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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掌门我是你前夫啊-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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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那一个个都是褚寒汀亲手教导过的,他谁也舍不得怀疑。
  江潋阳不错眼珠地盯着他:“不如,你同我一道设一个局。”他也不等褚寒汀回答,又道“今日晚了,我不扰你休息,待往后有了消息,我自会知会你。”
  说罢,江潋阳大手一挥撤去禁制,拉开门准备离开。结果他一步还没迈出去,便有三个不明物体直挺挺地摔了进来。江潋阳剑都推出来了三寸,可定睛一瞧,竟是他那三个不成器的弟子!
  听不见的才是最吸引人的,这三个听壁角的尽管一个字也没听见,可是并不妨碍他们恨不得将整个人都贴在门上,越来越入神。江潋阳难以言喻地看了他们半晌,什么也没说。
  程澈爬起来之后头一件事就是去看房里的褚寒汀,发现他浑身衣衫穿得一丝不苟,这才松了口气。可还没等他这口气喘匀,就又忧虑起来——他记得自己走之前,这人明明只是草草地披了件衣服。
  这不是欲盖弥彰么!
  然而这样的猜测他是没脸对师兄们说的,只好不甘地干笑了两声。紧接着头上就挨了不轻不重的一巴掌,便听江潋阳阴恻恻地骂道:“你还有脸笑?”
  程澈扭头一看,他两个师兄早就识时务地在一旁跪好了。
  程澈痛失先机,留给他的位置只剩下师父面前的,他只好硬着头皮慢吞吞地膝行过去。江潋阳这才往圈椅上一坐,慢条斯理地说道:“听壁角,嗯?”
  三个熊孩子低头不敢说话。
  褚寒汀早年就觉得江潋阳的教育方式很有问题——他一贯以发泄情绪为主,讲道理都是次要的。而他现在并没有立场插手,只能默默替孩子捏把汗。反正都长大成人了,挨顿狠打也没什么关系。
  江潋阳已骂过了一通长篇大论:“……我悉心教导你们几十年,就教会你们听长辈的壁脚了?叫人看去像什么样子!说,今天的事是谁的主意?”
  苏焕卿与秦越云立马不约而同地看向程澈。
  江潋阳冷笑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袋里装的什么龌龊想法,去刑堂领一百鞭……算了,”江潋阳眼珠一转,又改了主意:“你给我滚回去抄门规一百遍!”
  程澈欲哭无泪:“师父,我能挨那一百鞭么?”他们的门规不知是哪任掌门请了酸秀才写的,写得佶屈聱牙、又臭又长,上头的字他都认不全,一百遍要抄到哪辈子去?
  江潋阳淡淡瞥了他一眼:“讨价还价?”
  这一眼看得程澈浑身的汗毛的竖了起来,趁一百遍还没有变成二百遍,赶紧夹着尾巴跑了。
  江潋阳又将目光转向头埋得鹌鹑一般的另外两人,道:“没点做师兄的样子,师弟异想天开,你们不教导规劝也就罢了,竟然还纵容他!你们两个也给我禁足抄门规去,两百遍!”
  有程澈前车之鉴,苏焕卿与秦越云没敢多说一个字。
  江潋阳看着弟子们的背影,满脸沉痛:“什么也敢做,都是叫寒汀宠坏了,无法无天!他哪里会教孩子?看看,慈母多败儿哪。”
  说罢也踱着方步离开了,甩给褚寒汀一个作态的萧瑟背影。
  褚寒汀:“……”今日之事往后是别想善了了!
  

  ☆、第五十五章

  江掌门同他的客人忽然从老死不相往来变得日渐亲密起来; 似乎也就在一夜之间。
  一夜春风过,落花遍地,小弟子们每日的例行功课结束后,便又多了扫洒院落一项。
  “你们听说了吗?掌门前些日子带回来的那个客人——就是和秦淮小师叔一同回来的那个——其实是他订下的道侣!”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褚先生还在栖风阁里躺着呢。”
  “对啊,褚先生周年刚过,掌门素来情深意重; 怎会……”
  前院的几个白衣小弟子聚在一处,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挥舞着手里的竹扫把,一边窃窃私语。灰尘混着梨花瓣成片地扬起; 倒是个不错的掩护。
  “咱们掌门是什么样的人物,他守了褚先生一百年,难道还不够情深意重?如今先生陨落,掌门飞升前却还有漫长的生命; 难道就该龋龋独行吗?”小弟子们嘀咕得入迷,忽被个路过的管事给打断了:“你们几个; 活儿干完了么?功课做了么?敢在这议论师长!”
