地展开,挡在言辞身前。林应的脸部肌肉抽动,嘴角向上咧,下颌拉长,出现黑色的虎纹。
  言辞哽咽:“别担心,别担心。不是十二神明,因为……因为……因为他们跟着我爸爸走了。”
  “十一神明。”
  角落里站着一个个子不高的年轻人,灰头土脸的军绿色衣服,一对不太大但野心勃勃的眼睛。他站在木匠床边,他就是木匠,年轻的,刚刚遇上弥明的木匠。
  那个时候人人都很有戒心。衣着打扮古怪的陌生男人,对木匠的父亲笑:“我想借用傩舞假面。”
  木匠的父亲和他制作的一切桌子凳子一样,冷硬死气:“没有。”
  对方很温和,他笑着摇头:“我知道你有。”
  木匠的父亲死气沉沉,什么都不说。
  木匠脱口而出:“你有钱吗?”
  木匠的父亲抬手给他一耳光。
  陌生男人轻叹:“没有。”
  他漂亮的圆眼睛看人很专注:“可是我能跳傩舞。”
  父亲挖出十二面古朴的面具,狰狞诡秘的样子,陌生男人管它们叫“相”。他伸手一挥,十一相空空的眼眶里,倏地跳起蓝盈盈的冥火。除了一相。
  “穷奇。”
  林应拉开病房的门,走廊上整齐地列着巨大的木制面具,狰狞,诡秘,刀法古朴。它们静静等着,静静地看着,漠然地立在时光中,等待必然的结局。
  林应脸上的虎纹越来越深,他撑着墙,他要保护言辞,他满脑子都是天雷霹雳的声音,他看到自己的血肉横飞四溅。
  言辞在林应身后搂住林应的腰,埋进他的大翅膀。
  “穷奇被天谴很高兴吗。”
  “是,很高兴。”
  “被劈得乱七八糟了还高兴,傻不傻。”
  “可能是有点。”
  木制面具空空的眼眶里,跳起森然冥火。
  穷奇的假面化为一缕烟,扑向林应。林应慢慢弯腰,肌肉颤动,变成黑色的巨虎。巨虎对着言辞一仰头,言辞跳上他的背,穷奇飞出窗子。十一相跟在后面,掠过夜空。
  医院消失了。附近所有的建筑都消失了。言辞低头,看到脚下的稻田,还有穿着绿色蓝色咔叽布的人们。巨大无比的穷奇双翼飞过,十一相一个接一个如流星坠落。穷奇追着十一相降落,低矮的平房局促地趴着。
  言辞直愣愣用手一指:“那个,那个!那是我和爸爸的家!”
  平房的铁门开着,言辞跳下穷奇疯跑进屋。石砖路,小菜畦,蒙着绿色纱的门,安静的夜晚。言辞哆嗦着敲门,没人回答。他直接推门,墙上挂着日历,绿色的大字在他心上重重一锤:一九八七。
  林应听见鼓声。
  他低声滚着咆哮,来回转圈。言辞跑出院子,一九八七年,没有他。他跳上穷奇的背,穷奇三对巨翼扇合起巨风,立即腾空。
  “我,我还没有遇到爸爸。见到爸爸我要说什么呢?在未来请你收养我?”
  林应的虎啸贯彻长空,反正没人看得到他们:“言辞我们在哪里?”
  言辞把自己埋进林应的背:“一九八七年。”
  林应一愣,他奶奶好像告诉他,附近村庄的仙人聚会就是从差不多这个时候开始的。那鼓声林应听着熟悉,非常熟悉。林应从来没听过,难道他参加过仙人聚会?
