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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嘛，一群幼稚的男人。”叶北看朱辰和白曦也把手叠加上去，翻着白眼嘲笑这群雄性动物。
　　“快点，男人婆。”朱辰不客气地催促她。
　　“哈，看在白大哥的面子上，我忍你啊，你给我见好就收，别得寸进尺。”叶北最终还是把手放在白曦的手背上。
　　小心眼的朱辰立即和白曦换了位置，坚决拥护白曦手背的纯洁性，让叶北对这种小肚鸡肠的家伙彻底无语了。
　　“一、二、三，加油！”


第39章　第　39　章
　　郁闷这个词确定和好心情以及阳光灿烂没有九族以内的关系。于是当一伙人武装到牙齿并在一二三加油的神圣仪式带领下准备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暴力发泄时，温婉突如其来的停战式邀请成了冰桶游戏里的重要道具，已经做好绝地反击的男子汉们一下子没了把拳头抡回去的理由。
　　“说好的以牙还牙就这么没了，不甘心啊。”白曦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放下包袱，要给小傻子展现自己雄性魅力的机会就这么消失了，有些莫名的惆怅，轨道一跑偏，哪儿哪儿都透着别扭。
　　心有灵犀的朱辰竟然安慰似的对他傻笑，“哥，你是最棒的。”这声哥，怎么听怎么色情。在得到白曦的正确回应后，破天荒地朱辰竟然对于叫哥这件事没有了叛逆的忌讳。
　　叶北浑身一个激灵，小声嘀咕道：“秀恩爱，死得快。”
　　唯一对于不用打一场就能见到慕楠这件事喜出望外的就是安少爷啦，他和温婉叽叽咕咕了好一阵子，才说道，“慕楠和那四个人都到西白木禽子城了，他们五个人被分别看管着，我爸让我也过去听一听事情的始末，正好，我就不用跟安宁费劲儿，他不会明着忤逆我爸的。”
　　“什么意思？”朱辰皱皱眉，“来一场审判？关于慕楠他们杀了安然的事？”
　　“嗯，你这么说也行，对于安然，我想提前跟你们解释一下，我和安然没有血缘关系，她也不是我爸的女儿。安然他爸和我爸还有婉姨是发小，他们三个一个大院长大的，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安然他爸莫名其妙就跳湖自杀了，安然他妈就是个不顾家的野女人，留下安然一个人在社会上闯荡。她是三年前才被我爸找到领回了我家，这事只有我知道，为了给她提供好的生活环境，我爸对外宣传安然是他失散多年的孩子，就连安宁也不知道真实情况。”
　　“哦，所以你才对安然的死没什么大触动是吧？我还以为你是色迷心窍，因为慕楠才对亲妹妹那么冷漠。”朱辰了然地点头。
　　“我爸本来也没有打算告诉我，刚开始他宁可我误会他对我妈不忠也不解释，后来我托穆给我查了安然的身世，才知道原来他演了这么仁义的一出戏。”直到现在，大家才知道穆小莫的身份。他曾经当过兵，在部队时因为枪法好被评为过先进标兵，但一次大型模拟对战中他伤了右眼，只能在手术后惜别了恋恋不舍的部队，到地方上做了一名普通的户籍警察。他跟安兴是铁哥们，所以安兴一句恳切的求助，就让他“眼疾复发”请了三个月的病假，可把安兴感动坏了。
　　安兴努了努嘴，脑子里又回想起了三年前他初见安然的不适感，本来那个家他是不屑于回去的，但毕竟母亲在那里生活过，突然多出来的私生女安然他是不能忍的，她那市井气的痞样子很刺激他的神经，安如海就为了这种女人的妈背叛了自己的母亲，他不敢相信，就拜托穆小莫详查，没想到竟会把温婉和那个叫褚志坤的男人查出来。
　　“安然本来叫褚然。”他说完这句话，特意给了听众们消化信息的时间。
　　“那你爸对这个安然挺好，还特意投了这么多钱就为惩罚那些杀人凶手。”叶北冷不丁冒了一句。
　　“说不清，我爸对安然是挺好，但要说是真正关心，我看也未必，也不知道他那点真心都给了谁。”因为母亲的死，安兴知道安如海是不爱自己的母亲的，表面的相敬如宾和举案齐眉根本掩盖不了母亲眼底深处的绝望和怨恨。他知道母亲有重度抑郁症，婉姨甚至让他参与对母亲的救治，但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的选择题，他的母亲显然更中意后者。想到这儿，安兴咬着后槽牙闭了闭眼睛。
