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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幻]世有爱情,无药可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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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丽汀接过翻着看了看，其干净程度明显令她满意。然后自己动手擦拭座位，这件事倒是没有让少年来做。处理完靠窗的位置后，少女微微犹豫，便把其他能坐的地方也清过。
我也算有牺牲了，姬丽汀边想边将用过的手帕抖落几下，重新叠好还给夏沙。
相向的两排座位，四个人坐的话中间还能留有空隙。靠着窗口的姬丽汀执意要和洛伊尔一排，少年们对这个不怎么在意，便由她去了。
一会过后，少女觉得无聊，于是直截了当地问不远处一侧的少年：“你的能力是什么？”
遇见后的这几天还没有见识的机会。
格瑟的武器随身携带，所以姬丽汀能猜出大概。虽说夏沙的能力她同样不清楚，但自己对洛伊尔更感兴趣。
洛伊尔对少女不设防备，如实道：“小提琴和将事物具现化。”
姬丽汀一下来了兴致，上身前倾看着他：“比如？”
“你有拿杂志吗？”
姬丽汀于行李里翻过，找出一本时装杂志。洛伊尔将其打开，问道：“喜欢哪件？”
少女手指点向一条半身裙，整体为酒红，印着大片的铃兰和鲜艳的草莓。
洛伊尔双手放至裙子图案那里，掌心朝上，以托举状缓缓抬升。眼前的事物慢慢起了变化，衣服自书页生出。当它几乎彻底与后者分离的刹那，洛伊尔收起对其的控制力，半裙于是迅速呈现出清晰的实体。
“！”姬丽汀睁大双眸，于几秒钟的停顿后伸手碰触已经盖住纸张的布料。
相当丝滑柔软。
“好棒！”姬丽汀拿过衣服，看了眼杂志，图案还在那里完好地待着，似乎全然没有被施展过这个魔法。
“可以穿的哦。”洛伊尔面上泛起笑容。
“效果能持续多久？”旁观的格瑟问道。
“施法者不收回的话就可以一直存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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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抵达这座城和外界的交接处，少年们付了钱，马车便返身走远。夏沙观察过周围没有其他人存在，而后用丝带打结。
风乍起，向夏沙围拢过来，棕色的发随之在空中扬起漂亮的弧度。
“别玩了。”少年说。
气流恢复安静，下一秒鸟儿迎面撞来，照常想蹭个抱抱。夏沙明显向侧边避让，斯里安却像早有预知，状似扑空后啵地一口啄在了少年脸上。
后果是没躲过劫数。
夏沙趁势揪住它翅膀上的毛冷静道：“或者你喜欢秃？”斯里安闻言立马站正，低头装作无事发生般看着地面。后边的姬丽汀此时惊喜地出声：“就是它？”
“……”斯里安听到少女的声音，迅速抬头将对方影像入目，然后看向夏沙。
“我没谈恋爱。”少年面无表情。
姬丽汀怔了下，确定夏沙说的内容后不禁笑出来：“是的我怎么会喜欢这个家伙。”欺负起人来顺手得很。
斯里安顿时舒心。
按预定的，姬丽汀自己飞。除开担心超重，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莉莉曾经想骑，斯里安却当着夏沙的面差点把小女孩甩下去。
背上如果没有夏沙，它决计不肯好好飞。
少年们让出一片空地，姬丽汀从行李里抽出白色法杖。杖身不算长，重量也绝对在女生可以掌控的范围内。最上边是一朵金花茶的形状，整根杖都明显经过仔细雕刻和打磨。
姬丽汀转了转手中的法杖，在半空画出华丽的曲线：“请让我飞翔。”
一句罢，少女腾空而起。
“然后用它改方向和高低就好啦，像这样，”姬丽汀将杖往南方迅速挥动，人随之飞去。
不一会，姬丽汀回来并落至地面，满意地等表扬。
洛伊尔刚想捧场地说些什么，夏沙先安静道：“别跟丢了。”随即转身向鸟走去。
他夸人还真是难，姬丽汀撇撇唇角。
告知了斯里安目的地，一行人便往涅墨山而去。
