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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尔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没说话。
　　　　马修突然笑了起来：“莫尔，你也老大不小了，卓俊看你的目光可是很有趣啊。而且我看这样子你对人家也没什么厌恶，反而很关心，你对他是什么想法？”
　　　　莫尔瞪了这个老不正经的东西一眼：“这就不劳您费心了。”
　　　　“虽然卓俊是个男孩，”马修跟没听见一样，“但是是一位屠龙勇士，掌握着神秘的空间戒指，还是保护了我们圣杯的英雄。倒也配得上你的身份。”
　　　　莫尔只想呵呵，卓俊曾想卖掉他们的圣杯，还想把他们永恒神会的钱全部塞空间戒指里。要是他可爱的老师知道了这些，恐怕就不会把卓俊当一位英雄了。
　　　　“哼，您有这个闲情逸致，不如想想明天见到那头肥猪时，用什么虚伪的溢美之词面对他吧。”莫尔冷笑道。
　　　　马修叹气：“流程还是要走一下的，你和卓俊要去吗？”
　　　　看到莫尔点头，马修微微诧异：“我还以为你不愿意让卓俊见到奥斯六世呢。”
　　　　“为什么不愿意？有钱拿啊。”莫尔理所当然道。
　　　　马修的表情僵硬了一下，随即干笑了几声：“莫尔啊，你这一次出门，变化倒是挺大的，呵呵呵……”
　　　　卓俊没想到自己这么嗜睡，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去晚饭时间了。扯了扯凌乱的头发，卓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按着中午的印象走到了厨房。
　　　　月亮已经出来了，黑灯瞎火的厨房，卓俊一边暗骂几个吃独食不喊他的狗腿子，一边翻箱倒柜找出来几个吃剩下的肉饼。卓俊拿了一个在手上吃，剩下的塞到了怀里当夜宵，大大咧咧地走出了厨房。
　　　　走到庭院里，卓俊看到月光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背影。
　　　　“莫尔！”卓俊兴奋地大吼。
　　　　莫尔听到声音慢慢回头，卓俊看到月光下翩然回首的美男子，心跳又开始加快了，莫尔这张脸简直就是勾引人犯罪啊。幸好他的实力很强，不然注定是一个被强抢的民男。
　　　　卓俊三两下爬上莫尔身边的神兽雕像上坐下，脚丫子晃悠着，好不开心。卓俊笑着看着比他低了一头的莫尔：“吃饭了吗？”
　　　　“吃过了。”莫尔拒绝了卓俊递过来的肉饼。
　　　　夜色恬静，嘴里是香喷喷的肉饼，身边是日思夜想的莫尔，此刻的卓俊宛如一个人生赢家：“莫尔，一个人在这里愣什么呢，是不是在等我啊？”
　　　　莫尔抬头看了一眼卓俊，漆黑的夜里，他的双眸意外的明亮动人。
　　　　卓俊嘴里的食物有些咽不下去了：“莫尔，你要是再这么看我，我可不能保证不会干一些别的事情了……”
　　　　莫尔没有理会卓俊的胡言乱语，平静地说道：“你帮助奥斯帝国屠龙有功，明天跟我们和老师一起进宫，面见奥斯六世。”
　　　　卓俊点点头：“行呗，我到时候能狮子大开口吗？”
　　　　没想到莫尔居然认真地点了点头：“可以，你别轻易放过那个傻帽，狠狠宰他一笔。”
　　　　卓俊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小莫尔啊，我越来越中意你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子的，果然，为了我你愿意改变自己。”
　　　　同样的贪财嘴脸，此时不知为什么，莫尔眼中的卓俊就没那么丑恶了。看着卓俊开心的笑容，莫尔不自觉地也勾起了一丝笑意。或许他老师说的没错，他也确实老大不小了，卓俊不失为一个有趣的伴侣。虽然他实力弱了一些，贪财了一些，但是这些莫尔都无所谓。
　　　　“下来陪我坐一会儿。”莫尔径直来到池塘边，坐到了边沿上。
　　　　卓俊哪里会拒绝这个提议，直接翻身跳下雕塑，小跑着来到莫尔身边坐下，乖巧的不得了。他学着莫尔的样子伸长了腿，比莫尔短了一截……卓俊表示十分心痛，不过男人嘛，对自己的另一半总要包容一些，他不嫌弃莫尔腿长。