　　“安然刚来时还算拘谨，知道收敛一下自己的劣根性，后来就越来越疯了，我爸找她谈过，也答应给她公司的股份，还鼓励她参与公司的管理，哼，可是，烂泥就是扶不上墙。”安兴鄙夷地喷了一鼻孔冷气，“再加上个安宁，那就更热闹了。安宁一直以为我不知道他的小动作，哼，他骨子里的自卑感藏得再深也有暴露的时候，刚开始他发现安然手里竟然有安氏的股份很愤怒，因为他为安氏卖命这么多年，手里一成股份都没有，可这个才来安家的丫头什么都不用干，就能坐享其成，还是他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哼。”
　　“后来，他为了能得到安氏竟然想和安然结婚，想着两个人合起来对付我，可惜，他很快就发现安然是个不要脸的疯婆子，是个人人都可以上的公交车，是个花钱享乐奢靡□□的贱货。”安兴说完，感到大家异样的目光，“看什么，这不是我说的，是安宁喝醉酒自己说的，厨房陈妈亲口告诉我的。”
　　吃瓜群众们纷纷表示明白，眼神提示他继续。
　　“婚事不成，安宁就想着随着安然的意思干脆就彻底毁了她，让我爸可以看清安然的真面目，他不但不劝阻安然的胡作非为，还给她提供各种便利，甚至不惜羽毛亲自出手给她找人，我一直在等人给我核实后的信息，我怀疑慕楠之所以会出现在安然的生日宴会，其中就有安宁的助推。”安宁想到慕楠的遭遇眼里闪过一丝狠厉。“本来我是不打算跟他争家产的，哼，一来安氏的强大的确有他的贡献，二来自认没有老头子的支持，老子一样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这个我赞同，也挺你。”马超笑笑，插了一句。
　　安宁朝着马超一扬眉，回了个自信的笑容。“可是如果，让我发现慕楠的事跟他有关，我就不得不摆一摆嫡长子的威风了。”
　　“啊，那么你那个便宜弟弟那么好心帮我进来，是不是也有抹黑你光辉形象的原因，我记得你说过你跟你爸出柜过的，他大发雷霆，如果你爸知道我的存在，会在你的信任度和好感度上再降几个八度吧。”马超不愧是学过五线谱的，连打比方都把专有名词拿出来用。
　　“你个蠢货，你才知道你的存在有多可耻啊。”安宁明显恨铁不成钢地摇头。
　　“这么说来，你爸要见慕楠的原因，除了安然的死，说不定更多是因为你。”白曦想了想，抬头看着安宁，“一个马超，再加上一个你连事业也不要就追到这儿的慕楠，你的好感度和信任度估计得是负值了。”
　　“也是，他的花花公子经历也是很浓重的一笔。”穆小莫接上话头，“如果慕楠能让你浪子回头金不换，那你爸就更想见见他了，之前慕楠有刑事案子牵扯，你爸不方便见，只能跟你一样追到这里来，瞧瞧那个能让他认领的女儿因之死亡，让他亲生的儿子为之疯狂的到底是何许人也。”
　　“嗯，你总算聪明了一回。”叶北在他肩膀上欣慰地拍了拍。
　　“嘶，”穆小莫吸了一口气，“你这个丫头，”他扭头瞅见叶北洋洋得意的小表情，顿时软了教训她的心肠。
　　“你瞅啥？”叶北瞪他。
　　“瞅你咋地。”穆小莫瞪回去。
　　叶北直愣愣地瞪了几秒，噗呲笑了，“穆哥，其实你也挺帅的。”她手在穆小莫高挺的鼻梁轻轻一刷。
　　被丫头片子调戏的穆小莫无奈又无下限地红了脸，你你你了半天没有你出个所以然。一直到大家到了木禽子城，他还躲瘟疫一样躲着叶北，叶北呢，反而在穆小莫的躲闪中寻摸出了趣味，时不时就撩拨他一下，还大胆地跳起来扑到他身上，用自己的小细胳膊小细腿儿正面缠在他身上，吓得穆小莫想托她屁股又不敢，又担心她往下滑到自己的关键部位，只哀求白曦把这个八爪鱼给掀开，白曦瞧了一眼，没事人一样走得远远的，只留穆小莫大声叫唤，“你下来，啧，女孩子家，像什么样子，下来听见没有，我揍你啦，我真揍你啦。我可摸你屁股啦，你听见没有。”
　　“摸吧摸吧，我屁股圆溜溜的，可紧实了。”叶北也大声地回答，嘻嘻哈哈笑得那叫个开心，她觉得穆小莫的小眼睛怎么那么喜庆，那婴儿肥的脸庞怎么那么呆萌，那颤抖着的薄唇怎么那么可怜，“哈哈哈哈。”
　　“叶北，你你你你，”穆小莫用手往外扒拉着叶北，又吼似的打求助热线，“朱辰？白曦？安兴！马超，你们这些没良心的东西。救救我啊。”
　　朱辰和白曦正沐浴在热恋的暖光里卿卿我我。
　　安兴正琢磨着怎么跟他爸周旋并满心期待地憧憬着和慕楠的小别胜新婚。
　　至于马超，他干脆回答，“你谁啊，我跟你不熟。”女人这种危险的生物，还是少惹为妙。


