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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天命所归-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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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告诉了夏王,在西昆仑最高的那山上,有一座神宫,那是女仙西王母的所在,因为离天最近,所以灵气尚存,西王母也没有与众神一起上天,而昆仑之巅,有一长生花,数万年一绽放,可制不死药,食之不死,闻之不老。
夏王广招人手,欲上昆仑寻得不死药。
只是仙宫神境,又哪里那样容易去的。
三次前去,兵甲皆是尽数覆没。
后来,无论夏王给出多少赏赐,都没有人愿意再去。
那时的我和月再相逢时,她的名字是月袅,当然,后来的后来,我知道这都是假名,他是叫北冥。
月对我,亦师亦友,无论何种难事,被她一开解,似乎都可以放下。
夏王似也很喜欢美貌与智慧并重的有,想收她入宫为妃。
不过我当时果断说他是月的恋人,夏王提出比试,当然,我不可能输,但狠狠地戳了脸面——这真的只是意外,毕竟那时月就在不远处,我忍不住,想让她知道,如今我已经有了让她留下的力量。
那时我的心里是无比自豪而欣喜的。
只要能帮到月,没什么不可以。
夏王当然没有放弃,不过月极是聪慧,夏王几乎对她言听计从,只是几句随意话语,就把夏王打发了。
这让我有些沮丧,我以为我对月很重要的。
适逢巫族乱起,东夷要我速归。
我忍不住,问月愿不愿与我一起,再去东夷。
月随着我回到东夷,助我平定了巫族,一路生死相交,我将她视为最重要的人。
可是我依然不知道她是哪个氏族,什么身份,但这不重要。
只要她是月就好。
然后,我花了一年的时间,终于鼓起勇气,找来最大的船,装了十几框的蛇,想从东夷古礼,向她求一世之好。
月只是轻笑着问我一句:“无论我是什么身份,你都不介意么?”
我当然不介意,因为无论月是何族何人,都是我一世认定的妻子。
“那我,答应你。希望你不会后悔。”月那时的微笑,是如此意味深长。
为何要后悔,若今生得不到我喜欢的人,才会后悔,真的后悔。
那年,东夷上下,都知东君娶妻。
我们一起在诸煌之盟上纳礼,就是拿出礼物,让周围子民,无论老少年幼,都可以随意来换我们准备的礼物,坚持的越久,代表在一起的时间越长。
我们坚持了三天三夜,才再没有人拿各种花草布碗换我们打来的猎物。
那时,我没感觉到一点辛苦。
晚上,我特别地忐忑。
洞房里,月一身金衣,在与我对饮时,神情温柔,最后问了一句:“真的,无论如何,你都不悔?”
自是不悔,能有一人,百首不离,我何其有幸。
月终于点头,在我凝视的目光下,从容地解去衣物。
“若我并非女子呢?”月的身材并不高大,但也从不低矮,只是那光洁的胸口,证实着她并不是她。
我真的没想到会是如此,当场惊愕在地,不知所措。
月轻笑一声,拉上衣物,不急不慢,从我身边走过。
带起的轻风,擦过我的长发。
她离开了,一如往常,我找遍了东夷,再没能见到她。
第60章 番外…后羿(中)
我不知道对月留下的是何感情,也许有爱吧,但我自认真心一片,竟只得到如此对待么?
至少,告诉我,你是谁,告诉我,你是否曾爱过我。
就算那一刻我不曾拉住你的衣袖,也是否可以给我一点时间?
