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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话之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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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轻轻地眯起了眼睛。
  偏执的少年人在说完那句傻话之后,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冲着丹尼尔狠狠地瞪了一眼,懊恼地学着大人吵架的模样摔了门,“行了,好了吧,我走了……不跟你在一起了,反正对你来说,我也是杀人凶手!”
  “维基!维……”
  丹尼尔只是想喊住他。但维克多不屑于被挽留。他才七八岁,平视还看不到路边新式电灯杆被贴上的广告名片。小孩子觉得像这样的争吵都是无可挽回的,所以小孩才总会选择离家出走。
  维克多没判断错,丹尼尔当时确实很生气。先不提其他,单是维克多摔了一只可怜小狗的骨灰盒,就足够让丹尼尔愤慨了。
  那天是梅雨季节还没过去的中歇时候,外面天地里的新鲜的泥土气味被微风吹散开来,马路还潮着的,低洼的地方积攒着一些等待蒸发的雨水,空气里都是有些微冷的黏湿。
  维克多选择的离家出走地点是离古堡式住宅有一个街区距离的电话亭。他可怜兮兮地占据了电话亭的一角,在有人要打电话的时候颤抖着询问:“先生,您需要私人空间吗?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在这里吗?”
  大多数时候是可以的。甚至有些年轻姑娘因此被缩在角落的小鬼偷看了自己的裙底风光。
  维克多丝毫不认为自己有错。他拒绝反省,反而一个劲儿地幻想着丹尼尔找不到他的种种后果,并且坚定地认为——反正自己害死了他的母亲,丹尼尔不会要他了。
  那是一个小孩子最为偏颇和幼稚的时候,总会把并非自己为之的过错强加在自己身上,并且认为全世界都会因此而责罚他。负罪感和痛苦让维克多自以为是地产生幼稚与愚蠢的想法,又试图用自己幼稚与愚蠢的做法去解决它。
  只是维克多忘了,那天傍晚出现在电话亭里还忘了放下撑着的伞的丹尼尔,偏偏最擅长对付小孩子的幼稚与愚蠢。
  “他是一个、很……很好很好……的……”维克多有些困了。他不由得抱紧了酒瓶,像是醉倒在路边的酒鬼一样,窝在了椅子上,却还不停地念叨着,“……很温柔的人。”
  当丹尼尔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维克多还以为自己睡着了。只是丹尼尔忘了把伞收起来,顺着伞角滴落下来的冰凉的雨滴让维克多发觉这不是一场梦。
  “可以打电话吗?”丹尼尔有些紧张和腼腆。
  “……可以。”维克多小声回答。片刻后,又不自在地补充了一句,“但我不想跟你说话。”
  “我知道。”丹尼尔把硬币投了进去,拿起来话筒,拨了一个在维克多看来只是随便按的号码,便自顾自地开始了讲话,“喂?妈妈,是我,丹尼。”
  维克多用冷冷的目光注视着丹尼尔,忍住了告诉他这样自导自演的戏剧有多蹩脚的冲动。
  可这冒着十足傻气忘了收伞的傻瓜却还在继续:“我前几天好像做错了一件事情。”
  “你今天才是做错了。”维克多小声地嘟囔着,自言自语,却又刚好足够让丹尼尔听见。
  “我……跟维基说了假话。”丹尼尔低着头,抿着嘴角,擦了擦被雨水打湿黏在额头上的刘海。
  维克多终于好奇地抬起头来,盯着着丹尼尔的嘴角。
  “不对,也不是说了假话。……我没有跟他讲清楚所有的事情。”丹尼尔低着头。他稍微笑了笑,眼底有些伤感,“……我没有告诉他,您在生下他之前,就知道自己一定会死了。”
  维克多怔怔地看着丹尼尔,眨了眨眼睛,“……什么?”
  丹尼尔看也没看他,继续说着,“维基理解错了。他以为在生下他的时候您出了意外才去世的,但在这之前……您知道的,是不是?这是您做的决定。”
  “……为什么?”
  “因为您是人类。”
  维克多愣在那里,睁大了赤红色的眼睛。
  “您是人类,而丈夫却是吸血鬼。您知道如果要生下来这个孩子,自己就一定会去世的,是不是?”
  “……那、为什么?”