第40章　第　40　章
　　　　最后的审判在一座金碧辉煌的寺庙里进行。

　　　　系统里的庙都是安如海要求设计的，他认为庙是信仰的象征，是解脱的媒介，是脱离众生苦难的捷径，他就靠这个麻痹自己，不，是净化自己。庙堂的本质在唯心主义，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客观世界不能改变，那就改变自己的内心，然后再外作用于客观世界，这样，有一天，你会惊奇地发现，这个世界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个样子。你的所有苦难全部来源于你内心的不够强大。能审判自己的只有自己，那么这次审判就以庙堂里的佛像为法官，因为如果你信，那么佛就是你，你就是佛。

　　　　这些潜台词没有用声音表达出来，是朱辰自己臆想的，他不了解安如海，但看这架势，安如海需要脱离的苦难是很深重的。

　　　　这间寺院里不可能有主持和僧人，只有高大的佛像和空空的几间禅房，其中有五间禅房里分别安置了安然事件的当事人，慕楠、王韬、陈鹏还有另外两个男孩子。这个世道要不怎么非要找靠山呢，因为没有靠山的陈鹏和无名氏两人在被找到后已经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来了好几次洗心革面，而有依靠的慕楠至今璧人一个，王韬在瞿远的保护下姿容也在良好线以上。

　　　　更让陈鹏和无名氏两人心塞的是，身心没有饱受摧残的慕楠和王韬还有不请自来的辩护人安兴和瞿远，于是，在严重不公正的待遇下，他们愤然反抗要求安兴和瞿远回避，不然一句话也不会说，最后经过一轮莫名其妙的挑选，五个人竟然一致同意白曦进行询问。

　　　　慕楠的赞成票是在了解白曦性格人品的情况下投出的，其他几人的选择连白曦本人也一头雾水，自己是哪里入了他们的眼。

　　　　“刚正不阿、正气凛然，这就是我哥，嘻嘻，哈哈哈哈。”看着白曦的背影，朱辰嘚瑟地撑开嘴角笑。

　　　　询问的方法很简单，并不是正常司法程序里的分开独立进行，而是五人在大殿里一排坐好，同时回答同一个问题，既互相监督也不能明目张胆串供，那么问题就要睿智并带有技巧性，白曦在接受委任后与律师瞿远进行了长达一个小时的探讨，这期间其他人，包括安如海、温婉和安宁就在角落落座充当旁听人员。

　　　　安如海看了眼只过来打声招呼并不贴近自己坐下的亲生儿子，轻轻叹了口气。安兴走到温婉旁边坐下，和她耳语了几句后，就把目光定在慕楠身上，再没有移开过一秒。

　　　　安宁其实是了解一点内幕的，他知道安然的德行，所以他有些犹豫要不要外人来旁听，这可是安家的丑闻。他想开口提醒身边的安如海，但听到后者的叹息后，他就悲怆地释然了，连亲生子安兴都不介意，自己一个外来养子还顾惜什么安家脸面，这忠犬的角色扮演是不是太投入了。

　　　　强奸案件的审理其实不容易，因为案件事实的认定往往只能依靠被害人的陈述和被告人的供述等直接证据，在没有激烈反抗的情况下，间接物证比如精液、精斑等也只能证明发生了性行为，并不能确定行为是否违背了对方意志。安然的案件更为复杂，这里面既涉及未成年人犯罪又含有恶劣的轮奸情节，再加上被害人安然已经死亡，想要还原真相，其实有些勉强。白曦手里拿着个询问的大纲，仔仔细细的斟酌，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

　　　　“这不是真正的审判，这里不是法庭，我也不是司法人员，这是询问不是讯问，你们要做的，就是什么也不要多想，只说实话就可以。”白曦目光锐利地扫过五人的面容，“现在我开始提问，第一个问题：你们在案发时的年龄？从慕楠开始依次回答。”

