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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oc什么玩意儿？好臭啊。”
　　董华又锤了几下墙。
　　墙没反应。
　　他有——疼。
　　“我也想出来玩呀，每次玩都不带我。”董华委屈地揉了揉手。
　　“董华。”冯羽冠走了出来，关住门的同时也把少年们的目光隔绝掉。
　　董华没说话。
　　“明天回去，知道吗？”
　　董华沉默许久，点了点头。
　　冯羽冠揉了揉少年的头发，“你该懂事一些的。”
　　今夜注定不平静。
　　南音勉强提起一些力气，净化了一盆水。
　　钟离路给南音盖上小毯子，被南音一脚踢开，“热。”
　　“肚子盖上，不然会着凉。”
　　南音哼哼唧唧。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
　　只有一块腹肌，还是绷出来的。
　　不如钟离路。
　　钟离路把再次被南音踢开的毯子给他盖好，下一秒就发现南音直愣愣地坐起身，双手在他整齐排列的八块腹肌上划来划去。
　　钟离路忍了一会儿，额头掉下来一滴汗。
　　痒。
　　而且。
　　忍不住了。
　　“再划硬了。”钟离路拿开南音的手，往下挪了挪。
　　南音撇着嘴，双目无神和钟离路对视一眼。
　　“不欺负你了”，钟离路声音沙哑，“明天再欺负你。别乱动，给你收拾干净，一会儿流出来了。”
　　南音转过身趴在床上。
　　累。
　　累到不想说话。
　　即使一直被钟离路吃豆腐，南音也没有反抗的力气。
　　被放在床边盆里的水很快浑浊，南音动了动手指，水又变清了。
　　南音小声说了句什么。
　　钟离路把人转过身来，“说什么？”
　　“轻一点”，南音小声道，“下次轻一点。”
　　钟离路一愣，然后古怪地扬眉。
　　南音这是不是纯心让他硬？
　　钟离路给南音收拾好了后，也给自己洗了一下，就抱着南音准备睡觉。
　　“几点了？”南音问。
　　钟离路拿起通讯器，按下一个小按钮。
　　“快一点了。”
　　南音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
　　就在南音刚准备闭上眼睛的时候，外面响起了一声尖叫。
　　南音呼出一口气，落在钟离路胸膛。
　　“我去看看？”钟离路问。
　　“困。”南音道。
　　“那就不管了，我陪你睡。”
　　极度疲劳的南音好不容易快要睡着的时候，第二声尖叫响起。
　　“啊。”南音哀叹，他觉得自己的脑子要炸了。他真的困到不行，偏偏外面的尖叫声要跟他作对。
　　钟离路下床，还没穿上拖鞋就被南音拉住胳膊。
　　“我去关窗户。”钟离路解释道。
　　“关了热。”
　　“虽然热一点，但是不会吵到你。”
　　“……热。”
　　钟离路只好又上了床，伸手捂住南音的耳朵。
　　南音闭上眼睛。
　　第三声尖叫声响起，这次的声音比以前两次都要大。
　　宿舍楼的大部分人都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纷纷穿衣去查看，开门关门的时候把门“砰砰砰”地摔来摔去。
　　讲真，捂耳朵也没用。
　　“天……”南音扒掉钟离路的大手。
　　他体会到了绝望。
　　南音摇了摇发昏的头，突然想到自己的空间里好像有耳塞。
　　于是他取出来两副，一副给自己，一副给钟离路。
　　南音的耳塞只戴上了左耳，“叩叩”的敲门声就响起了。
　　南音突然睁眼，一双桃花眼乌沉沉的。
　　钟离路又心疼又好笑，“不开门，睡。”
　　钟离路刚吃完南音，而且吃得心满意足，正精神。他保持清醒，继续给南音捂耳朵。
　　有了耳塞和钟离路的双手，南音总算是睡了个好觉。


第56章　五十六条尾巴
　　钟离路一夜清醒。
　　在南音睡熟了之后，他也试图去查看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一动，南音原本搭在他的腰上的胳膊也会随之移动。
　　害怕吵醒南音，钟离路只能躺着，偶尔做一些不会吵醒南音的小动作，比如捏捏南音的鼻子。
