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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鬼眼谁有鬼脸-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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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来得快,雨也来的快。
乌云密布的天空,转眼间,就掉起了雨滴。操场上的柏油地面,很快就变得湿漉漉的,有些不平整的地段,开始积累起了大大小小的水洼。
拓麻像是个久不见雨水的皮猴子,披着王行云大一号的校服外套,风筝般手舞足蹈地开始在操场上转圈撒欢。
豆大的雨点毫不留情地悉数落在他的头上、脸上,原本浅蓝色的外套也因为被雨水打湿,变为了沉甸甸地深蓝色。
拓麻仿佛疯魔一般,边欢呼着,边围着操场乱窜。王行云怕他疯闹没边,在大雨中慌不择路,磕到碰到,也不敢怠慢,于是在被暴雨笼罩的操场上,出现了一个皮猴似的披着沉甸甸外套在前面跑,另一个默不作声落后一步,在后面紧跟着追的猎奇场面。
直到拓麻终于疯够了,顺着操场的另一出口,直接跑到了旧教学楼入口处的台阶上,半倚靠着墙壁,气喘吁吁地看着紧跟着他的脚步而来,也被大雨浇得宛若落汤鸡的王行云,才哆嗦着嘴唇断断续续道:“你……你,跟着瞎跑什么,这么大的雨,可没有干净衣服换……”
王行云的头发已彻底被雨水打湿,站在一楼走廊的入口处,多余的水底滴滴答答地顺着他形状姣好的额头蜿蜒而下,紧贴着同样变得湿漉漉的自带卷曲弧度的柔软睫毛,路过那依旧倒影着两个小月亮的漂亮桃花眼,擦过脸颊,朝着下巴聚集而去。
这场面,如果不是发生在简陋背景的学校,一定无比香艳。
拓麻忍不住吸了一口口水,胡思乱想到。
“疯也疯完了,闹也闹过了。你先平复下心情,两分钟后,解释下为什么要带这群人进来这个梦境。”王行云似乎是无法忍耐那滴滴哒哒的水,顺着他脸颊流淌而过的那种冰凉与无法把控的痒痒感,直接从额头处撩了撩湿漉漉的头发,把它们直接用修长惨白的手指,拢到了另一侧,然后手背顺势一抹一甩,将淌在下巴出的多余水滴,直接甩到了地上。
“不是我,我是无辜的!你当时也看到了,那扇门,是自己打开的。”拓麻三两下脱下了王行云沉甸甸地注水外套,两只手从袖子开始,不留余力地使劲拧往两个相反的方向拧,瞬间挤出了不少水。
他手脚麻利地把整件外套的水都挤出来后,外套瞬间轻盈了不少。拓麻满意地把外套往背上一搭,解放了双手,再随手拽起自己贴身的衬衫下摆,解开了几颗扣子,直接撩起来用来擦脸。动作娴熟得仿佛早已重复做过了无数次。
拥挤的空间传来了王行云若有似无地叹息。
拓麻意识到,好像自从王员外被自己绑票误上贼船以来,叹气的频率越发多了起来。
明明是个面瘫,没事儿学什么别人唉声叹气。
拓麻仔细回想着之前几次王行云叹气场合和缘由,基本上都是因为自己创下的不大不小、或大或小的烂摊子。他依稀地想起来,在同居的这多不多少的几天里,有一次他夜里实在难熬的要命,就光着脚,披着薄被,小心翼翼地溜进了王行云的卧室。
王行云的卧室虽然不像是拓麻自己的,常年门户打开,开放怀抱等你,但也从未上过锁。他就这样,缩着脖子,猫着腰,轻手轻脚地慢悠悠扒开了那扇仅关着的门。扑通扑通地心跳声,似乎难以遮掩他莫名其妙地兴奋心情。
他终于溜进了那扇门,依靠着窗边皎洁的月光,将这间不大的屋子,看了个彻底。
第64章 青春永驻的王员外
房间很整洁,除了拓麻自己,没有多余的东西。
这间屋子的通风状况非常好。正对着大门的,就是之前被保洁团队擦得太亮,直反光的可推拉式玻璃窗。窗子的底下,是一片可容纳一人横躺着的平台。平台所使用的材料,是跟建造这窗台的材料自成一体的,都属于瓷砖。什么时候坐上去,都觉得冰屁股。于是这个空间原本设计的初衷,即:为了更好地俯瞰楼下的风景,因为冰屁股的缘故,彻底荒废了。变成了一个纯粹的放置杂物的空间。
