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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西，你一个人生活？”乌西打断他的话。
　　魔法师举着的手僵在空中，面上的表情有些尴尬：“一切都瞒不过您的眼睛，神官大人。”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乌西追问。
　　“从我记事开始。”费西握着手中的刀在空中比划了一个数字：“大概是两岁？反正我懂事开始就是住在孤儿院里面。”
　　他撇了撇嘴：“真·孤儿。没爹没妈，领养的人也看不上的小废物。大学毕业工作一个人生活，身边也没有什么朋友。总之就是一个人磕磕碰碰得活到这么大，就连自己身份证上的生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乌西：“……”
　　我不过随口一问，为什么这位老兄这么惨？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惨？”费西看穿他心中所想，认真道：“其实习惯就好了。起码我上学永远不用担心请家长，通宵网吧上网也没人管，挺自由的。实不相瞒，在穿越到这里以前，小弟已经攒齐了买房的首付。”
　　乌西呵呵笑着点头：“挺好挺好，看了多大平的房子？物业怎么样？”
　　“一百多平吧，住我一个人足够了。”费西叹了一口气：“我都计划好了，买了房子之后就换个更好的工作慢慢还房贷。可惜，实在是可惜，就被弄到了这个地方。”
　　“想开点，起码你现在住的房子是一百平的十倍。还不用你付首付，出门还有猪可以骑不用交牌照汽油费。”
　　乌西顿了顿又补充：“还找了个黄金王老五，家里真的有皇位继承那种。血赚啦兄弟。”
　　“说的好听，不过是一个封建专制余孽罢辽。”费西嘴上抱怨，脸上却偷偷带起了笑：“有时候跟他说话也不听，就是欠教育。”
　　乌西：……
　　乌西：“有种你别笑。”
　　费西笑容更加灿烂：“你不懂。”他晃了晃右脚：“不过教育还是有用的，这个咒印已经变成双向存在，我能感觉到他的位置，也能听见他呼唤我的声音。”
　　黑色的影子顿时糊上费西的脸，遮住了他一脸的阳光灿烂。
　　乌西保持微笑：“我确实不懂，但是你得快点把纸裁完，不然我会生气，我一生气就停你的暖气，懂了吗？”
　　费西小鸡啄米疯狂点头，安静如鸡开始裁纸。乌西计算着账本不再说话，而他手上拿着刀划来划去，脑子里总是很容易回忆起那一天他拿着剪刀，手起刀落，根须落地的样子。
　　这两天伊林都背对着自己换衣服，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显摆身材，刻意对着自己摆姿势慢动作穿衣。
　　就连坐在一起看书也恨不得下半身分离，不敢靠近。
　　费西：“有个问题，这个玩意离开他身体时间久，会对能力产生什么影响吗？”
　　系统：“……不会吧，应该。”
　　费西：“我要准确回答谢谢。”
　　系统：“这题我不会。”
　　费西怒了：“他有个三长两短我拆了你。”
　　系统：“你捏的时候注意捏一根不就行了，三长两短五根了。”
　　费西：……
　　他大脑充血，说话有些艰难：“还、还要自己捏的吗？”
　　系统奇怪：“你之前不是说不满意想要自己来捏一个的吗？所以我满足你啊，反正捏出个奇形怪状也是你自己受着。”
　　分个叉两个头也不是不可以，有容乃大一切OK。
　　费西窒息了，楼上传来一声门响，红色的披风随着主人的脚步在楼梯上翻滚。瑞比伯爵走到神官面前微微点头：“神官大人，我想我们还有一些明日出行的准备需要商议。”
　　“当然，我为您和温莎大师准备的东西存放在神殿里，请随我来。”
　　乌西将满桌的彩纸缎带都收进影子里，向费西微微弯腰：“那么，我先告退了，殿下。”
　　费西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衣袖：“你的手工很好对不对？”
　　“其实一般，不过……”
　　乌西皱了皱眉，直觉让他感觉到了危险。他压低了声音问：“告诉我你干了什么？”
　　费西含含糊糊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委婉地表明：“想要用泥巴捏个东西送给伊林。”