　　南音换了个姿势，翻转身子，把胳膊收了回去。
　　钟离路看了一眼表。
　　六点。
　　他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想要到门外抽根烟提神。
　　啪嗒。
　　香烟燃起，钟离路含着香烟，发出一声疑惑的“嗯？”
　　地上是鲜血。
　　他深吸了一口烟，又将其掐灭。
　　血迹歪歪扭扭，从楼梯口到这里又从这里到走廊角落。
　　走廊角落是一具残破的尸体。
　　钟离路突然想到了昨晚的敲门声。
　　他眉心皱起。
　　宿舍楼里出现尸体。
　　还是A部宿舍楼。
　　基地出事了。
　　得出这个结论的钟离路并没有过大的反应。
　　他先回到房间确认了南音还躺在床上，才拿起一把钥匙，打开书桌上的一个抽屉。
　　里面躺着两把枪。
　　钟离路从屋内的窗户边俯视。
　　楼下的空地处也有几具尸体，他们身躯破碎。
　　钟离路关上窗户，隔绝了外面飘进来的血腥味。
　　他插上电饭锅。
　　还有电。
　　于是钟离路煮了一点粥。
　　小米的香味从厨房飘散，还在做梦的南音动了动嘴巴。
　　九点的时候南音才起来。
　　“热”，南音睁开眼睛，“窗户怎么又关了？”
　　“去洗漱，先吃饭。”钟离路拍了拍南音的屁股。
　　南音随意洗了脸后，坐在饭桌前。
　　“昨天晚上怎么回事？”南音用勺子搅动碗里的粥。
　　“一会儿去看看。”
　　“嗯，我和你去。”
　　钟离路刮了刮南音的脸。
　　饭后，南音主动要去洗碗，被钟离路拦住了。
　　“收拾一下东西，我们下楼，外面的状况应该不太好。”
　　“收拾什么东西？”南音问。
　　“把你觉得以后要用的东西，都放到你的空间里。”
　　“要搬家啦？”
　　“……差不多。”
　　南音的空间近似于无限大。很快宿舍的东西就快被他搬空了，空到说一句话都有回音。
　　“还有什么要带走的吗？”南音问。
　　钟林路带着南音来到自己的私人实验室，整理了一些资料和试剂，又到仓库取走了所有的武器。
　　“这、这么多枪？”
　　钟林路把其中一把小巧的手/枪递给南音，“拿好了。”
　　有点沉……
　　南音点头，把手/枪放在第一排第一个空间储物柜里，资料和试剂则放到了它旁边。
　　“戴上帽子。”
　　南音把头发盘起来，都放到了棒球帽里。
　　钟离路打量了一下南音，又忍不住把棒球帽的帽檐往下拉，盖住南音的眼睛。
　　南音手忙脚乱地再把帽子挪上去，“头发乱了！”
　　钟离路咬了一口南音的嘴唇，搂着南音的腰出门。
　　南音走了几步路，就感觉脚底就踩到一摊东西。
　　“这……”是血吧。
　　“没事，走。”
　　他们的宿舍在四楼。
　　楼梯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我有点虚……”南音道，“昨天晚上到底怎么了？”
　　话音刚落，伴随着一声沉重的喘息，一只丧尸扑向钟离路。
　　钟离路反手开抢，在丧尸胸口/射了一个血洞。第二枪补在了丧尸脊椎上。
　　丧尸没有死，却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可是这里怎么会有丧尸？基地沦陷了？！基地里不是还有可以控制丧尸的云业吗？
　　“我们别从这儿走了……”南音道，“我有种预感，这条路不太好走……我们直接去你B部的实验室吧？”
　　“可以。”
　　两个人穿过长廊。
　　从透明长廊可以清楚的看到下面的惨状。
　　南音吸了一口气。
　　钟离路打开了实验室的门。
　　因为放假，实验室几天没有人打扫，里面已经出现了灰尘。
　　“还有什么需要我收起来的吗？”南音问，“别担心，我空间大着呢。”
　　“这么热情？”钟离路道。
　　南音眼皮跳了跳。
　　“床上也这么热情就好了。”
　　“我还不够热情吗？”南音不可置信道。
　　钟离路似乎思考了一下，才回答道，“不够。”
　　社会南放狠话，“今晚……不，明晚你等着，你这个大妖精。”
　　钟离路笑出声来。
　　实验室的东西很快也被收拾干净。
　　“这些晶核都不要了吗？”南音指着摆放在实验室角落的一大堆晶核。
　　“要晶核也没用。”
　　南音随手捏起了一颗晶核，“挺好看的。”
　　钟离路：“……”