姬丽汀刚开始低估了鸟的速度，调整后做到并肩。自如地在旁边飞行，不时和洛伊尔搭话。
格瑟看了会儿，果断加入对话。
夏沙则看着面前的景象，不时和斯里安发布新指令。
待彻底到达，鸟观察过周遭的环境，意料外地没有选择变小，而是跟在夏沙身边。
这座山海拔在同类里算适中的，地面是相对平整的石块。
一路草木不少，却不至于妨碍行走。药草是紫红色茎及深蓝叶，医师没有提及具体方位，他们只能一点点找。
片刻后，洛伊尔道：“分开找？找到或遇见事情就放这个。”得到同意后，他把在店里因一时好玩而买下的焰火分给同伴。
姬丽汀很少来这样的地方，特别是身边没有那么多旁人的情况下。少女分开后愉快地向西行去。
夏沙和斯里安往北，洛伊尔格瑟分别负责南与东。
洛伊尔边走边注意着周围的植物，但奇怪的是，这么大的山没有任何的动物或兽人出没。
格瑟手一直放在剑上，长时间学的东西让他记得保持警惕，尤其是单人行动。
不知道过去多久，上空突然爆出焰火。格瑟反射性去看，洛伊尔转过了身，正专心看花朵的姬丽汀在愣怔后抬首。
北？！
夏沙来到一丛眼熟的草前，拿出纸比对。确定无误，便伸手欲摘。
一片黑暗笼罩下来，斯里安发出尖锐的鸣叫。
差点就能碰到药草了，现实却使少年起身退后。
那是……
“别去，回来！”夏沙一边唤冲向庞然大物的斯里安，一边燃放了焰火。
第12章 是你
东、西、南方向的少年少女们迅速往北而去，姬丽汀可以飞，所以最快抵达。
因为不是很确定焰火放出的具体位置，少女只能纯粹走方向。
面前忽然现出大团雾气，落地后的姬丽汀讶异，双脚不听使唤般继续行进，直到白色彻底将其身影笼罩。
随后是格瑟，长时间的锻炼使他赶路的话会比常人快上许多。明明还是白日，少年却蓦然间满目皆暗。格瑟疑惑地抬手，发现尚可看到自身和不远处。武器所在的位置依旧带着重量，他便渐渐收敛了不安。
洛伊尔快步走着，发现速度明显不够后果断跑了起来。不久后呼吸却急促不已，少年想调整一下气息，但眼前突然一白就倒了下去，尚且来不及反应。
夏沙面前的家伙虽大，却只有黑色的剪影。即便如此，斯里安贸然冲过去的行为令他揪心。呼唤之下鸟儿仍没有回首，夏沙无奈地跟去。下一秒，头部传来重重的疼痛，瞬间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再次醒来，洛伊尔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奇怪的空间，周围暗淡不已，自身视线却未受到丝毫影响。少年停顿了下，向他以为的前方走去。
忽而有声音响起，由微小渐渐转为可以听清内容。洛伊尔眼前现出熟悉的光景，一家三口围在餐桌旁吃饭。
那是……洛伊尔瞳仁颤动，不禁脱口：“爸爸妈妈？”他眼里只剩下这两个谈笑风生的魔族与精灵，脚步不受控地使主人走到桌子近前———竟没有任何事物作为阻拦。
洛伊尔慢慢伸出手，向着母亲的手臂，她曾用它们在数个夜晚给还是小孩子的少年掖过被角。
洛伊尔眼睁睁地看着手穿过了母亲的身体，这令他无措地收回。女性魔族仍旧在和丈夫说话，对不速之客没有丝毫反应。失望过后，洛伊尔终于将视线游移了些，桌旁还有一个努力用勺子吃饭的小孩子，眉眼和如今的自己相差无多。
周围的摆设，与当年家里别无二致。
“我可以理解为……你们抛下了我吗。”洛伊尔喃喃。
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本来、本来我们一家人可以好好的啊，我们可以一起去许多地方。没有你们在的以后，完全不像是我的生活。
远离家之后，都经历了什么呢？刚走的那些日子，少年常常会梦见以前的情景，继而哭着哭着就醒了。但现实，还是什么都没有。
再也回不去。
他们永远不会对自己笑了。
少年看着父母，轻声说道：“我很好。”
“有老板娘照顾，也交到了朋友。”
“在外边……”说到这，洛伊尔似是哽了下，“没有任何不愉快。”
……
断续地说完，洛伊尔跪下身，双臂抱住根本碰不到的影像，安静地贴在了女魔族的后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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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色里渐渐浮现出一位衣服主色调为黑与红的少年，他环顾四周，继而不甚在意道：“小把戏。”说着便打算施展魔法击碎这里，但闯入脑海的念头令他迟疑了一秒，然后收回手。
