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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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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蒙鼻尖一抽,似乎是被恶心到了。
  一个婴儿肥的小胖子,弹琴跳舞,飞花瓣……
  “那他修为如何?”毕竟梅含雪闭关十余年,这几个月刚刚出关,还没有在江湖上亮过剑。
  既然“相貌”已经把人比下去,薛蒙就要比“修为”了。
  这回薛正雍倒是没有立刻答话,他想了一会儿,说道:“见他出手不多,不妨事,反正等灵山论剑的时候,蒙儿自然有机会和他一较高低。”
  薛蒙抽动眉毛:“哼,那个死胖子,有没有机会和我交手都不一定。”
  王夫人此时已经把最后一味药粉添好了,她起身,笑着摸了摸薛蒙的头:“蒙儿不可狂妄自大,要虚怀若谷,常怀敬畏之心。”
  薛蒙道:“虚怀若谷有什么用?那都是没本事的人做的,我就要像我爹爹一般痛快。”
  薛正雍哈哈大笑:“看看,虎父焉能有犬子?”
  王夫人不悦道:“你这个人,好的不教他,都教他些坏的,像什么话。”
  薛正雍见她面容间带着三分薄怒,知道她确实有些不高兴了,便收敛了笑容,挠挠头:“娘子,我错了。娘子说怎么教就怎么教,全是娘子说的对。你别不高兴嘛。”
  墨燃:“…………”
  薛蒙:“…………”
  王夫人早年是孤月夜的弟子,据说是被薛正雍掳掠来的,这传闻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墨燃很清楚,伯父待伯母深情一片,铁骨铮铮都化成绕指柔。而王夫人却对自己的丈夫没有那么一腔热血,她是个极其温柔的人,却总是会对薛正雍发些小脾气。
  这些年磕磕绊绊,夫妻之间谁对谁的用情更深,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薛蒙自然是懒得看自己爹妈调情,他有些被恶心到了,啧了一声,很不耐烦地转身离开。
  王夫人颇为尴尬,连忙道:“蒙儿?”
  薛蒙摆摆手,大步走了出去。
  墨燃也不愿意打扰人家夫妻团圆,正巧也可以躲开伯父的盘问。楚晚宁受罚这种事情还是让王夫人和他说吧,自己可扛不住。于是收拾了桌上的药剂,也笑嘻嘻地走了,还顺手替他们掩上了殿门。
  捧着伤药,晃晃悠悠地来到红莲水榭。
  楚晚宁受了伤,这几天身体都有些虚弱,本来布在水榭周围的结界都撤掉了,因此有人来了,他也并不知道。
  于是,机缘巧合下,墨燃见到了这样的场景……
  楚晚宁,此刻正在莲花池内沐浴泡澡。
  他自己泡也就算了,关键是,一向洁身自好的玉衡长老,他的御用莲花池子,居然还有另外两个人的身影……


第32章 本座哄你,总好了吧
  隔着重重莲叶; 墨燃霎时犹遭雷击,惊愕至极的僵立当场; 心中的五味瓶稀里哗啦碎了个彻底,脸都快裂了。
  惊愕、愤怒、酸醋、暴躁、烟花般炸裂。他动了动嘴唇; 竟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怒些什么; 此人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本座睡过的人,你们也能碰?
  楚晚宁你这个骄奢淫逸表里不一的荡夫!你居然、居然……
  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这辈子的楚晚宁跟他没有丝毫情·欲纠葛; 只在一瞬间,脑袋里的弦就断了。
  毕竟十多年,一辈子; 从生到死。
  清醒的时候他还能游刃有余,故作从容。
  但情切之下,兵荒马乱; 原形毕露; 他仍然下意识地认为,楚晚宁是自己的。这时候他才清楚地意识到; 他连楚晚宁嘴唇亲起来的滋味,都记得那么清楚……更别提那些销魂蚀骨的爱·欲纠缠,激情交·合。
  那是他重生之后都不敢去细想的。
  直到看到楚晚宁赤·裸的背影; 看到那具熟悉的身形,肩宽腿长,肌肉紧实; 腰肢细瘦而有力,浸在清澈的水中。
  那些他刻意回避,努力忘却的缠绵,刹那间劈开封印,席卷而来。
  墨燃头皮都麻了。
  ……他对这具身体有反应。
  而且是根本遏制不住的强烈反应,只是看着,小腹都烧灼了。
  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怒气冲冲地喊了一声:“楚晚宁!”
  楚晚宁居然没理他。
  那两个人一左一右扶着他的肩膀,莲花池内雾气蒸腾,不太能看两人的具体相貌。但他们挨得很近,距离暧昧得紧。
  墨燃暗骂一声,居然扑通一声跳下了莲花池,朝着楚晚宁蹚水而去——走近了,他才发现——
  那、那居然是两个金属和楠木制成的机甲人!
