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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的游戏场-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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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选来选去，那对夫妻却偏偏看中了海螺。
“那对夫妻的孩子不会是得了心脏病、白血病之类的吧？”听到这儿，林雨敏感地发问。
“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乔嘲弄地笑了笑，“他们不是要海螺当儿子，而是要海螺身体里的骨髓。体检结果出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选定了海螺，再之后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把海螺带走以及节省开支而做的表演。”
“后来呢，手术没成功？”林雨好奇地问道。
“成功了，但白血病很容易复发，手术之后，他们还是把海螺留了下来，继续充当移动骨髓库。”乔漠然说道，“抽取骨髓的过程是很痛苦的，从配型、准备到正式移植，遭的罪不次于女人生一次孩子。海螺那时候还只是个孩子，对医学方面的事也不了解，一听说骨髓移植就以为自己要被抽筋扒皮，壮起胆子想要逃跑。但他一个小孩子，跑又能跑到哪儿去，好不容易跑出去两回都被很快抓了回来，还挨了一顿毒打，被养父母用铁链子锁了起来。”
乔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海螺看不得小动物受苦也和这件事有关，正因为亲身体验过那种痛，所以一看到弱小的动物被欺凌，马上就感同身受。”
“就是说，他是在为那些弱小的动物充当救世主？将心比心，显然，他自己也有着同样的期待。”林雨若有所思地看向乔，“他的救世主——是你吗？”
第92章 内城初见闻
“不，如果非要做比喻的话，我应该是他的撒旦。”乔笑了笑，语气里夹杂了些许自嘲，“手术成功后，海螺被养父母送到一所所谓的贵族高中念书，其实是把他撵出家门，让他别在面前碍眼，顺便利用那里的封闭式管理把他看管起来。但他们并没注意到，在他们的摧残下，海螺的精神已经出了问题，而那样的学校也不是可以抚育人的地方……终于，物极必反，忠厚善良的好孩子消失了，一个只知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小恶魔浴血重生。”
“然后他就被送到了你所在的精神病院？”林雨饶有兴趣地问道。
“海螺当时已经年满18周岁，以他杀掉的人数，肯定是要判死刑的。但他一死，他的养父母就得重新给自己的孩子寻找相匹配的骨髓。为了省却重新寻找的麻烦，海螺的养父母就找人给他做了精神鉴定，把他从监狱转移到了精神病院。”乔勾起嘴角，眼睛里闪过一丝阴冷，“海螺入院的时候，我正好听到他的养父母抱怨，说是还不如一开始就直接把他送进精神病院，既可以免去现在的这些麻烦，还可以省下供他念书的费用。”
“他的亲生父母呢？”林雨疑惑地插言，“我记得这事闹得很大，当时铺天盖地都是关于他的新闻，难道他的父母就没看到，或者没想到那上面的主角是他们儿子？”
“海螺不愿意说，他们也没过来探望。”乔耸了耸肩，“我倒是见过海螺给他们打电话，但说了没几句就被挂断，然后……他就蹲地上哭了整整半个小时。”
“他的父母……应该已经放弃他了吧。”杨津下意识地说道，“毕竟他不是他们唯一的儿子，又已经过继到了别人家里。”
林雨疑惑地看了杨津一眼，见他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马上话音一转，打断道：“关于父母的话题就别到此为止吧，比起这些，我更想知道乔是如何成为撒旦的——说吧，你做了什么？”
