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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色的鲜血顺着白色的手腕滑下，在将要滴落在地毯上的时候，被伊林的手指接住。
　　带着温度的血让他的嘴唇重新染上颜色，伊林低头，捧着费西的手腕轻轻舔舐。
　　“如果您觉得愤怒，请不要压抑自己。”费西不再劝说他冷静，空出的那只手轻轻抚摸着伊林的脸，白皙的手指穿梭在金色的发间，温柔又爱惜。
　　“我会一直陪着您的。”费西温声说。
　　他转头看向龙骑士和他的龙：“夜深了，明日午前我会前去拜访，介意我带上我的朋友吗？”
　　菲缪起身，犹豫地看向伊林：“陛下他……”
　　“不必担心，我会照顾他的。”费西笑了笑：“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已经足够多了，请给我一点时间思考。”
　　吉尔斯微微低头：“女神的使者，静候你的佳音。”
　　目送着他们离开，城堡再次安静下来。手腕间的舔舐早已停止，国王正在亲吻他的宝贝，温热的泪水落在手臂上，费西没有出声也没有移动，只是看着他的国王。
　　系统：“他哭了。”
　　费西：“我知道，让他哭吧，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系统：“哎……”
　　费西：“别哎了，告诉我他的唧唧要怎么按回去。”
　　系统：“怎么了？你不是才弄下来吗？24小时新鲜期都还没过就按回去。”
　　费西：“大就大吧，反正我受着。我也不想每天抱着个芭比娃娃睡觉。”
　　系统：“……你好变态，脱芭比娃娃裤子。”
　　泪水落在费西的手臂上，又被伊林一一吻去。他低哑着声音道歉：“我亲爱的启明星，我又失控了对吗？”
　　“太愤怒对身体不好，陛下。”费西抽出自己手，俯**亲吻国王的脸，将上面的咸味的眼泪品尝。
　　“尝上去国王的眼泪也和普通人的一样咸。”费西笑着被国王抱住，结实的手臂禁锢着他的腰身，道歉的话语一句接着一句，但却没有指明主语。
　　胸前的衣服似乎被泪水打湿，费西无奈笑了笑，用手指轻轻梳理伊林的金发。
　　费西：“孩子爱哭怎么办？”
　　系统：“亲亲抱抱举高高就好了。”
　　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举是必然举不起来的。费西轻轻解开金发上的一个结，觉得伊林的头发似乎有点长了，应该剪一剪。
　　“我真的很抱歉。”伊林抬头，碧绿的眼睛沁着水光，像一块夺目璀璨的宝石。
　　“为什么你总是因为我受伤呢？”
　　鲜血的味道还弥散在口腔，那是同自己身体里一样的鲜血，伊林搂紧了费西：“女神的惩罚也好，外人的恶意也好，这些由我来承受就好。我的启明星，你应该在遥不可及的天上闪耀，而不是因为尘世烦扰。”
　　“陛下。”小魔法师将自己的法杖从戒指里抽出，国王的金发被挑起，与法杖顶端的黄色宝石比较。
　　“这根法杖我最满意的就是这块宝石，它的颜色像极了你的头发。”费西将法杖举起：“每当我拿着他的时候，余光看见这块宝石，就总感觉你站在我身边。”
　　伊林看向那块宝石，听见启明星轻声说：“即使你不在我身边，但是我知道你一直陪伴着我。”
　　费西用带着咒印的脚踢了踢伊林：“所以您知道答案了吗？”
　　伊林看着他：“我……”
　　“其实没有答案。”费西吻上国王的唇，在吻上的前一秒弯着嘴角轻声呢喃：“只是我愿意而已。”
　　温柔的吻结束的时候，伊林头顶的血条已经稳定，费西也躺在了柔软的沙发上，陷入了早已准备好的抱枕里。
　　伊林撑在他的上方，**悬空不敢靠近，看上去别扭又可怜。
　　“陛下。”费西伸手摸着他的脸：“如果您为我承受一切的伤痛，那我的存在对您只是累赘。我是女神的使者，是为你指引道路的启明星，恕我不接受您的旨意与过分的保护。”
　　他撑起身体亲吻指间的金发：“告诉我，我是你的臣民吗？”
　　“不是。”伊林轻轻摇头。
