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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派过大米的百姓，侍卫会用炭笔在上面作个记号，表示已经给对方派过米。


第241章　真会借花献佛
　　乌若看眼黑渲翊和其他官员，他们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你们每次派米，他们都会躲回屋里？”
　　黑渲翊轻嗯一声：“差不多都是这样。”
　　“……”乌若在心里佩服起黑渲翊的心性和大度，虽说死灵国是黑家的，派米给百姓，不让百姓挨饿是他们应有的责任，只是百姓们态度就让人寒心了。派米这事既不要求百姓们要回报，也不要求他们感恩戴德，更不要他们花一分钱，只要出来领个米就好，可他们却躲着不见人，还要人求着他们开门才开门领米。
　　如果换作是他，也许早就气得调头走人，然，黑渲翊和其他人依然耐心的敲着每一扇门。
　　当乌若看到一个四、五岁的瘦孩子捧着一个装满许多黑色小虫子的小碗，满腹饥饿的抓着煮熟的小虫子往嘴里塞时，心又不由地软下来，心想，也许这里的人有不得已的苦衷。
　　他走到孩子的面前，蹲下问道：“小娃儿，你的爹娘呢？”
　　其他人都躲到屋里，唯独这个孩子躲到角落里，吃着别人不小心掉在地上的虫子。
　　小孩子见乌若戴着面具，眼里露出害怕，身体不停发抖。
　　乌若想到之前因为担心蛋蛋会随时肚子饿，所以，就在空间里放有一堆糕点，便出空间拿出一碟糕点递给小孩子。
　　小孩子看看乌若，又看看碟子里的糕点，眼里的畏惧少了许多，他小心翼翼地嗅了嗅糕点的味道，顿时，香气扑鼻而来，小孩子目光一亮。
　　乌若看到他这模样，不禁想到蛋蛋看到食物的时候，也是一脸眼馋的样子，让他感到好笑。
　　小孩子伸出黑漆漆的小手抓住碟子边沿，在乌若松手的瞬间，立马带着糕点转身就跑，留下一脸错愣的乌若。
　　他无奈一笑，心想着黑渲翊派米的心情是不是跟他此刻一样，让人无法计较他们的举动。
　　忽然，远处传来骚动。
　　“旧族的人来抢米了。”
　　侍卫们和旧族人打了起来。
　　场面人多混乱激烈，但他们大部份用的只是普通剑法或是功夫内力对打，使出来的玄术都是一些伤杀力不大的术术。
　　旧族的人在看到黑渲翊赶来时，急忙抢了一辆装着大米的兽车，骑着妖兽就跑。
　　侍卫们想要去追。
　　黑渲翊抬手制止了他们。
　　侍卫长向黑渲翊汇报：“启禀太子，旧族伤了我们七名侍卫和抢了我们一辆兽车。”
　　黑渲翊问：“侍卫受的伤严不严重？”
　　“不严重，只是手臂、大腿上受了剑伤。
　　黑渲翊问又：“还差多少户人没有派米？”
　　“已经全部派完。”
　　“到下一个镇子。”
　　“是。”侍卫长让所有人上车。
　　乌若上车后，对黑渲翊问道：“你们每次派米时，旧族的人都来抢米？”
　　黑渲翊眯了眯眼：“不一定，他们是有米就抢，没米就抢药材，两者都没有就会捣乱，不让我们给百姓派米，也不让百姓接米。”
　　“百姓们之所以看到你们派米就躲起来，是不是因为他们畏惧旧族的人？”
　　“嗯。”
　　乌若拧眉：“旧族的人抢了米和药材后，自己用吗？”
　　“他们抢到大米和药材后，就会派发给其他镇上的穷人，让百姓感恩他们。
　　“真会借花献佛。”乌若冷笑：“他们不会自己做买卖来赚银子？”
　　“他们有做买卖，只是我们盘查严格，不许他们拿太多的东西去买卖。”
　　乌若想了想：“你们这么做是为了不让他们壮大下去？”
　　黑渲翊淡嗯一声：“数百年前，我们皇室曾有一段时间没有管过旧族的人做买卖，后来，他们靠着赚来的银子招兵买马想要造反，想要夺回他们的位置。”
　　乌若不解：“既然来到十五层下面都会遇到旧族，为何不把愿意离开这里的百姓都迁移到上面层去？”
