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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复辟-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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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抛弃的恐惧摄住了他的心脏，他越跑越快，砰砰直跳的心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看到自己冲进了母亲的卧室，用前爪推开门，巨大的四柱床挂着厚重的帷帐，流金闪烁的刺绣花纹晃得人睁不开眼睛。一股熟悉的亲近的气息在空气中缓缓弥漫着。
妈妈！他用精神力呼唤着，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于是他跑过去，用头拱开帷帐，跳上了床。
床上什么都没有。他不可置信的在床上找来找去，巨大的爪子寻找着每一个角落，他明明闻到了母亲的味道，那样浓郁，那样温暖，可为什么不在这儿呢？
妈妈！妈妈！他大叫了起来，可嘴里只能发出嗷呜嗷呜的声音。
惶恐、悲伤还有不知名的痛苦袭来，让他软弱的倒了下来，躺在充满了母亲味道的被子上，大哭了起来。
“大毛？大毛？快醒醒！大毛！”
……大毛是谁？
路德维希感到自己被抱进一个温暖柔软的怀抱里，一双手轻柔的擦过自己的脸，亲吻不断的落在自己的身上，“不怕不怕，爸爸会保护你的，不怕，乖，不哭了……”
我爸爸从来不保护我！他还欺负妈妈！想到这儿，路德维希怒吼中烧，张开嘴就是一口。
“嘶！”夏希倒吸了一口气凉气，“大毛！快醒醒！张嘴！”
路德维希被这一声呵斥惊得猛的睁开眼睛，引入眼帘的是花格纹的杏色布料，已经贴到了他的脸上，而嘴里好像咬着什么东西，口感有种坚韧的柔软。
“小坏蛋，快松嘴。”颌关节被人捏了一下，嘴里伸进了手指，似乎是想撬开自己的牙齿。路德维希呆呆的松开嘴，这才发现自己正咬着夏希的胳膊。
“嘤……”对不起……他愧疚的叫了一声，抽了抽鼻子，这才发现自己的鼻子堵了，眼睛也饿酸涩的厉害。
“做什么梦了？又哭又叫，还咬人？”夏希从床头抽了一张纸巾，包在路德维希的小鼻子上。
路德维希用力的擤着鼻子，又被夏希抱着去洗手间擦了脸。把路德维希放回到床上用被子裹好之后，夏希才卷起袖子，对着昏黄的床头灯，查看自己被路德维希咬了一口的位置。
路德维希坐在由夏希的身体形成的阴影中，呆呆的望着对方略显得有些瘦弱的背影，呆滞的眨着眼睛。他还沉浸在噩梦中无法自拔。这个噩梦太真实了，仿佛他真的曾经彻底的失去，并产生过这种悲伤到了极点的痛苦。
他抽了抽鼻子，觉得眼睛又酸涩了起来。泪水朦胧的双眼，被眼泪扭曲了的视线中，母亲模糊不清的微笑浮现在了眼前。路德维希哽咽着轻轻的嘤了一声，低低的呼唤了起来：“妈妈……妈妈……”
夏希猛地坐直身体，扭过身子瞪大了眼睛；“大毛，你刚刚在说什么？”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他的眼眶里掉了出来，迅速的消失在他软绵绵的丝毛中，“妈妈……”他哽咽着又叫了一声，“妈妈……”
作为被路德维希选中的饲养者，夏希清楚地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悲伤。一瞬间，他也感到无比的心痛。这心痛压过了大毛会说话带给他的震惊，让他只想好好安慰他。
“想妈妈了？”夏希伸手把他抱在怀里，用脸蹭了蹭他的脸，不断的亲吻他湿乎乎的脸，“大毛的妈妈在哪儿呢？爸爸带你找妈妈好不好？”
路德维希小声的哭了起来。这不是为了博取饲养者的同情和怜惜的哭泣，这是发自内心的难过。
“乖宝宝……”夏希有节奏地轻拍着路德维希，像哄小孩子一样，“放心吧，爸爸会带大毛去找妈妈的。不哭了，乖……”
路德维希把身体埋进夏希的怀中，默默的流着眼泪。
好想快点养好自己的伤啊。他心想。好想快点变回自己原来的样子，去找母亲。
这样想着，他终于又睡着了。梦中，无数记忆的碎片飞快的闪过，却不停留，只留下一个若有若无的痕迹。