  更要命的是,它们好像正借着莲花池水的仙气,在给楚晚宁输送灵力,墨燃这没头没脑地一跳,彻底把灵力气场打破了……
  不知道楚晚宁用的是什么法阵,他自己是处于昏迷状态的,靠两个机甲人金属掌心中传来的金光托着,那些光芒不断往上涌,汇集在他肩背后的伤口处,显然是正在疗伤。
  墨燃的闯入让金光迅速逸散,并且更令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法阵居然还会反噬!
  只见金光散去,楚晚宁的伤口开始迅速被蚕食,他蹙着眉头,闷哼了声,呛咳出一口血,紧接着浑身的伤疤都开始撕裂,鲜血犹如烟霞,顷刻间浸染花池。
  墨燃呆住了。
  这是楚晚宁的“花魂献祭术”啊!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闯祸了……
  楚晚宁的灵流是金木双系,金灵流如同“天问”,主修攻击,防御。木灵流则是用来治疗。
  花魂献祭术就是其中之一,楚晚宁可以调动百花精魂,来治愈伤口。但是施术过程中,法阵内不可有旁人闯入,不然草木的精魂就会散去,非但不能起到治疗效果,反而会加剧伤势。严重的话,楚晚宁的灵核极有可能被百花精魂抢食一空。
  所幸的是,上辈子墨燃对花魂献祭术有所涉猎,当即快刀斩乱麻,切断灵流。失去了法阵支撑的楚晚宁当下软倒,被墨燃稳稳扶住。
  失去意识的师尊面色苍白,嘴唇发青,身体冷的和冰一样。
  墨燃架着他上了岸,也来不及多看几眼,半抱半拖得把楚晚宁带回了卧房,放在床上。
  “师尊?师尊!”
  连唤了好几声,楚晚宁连睫毛都不曾颤动,除了微微起伏着的胸膛,他看起来就和死了没什么两样。
  这样的楚晚宁让墨燃联想到前世。
  莫名就觉得喉咙发涩,心脏仓惶。
  上辈子,曾经有两个人是死在墨燃怀里的。
  师昧。楚晚宁。
  他们两个,一个是他寤寐思服的恋人,一个是与他纠缠一生的宿敌。
  师昧走后,人间再无墨微雨。
  楚晚宁呢?
  墨燃不知道,他只记得那一天,他守着怀里的人一点一点冷透,没有哭也没有笑,欣喜和悲伤都变得遥不可及。
  楚晚宁走后,墨微雨,再也不知何为人间。
  灯烛明亮,照着楚晚宁赤·裸的上半身。
  晚夜玉衡的平日里穿的衣衫都很严实,领衽叠得又紧又高,腰封缠绕三道,端正又禁欲。
  因此也从来没有人看到,两百杖棍之后,他的身上究竟伤成何等模样……
  虽然那天在戒律庭受罚,墨燃亲眼见了楚晚宁背后的杖伤,那时只知道是血肉模糊,惨烈至极。但后来他见楚晚宁没事人一般地到处晃荡,心想大概没有伤了筋骨。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楚晚宁的伤势,远比自己想象的严重得多。
  鬼司仪留下的五道口子已经尽数绽开,最深处可清楚地看到森森白骨。
  楚晚宁大概也没有让人帮忙换过药,都是自己动手,药膏涂抹不均匀,有些够不到的地方都已发炎溃烂。
  更别说那一道道青紫交加的杖痕。覆盖了整片背脊,几乎见不到一处完整的皮肉,加上刚刚的法阵反噬,此时此刻,楚晚宁伤口全数撕裂,鲜血汩汩流淌,很快就将身下的被单染得斑驳。
  如果不是亲眼瞧见,墨燃根本不会相信坚持着去擦拭桥柱,为众弟子开启巨大的遮雨结界的人,会是眼前这个——这个可以划归到“老残病弱”范畴内的重伤伤号。
  如果不是楚晚宁已经失去了意识,墨燃真想揪着他的衣领好好问一问——
  楚晚宁,你是有自尊病吗?
  你低个头,服个软,谁会拦着你?为什么非得倔着拧着劲儿,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就不知道照顾自己,对自己好一些?
  你为啥不愿意求别人帮你上药?
  你为啥宁可让两个机甲人帮着你施展疗伤法阵,也不肯开口请别人帮忙?
  楚晚宁,你是傻吗!!
  你是倔死的吗?