　　费西笑了：“那我是你的什么？伊林·索米尔？”
　　伊林看着他，虔诚地吻上他的嘴角：“是我的神。”
　　缠绵的吻似乎未曾在房间里停下过，伊林始终抬着腰不肯接近，费西心里有些愧疚，轻轻摸过他的头发问：“新年是什么时候？”
　　伊林吻着他的眼睛：“下周。”
　　“在我们家乡有个传统。”
　　伊林一顿：“是什么？”
　　黑发的小魔法师笑得像偷腥的猫：“新年的第一个月要修剪头发，届时我帮陛下好不好？”
　　系统：？？？
　　系统：“你干什么？”
　　费西：“正月剃头死舅舅罢辽。”


第94章　
　　寒冬降临，混乱之地高耸的黑色城墙披上银霜，黎明代替黑夜，当第一头猪从圈里跳出的时候，这座城池开始了它新的一天。
　　雪地上留下猪的蹄痕，作为首领的沙川猪沙乐带着自己的小弟们开始每日必行的环城巡逻，每当他们遇见偷懒打瞌睡的瑞比士兵总是会上去一蹄，提醒他们什么才是一名骑士应该做的事情。
　　第一圈过去，羊圈里被塞住嘴的木山羊们被吵醒，愤怒的眼睛盯着这群从一早上就开始吵闹的猪。
　　混乱之地毁坏的设施已经被修复，并且在之前的基础上加固许多倍。就连被费西毁成残渣的神殿也恢复了原貌，只是里面隐藏的魔法阵不复存在，就连应当是冬季的银白装饰也未曾在神殿里出现。
　　乌西裹着厚厚的黑色影子脚不沾地，被暗元素夹着奔向城主府。
　　“下面似乎有人在敲门。”费西趴在伊林的胸膛上睁不开眼睛，土元素围绕在他身边，小声告诉他那团黑乎乎的影子过来拜访了。
　　“是乌西神官来了。”费西迷迷糊糊看了一眼墙壁，没有发现时钟，又失力倒回了伊林的身上：“是约定的时间到了吗？”
　　伊林小心将他移到床上：“我下去看看，你再睡一会。”
　　“好。”费西躺了一会，突然伸手拍在伊林胯/间，稳重的国王被惊得一下从床上跳起来，站在床边盯着他。
　　费西：……
　　“怎么了，亲爱的？”
　　伊林面色有点难看，勉强挤出一个笑来：“没有，只是吓到我了。”
　　费西应了一声，又将脸埋进枕头里，直到听见卧室的房门关紧才笑出声来。他在床上弹了两下，也没能学成伊林一下站到床边的动作。
　　系统：“你还能笑出来，看把人家孩子吓得。”
　　费西：“太可爱了，就跟个小猪弹簧一样，咻——就跳起来了。”
　　他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滚，突然停住说了句不对。
　　系统：“哪里不对？”
　　“我摸到有东西鼓鼓的，但是那里明明没有东西。”费西看着自己的手有些怀疑是不是感觉错了，但是刚才他好像是真的碰到了什么。
　　“难道……”
　　费西一拍巴掌：“这个小崽子往裤裆藏雷。”
　　系统：……
　　“估计是怕我看出来，偷偷塞了东西。软软的，不知道塞了什么。”费西噗嗤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脸，想象伊林站在镜子前一脸纠结把东西往裤子里塞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系统：“反思一下自己，别笑了。”
　　费西笑着揉脸：“行了，明天我就帮他装回去，再好好安慰他那颗受伤的小心脏，毕竟我是个好人。”
　　系统：“你最好是。”
　　卧房门被推开，费西窝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伊林：“我应该起床了吗？”
　　“对。”伊林拉开窗帘，弯腰亲了亲他的额头：“你的闹钟留在壁炉前面，沙笑被吓到了。刚刚我下楼的时候他已经把壁炉右边的地挖出了个洞，躲在洞里我怎么叫也叫不出来。”
　　费西一愣：“地砖都挖开了？”
　　“是的。”伊林点头：“我提醒过你要给他剪指甲了，看上去你没记住。”
　　费西瘪了瘪嘴：“它是挖宝熊，不能剪指甲，陛下。”
　　“好吧，那我想我们可以在壁炉旁边多一个地窖？”伊林笑着给费西提裤子，搂着他的腰温声说：“早上好，启明星。”
　　费西踮脚顶顶他的额头：“早上好，陛下。”
　　两个人沐浴在日光下，窗外是被日出镀上金边的皑皑白雪，安静的混乱之城一览无遗。
