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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我的掌上明猪[重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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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又瞅瞅手里的豚鼠。
  祁默四肢僵直,装死。
  祁喧压根不知道祁英俊的心情有多翻涌,眼看着他装死,不仅没帮他说好话,反而把他卖了个一干二净:“它都把我毛衣咬成这样了还不躁动,要不妈你让它给你叫一个?你养了它这么久了,不能光吃饭不干活啊。”
  祁默心中怒吼,你完了!臭傻逼!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蠢过,哪怕是前世最暗无天日的那一段时间,都从来没想过去死,这一刻却恨不能左右开弓,把这个年轻的自己用大耳刮子活活抽死。
  幸而赵女士并没有把欠抽少年的胡说八道听进去,她横了祁喧一眼,说:“整天不着调的,你怎么不给我叫一声?”
  祁喧毫无心理障碍地捏着嗓音:“汪!麻麻介个苹果不好次你给我换一个好不好嘛汪。”
  赵女士:“……”什么智障儿子。
  祁默:“……”什么智障儿童。
  教训完儿子,赵女士话锋又一转:“明天周六,你学校有事吗?”
  祁喧把果核扔进垃圾篓:“要补课,不过就半天。”
  赵女士:“那明儿咱俩带你弟弟们去兽医院看看?”
  刚刚还在嘲笑祁喧的祁默:“……”
  他万万没想到,重来一回,最大的生存危机不是来自那可能会出现的把他叼走的鹰,不是时时刻刻想着要骑他的帅气,而是另一个,年轻的自己。
  你妈的,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时间定于晚上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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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变人

  祁默严重被赵女士的话打击到了,飞快地蔫了下来。
  此时此刻,三十多年的人生经验根本毫无作用——毕竟那三十多年里,他学到的东西都是跟人有关的,可没有任何做豚鼠的经验。
  还特么是一只面临被做手术的豚鼠:)。
  赵女士心细如发,察觉到自家二儿子精神头不怎么好,从果盘里挑了个个头大水灵灵的圣女果,试图挑起他的食欲。
  祁默哀怨地看了她一眼,闷闷不乐地扭过头,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赵女士还挺惊奇:“你弟弟怎么了这是?”
  “吓…”祁喧下意识地就想说“吓软了吧”,话到了嘴边,猛地意识到不妥,忙咳了一声,文雅道,“吓着了吧。”
  “哦。”赵女士把祁英俊搁回他怀里,顺便把圣女果也放进了他手中,起身准备去做晚饭,“你也别一直躺着了,都高考的人了,还成天不着四六的。”
  祁喧一缩手,满脸嫌弃:“它不吃的你就给我啊?妈你也太偏心了。”
  赵女士:“???”
  赵女士:“……你待会儿喂它啊,你不爱吃这个我又不是不知道,我又没老糊涂,让你吃什么小番茄。”
  祁喧干巴巴地发出了一个单音节:“嗷。”
  赵女士装模作样地擦眼泪:“在我们喧喧心里,妈妈就是这样的人吗?”
  祁喧尔康手:“不!是我糊涂了,我没睡好,脑壳不清醒,摇了我吧娘娘。”
  赵女士白了他一眼。
  祁喧半闭着眼看着她的背影,忽然问:“妈,老爸这几天又给你打过电话吗?”
  赵女士停了停,转过头:“没有,我也没给他打。倒是你姐昨天打了个电话过来。怎么啦,你想他了?”
  祁喧笑了笑,闭着眼躺了回去,说话时带着轻微的鼻音:“没事儿,我就问问。”
  他说完,把红色的果子怼到了祁默的鼻子上,哄道:“来来来,太后娘娘的恩赐,快吃快吃。”
  祁默:“……”这人有病吧!
  他一爪子拍开了祁喧的手,又泄愤地挠了挠少年的肚皮,心酸地开始自闭。
  没自闭一会儿,又焦虑地睁开了眼睛。
  豚鼠发情是不受四季影响的,而他受本能影响,并不能很好地控制住自己——他要是控制得住就不会暴露自己了。所以他接下来大概有两个选择:
  一,做手术→失去蛋蛋。
  二,赵女士不忍心,给他找个母豚鼠→和母豚鼠生孩子。
  祁默:我选择死亡。
  ……忽然觉得被鹰叼走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呢。
  活了三十年,万万没想到居然还要面对被割蛋蛋的危机。
  祁默的心情凄凉无比,可下这个决定的是赵女士,他再憋屈也不可能对自家老妈做什么,只好把全部怒气都发泄在了“自己”身上,凶狠地把少年的小指叼进嘴里,磨牙。
  祁喧吓了一跳,差点没一巴掌把他拍死:“你干嘛呢!”