  他一边暗自咒骂着,一边飞速点了止血的穴位。然后打来热水,替楚晚宁擦拭着背后的血污……
  尖刀淬火,割去已经完全腐烂的皮肉。
  第一下,楚晚宁痛得闷哼,身体下意识弹起。墨燃摁住他,没好气道:“哼什么哼!欠·操吗?再哼本座一刀戳你胸口,死了就不疼了,一了百了!”
  也只有这个时候,墨燃才能露出凶神恶煞的本性,像前世那样对他呼呼喝喝。
  可是伤口泛白腐烂的地方太多了,一点一点地清理下来,楚晚宁一直在低声喘息。
  这个人即使昏迷着,也会努力压抑隐忍,不会大声喊痛喊疼,只是浑身都是冷汗,刚刚擦拭干净的身子,又被汗水浸透。
  忙了大半个时辰,终于敷好了药,包好了伤口。
  墨燃替楚晚宁穿上亵衣,又抱来一床厚实的棉被,给发烫的师尊盖上,这才重重舒了口气。想起来王夫人调好的药还封在油纸包里,又拿开水冲了碗药汁,端到楚晚宁床边。
  “来,喝药。”
  一手抱起昏睡着的人,让他靠在自己肩头,一手舀起药汁,吹了吹,自己先试着抿了口。
  墨燃立刻大皱眉头,脸拧成了包子褶儿:“见鬼了,这么苦?”但还是放凉了,喂给楚晚宁喝。
  结果刚半勺喂进去,楚晚宁就受不了,连连呛咳着把药汁吐了出来,大半都溅在了墨燃衣服上。
  墨燃:“……”
  他知道楚晚宁不喜欢苦,甚至有些怕苦。
  但如果是清醒状态下,倔死个人的玉衡长老一定会忍着厌恶,气吞山河地把药一饮而尽,顶多事后再板着脸,偷偷吃一颗糖。
  不幸的是,楚晚宁眼下是昏迷着的。
  墨燃没办法,总不好跟一个毫无意识的人发脾气,只得耐着性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喂给他喝,时不时还要拿帕子擦一下嘴角的药汁。
  这对墨燃而言倒也不算难事,毕竟前世,有一段时日,他也是每日都这样来给楚晚宁喂药喝,而且那个时候楚晚宁还反抗,墨燃就扇他耳光,而后掐住他的下巴,狠狠地亲上去,舌头肆虐侵袭,血腥弥漫……
  不敢再深想,墨燃最后几勺喂的有些马虎,几乎有大半都由着楚晚宁呛吐出来。然后把人往床上一放,粗暴地捻了捻被子。
  “我这可算是仁至义尽,你晚上可别踢被子,本身就发热,要是再不小心着了凉……”
  叨叨地说了一半,忽然发起脾气,踹了床腿儿一脚。
  “算了,你着不着凉关我什么事?巴不得你越病越重,病死最好。”
  说完转身离去。
  走到门口,又觉得一颗心悬着放不下,于是折返,想了想,替他把蜡烛熄了。然后又离开。
  这一次走到了红莲池水边,看着那些吸收了楚晚宁鲜血而愈发娇艳的睡莲,胸中烦燥只增不减。
  他恼羞成怒,却又同手同脚地返回了卧房。
  像个生锈老化的机甲人一样嘎吱嘎吱地绕着屋子走了一圈,最后才不情不愿地站到楚晚宁床边。
  月色从半敞的竹制窗扉间散落,银辉浸着楚晚宁的清俊面容。
  唇色浅淡,眉心微蹙。
  墨燃想了想,替他合上窗。蜀中湿气大,晚上开着窗子睡觉,总归是对人不好的。做完了这件事,墨燃暗下毒誓:
  再从门口折回来,他就是狗!
  结果走到门口,砰的一声,楚晚宁居然一脚把被子踹了下来。
  墨燃:“…………”
  所以这个人睡觉踢被子的习惯到底怎么样才能改好?
  为了不做狗,十六岁的踏仙帝君很有骨气地忍了忍,走了。
  他说到做到,决不会再从门口折回!
