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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米糕糕和文明的评论区里似乎精神分裂。
　　米糕糕似乎养了一群小可爱。
　　【糕糕今天也好勤奋啦！糕糕今天也是多多更新的一天~】
　　【米糕糕米糕糕！今天也是努力写文的米糕糕！】
　　【啊啊啊是什么神仙小可爱才能更新这么多呀！是我们的米糕糕小可爱呀！】
　　文明似乎养了一群大爷。
　　【加更呢？！你又懒了！今天连十章都没有！】
　　【文明老贼你今天更新也太少了！】
　　【你能不能快去写文！不许看我的评论！说你呢！嘿，你还看！！】
　　好在现在文明完结了，上面的这种催更评论是收不到了。
　　但是大爷们也没走。
　　【新文呢！怎么不写新的了！哟你最近买裙裙的星币赚够啦？！】
　　【你怎么不在作者有话说里面跟我们说话啦？
　　好好好你放心，你说嘛！我们保证不提你开马甲去别站写自己同人文的事情！什么我提了吗？我没提啊！】
　　【真的觉得文明很可爱啊！不愧是我男神！取米糕糕这个名字一定为了家里的女儿吧！不然一个中年男子大老爷们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当然是为了立一个可爱的人设，能更好的写少女小甜文啊！！
　　什么女儿！哪来的女儿！
　　什么中年男子？！哪儿来的中年男子？
　　什么可爱！谁可爱！
　　桑温冷着一张脸，面容是满满的书卷气，清隽俊秀。
　　就是隐隐有些发青。
　　气的。
　　“真的吗？！爸爸！你是为了我！”
　　桑小文在一阵狂笑的图巴巴那里听到了前因后果之后，好一阵子的呜呜呜感动。
　　桑温：“……对，都是为了你。”
　　说罢，心里一狠。
　　都是猜测！你们没有证据！你们没有确实的证据！
　　谁说我是默认！我没有！我只是不想……说话……了。
　　然后他学着毛不辣的语气。
　　在米糕糕的评论区置顶这么写。
　　【不许提文明嘛！否则断更啦！呜呜呜。】
　　想了一下，觉得不够，又再后面多呜了几声。
　　反正之前毛不辣闯了什么祸的时候，只要呜呜呜，图巴巴一准不生气了，抱在怀里好一顿揉，好一顿宠。
　　也宠宠米糕糕吧。
　　别提文明了！
　　文人掉马！是！多大的黑历史！
　　虽然桑温并不在意掉马，可也别现在就掉了啊！现在就掉了哈怎么一起愉快玩耍！
　　大家互相装作不知道不好吗！我继续写小甜文给大家看啊！
　　至于你说我心虚什么的，我就看不见了。
　　啊呸。
　　…
　　论坛上关于文明的话题就一直不曾下去过，不过今天大家倒是讨论起甜文了。
　　【之前真的佩服文明可以写壮烈的爱情和青涩的喜欢，我还为了写文特意去找了一个男朋友，可是写出来的东西还是没有文明的那种感觉。】
　　桑温看到这篇贴子的时候，心里一愣。
　　为、为了写文特意去找了一个男朋友？
　　他叹口气，于是干脆一面和图巴巴聊天，一面随手下论坛上开贴，就像上次教黄金三章一样，手把手教怎么写甜文。
　　这一年的时间走过来，桑温能明显的看见文学创作环境的变化。
　　单一的数据资料导入式的创作在悄无声息的发着变化，人们即便还是扭不过来脑子里面的那根筋，还是写不出来全部都是情感投入式的作品。
　　但是人们开始接受，也开始接受的越来越快，接受的范围也越来越广了。
　　班杰尔的“文学是平面的机甲”的理论已经站不住脚了。
　　尽管有人还在痛斥“你们是在杀死文学”“你们是在使历史倒退”“你们是帮凶”这样的话，人们也不会受到什么影响了。
　　他们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文学艺术带来的愉悦，去进行阅读，去将自己的感情代入，去骂角色，去爱角色。
　　去进行自己的创作。
　　“周文礼都走了半年多了，也不知道考察出了什么东西……”
　　听着图巴巴说话的桑温，在光脑上输入：【试着用第一人称去写，放下心里负担，就像现在我们说话一样。谁说你的生活不是一本小说？平淡日常的魅力就在于……】