  维克多靠着电话亭的角落站了起来。他抬眼看了看不断滴落到自己头上冰凉雨水的伞角,只好站到了丹尼尔旁边,站到他的伞下。
  “……因为您爱这个孩子。”丹尼尔的声音停顿了一下。
  无论什么时候,想起来这件事情或许总会让他伤感。维克多默默地想着。丹尼尔与自己不一样,他与那些,家人,一起相处过那么多年的时间,对他来说,那些已经不在的家人与自己同等重要。
  “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所以……”
  维克多忍不住抿起了嘴角。他抬头看着丹尼尔的嘴唇,这才发现他柔软而好看的嘴唇沾了一点潮湿的空气,显得更加温柔。
  “……我不希望他有任何的痛苦。所以我一直不想让他知道这些。但我可能做错了,我应该告诉他的。”
  丹尼尔慢慢放下了电话:“……告诉他您明知道自己会死,却依然要让他活下来。告诉他您很爱他,他的出生带着最温柔温暖的爱意。”
  维克多抱着丹尼尔的腰,像是撒娇一样地靠在他身上。
  “你没有害死任何人。这不是你的错。”丹尼尔揉了揉眼睛。他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有些脸红。
  丹尼尔承认跑到这里来演这么一场独角戏确实傻得要命,只不过他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跟那个窝在电话亭的一角的小鬼头安静地讲这些话,“她希望你活着。而且我想她一定没有后悔过。”
  “没人怪你,……父亲也是,他们选择了让你活下来,是不是?”
  丹尼尔蹲了下来。他想把维克多抱起来,却被伞折断的声音惊吓了一下,“……嗯?”
  “你忘收伞了,傻瓜。”
  维克多搂着丹尼尔的肩膀,小声说道,“而且,演得还不错。你可以去参加我们学校的戏剧爱好者协会。”
  丹尼尔的脸一下子涨红起来,生硬地转移话题,“那你现在可以跟我说说小狗的事了吗?我将它收起来了。”
  “……露易丝是个坏女人。”维克多蹭着丹尼尔的肩膀。
  “不许这么说长辈。”
  “她总是不给小狗饭吃,一直锁着它,跟丈夫吵架就踹他,弄得它一点都不开心。我偷偷带它出去玩,它最喜欢后山那里,所以我想……”
  “嗯。”丹尼尔点了点头,“回家,然后我们一起带它去。”
  维克多抬头看着丹尼尔,看他又习惯性地抿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温柔的、好看的弧度。
  “还有……对不起。”丹尼尔轻轻搂住了维克多。
  “……我欠他一句道歉。”维克多迷迷糊糊地握着酒瓶子,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清晰地看见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他看见了丹尼尔牵着他的手一起回家,看见了他们一起将那只可爱的小狗偷偷葬在了后山,一起做了坏事——跟露易丝太太撒谎骨灰盒被松鼠叼走了,还看见了丹尼尔嘴角抿起来的、温柔的弧度。
  “我……”
  他睡着了。
  对面的绅士停下了一直转着的红酒酒杯,酒保叹了口气放下正在擦着的加冰器走过来,而坐在高脚椅子上的红发女郎也站了起来。
  “那他……他在哪儿?……对不起,但是……”
  丹尼尔紧张地从吧台上握起来一杯酒喝了下去,“……他去哪儿了?”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老板苦恼地挠着毛发稀疏的脑袋,“他来这里为昨天的事情道歉,又问我附近还有没有其他的酒馆,我跟他说东边还有一些——或许是怕被您找到吧?”
  “唉……”
  丹尼尔随口应了一声,握着伞转了身。
  “昨天把小家伙拖回去可真够麻烦的,是吧?您也很辛苦。”
  “没关系,……没关系。”
  外面下雪了。丹尼尔怔怔地看着街道上飘舞着的雪花,“没关系的……”
  “这里的冬季比城里那边要早一些,嗨,这才十月份,您说是不是?这真是个可爱的地方。今天那小鬼头又怎么了?闹了脾气离家出走还是玩过头了忘了门禁时间?”
  “是、嗯,我会把他找回来的。而且我会跟他好好说,虽然他有时候不听话又钻牛角尖,但是……”
  丹尼尔没有再说下去。他突然意识到,这些事情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的。
  就像很久以前,维克多为了安葬一只邻居家的总被虐待的小狗而偷了它的骨灰盒。他做事总是肆意妄为、任性乱来,可是——
  ——那是个善良可爱的孩子。这点我再清楚不过。而且……
  “我是他哥哥,我会找到他,带他回家的。”丹尼尔解开了伞扣。
  “再多跟我讲一些吧,比如为什么妈妈在生你的时候没有出事呢?”