第二天，职位申请审核得到通过的夏希收到了面试通知，一周以后，做足了充分准备的夏希出门，前往联邦军事大学参加面试。
联邦军事大学位于联邦中央星北纬60度，处于北温带边缘区，气温常年偏低，四季狂风不止，冬季寒冷干燥，夏季阴雨连绵，是个十分不适合居住的地方，但是为了培养军人吃苦耐劳的精神，联邦军事大学第一任校长执意把校址选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
不过好在联邦军事大学虽然位于环境极为恶劣的荒郊野地，但是顾忌到校内非作战专业人员及各位教职工和后勤部门人员，军事大学的教学楼内设施及其完善，教学楼和教学楼，以及教学楼和宿舍区之间都用玻璃走廊连接，尽可能的减少非作战人员在恶劣环境中的逗留时间。
联邦中央星球交通设施极其发达，夏希乘坐每十分钟一趟的直达列车，不到四十分钟就穿越了大半个星球，来到了正下着连绵阴雨的联邦军事大学校区。只是他很少乘坐高速公交设备，一时间有些不适应，下车的时候恶心的差点走不动路。
含了片薄荷片压住呕吐的欲望，夏希打开智脑的避雨屏障，快跑了两步，不到半分钟就来到了军事大学的侧门，进了走廊。在引导人的帮助下，找到了后勤部的办公大楼。
在进行面试的会议室旁边的等候室内，已经坐了好几个参加面试的应聘者。大家相互礼貌地点了点头，坐的十分分散。等候室内充满了相互戒备的静谧，只有少数几个人坐在一起，窃窃私语。
夏希环视了一圈，最后在角落里看到了有些心不在焉的奥利尔。
除了那样的事，说实话，要是可以，夏希真想躲奥利尔远远的。不过人哪里能这么随心所欲的处理人际关系。看在奥利尔背后的格拉伦斯家族，即使这个家族的人对自己充满了恶意，他依旧还得面带笑容。
“早上好。”他走过去主动打招呼道，奥利尔连忙起身迎接他，两人握了握手，碰了碰面颊，夏希问道，“我可以坐下来吗？”
“快请。”奥利尔笑道，“能和年度暖男坐在一起，在下实在是三生有幸啊。”
“请快别这样笑话我了。”夏希有些无奈的笑了起来。因为这次联邦金牌管家决赛项目的情景模拟环节，绝大多数模拟情景都颇具人文关怀色彩，因此，当联邦金牌管家结束后，在情景模拟中表现出色的夏希，就莫名其妙的被冠上了暖男的称呼，和其他十九个当红名人一起，被评为年度二十大暖男，评选出这个排名的娱乐公司甚至还联系他，高价请他和其他十九个当红名人一起出唯美写真集。
当然，夏希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不说里面那些露骨的搔首弄姿的羞耻姿势，作为一个管家，非必须的曝光率太高、娱乐性太重都会影响到他的职业生涯。
“管家并非娱乐明星，”夏希略有些担忧的说，“说实话，我赛后这样大出风头，并不是什么好事。”
“现在的新人，真是越来越浮躁了。”一个听起来似乎压低了声音，但是实际音量并不低的男声从不远处传来，“不安安心心地好好做自己的工作，只知道哗众取宠博人关注，还不如直接去当戏子，也省得他侮辱了管家这个职业。”
夏希顺着声音转过头去，打开智脑的录音功能，对着声音发出的来源微笑着说：“抱歉，打扰了。这位先生，能麻烦您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吗？”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傲然拒绝：“我为什么要再说一遍。”
“也就是说，对于您刚才意有所指的人身攻击，您自己也觉得实在是站不住脚，十分没有底气，甚至连重复一遍，光明正大的声明这话是出自您的尊口的勇气，都没有了？”
第31章
“我哪里有说错什么吗？”男人显得有些羞怒，却依然稳稳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压低了声音，如果不知道前因，在外人看来，两人仿佛是在和平的交流着什么，只是有些严肃罢了，“作为一名管家，只却知道哗众取宠。；你以为管家是什么？这个职业需要的谦逊和低调，完全没有在你的身上有分毫的体现。不要以为你在所谓的什么金牌管家比赛中取得了名字，就真的是金牌管家了。那种比赛，不过是为了娱乐大众马戏罢了。”
