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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神-风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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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领见他竟听得懂望语,微微吃了一惊,随即想到这不过是些简单的日常话,便不放在心上。那奴隶开始发碗的时候,忽又愣了一下,端着碗的手一下没有放下。统领眯着眼睛苦着脸,轻轻摇了摇头,把碗从他手里接过来。在这奴隶愣神的时候,第一排的士兵都转过头来看着他,同时周围也开始发出窃窃的私语声与低笑声。
这奴隶的手忽然开始发颤,已然迸出了血丝的眼珠愈睁愈大,额上的汗也越下越多,他意识到:自己犯了大罪了。
3。
望朔族以左为尊,因而以左右为序、按军衔将众人的座位排好。照理,奴隶应从右侧入,将菜肴餐具一应向左发放。这奴隶从左侧入,便是向右发放。从来只有下级替上级传送之理,如此一来便是逆了尊卑之序。如果他现在再跑回去,先锋队定会受到众人耻笑;可如果他继续发下去,便是逆了尊卑之序,得罪了先锋部队的统领,便如同得罪整个先锋部队!
那奴隶脸上的汗水开始从下巴上滴落,啪嗒一声,渗入土中。发和不发,他都是死路一条。
无辜的统领也抬头盯着他,看着这奴隶黑亮清澈的眼珠在不停地发颤打转,看着他时刻紧咬着牙关,看着他的汗水一滴一滴地滴在破旧的粗麻衣上。他的姿势更是奇怪,明明还很年轻,却一直佝偻着身体,长长的衣袖掩在身前,站在原地脊背一阵一阵地起伏得厉害。
就算前两个法子不行,也不能这么干愣着吧?
就在统领默默叹了口气,打算自己背下这个锅的时候,这奴隶忽然拿出第二个碗摆在第二位的副统领桌上,接着,第三、第四……
统领大人眼睁睁地看着这奴隶提起木桶,往前走了几步,又把酒碗一一摆下。
确实是按着尊卑顺序啊,只不过他走到了众人面前罢了。
整个先锋部队都抬起眼睛盯着这个奴隶,周旁一圈的士兵也都吃惊地看着他。这是第一个敢把自己暴露在众人面前的奴隶,这是第一个敢走进篝火的光里的奴隶。他竟有这个胆量,走到了全军先锋队的最前方,无视众人的目光,只忙碌不停发碗提桶,低着头只顾自己,把背影留在众士兵的视野里。
在一阵死寂的安静中,邻边扇形区的一个统领忽然喝道:“好大的胆子!”
这奴隶双手一颤,没能把碗放稳,酒碗就在桌上打着转。而那酒碗的主人不着痕迹地伸出手来,轻轻把碗按下。
那叫骂的统领走出桌来,走到那奴隶面前。那奴隶也是慌张过了头,竟也不知跪下,弯着腰抓着木桶,忽然极轻地哼了一声,一手捂在遮掩着的腹部位置,额上的汗水急急落下。刚刚扶住酒碗的士兵转眸看去,竟见那奴隶腹部有一阵浑圆的隆起。
便有人喝骂道:“看见古统领还不跪下!”
那奴隶愣了愣,便立即点着头哆嗦着肩膀要跪下去。众人围观之际,正要见那奴隶跪下,古统领却忽然叫骂一声“没规矩!”,一脚踹翻这奴隶,正踹在他一直遮掩的腹部位置。这古统领虎背熊腰,力气是出了名的大,这一脚下去,当场把这奴隶踹翻在地,却有一人在此刻腾地站了起来。
古统领正要训话,见那士兵怒气冲冲地站起,便顿了顿,斜了那士兵一眼,一脸横肉微颤着,沉声道:“司拓,你也要来教训他一脚来替你司大统领出气不成?今日有我就够了,你坐下。”他伸出手来,在那名叫司拓的士兵肩上压了压。
那士兵却岿然不动,定定地盯着那被踹得站不起身的奴隶,众人循着他的视线看去,便见那奴隶的肚腹巨大隆起,只用碎布衣裳勉强裹住,上头已然沾了一个污黑的脚印,随着那奴隶的呼吸,这肚腹起伏不停,把那脚印扯大缩小、扯大缩小。而那奴隶仰躺在地里,双手护着肚腹发颤不停,只知张着嘴不停喘息,且喘息声愈来越重、愈来愈慢,已然爬不起来了。
古大统领一下皱紧了浓密的眉头,不自觉龇起牙齿,脸上的肥肉朝着两侧扯开,面色变得有些焦灼。那名叫司拓的士兵这时道:“我本不是要插手,也想不到这奴隶会这样。本以为古统领宅心仁厚,呵斥一番便是了。古统领与统领的交情我们素来是知道的,又何必弄得众人皆知?若是这奴隶被踢伤踢残了,日后不知是该怨恨谁。”
古大统领闻言顿时气结,瞪向司统领,司统领只一摆手,又做无辜状。那司拓又不急不缓道:“若是腹水之类的绝症也罢,要是更加不幸地,他腹中有子,便不知是一尸两命还是几命了。”
望朔族乃神族后裔,但因战祸之故,且女子体弱,使女子数量愈发稀少。幸有上古神灵指示,使部分男子亦有生育机能,因而全族得以存活。在平民士兵阶层皆可自由婚娶,神子更有独一月神与之匹配,以求生下血统最为纯正的后嗣。
古统领环视众人,见众人的目光或有鄙夷或有冷漠,司统领也看得饶有兴趣,他这会儿下不来台,便喝道:“来人!把这奴隶拉下去!”
