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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花,你有盆吗-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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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气到乱改俗语!(つДT)
第33章 聪明了。
“二哥; 你都已经这么大一把年纪,就不要跟着掺和了。”
没想到太子的口封的这么严实; 居然连这样都没能把那些往事诈出来。穆羡鱼却也没了什么好声气,不耐地挥了挥手; 便把自家二哥给无情地轰到了一旁:“我最近总是觉得; 有不少的事好像除了我每个人都知道——可是又何必要瞒着我呢?父皇不说也就罢了; 连二哥你都不肯告诉我……”
“不是二哥不愿告诉你,是有些事确实只能由父皇来开口。”
太子拍了拍这个弟弟的背; 好脾气地哄了一句,顿了片刻才又道:“其实这一次; 我不光是替父皇来打个前站; 更是来接你回去的。在听说虎豹骑出动之后; 父皇震怒; 收了高家的兵权; 派我来江南——叫我接你回京参与春猎……”
“二哥——你确定这一段话是说给我的?”
穆羡鱼正拿拨浪鼓逗着怀里的小家伙; 闻言便讶异地抬了头; 匪夷所思地轻笑道:“我觉得我不该有这个待遇才对——再说了; 就算父皇这些年已一步步将皇权与军权回拢手中; 以老国公的性子,又如何便会心甘情愿被收了兵权?更不要说是因为我了,因为毁了一架攻城弩倒还差不多……”
“攻城弩自然也是原因之一……”
太子无奈地轻叹了口气,本能地承认了一句,眼中却忽然闪过些许讶异:“不对——三弟,你怎么会知道那攻城弩被毁了?宫中得到的消息也只是丢了一架攻城弩; 无论京城内外都遍寻不得。这东西本就是攻城利器,万一落到贼人手中,只怕遗患无穷,所以父皇也是震怒不已,要外祖父至少也要给出个解释才行。可外祖父宁愿交出兵权认罪,也无论如何都不肯开口……”
“你们自然找不到,因为那架攻城弩被我给烧了——不过要是回去得及时的话,铁铸的弩头倒是应该还在咱们家庄子外的那片林子里头。”
穆羡鱼摇摇头轻笑一句,又轻轻揉了揉墨止的额顶,垂了视线缓声道:“那时候若不是墨止及时发现了攻城弩,只怕我们都要葬身在那一架弩机之下。担心杀手还会在回去的路上等着,我们不敢停留一路向前,却还是没跑出多远就被虎豹骑追上,箭雨齐发,如果没有神鬼之力,我注定不可能活得下去……”
太子终于听他说起了路上的险情,只觉胸口紧得几乎喘不上气,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沉默半晌才低声道:“三弟,回宫里来吧。我们同吃同住、同入同出,我就不信他们还能如何朝着你下手……”
“这就算了,你还是跟我嫂子同入同出去,我可没有兄弟间做那种事的兴趣。”
穆羡鱼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毫不留情地将他拂开。太子愕然了半晌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这个弟弟都在外头学了些什么,又好气又好笑地抬手作势欲打,却被墨止踮着脚拦住了手臂:“二哥,不要打小哥哥了,先生说老是打脑袋会变笨的……”
太子被他这一串混乱的称呼给绕得头晕不已,却也只能哭笑不得地收了手,望向了一旁好整以暇的弟弟:“这话是你教给他的?”
“不是我,他自己家里还有一个先生。”
穆羡鱼不由轻笑,把立了功的小家伙揽进怀里,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背。又抬了头望向太子,摇了摇头缓声道:“二哥,我在宫中待不下去的,这样注定不是办法——其实我原本以为躲到江南就没事了,老国公一路派人连追带赶地把我给轰到江南,大抵也该是这个用意。可我却没想到,我才到了这里,你居然也跟了过来,甚至连父皇开春也要来……照这个势头,我是不是应该再往南跑得远些才行?”
“不要胡闹——再往南面气候潮湿,又多瘴气,你的身子受不住的。”
太子无奈地望着面前倔起来谁都管不住的弟弟,极轻地叹了口气,却也只能放弃了把这个弟弟给绑回京城的念头:“也罢——你若是喜欢江南,就在这里待着也无妨。左右章家也在这边,多少也能有所照应……”
“这倒未必。”
穆羡鱼摇了摇头,轻笑着无奈道:“二哥,你大概还不知道——虽然老国公一路追着我们,我们却也是追着线索一路过来的。那个茶饼的出处就是章家,要不是你在那里占着地方,我们今天或许就杀过去质问他们了。”
“茶饼是章家的?”