“我教他杀人。”乔微微一笑，“然后，当着他的面，把他的养父母以及他们的孩子拆散——不是妻离子散的那种空间性分离，而是散落一地的那种分割。”
“恶趣味。”林雨撇了撇嘴。
杨津却是愣了一下才明白乔的意思，立刻想起了乔在污浊之地里把活死人拆成零碎的事，不由嘴角一抽，对林雨的评价生出了深深的认同。
“不过就是以牙还牙罢了。”乔淡然答道，“海螺的表现也很不错，起码没做出为那几个人渣求情的蠢事。”
“但还是有地方出了问题吧？”林雨手指交叉，放在胸前，“海螺被送进精神病院是18岁，死亡的时间也是18岁。就一点来看，你们的相处时间其实很短。也就是说，你在杀掉海螺的养父母后不久就被警方干掉了，而海螺明显认为你的死是他的责任，不然也不会跑到警局这种地方，以一种近乎于找死的方式为你报仇。”
“是我大意了。”乔叹了口气，“身边多带了一个新手，但我却只抹去了自己的痕迹，没想到海螺那边也会留下破绽，结果没过多久被警方追查到了精神病院。”
“然后，你就只剩下两个选择：要么自己站出来，给警方一个凶手；要么让警方抓住海螺，再顺藤摸瓜地把你也揪出来。”林雨一针见血地指出了乔当时面临的局势，“显然，你选择了前者。”
“但海螺却不明白我对他的期待，甚至都没有珍惜我用生命为他争取到的自由。”乔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这也怪我，杀手这种东西本就不应该存在什么传承，我把自己陷进去也是自作自受。”
“你没必要妄自菲薄，反正serial killer这个行当本身就是在作死——要么作死别人，要么搞死自己……呃，难道你不这样觉得？”林雨注意到乔的不以为然，诧异地挑起双眉，“难道你觉得自己是正义的？”
“在进入这个游戏场之前，我所杀掉的每一个人都是罪无可赦。”乔漠然说道，“只是法律无法制裁他们，而他们当中的一些人倒是能操纵法律。”
林雨怔怔地看着乔，好一会儿才抬起手，一脸为难地揉了揉太阳穴，“或许我该重新考虑与你的合作了，乔。”
“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但我觉得它有点多余。”乔波澜不惊地说道，“在这个世界里，每个人都是有罪的，你不必担心我会对谁下不去手。”
“只有E区才是这样……”
“不，其他区的甄选条件虽然和E区不同，但最后的结果却没有什么不同。”乔抢先说道，“其他三个区的管理员虽然不像E先生这样挑剔，但换个角度来说，他们也不像E先生这样‘多情’，会循序渐进地教导玩具，左一次右一次地给他们机会。就游戏场的残酷程度来说，其他三个区比E区有过之而无不及，能够从那三个区脱颖而出，活着进入内城的，手里全都或多或少地沾有人命。”
“但我会担心——你对我也一样下得去手。”林雨目不转睛地看着乔。
“至少在离开这里之前，不会。”乔肯定地道，“在这里，正常的道德标准已经不适用了，坚持过去的原则是一种愚行，而我现在的目标也只有一个——离开。”
“希望海螺也能和你一样识时务。”林雨站起身，“我吃完了，晚安。”
杨津和林雨一起离开餐厅，回到他们自己的地盘——一楼。
这里确实是他们的地盘了，林雨把大客厅之外的其他房间全都设置了真名锁，就算是乔要进来也得先按门铃，等林雨或者杨津给他放行。
这座房子虽然是乔出面定制的，但交易记录上却写着他们五个的名字，使用的是平等契约，除了莉莉的女仆百合，其他人对房子的使用权都是相同的，不存在谁能把谁赶出去的权力。但他们都是成年人，都需要一点自己的私密空间，尤其以杨津和林雨的关系，海螺和莉莉这样的性格，很容易惹出关键时刻被捉奸在床的闹剧。林雨这也算是未雨绸缪，提前规避一些让人尴尬的麻烦。
“你相信乔说的话吗？”杨津跟着林雨进了起居室，开口问道。
一楼的房间并不多，除了和门厅相连的大客厅以及只能做固定用途的卫生间，杨津只能布置出两个卧室和一间起居室，预留出一个空房间给林雨当杂物间。其中一个卧室和起居室是套在一起的，鉴于自己大部分时间都会和林雨一起度过，杨津就把这个地方给了林雨，把自己的卧室安排在了楼梯间对面那个最不好的位置。