  祁默转过身,用屁股对着他。
  祁喧却不放过他,两手捧着小豚鼠把他掉了个头,凑到眼前看了看,一愣:
  “怎么这么没精神?”
  祁默冷漠地看了年轻的“自己”一眼,我为什么没精神,你心里没点ac数么?
  大概是他的怨念太强,祁喧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而低头,在他毛茸茸的脑门上亲了一口。
  祁默:“!!!”
  我的四十米大刀就要收不住了!
  亲亲亲,一天到晚就知道亲亲亲!他以前有这么傻逼吗!
  他条件反射地一爪子对着那胆敢冒犯自己的刁民挠了上去,祁喧却早有准备,亲一口就跑,业务熟练地避开了他的攻击,又把他按在怀里一顿搓,边搓还一边嘎嘎乐。
  祁默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他。
  祁默在或将被带去医院做手术的压力下焦虑地过了一个星期,期间吃不好睡不好,对小伙伴帅气更是没个好脸色,屡屡亮爪威胁。
  这周末天气晴朗,太阳也终于重拾威严,阳光不再显得那么虚弱。
  祁喧被班主任抓去学校补课了,赵女士喜气洋洋地把家里的床单被套之类都扔洗衣机里洗了一遍,打扫屋子时看见窝在笼子里的两只豚鼠,动作顿了顿,放下扫帚,拎着笼子去了阳台。
  祁默精神一振:来了,助他逃离命运漩涡的鹰!
  赵女士把两只小鼠放进了一个纸箱里,把笼子拿去清洗了。
  祁默挥开黏糊糊的白色豚鼠,盯着高旷的蓝天,翘首以盼。
  然后一直盼到了下午。
  冬日的阳光灿烂而不灼热,是恰到好处的温暖和煦,把他整个鼠晒得皮毛蓬松的同时也让他生出了点睡意。
  他摇摇头,企图驱散浓重的睡意,没用;他又扭头用泪汪汪的眼睛盯着帅气看了一会,帅气以为小伙伴终于接受了他,大喜,当即屁颠屁颠地扭了过来。
  祁默顿时惊恐,冲它一龇牙。
  但随机,他更加惊恐地发现,那不知从哪里来的睡意竟然如此邪门儿,连帅气逐渐靠近的鼠脸都拯救不了他了!
  你妈的,他这是被下药了吗??
  他简直气得七窍生烟,可就算是这样熊熊燃烧的怒火,竟然也没能把那困意烧掉哪怕一点,他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视野逐渐模糊。
  失去意识前看到的最后一幕,是白色豚鼠近在咫尺的,可爱的脸。
  死就死了,被鹰抓走吃了就算了,临死前还要经历这样的噩梦,这他妈的是什么可怕的人间疾苦。
  ***
  过了许久,他才勉强从无边的梦魇里挣脱开来,恢复了一点感知。
  依然处于困得神志不清的状态,但好歹要比方才睡得人事不省的样子好得多,他睁不开眼,但从肚皮下的触感来看,他还没被老鹰捉走。
  祁默不由得有些着急,这太阳都要下山了,老鹰再不来,他就要被赵女士捉走了。
  这时,忽然感觉身体深处发生了一点奇妙的变化。
  某种力量在他的体内膨胀开来,四肢被强制拉伸,他甚至觉得骨头都隐隐作痛了起来。
  随着疼痛加剧,困意渐渐消散,与此同时,一股莫名的急迫感从心底渗了出来。他不解地睁开眼,看见帅气居然没来骚扰他,自个儿孤零零地缩在角落里,倒是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神却不像以前那样热切,反而……有点不安。
  祁默只看了它一眼,便又被骤然袭来的剧痛拉回了注意力。心中发自本能的焦灼愈发强烈,他从前没做过动物,不明白这种感觉意味着什么,第一反应就是克制。
  然而没过多久,他的理智便在一波又一波的剧痛下分崩离析,意识蓦地空白了一瞬,身体为本能操控,向着高处一跃。
  那对此刻的他而言无异于不可跨越的高山的三十公分,竟被他轻松跨过。
  祁默重重地喘了口气,好在这一跃似乎让他的身体得到了伸展,痛感有所减缓,变成了一种奇异的痒。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爪子,悄无声息地跳下阳台,下意识地溜达进了自己的房间。
  又一跳,轻松地跳上了床。
  没过多久,那种微妙的痒又强烈了起来,再次演变成了一种无法承受的疼痛。
  祁喧抵着床头,苦苦地捱着,到了后来,几乎已经忘记了今夕何夕,精神都恍惚了,忽然觉得那疼痛如潮汐般褪去。
  他松了口气,把头从被汗打湿的枕头里抬起来,下意识地动了动四肢,模模糊糊地想,他还得缩回他的纸箱子里等待那只命定之鹰。
  ——然后“砰”地一声,他摔了个狗啃泥。
  动静还挺大。
  祁默一愣,后知后觉哪里不对,低眼一看,看到了一双修长的手。
  居然!不是毛茸茸的爪子!