  “什么?”
  “妈妈。她既然是人类的话。”
  “唔。我们……我的亲生母亲很早很早很早以前就去世了。你的母亲……后来是她一直照顾着我。”
  雨渐渐小了,丹尼尔仍旧撑着伞。他转头看着维克多,摸了摸他的头发。
  “那这样的话……丹尼,会不会你的亲生母亲也是人类呢?”
  “唔,……可能吧。父亲从来没跟我提起过。”丹尼尔皱了皱眉,思索着。
  “这绝对不是一个好习惯。”
  维克多老神在在地说道,“家人之间不应该隐瞒那么多事情的。”
  “或许。”丹尼尔想了想,“但是有时候,我们会觉得想要保护对方而做错一些事。”
  维克多勾了勾丹尼尔的手指,轻声道,“如果你的亲生母亲也是人类,那就好了。”
  “为什么?”丹尼尔笑了笑。
  “只有我们是不同的,即使找到了其他的吸血鬼,我们跟他们之间也是不同的。我最亲近的只有你,你也只有我。我们是特殊的。”
  “本来就是特殊的。”丹尼尔顿了一下,“……我是你哥。还记得那个答案吗?”
  “……嗯。”维克多握紧了丹尼尔的手,“谢谢。”
  “谢什么,我是你哥。”丹尼尔抽出手来,轻轻摸了摸维克多的头发,“你的头发随父亲的发色。母亲的头发颜色是金黄色的,像阳光一样。”
  维克多点了点头,抬起眼来望着丹尼尔的头发,“就像你的头发一样?”


第7章 
  维克多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了一把靠背结实、扶手花纹考究的椅子上。他禁不住盯着那漂亮的花纹仔细研究了一番,内心充满了感叹:这把椅子真的很适合放在古堡里。
  可惜丹尼尔是没有这个品味的。他总是选择一些简朴的木头椅子,没有皮质的包被,没有扶手,有些甚至连靠背都没有——那根本应该被叫做木头凳子才对。
  而这把椅子坐起来要舒服多了,维克多想。
  如果不是他的手臂被结结实实地绑在了扶手上,腰间也有一条绳子缠绕了几圈将他与质地考究的靠背毫不客气地捆在了一起。
  “放开我——喂——”
  维克多用力挣扎了两下。很快,他便停下了动作,决定省下一些力气专注于呼救:
  “放开我——有人吗?……有人吗?有人被绑架了!被——被我不知道的一些什么人——”
  “别这样,小帅哥。你知道我的。”被维克多的吵嚷弄得不耐烦的一个声音安静地回答道,“我们刚刚才一起喝过酒。”
  维克多认得那个身影,那个讲究而做作地用手指夹着高脚杯,眼神温和,态度端庄的英国绅士。他迟疑了一下,而后扯着嗓子再次叫了起来:
  “有人吗——有人在吗?我被绑架了——被一个变态的——坏人,唔、一个喜欢可爱小男孩的变态绅士——你真的是英国人吗?”
  “不。”那名绅士蹲在了维克多面前,将盛着白葡萄酒的酒杯在维克多的眼睛前面晃了晃,“我的家乡是得克萨斯,那儿被称作得州巴黎,你听说过吗?顺便提一句,你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招人喜欢。”
  “现在好了,我不知道该恨你把我绑在这儿,还是该恨你伤害了我的自尊心。”维克多轻笑了一下,“可以喝一口吗?我好渴。”
  “当然,小可爱。”得克萨斯绅士体贴地拍了拍维克多的肩膀,将酒杯递到了他的嘴边。
  透明的玻璃压在了维克多的嘴唇上,浅琥珀色的酒慢慢减少着,而绅士先生注视着表明小吸血鬼身份标志的那双红得耀目的眼睛,微笑着,“我可不希望这么漂亮眼睛因为我的照料不周而显得不够欢快。”
  维克多的后腰凉了一下。他想起来小时候从丹尼尔那里听来的故事。
  体贴的绅士将杯子从维克多的嘴边拿开,走到窗边,欣喜地看着窗外,“嘿,下雪了,乡村的雪景真是美得如梦如幻。”
  他抬起杯子送到嘴边,却猛然低头,盯着着它皱了下眉。这名绅士毫不犹豫地将酒泼洒在了地板上,又将杯子甩手扔了出去。
  漂亮的玻璃杯碎在地板上,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脆响,作俑者却毫不介意,仍旧是风度翩翩地走到了门外,自言自语,“差点忘了被那个小东西碰过。”
  而“那个小东西”这会儿正盯着他的脊背,回想着对于吸血鬼来说最为可怖的传说。
  “对于我们吸血鬼来说,世界并不是安全的。”丹尼尔拿着小教鞭轻轻地敲着维克多的脑袋,一板一眼地教育道,“所以永远不要在身边没有大人的情况下回家那么晚。”
  “我还以为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是——作为一只吸血鬼,门禁时间居然比人类的小孩还要早——噢、……丹尼你居然舍得打我?”