　　“别看旧族与我们势不两立，他们对十五层下面的百姓都是十分照顾，每逢初一、十五都会给百姓送物资，如果我们迁移所有百姓，旧族就没有了牵制，会变得肆无忌惮到各层捣乱。刚才你应该也看到我们两方交手时，都没有使用强大的玄术交手，是因为他们跟我们一样担心楼层崩蹋也怕伤了百姓。
　　乌若：“……”
　　他觉得黑渲翊说这话的时候，虽一脸面无表情，却没有他想象中的深痛恶绝，反而语气里透着一股对旧族的淡淡欣赏。
　　接下来，去的几个镇子都出现旧族捣乱抢大米药材或是刺杀黑渲翊，但都没有得逞。
　　除此之外，乌若发现办丧事的人特别多，经询问，才知道因为地底下过于阴寒，长年累月的住在这里，导致百姓们身体都受不住，很多人在四十岁左右就去世。
　　长久下去，死灵国的人将会越来越少。
　　要是再不解咒，也许某一日，就不再有死灵国。
　　到了十八层，出现旧族越来越多，给百姓派米变得越发艰难。
　　最后，他们来到了末镇，乌若不由想起被鬼婆救起的时候，没想到过去两个月，人又来到这里。
　　黑渲翊看到乌若望着街道发呆，好奇问道：“在想什么？”
　　“我被大水冲走醒来时，人就是在末镇。”
　　黑渲翊听他说过鬼婆救起的事情：“这里可有你的朋友？”
　　乌若轻笑：“就在这里待不到两个时辰，哪有朋友。”
　　这时，末镇的小官镇太守带着自家夫人、儿子和几名衙差匆匆跑过来：“下官见过太子。”
　　乌若看到镇太守的夫人和他的儿子，挑了挑眉，这不是暴富和暴富他娘吗？
　　他戏谑的勾了勾唇：“朋友是没有，到是招惹到几个仇人。”
　　黑渲翊岂会不明白他的意思，看着镇太守他们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沉声道：“来人，给宫摘去镇太守的官帽。
　　“是。”侍卫领旨。
　　镇太守和暴富他们大惊失色，慌忙跪下问道：“太子殿下，下官向来做事兢兢业业，恪守本份就不知下官犯了何事？”
　　“你若是恪守本分，你的妻儿又岂会在镇上横行霸道，让百姓们畏惧，连自己的妻儿都管不好如何管理整个镇子？”
　　暴富和暴富他娘脸色要白，没有想到他们举止会让镇太守失去官位，他们急忙磕头喊冤：“太子殿下，我们从来没有欺压百姓的事情，还请你明察。”
　　“本宫会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来人，将他们带下去。”
　　“是。”
　　在镇太守他们的哭喊下，侍卫们将他们拖到了兽车上，百姓们见状，暗自欢呼叫好。
　　黑渲翊又找来其他官员让他们找人暂替镇太守的位置。
　　乌若好奇问：“你怎么知道他们欺压百姓？”
　　“蛋蛋曾跟我说起你们被水冲散后的事情，还说我以后要是见到他们，一定要打走这些坏蛋。
　　黑渲翊也是从蛋蛋的说的事情里，大概猜到镇太守的妻儿的为人。
　　乌若：“……”
　　他儿子真厉害，小小年纪就知道把受过的委屈告诉他父亲，让他父亲为他们出头。
　　黑渲翊低在在乌若耳边说：“蛋蛋，还说曲家的人为了你定了一门亲事。”
　　乌若扶额。
　　黑渲翊轻笑，随即黑眸一冷，有机会定要好好处置曲家人一番。
　　乌若问：“十五层以下的官员也归你们管理？旧族的人不会来衙门闹事吗？”
　　“衙门的传送阵需要耗灵力来维护，旧族不愿意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就让我们来管理，自然就不会去衙门捣乱，衙门收到的费用会全部交给消耗灵力维护传送阵的术师，官府没有赚一分钱。”
　　乌若看了看四周，确定周围没有人，压低声音问道：“你们挖掘出来的通道是在十八层吗？”
　　“通道在一层，因为通道连接着各层的水源，所以，你才会被冲到十八层。
　　黑渲决说到这里，眯起了冷眸，当时乌若他们会被冲走，全是旧族施法做的手脚。
　　乌若惊讶问：“死灵国的每一层楼到底有多深？”
　　他记得来死灵国时，坐着船下到十里地左右才来到通道入口，那一层与陆面岂不是相隔着十里地？
　　“除了一层离陆面只有十里地外，其他层楼都相隔着二十里地左右。