  他惊住,还没来得及好好惊叹一下,五感回归,他……打了个喷嚏。
  赵女士在远处问:“喧喧,你回来啦?”
  祁默撑起身子,镇定地应了一声。
  他站了起来,光着脚在地板上来回踩了几下。他好久没用双脚走路,还差点一个没站稳跌倒下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又适应过来,心情舒畅得想下楼跑圈。
  但他自认是个三十多岁的成年人,跟此刻还在学校受苦受难的年轻祁喧不一样,不能像他这么毛燥,因此他最后只得一个虎扑倒在了床上,狠狠地锤了一下床。
  他变回人了!!!!
  他不用做手术了!
  更不用被骑了!!
  只是怕动静太大,赵女士进来看到不好解释,他到底还是控制住了自己,任心底怎样惊涛骇浪,也没叫出声来。
  这么面目狰狞地嚷了好半天,他没了软毛毛御寒的身体终于感受到了冷意。他抓起床上的被子往身上一披,非常熟练地打开了衣柜,翻出了一身衣服穿上了。
  他没被忽然变成人的喜悦冲昏了头脑。现在他还没想好要怎么跟赵女士解释他的存在,留了个心眼,挑的都是这个时候的自己不喜欢的衣服,最大程度地避免被祁喧发现端倪。
  而后他从抽屉里拿了些零钱,带上身份证,出门了。
  赵女士听到声响,举着扫帚探出头来,问:
  “才回来就要出去啊?”
  “嗯!”祁默想说有人约自己去打球,一时半会却没想起来高中小伙伴的名字,便只好一阵风似的出了门。
  一直走到热闹喧嚣的步行街,街边店铺的喇叭放着的爱情买卖和闹哄哄的人声一起扑进他的耳里,他才从恍惚的状态中脱离开来。
  他抬眼一看,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走到了步行街,面前是个圆形的大花坛,花坛被黑色的栅栏围了起来,栅栏中间一排被雕成了各种姿态的鸽子。
  再往前,是风雨桥。这会儿天气好,好多老太太老爷爷围在那一块空地上唠嗑,边上有个老太太拿着麦克风唱歌,声音尖利,一口塑料普通话感人至深,直刺云霄,非常提神醒脑。
  祁默忍不住捂了一下耳朵,嘴角却弯了起来。
  心开始扑通扑通地跳。
  他闻得到路边小摊上泉水豆腐的香气,看得到桥顶上刻着的“龙津风雨桥”五个大字,更听得见老太太们嘹亮的歌声。
  无比的真实,也无比的熟悉。
  他前所未有地清楚地意识到,他是真的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今天晚了_(:з」∠)_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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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叫我来巡山 2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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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住宾馆

  祁默恍惚地在花坛边站了好一会儿,才被一阵阵坚持不懈骚扰他鼻子的呛香味拉回了神。
  步行街两边多的是各种服装店鞋店,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路边摊小吃,正经的饭馆是没有的。
  他摸了摸肚子,飞快地扭头看了一眼,卖泉水豆腐的小吃车前停了一对情侣,阿姨正在往两串豆腐上撒辣椒粉和葱,热辣辣的香气在寒风里显得格外诱人。
  真香。
  他倒不是有多馋这个一块五一串的豆腐——连续吃了好多天饲料,草,圣女果后,所有人吃的食物都让他馋得不行。
  但今时不同往日。他高中时就比同龄人要更在乎自己的形象,在路边摊买了小吃一定要坐下来吃,杵在摊位边或者边走边吃这种事无论如何也干不出来。进了社会后这个小毛病愈发地严重,比如现在,它一想到他要提着个白色的小塑料袋走过大街小巷,走到宾馆,他就觉得……