看看会有什么好了。
他选择向南，走路时刻意隐藏脚步声。几分钟过去，空无一物的情景让少年逐渐失去耐心。
不如还是离开。
这般想着，却看到一个身影。对方正安静地坐着，眸中神色与以往很不相同。
“夏沙？”少年轻道。
被唤为夏沙的精灵眼神聚焦起来，在陌生少年进入视野后随即站起：“你是？”后者直接忽略掉疑问，而是说：“你有没有在这里看到什么？”他示意性地向空气挥了挥手。
“不是你该知道的事。”
那就是有了。
少年毫不意外地接受回答，并对夏沙发出邀请：“不妨和我出去。”
“要怎么做？”夏沙顺口应，却忽然道，“如何证明你是真实存在的？”
少年闻言笑了，唇角勾起暧昧的弧度：“就凭你可以碰到我。”发现夏沙神情有所松动，鼓励道：“要试试吗？”
夏沙打量过便退后，伸手对自己施加了一个防护罩，表示愿意离去。少年让他闭上双眸，对自身能力很有信心的夏沙干脆地合眼。
少年方才使出魔法，手掌现出光球向虚空击去。这幻境并不高明，看起来无处施力却又满是破绽。
周围的墨色瓦解，涅墨山清晰呈现。夏沙睁开双眸，发现少年已经不见了。
“啾！”斯里安化作小鸟模样，正落在他肩头。听到声音，夏沙难得歪头蹭了蹭它：“以后不要乱跑。”
少年看向四周，发现同伴们正在不远处。于是低头，所寻药草映入眼底。
如愿以偿摘取药草，夏沙小心将其拢入怀里，而后对其他人道：“走了。”
姬丽汀仿佛刚刚回神，夏沙话音未落，少女就扑进了一旁的洛伊尔怀里，话中竟有哭音：“太可怕了……”
洛伊尔的状态也不是很好，换在往常他可能会扶起姬丽汀安慰一番。但此时，少年只是摸了摸少女的头，并未说什么。
格瑟于旁边看着，神色复杂，同样不发一言。
见状，夏沙不由得提高了些声调：“药草拿到了，走吧。”
洛伊尔终是和姬丽汀拉开距离，少女已然泪流满面。少年看了会她，无奈道：“我大概能理解你的感受。不管遇到了什么，答应我，挺过去好吗。或者，忘掉它。”
“可是……”姬丽汀抽噎起来，“很难过。”洛伊尔想给她拭去泪水，奈何手帕只有夏沙带了，还是之前用过的。纠结之下，少年抽过铃兰和草莓图案的裙子，试过最柔软的地方，便用手垫着帮少女擦泪。
“会弄湿的……”
“没事，我洗。”洛伊尔轻道，“大小姐别哭了。”
少年又温和软语和姬丽汀说了会，直至她彻底停止哭泣。从始至终，洛伊尔没有询问过少女任何细节。
飞翔中的他们看着涅墨山逐渐远去成为一个小点，再后来消失不见。
这经历实在算不得愉快，但药草作为中心目的还是圆满达成了。
回到马车里，洛伊尔打破安静的气氛微笑着开口：“想好晚上吃什么了吗？”
“去城里有名的店铺怎样？”格瑟道。
他们入城后第一时间去找医师，虽免不了再次排队。夏沙进去，其他人在外边等。不久后，少年出来，语气可以说是轻快的：“办成了，去吃饭吧。”
太阳已退出天际，街上用魔法控制的灯渐次亮起。这座城市的夜晚与其白日相比有着别致的繁华和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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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得太无聊了？艾莲娜。”衣服主色调被黑与红占据的少年端坐于王位，好整以暇地看着台阶下的女性魔族。
“臣不明白您在说什么。”对方笑道，长长的裙摆在地面划出优雅的涟漪。
第13章 愿意
夏沙要走了。
一如他当初执意来兽人大陆。
摘到药草的那天，目前来看是他们在一起的最后一日。在他眼里，村庄精灵的症状越早治疗越有利。晚饭时夏沙没有提走的事，直到第二天。
洛伊尔并无多么意外，只是说：“你确信可以达到效果？”夏沙毫不迟疑地回：“至少不失为可能。”
其他人都清楚再相遇的概率，纷纷给了少年一个拥抱。大概有昨天心理波动尚未彻底平复的因素，虽平日常与其发生口角，知道夏沙要回去的姬丽汀仍在抱完分开后泪盈于睫：“你还会来吗？”
夏沙看着面前的少女，轻道：“等我处理完，或者有后续，就一定来找你们。”
姬丽汀不了解原委，故少年说得较为隐晦，但他确实是抱了药草可能不会彻底有效的想法。
格瑟上前将一个东西交给夏沙，后者摊开掌心，发现是枚海螺。