　　乌西一愣：“你自己捏不就好了，别人做的哪里有你自己动手做的心意重？”
　　费西一噎，乌西趁机抽出手来拍拍他的肩：“放心，就算是用泥巴捏成粑粑样，国王陛下都会喜欢的。”
　　“如果不信你可以试试。”
　　费西无言看着他，好想说他一点也不想试，特别是他的屁股，一点也不想试。
　　神官随着伯爵离开，屋外的风雪落在软厚的地毯上，很快融化成水。土元素环绕在费西身边，元素亲和安抚着他的情绪。
　　魔法师的手搭在戒指上，脚上的咒印提醒他伊林还在书房之中，他叹了口气，将戒指里那段泥巴取了出来。
　　原本的形状已经有些融化，五彩斑斓的黑泥巴让费西陷入沉思。
　　如果把这团沉甸甸的宝贝原封不动放回伊林的身体，那么它会恢复原来的样子吗？费西思考了一阵，自动删去了这个答案。
　　他伸出手握住那一团泥巴，狠下心揉成了一个球，圆润又有光泽。
　　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
　　费西将那团泥巴分成三份，两个球一根棒，摆在桌上成轴对称图形。
　　他尝试着让它们表现更丰富更加立体一点，但是老天爷给了他一双手，只是给了他一双手，并没有加持任何动手技巧。
　　捏来捏去还不如一开始的鸡蛋加油条，起码还能看出个形状来。
　　费西：“我完蛋了，我不能想象以后伊林脱了裤子，下面跟卡通画一样。”
　　系统：“蜡笔小新的大象都比你这个生动形象。”
　　魔法师疯狂抓头，将泥巴再次揉成一个团。他抽出自己的法杖，召唤自己身边的土元素汇聚。
　　法杖顶端的宝石在泥巴球上磕了磕，费西向亲和的元素提出请求：“捏他。”
　　土元素：……
　　土元素：……不！！！
　　费西：听话，按照我说的捏。
　　土元素在房间里翻滚，拒绝做这种有失元素身份的事情。费西不说话，就举着法杖看它们在城堡里横冲直撞，直到最后安静下来，老老实实盘旋在桌前。
　　费西：“听话，一会就好了。”
　　土元素：嘤嘤嘤。
　　元素们围绕着黑色的泥巴球，尝试着去改变它的形状，但是却没有丝毫反应。
　　土元素：？？？
　　费西面色一白，想起第一次在厕所门口发现伊林的时候，土元素也没有办法将那团烂泥从地上挖起。
　　大意了。
　　土元素再次尝试仍旧没有反应，反而将桌边的泥土闹钟撞翻在地，巨大的声响让书房里的伊林立刻开门下楼。
　　“怎么了？”
　　小魔法师惨白着脸坐在沙发上看他，颤抖着嘴说：“没事，我刚刚睡着被吓到了。”
　　伊林伸手搂过他，摸了摸他苍白的脸：“下次把你的闹钟拿远一点。”
　　费西点头，握在手心的泥巴球重如千斤，一片空白的脑袋只有一想法。
　　他完蛋了。
　　脑子里一片迷茫，就连上床躺下之后也迟迟不能入眠，靠在伊林的怀里睁着眼睛胡思乱想。
　　费西：“他睡了吗？”
　　系统：“这是今天晚上的第二十一遍了，他睡了，睡得很好很沉。”
　　费西不说话了，戒指里的鸡蛋油条被他取了出来握在手里。
　　卡通画就卡通画，反正自己不嫌弃。
　　他小心拉开了伊林的裤子，将泥巴放回原位，滴滴系统：“动手吧。”
　　系统：“……好吧，如果你想好了的话就……等等！他醒……”
　　费西没有听清楚后面的话，因为他被伊林抓住了手，掀翻在床上按进了被子里。
　　“我的启明星，你在干什么？”


第98章　
　　厚厚天鹅绒窗帘垂落在地上，因为寒冷而被拉紧透不出一丝光来，黑夜中的呼吸交融。费西感觉到那团泥巴落在了自己肚子上，隔着丝绸的睡衣传来的重量让他动也不敢动。
　　褪到胯/间的睡裤被拉起，伊林单手攥住小魔法师的手按在枕头上，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低声问：“告诉我，亲爱的，你刚刚在做什么？”
　　费西一听他这个声音腿都有些抖，心率直蹦七十迈，颤颤抖抖说：“你这几天很奇怪。”
　　伊林没有说话，等待着他的下文。
　　“抱我的时候，亲我的时候，还有……还有你早上穿衣服也……”
　　费西说不下去了，他感觉到身上的国王越来越近，肚子上的泥巴团在两人中间已经挤压变形，像是被压成了饼。
　　两个人脸贴脸，被压制的双手像是被烙铁钳住，又麻又疼。
　　“我的手好疼。”小魔法师放软了声音，轻轻抬起头想要去吻暴怒中的国王，但却被躲开了。
　　“伊林？”
