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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因为他不是傻子，所以这件事才难办，要是查不出内奸是谁，恐怕两国之前签订的和平协议就成了一纸空谈，更何况现在雅拉又出了事，这消息要是传回了科拉斯帝国，挑事的罪名也就坐实了。”
　　“爸，您老实说，要是再打仗，咱们是科拉斯帝国的对手么？”
　　“难说。”卫昔考虑片刻道：“一来咱们要是不能证明清白，肯加入的同盟也就少了大半，得不到支持的仗是很难取胜的；二来科拉斯师出有名，再加上他们原本又有侵吞咱们帝国的野心，打起仗来咱们未必有胜算。”
　　卫小乐闻言皱了皱眉头：“所以找出内奸和奧奇是避免战争的唯一出路？”
　　卫昔点头。
　　深吸了口气，卫小乐道：“这么说来要是抓不住奧奇，我也成了引发战争的元凶了？”
　　“现在知道怕了？”
　　“有点儿……不过老爸，您研究过那几张图纸，是不是有眉目了？”
　　“这事跟你没关系，你少掺和。”
　　“我都快成战争的元凶了，怎么就没关系？爸，您就把实情告诉我吧，没准我还能给您出出主意，早点把内奸揪出来呢？”
　　卫昔没说话。
　　卫小乐又软磨硬泡了一番，最终竟真的把卫昔给说动了，犹豫再三之后将目前所查到的线索告诉了卫小乐，卫小乐听后有些震惊，因为这事儿居然能跟皮耶罗的家族扯上关系。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啊？没……不过爸，会不会搞错了，皮耶罗那两个爸妈虽然讨人厌了点，但也不至于做出损害帝国利益的事来吧？”
　　“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何况他们背后还有其他人。”
　　其他人？
　　科林夫妇？
　　卫小乐有点不敢相信科林夫妇会做出那种事，科林这个人虽然野心大了点，但好歹也是个亲王，手里还握有不少权力，他没必要做出这种吃里扒外的事情来出卖自己的国家吧？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今天吃饭的时候皮耶罗也提到过科林夫妇，还说他们给自己介绍了一个大客户，要是办成了事儿赚来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
　　皮耶罗是军需生意的，难不成还真跟内奸的事儿有关？
　　“在想什么？”见卫小乐一言不发地站着，卫昔不免有点奇怪。
　　“没、没什么。”卫小乐回过神来，赶紧转移话题道：“爸，这件事我会留心的，皮耶罗那边要是真有问题，我会立刻向您报告，至于奧奇的事？”
　　卫昔没好气道：“三天之内我会把人交给你。”
　　“那就谢谢爸了。”将椅子摆好，卫小乐笑嘻嘻道：“要是没什么事儿，那我就先走了，爸您也别太忙，注意身体啊。”
　　“赶紧走。”
　　“走了走了。”
　　从自个儿老爸办公室里出来，卫小乐嬉皮笑脸的表情一下子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凝重和忧心，假使科林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他的目标就是——
　　西莱斯廷！
　　想到这里，卫小乐立刻联系上了科特兰。
　　“科特兰，西莱斯廷人呢？”
　　【殿下刚去科林大人府上拜访了。】
　　“你说他去谁府上拜访？”
　　【科林大人。】
　　“带几个人去的？”
　　【殿下是一个人去的……少爷，是有什么问题么？】
　　顾不上跟科特兰解释，卫小乐赶紧跑出基地大楼取车。


第184章　操碎了心
　　科林庄园。
　　“殿下稍等，我这就去稟告大人。”
　　“恩”
　　卫小乐被科林庄园的仆人带进了客厅等候，因为担心西莱斯廷的安危，所以有点坐立难安，等了几分钟后没见仆人过来通知，于是起身在客厅里踱步。
　　就在卫小乐焦躁不安地走着时，外面走廊上突然想起了脚步声，卫小乐以为是仆人回来了就出去看了一眼，却见到了一个陌生的背影，而且从对方的穿着来看不像是庄园内的人。
　　那人是从小门内的楼梯里出来的，按照一般贵族家庭的规矩，仆人进出打扫是不能从主楼梯走的，所以房子里肯定会单独开设个小门，小门内就是供仆人使用的楼梯。不过也有例外，如果是身份低下的外人得到主人家允许也可以从那扇小门内进出——
