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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追惊局-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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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穆煜当时才从被窝里爬起来,揉着惺忪睡眼,微笑着应承下来,到时一定登门。心里却腹诽着,不是有钱人吗,为什么不多办几天聚会。接着心思又一转,这都什么年头了,王老爷还能源源不断地纳入新货,果然巴结他的人不在少数。
  连鸣叮嘱他不要太累,要是有什么喜欢的不如买来玩玩。苏穆煜躺在沙发上嚷嚷:“你可饶了我吧!我现在看到古董就想吐。”
  “你不是喜欢么,”连鸣站在镜子前打领带,肩宽背阔,腰段有力。“现在不喜欢了?”
  “不,还是喜欢。能喜欢一辈子古董,但问题是王老爷总让我看一眼假的东西,我这都快视觉疲劳了。还不能捡了真话直接说。”
  苏穆煜撑着下巴看连鸣收拾,下午还有几节课。
  “连鸣,我说你上个课打扮这么帅干什么。你们班女生还有心思听课吗,全瞧你了吧。”
  连鸣从沙发背上捞起西装外套,他嘴角噙着笑意,问:“苏老板这是吃醋了?”
  “吃醋?!”苏穆煜说,“搞笑吧,我吃哪门子醋。赶紧走赶紧走,别杵我面前跟雄孔雀开屏似的。”
  连鸣大笑几声,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吃醋。拿上教案就要走:“今晚还是吃粥?下班路过市场我好买菜。”
  “嗯,你看着点买。随便吧,反正别也买太多。”
  苏穆煜摇摇手,意思是您赶紧走人。
  连鸣没再多说,转身出门去了。苏穆煜瞧着他的背影,英俊潇洒,脊梁挺直,模特儿似的。
  苏穆煜嘁一声,上课还穿这么骚,不是勾引人是什么。敢情就你长得帅,身材好?
  苏美人越想越不是滋味,好死不死还想起了上次那封疑似情书的信。
  呔!
  苏穆煜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本少爷今天也要倒饬好了再出门!
  瞧,也不知他跟谁较劲,真幼稚。
  转眼到与王老爷约定好的时间,苏穆煜按照惯例准时登门。
  王老爷早在家里准备好了,一排排高古瓷、字画,摆在客厅里跟办年展似的。苏穆煜笑着迎上去,开始挨个挨个掌眼。
  这次王老爷倒没被坑,不知有哪些是他纳入的或别人送的。高仿与真货基本对半,剩下几样存疑。因鉴定工具不足,没法给出确定答案。
  苏穆煜细看一遍,发现部分真货应是宫里出来的东西。自紫禁城主人逃亡在外,偌大的皇城空了。自然许多好东西流落民间,最终上品都传到达官显贵手中,毕竟只有他们才真正玩得起。
  普通人没这眼力,中彩撞到一件,也多以低价卖出了。于贫民来说,收藏价值远比不上能吃得饱实在。
  苏穆煜鉴定之余,王老爷向他说起故宫文物南迁一事。一九三三年南迁到达上海,放置今年。有消息说很快就要再次迁移了,毕竟一大批国宝聚集,怎么来说护宝之人都心里没底。
  战争随时可能到来,要保护这批文物,光是人力物力的消耗,已经不可计数。
  王老板喝着茶咂摸:“上万件古董啊,那可都是些宝贝。不过一般人瞧不见,真想去看看。”
  苏穆煜心想,你是没机会看了。等我回去后,北京故宫、台北故宫我想看哪个看哪个。
  王老爷又说:“苏老板,知道伐?冷老板和贺军长马上要回上海了。”
  这倒是引起了苏穆煜的注意:“嗯?过几天吗?”