“非常感谢您的指教，先生。”夏希面含微笑，显得十分礼貌温良，但是态度坚定，一点都不见退让或者面对长辈的慌张，“说实话，参加比赛所获得的这种浮躁的名气，也确实给我带来了不小的困惑，让我十分不安。作为还有一年就要毕业的准毕业生，我很担心自己会给学弟学妹带来负面影响，毕竟年轻人总是很容易被这些虚荣的东西所吸引，我作为年级系长，原应该起到表率的作用。虽然这些虚荣的名气并非我主动寻求，但是到底还是产生了不好的影响。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我还是很感激前辈的教诲。”
话说到这里，男人，包括悄悄围观的其他参加面试的管家们，都露出前辈特有的那种骄傲和宽容，好像夏希已经向他们退步投降，而为了体现他们作为前辈宽宏的肚量，他们也不能乘胜追击，显得太咄咄逼人。
“但是，我要说的不是这个问题。”就在这时，夏希忽然话锋一转，“您刚刚说道：‘只知道哗众取宠博人关注，还不如直接去当戏子，也省得他侮辱了管家这个职业’，我想这句话确实出自您的口，没有多一个字，也没有少一个字吧。”
男人略迟疑了一下：“这话确实是我说的。怎么了？”
“首先，我想，您作为一名优秀的管家，不应该不会知道，‘戏子’这个词，是含有轻视意味，带有贬义色彩的词语吧。”
男人一听到他说这话，当即反应过来夏希要干什么。
然而夏希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其次，您说到‘只知道哗众取宠博人关注’，因此‘不如直接去当戏子’，那么，您的意思是不是说，艺人都是只知道哗众取宠，博人关注？”
“很抱歉，先生。对于艺人这个行业，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实际上，管家这个行业，也有不少人心存偏见，我并不指望自己能够扭转您对这个行业的看法。但是——”
他的语气忽然变得严肃和郑重了起来，脸上的礼节性的笑容也消失得一干二净，甚至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我的兄长，就是一名艺人。他，以及他的同事，他在娱乐圈中的很多朋友，都并不是‘只知道哗众取宠博人关注’的人。虽然您不认可，但是在我心中，他是一个艺术家，他的艺术就是表演。虽然艺人这个身份让他背负了更多的虚荣浮华，但是他所获得的所有的成就，包括那些您并不看在严厉的虚浮的名气，也是通过他勤奋学习和认真工作得来的。
“我希望您能够收回您的话，并且为您使用如此具有轻视和羞辱意味的语句和词语道歉。”
“你……”男人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恼羞成怒的表情。
他们说话的声音并不高，也没有什么激烈的肢体动作，但是在原本安静的落根针都能听见的房间里，还是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
完全没有实际工作经验却后来居上的夏希当然不为大家所喜，不过看到其他竞争者吃瘪，也是很让人心情愉快的事情。大家都看戏似的看着男人如何反应。
就在这时，和男人说话的人站了出来，道：“年轻人，人家好歹也是你的长辈，谁都有口误的时候，你还是不要这么咄咄逼人。”
夏希坚持道：“长辈有教诲，无论我是不是有犯错，当然都要认真聆听，谦虚受教。但是这位长辈侮辱了我的兄长，虽然是口误，却也是错误，既然是错误，理应道歉。如果是我个人受辱，我自然也不会说什么，但是事涉兄长，却不能装聋作哑，任凭家人被别人羞辱。想来，如果是您被那些不理解管家这个职业的人，骂作是奴颜婢色的奴隶，您的家人，也会拼了命的维护您的尊严吧。”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了，事情逼到了这一步，夏希强硬的态度明显表明，男人不道歉，这件事就没完。当然，男人也可以拒绝道歉，但是夏希打开的智脑，已经把刚刚的对话从头到尾完完整整的录了下来，一旦放到网络上，再加上合适的推手，肯定会引起不小的轰动，绝对会对他的生活和工作造成不小的影响。
就为了一时的颜面，让将来不得安生？男人沉默片刻，站起身微微颔首，低下头道：“我为我刚才说的话道歉。”
夏希接受了这个道歉，随即又深深鞠躬，道：“还要感谢前辈对晚辈的教诲。”
男人侧开身子，拒绝他的行礼，道：“请把视屏删除了吧。”