　　　　“17。”

　　　　“17。”

　　　　“17。”

　　　　“17。”

　　　　“16。”

　　　　白曦停顿了几秒钟，紧接着就是第二个问题。“你们和安然是怎么认识的？”他给了慕楠一个手势，慕楠艰难地呼出一口气，开始讲述那次生日宴会，以及后来的不雅视频威胁，他并没有提安兴的名字，但朱辰他们都听出了所以然，纷纷把脸扭向了安兴。

　　　　王韬等慕楠说完，低着头开始讲述：“安然原来在我家酒店打过工，我大学没考上，有段时间也在后厨帮工就认识了。后来，我出了点事，”说到这里，王韬呼吸急促地暂停了一会儿，“安然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我的事，她说愿意和我处朋友，因为我当时特别想证明自己，”王韬猛地截断了话语。

　　　　“王韬。”白曦没有说别的话，只是重重地叫了一下他的名字。

　　　　“因为我当时特别想证明自己对女人还有性趣，所以就答应和她交往，可是我不知道她已经变得很有钱了，还总是和其他人一起干那事，我想退出的时候，她提到了我心里特别在乎的一个人，说如果我不听话，她就把我的丑事说出去。”

　　　　白曦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诡异的念头，他朝着安如海他们坐的方向看了一眼。

　　　　“你的意思是安然有威胁过你？”白曦问。

　　　　“是。”王韬很肯定地回答。

　　　　陈鹏的陈述更是离谱，他说和安然是在网络上认识的，他刚开始以为安然是个男的，“她发过来的视频和图片都是个男的，我才跟她见面的，见面后，她说可以付钱给我，只要我跟她上床，她很大方，有时候玩一次能给上千块，我就忍了。”

　　　　安如海的脸色越来越差，安宁眼帘低垂遮住了厌恶的神色。

　　　　“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欢女人？”白曦问他。

　　　　陈鹏咬了咬下唇，他挨打挨怕了，索性直白地承认，“是，我喜欢男的。”

　　　　后面两个无名氏的经历也很可笑，一个是在gay吧被安然看上的，一个是一所职业高中的知名同性校草。他们竟然也是因为安然肯付大价钱，才同意和她玩群p游戏的。

　　　　安如海握有佛珠的手攥得死紧，他在听到白曦接下来的问话后，手开始微微发抖。

　　　　“你们其实都不喜欢女人，安然在明知的情况下，依然愿意主动和你们发生关系。是这个意思吗？”

　　　　五人或快或慢都做出了肯定的表示。

　　　　“哈，”安兴有些懵了，他只知道安然是个荡妇，没想到她荡出了风格，荡出了境界，竟然荡到了男同界。

　　　　安宁和其他人一样都多多少少露出了诧异的神色，安宁当初敲打慕楠的姑父时并不知道慕楠是个异类，他只认为安然喜欢年轻漂亮的未成年，实在是没想到还有这一层故事。

　　　　“你们和安然一共发生了几次关系？”白曦继续他的提问。

　　　　慕楠眼露难色，他轻轻地回答，“一次。”

　　　　王韬看了慕楠一眼，也回答一次，后面三人都说一次。

　　　　白曦把眉头拧紧了，语气不善地开口，“我说过，说实话。”

　　　　慕楠立即迎上他的目光，“我，说的是实话。”

　　　　“你的意思，你只和她玩过一次群p游戏？”白曦冰冷地问。

　　　　“白曦！”安兴大声喝止。

　　　　“白曦。”朱辰也弱弱地叫了一声。

　　　　白曦根本没有理会，直直钉子般对望慕楠。

　　　　“我，参加过几次，但我真的，只和她发生过一次关系，那次我被灌醉了，我说的是实话。”慕楠很艰难但认真地说完了话。

　　　　白曦立即把目光转向王韬。

　　　　“之前有个律师来问话的时候，说如果我说只和安然上过那一次床，会轻判，我们没想到安然会死。”王韬犹豫着说了实话，后面三个人竟然一起点了点头。

　　　　“那你们的意思是，群p过很多次。”白曦刚正不阿的眼神无差别在四人脸上扫视。

　　　　“是。”异口同声的四个人。

　　　　王韬补充了一句，“不光我们几个，有几次是和不同的人，之所以我们一起，是因为那一次是我们五个都在。”那一次当然指的是安然死的那一次。

　　　　“你们从安然那里拿了多少钱？有证据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