　　　　卓俊本来想继续调戏莫尔几句，但是侧头看到莫尔认真的表情，那些孟浪话卓俊就说不出口了。果然自己的修为还是有所欠缺啊，面对这么圣洁高贵的祭司大人，卓俊有些不敢亵渎。可是心里边却跟猫抓似的痒痒，吃不到
嘴里他难受的很。
　　　　没想到是莫尔打破了有些尴尬的局面，开口道：“这里是我从小生活的地方，除了外出游历，我在这里的时间最长。我看了无数次月光，哪里的都没有这儿好看。每次都有熟悉的感觉，从来不会觉得厌烦。”
　　　　卓俊嘿嘿一笑：“月是故乡圆嘛。”
　　　　莫尔微微挑眉，卓俊总能说出一些很妙的词或句，与他平日里浪荡的模样完全不同。莫尔继续说：“或许是这样吧，我没有家人，一直跟随着马修老师，早已把这里当做了家。你呢？”
　　　　“我？”卓俊愣了一下。
　　　　“认识也算有一段时间了，我还不了解你呢。”莫尔看着他。
　　　　卓俊有些惆怅地笑笑：“我啊，也是个举目无亲的人呢。莫名其妙的就成为了赏金猎人，满脑子除了赚钱就是赚钱，没什么好说的。”
　　　　莫尔点点头：“这样啊，那你不如加入永恒神会吧。”
　　　　卓俊轻浮一笑：“你嫁给我，我是不是自动就成神会的人了？”
　　　　莫尔的表情一滞，有些不善地看着卓俊。卓俊知道他没生气，只是害羞了，笑的更加放肆：“莫尔，你看一晃这么多天都过去了，你想好了没有倒是给个痛快话啊。”
　　　　莫尔当然知道卓俊指的是什么，不置可否地说：“其实也没什么好考虑的，我没和其他人这么相处过，但也知道这不是靠干想能明白的。”
　　　　卓俊笑了起来：“这么说的话，那你是同意喽？”
　　　　“我不讨厌你，相反，我对你的感觉不同于其他任何人。”莫尔这句话让卓俊心花怒放，可是下一句就让卓俊愣住了，“我不知道你以前有没有什么感情经历，我也不在乎，但是我要求一点……那就是在一起之后，我们必须忠于彼此，永远不分开。”
　　　　莫尔的表情十分严肃，卓俊心里一下子乱了起来。
　　　　他之前看上莫尔是图什么？只是想打发一下漫长无聊的赚钱生涯而已，他甚至还想过开后宫的念头呢。卓俊万万没想到，莫尔在情感方面是一个如此纯粹的人。如果只是忠于彼此那还好说，后宫什么的卓俊只是想想，没有就没有吧，莫尔一个人陪他也挺好的，可是永远不分开……卓俊他只是这个世界的过客，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有朝一日的离去。
　　　　看到卓俊久久没有回应，莫尔的表情却没什么变化：“或许现在说这个言之尚早，但这就是我的态度，我不会妥协。”
　　　　卓俊咬着嘴唇，抓着头发。其实讲道理，答应莫尔不就得了，反正到时候自己拍拍屁股回去现实了，莫尔还能追过来打他一顿不成？可是虽然心里这么想着，可是卓俊一看莫尔那认真的面容，那句答应的话死活说不出口。
　　　　唉，自己还是太善良，不忍心辜负这个单纯的人……早知道他纠缠莫尔干什么？找一个能好聚好散的，到时候大家挥手告别和平分手，多好！卓俊有些烦躁地啧着：“你让我再想想……”
　　　　风水轮流转啊，莫尔想明白了，轮到他纠结了。
　　　　莫尔还挺善解人意：“这个问题你确实应该好好想想，我很感谢你没有一时冲动点头同意，将来这对我们彼此都好。”
　　　　莫尔没有离去，但是在他身边一言不发，显然不想干扰到他。
　　　　卓俊咬着手指，要是他无情一些，就答应莫尔了，骗他就骗他，他能怎么样？要是他狠心一点，直接拒绝，大家就此别过，也省的以后麻烦。可是问题在于，卓俊既不无情也不果敢，心里想的再漂亮，他本身还是一个很纠结很踌躇的人。
　　　　沉默不知持续了多久，莫尔才拍拍卓俊的肩膀：“今天已经很晚了，回去休息吧。不管你怎么想，在你回应之前我们还是朋友。”
　　　　说罢莫尔就转身离去了，不带走一片云彩。
　　　　卓俊叹着气站起来，万般纠结的他，往屋子的方向迈出沉重的脚步。他放不下现实世界里的种种，也舍不得就这么和莫尔有缘无分。
　　　　脑子里一个小人说：“你傻X吧？就算你答应了，鬼知道你俩能好多久，到时候还要难受，不如趁早溜了找别的小哥哥！而且你可是要回家的！”
　　　　另一个小人说：“不能这样！那个冰冷无情的现实有什么好的？你现在也是有钱人了，什么狗屁任务都忘掉，和莫尔过日子去吧！”
　　　　卓俊越想越纠结，索性大手一挥，先睡觉吧！





第20章　战争