夏希抬起手臂，当着众人的面，把视频删除。等到男人坐下来以后，这才重新在奥利尔身边坐了下来。
奥利尔意味深长的看着夏希。夏希这一招，不可谓不精明。联邦金牌管家大赛结束后，荣获银奖的夏希获得了太多的关注，而这些关注，更多的是因为他的年龄、俊美的长相，以及夏希在今年显得娱乐性过重，太过煽情的情景模拟环节中的表情，而他作为一个刚要进入实习期的新人管家，这样的名气和他的专业技能和实力完全不匹配。在界内，很多人都看他不顺眼，男人的话恐怕说出了很多人的心声。
如果夏希反驳，那么他会被人看作是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心高气傲。但是如果他什么都不说，却会让人觉得他好欺负，在他被媒体遗忘之前，恐怕这样的事不会少。
既不能让人觉得自己听不进“逆耳忠言”，也不能让人觉得自己好欺负，要达到这样的效果，夏希只能从另一个方面去展现自己强硬的态度，以“维护自己的兄长的尊严”这种让人挑不出刺，还得夸一句有手足情的理由，让对方低头。
于是就有了刚才那一幕。虽然对方的道歉并不是针对夏希，但是确实是低头了。夏希的目的达成了，现在，没有人会觉得这个还差一年才能从综合学院毕业的年轻人，是个可以任人搓揉捏扁的小角色了。
“怎么了？”夏希微笑着看着奥利尔。奥利尔耸了耸肩，几乎是耳语道：“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不过，干得漂亮。”
夏希扯了扯嘴角，没有说什么。
而在另一个房间里，面试官们看着监视器的屏幕，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文峥站在最前面，等议论声稍稍平息后，才抬起手，指了指屏幕上的几个人，包括和夏希起冲突的那个男人，道：“这几位，可以不用考虑了。我们不需要会惹事的，或者太热衷是是非非的人。”
站在文峥旁边的人笑道；“难不成，您是希望招进来的人都想机器人一样，对了程序以外的事情都漠不关心吗？”
文峥淡淡道：“我只是不想招会惹麻烦的家伙。该工作的时候，好好工作就够了，剩下的时间用来享受生活不好吗？可有些人，非要折腾着拉帮结伙，相互攻歼。”
房间里忽然诡异的安静了一下。大家都不由得想起现在会站在这里的原因。
很多贴身服侍的管家，都很有可能会和雇主发生别的关系，即使是在联邦军事大学也不例外，尽管规章制度上禁止学校的教师研究员以及学生等属于一等公民的科尔蒂斯人和二等公民的职工们发生过界的关系。
那个来自格拉伦斯家族的人鱼，他和他所负责的教师之间的事情，不过是整个联邦军事大学中最常见的一幕而已，虽然发生性别突变怀孕，但是只要将孩子打掉，并注射激素，还是会转变回雄性，而这一切，不过是请一个月的病假就能解决的。
但是因为后勤部权力纷争，这个倒霉的人鱼被敌对方挑了出来，作为违反规则的典型，用来攻击对方阵营。
而那时，正是联邦和帝国战斗最激烈的时候，文峥作为大元帅的贴身管家，不得不放下军事大学和玛德琳街7号的事务，奔赴前线，照顾大元帅。因为文峥的缺席，这才让某些人蠢蠢欲动了起来，妄图趁着文峥不在的时候，掀风浪。
然而文峥一回来，立刻以强硬的手段将他们全部镇压，调动降职，拆分利益合作网，提拔新人，搅乱一潭死水，却又带来了新的活力和平衡。只是因为军事大学的特殊性，辞退职工并不是容易的事情，因此，这场风波过后，唯一的牺牲者，就是来自格拉伦斯家族的人鱼了。
想到这些，联想到文峥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和冷酷的手段，大家不由得都有些心惊胆战。站在文峥身边的人讨好的说：“我看这个夏希挺不错的，进退得宜，有骨气，也不失谦逊，还沉得住气，坐下来除了和朋友说两句话，并不东张西望，看起来好像完全不紧张的样子，看来心理素质不错。”
文峥冷笑道：“谦逊？我倒看着他狂得很呢，逼着人家道歉的样子，哪点显出他的谦逊了？”
对方一愣，喃喃道：“也是为了亲人。”
文峥哼了一声，道：“再观察两个小时，把沉不住气，站起来开始到处交际，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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