  “大概也就是这两天了,”王老爷说,“好久没听冷老板唱戏,怪想的。耳朵都馋了。”
  苏穆煜笑笑:“可不是,我也很久没听了。等他回来再登台,准得买了好位子。”
  “也不知道贺军长与本家现在如何。你别说,军长真是有情有义,对冷老板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不晓得他俩未来如何,反正只要打起仗来,总有分开的一天。”
  其实王老爷同样肖想冷佩玖多日,不过贺琛捷足先登,自己也只有说风凉话的份儿。
  苏穆煜撇嘴,酸什么酸,人家两口子的事儿轮得到外人瞎操心么。
  “有机会再一起去听戏。”王老爷坐在沙发上,捧了茶杯笑着邀请。
  苏穆煜一张假人脸,皮笑肉不笑,他本不太喜欢同官宦打交道。
  “成,王老爷开心就好。”
  果然不出几天,冷佩玖与贺琛回来了。
  这在上海的梨园行与军政届再次刮起一股风。
  同行都说冷佩玖看人眼睛真毒,瞧瞧他,不出手不知道呀。一出手直接拿下贺军长这样的人物,怕是一辈子都不愁吃穿了。
  军政界要员轮番打电话来,与贺琛约时间见面谈事。包括上次扣押黑帮老五的军火一事,也该有个了解。
  他俩才定情,正情到浓时。回到上海,又得彼此分开作息,回到忙碌的生活中去。
  冷佩玖决心已定,想着未来就算打仗了,贺琛去哪儿,他便去哪儿。而贺琛则打算待抗战打响,便送冷佩玖出国。等到一切结束了,自己再去寻他。
  两人之间已经没什么秘密可言,包括贺琛的书房,冷佩玖也能自由出入。
  不过就这个心思,他们没给彼此说透。
  苏穆煜听闻冷佩玖回来,专挑一天登门拜访,说是要与冷老板说新戏。
  张叔出来迎接,一拍脑门儿道:“你看我,这忘啦!冷老板说是今天有事,刚刚出门回冷宅拿戏服去啦!”
  苏穆煜愣住,心道不好。这才刚传出好事来,冷佩玖怎么如此沉不住气。
  他笑着与张叔道别:“没事,我改日再登门拜访。”
  张叔说:“没问题,下次帮您给冷老板说清楚,约个时间准错不了。”
  苏穆煜出了贺公馆,赶紧奔往冷宅。
  可是,还是迟了一步。
  等他到达冷宅门口时,隐约听到里面传来争吵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①“不朽……世间。”——《新年说梦》


第45章 盗红绡
  伊始,皇城根下孑然一身,无牵无挂;那年海棠树前,却是峰回路转,情有所依。从一人的伶仃变为两人重逢,连在根脉中的东西终比水浓。
  再后来,一人毅然承欢的楚痛与屈辱落在另一人的眼中。咬碎牙齿连血吞的情意不可不报。若没有阴差阳错的梨园相遇,又怎有后来的悲欢离合。若没有对情感与陪伴的渴望,又怎有后来的悔恨与遗憾,
  这样说来,究竟哪一个是现实,哪一个又是梦境?
  人生的一蹶不振、每况愈下,大抵是从失志开始。而一段感情的江河日下、土崩瓦解,大抵是从拆穿第一个谎言开始。
  一九三六年的开头,便注定了这一年不平凡。虽从历法上看,今年无非是本同末离,却有着别样奇特。举个例子来说,这一年七夕恰逢处暑,比常年都要来得晚一些。
  而有的事却来得比往年更快,快到令人目不暇接。
  时值一月,平洋学生组成南下抗日宣传团。中央红军陕甘宁与陕北红军组成中国人民红军抗日先锋军。
  随后,自流传后世的《沁园春?雪》落笔,二月红军正式开启东征历程。
  四月,张学良与李知凡*密谈合作抗日。
  国政颁布五五宪章。全国各界救国联合会在上海成立。
  同年八月,中‘共决定放弃红军称号,联蒋抗日。中‘共中央公开发表《中国共‘产党至中国国民‘党书》。
  年底,爆发双十二事变,史称西安事变。
  这一年于国共两党来说,过得是风风火火又暗潮汹涌。各方势力不断角逐,不断较劲。中‘共连连伸出橄榄枝愿与国民政府共同对敌。战事一触即发,犹如水壶中不断上升将达至沸点的水,就等一出大戏点燃全国。
  后来,苏穆煜不太记得那一年他与连鸣是如何在上海度过的。但他深深记得,那年元宵节后,冷宅内爆发的争吵与矛盾。
  记得上海的初春才将将开始,而有人的人生,正在迈入更为严酷的凛冬中。
  苏穆煜回到家里,坐在沙发上出神。连鸣不知他怎的去了一趟贺公馆,回来竟有些失魂落魄。
  连鸣喝着咖啡,很不好劝。最后说:“苏老板,今晚咱家还吃饭不?”
  “啊?”苏穆煜一怔,他揉了揉脸,“哦,等会儿。让我再清醒清醒。”
  “冷老板不喜欢你的新戏,还是意见不合需要更改?”