拓麻在王行云住进来前,把整个屋子都当仓库使用,原来这个地方,放置了一大排自己小时候看过的图书,什么十万个为什么、365夜故事、世界未解之谜、科学探索杂志等一些杂七杂八的闲书,乱糟糟一摞摞地堆积在那里。大扫除的时候,家政阿姨还特地多问了一嘴,这些书怎么处理。他记得好像是让阿姨统一扔在一个大纸箱里,先放在了王行云那屋的门后了,打算想起来的时候,直接让收废品的直接搬走。
却没想到,这些书,竟然被王员外这种洁癖晚期患者,从灰扑扑的大纸箱里拎出来,还全部擦拭干净,分门别类的用不同颜色的书挡隔开,把那个窗台下的鸡肋空间,收拾成了一个小型的图书展架。
看到曾经爱不释手的图书,在岁月的打磨下,原本雪白的扉页变得斑驳且昏黄,但在月光的照射下,却焕发出不可思议的新生,拓麻顿感喉间一哽,仿佛有什么东西,就要突破时光的壁垒,挣扎而出了。
他察觉到自己略有些失控的情绪,连忙扭转了视线,尽力不再去看那些排列整齐,被细心擦拭过封面了书脊的旧书,移动眼球,往窗户两侧的衣柜和写字台看去。
衣柜是王行云自己从外面拉来的,简单到索然无味的设计。旁边隔着一条过道的写字台,跟衣柜的花纹一致,显然是成套产品。
拓麻边转着眼珠子到处乱看,边越过空无一物的写字台,向着占领这个房间最大面积的家具望去。
王行云安静地躺在与衣柜、写字台,同系列的朴素大床上,正面朝上,双手放置在身两侧,标准的挺尸睡姿。
他睡着的时候,面部肌肉因为全身放松的关系,看起来温和了许多,不再是硬邦邦、冷冰冰的面瘫脸。这个样子的王行云,拓麻印象中好似见过,又好似没见过,印象尤其模糊与暧昧,让他一时间,也没想起个所以然,索性不再细想。
拓麻屏住喘息,垫着脚尖,从门口挪到了王行云的床前,左看右看没找到合适坐的地方,但站着又觉得太累,索性双腿一盘,屁股一沉,直接坐到了王行云床前的地板上。坐下后,兴许是因为高度落差的关系,他的脸挨熟睡的王行云极尽。拓麻躲闪不及,差点一下子与王员外头碰头,吓得他全身冷汗直冒,迅速后退,脚上出的汗在地板上拉出一条长长地刹车痕迹。
拓麻抱着头,缩着脑袋,在床前的地板上趴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确信王员外没醒。稍稍松了口气,特意保持着与王员外脸和身体的安全距离,拓麻开始平生第一次仔细地观察这张在记忆力,就没怎么变化过形状的俊脸。
王行云从来都是属于那种大众情人脸的招人长相。拓麻印象里,平日里见到他,因为那双倒映着两个小月亮的眼睛太过招人,导致很多人想起他,首先想起了那双睫毛微微上翘,眼型酷似桃花,眼四周略带粉晕,眼尾微垂,给人一种似醉非醉朦胧感的桃花眼,他的相貌反而却让人记不清了。
此刻,闭上了眼睛,呼吸绵长睡的正香的王行云,少了份白日里灵动与生硬的反差萌,多了份轻松与惬意的禅意。他时常被遮盖在头帘之下的绵长笔直的剑眉,也在主人的熟睡中,崭露头角。他的鼻梁很挺直,宛如一座绵长悠远的水墨画。他的嘴唇微薄,下唇明显比上唇宽上一点点,显得唇形格外顺眼。
王行云会笑,但那种时刻太少见,比昙花一现还TM珍贵。所以学校那会儿盛传,要是哪天撞大运,看到他笑了,或许是要转大运,或许就是要与世长辞了。但他熟睡时,整个面部表情放轻松后,嘴角竟意外的是自然上扬的唇形。
拓麻瞪着大圆眼睛,趴在床边瞧得仔细,这样的面相,叫什么来的?桃花眼,瓜子脸,唇角上扬,山根高挺,怎么看怎么都是个招财更招人的富贵命,要不他怎么从小到大,都喊他王员外呢。可这位却成天到晚,小老头似的瘫着脸,话少的几乎要急死人。不能算是自闭吧,但周边的同事好友,从没见他联系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王员外的人生理想,不在俗世?
拓麻越想越不着边际。他想事儿的时候,总习惯紧盯住什么固定的景物,来稳固视线。躺在床上睡得正熟,连呼噜都不见一个的王行云,成为了他固定景物的首选。他不自觉地边紧紧地盯着王员外,边胡思乱想。冷不丁,看到他泼墨般浓黑柔软的发丝中,竟然混杂了一根白发。
原来,时光从未放任过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屁嘞!
他的王员外才貌双全,色香味俱全,才不会这么年轻就开始衰老!