　　图巴巴凑过来，巴巴儿的把脑袋贴进桑温，一探头：“桑温啊，你之前说，你和元沧到时候也要去古地球一趟。古地球上真的有什么好东西吗？比我们现在星际时代还好的东西？”
　　【甜不仅仅是一种味觉，更可以是一种精神上的感觉。人的心情其实是完全可以通过小细节表达出来的，喜欢是根本藏不住的。】
　　“你觉得有什么？”桑温一面操作光脑，一面看了图巴巴一眼。
　　图巴巴微微一思索，确认道：“战争垃圾、机甲战舰残骸、漫天遍地被当初的初级激光炮轰炸出来的黑黑呛呛的土地……地下再往下么，八成就是人骨啊，掩埋的垃圾什么的。”
　　桑温听图巴巴这么说，也不写了。
　　起身拿起一个透明杯子，里面正装满了水。
　　他抓起一个红果果，用力一涅，红色的汁水顺着桑温的拳头缝隙一滴一滴的滴进水里。
　　啪嗒、啪嗒、啪嗒。
　　红色在无色透明的水中一点儿点儿晕开，晕染开来之后，泛起波纹和涟漪。
　　向下向四周就这么扩散开来。
　　一眨眼的功夫，那红色已经淡下去。
　　成了淡红，是花朵初初绽放时候的颜色。
　　又成了粉，是小女孩最喜欢的衣服的颜色。
　　又成了水粉色，是心上人望过来的时候，脸颊上飞起的颜色。
　　最后那抹红色彻底消散，真正的混在水里面。
　　这水也就比最开始时候的无色透明状，多了几分梦幻的浅淡。
　　图巴巴一直盯着看，恨不得眼睛都不眨，黄澄澄的眼睛一直追着那抹红色。
　　“真好看。”
　　他这么说。
　　桑温瞥了眼窗外钢筋构造银光立体的各种直冲云霄的建筑。
　　回头问图巴巴：“城堡好看吗？”
　　“好看。”
　　“大海好看吗？”
　　“好看啊。”
　　“元沧好看吗？”
　　“？？好、好看啊！”
　　桑温点点头：“是了。”
　　“好看，其实也就是美。”
　　“美……”桑温强调一声，便感叹一声，“就是周文礼可能会带回来的东西。”
　　图巴巴是真的不懂。
　　但是他知道现在问下去，也不会得到清晰的展示和答案，便眼中含着期待的对桑温点点头。
　　他一向讨厌周文礼。
　　而现在，居然在红果果的汁水坠落水杯的一瞬间后，期待周文礼快些回来。
　　“我都忘了我刚写到哪里了。”桑温继续操作光脑。
　　“我看看。”图巴巴探头探脑，“啊，你写到这儿，‘喜欢是根本藏不住的’。”
　　喜欢……是根本藏不住的。
　　桑温在心中默默的重复了一遍。
　　他看着那行文字，只觉得心头的那个口子又在呼呼灌风。
　　“谁把果子捏啦？图巴巴，不可以浪费的！”
　　元沧走过来，看着桌子上被捏出指印的红果果，拧起秀气的眉毛来。
　　“他！”图巴巴一指桑温。
　　然后开始幸灾乐祸的笑。
　　桑温一抬手，像学生示意老师一样：“我。”
　　“你捏的呀？”元沧重复一句，神情直接就变了。
　　“你捏它干嘛呀，它那么大一个，你用那么大劲儿，对手指关节不好的……你平时用手是最多的，更要……”
　　图巴巴：？？
　　他五官都快聚在一起了，心中的情绪还是没抒发出来。
　　啊？
　　哈？
　　什么情况？什么鬼？我用手不多吗！他是作者，我也是作者啊！我还是光脑信息界的神之手！！怎么不心疼我的手！
　　图巴巴低头，自己摸了摸自己的手。
　　手啊，这没人疼、没人爱的手啊……
　　毛不辣凑过来，蹭蹭，滋溜就是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　　桑温：啧。不应该开那么多马甲的。自己写自己的同人文，自己帮自己撑场子，自己的粉丝撕自己的粉丝……这么一想幸亏只掉了米糕糕的马甲。
　　（早晚的事情w就看是早是晚了QWQ）
　　——
　　没有迟到的卷卷！是好卷卷！~
　　哇，今天是我和苏苏相识两周年，苏苏是我来阿晋玩之后认识的小姐妹！阿晋是交友平台啊哈哈哈哈哈~
　　新的一年要继续在阿晋家努力码字呀~使劲在阿晋家的地上刨坑坑刨坑坑坑坑坑…！


第85章　085子子孙孙
　　海西西再次联系到桑温的时候；　桑温已经得知了她升职担任新人类精神力研究会会长的消息。
　　“恭喜会长。”他先向海西西道贺。
　　海西西在光脑通讯的那头呼气轻轻一顿。
　　片刻后；　轻笑了一声。