　　南音；“我在星辰基地的时候做梦都想躺在晶核堆里。”
　　“你喜欢的话，带走就是了。”
　　南音嘿嘿一笑，把所有晶核都打包带走。
　　走出实验室，南音看着黑漆漆的楼梯口，一言不发。
　　“害怕下楼？”
　　“没……”
　　“别怕。”
　　“我不怕丧尸的”，南音道，“未知更可怕，我就怕丧尸突然蹦出来吓我一跳。咱们去找云业，丧尸都听云业的。”
　　“云业在哪？”
　　“他说戈久年让他暂住在D部那边。”
　　“行，那就去吧。”
　　决定了去哪之后，楼梯还是要下。
　　钟离路拉着南音的手，两个人刚走了一步，南音就开口道，“要不我准备点水……”
　　南音扬起手指，实验室一个水缸里面的水全部飞起，在南音身边静止不动。
　　“真厉害。”钟离路夸道。
　　“嗯哼。”
　　然而两个人一直下到一楼，都没有碰见一只丧尸。
　　直到走到大门口他们才发现原因——B部的大门是锁着的。
　　南音：“gg。”
　　“什么意思？”钟离路看他一眼。
　　南音立刻凑过去，眨了眨眼睛，“gg的意思是good　gay，我夸你呢。”
　　钟离路不相信地挑了挑眉毛。
　　“不信算了。”南音正色道，“我们怎么出去？”
　　“走后门”，钟离路一边找钥匙一边道，“后门离D部也近。”
　　钟离路在接待处找到了钥匙，刚把后门打开，一只丧尸就摔了进来。
　　这丧尸难道之前在靠着门睡觉吗？
　　南音忍不住吐槽。
　　他按住钟离路拿着枪的手，右手一挥，之前浮动的水全部变成分散的水滴，凝固，冲向丧尸。
　　丧尸脊髓被毁，动弹不得。
　　出了后门，两个人还是没有看到基地里面的其他人。
　　这个人指的是活人。
　　因为死人倒是不少。
　　钟离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口罩给南音戴上，当口罩的绳子挂在南音小巧的耳朵上时，钟离路顺手捏了捏南音的耳垂。
　　南音挑眉。
　　两个人一直走到基地的主干道上。
　　这里有三三两两的丧尸，钟离路和南音互相配合。有的时候南音用水制住丧尸的行动，钟离路开枪，有的时候南音直接单杀丧尸。
　　虽然一路顺利，但是这样下来，两个人的体力很快被消耗了大半。
　　“离D部还有多远？”南音问。
　　“快了。”
　　入目的是一栋老旧的居民楼，因为不够住，旁边搭着大大小小的帐篷。附近的树和树之间绑着绳子，上面晾着各种破旧的衣服。D部原本都是没有异能的普通人，住的地方自然比异能者和基地高层人员的宿舍相差甚远，泥云之别不过如此。
　　这里的丧尸比他们一路上遇见的都多，但是此刻，这些丧尸却动也不动。
　　南音很快想到了是云业的原因。
　　于是他直接往丧尸最密集的方向走去。
　　钟离路伸手拉住南音的胳膊，“去那里干什么？”
　　“云业肯定在那里。”
　　钟离路护着南音。两个人谁也没怕，径直走向丧尸堆中。
　　丧尸群最中间，云业坐在小凳子上劈头盖脸对丧尸们一顿骂，江复之站在他身后。
　　“让你们来了吗你们就来？搞什么？什么？都说了那不是我，看你们搞的好事哦！”
　　江复之的视线从云业面前的丧尸移到地上的尸体，眼眶微红，眸中写满不忍。
　　云业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回头看他。
　　江复之低下头。
　　云业看得难受，对着眼前的丧尸大吼，“给我说说那是什么人！……什么？你们也不知道？”
　　南音挤了进来插嘴问，“云业，这是怎么了？”
　　云业撇嘴，“还记得我之前说的丧尸不听我控制了吗？你们基地昨晚被一群丧尸闯了进来，现在这些丧尸非说是我指使的！现在我可以肯定，还有一个人拥有和我一样的能力。”
　　云业身后的江复之刚抬脚，云业就敏锐道，“你跑什么？昨晚我在哪你不清楚？”
　　“我没有怀疑你。”江复之道。
　　云业不相信地盯着他。
　　“真没有。”江复之叹了一口气，又站回到云业身边。
　　“那基地现在什么情况？”钟离路问道。
　　“我之前去看过”，云业说，“一部分人在食堂，一部分人在音乐楼，剩下的不清楚，应该都躲起来了。”
　　“看见其他基地的人了吗？”
　　“其他基地？”云业摇头，“没有。都有哪些基地要来？”