拓麻紧张异常,手指不听使唤般地哆哆嗦嗦。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胸口处几乎要跳出胸膛的心脏。稳了稳心神,这才控制住了双手,屏住喘息,放轻动作,慢慢地扒开了王行云靠近右耳朵的那一簇头发。
那根白发在没开灯,仅凭着微弱月光照亮的情况下,并不好找。但拓麻平日里节省出来的惊人耐性,在此刻发挥了极大的作用。他瞪大的双眼,在黑洞洞的房间内,几乎并发出渗人的幽光。
他捧着那簇头发,一根一根地仔细筛选。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挑出那根与众不同的浅色系毛发。他紧紧地握在手心里,生怕他一个疏忽,它就从指间溜走,重回那片墨色的海洋。
找是找到了,可是却不能直接拔掉。
老话怎么说来的?白发,拔一根,长十根。
不能拔,怎么办?拓麻转了转眼珠,舔了舔干裂脱皮的嘴唇,顿时有了主意。
不能拔,那小爷把它剪掉。嘿!就凭一根头发,也想破坏王员外不朽的青春?没门!
第65章 玩泥巴的小少爷
电梯依旧在坑坑洼洼的轨道上颠簸而行。原本平稳安逸的路途,好似一场短暂而温柔的梦。
钱欣然一手撑着一边墙壁,想努力在这颠簸的路途中,保持一个微妙的平衡,却在林枫释然的眼神中,知道这都是徒劳。
“你是不是,晕车?”林枫看他一会儿起来,一会儿坐下地忙个不停,终于抑制不住那毛茸茸的好奇心,探着脑袋问道。
钱欣然特别想说不是,但从胃部不断分泌出的胃液,正在源源不断地往上走,他一口气没绷住,直接用力地捂住嘴,哽咽了一声。
电梯内再次陷入了沉静。
钱欣然自觉丢脸,加上恶心感犹如纠缠不休的小妖精,就是不肯见好就收,弃他而去,让他越来越难受,愈来愈想吐。
林枫慢悠悠地跟随者颠簸的节奏,扶着墙壁,站起了身。他绕过钱欣然的身体,径直走到了电梯的门前,仔细地观察了一下紧闭的门缝,然后试探性地想用巧劲儿,把门弄开。
奈何这位小混混的老大,平时做人做事都颇为认真刻板,手指头上的指甲,每一个都修剪得相当到位,竟没有一个稍微长一点的指甲,用来抠一下那扇关得死紧的电梯门。
他试了又试,还是找不到借力点,哪怕把电梯门撬开一点点缝。
林枫初次尝试失败,却并没有气馁。他仿佛愈挫愈勇的战士,不断更换角度和力度,一次次地继续尝试着。他健康的,宛若秋收季节,摇荡在麦田的小麦色肌肤,随着他的优美饱含爆发力的动作,逐渐蒸腾出一层薄汗,亮晶晶的覆盖于健美的肌肤之上,让人看着就心生仰慕。
钱欣然是想好好静下心来,欣赏林老大这难得一见的优美身姿的。但他实在晕的要命,脑子里仿佛一团块煮开的沸水,咕嘟咕嘟地叫个不停。从胃部涌上来的酸水也越积越多,他拼命忍耐着,他不想,非常的不想,尤其是在这个人面前,丢脸。
虽然,他在他面前的丢脸次数,已经太多太多。
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好像是个暑假的傍晚。
钱欣然记得很清楚,那时的他,还是个半大的小鬼。不是比喻词,是真真正正的小鬼,一年级的小豆包,又弱又矮又爱哭那种。
他的父母,不算有钱人,但也不算普通家庭。典型的中产阶级,在社会中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在正中央,摇摇晃晃,不愁吃喝,过得还算好那种。
他家住在小学附近的高档公寓楼,据他母亲跟被雇来帮忙做饭的阿姨闲聊时的发言,这栋公寓是在房价低迷的时候,碰巧投资买的,没想到这边会被建设成临近学校的高档学区房住宅小区。
虽然是误打误撞买到的房子,但钱欣然却跟小区内的,真真正正的富二代小孩,玩不到一块去。没有为什么,也没有特别的缘由。大概是因为不同阶级,不同的思考方式,未来也会走向不同的命运。本就不是一类人的个体,就算现在图那个表面功夫,勉强在一起玩耍,也不会成为真正的朋友。
钱欣然的父母都是常年混迹在商海,稳坐鼎鼎大名上市公司中层和高管的人精。这点道理,不用道听途说,单凭他每日里,有意无意观察他父母的言语和行为,也早把成人世界的那条‘界限’摸得滚瓜烂熟。就像他的母亲,无论再怎么表现得与做饭阿姨的熟络,也不会把她当做朋友一个道理。