却无人来动。
古统领一惊,又喝了一声,仍然无人上前。司拓见那奴隶已然闭上双眼,喘息微弱,又道:“今日大家都在这里,共庆丰收之喜,在座都是宾客,已无可以使唤的人。”
古统领当即怒道:“难不成要我把他拖下去!”
司拓抬头望了望那月亮,转头看着古统领,两眼精光熠熠:“不一会儿,神子就要来了。”
古统领额上的汗珠顿如雨下。
之后,两名下等士兵将这奴隶拖回奴隶营中,便不再过问。随即晚宴开场,歌舞交接,酒碗交错,应接不暇。宴会过半之时,神子赤羽正在接受众人的杯酒洗礼,在这时却有人偷偷走入暗中,准备离开时,忽有一只手抓住那人的肩头。
那人回过头来,正是那士兵司拓。而抓他那人亦是司大统领。
“你这是、去哪里啊?”司统领笑吟吟地看着他。
那司拓便道:“师父,我只去看一眼就回来。”他那双精光熠熠的眼睛这时快速地眨巴着,显得有些稚嫩可怜。他见司统领不说话,便要奔走,却又被他一肩膀扭住。
“等等!”他把司拓拉到面前,提溜着对方的衣领,神情凝重道,“不会是你的吧?可不会是你的吧?”
那司拓忽然瞪紧了眼睛,一把抓掉司统领的手,撇过头去沉声道:“这么多年了,要我的早有了。”
司统领点点头,叹了口气,轻声道:“也对。”又要伸出手去拍拍司拓的肩膀,哪知掌下一空,小子已没了踪迹。
司拓掀开帐帘,里头一股酸臭腐朽的气味扑鼻而来,营帐里很黑很暗,只有一盏油灯矮矮地点着,微微照亮的地方接壤铺满了一床又一床破旧的、沾满了污渍的褥铺。司拓望了一圈,找不到人,便叫着:“有人吗?”他叫了一声,忽意识到自己该说朔语,绞尽脑汁想了一阵,才憋出一句:“人?人有没有?”
他接连叫了几声,感觉自己的语调已经变得有些诡异时,司拓猜想他或许不在这个帐里,便要放弃离去。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从角落里响起……“是、是谁……”
司拓把这个奴隶从狭窄的角落里挖出来,让他躺到隔壁铺稍大些的被褥上。昏暗的油灯把这奴隶的半张脸照得如金纸一般,一道一道的汗渍在他脸上映着光。司拓把这奴隶笨重的身体翻过来让他平躺着,却听他忽然低低长长地呻卝吟了一声,抓在腹侧的两手眼看着快要把衣服扯破了。笨重的肚子似乎想要向上挺起,可偏偏太沉太重,只叫了一阵便被粗重的喘息声打断。那两手又使劲扒着,试图抱住自己的肚子,只有这样才能稍稍找到些安慰似的。
司拓听他又哼叫了几声,听着声音快要从嗓子里哭出来。司拓抬头望了望,顺手牵下一块泛黄的帕子,卷成小团递给他,温声说:“你咬着,这样好过些。”
那奴隶眯开泪蒙蒙的眼睛,感激地望了他一眼,右手发着抖地伸过来。司拓便按下他的手,将布团小心塞入他的口中。他看看这奴隶的肚子,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又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便回头用半生不熟的朔语小心问道:“可以、摸吗?肚子?”
那奴隶吐掉布条,却用望语说:“没事……”
司拓惊了惊,奇道:“你会说望语?”