　　　　卓俊一晚上都纠结的要死，加之白天他睡了将近一天，躺在床上的他睡意全无。等到好不容易有些倦意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而千里之外的奥斯边境安格斯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已经照耀在了大地上，东方已然露出了鱼肚白。坚守了一夜的士兵出于最困惫的时刻，一个个打着哈欠揉着黑眼圈，等待着接班的人。就在这个晨风微凉时候，睡眼惺忪的士兵们突然看到地平线上，伴随着日光一起悄然而至的千军万马，这些杀意凌然的部队正朝他们飞奔而来。盔甲碰撞的声音和马蹄声瞬间赶走了他们的瞌睡虫，士兵们跌跌撞撞地挤成一团，慌乱地吹响了号角。
　　　　“敌袭啊！”
　　　　等卓俊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正值日上三竿。不过今天他的运气不错，还有半个小时才到午饭时间。
　　　　卓俊愁容满面地起床洗漱，该死的他的生物钟完全被打乱了。一捧凉水浇在脸上，卓俊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今天不是要进宫面圣吗？这个时间点怕是早就下早朝了吧？
　　　　慌慌张张地冲了出去，卓俊在餐厅看到了均是一脸悠哉的众人。
　　　　卓俊先是看了看表情如故的莫尔，才慌张道：“今天不是要进攻去看皇帝吗，这都几点了？你们也不叫我，还一个个的这么悠闲？”
　　　　莫尔喝着开胃酒道：“卓俊，你觉得懒惰如奥斯六世，他会整那个早朝之类的东西吗？他处理政务的时间，只有下午。”
　　　　“呃……”卓俊确实不了解这个皇帝，感情人家也爱睡懒觉啊……
　　　　那就没什么好急的了，卓俊松了口气，慢慢坐下等待着午饭上桌。悄么看了看莫尔，好像和之前没什么不同，刚刚还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应该是没生气……吧？反正不管卓俊的心里是如何七上八下，莫尔都是一如既往的神情。桌上其他人还在和日常一样说说笑笑吵吵闹闹，好像只有卓俊一个人在纠结。
　　　　其实严格意义上，林顿此时也在纠结。不过人家的问题比卓俊要简单的多，林顿只是在苦恼已经一整天没见到他亲爱的桃乐丝了。
　　　　卓俊没滋没味的吃完午饭，马修告诉他午休时间结束之后就可以进宫了。卓俊觉得奥斯六世背上昏君的名号一点也不亏，早上睡懒觉不上朝，中午还要午休，晚上想来也不会办正事，这么下去国家会好才怪呢。
　　　　卓俊睡是睡不着了，抱着宝洛克一脸蛋疼地来到了昨夜的雕像下，再次亵渎了一次神会圣兽。感受着宝洛克并不光滑的皮肤，卓俊嘀嘀咕咕道：“没网就算了，这世界连个猫都没得撸……凭什么让老子留下啊！”
　　　　宝洛克自然不会知道自己主人在惆怅什么，还是傻着脸说出了那句老话：“主人放心，我会变强的！”
　　　　卓俊：“呵呵。”
　　　　卓俊就这么无所事事地坐了一中午，幸好这个季节午后的阳光不算太热。收拾妥当的一群人走向自己，卓俊看到了其中面色如常的莫尔，顿时就有些不高兴了。老子在这里纠结，你不安慰一下就算了，怎么还一副没事人似的嘴脸？
　　　　卓俊瞪了莫尔一眼，无缘无故被迁怒的莫尔很无辜地看着卓俊。卓俊想着这人可够黑的，是不是故意想看自己纠结的样子啊？面无表情地从雕塑上蹦下来，卓俊什么都没收拾就说：“走吧。”
　　　　他现在急需找人宰一笔钱，不然难消心头之恨。
　　　　皇宫里，睡醒过来的奥斯六世，挺着浑圆的肚皮一步一晃地走到了王座上，等待着召见屠龙勇士。可怜的皇帝陛下还不知道，他好奇的那位勇士即将从他身上狠狠榨一层油水。
　　　　永恒神会这个招牌的优势再一次显现出来了，看到马修为首的众人，皇宫的守卫屁都不敢放就让他们跟着进去了，连简单的盘问都没有。卓俊心想，幸好永恒神会是一帮没什么野心的人，不然以他们的势力和威信，皇权和神权又要打架了。
　　　　皇宫里的建筑，奢华的就差拿金子当转头用了，可惜此时的卓俊根本没心思在意这个，怀里的宝洛克惊讶地张着嘴，贪婪地嗅着空气里各种宝贝的味道。林顿害了相思病，闷着头走路也没关注这些，麦克和米莎一路上目不斜视，生怕出丑了让人笑话。马修和莫尔反倒跟习惯了一样，跟走在自家后花园一样脚步轻快。
　　　　“马修主教，请你们稍等片刻，我这就进去禀报陛下。”