  吓得几个小弟子作鸟兽散,那管事方才默默叹了口气。
  此人其实也是个外门弟子,辈分略比他们高些,乃是江潋阳亲传大弟子萧长亭从俗家带来的书童。
  萧长亭一人得道; 他这书童也就跟着升天了。
  书童管事忽然觉得有些头疼,山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是不是该叫公子回来一趟了?
  褚寒汀只管安心养伤,全然不知山上已经流言四起。程澈几人被罚闭门抄门规; 没有个把月是出不来的,因此现在除了秦淮也没人能来看他。可是秦淮刚入门,基本功繁重,能抽出的时间也相当有限。
  于是褚寒汀整天无所事事;好在他此前过过漫长的静养生活,对如何打发时间十分有心得。
  流言如同春风吹起野火,愈演愈烈。几天后甚至因着一个巧合,传进了烟雨楼,恰被秦淮听了个七七八八。
  秦淮当即心也不清了,气也静不下来。他想了许久,索性功已经练不下去了,不如先去西边褚寒汀那里一趟。
  秦淮的房间在院子最里侧,要出门就必须经过他三个师兄的房间。自从被师父“罚”了,师兄们的房里就时不时传出此起彼伏的鬼哭狼嚎声,也不知道他们正在里头遭受着什么,每每听得胆小的秦淮两股战战。
  ——天机山真是太可怕了!
  秦淮一口气跑到西院,几乎连脚步都没刹住,一头“撞”开了褚寒汀的房门。褚寒汀一惊,手中的话本都丢在了地上。他乍见秦淮惊惶失措的模样,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出什么事了?”
  秦淮自觉失态,干笑了两声:“没有,我就是来看看你。”
  褚寒汀觉得他这个样子不大像是来看自己,倒是比较像去见鬼的。不过他没拆穿秦淮,不动声色地指了指手边的椅子:“坐吧。”
  秦淮来前一心想把传言告诉他好让他早做堤防,可此刻临门一脚了,又后知后觉地想起这样似乎要扰了褚寒汀养伤。两厢为难之下,他只好折中地端起茶杯,颇为矜持地长叹了一声。
  褚寒汀抽了抽嘴角,忍不住道:“有什么话便说吧。”
  秦淮见事情左右瞒不下去了,心一横便道:“山上的传言,你最近听说了么?”
  褚寒汀眼皮也没抬,随口问道:“哦?说什么了?”
  秦淮小心翼翼地望了望门口,确认没人偷听,方才压低声音道:“他们都说,你是只千年狐狸精,惑了江掌门的心,管事的正合计着要找道士收你呢!”
  褚寒汀:“……”
  秦淮觑着他的神色,赶忙安抚地说道:“不过我看,他们全是胡说八道!”
  褚寒汀欣慰地“唔”了一声。
  只听秦淮继续道:“什么道士啊,难道还能比得上师父这正经大能厉害么?”
  褚寒汀一窒,顿时哭笑不得:“所以重点是这个吗?”
  秦淮一度茫然,江潋阳冷淡的声音已从门口传了进来:“秦淮,你说的是什么道士啊?”
  秦淮吓得浑身僵硬成了一根九曲十八弯的盆景迎客松,缩着他不堪重负的脖子,露出来一个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容:“师、师父……”
  江潋阳淡淡一笑,轻声道:“无端听信谣言还四处说嘴,我看你也给我滚回去,从明天起抄门规一百遍,不抄完不准出来!”
  秦淮屁也没敢放一个,灰溜溜地贴着墙跑了。
  打发走了秦淮,江潋阳立刻沉下脸,愤愤道:“越传越不像话了,我难道还要靠个什么来路不明道士救么!”
  褚寒汀:“……”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俩人确实挺有师徒缘分的。
  江潋阳脸一变,对褚寒汀眨了眨眼,道:“不说那糟心徒弟了,我来是要同你商量件事的。势呢,我已帮你造得差不多了,现在本座欲搬来与你同住。”
  褚寒汀抽了抽嘴角,直觉不会是什么好事,不抱什么希望地问道:“造什么势?”
  江潋阳一笑:“都说天机山掌门冲冠一怒为红颜,为了你连心爱的弟子都一个个罚了。那位内奸兄想必已急了,君不见消息都已传到内院了么?”