  他还是不要吃了。
  没关系,这会儿天气这么冷,就算他真买了,没准到了宾馆时泉水豆腐已经变成冰水豆腐了,不好吃了。
  不买才是正确的,不值得。
  包袱一吨重的祁默毅然转过了身,往南街走去。
  十八线小县城,地盘拢共还没一所985大学大,主街就四条:东南西北。两个小时就能从东街头走到西街尾。
  他走过风雨桥,尽头开着一家精品店,橱窗上影影绰绰地映出他的倒影,他不由得停下脚步,看了一眼。
  宽肩窄腰大长腿,还是和以前一样帅。
  祁喧按捺住砰砰乱蹦的心,溜达进了一家宾馆。
  他身上现金有限,只能随便挑了一家家庭宾馆。这种家庭宾馆没有前台,他进门的时候,身兼数职的老板娘正在织毛衣。见到他,热情非常地问:
  “哎,帅哥,订房间嘛?”
  “嗯。”祁默应了一声,然而好几天没说人话,一下子居然没发出声音来,他又轻咳了一声,把身份证递给她。
  老板娘拿着“他的”身份证看了好一会,迟疑着问:“帅哥,这是你的身份证吗?”
  祁默的心蓦地一跳。他当然确定这就是“他自己”的身份证,但在老板娘淳朴的,并没有恶意的打量下,心底却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发虚。紧张地想,难道他的样子变了吗?
  他冷静问:“我和照片不一样?”
  老板娘说:“也不是不像,就是感觉帅哥你比照片上看起来要成熟好多。”
  祁默的心忽然一痛。
  是呢,那是他十六岁拍的证件照,能不青涩吗!
  他虽然挺在意自己的形象,而立之年后也有注意定期锻炼保持身材,看起来比同龄人要年轻不少,好些人说他看起来像二十几岁,可二十几岁和十六岁,那差距大了去了。
  而重新做人之后,他能感觉到身体状态要年轻了许多,但就刚才在商店橱窗上的匆匆一瞥,他现在的样子跟单薄稚气的少年应该也是不沾边的。
  大概也是二十几岁的模样。
  毕竟本体就是一只过了发情期的成年鼠。
  祁默心里一时有点忧伤,不过脑子地道:“十年前办的身份证……”
  “是这样哦。”老板娘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垂眼瞅瞅身份证,眉头一皱,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
  祁默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身份证背面最下面写着有效期限:200x。08。17——201x。08。17。
  祁默:“……”
  老板娘:“……”
  前面那个日期,正是两年前,他初中毕业的那个暑假。
  祁默怀疑自己的智商被帅气吃掉了,顶着老板娘怀疑的目光徒劳地解释:“这真是我的身份证,要不我给你背一下身份证号码?”
  老板娘摆摆手:“哎呀,不用不用,帅哥你看起来就是个正经人。”完了又顿了顿,小声说,“以后直接来就行,咱们这边查得没那么严。”
  祁默张了张嘴,发现只会越描越黑,不再说话了。
  办过简单的手续后,老板娘领着他去房间。房间在四楼,简单的标间,并不如何豪华,好在还算干净,有窗。
  一通介绍后,老板娘说:“有事可以下楼找我哈,对了,帅哥要不要留个电话?”
  祁默微笑:“……我没带手机。”
  老板娘沉默了一下,又扬起笑容:“那也没事,下楼找我就行,没事的啊。”
  她这会儿眼神里的怀疑已经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点别的情绪,祁默不想揣测她脑补了些什么,端着礼貌而疲惫的微笑,点点头。
  好歹是开门做生意的人,老板娘虽然热情得有些过分,基本的眼力见还是有的,看出他不想多说,也不再多问,交代了一些基本事项后,便忍下了八卦的冲动,转身出门。
  祁默暗自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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