  所以片刻之后。
  ——英明神武的帝君打开了窗户,从窗口翻了进来。
  捡起地上的被子,又给楚晚宁盖上,墨燃听着楚晚宁疼痛难忍地低哼,还有抽搐着的背脊,看着他蜷缩在床角的模样,不再有平日半分凶狠。
  嘴上骂着“活该”,又隐约动了恻隐之心。
  他坐在楚晚宁床边,守着。不让人把被子再踢下去。
  夜深了,累了一天的墨燃终于也有些支持不住,慢慢地歪着头,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不好,楚晚宁一直翻来覆去,墨燃迷迷糊糊中,似乎还听到了他在低低地哼着。
  浅寐昏沉,墨燃也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不知什么时候就自然而然地躺在了楚晚宁身边,抱住了痉挛颤抖的那个人。他眯着惺松睡眼,下意识抚摸着他的背,把人抱在怀里,轻轻地梦呓着:“好了好了,不疼了……不疼了……”
  墨燃睡着,呢喃着,好像又回到了前世的死生之巅,回到了凄清空阔的巫山殿。
  自楚晚宁死后,再无人与他相拥而眠。
  即使是因为仇恨而滋生出的缠绵,在那样日复一日的清冷里,也让他想的心脏揪疼,念的万蚁噬心。
  可是再想再念,楚晚宁也回不来了。
  他失去了他生命中最后一捧火。
  这一晚,墨燃抱着楚晚宁,半眠半梦间,一会儿清楚自己已然重获生命,一会儿又道自己仍在当年。
  他忽然都有些不敢睁眼,怕明日醒来,又只有空荡荡的枕席,清冷冷的幔帘。渺茫浮世,漫长一生,从此只剩他一个人。
  他无疑是恨着楚晚宁的。
  可是,抱着怀里的人时,他的眼角却有些湿润了。
  那是三十二岁的踏仙君,曾以为再也寻不回的温暖。
  “晚宁,不疼了……”
  意识朦胧,墨燃像重生前那样,抚摸着怀里那个人头发,轻喃着,一句温柔至极的句子,竟就这样脱口而出。
  他太困了,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唤了对方什么,甚至这句话说出口时就没有任何的思考,只是这样自然而然地滑落,而后墨燃呼吸匀长,陷入了更深的梦中。
  第二天一早,楚晚宁睫毛颤动,悠悠醒转。
  他修为强悍,一夜高烧,此时已经退了。
  楚晚宁困倦地睁开眼睛,意识还有些模模糊糊的,正欲起身,却猛然发觉有个人正跟自己躺在同一张床上。
  ……墨、墨微雨???
  这一惊非同小可。楚晚宁霎时间脸色苍白,可偏偏一下子想不起来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更要命的是,他这一动弹,把墨燃也给弄醒了。
  少年打了个哈欠,光洁细嫩的脸庞带着些酣睡时特有的健康红晕,他迷糊地掀起眼帘,轻描淡写地瞥了楚晚宁一眼,含混不清道:“啊……再让本座睡一会儿……你既然醒了,就去给我煮碗蛋花瘦肉粥喝吧……”
  楚晚宁:“………………”
  什么乱七八糟的,梦话?
  墨燃仍昏沉着,见楚晚宁没动静,也没催着人家起床煮粥,而是懒洋洋地笑了笑,伸出手,拉过楚晚宁的脸,在嘴唇上熟门熟路的亲了一下。
  “不起也行,本座刚刚做了个噩梦,梦里……唉……不提了。”他叹息着,拥住已经彻底呆滞僵硬了的男人。下巴磨蹭着怀中人的发顶,嘟哝道,“楚晚宁,让我再抱抱你。”
  作者有话要说:
  发糖发糖发糖,你们要的糖!
  关于墨燃为何会叫他【晚宁】,这个不是口误,上辈子他到后面真的是这样喊师尊的,至于为何会喊的如此亲密,请听……呃,不知排在多少回的分解!哒哒哒跑走。


第33章 本座要去寻武器啦
  楚晚宁被那个突如其来的亲吻震得神识尽碎; 哪里还意识得到墨燃在嘟哝些什么,只觉得字句都是嗡嗡; 耳边像下了场急雨。
  那边墨燃却是风轻云淡,咕哝了几句; 复又睡死过去。
  “……”
  楚晚宁想要推醒他。
  然而榻边窗扉; 外头一树海棠开的正好。不早不晚; 就在楚晚宁手抬起来的时候,一朵殇落的淡粉色海棠花轻巧落在墨燃鼻尖。
  “……”
  墨燃有些难受地抽抽鼻子; 但睡得很香甜; 居然也没有醒来。于是伸出去推人的手,鬼使神差地换了个方向,楚晚宁摘下那朵海棠; 捏在指间细看。
  一边看花,一边出神,慢慢的; 他多少有些想起来了。
  依稀记得; 昨天是墨燃给他清了创口,喂他喝了汤药。
  再后来; 墨燃似乎是抱住了自己,漫漫长夜里摸着自己的头发和后背,在耳边喃喃低语。
  楚晚宁发了会儿呆; 他想这应该是自己的梦吧?
  耳朵尖却不自觉地绯红了,像是指尖停着的海棠,花朵荼靡时的灿烂颜色。
  斥责的话语被硬生生吞了下去。
  实在是……不知道该骂些什么。
  “你怎么会睡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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