  褚寒汀冷冷道:“可他谨慎得很,根本没有露出马脚。”
  山上这些天尘嚣四起的流言倒是江潋阳有意放任的结果,他自己也没少往里添砖加瓦。前些天他跟褚寒汀分析了许久,也没想明白那内奸隐藏了多久,真正目的是什么。唯有显而易见的一点,就是他很想让江潋阳同褚寒汀这小人物闹翻。
  两人便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好看他还坐不坐得住。
  江潋阳一拍大腿:“所以才该给他加把火啊!今晚我就搬过来了,客随主便,你把床腾一下。”
  褚寒汀忍无可忍,顺手将枕头砸了过去。
  江潋阳在栖风阁住了几百年,雷厉风行地搬个家,把整个天机山都轰动了。天才刚擦黑,便见秦淮带着一长串道童,大包小包地抱着江潋阳的行李——大到铺盖枕席,小到睡前读物——送到了褚寒汀住的客房。江潋阳跟在最后,进屋之后便将一众人等指使得团团转,一派要在此常住的架势。
  秦淮缩在角落里,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不由得想起不久前还对着逝去的道侣情深意重的师父,觉得这一切都如梦似幻。他忽然想起早上对褚寒汀说起的那个流言,心中泛起了嘀咕:难道传言竟是真的,他这大哥真是个能勾魂摄魄的千年狐妖么?
  

  ☆、第五十六章

  江潋阳兴师动众地将一干道童指挥得团团转; 带他的行李收拾好,已是两个时辰后的事了。客房太小,压根盛不下他那么多东西像丹炉这种不怎么常用的,便不得不挪去别处。一切就绪后,江潋阳满意地摆了摆手,将秦淮和道童们一同打发走,房里一下子便显得空旷了许多。
  在这两个时辰里; 褚寒汀全程事不关已地倚在床上翻着闲书,四平八稳的,丝毫看不出有让位的打算。江潋阳虎视眈眈地盯了他半晌; 终究觉得不该同个病人抢床,何况人家还是为了护着自己道侣受的伤。
  江潋阳往窗边的竹榻上扔了两个垫子,哼唧唧地盘膝坐了上去。
  褚寒汀翻了个身,忍不住牵了牵唇角:他的道侣虽然近来变得愈发面目可憎; 但是吃瘪的样子果然还是跟记忆中一样好看。
  睡觉对他们这些辟谷的修士来说,就如同吃饭一样; 早已不是必须的了,晚上用来打坐调息,可能效果还会更好。不过褚寒汀身上带伤,道行又浅; 难免困倦,不一会儿便昏昏欲睡了。可江潋阳心里揣着事,睡不着也不想调息,愣是走到人床边将他摇醒; 道:“哎,反正长夜无聊,咱俩说说话吧。”
  褚寒汀一只脚才堪堪踏入美好的梦乡,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给拽了出来。他不悦地翻了个身,半阖着眼睛,眉头紧锁:“有什么可说的?”
  江潋阳直看得愣住了。就在褚寒汀皱眉的一瞬间,他便仿佛回到了一年前乃至百年前的无数个夜晚。眼前人的眉头皱得同他病中的道侣分毫不差,江潋阳几乎要控制不住地伸手帮他抚平,可最终还是克制地没有动作。
  “你跟他……还真有点像了。”
  这句几不可闻的感叹很快便在夜色中消散,也不知道褚寒汀听见了没有。反正他的眉头已渐渐舒展开来,仿佛已睡熟了。
  江潋阳的眼一动不动地勾在褚寒汀的脸上,忽道:“长亭要回来了。”
  他的心砰砰跳着,莫名地有些期待褚寒汀的反应。可是褚寒汀好像已真的睡过去了,只给了他一个毫无意义的后脑勺。
  萧长亭是挂在江潋阳名下的大弟子。他早先是个散修,投天机山时便有一身说得过去的修为。此人的年纪算来恐怕比江潋阳还要大,两人说是师徒,恐怕还更像师兄弟些。萧长亭上天机山时,褚寒汀同江潋阳尚未相识,资历老得很。
  可褚寒汀同江潋阳婚后不久,他忽然开始热衷游历,行踪不定,回山的日子越来越少。
  只有几个人知道内情,这是因为萧长亭和褚寒汀的关系并不好,为了减少碰面,倒是默契十足。
  江潋阳有些失望,若是他的道侣听说萧长亭要回山了,定会心烦意乱,一夜睡不好吧。可这人神态虽像,对这事却毫无反应,可见自己刚才那一瞬间的期待根本毫无道理。
  江潋阳垂头丧气地坐回他的竹榻上,静默半晌,又忽然诈尸了一般“飘”到了褚寒汀的床前。他似下了许久决心,才终于壮士断腕一般故意抬高了声音:“长亭要回来了!”