　　乌若算了算：“这么说，我们现在所站的地方离陆面隔着好几百里地，难怪这里这么阴冷。”
　　他说着，不由拉紧身上的斗篷，随口问了一句：“我听说十八层有五十六个小镇和九个大城，那你们死灵国到底有多大啊？”
　　“应该是天行国的五倍大，当时，我们祖先挖地的时候，是按三角形的形状，一层一层的往下挖，占地面积最大的是一层，只是一层就有七十三座大城和三百六十二个小镇，最小面积的是十八层，只有这样才不会让地面倒塌。
　　“这么大？”乌若原本还想要问一些事情，就被闹事的旧族给打断了。
　　黑渲翊见大米派得差不移，不再与旧族的人纠缠，带着所有人先回官里吃晚饭，等太阳落山后，又匆匆带着换成普通百姓装束的官员与一批暗卫去了陆面上的边城。
　　乌若和黑渲翊他们走出衙门外，就被热闹景色吸引了所有注意力。


第242章　边城
　　边城占地宽广，比国都面积还大，人也比国都的人还要多，走在街上是接踵摩肩，人声鼎沸到处都是小贩们的叫卖声，灯光明亮如白昼一般，是乌若见过最热闹的景象。
　　不过，吸引他的并不是人山人海的场面，而是这里的人们奇特的穿着打失扮，许多女人都袒胸露背，穿衣十分大胆，似乎早就习惯男人看他们，丝毫没有任何羞意，甚至大大方方展示她们傲人的身材。而有的男人披头散发，额间戴着各种宝石做的发箍，耳上戴着漂亮的大耳环，身上衣袍没有衣袖，也没有穿裤子，展露出光溜溜的手臂和大腿，还有的男人更加夸张，腰间就围着一块布。
　　除此之外，有的人的眼睛颜色十分古怪，有的是蓝色、有的是绿色，还有的是金色的，如宝石一般美丽。
　　乌若看得目瞪口呆，眼睛都不知道放在哪里比较好。
　　他身边的黑渲翊见他一直盯着别人，不由抬手捂住乌若的眼睛，语气带着酸味问道：“你在看哪？”
　　乌若回过神，拉下他的手：“你确定我们现在还在死灵国？”
　　“这里是死灵国的边城，正好又是周边一个大国和五个小国家的交界地，其中一个国家的商人要到另一个的国家做生意都要经过这里。后来，其他国家的人知道我们不能离开死灵国，就把这里当作七个国家的买卖场所，所以有很多商人远道而来来这里做生意。”
　　乌若惊讶：“那岂不是有七个国家的人都在这里做买卖？”
　　“嗯。”
　　“难怪这里这么多人，我还以为死灵国的商人要派鬼族的人或是用别人的身体到其他要国家做生意。”乌若快速瞄眼袒胸露背的女子，好奇问道：“那些穿着大胆的姑娘是哪个国家的人？他们国家的男人允许她们穿得这么暴露？”
　　“是艳容国的人，他们国风向来开放，每年夏日，女子都会穿着极少面料的衣袍，男人也只围一条腰裙。”黑渲翊不动声色将乌若的脸转向他，再把下鄂，让乌若只能看着他说话。
　　“眼珠子是其他颜色的人呢？”
　　“他们是蓝目国的人，一般眼睛都是蓝颜色的，绿色和金色的眼睛说明对方是蓝目光和其他国家的人生的孩子。”
　　“戴耳环的男人又是哪个国家的？”
　　“天圣国。”黑渲翊语气冷了下来。
　　乌若一愣：“你们居然让他们来这里做买卖？”
　　“他们卖的物品里有我们需要的东西。”黑渲翊不想提太多天圣国的事情，拉着乌若到其他地方视察。
　　“周边这么多的国家，难道没有人想过趁着你们白日不能出来的时候，攻占进来吗？”
　　“这里是诅咒之地，他们攻占进来也等于受了诅咒。”
　　乌若眨了眨眼睛：“是不是有国家试过？”
　　“嗯，曾经有个小国家派了一支两千人的队伍过来，收割了我们的粮食，还将他们的旗帜在了我们土地上，当夜，还住在我们这里不走，次日一早，日阳升起，他们就被日光活活烧成灰烬”
　　乌若幻想到两千人兵队被烧死的场面，不由吞吞口水：“这么说，其实受到诅咒的土地也是有好处的，至少不费任何力气，甚至不用动手，就将侵占你们土地的人灭掉了。”
　　黑渲翊微弯起嘴角：“可以这么说。”
　　“那来这里做买卖的人会受到诅咒吗？”
　　“只要不是想把这里的土地占为己有的，就会受到诅咒。”黑渲翊说到这里，他们正好走到最繁华路段，便问：“有没有想买的东西？”