　　费西内心忐忑，但随即感觉到眼前一亮，他下意识闭上了眼睛扭头避开刺眼的光。手腕上一松，伊林松开了他的手，缓缓直起身，两人中间压扁的泥巴团无处可藏，在橙黄的魔石灯下反射着五彩斑斓的黑。
　　国王的手指将那块泥巴握紧手里，费西悄悄从手指缝里看了一眼就闭上了眼睛，脑子里思维爆炸，寻找着可以解决现在绝境的方法。
　　系统已经彻底失联，费西求救无果，保持着死一样的沉默。
　　黑色的，像是泥土一样的东西握在手里，伊林心里竟然涌起了一丝奇妙的感觉，像是自己摸自己的手一样。
　　他尝试着捏了捏那团泥巴，形状随着他的力道改变，看上去像泥巴却不粘手，也没有奇怪的气味，这种熟悉又奇妙的感觉，加上自己惊醒时候被脱下的裤子，还有这团泥巴所在位置……
　　国王的表情顿时有些扭曲，但是捂着脸躲在被子里的小魔法师却未看见，仍旧在期盼女神显灵，让这位遇见自己就降智的国王昨日重现，智商不要上线。
　　但是事与愿违，在欲望被取缔，智商再次占领高地。小魔法师捂在脸上的手被拉开按在耳畔，带着体温的黑色的泥土贴上他的脸颊。
　　“启明星，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这是你的鸡。
　　费西快哭了，脸动也不敢动，只能垂着眼避开伊林的眼神。
　　“回答我。只要你说实话，我就不生气。”
　　伊林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是他更想从小魔法师嘴里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更何况自己这几天根本没有怀疑到他的身上，为什么费西突然又要……
　　手中的泥土被放在床头，国王的手捏着小魔法师的下巴微微用力，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亲爱的，你说过的，我们应该互相坦诚。”
　　“我不是、不是故意的。”费西握住他的手，眼睛都红了一圈，开口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你之前太过分了，而且还故意……”
　　伊林的手在他的后颈上轻轻按压：“故意什么？因为捕风捉影的婚约？”
　　费西身体一僵，握紧了他的手：“我……”
　　“那天我醒来，以为是女神降下的惩罚，惩罚我将她的使者拉入凡尘，堕入欲望的深渊。惩罚我亵渎了神。”
　　伊林低笑一声，张口咬住了小魔法师白皙的脖颈，用牙齿慢慢摩擦柔软的皮肤，留下水痕红痕还有一个明显的牙印。
　　“我还在庆幸，幸好惩罚的对象是我，不是你。”
　　吻落在耳畔和颈侧，费西的手搭在他的肩膀，指尖缠绕着柔顺的金发，不知道应该用力将人拉开，还是顺从他的动作，抬起脖子将自己最脆弱的部分献上。
　　伊林抬起头，亲吻泛红的眼角，手将睡袍拉高，裸/露的身体接触拥抱在一起。这次他不用下意识抬高胯/部遮掩自己的残缺，而是嵌入费西的腿间，让他用自己的身体感受。
　　腿环着他的腰，用力的拥抱让身体之间的摩擦更加明显，明明平坦的地方却让费西觉得火热，**下意识的摩擦让腰间的手收紧。
　　黑发垂落肩头被人亲吻。
　　“为什么终止你的惩罚呢？我的神。”
　　睡袍下的手四处游历，掐弄着小魔法师身上的**。伊林听着他的吸气声将人吻住，唇齿间模糊的声音似乎是解释，又或者是投降的讨饶。但都被吞进肚子里，只留下微弱的声息残存人间。
　　“你就是这样，所以我才讨厌……”
　　刚刚被放开，费西又被吻住，抱怨的话语回荡在空中，嗯呜的声音很快取而代之。后背的手抓着金发用力，努力想在国王宽厚的背上留下印记。
　　弓起的身躯将费西笼罩在影子下，他喘息着擦去自己嘴角的水渍，发红的嘴唇抿了抿。
　　“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失去你，或者是看着你受到伤害。”伊林亲吻他的指尖，将上面残存的几根金发扔开，用牙齿咬着他的手指。
　　费西缓过神，将自己的手抽出：“但是您要学会什么是忍耐，陛下。”
　　“好的君主总是会在应该的时间忍耐，保持清醒才是您应该做的事情。”费西将他的口水擦在自己的睡袍上。
　　伊林看着他：“所以，你阉割了我？”
　　费西一愣：“不，我并没有。”他用手肘撑起自己想要坐起来解释，却被国王握住了手按在他的胯/间。