　　“真希望每天都能拥有与你的早晨。”伊林亲吻他的额头和颈侧：“让我对新的每一天都充满憧憬。”
　　费西笑着推他：“客人还在下面。”
　　客人乌西坐在沙发上，同那只从地洞里伸出头的无毛老鼠对视。黑色的影子环绕在神官身边，缠绕在他裸露着的手腕上。
　　暗元素：喜欢吗？喜欢我给你抓过来？
　　暗元素：不过它光秃秃的，一点也不好看。
　　暗元素：跟那群土元素一样脏兮兮的。
　　暗元素：如果你喜欢的话，好吧，真拿你没办法。
　　乌西：……我什么都没说。
　　秃毛“老鼠”沙笑唧唧两声就被暗元素从洞里逮了出来，提着后腿抖干净才放到乌西怀里。
　　沙笑可怜，弱小又无毛，蜷缩在乌西的怀里唧唧乱叫，被拍了下屁股才安静下来，嘴里咬着一段黑影不停磨牙齿。
　　“早上好。”费西终于从楼梯上下来，手上还拿着那本《留在人间》。
　　乌西面无表情：“不早了，兄弟，快中午了。”他将怀里的沙笑递过去：“让你们家小老鼠休息会，刚刚我来的时候它还在洞里发抖。”
　　“这是熊，就是没有毛看上去比较苗条，过段时间毛长出来就好了。”费西道。
　　乌西：“叫我过来干什么？埃吉尔和蒂娜公主现在应该已经到了，我不喜欢让人久等。”
　　“看看这个。”费西将书翻到被撕掉的位置，递过去让乌西看上面的内容。
　　乌西接过书：“没有亡灵能徘徊于世间，除非……”他向右边的书页看去，但话语并不能衔接。
　　“除非什么？”费西接着他的话：“做出交换？还是接受诅咒？”
　　乌西将书合上：“被谁撕掉的？”
　　费西摇头：“不知道，我拿到这本书的时候就没有这两页，而且还要找回缺失的这两页。”
　　“巨龙口中那位由死复生的泰兰尔将军，应当算是徘徊于世间的亡灵。”费西将书放回口袋：“帮我留心这种书页，这是重要线索。”
　　乌西点头：“我知道了。”
　　他下意识看了眼应当挂着壁钟的位置，却发现空空如也：“我想陛下的城堡里应当添置一个挂钟。”
　　“不必。”伊林用斗篷将费西裹紧：“时钟总是在提醒我时间的流失，欢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神官殿下。我不想有东西来提醒，我所拥有这短暂的欢愉随时会逝去。”
　　费西笑了一声：“我说过我不会离开你的。”
　　“亲爱的，凡人皆有一死。”伊林：“死亡终究会将我们分开。”
　　乌西：……
　　他转身猛地拉开大门，扑面而来的寒冷让人清醒，这种冒着粉红泡泡的基佬之爱如潮水将他包围。
　　三人被暗元素裹着一路狂奔直奔巨龙老窝。
　　混乱之城的地牢空了一大半出来让巨龙居住，这只龙不知道用什么法术打造出一个玻璃房来，里面摆满了鲜花还有绿植。
　　乌西第一次进来还以为是真的的果树，想要摘个果子尝尝，但是等他走到树下才发现那是宝石雕成的假树，每一个果实都是拳头那么大的宝石。
　　除了那张巨大柔软的床和睡在上面的龙骑士，这座玻璃房所有的东西都是由宝石打造，就连喝水的杯子也是由一块红宝石打磨而成。
　　骨龙躺在地上，将那张珍珠装饰的床圈在怀里，头搁在龙骑士的身边休息。
　　乌西站在玻璃房外，淡淡道：“说真的，不仇富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费西咂嘴：“会玩，真的会玩。”
　　伊林习以为常：“吉尔斯以前的城堡比这更加华丽，他为菲缪打磨了一个两层楼高的贝壳滑梯，还有小时候菲缪的衣服玩具就是我们几个中最昂贵的。我们骑木马，他骑的就是宝石马。”
　　“喔，真是令人惊讶。”蒂娜隔着玻璃打量那些栩栩如生的植物：“令人惊叹的工艺，这些都是龙做的吗？如果我向他请教，他会告诉我吗？”
　　埃吉尔将水变成一朵鲜艳的玫瑰递给公主：“宝石未免太过坚硬，不如我的花更好。”
　　“埃吉尔。”蒂娜看他：“宝石和水，谁更贵？”
　　公主缓缓摇头：“一岁的孩子都知道当然是宝石更贵。”
　　“但是我的真心比宝石更珍贵，殿下。”埃吉尔递上自己的花，却被身边的乌西一掌拍落。
　　乌西维持着虚假的笑容：“我知道各位都迫不及待为混乱之城的人口出生率做贡献，但是现在让我们先做正事如何？”