　　　　带头的侍卫将他们领到了偏殿，对马修行了一个礼，丢下这句话后就急匆匆地离开了。不多时，又返回带领他们步入正殿。
　　　　进入大殿里，卓俊第一眼就看到了王位上的奥斯六世，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他的体积太大了，卓俊真怕他一不小心把王位给压垮。
　　　　奥斯六世正在进行愉快的下午茶时光，身边只有两排护卫和丞相大人伊登。卓俊腹诽着，这胖子要是再吃下去，肚皮都要爆了。
　　　　猎人团的几个马上在奥斯六世的面前半跪行礼，永恒神会的人却不用。马修和莫尔只是简单地拱了拱手，卓俊在心里暗骂可耻的特权主义。
　　　　奥斯六世的小眼睛在卓俊他们几个人的身上来回打量：“你们就是帮助我奥斯帝国消灭灾厄之龙的赏金猎人吗？很不错，年轻有为。”
　　　　卓俊挤出一丝笑容：“皇帝陛下谬赞了。”死胖子废什么话，赶紧把赏赐什么的都抬上来啊！
　　　　马修拱手道：“陛下，灾厄之龙是灾难的使者，此番突然降临在国境内，恐有灾难降临，请陛下早做安排。”
　　　　伊登丞相哼了一下，他一直都看不上这些眼高于顶的神棍：“马修主教可别妄议国事，我奥斯帝国深受神明眷顾，岂会有什么天灾人祸？”
　　　　卓俊心里不屑地嗤了一下，真是个马屁精，奥斯帝国都成什么德性了还神明眷顾？这人要么是眼瞎了，要么是心瞎了。
　　　　即使背地里跟异魔族沆瀣一气，但是胆小如鼠的奥斯六世可不敢当面和永恒神会起什么冲突，马上笑眯眯地说：“丞相放肆，马修主教也是为我国操劳，不能不领情。”
　　　　马修笑了一声：“无妨，是在下僭越了。”
　　　　奥斯六世也跟着笑了起来：“此次屠龙，永恒神会为国奔波，立下汗马功劳。我看帝城里的神会建筑老旧简陋，就拨款好好修缮一番吧。”
　　　　“谢过陛下好意，可永恒神会的花销不适宜让国库掏钱。陛下，这位卓俊团长才是屠龙的第一功臣，陛下赏赐他就好。”马修说道。
　　　　卓俊暗自点点头，马修主教果然和看上去一样，是个慈眉善目的好人啊。卓俊不知道的是，马修看他，可是有种看儿媳的满意感……
　　　　奥斯六世点点头：“自然是要赏的。来人。”
　　　　皇帝一声令下，两个身着重甲的士兵抬着一口大箱子走了过来。从他们艰难的步伐来看，这箱子可是有点份量。
　　　　打开箱子，金灿灿的金币终于让卓俊的心情有所好转。
　　　　“五十万金币，赐给我们的勇士。”奥斯六世爽朗一笑道。
　　　　卓俊笑嘻嘻地再次行礼：“感谢皇帝陛下的恩赐！在下愿为奥斯帝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卓俊已经忘了自己刚刚骂伊登马屁精的事了……
　　　　莫尔有些诧异地看着一脸笑意的奥斯六世，这位皇帝陛下可是出了名的抠门小气，除了自己，对其他人的赏赐都是能省则省，所以他才让卓俊狮子大开口，怎么现在突然这么大方了？
　　　　卓俊美滋滋地看着眼前的金币，他突然想起来，过段时间要买自己铁矿石的冤大头就是眼前这位皇帝啊。不过卓俊的心里当然是一点愧疚都不会有的，该他倒霉呗。
　　　　“我听说，做赏金猎人不但危险，而且收益有限啊。”奥斯六世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开口了。
　　　　卓俊点点头，可不咋地，哪有抢劫和当黑心商人来钱快啊。
　　　　奥斯六世笑着点点头：“那既然如此，卓俊团长也没有想过加入军队为国效力啊？你可是能屠龙的勇士，加入军队一定能大有所为，不妨仔细考虑一番。”
　　　　莫尔微微冷笑，怪不得奥斯六世今天这么大方，原来是想拉卓俊为他效力。一个正常的君王，当然想要一个能屠龙的勇士为自己镇守边疆了，但奥斯六世可是轰自己城墙的皇帝啊，能干出这么正常的事吗？
　　　　奥斯六世当然有他自己的想法，与异魔族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撕破脸基本上是迟早的事，能拉拢强者，自己手上的筹码就多一些。
　　　　皇帝正想着呢，被他算计的异魔族就出现了。
　　　　一个满身怪异铠甲的人，慢悠悠地从大门走了进来，脸上是一张鬼怪面具。卓俊现在对面具都有阴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