　　未尽的话语两个人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海西西通过找到桑温；　拜托桑温用一篇文章逆转了当时总长竞选的局势，成功帮助肯汀继续在总长的位置上坐了下去。
　　这件事情肯汀除却感谢桑温；　另一个谢的便是海西西。
　　桑温得到了最高机密的光脑总控处的信息保护，和一个挂名的汉字破译处司长的身份。
　　海西西得到了新人类精神力研究会会长的职位。
　　“你就是聪明。”海西西叹了一声。
　　在心里对于桑温这人的危险程度的认识又向上升了一层。
　　一个还在大学就读的大二学生，就能明白其中政治利益交换的关窍。
　　要知道多少在官场起起伏伏几十年的人；　都一直参不透这些。
　　海西西也说到了这次她来找到桑温的目的。
　　“上次你交给我的那篇文学作品，追踪检验鉴定的结果已经下来了。”
　　她无论怎么平复自己的心情，还是在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　倒吸了一口凉气：“是比你的作品更能稳定增长精神力的存在。”
　　“嗯。”桑温听罢，在心里道了一声果然。
　　他给了海西西什么文学作品？
　　给的是莎翁的十四行诗。
　　那是精神瑰宝一样的存在；　即使现在人们欣赏不出来它的美；　即使现在人们只会用机械AI去检测去衡量断定它。
　　但是它也不曾输给过世界。
　　只是败给了时间。
　　“那是你写的？还是你从哪里来的？”
　　海西西提到这个话题；　就急切起来：“孩子，你不明白这对于我们的意义。”
　　她这么对桑温说。
　　“我们的精神力是取决于天赋的；　但是天赋不是全部。对于普通人来说；　只要精神力足够操作光脑、足够玩全息游戏等等就可以了。”
　　“但是对于军人，只有越高的精神力才能操纵越复杂、威力越强大的机甲或是战舰。
　　对于同等科技水平下；　通过演习锻炼等获得的精神力是相差无几的；　那么这两支军队水平便也是差不多的。”
　　而后她便说到了最关键的地方。
　　“但是；　如果一方平时闲暇时间阅读的是其他的文学作品，而另一方军队阅读的是你给我的这篇文学作品的话……”
　　海西西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那将是全方位的战力碾压。”
　　“……海西西女士。”
　　桑温开口，目光阴沉。
　　“如果我学到的历史知识没有出入的话；　帝国在最开始的几千年与联邦的对战中，对联邦一直是你说的这种……全方位的战力碾压吧？”
　　海西西一愣。
　　而后，蓦地就像直接身处冰天雪地中，只觉得浑身发冷。
　　放松下来紧绷的身体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脊背已经被冷汗打湿透了。
　　“你说得对。”她呢喃道，“你说得对……难怪，难怪怎么都处于劣势……”
　　“不是科技水平跟不上……可恶，当时还不要命的追求科技发展，把其他的什么都不要了，只要科技发展！
　　也不是什么见了鬼的血统论……”
　　海西西冷静下来：“我明天去接你，我们去调差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
　　挂了通讯，桑温正抱着胳膊靠在那里思考的时候，元沧凑了过来。
　　他听见了通讯中的只言片语，也明白最后海西西女士的意思。
　　他期待得很，因为他最喜欢单独和桑温在一起。
　　即便身旁有海西西，那她也不能一直跟着的呀。
　　还是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单独和桑温在一起的。
　　于是眼神亮晶晶的：“明天我们要去哪里呀？”
　　桑温满脑子正都是那些年帝国绝对的胜利和联邦的惨败，看到元沧过来，抬手一按他的脑袋：“我们去，你在家里面等着。”
　　嗯？！
　　“……”元沧的表情一下子就失落下去。
　　桑温看着他一脸不高兴，却又勉强乖巧的点头，委委屈屈的表示自己明白了的表情。
　　微微一叹。
　　“……行。那我和海西西女士说明一下，你也去。”
　　反正元沧是汉字化形，在场的话只会有帮助，是绝对不会添乱的。