月教会了我很多,但让我领悟最深的,却是心痛。
我又开始找他,东夷,中州,南荒……我所有可以想到的地方。
我有好多问题,好多想说的。
可是找不到他,或者说,发他不愿意时,就没有人找的到他。
过了很久,直到东夷又遇到了灵川泛滥。
其实这是很常见的事情,毕竟灵川太大太长,每年夏季虽然泛滥,却也会带来淤泥,让农物有好的收成。
但那年的汛期,来的太长。
几乎所有族民都在船上渡过了那个夏天,没有热水,极多的族人染上瘟疫,腹涨如鼓,不少村落就整个整个的消失在东夷的黄图里。
到处是哭泣与死亡。
我终于明白,东夷之主不应该将太多的事情放在情爱之上,当年我的志向,明明是让我的族人生活的好起来。
所以差不多了,是我的责任,我便要作好他。
我向夏国求援,但太康拒绝了,他沉迷于不死药,将大量国力用在寻找长生,不想对东夷援手。
姬杼帮助了我,虽然他们也极为紧张,商部的首领回绝了我,因为太康正在他的领地上打猎,他要讨好太康。
姮娥知道了我的事情,她倾其部族所有,帮助了我,但只提出一个要求,她希望我忘记月。
我想我是做不到的,但我答应她,不会再去找月了。
其实我想要一个答案,但那只是对夷羿很重要,但对东君,并没有意义。
后来的三年里,姮娥一直在我身边。
东夷人都很爱戴于她,我也知她心意,但我知道,若我放不下月,那对她,就太不公平了。
姮娥并不催促我,但武罗已经看不下去。
他问我:“若你一世忘不了月,那便要让姮娥等你一世么?”
我回答不了。
他又问:“你知不知晓,她这些年在东夷,背后又有多少人嘲笑她的愚蠢。”
我自然知晓,想嫁我的女子不知凡几,见姮娥与我接近,其中自然也会有酸言污语流出。
他再问:“姮娥已经二十,平常女子早已经有孕生子,你若真的没有情义,就趁早断了她的妄想。”
他说的有理。
其实我早已经告诉姮娥,我忘不月,也给不了她答案,希望她有更好的。
可姮娥认定一事,便绝不迟疑更改。
我再是劝说,也无用处。
那晚,我在喝了很多酒,在自己的船上看着天际明月。
我平日是不喝酒的,那只会让我的手射不准。
但那天,我突然就想喝了。
然后,我又看到了月。
她依然是那身金衣华带,优雅如初,径自座在案前,也给自己倒满酒樽。
我迟疑了一瞬间,才确定那真是双月,不是我因为酒醉而生的幻影。
那时我都在心底苦笑,觉得自己果然还是放不下。
“如今我再问你,可曾后悔?”月问。
“后悔何事?回想最初,你确实无一次说你是女子。”我摇头,能认识她,我并不后悔。
“那若重来一次,你可会再恋上我?”月低声一笑,颇有兴趣地问。
我看着他那若有若无的笑,不知怎么,心却渐渐凉了下去。
许久,我才低声道:“应是,不会了罢。”
想问很多,但那一瞬,我似乎都知道了答案。
我不过是,那么多喜欢他的人里的其中一个。
他不曾把心留下,从来不曾。
“我喜欢这个答案。”月轻笑一声,“当年水边的少年,终于长大了啊。”
他说完,便放下酒樽,化为一只金鸟,飞向月夜。
果然,如我所想,他是妖,化为女身,祸我家国的妖。
——
回到族中,我问姮娥,我会努力忘记双月,这样,你是否愿意做我的妻子。
姮娥喜极而泣,拖着我,到房顶用尽真元,喊着:“我要嫁给后羿了!姮娥要嫁给后羿了!”
然后捏我的腰要我也说。
看她笑颜如花,我心里突然间就软了一个角落。
于是我也运起真元,大声宣布:“我将取姮娥为妻。后羿,要娶姮娥为妻。”
这次,我们的婚礼比上次更大。
武罗醉倒在婚礼上,他用亲手雕刻的一对玉佩祝福我和姮娥。
如果他不说这是他原来准备和他和姮娥用的就更好了。
滕狰也贺喜了我们,亲手织了一块小帕送我,非说帕上那团石头是两只鸳鸯。
伯因有事没有来,但送来了一船的陶器,果然,夏国就是富有。
姬杼来时送了很多的玉石。
……
我想,我会对姮娥好的。
月,只是我曾经一个梦,如今梦醒了。
——
成亲之后不久,就是夏国大祭之日,我等四方君主,都是要去夏都朝见国主。
而且,可让我东夷躲避瘟疫的神火也消耗将净,必得去中州重取。
姮娥做为我的妻子,自然也要与我同去。
我知晓夏王定会刁难于我,毕竟当年我为了月,狠狠折过他颜面。
但我没想到,他竟然会想要我身上的射日弓。
我再三解释,射日弓若不认主,便无人可以拉开,但夏王却强行命我将出便用射日之弓法门,否则便是欺他。
若是欺他,就别想再从他处得到燧皇人火。
我哪里拿的出法门,射日弓若如此容易使用,那东夷岂会千年来就两人用得?