“你指什么？海螺的事，还是他最后的承诺？”林雨在杨津刚买来的沙发上坐下，顺手摸了摸沙发的皮革表面，“你花了多少生存点布置房间？”
“2000多，莉莉的一顿饭而已。”
“她可不是每顿饭都吃那么多。”
“我也不会天天都装修房子。”杨津扯了扯嘴角，在林雨对面坐下，“别打岔，我在和你说正经的，不是海螺，而是乔。”
“你被我们的对话吓到了？”林雨扑哧一笑，“别担心，你不是他的菜，上不了他的砧板。不过，你得习惯，因为无论乔，还是我，或者莉莉，甚至被乔称为好孩子的海螺，骨子里都是同一种人——不正常的人，所以别用正常的眼光看待我们，也别用正常的心态来担忧我们，还有，记住，这里原本就不是一个正常的世界。”
“那么，你更喜欢和谁在一起？我这样的正常人，还是乔那样的同类？”杨津盯着林雨的双眼，一字一句地问道。
林雨一愣，狐疑地打量了杨津几眼，“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在吃醋？”
“或许吧。”杨津耸了耸肩，没有否认。
林雨愈发愣愕，“你不会以为我和乔之间有什么吧？”
“不会。”杨津漠然答道，“你们俩都剑拔弩张得就差在中间画闪电了，我再无聊也不会往那方面去想。”
“那你现在又是在别扭什么？”林雨皱起眉头，疑惑地看向杨津。
杨津叹了口气，起身走到林雨面前，伸出双手，抚平林雨的眉峰，然后捧住他的脸庞，“亲爱的，我恐怕……比我以为的更加爱你。”
“哎？”林雨彻底懵了，不明白杨津怎么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但杨津很快便又说道：“但最让我担忧的是，我甚至还没想清楚我到底爱你什么……”
“脸。”林雨眸色一冷，接着就挑眉说道，“如果没有这张脸，你肯定连看都不会多看我一眼。”
杨津噎了一下，但马上答道：“那也得以‘你’的脸做前提，如果别人长了张和你一模一样的脸，我顶多也就是看几眼，绝对不会想要和他上床，更不会想要……爱他。”
“咱们不提‘爱’这个词行吗？”林雨的嘴角明显抽动了一下，“太肉麻，让我起鸡皮疙瘩。”
“但我现在就是想爱你。”杨津下头，将脸埋在林雨颈间，“怎么办？”
“凉拌。”林雨漠然答道。
“别这么无情。”杨津闷闷地笑了几声，“亲爱的，宝贝儿，心肝儿……”
“闭嘴！”林雨忍无可忍地打断，“你到底在玩什么？”
“没玩什么。”杨津抬起头，凝视着林雨的漂亮脸庞，“我只是……想要你爱我，只爱我。”
“你的要求太高了。”林雨垂眸答道。
“即使我先爱你也不行？”杨津轻抚着林雨的双唇，仿佛随时准备把它捂住，以免他说出自己不愿意听到的话语。
“我……唔……”
林雨刚一张口，杨津就将唇舌堵了上来，用热吻将他未出口的话语尽数吞没。
好一会儿，杨津才放开林雨，继续说道：“给我一次机会。”
“我给过你的。”林雨直视杨津的双眼，并没有因为一次亲吻就有所动摇，“不止一次。”
“但不是在这里。”杨津知道林雨并不是在找理由推脱，在地球上，在那个正常的世界里，林雨确实给过他选择的机会，只是他……没有选择林雨。
林雨深吸了口气，扭头说道：“我不想再失望了。”
“不会的。”杨津把他的脸扳了回来，“我知道失去你是什么滋味，所以我不会再做同样的蠢事，万一我真的那样做了，你就杀了我。”
“我真的会的。”林雨认真地说道。
“我知道。”杨津在林雨的唇上轻轻一吻，“所以你也该知道，我不是在说笑。”
“……别后悔。”
“你会给我后悔的机会吗？”
杨津微微一笑，把林雨从沙发上抱了起来。
第93章 青铜游戏场
当天晚上，海螺再一次出现在餐厅，表情虽然有些窘迫，心情看起来却是很好。
见海螺绝口不提要去种田的事，杨津和林雨也没卖弄好奇心，权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享用百合烹制的晚餐。但莉莉这个大嘴巴很快就把自己的安抚过程主动交待出来，为杨津等人解除了心中疑惑。
“他呀，就是担心离开后没处可去。”莉莉拍着海螺的肩膀，把他拍得面色绯红，“我就说了，多简单点事，跟我混，姐姐养你！”