　　乌若望着人来人往大街，像是发现商机一般，忽然，眼睛闪闪发亮：“这里的铺面贵吗？”
　　“一百万两一间小空铺。”
　　“有多小？”
　　黑渲翊抬手指向其中是一间只能容纳六个人的小铺子。
　　“真的好小又好贵。”乌若眼角抽了抽：“摆在大街中间的小摊子又要多少钱呢？”
　　“小摊子只租不卖，一年是三万两。”黑渲翊见他问得这么详细，问：“你想要买铺子？”
　　“嗯。”乌若原本是打算在国都里买个店铺卖药给自己挣嫁妆，可是来到边城之后，他发现这里更适合做生意。
　　“你要多大的铺子？”
　　乌若知道边城要是没有人脉会很难买到铺面，就不客气说道：“小铺子就好，你能帮我买到吗？”
　　乌若开心一笑，悄悄地用指尖勾了勾黑渲翊的手心，如果不是这里人多，后面又跟着许多官员侍卫，他一定会亲黑渲翊一口。
　　黑渲翊黑眸涌上笑意，迅速抓住不安份的手指。
　　走在后面的官员们都看到他们两人的亲密互动。
　　楼倾落看眼他们交握的双手便移开双目。
　　黑渲翊带着乌若来到边城的商府。
　　商府是管理边城买卖交易的情况，主要负责收摊租，税收、或是查办走私贩卖、监督等等职责。
　　黑渲翊来这里是有事情要处理，为了不让乌若等得太无聊，就让他带两名侍卫四处逛逛，不过，边城有人口混杂，就让他不要走太远，只能商府附近走走。
　　乌若乐于不用跟进商府，正好可以熟悉这里的环境，周围都是卖各国平常用到的物品比较多比如布料、药材、法器、丹药、食材等，比较特别的是有人在卖阵法、雕刻符纹和奴隶。
　　突然，一道怒吼声传了过来：“站住，你要再跑，我们就扣掉你们在这里买卖的通行证。”
　　乌若回头一看，只见有人骑着妖兽疾速飞了过来，速度相当之快，眨眼间，就冲到他的面前。
　　“公子，小心。”侍卫急忙拉着乌若躲到了一旁。
　　骑着妖兽的人从他们面前呼啸而过，接连撞倒好几个人，后面的衙差穷追不舍。
　　乌若望着骑着妖兽远去的人影，拧了拧眉，从坐在妖兽上的人的身形来看好像是深颂，不过速度太快，而且夜晚的光亮没有白日充足，所以，他看得也不是清楚。
　　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不认为他们真的有缘到走到哪里都能碰到：“发生何事？”
　　侍卫回道：“应该是旧族的人又在走私贩卖。”
　　乌若还想要问些什么，就听旁边有人客气问道：“不知公子是要买阵法，还是要刻符纹？”
　　乌若和侍卫转头一看，才发现他们站在别人的店铺门口。
　　掌柜继续给他们介绍：“左边是卖阵法，右边刻符纹。”
　　“卖阵法？是卖阵法书吗？”乌若好奇地往里面扫看一圈，铺面比他之前看到的小铺子大了许多里面站着十多个客人。
　　掌柜笑着道：“阵法书也有，布置好的阵法也有。”
　　乌若一听，就更加好奇了：“你们布置的好的阵法怎么卖给别人？”
　　掌柜笑着指向贴在柜台后面黄色灵符，纸张十分宽大，占据了整个墙面，如同画驱鬼符一般，在宽大的黄色纸符上画了一个阵法：“我们只要把阵符卖给别人就好，对方只要稍稍使用灵力，就能驱动阵法，效果绝对跟亲自动手布的阵法一样强。”
　　“万一在使过程中，突然纸张破了呢？”
　　“我们可以用黄布当灵符使用，再用朱砂线绣上去，如此一来，即不怕破，也不怕水火破坏，还能连续用好几次，但是价钱会比较高。
　　掌柜的话像是提醒乌若，顿时，他灵感乍现，如果他在丹药刻上一些符纹，药效是不是比普通的更好？就像店铺右边的人把符纹刻在法器上一样。
　　他不由一喜：“挺有新意的，让我也想在你们这里买张阵法回去。”
　　掌柜喜滋滋的问：“不知道公子想要什么阵法？”
　　“随意吧。”乌若也不是真的想要买阵法，只是掌柜让他有了灵感，才会想着光顾这里的生意。
　　这话就难倒了掌柜，以前来买阵法的人的心里都会有想买的阵法，现在对方却说随意，那他要给对方选什么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