  “我还没有碰到你。”丹尼尔有些疑惑地握着小教鞭——那只是一根薄弱的小树枝——又看了看维克多夸张的委屈表情,忍不住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将这根小树枝脆弱的、一碰就断的枝头停在了距离维克多头顶几公分的距离。
  “但你在心里打我了,我感受到了。”维克多委屈地抬起眼皮,“我甚至——噢、……这次是真的打了!”
  “没错。”丹尼尔无奈地弯腰收起来断掉的小树枝,用它折口处新鲜的汁液在小黑板上来回划线,强调着,“猎人。并不是所有人类都能接受吸血鬼——应该说大多数人类都不愿意接受吸血鬼,而在他们之中,有些能力较强又憎恨吸血鬼的人,会对吸血鬼进行捕杀。”
  “哇哦。”
  “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丹尼尔继续强调着,“他们有些会挖掉你的眼睛收藏,有些会将你的血用针管抽出来兑白兰地,还有些……还有些会将你的牙齿串起来,串成一串小项链送给心上人。”
  “听上去好酷。丹尼,你想要什么新年礼物吗?我可以把我褪掉的平牙送给你。”
  “你居然还留着?……好吧,我可以替你保管它。”
  当然留着,事实上维克多很喜欢他八岁以前的那几颗小平牙。那代表着他还是个年幼的吸血鬼,还能够跟别人共享一张温暖的床铺。
  而那天晚上剩下的时间里,维克多一直在想如何把那几颗小小的牙齿装饰成好看的样子来送给丹尼。
  他没有专心听讲,毕竟丹尼尔的课总是会讲很多遍,维克多有的是时间去记住这件对于吸血鬼来说最恐怖的事。
  “听着、……我现在,现在真的没有时间……”
  雪下得大了起来,丹尼尔的脸被冻得通红,又因为自己正在拒绝一位红头发的东方美人而十分局促。
  为了减轻自己的内疚,丹尼尔看着女孩手中的写着“请求带路”的纸牌,强调了一遍目前对自己而言最为重要的事情:
  “我的弟弟不见了,他……我们吵了一架,他跑出来了,现在雪越下越大,我需要尽快找到他。”
  “说不定我们要去的是同一个方向呢?”女孩说着一口流利的南方口音,写着字的纸牌也收了起来,“先生,不管你信不信,我有通灵感应。”
  “是吗……”丹尼尔尴尬地敷衍了一句。他理智上可不会相信这个陌生女孩,情感上却又不愿意伤害到别人心情,只好又点了点头,“……但我可以自己找。”
  “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丹尼尔没意识到这句话将两个人的身份颠倒了。仿佛他变成了一个迷失在风雪天里的问路人,而红发姑娘则在为他指明方向。
  丹尼尔焦急地注视着在半空中风舞着的、正在逐渐变大的雪花,忧虑地摇了摇头,声音急切,“我不知道,但是、……他应该在这附近的酒馆里。……雪那么大,他是不会乱跑的。”
  维克多毕竟已经不是七八岁的年纪,离家出走后像个小傻瓜一样无助地蜷缩在街边的公用电话亭里,把那里当做自己的新家。
  况且这偏僻乡下可没有电话亭,丹尼尔今天才注意到——今天他特别仔细地盯着路边的每一处。
  “那当然,但对于十四岁的小孩子来说,一杯苹果酒几口黑牌的量就已经很多了。若是有位好心的绅士见他醉倒,将他带回家里照顾,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对吗?”
  女孩的红色长发在风雪的映衬下显得有些暗冷,又带了点让人琢磨不透的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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