  “不是,今天我没见着他。”
  “没见着你也不至于思念到茶饭不想吧,”连鸣摸出烟盒,正要点一根,“你这样下去,我会吃醋哦。”
  “别闹,”苏穆煜摇头,伸出手说,“给我一根。”
  “我去。”
  连鸣错愕,他看看苏穆煜又看看手上烟,“你不是不抽?”
  “谁说我要抽了,我闻闻。”
  苏穆煜懒得等他反应,劈手夺过烟盒摸出一根,横放在自己的鼻边深嗅一次。烟草未燃烧前的清香混着一丁点苦,于苏穆煜来说起了一定的安神作用。
  连鸣咬着烟头,斜靠着沙发。他取下眼镜的瞬间,一身流氓气锋芒毕露。
  “来,苏老。跟本少爷说说谁惹你了,还是你又看见什么了?”
  苏穆煜迟疑半响,说:“我的任务,估计没几个月就得结束了。”
  他没看到什么,只是听到了。
  听到了一段极为纠结的争吵。
  时间拨回下午三点四十左右,苏穆煜匆忙赶到冷宅,里面已经有人吵了起来。
  这两个声音极为相似,不过一个清冽一点,一个稍微沙哑一点。若不是反复多次听过冷佩玖的声音,乍一听还根本分辨不出来。
  沙哑的声音首先爆发,那人朝冷佩玖道:“你不是说好要帮我的?现在计划进行到一半,眼见着就要成功了。我马上也要离开上海去南京,他贺琛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
  冷佩玖的话听起来倒还显得稍微镇定:“无论如何,我今天回来,就是想告诉你,我不会再帮你与你背后的组织了。以后你们的事,谁与谁相争,党派间斗得你死我活。都与我无关,而且,本就与我无关。”
  “你还真信他对你能动真情?!冷佩玖!我拜托你醒醒。他是个军长,迟早要走。这场仗不知要打多少年,生与死根本无法定论!他死了你怎么办?就算他活着,几年后,十年后他回来,你保证他能记得你?”
  冷佩玖也渐渐有些激动,道:“记不记得那是以后的事。现在开始,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不能再帮你。否则我冷佩玖成了什么人?”
  那人大吼一声,不敢置信的声音里夹了哽咽:“是!你说走就走,你觉得你良心过不去了。那我呢?我算什么人?我他妈不是人。从做这件事起,我便没有名字,没有情感。不与家人通信,抛弃一切。把自己沉入到黑暗里,当一个影子。你要做人了,你爱了你陷进去了。所以你就不要我了!你跟他什么关系,你跟我又是什么关系。论亲疏、论感情,这里有他贺琛的份儿吗?!”
  “你们不一样!”冷佩玖说,“你们根本不一样,你不要再这样幼稚了行不行。你有你的事业憧憬,你有你的人生追求。那我呢?我就不要了吗。他呢,他贺琛贵为一军之长,扛着枪喝着血行走沙场,他又做错了什么?!”
  “我们就是一样的!这世上无论什么感情最后都会归结为一种。我一心报党就是幼稚?我有理想追求就不对?他错就错在跟我们是一个对立面!”
  “哈!”冷佩玖似乎气极,他冷笑一声,“戏词里怎么唱来着,大丈夫岂能够老死床弟间,学一个丹心报国马革裹尸还。烈火更助英雄胆,我管叫那八十三万强虏灰飞烟灭,火烛天。收拾起风雷供调遣,百万一藐笑谈间。你有这气魄吗?!”
  “我有!”那人咬牙切齿道。
  “你有他也有!”
  “他也有这样的报国雄心,与你们有什么区别。为什么要分你我他,如今是个什么时候了。我冷佩玖虽只是个唱戏的,我不懂你们那些阴谋阳谋,权术之争。我只知道家要没了,国将破了。这时候有无数个军长师长士兵站出来,他们都在抗争,抛头颅洒热血!既然如此,有什么你党我党之分?”
  冷佩玖一连串说得极快,稍不注意就会跟不上他的思路。
  那人显然也是愣了片刻,说:“是,我承认你说的没错。但你看看他们都做了些什么,剿共‘匪,逼得我们无处可走,最终远走他乡。无数同胞死于他们的屠刀下,你让我怎么理解他?无数次抛出联合建议,此次被冷落驳回。是谁要划分楚河汉界的?不是我们!”