　　“那这里又要怎么解释呢？我亲爱的。”
　　费西憋红了脸想要将手抽出来，咬牙说：“我只是想给你取下来，稍微修改一下再还给你，没有想让你一直都是……”
　　“修改？什么意思？”
　　伊林看向床头那被自己捏成奇形怪状的泥巴，心中的感觉十分复杂奇妙，精神上传来一阵疼痛感。他挑眉问：“肉体还能再次塑造？我亲爱的，你真是能给我惊喜。”
　　费西终于推开他坐直了身体，正想要说什么，却感觉到手上按住了什么软软的东西。
　　他举起手，看见了被自己手掌压扁一半的鸡蛋。
　　费西：……
　　伊林：……
　　原来还有漏网之鱼。
　　国王冷着脸将他手上的东西同床头的泥巴合拢在一起，坐在床上的费西动也不敢动，看着他握着自己的手将那团黑泥巴握住。
　　“那么启明星，你想要修改成什么样子呢？我想我需要你的指引。”
　　泥土在手指间变形，低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告诉我，你想要怎样的修改。我的神。”
　　“或许弯一些？还是我们可以拉长一些？”
　　“我想你不喜欢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
　　“降下您的旨意，我的神，我都会满足你。”
　　费西闭上了眼睛，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来逃避伊林的夺命追问。但这样只会让听力更加敏锐，泥土塑形带来的声响也变得明显，还有手之间的摩擦碰触，都在挑战他脆弱的神经。
　　从自己身上掉下的血肉是这样的泥土，伊林开始回想自己重返人间的那一刻的所见。
　　木屋的院子里，一脸困意出现在面前的瘦弱法师，看见自己的表情似乎惊讶却又困倦。那双搭在门框上的手白皙又瘦弱，青色的血管在阳光下格外明显。
　　他垂着眼看着被自己笼住的手，似乎同初见时候没有过多的区别，依旧是瘦弱苍白。
　　就是这双手，将他从无尽的黑暗中拉出，为他塑造身体重返人间。潜伏在皮肤下的血管为自己的新生浇筑灌溉，缔结躯干的联系，让腐朽的心脏再次发烫跳动。
　　他是他的造物。
　　在此世间，独一无二。
　　“我的神……”伊林笑了一声，举起费西的手，在他的手腕处啃咬，隔着薄薄的皮肤亲吻那流动的血液。
　　他们流着一样的血，是这个世间最亲密的存在。
　　费西看着他：“你要咬我吗？”
　　国王头顶的血条并未下降，面板上的心情并没有显示愤怒或者激动，愉悦两个字让费西捉摸不透，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气傻了。
　　“你也是像这样塑造了我的身体？”伊林问。
　　费西一愣：“不，只是你应当是什么样子，我就复原了你的模样。”
　　准确来说并不是他，而是系统。毕竟用他的手来捏，伊林可能连个人形都没有。
　　“是吗？”伊林的手指还在捏造，身上的睡衣已经拉开，露出结实的胸膛。
　　性/感国王，在线造鸡。
　　费西愣愣看着他手中越来越像样的泥巴团，忍不住问：“贵族的教育里，难道有陶土课吗？”
　　“那是什么？”伊林看他：“只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似乎我的手指知道应当怎么把我的身体复原。”
　　他的手一顿：“我的神，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究竟想要怎么修改你的造物？”
　　费西说不出来，他没有胆子当着伊林的面说要不你捏小一点？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接受这样的要求。
　　他沉默着直到伊林平躺在床，让他的造物主诵唱法咒将失去的器官复原。
　　微小的魔法阵亮起，光照亮了卧室很快又暗淡，费西将法杖收回戒指里，但很快就被握住了手，手指上的戒指全部都被褪下放在了床头。
　　他仰躺在床上，看着面前的国王将金发捋到脑后，失而复得的猛禽苏醒，抵在小魔法师的腿间。
　　费西只看了一眼就觉得窒息。
　　鸡中鸡霸，不过如此了。
　　双腿被分开，什么东西蓄势待发等待检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