　　所以他是被‘邀请’的？
　　主人家要见什么人卫小乐并不感兴趣，更何况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在西莱斯廷的安危上，所以视线也没在那人身上过多的停留，看了一会儿之后就准备回去客厅继续等，可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也正是那人拐过走廊出去的时候，卫小乐的眼角余光瞥见了那人的右手……
　　似曾相似的片段瞬间涌入大脑，卫小乐脚步一怔，再次转过头看向走廊，可那人已经走出去了，通过落地玻璃窗卫小乐可以看见他是朝庄园大门走的。
　　“殿下，大人请您过去。”
　　这时候，仆人怡好回来通知卫小乐。
　　卫小乐盯着离开那人的身影看了许久，问仆人道：“他是庄园里的人？”
　　仆人顺着卫小乐视线所及的方向看了一眼：“不是，他是名建筑工人，是夫人请来修缮宅子的。”
　　建筑工人？
　　卫小乐狐疑，他确信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那个人，并且对他右手残缺了一半的小指印象颇深，可究竟是在哪里见过？
　　“殿下，请。”
　　“啊……好。”
　　禁不住仆人的催促，卫小乐只好收回心思先去见西莱斯廷和科林，可就在跟着仆人上楼的时候，脚下踩着楼梯的声音让卫小乐一下子记起自己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过那人——奥奇的酒吧。
　　仆人口中所谓的建筑工人其实就是当初给他指路的那个侍应生！
　　“你刚才说那个人是夫人请来的？”
　　“是的，殿下。”
　　“我突然想起太子殿下的书房也要修缮，那个人既然是夫人请的，技术应该不错，你能帮我找他的联系方式么？”
　　“门房那边应该有记录，我等下给殿下找来。”
　　“恩，不过这件事我不想惊动你家夫人，免得夫人挂心。”
　　“明白……殿下这边请。”仆人领着卫小乐上了楼，经过一段走廊后在一扇大门前停下，仆人上前敲了两下门：“大人，太子妃殿下到了。”
　　“请进。”
　　里面立即传出科林的声音。
　　仆人推开大门弯腰恭请卫小乐进去，卫小乐点头回礼，随后进了大门，进去的时候科林和西莱斯廷都在，科林热情地起身迎接，而西莱斯廷则像是没看见他一样，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喝茶。卫小乐撇撇嘴，从西莱斯廷身上收回目光后走向科林。
　　科林伸手笑道：“真是稀客，欢迎欢迎。”
　　“叔父。”卫小乐礼貌性地喊了一声，与科林握手道：“不好意思，打搅了。”
　　“这是什么话，你能来我欢迎还来不及，怎么能说是打搅？来来来，这边坐。”
　　“谢叔父。”
　　卫小乐在科林的指引下进了小客厅，本来是想另坐一面沙发的，但又想到自己此行来的目的，也就在西莱斯廷边上坐下了，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他对自己的出现没有丝毫反应。
　　“西……”
　　“刚才我还跟西莱斯廷提起你，说你怎么没一起过来。”
　　被科林的话打断，卫小乐定了下心神，随后不动声色地朝对面坐下的科林笑道：“他说什么了？”
　　科林笑，看了西莱斯廷一眼道：“总之……没说坏话。”
　　卫小乐挑眉，转而看向西莱斯廷：“我还以为他会在叔父面前批评我呢。”
　　西莱斯廷抬眼看向卫小乐。
　　卫小乐笑：“说好了一起过来拜访叔父的，你就丢下我和尼尔一个人先过来了，尼尔可还在家里等着你去接呢。”
　　黑眸深了深，显得有些意味深长起来。
　　“原来是这样。”科林闻言笑道：“这么一说就是西莱斯廷不对了，要不这样吧，我派人去把尼尔接过来，你们一起留下吃了饭再走。”
　　“不用麻烦了，我过来的时候已经打过电话回去了，下次再带尼尔过来拜访吧。”
　　“那你们回去可得好好哄一哄小东西了。”
　　卫小乐笑了笑，转头看向西莱斯廷。
　　西莱斯廷依旧没什么反应，喝了口茶后将杯子放下，抬眼看向对面坐着的科林道：“叔父刚才提到罗恩……罗恩怎么了？”
　　卫小乐闻言面色稍稍一变，不禁转而将目光朝向科林，他明知道罗恩早在五年前就死了，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跟西莱斯廷提起？