  褚寒汀这回终于被惊醒了。他茫然地看了江潋阳片刻,那一脸不悦也不知是因为被人吵醒,还是听见了江潋阳这句话。
  就在江潋阳的期待中,他喃喃抱怨了一句:“好端端的,他回来做什么?”
  可久未等到江潋阳的回话,褚寒汀便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江潋阳这一晚上却再没能安心修行,他一直目光复杂地看着榻上的人,直到天光大亮。
  褚寒汀早上醒来时,江潋阳人已不见了。他也没在意,走到院子里随意摘了几棵草,不多时便煮成一锅泛着奇异芳香的汤汁。褚寒汀喝下一碗去,整个人都暖洋洋的,神情也柔和地餍足起来。他这才发觉院子里安静得诡异,一早上似乎连个道童也未出现过。
  褚寒汀思索了许久,终于响起昨夜迷迷糊糊的,似乎听江潋阳说了那么一句:“长亭要回来了。”
  他的脸立刻就沉了下来。
  萧长亭的为人,实在太不讨喜了。
  此人压根没有身为晚辈的自觉,褚寒汀一直觉得他根本不像江潋阳的徒弟——因为江潋阳的亲娘要是还活着,可能都没他那么多事。
  他干嘛要挑这个时候回山?阴魂不散的,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褚寒汀猜得不错,萧长亭确实回来了,而且回得十分兴师动众。所有人都被派到山门处迎他,连被闭关抄门规的几人都暂时放了出来。不过现在天机山上除了掌门就属他辈分高,又久不回山,兴师动众些也不算说不过去。
  萧长亭一早进门,江潋阳已命人摆下接风的家宴。他跟褚寒汀关系虽差,对师弟们倒相当关照,就连苏焕卿也一视同仁。席间众人言笑晏晏,萧长亭大半时间都用来打发缠着他讲各种趣闻的师弟们了。
  好不容易揪着个空隙,萧长亭赶忙问江潋阳道:“师父,我听说你另寻了一位道侣,不日即将成婚。怎的今日不见人?”
  江潋阳嘴角抽了抽:“不日成婚?”这是哪来的传言,简直是诽谤!
  萧长亭“唔”了一声,慢慢解释道:“现在外头传得沸沸扬扬的,要不我也不会这么急着回来拜见。本来么,褚师陨落,师父另寻道侣理所应当,可是……”
  萧长亭故意顿了顿,江潋阳也没表现出感兴趣的样子,只是索然无味地“哦”了一声。
  萧长亭便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道:“罢了,左右是些无稽之谈,便不说出来污你的耳了。不过你成婚前,我总要见一见新师——唔,他迟了可有些久了。”
  江潋阳满脸暧昧地一笑:“他还小呢,人惫懒得很,这时候怕还没起。你别心急,待会儿吃完茶我便带你去拜见他。”
  萧长亭狐疑地看着江潋阳,眼角抑制不住地跳了两跳。外面烈日正当头,一个惯于苦修的人要有多“惫懒”,才会睡到现在?再看江潋阳那张脸,明晃晃别有内情!
  萧长亭一回山,满身的尘没洗完,就先莫名憋了一肚子火气,人都要炸了。他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把茶杯放回盘中,对江潋阳道:“风也接过了,咱们这便散了吧——师弟们身上不是还带着重罚么,也都早些回去做功课吧。”
  江潋阳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程澈一脸绝望:天知道他有多久没出来放风过了,大师兄可真是一点也不善解人意!
  然而他再不情愿也无法,江潋阳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便站起身,拉着萧长亭往后院去了。
  

  ☆、第五十七章

  江潋阳和萧长亭才到烟雨楼西院门口; 便闻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香气。
  院子里大剌剌地支了口铁锅,还热腾腾地冒着白雾。江潋阳一打眼便愣住了,萧长亭缓步踱过去,拿架在锅边的长把木勺舀起一点,仔仔细细地嗅了嗅,然后嗤笑一声,回身对江潋阳道:“这一手倒是像; 难怪外头都在传你的魂都要被新人勾没了。”
  他二人名义上是师徒,可因为年纪相仿,私下相处时倒更像兄弟。萧长亭这话夹枪带棒的; 一点也不动听,江潋阳也不计较,对他问道:“你也觉得像么?”
  萧长亭总觉得他的眼中含了几分莫名的迫切,心里觉得奇怪; 含糊地“唔”了一声,道:“我就随口一说。”
  客房的窗子没关; 从他这个角度恰能看到褚寒汀的侧脸。他随意地披散着头发,露出来的那部分依稀可辨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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