“我才不用你养！”海螺窘迫地争辩。
“那你养我嘛，正好我早就想尝尝被包养是什么滋味了！”莉莉嘎嘎怪笑，“干脆就从现在开始怎么样，你先把这个月的生活费给我？不用多，五千……不，一万吧！”
“喂——”海螺面红耳赤，张口结舌。
乔看来也明白了海螺的心结，幽幽地叹了口气，“小海，我一直以为就算离开这里，你也会和我在一起的。”
“我……”
不等海螺接言，莉莉已一把将他搂在了怀里，得意地说道：“真抱歉，海螺已经是我的人了！”
“才……唔……”
海螺明显想要撇清，但莉莉却勒住了他的脖子，不让他把话说完。
一阵真真假假的嬉闹之后，五个人总算坐下来安稳吃饭，顺便讨论起接下来将要进行的正经事——进入游戏场。
按照乔的意思，他们大可多休息几天，完全熟悉了这里的环境之后再去游戏场拼命，但林雨、莉莉甚至海螺都觉得熟不熟悉都无所谓，反正他们又不打算在这里玩什么争霸游戏，甚至都没打算在这里久住，尽快提升身份，凑足生存点为自己“赎身”才是他们的第一要务。
商量之后，他们决定再休息一天，后天上午就去中央区的传送大厅，开始他们的二次试炼。
第三天上午，五个人或早或晚地起床，终于在午饭之前聚到了一起。
但内城的游戏场并不像房子里的热水一样24小时都有供应，每天可供进入的游戏场数量是有限的，在早上八点和下午两点刷新一次，人满即消失，就像公交车一样，错过了就只能等待下一次刷新。
于是，五个人干脆先聚在一起吃了顿午饭，然后才穿过房子里的传送门，悠哉游哉地来到中央区的传送大厅。
传送大厅和外城的传送门广场的格局有些类似，只不过一个在室内，一个在室外。
传送大厅的中间也是一处四层阶梯状的高台，但每一层只有四扇传送门，最下面的传送门是青铜色的，第二层乌黑，第三层银白，第四层金黄。
这会儿还不到下午一点，传送门依然是早上刷新的那批，其中黑铁和白银的两层都已经失效，只能看到空空的门框，倒是最底层的青铜传送门和最高层的黄金传送门还有剩余，青铜剩了一个，黄金剩了两个。
“喂，像白银、黑铁游戏场这种动不动就要二三十人才能开始构建的，如果一直凑不全人得怎么办？”莉莉看着尚且闲置的传送门，很是好奇地问道。
外城的游戏场多是五人场，遇到十人场的时候都极少，只有每月一次的大逃杀才会出现好几十人同在一个游戏场的情况。但在内城，就算是级别最低的青铜游戏场也是十人场，黑铁和白银都在二三十人左右。只有黄金游戏场比较特殊，E先生给他们的小册子上并没有注明人数标准，人类自己也没总结出什么规律，只知道五人到五十人皆有可能，一般情况下收益最丰，但危险也最大，经常会出现死后无法复活的可能。
关于莉莉询问的这种情况，小册子上其实早有说明。中央区二层的任务大厅里有一种永久性任务——“救火队员”，每当有游戏场无法在既定时间内凑齐人数的时候，内城的传送系统就会把接受了“救火队员”任务的人送入游戏场凑数。被传送系统送入游戏场的人可以获得一份额外的任务收益，在接受任务的时候还可以标明自己愿意去什么样的游戏场，不愿意去什么样的游戏场，传送系统会尊重这些救火队员的选择，绝不会把一个只想去青铜游戏场凑数的人传到黑铁游戏场送死。
但有些时候就算加上救火队员，游戏场也还是凑不齐需要的人数。这时候，游戏场的管理系统就会让已经进入传送门的人一起选择继续还是离开。如果所有人都选择继续，游戏场就会在人数不足的情况下开始构建，让游戏能够正常开始，但最后的任务收益并不会因为总人数的减少而有所增加。
于是，听到莉莉询问，林雨马上答道：“《内城生存手册》第十一页，自己看。”
“喂——”莉莉翻了个白眼，但没人愿意为她复述，她只能把小册子从存储器里拿出来，翻到林雨提示的页数，自行查看。
或许有不少人都在等待两点钟的传送门刷新，这会儿的传送大厅里远比外面的广场热闹，虽然大厅面积很大，看不出拥挤，但细细一数就会发现分散在边边角角的人类已经超过了一百，而且还有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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