　　是试探——
　　还是什么？
　　科林听完西莱斯廷的话后并没有露出一丝半点的惊讶，似乎对西莱斯廷‘明知故问’的问题一点没感觉到奇怪，笑着答道：“罗恩的事……还是别提了，说说你在战场的事吧，这回对战科拉斯帝国是不是很惊险？”
　　“我也有很久没见过罗恩了，下次一起吃顿饭吧。”西莱斯廷道。
　　卫小乐听了心里觉得不舒服，道：“西莱斯廷……”
　　“你真不记得罗恩的事了？”
　　没等卫小乐把话说完，科林突然提了这么一句，卫小乐这才知道科林是真的在试探西莱斯廷，可是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让西莱斯廷记起罗恩的死而感到愧疚，还是提醒他整件事情的‘罪魁祸首’其实是他卫小乐？
　　这对科林来说又有什么好处？
　　“罗恩……”
　　“叔父，罗恩的忌日快到了吧？”
　　卫小乐抢过话头将问题抛给了科林。
　　科林闻言稍稍一怔，但又很快恢复了正常，笑着回答道：“是啊，再过一个月就是罗恩的忌日了。”
　　卫小乐伸手挽著西莱斯廷的胳膊，在科林面前故作亲密道：“其实西莱斯廷一早就提过这件事了，说是要在忌日那天一起去拜祭，今天要不是叔父提醒，我差点又忘了……您瞧我这记
　　性。”
　　科林笑了笑，没说话。
　　跳过罗恩的话题，卫小乐又和科林攀谈了一会儿，之后随便找了个借口就跟西莱斯廷先走了，科林也没强求他们留下一起吃饭，送他们出了门口。
　　跟科林打过招呼，卫小乐挽着西莱斯廷上了车。
　　“罗恩……什么时候死的？”
　　“五年多了。”
　　等车子开出了庄园，卫小乐松开西莱斯廷的胳膊往边上坐了坐。
　　西莱斯廷闻言没说话。
　　卫小乐看了看西莱斯廷的脸色，沉默稍许之后才又说道：“我不知道叔父在你面前提起罗恩是什么意思，不过……你最好留心一下，以后还是别往他那去了。”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叔父今天不该在你面前提起罗恩的事。”
　　西莱斯廷看向卫小乐的目光愈发深邃。
　　卫小乐被他看得浑身起毛：“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你别乱猜了，我能知道什么。”
　　“是么？”
　　“难道你不觉得奇怪么？”答应过卫昔不把看过图纸的事说出来，卫小乐只能另找缘由：“叔父明知道罗恩已经死了五年，可他却突然跟你提起这件事……不奇怪么？”
　　西莱斯廷没什么表情道：“你是说他在试探我？”
　　卫小乐撇撇嘴，干咳一声道：“我就这么分析而已……”
　　“继续。”
　　“……再说你就以为我在挑拨你们叔侄之间的关系了。”
　　“你已经在挑拨了。”
　　“我……”卫小乐语塞，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把心里的话给西莱斯廷说了：“你是尼尔的
　　大爸我才说的，就算你认为我是在挑拨离间……这么说吧，你压根就不记得罗恩已经过世的事了，对不对？”
　　西莱斯廷没说话，算是默认。
　　卫小乐继续往下说道：“所以，你觉得他为什么要在你面前故意提起这件事？还有，除了这个，我还记得五年前他在自己家里养怪物的事，当时我和罗恩去探过南院，我们都听到那怪兽发出的声音，可后来再去查的时候就没了。”
　　“你觉得叔父有问题？”
　　“是很有问题才对，他野心太大，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证据。”
　　“……没有，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一定有问题，所以你以后别再单独见他了，最好离他
　　远点。”
　　西莱斯廷面无表情道：“你是在教我怎么做事？”
　　“……”卫小乐登时回过神来，张了张嘴之后小声道：“反正我都告诉你了，你怎么做随便你。”
　　“你还是操心一下你自己。”
　　“什么啊！”
　　“你还剩下两天时间找出真凶。”
　　卫小乐顿时哑口无言。


第185章　暗地关心
　　奥奇消失了。
　　在卫昔暗下命令全城搜索的节骨眼上，奥奇跟他的一帮手下突然就销声匿迹了，没有新的犯案记录，也没有目击者见过他们，甚至连老窝也没见他们回来过……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爆炸案发生之前，中央城里不再有奧奇这个人。