　　元沧一下子就高兴起来了。
　　桑温失笑，之前阴郁的心情也晴朗不少：“老是缠着我……毛不辣、桑小明、小饕餮，谁也没你这么缠着我。”
　　…
　　当次日海西西找过来的时候，首先带他们去拜访了一位帝国老兵。
　　这位老兵，就是一位普普通通的退役士兵，一位曾经为了帝国征战的士兵。
　　虽然为帝国征战，虽然穿着的是帝国的军装，但他并不是因为支持帝国才参军的。
　　他也不太懂什么支持不支持的。
　　这种在帝国时代被称作“平民”的大众被奴役阶层，是没有机会、也不理解什么战争的政治理念的。
　　他们不是为了帝国赢而去打仗。
　　他们只是为了活下去。
　　这位老兵的脸上有一道很长很长的疤痕，从眉骨到嘴角，看起来很吓人。
　　这位老兵听见海西西问起来参军缘由时，回忆了一下：“家里穷，还有一个妹妹。吃不到东西，饿太久了，我就去参军了。”
　　桑温看出来老兵生活的很拮据。
　　“我是自愿的，不像他们那些被抓去参军的，非自愿，和平后还有福利安排。”
　　老兵神色淡淡的，似乎已经看开了一切：“我是要忏悔过错的，我是战争罪人，是刽子手。”
　　老兵见海西西盯着他的疤痕看，伸出手摸了一下。
　　现在医疗手段很发达，去除疤痕的价格并不贵。
　　甚至可以申请各种优惠减免，也有不少免费的名额。
　　但是……
　　“我是战争罪犯，光脑上有信息登记的。”
　　他的语气还是平淡的：“人家医院，是有拒绝为我服务的权利的。”
　　桑温一怔。
　　他之前看出来这老兵生活的很拮据，但是却没有细想缘由。
　　如今这么一看，原因也很清晰了。
　　这老兵的光脑信息上一直记录着他的帝国士兵的身份，仿佛是一枚“囚”字印刻在脸上。
　　人人见了，总是要将对帝国的恨转几分恨在他身上。
　　帝国的走狗。
　　肮脏的帝国士兵。
　　恶心的人。
　　连医院都拒绝为他治疗，更何况找工作呢？
　　“我应得的。”他这么说，“在战场上，我想活下去。为了我自己可以活下去，我要了别人的性命。别人也想活下去，但是我杀了他们。”
　　“我也不想的。”
　　他沉默，坐在那里，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
　　仍低着头，像做错了事情似的强调：“我自私卑劣……我想活下去。”
　　窗外老兵养的一只胖狗，玩了几圈回来了。刚一进屋，就往主人的怀里扑去。
　　老兵这才展开了半天来的第一个的笑容。
　　“哎哟，宝贝孙子，是不是饿了？”他笑起来，显得那疤痕更吓人丑陋，“爷爷给你弄吃的！”
　　狗一直呼哧呼哧的，拿舌头舔老兵的脸。
　　桑温站在那儿，看着这副场景。
　　轻轻偏过头去。
　　……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
　　等到海西西说出了问题之后，老兵也愣住了。
　　“给我们看什么东西？阅读吗？”老兵摇摇头，“没有。而且我们也看不懂。”
　　他好脾气的解释道：“当时不是知识控权吗？我没上过学，不认识文字的，我只是会说，你写出来我不认识的。”
　　海西西一怔，眉头紧锁。她啧了一声。
　　不对呀，这和她想的不一样啊。
　　这时候，屋外又跑进来一只狗。
　　这只看起来年纪似乎老了，老兵弯腰，把这只抱起来：“哎哟我的宝贝大儿子，你怎么才回来？去哪里玩啦？你的崽都回来了，你个当爹的还在外面玩！不像话！”
　　桑温看着他的狗儿子和狗孙子。
　　意识到——他没有亲人。
　　于是他和他的狗儿子狗孙子，阖家欢乐，尽享天伦。
　　“……它真可爱。”桑温开口，弯腰摸了摸这只狗。
　　然后对上老兵的眼神：“它真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一只狗。它能和您在一起生活，真的很幸福。”
　　老兵听见桑温这么说，高兴的笑了起来。
　　然后。
　　他抱着狗，就哭了。
　　…
　　从他的家里出来后。
　　桑温和元沧在海西西的带领下，又去了很多位老兵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