这奴隶喘了喘气,吃力地闭了闭眼睛,力有不逮道:“学会的……我、说朔语,会结巴……”
司拓顿时惊奇不已,族里竟还有这种人。惊叹过后,他摸了摸这奴隶巨大得夸张的肚子,在方才被踢到的患处轻轻压了压,那奴隶立即大声惊叫起来,嗓音都变形了大半。
司拓忙揉着他的肚子安抚着,不停说道:“没事、没事……没事的、没事的……”
声音温柔得,便似在安抚自己的爱人。
那奴隶的喘息这才稍稍慢了些,却又紧紧拽住身旁的被褥,扭紧了五官,死白着脸色。司拓又安抚着他的肚子,发觉那里发硬得厉害,而那奴隶的身体便如绷紧的弓弦一般,随时就要断裂了似的,双脚更在不住地扭动踢蹬。司拓抚着他的脸,指腹轻轻摩挲着他额头爆出的青筋,低声说着:“没事的、没事的……”
等这奴隶稍微平静一些之后,司拓见他汗流浃背,头发也已然湿透,他便想去找些水来给这可怜的奴隶。找了半天,终于找到奴隶所说的小瓮,他找到一个陶碗使劲擦了擦,倒了些水出来,仔细闻了闻,又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尝了下,确实是水,但他轻轻晃了晃陶碗,已经冻出冰渣了。
4。
司拓用手捂了捂,还在油灯下过了过,这才端给那奴隶,让他慢慢喝下去。喝完之后,那奴隶忽然低低地说:“居然是热的……”
司拓还能看见里头晃动的冰渣。那奴隶却微微阖上眼睛,神情异常满足地说:“下雪之后,从来没有喝到热水。昨天、太阳把河水晒化了,我们下去洗了澡。那条河,真的变黑了……”他说着,竟然兀自笑了起来。
司拓心道,这么冷的天去河里洗澡,恐怕早就冻坏了吧。他伸出手去放在那奴隶额头上,果然烧得滚烫,那奴隶还喃喃地说:“下到河里,我都不想出来。太阳晒在背上,多暖啊……”他说着说着,忽又皱紧了眉头,挺动着肚子不住地喘着气,又伸手去抱住肚子,紧紧地抱住,慢慢转过身子,勉强地蜷在一起,阵阵喘息着冒着冷汗。
司拓忽然想到还未问他的名字,便问他叫什么。他想了想,模拟了一下口音,模棱两可地答道:“阿……阿卫吧……应该、呃……呃、是这样叫的,在望语里。”
司拓问了他的名字,又问他孩子的父亲是谁。这叫阿卫的奴隶忽然不说话了,死气沉沉地躺在那里,片刻,他忽然幽幽地说:“我也不记得了。”
司拓见他不想说,抚着他沉重下坠的肚子,又问他:“几个月了?”
阿卫也说不记得了,想了很久,才说:“好像,是第二次下雪的时候。”
第二次下雪的时候,司拓努力回忆着,那差不多是两个月前了。望朔族的幼胎生命力异常微弱,因此需要足够高的频率来保证生育的数量,高频率意味着短周期,平民的子嗣一般需要五个月,而神族则仅需两月。可司拓看着他的肚子,觉着不可能是平民子嗣的两个月大小,他的心忽然扑通扑通地加速起来,一个大胆的想法闯入了他的脑海,可这时阿卫忽然又说:“又好像是第一次下雪的时候。记不得了,反正,是下雪的时候。”
若是第一次下雪时,便有可能是三个多月了,这或许还说得过去。于是司拓又问他孩子的父亲,阿卫却紧紧抱着自己的肚子,重申着:“记不得了、记不得了……”
可司拓看着他的眼神,却丝毫不是平静的味道,反而隐隐有些暴躁。司拓便不再追问,看着阿卫阖起眼睛渐渐安静下去的面容,司拓忽然感到胸口一阵憋闷。他别过头去,深深地呼吸了几口帐内浑浊的空气,便觉一阵地反胃。
阿卫也睁开眼睛,说:“司拓大人,我的肚子不疼了,孩子还没到出生的时候。如果你在这里被人看见了,会给你带来麻烦。谢谢你今日的救命之恩,以后如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的。你是个好人,会有好报的。”
司拓抿了抿唇,还想说些什么,可欲言又止,见阿卫看上去似乎已经好了很多,便说了些道别的话,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他又回头说道:“我等会儿给你拿些退烧的草药,丹魏大人的草药很灵的!喝下去明天就会好了。趁着现在天黑,我一会儿就给你送来。”
不等阿卫拒绝,他便走出屋去,一个人闯入夜色之中,绕了一圈来到丹魏大人的营帐,进去对他一阵求讨,要了些退烧的药材。司拓本还想再讨些保胎的药,但怕这老人家多嘴,便打算下回偷偷来“取”。
他正要出帐时,忽有一个士兵扶着个东倒西歪的士兵挤进屋来,说要讨一些醒酒药。那还算清醒的士兵一看见司拓,霎时双眸一亮,叫道:“司拓大人!方才好威风啊!正想找你喝酒呢!怎么都找不到你!来来来,我们去喝一壶!”