　　眼看着限期将至，卫小乐愈发寝食难安起来。
　　“小爸小爸……”
　　“嗯？”
　　“一起玩嘛，这个好好玩。”
　　卫小乐被小家伙拉到了客厅里，这才发现地毯上铺了一套用来玩医生病人游戏的玩具，不光有听诊器、棉签、塑料手术刀……甚至连注射器都有，一应俱全，做得十分逼真。
　　小家伙拉着卫小乐在地毯上坐下，兴致勃勃地拿了听诊器在卫小乐胸口挪来移去，卫小乐此刻的心思全在怎么才能把奧奇找出来上，根本没多余的精力去应付小孩子的游戏，可小家伙很是热衷，卫小乐又不忍心破他冷水，只好坐着边想自己的事儿边让小家伙在自己身上做实验
　　“大爸！”
　　玩了一会儿小家伙发现了从楼上下来的西莱斯廷，扔了手里的玩具就跑去抱大腿，西莱斯廷本来是要去基地的，但见卫小乐也在客厅，于是就没着急走，由小家伙拉着进了客厅。
　　见西莱斯廷来了，卫小乐作势就要起身。
　　“怕我？”
　　刚爬到一半的卫小乐又一屁股坐下了，白了西莱斯廷一眼之后继续想自己的事情，西莱斯廷也没说什么，被小家伙拉着一起玩游戏。
　　“小爸，一起玩嘛？”
　　“小爸中场休息，你和大爸先玩会儿。”
　　“恩。”
　　小家伙好哄，立刻将目标转移到西莱斯廷身上，把他当做自己的病人，有模有样地开始做起检查来，西莱斯廷瞥了一眼满地的医疗玩具，竟破天荒地没有拒绝小家伙的胡来，按照小家伙的要求挨着卫小乐在地毯上坐下，脱了外套让小家伙仔细检查。
　　趁着小家伙玩得认真，西莱斯廷道：“你只剩下一天时间了。”
　　“我记得比你清楚，用不着你特意提醒。”卫小乐睨了西莱斯廷一眼，气不过之下又转过身面对他坐着，没好气道：“中央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奥奇为什么会平白无故地消失了？”
　　西莱斯廷语气平静道：“你想说什么？”
　　“我怀疑有人把奧奇藏起来了？”
　　“所以？”
　　“我觉得是你。”
　　西莱斯廷闻言抬起头，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卫小乐。
　　卫小乐见状顿时吞了口唾沬，往边上挪了一下跟他保持距离：“我也不是胡乱猜的，毕竟中央城是你的地盘，你又看我不顺眼……”
　　西莱斯廷眸色微暗，没说话。
　　“就当我没说。”卫小乐被他盯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紧将嘴巴闭上。
　　“你……嘶。”
　　西莱斯廷话未说完，手背上就突然传来一阵刺痛，转头一看才知道是小家伙把针头扎进他皮肉里了，而针头另一端的管子里还有小半截透明的蓝色液体。
　　“尼尔！”卫小乐见状也吓了一大跳，赶紧过去把小家伙拉到一边：“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小家伙明显也被吓坏了，晈着嘴唇不敢说话。
　　见儿子这副模样，卫小乐的气也撒不出来了，让他老实坐在原地之后赶紧去看西莱斯廷的手背，只见那针头刺得还真够深的，西莱斯廷手背上都冒出血珠了。
　　“你等我一下。”卫小乐连忙跑出去拎了个医药箱过来，跪坐在西莱斯廷面前小心翼翼地将针头从他手背上拔了出来，之后又用酒精消过毒，将棉球摁在冒出血珠的地方：“没事，只是个小口子。”
　　卫小乐这么安慰西莱斯廷道。
　　西莱斯廷眼神微眯：“很担心？”
　　“哪有！”卫小乐嘴上这么说着，拿棉球的手还摁在西莱斯廷手背上，两个人对视了许久，卫小乐不禁有些面红耳赤，赶紧别过脸转移注意力，并且把惹祸的小家伙叫到面前：“尼尔，你老实告诉小爸，这个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小家伙晈咬嘴唇，一副马上要哭出来的表情。
　　“不准哭。”
　　“小爸以前怎么教你的，做错事能哭么？”
　　眼泪都噙在眶里了都没敢让它掉下来，小家伙努力憋忍着。
　　卫小乐见了也是心疼，但还是狠下心肠继续问道：“哪里弄来的？”
　　小家伙吸吸鼻子，委屈地指了指楼上卫小乐的房间。
　　几乎是一下子，卫小乐震住了。
　　察觉到卫小乐脸上奇怪的表情，西莱斯廷抬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