  三十年前的夜空能看到星星。星空下火把的蛇阵往山上移动,踩着震动大地的鼓点。
  乌发白袍的年轻男人,披着熊皮,举着巨大的方相氏面具,在跳舞。十一相面具跟在他后面,接个接一个,显出戴着面具的巨兽原形。
  甲作、巯胃、雄伯、腾简、揽诸、伯奇、强梁、祖明、委随、错断、腾根,一只又一只威武凶悍的巨兽,跟随弥明,驱逐疫疠,保镇太平。
  差一个。
  还差一个。
  肌肉虬结的巨虎扇动翅膀,慢慢走过去。他看见弥明在火光映照下盈盈的眼睛。
  弥明伸出修长的手指,摸一摸穷奇。他仰头看穷奇背上几乎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青年,一点也不觉得好奇。
  他觉得亲切。
  弥明对言辞温声道:“你像我的孩子。”
  言辞滚下泪:“我,我是白……”
  雷霆震动,弥明用竖起手指:“嘘。不要说。”
  言辞无法展现身份,天道禁止。言辞焦急,他想告诉弥明将来会有一只小小白泽跟着他,一直跟着他,请收养白泽。
  乐曲声起,十一神明透过面具,看林应。林应脸上的面具蹦蹦跳动,有东西拽它。
  弥明牵起言辞的手,扶他跳下穷奇。夜色沉沉,下南镇的古战场出现金戈之声。荒诞的世界引来魑魅魍魉。
  白衣熊皮的方相氏举着面具,踏着乐曲,舞蹈着走向古战场。十二神明用古老的语言跟着他吟诵,沉沉的低音深入地底。
  十二神明在唱。
  十二神明追凶恶,食凶食咎,速去,速去。
  不去,解肉抽肺,魂飞魄散。
  金甲将军骑马而出,率领阴兵静立。弥明向他颔首致意,金甲将军沉默。林应颈上的将军印一烫,金甲将军下马,对将军印抱拳,阴兵们分开道路,十二神明穿过战场。林应脸上的面具又跳,激烈的精神力差点把穷奇拖走。林应听见一个小孩子在呼唤他,他往前一倾,面具挣脱,瞬间射出,消失。
  石庄的方向。
  林应愣愣地往石庄方向看,言辞搂住他:“亲爱的。”
  天机缘分,杳杳冥冥。
  言辞像小时候一样,跟在弥明身边,跟着他跳舞。言辞能跟弥明跳得一样好,弥明很骄傲。在言辞记忆里,弥明从来都不变,一直那个样。
  一样宽和仁恕,温暖的笑容。
  傩舞踩着乐曲与火光行进,十二神明追逐夜空上方污秽的阴影。疫疠之鬼在世间,在人心。
  弥明拥抱言辞,他的怀抱也一样温柔。言辞哭得停不下来,弥明抚摸他:“我很喜欢你。”
  言辞把脸埋在弥明颈窝,一抽一抽。
  “我还会遇到你吗?”
  言辞在弥明耳边,轻轻回答。
  会,在不久的将来。
  会的。
  盛大的祭祀曲终人散,夜风刮走一切热闹。弥明摸摸林应毛茸茸的大脑袋:“你是个好孩子。我也很喜欢你。”
  林应脑子里还在沸腾,他看着弥明,深黑的眼睛跟着弥明转。
  弥明在林应耳边笑:“我见过你。”
  风声越来越大,景物被风吹散,林应看见一去不回头的时光。
  一九八七年,林应出生。
  林应和言辞在车里醒来,停车场的保安敲门:“先生你们不能停在车道上,后面堵了。”
  震天的喇叭声被在耳朵里回响的雄浑乐曲挡着,林应和言辞懵懵对视。林应找到车位,把车停好,两个人跑上住院部大楼,木匠的病房,空着。护士站的护士告诉他们,那个病房里的老人昨天就去世了。
  弥明的忌日。
  言辞恍然看见一个穿着蓝色肮脏土布衣服的年轻人,一步一步,走出墙壁,走向天空,无可避免,慢慢消散。他贫穷的眼睛,贪婪明亮。
  言辞低头看两只手:“爸爸的披风,爸爸的披风去哪儿了?那个老人去世留下东西了吗?”
  护士摇头:“没留下什么,他的子女都不耐烦了。”
  虞教授初战告捷。他矜持优雅地表示愤怒,气势压倒性胜利。林应和言辞回家,看见虞教授整理资料,言辞噗一声变成原形,跳进虞教授怀里。虞教授资料夹里有被害人去世前留下的照片,他让孩子骑在肩上。
  言辞一看,立刻跑到虞教授肩上蹲着。
  虞教授蹭蹭言辞的小毛脸:“出门了?开心吗?”
  言辞黑黑圆圆的眼睛眨一眨,看到一帧照片,上面一幅带着血的熊皮绣画。被害人从高楼坠落,摔得四分五裂。
  虞教授合上资料夹:“不要看,我会找出真相的。”
  言辞蹭蹭虞教授的脖子。
  虞教授叹气。被害人是个倒文物的,专门把文物往美国倒。案发现场发现一幅奇怪的熊皮,上面的画面血腥异常,跟案发现场一模一样。感谢虞教授,他们重新锁定了嫌疑人,初步判断是因为倒卖文物分赃不均。
  虞教授收齐资料,抱着言辞:“咱们出去吃晚饭。好不好?”
  言辞缩在虞教授怀里。
  林应笑一笑。
  韩一虎手机响,他拿出来看一眼。游光发给他的,上面就两个字:
  柏山。


第65章 65
  65 心
  夜空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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