　　“星辰基地的人昨天傍晚到，野望基地和昌河基地的人原本应该这会儿到。”
　　“会不会是他们……”云业沉思。
　　也许那个能够控制丧尸的人就在这几个基地里面。
　　“我们去找其他人。”南音对钟离路道。
　　钟离路严肃问道，“你想好了？”
　　南音一愣，很快意识到钟离路问的是什么。
　　他现在出面去救基地的其他人，就会暴露出他的技能。
　　其他人可能会认为南音有异能。但是为什么别人的异能都消失了，唯独他的却存在？
　　这会把南音推到风口。
　　南音缓慢的点了点头。
　　其实他自己也有点不确定。
　　但他可以确定一点：他不想看着自己在曙光基地认识的那几个人遇到危险，而自己却袖手旁观。
　　“我和你们一起。”云业对南音道，随后和被落在身后的江复之对视了一眼，“跟上。”


第57章　五十七条尾巴
　　这一天，人们又回想起了对丧尸的恐惧。
　　狭小的空间里面挤着十几个人。
　　他们大部分皓晚都熟识，只除了那个女人。
　　女人很美，这一点毋庸置疑。但这样一个陌生的美丽女人，怎么会和他们D部的人混在一起？
　　皓晚问了问身边的老大哥，老大哥也说没有见过这个她。
　　身后一个少年凑到他耳边道，“皓哥，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不是。”
　　皓晚收回目光。
　　门外时不时传来抓挠声，让人毛骨悚然。
　　“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老大哥道。
　　这句话得到了许多人的回应，屋内的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开，声音都刻意压低。
　　“咱们没有异能，出去也是送死啊！”
　　“护卫队也都被调到上面那位身边了，没人能保护咱们。”
　　“我还以为进了曙光基地就没危险了，现在看这样，曙光基地吃枣药丸！”
　　“我都好久没见过丧尸长啥样了。”
　　“那你现在出门就能看到。”
　　这些人都在聊什么……
　　皓晚抽了一下嘴角，问道，“现在你们身边能拿来当武器的都有什么？”
　　老大哥举起一把菜刀。
　　一名妇女举起撑衣杆。
　　某个青年举起了块板砖。
　　角落里面的老奶奶举起了拐杖。
　　皓晚：“……”
　　老大哥：“大家也都没什么武器，光顾着跑了，哎。”
　　皓晚：“那你们在这里找找？”
　　他们现在是在D部居民楼内的一个小仓库，平时大家不用的东西都在这里放着。
　　一个流着鼻涕的小男孩从箱子里面翻出一把滋水枪。
　　刚才举着拐杖的老奶奶笑眯眯地摸了摸小男孩的头。
　　小男孩拿着水枪，哈哈哈地大笑着玩了起来。
　　好在水枪里面没有水。
　　老奶奶没有阻止自己孙子，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臭小子，闭嘴！”一个中年大叔恶狠狠道。
　　老奶奶不高兴，板着脸看那大叔。
　　小男孩奶奶护着自己，玩得更开心了，拿起水枪就对着大叔，嘴里还“砰砰砰”的乱喊。
　　“奶奶，让您孩子安静点儿吧。”
　　小屋内已经有人看不过去了。
　　“我孙子爱玩，怎么着你们了？”
　　皓晚制止了还想说话的其他人，伸手捂住小男孩的嘴。
　　屋内一下安静。
　　丧尸沉重的喘息猝不及防地从门外传来，指甲在门板上乱抠的声音十分清晰。
　　皓晚一脸平静，“奶奶，您要是管不住自己孙子，可以让门外的丧尸帮忙管管。”
　　老奶奶嘟囔了一句什么，拽着孙子的胳膊，让孙子站在自己身边。
　　小男孩扔了水枪，开始哇哇大哭。
　　老奶奶脸上隐约露出一丝得意来。
　　“怕是智障吧……”有人嘀咕道。
　　这个老人大家都认识，平时就把孙子当宝。但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屋内的十几号人已经找到了能当做的武器的东西，有火钳子、羽毛球拍……有的人在检查武器，有的人闭目养神。
　　皓晚刚想说话，门就被“轰”地撞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