太康却只是冷冷道:“你资质平平都可用的,我为何用不得?”
当时,真想直接张弓,让他见见我凭何可用射日弓。
但我还得忍住,毕竟我东夷子民深受瘟疫之苦,纵然我能出一时之气,但只要夏王将我取火之日略一拖延,我东夷就不知有多少人会染上瘟疫。
姬杼劝了两句,但他这些年来劝夏王少沉迷于打猎长生,早就惹得夏王不喜,几句之后,便引的夏王断粮威胁,最后只能遗憾摇头,不在开口。
商主说大王想要射日弓也是为了进入西昆仑,得到不死药,不如就想后羿带弓前去,得到不死药,也算是两全。
夏王冷笑一声,说也是,问我可愿前去西昆仑。
我自是不愿的,东夷还有诸事未绝,不死药更只是传说。
再者,昨夜姮娥悄悄告知于我,说她已经有孕。
夏王说,那便不用再取人火了。
无奈之下,我只能同意,只是不想夏王竟又提出条件,要姮娥在夏都为质。
简直欺人。
我怒极之下,不再保留,当即掀了酒案,姬杼商君西君似乎也看不下去,略略阻我也都不曾尽力,姬杼还浮夸的装作被我一掌打的吐血,直接倒在随从身上。
未几,夏王被我拿在手中,求饶发誓,说再找东夷麻烦,便不得好死。
我这才放过了他。
心中觉得天下之大,又有何人能走过我手。
——
但我开心的太早,回到夏都行宫不久,我便又见到了月。
她优雅地在我寝宫中饮酒。
姮娥一见她,便勃然大怒,几乎将我腰上的肉拧下一块。
月只是淡淡说:“你已若下天大麻烦,看在相识一场份上,你带着姮娥速速离去。才可避过。”
我那时还不曾得到神火,哪能离开,再者,那时只觉得自己天下无敌,又哪会怕什么麻烦。
月见我不理,便离去了。
但随后不到片刻,我才知他说的麻烦,远不是我可以抵抗,这也是夏国最大的倚仗。
天神。
后来,月告诉我,虽然天梯已经被斩,天地灵气稀薄,但在西昆仑之地,还有世间最后一座灵桥,天神还可由此下凡。
那晚,太康以伯因一家王族血脉为祭,引四方天神下凡,我虽有射日弓,但却不能保住姮娥。
当利刃压住姮娥脖颈时,我终于认败,丢下神弓,束手就擒。
月及时见了太康,言说取不死药非我不可,夏王这才留我性命,只是将姮娥扣下,说若我不愿,也可回去。
哪里还回的去。
我同意了夏王的要求。
去为他找不死药。
第61章 番外…后羿(下)补完
西昆仑不在西岭。或者说,西岭只是西昆仑万里绵延的一部份。
它在极西极西的所在,是最接近苍天的地方。
西王母便是其中掌握战争与刑罚的神明。
通向帝山的路,被称为通天之路。
那路上,已经死去无数人。
凡人,不可通天。
飞鸟不能从那飞过,因为那山实在太高,没有凡鸟可以飞过。
月知道路途,他没有与我一路,但我知道,他跟在不远处。
我的兄弟都来到我身边。
伯因、滕狰、武罗……
感激,还有沉重,如此危险的路途,我真的该让他们相陪么?