但他又忍耐不了独自玩耍的孤独和寂寞。
于是在一个偶尔没人接他回家的放学后,他跟随者波浪般从校门口汹涌而散的人群,来到了学校附近的那条小河边。
好多同校不同班的年龄相似的孩子,正三两成群的聚集在河边的岸堤上,在玩老鹰捉小鸡、捉迷藏、踢皮球等各类游戏。
他双眼放光地冲了上去,即使跟他们不熟,短时间内玩不到一块去,他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也觉得心里美滋滋的。
他爸爸常说:人嘛,都是群体性动物,能找到适合自己的集体融进去,也甭管什么真性情还是虚情假意。有组织,身体和精神,都会舒服很多。钱欣然此时此刻,不得不在心里,为他那个因为常年跟项目加班熬夜,眼圈黑漆漆似被炭熏过的老爹,默默点了个赞。
慢慢地,钱欣然通过坚强的毅力和不畏冷嘲热讽的厚脸皮,终于融入了这个以河边为地界的小集体。这个集体中的孩子,家长大多是工薪阶层的普通老板姓。平日里工作都比较忙,下班前,晚饭后,因为疲惫,不愿多管孩子的课余生活,也乐于他们能聚在一起,互相照应着一起玩耍。
钱欣然在这些没心眼的熊孩子们中,并不算是个另类,但也特征显著。每次放学过后,大家聚集在一起,吵吵闹闹地垫在书包上匆匆写完或抄完作业,就会一窝蜂地去河边疯玩。钱欣然花费在作业上的时间,明显多于他们。且一到饭点,别人家的孩子都会被父母或者邻居大妈,边吼边提着脖领子带回家吃饭,来接他回家吃饭的,却是个其貌不扬,系着蓝底白花围裙的保姆。
哦,原来是有钱人家的小少爷呀,跑出来跟我们这群泥猴子一起,蹲在河边玩泥巴干啥?
这是一段时间内,河边的小集体对钱欣然的统一印象。
钱欣然与林枫的真正接触,是在一个并不算美好的傍晚。
那天吃过饭,写完了作业,他跟做饭的阿姨一起出门来。阿姨做好饭等他吃完了收拾好碗筷,就可以下班了。
钱欣然的父母常年加班没点,他虽早已习惯独自面对灯红通明却空旷冰冷的房间,却在找到组织后,每天定时定点跟做饭阿姨一起出门,准备在睡觉前,再跟小伙伴耍一耍。
这次他刚走出自家楼门,却听到旁边树丛里传来了‘呜呜呜’的声音。
钱欣然从小就是个人精,耳聪目明,脑袋瓜遇事转的飞快。他竖着耳朵听了半响,猜测估计是谁家的小狗,走丢了?本不算多事,但见天色渐晚,发出声音的小动物叫声可怜,显然是饿到了,恻隐之心顿生。于是壮了壮胆子,独自往树丛深处走去。
第66章 撸狗专家
高档住宅小区保安的巡逻范围很广,很少有遗漏的地方。而楼与楼之间的绿化带深处的假山背后,就是一个盲点。
钱欣然沿着草丛,越走越深,视野也越来越狭窄,终于绕道了那座假山的背后。杂草丛生,无处落脚的地面上,很突兀地被人放置了一个正方形的纸箱。纸箱的口正面朝上,大敞开着,‘汪汪汪,呜呜呜’的声音不绝于耳。
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的航海家,既兴奋又胆怯,半点没犹豫地朝着箱子扑了过去。正巧与箱子里的,那位尖着嗓子使劲嚎,抻着脖子使劲往上瞅的狗大爷,看了个对眼。
那是一只体型适中,黑不溜秋,牙齿参差不齐,但眼神温柔似水,水汪汪亮得要命的土狗,俗称中华田园犬。
钱欣然有点略微的失望,刚在听声音,还以为是一只活泼可爱的小奶狗。抱着能捡到幼犬的期待去一探究竟,却没想到,这是一只已经成年许久的,还不那么美观可爱的……土狗。
这只土狗显然是家养的,一点都不怕人,除了被遗弃后紧张地仰天长叫,引来了一个小不点外,并没有攻击他人的征兆。
钱欣然撇了撇嘴,扭头就想走。那只土狗却像见到了游泳圈的落水者似的,不肯放过一丁点的生机。它猛地向上一窜,竟然直接从半人高的箱子里跳出来,直接用狗嘴叼住了他的半截袖子。
被拽住袖子的无辜围观群众,简直欲哭无泪,他真的不应该,放纵自己的好奇心的。这下好了,被一只明显是被遗弃的狗纠缠住了。听说古代有割袍断义的说法,不知道跟狗之间,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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