  “那这都算贺琛的错?世上亡魂千千万,凭什么都要算到他的头上。那些人是他杀的吗,命令是他下的吗。他奋战前线,一箱箱金条扔出去,只为换来军火与粮食。他与家庭决裂,投身革命与抗战,凭什么骂名都要全背负。”
  “他是个间接凶手,”那人说,“你不要为了爱情,而看不清人,看不清前路。”
  冷佩玖说:“我看得很清楚。所以我不能再帮你了。对不起。”
  屋子里有片刻沉默,空气缝隙中的矛盾稠到无法流动。
  很久之后,那人说:“你不要与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我只问一句,我们的关系当真比不上那个贺琛吗。”
  冷佩玖长叹一口气:“我说了,你们不一样。”
  “那你一开始为什么要帮我,真的只是出于对那件事的补偿吗?”
  ……
  冷佩玖愣住,那件事的画面尽数在他眼前滑过。他浑身战栗起来,双手仅仅一握。冷佩玖咬了咬唇,不置可否。
  最终,还是那人先开口。声音却如要哭出来一般,又强忍着酸意:“果真如此是不是。原来是我想多了,我以为我们有的是更深羁绊。我承认,我来得晚了点。但我以为,往后几十年,等仗打完了,我可以弥补前十几年的空缺。”
  “如果你是出于补偿我的心思,那这件事……便算了吧。我不会再勉强你了。”
  冷佩玖说:“不是早来晚来的问题,而是我自己做人的良心。一开始我错了,我及时止损。希望能带着这份忏悔去改正,去过以后无悔的人生。你也没错,我答应帮你,并不只是出于想补偿。我们之间的感情,与贺琛不同。”
  那人像是终于累了,颓然地说:“是,本就不同。他是你要爱上的人,而我是晚来的归人罢了。”
  “你别这样,”冷佩玖说,“你们一起共同抗战,一起革命不好吗。为什么非得如此?”
  “我无法与你说清,这些事本就说不清。谁都认为自己有理由,谁都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去呵斥别人。从来没什么将心比心,这四个字在利益、规则面前,根本就是笑话。从来没有人站在对方的角度上感同身受,你瞧,日本人都要来了。我们他妈的还在搞内讧。”
  冷佩玖去意已决,是不打算再探讨这个问题了。他不是无情冷血,只是怕自己再待下去,再看见这人年轻的脸上失落的模样,会忍不住心软。
  这也是他想要留在身边的人啊,好不容易找回的人。为什么人生从来不曾待他温暖。
  冷佩玖要走,那人问:“你再帮我两件事,如何。”
  “我说了,我不会再做了。”冷佩玖垂下眼帘,拒绝。
  那人走到冷佩玖身前,在他腿边蹲下,抬起头来。冷佩玖瞥了一眼,这模样与他记忆中曾幻想过的样子无缝重合。心头一热,接着一软。
  那人说:“就最后两件事,我保证不会牵连你。做完,我就走了。求求你,好不好。”
  “我。。。。。”
  “就当,就当是为那件事的补偿好了!既然你一开始存了补偿的心,那你便做到底。”
  年轻人脸上闪烁的光芒与期待,几乎要让冷佩玖红了眼。
  最终冷佩玖偏过头,说:“……我答应你,最后两件事。但你不能对贺琛做什么,不要……不要伤害他。”
  因为以贺琛的性格,凡是伤害他的人,他会以牙还牙加倍奉还的。
  我也,不希望你出事。
  一场谈判,最终以一半破裂,一半妥协而收场。
  苏穆煜蹲在墙根下,听到争吵结束,赶紧窜入另一条巷弄里。
  冷佩玖整理好情绪,再次换上与平时无异的笑脸从冷宅里出来。他用箱子装着戏服,七拐八拐走出弄堂。
  苏穆煜还没从两人的对话中回过神来,又走回冷宅门口。他犹豫半响,思考着是否要进去。虽然听墙根这等事并不光明磊落,但他想着是否要进去劝一劝。
  梦境生变,之后的事件便会被打乱。看来这次梦境的主导者,并没有强大的意志力控制好大梦中的每一个人物。
  就在踌躇不前的这段时间里,苏穆煜听到有汽车碾碎瓦片的声音。似乎要到这边来?
  他赶紧再次躲入隔壁巷弄中,半伸出个脑袋,试图看清来人。
  没想到此车也如他一般,驶进了左前方的巷弄里停下。像是藏在这等什么人。
  大概半小时后,苏穆煜耐心即将耗尽之时,之前同冷佩玖争吵的人正好从冷宅内出来。他戴了帽子,压得很低,步履匆匆离去。
  那辆黑车很快重新启动,慢慢跟了上去。
  苏穆煜此时很想上去攀住那人,提醒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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