　　巨龙睁开一只眼睛，玻璃门无声打开，里面的温暖让费西脱掉了斗篷。
　　“这里面为什么这么暖和？”乌西有些疑惑，便听见巨龙开口道：“因为火晶石，我在这里布置了火晶石。”
　　乌西：“……火晶石很昂贵。”
　　吉尔斯：“是吗？”
　　乌西：彳亍，当我没说。
　　巨龙轻轻用头顶菲缪的手：“亲爱的，该起床了。”
　　菲缪翻了个身，陷在蓬松的被子里：“我再睡一会，吉尔斯，不要吵我。”
　　巨龙顿了顿：“好吧，我待会再叫你。”
　　巨龙的骨头突然收缩变形，咔咔作响超级变换形态，大变死人骨架。只剩骨节的手指替床上的人掖好被角，这才示意原地呆住的人随他过来。
　　蒂娜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喔噢……这真是，令人惊讶。”
　　埃吉尔拉长了自己同水一样的脖子：“公主殿下，我可以，我真的可以。”
　　费西忍不住咂嘴：“还是伊林比较值钱，起码骨头有黄金包浆，看上去就是盘得多。”


第95章　
　　人形的巨龙与常人相比还要高大一些，坐在宝石的椅子上示意诸位落座：“我现在的状态能使用的魔法有限，如果有机会，邀请诸位去我的城堡里做客。”
　　乌西面无表情开始捋袖子：“不是说要挖心脏的吗？我觉得现在就可以动手了。”
　　“重点并不是巨龙阁下的心脏，而是龙骑士阁下的心脏在哪里。”费西看向埃吉尔：“水中来的先生，能帮忙吗？”
　　“当然，我的朋友。”他笑了笑，双手变成透明蜿蜒的触手缠绕在巨龙的骨架上。
　　“一把干柴的骨头，没有任何水分，哦，真是令人不愉快的触感。”埃吉尔的触手渐渐将巨龙覆盖：“起码洗得够干净。”
　　吉尔斯眼中的绿火闪烁了一下：“多谢您的夸奖，如果我不洗干净骨头上的尘土，菲尔不会允许我上/床的。”
　　“喔……”埃吉尔将自己的手收回：“恕我冒犯，龙骑士阁下拥抱您的时候，不觉得……”他考虑着措辞，双手变回原来的形状：“毕竟抱着一堆骨头看上去并不是那么舒适。”
　　“还有您这些宝石做的椅子，我以为只有海韵国的地主才会这样做，没有想到龙潮最富有的巨龙也是这样，恕我失礼，阁下。天鹅绒的垫子要更受人喜欢。”
　　费西：“真敢讲啊。”
　　系统：“你看吉尔斯眼睛里的火，在文武火之间变换。”
　　“多谢您的建议。”吉尔斯咬牙切齿，忍耐着自己的怒火：“下次我会准备好客人喜欢的天鹅绒。”
　　埃吉尔笑了：“我很高兴您能接受我的建议。”他看向费西：“我的朋友，这位巨龙阁下的骨骼强壮有力，除了没有肉，一切都很好。”
　　“不是这位，而是那位龙骑士阁下。”费西顿了顿：“我们的龙骑士丢失了自己的心脏，我想得快点找回来，不然会引起**烦。”
　　吉尔斯皱眉：“我无法感知到菲尔的心脏，很有可能已经被人……”
　　“不，如果心脏损坏上面的诅咒也会随之失效。更何况龙和它的龙骑士同生共死。如果菲缪的心脏被破坏死去，怎么可能您找到他的时候还存在着气息。”
　　费西看向巨龙：“有人劫持了您的骑士，然后等待着您到来之时，挖出他的心脏。”
　　吉尔斯眼眶里的火几乎要喷出来，宝石杯子在它的手中变成粉末。
　　“一群肮脏的杂碎。”
　　系统：“吉尔斯心情到达愤怒了，注意一点。”
　　“如果心脏在泰兰尔将军身边的神女身上，兴许我们还能让瑞比伯爵和温莎大师顺便带回来。”费西微微笑着：“去见路斯十五一面的任务太过简单，我想陛下不介意您的骑士长帮一个忙？”
　　伊林微微弯腰：“听从您的指引，启明星。”
　　“将他们带到我的面前，我要亲手将他们的心脏挖出来。”巨龙缓缓站起，“菲缪在叫我，请稍等。”
　　费西看着他的背影：“我想这个我没有办法保证，巨龙阁下。”
　　“你能确定吗？”乌西问。
　　费西摇头：“当然不确定，如果确定的话，现在我已经在路上，而不是站在这里。”
　　“我在黑岩高地可从没见过留在心脏上的诅咒。”蒂娜有些好奇：“诅咒是只要说出来就能生效还是同你们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