但是东夷,还有姮娥……我没有选择。
一路辛苦,一路危机,但总是有惊无险。但最为难的事情,却是荒芜。
高山之上,各种草木重生,却都是无法食用之物。
路上还有各种护山神兽,阵法术式。
好在,我们虽然也重伤,也弥留过。但最后,到帝山主峰时,我们都在一起。
九个人,是齐的。
——
月悄悄告诉了我路上的危险与最近的线路。
一路上很多食物,也是她悄悄补给过来,还记得她当着我从嘴中吐出食物时,我第一次觉得也许我对她的了解还是太少……
她的肚子好像无穷无尽,缺什么都可以从她嘴里吐出,我突然就想到她当年乘一只小船从月下湖面划过时的冰冷静谧,当时觉着飘渺若仙,如今却觉得其实当年的我太过年轻。
我告诉自己,姮娥才是我的妻,不要再去了解月。
只是我们兄弟之前的经验毕竟属于人间,成神兽仙阵横行的西昆仑,很快便伤得惨重,若不是月暗中照顾,怕是有大半小折在那里。
月不耐再暗中布局,于是化成姮娥的形貌加入其中。
当时我很强烈的反抗。
但还是失败……我终是没有办法对她用射日弓,我不想伤害她。
但若不用射日弓,我不是月的对手。
甚至月只用了一只手,就将我惨败。那种比山岳天降还恐怖的力量,也不知她是哪种远古巨兽。
她问我:是想兄弟死在这一路之上,还是让他们没有痛苦的被她吃掉。
于是我只能在兄弟面前遮掩,说姮娥的家人将她换出,但若不得不死药,我东夷还是将有大难。
众兄弟并不想姮娥也来,担心她腹中孩子。
月当时顶着姮娥的样子扑入我怀中哭诉,说担忧多日,孩子已经失去,如今便是死,也不想和我分开。
我当时浑身僵硬,却只能帮她遮掩。
晚上,兄弟们都远远避开,将我与月凑在一起。
月轻笑起来,那是姮娥的面容,可那气质眼神,在她不伪装时,让人永远不会错认。
有月的加入,以前荒芜的土地总是会诡异地出现各种死猎物,新鲜的仿佛刚刚死去。
我也总是能提前发现各种陷阱,各中隐蔽的埋伏。
众兄弟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敬仰,但只有我知道月总是在悄悄地笑。
我曾经很羡慕月的肚子,她的肚子里装的食物永远不会腐败,如果用来储存粮食猎物,一定有用。
月只是看着我的眼睛,微笑道:怎么,也想我给你生子?
于是我再不敢看她肚子。
一路上,从兄弟惋惜她失去腹中胎儿,对她几乎照顾的无微不至,她似乎也很享受这种照顾。
更让我惊异的是,似乎对我们从前之事,她知之甚详,掩饰之时,都不必我来帮助。
我也问过缘由,她只是笑道:本只是关心射日弓之主,但谁让姮娥与你行影不离呢。
我那时心中复杂,也不知如何说。
这么些年,她竟一直关注于我,是不是因为姮娥,她才拒绝……不,不可再想,如今姮娥已是我妻,而月,只是月。
只是我的兄弟们还以为我因子嗣而冷淡对她,途中几多折腾。
月也颇为不耐,最后与我同睡一处。
好在他不曾有不诡之意,虽然日日同眠,依然让我松了口气。
不过我真心怀疑,她女装时胸前那软肉,到底是真是假……
在路上,她也细细向我说明,西昆仑这一路艰辛的由来。
当年高阳帝颛顼斩断天体,从此天地日渐遥远,但昆仑乃天下众山主脉,汇聚天地灵脉,形成连接天地之灵桥,成为天与地最后一道关连。
也是如此地方,才能汇聚灵气,供得不死药生长。
一路艰苦,但终有尽头。
我们花了近年时光,终于来到西昆仑主峰之上。
月没有随我们去,她低声说要去盗不死药。
我心中也明白,求药之途定不会顺利,虽然不知月为何如此执着不死药,但看她行事早有准备,想必胜算更大。
于是我同意她不随我一起,而是去盗不死药。
然后,我们一行九人,走向山顶那巍峨连绵的华丽宫殿。
越是走近,就越是心惊。
那宫殿非是在山顶之上,而是漂浮在山顶上数十里之外的虚空之上,其上仙境如春,有仙鹤青鸟环绕,九层玉楼间有瑶池碧水,光是见到,就觉得这才是真正开了眼界,这才是真正仙境宫廷。
好在宫殿与山间有着虹桥相连,我们兄弟拾阶而上,终于在那名为“阆风”的宫门之前,见到现形的西王母。
那位执掌天梯的高贵女仙。
雍容华贵,凝重端庄,不是人间颜色。
她直接了当地拒绝了我提出的要求,只是冰冷地让我等离开,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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