司拓便要拒绝,那丹魏大人也说:“他刚刚拿了退烧药,喝不得酒!”那士兵一听,更是哈哈大笑,道:“发烧啦?发烧算什么!一壶烈酒下去,大汗一发,百病全消!走走走!”生拉硬拽一定要司拓前去。
司拓无法,实在找不到逃脱的借口,便跟他回到明亮的篝火堆旁。这时众人已经喝得东倒西歪,爹妈也认不清了,抓着司拓便一口一个统领,将烧酒强行灌进他嘴里。司拓虽被灌着,可手上还悄悄地把那包退烧药塞入怀中藏严实了。他喝了两壶便要逃跑,却又被古大统领抓住,死说他方才折了自己的面子,要他陪酒谢罪。司拓又被灌下几壶,渐渐神智迷离,脑中发转,阖眼往地上一躺,朦胧睁开眼时已天光大亮。
他打了个酒嗝,满满都是酒气,跑到外头吐了一场,浇了一头冷水才稍微清醒了些许。这一醒,他只觉胸前鼓鼓胀胀,仔细一摸,忽然想到什么,便急急忙忙朝着奴隶营跑去。
奴隶们都在忙着烧锅煮汤,司拓趁着无人察觉,偷偷溜进帐中,看见阿卫躺在最里头,有一人坐在旁边替他擦汗。司拓绕开密密麻麻的褥铺跳进去,小声叫着:“阿卫、阿卫。”
替阿卫擦汗那人转过头来,小鹿般的眼睛睁得浑圆,惊声叫道:“你……!”话还未出口,已被司拓一把捂住嘴,和他解释了半天,那小鹿似的家伙才瘪着嘴一脸难过地看着阿卫,说:“他一直在睡觉。早上不起来,我阿爸叫我来叫他,他还是不起来。阿爸就让我守着阿卫。”
司拓就听懂“睡觉”、“阿爸”几个词,他看了看阿卫的神情,见他满头细汗,呼吸甚是微弱。他一手覆在阿卫腹上,一手去探阿卫的额头,惊觉他的肚腹正在强烈地发硬着,额头也滚烫不已。他便知阿卫是昏迷过去了,又暗自骂了自己没分寸,昨晚没有及时回来。
司拓转头对那小鹿说:“你去叫你阿爸来!再端碗热汤来!”
那小鹿懵懂无知地盯着他。司拓拍拍脑袋,思索了一会儿,说:“阿爸,过来,热、热的水!过来!”
那小鹿听了,一转身就蹦跳出去,果然跟只野鹿似的。
司拓又掐掐阿卫的人中,捏捏他的虎口,阿卫却怎么也不见醒来。不一会儿小鹿和小鹿阿爸端着碗急匆匆地进来,用着朔语哇哩哇啦地说了一堆,司拓是半个字也没听懂,只顾端过他手里的陶碗,还吹了吹,这才发现这水连烟气都没有。
司拓急得用朔语叫道:“热水!热水啊!”
小鹿阿爸指着他手里那碗水,重复了一遍:“热水!热水!”气得司拓便要跳脚。事后他才知道,热水热汤是要立即送去给望族平民的,现下正是晨起的时候,哪里还有功夫去要一碗热水来给一个半死不活的奴隶?
司拓现在只得勉强捏开阿卫的嘴,把半温不热的水给他灌下去。阿卫起初吐了几口,后来便慢慢喝下去。司拓放他躺下,掐了掐他的人中,阿卫立即皱起眉头,渐渐睁开了眼睛。司拓正要与他说话,阿卫却忽然皱紧了脸,含糊不清地说了声:“肚子……要、要裂开了……”
他说的是朔语,声音又放得很低,仅有小鹿和他阿爸听明白了。小鹿阿爸便哦哦着,拿粗糙的大手在阿卫腹底轻轻地揉着。阿卫却忽地“嗯……”了一声,呼哧呼哧地喘了两口后,额上暴起青筋,刚刚醒来便一个劲地往下憋着劲。
司拓去摸他的肚子,竟又硬得跟石头一样。司拓一下瘫坐在地上,叠声叫着:“要生了要生了!”
小鹿和小鹿阿爸面面相觑。
司拓稍稍冷静了一下,努力寻找着自己会的朔语词汇,可偏偏没有“要生了”这一句。他急中生智下指指阿卫的肚子,做了一个掏出的动作,又做了一个抱着襁褓轻轻摇晃的动作,重复了两回。这时小鹿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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