“如果想联系我们，把它泡在水里，然后对着说话。”
这个海螺和格瑟眸瞳一样呈瑰红，从颜色有异就能够看出曾被施加法术。纹路不算多，整体较为精巧。夏沙将其和召唤斯里安的丝带收在了一处。
少年少女目视承载着夏沙的马车向城外走去，直至消失踪迹。
就此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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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瑟准备先在这座城找份工作，洛伊尔知道后欲一同前往。姬丽汀没有干活经验，也不可能去打工。两个少年不放心她独自在剧院，于是打算找店铺或相对灵活自由的工种。
“和我游玩下兽人大陆？”出发的前一天晚上，姬丽汀早就睡了，格瑟忽然对洛伊尔道。
洛伊尔于前路缺乏打算，且格瑟和师父沟通过。现在的他们可以说是时间充裕。
黑暗里除视觉外的感官皆被放大，少年嗓音偏低，声调提高时却又带有清亮，但无论何时都含着磁。
“……”洛伊尔捏了捏被角。
见对方没有回应，格瑟兀自道：“我是第一次来，听说这块土地也和我们那里般分成数个城镇。”
“现在还是边缘，往里走应该会更有兽人特色。”
……
咱们可以不压低放缓了么？
洛伊尔干净的声音插进来：“我同意。”
“嗯？”沉浸在思绪里的少年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说可以和你一起。”洛伊尔顺手抽过自己的枕头不轻不重地给格瑟来了一下，然后拿回继续垫着，“睡觉睡觉。”
格瑟翻过身，唇边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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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儿拂过发梢，阳光透过打开的窗户洒落进来。
姬丽汀尚在睡梦中，忽然隔着被子被拍了拍手臂：“大小姐，起床了。”
姬丽汀摇摇头，伸手拉扯被子，一边念着：“还早还早。”耳朵毛茸茸地支在头顶，暗红色的长发散落于枕上。
洛伊尔面上逐渐带了笑：“还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吗？要去找工作了哦，起来才会带你。”
之前知道此事的姬丽汀当即表示要跟去，剧院的生活相对她来说也不够丰富。
！
本来还软软的耳朵下一秒竖立，少女直接翻身坐起并睁大了原就圆而亮的眼睛：“怎么怎么？我是不是晚了？！”
“现在洗漱吃饭的话还好。”
姬丽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穿着睡裙跑去洗漱间。
少年笑着将被子整理好，然后把晾干的衣服放在姬丽汀床头方便她待会换。
路过洗漱间时不忘补一句：“楼下等你吃早餐。”
姬丽汀快速嗯了几声。
不久后少女穿戴整齐出现在餐桌旁，卷发照旧绑成双马尾。
面包片、牛奶和果酱。
姬丽汀将面包片涂上果酱，咬了几口道：“我觉得喝牛奶会长高的说法是骗人的。”
路过的兽人闻言看了看她的身高，虽然是坐着的。
洛伊尔位于姬丽汀对面，兽人的表现正好落入他眼里，忍不住抬手背掩笑附和：“对。”
旁边的格瑟毫无所觉。
“想长高的话不妨多吃些。”洛伊尔暗自瞄了眼面对食物大大方方的格瑟。
“不行啦，”话虽如此，姬丽汀还是没有迟疑地喝掉牛奶，“会长胖的，我一胖就迅速体现在脸上。”
“有什么，”格瑟蓦地抬眼，“会很可爱。”洛伊尔的婴儿肥就比较明显。
饭后便出门。离开剧院没多久，就看到有家餐厅在招服务生。
格瑟打算进去，衣角却忽然被拽住。少年疑惑地回眸，入目的是身侧低着头的洛伊尔。对方面上覆盖着阴影，因而看不到具体神情。
“怎么？”格瑟犹豫了下，伸手附上洛伊尔纤细的指，软而微凉。
“找找有没有冒险者公会吧。”洛伊尔抬起头。
格瑟望着少年的眼神，心莫名跳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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