太子目光忽然一凝,蹙紧了眉寻思了半晌,却还是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可凡是章家进贡的东西,都会有特定的标记,府里也有专人记录——如果是他们送的茶饼,不可能连查都查不到……”
“二哥,我其实到现在都没大弄清楚,那茶饼究竟是打什么地方来的,送到宫里做什么,你本来又应该把它给谁。”
穆羡鱼神色却也跟着凝重了下来,望着太子正色道:“我其实是不爱喝茶的,你一向只饮雨前茶,这个我也知道。这茶饼送上来,不该是冲着我们两个人的才对,你把它拦下来偷偷给了我,是因为它能除湿润肺有养生之效,可如果你不拦下的话,它原本是应该送到谁那里去的?”
“它——”
太子一时语塞,眼中竟带了些心虚的意味,半晌才轻咳了一声无奈道:“它自然是应该给父皇的——自打昔日母后离世,父皇的吃穿用度便管理的越发严格,下方所有上贡到父皇那里的贡品,都要派专人查验过后才可进宫,而我接管东宫之后,这件事便归到了我的管制之下。我有时便会以不合规制为由,私自做主拦下些东西,然后叫人偷偷送给你,谁知道这一次居然就这么准,正好就叫我给撞上了……”
“二哥……你这个算是以权谋私吗?”
虽然早就觉得自家二哥之前的那些个借口怎么都说不通,却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真相。穆羡鱼一时只觉头大如斗,扶着额哑然失笑道:“我从小就不是在皇宫里过的锦衣玉食的日子,那些东西也不过只是可有可无,没有就没有了,二哥又何必为了我冒这么大的风险……”
“不是冒风险……我只是气不过罢了。”
太子摇了摇头低声应了一句,静默了片刻,才终于苦笑着摇了摇头,极轻地叹了一声:“我知道你不缺那些东西,我只是觉得——我心中始终过不去这一个坎儿。当初你初入宫时,他们肆意克扣你的吃穿用度,我那时候年纪尚小,一气之下去找父皇告状,可父皇却不过只是说了一句‘随他们去’。我当时就在想……既然随他们去,那自然也可以随着我来。既然父皇不在乎他们是不是克扣你的东西,那我便从这一路替我弟弟找回来——我弟弟什么都没做错,凭什么就要受这样的委屈?”
穆羡鱼静静听着他的话,神色未动,眼中却已有隐隐水色闪过。太子见他不语,目光止不住地微黯,却还是扶了他的肩缓声道:“三弟,你放心——那些东西被我拦下后,都是先入的太子府,就算有一天父皇真要追查,也与你毫无干系……”
“你们一个两个的,是不是都非要把我说哭了才甘心?”
穆羡鱼忽然打断了他的话,浅笑着摇了摇头,用力眨去了眼中湿意。望着面前的同胞兄长,清了清嗓子才又缓声道:“二哥,我不怕与你有干系——在那座深宫里面,我也只能与你一个人有干系……其实我原本打算的是不参与这一次的春猎,就躲在江南,任你磨破了嘴皮子也不跟着你回京城去。谁知道你居然一下子就打出了这么一张牌来,就算我想要拒绝,只怕都再难张得开口……”
“三弟——春猎你确实还得回去。今年的春猎还有祭祖大典,这是正事,二哥就算再纵着你,也由不得你任性的。”
已经无数次被这个弟弟用这样以退为进的迂回手段逼得心软妥协,太子本能地警惕了起来。语气立时一变,沉吟片刻便又望向了一旁的墨止,决定先从看起来比较好哄的小家伙身上入手:“墨止,你们家小哥哥这一次回去是要办正事的,他只有回去了,才能解开那些谜团,知道他自己真正的身份。帮二哥劝劝他,二哥回头给你买糖吃,好不好?”
墨止为难地回头望了望小哥哥,又望向面前的太子,只觉得还是头一回这样纠结不已。他能感觉得到太子哥哥是真心实意地在说这些话,却又不愿小哥哥为难,抿着嘴纠结了半晌,终于还是觉得小哥哥开心要比什么都重要,摇了摇头轻声道:“京城里有很多人欺负小哥哥,小哥哥回去了就会不开心……”
“墨止墨止——先等一下。”
他的话还未完,穆羡鱼却忽然反应了过来,连忙按住了小家伙的肩,蹙了眉讶异地望向一脸诚恳的太子:“二哥,你的意思是只要我这一次回去就能知道我的身份——没有诓我?”
“我诓你做什么,二十年才有一次祭祖大典,你这一次不回去,就等着你四十来岁的时候再回去验明正身吧。”
太子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敲了两下桌面,起身坐回了椅子里面:“不回去就算了——大不了哪天等天黑了,我就来把墨止偷走,看你跟不跟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端了盆就跑!(>д<)
第34章 贿赂了。
太子毕竟是微服来的这一处小院; 不能停留太久,眼看着外面天色已暗; 又交代了几句便起身打算离开。穆羡鱼吩咐既明把马牵了过来,领着墨止一起送了他一段; 终于还是忍不住轻叹了口气:“说实话; 我还是觉得不放心——章家现在毕竟已经不干净了。二哥虽然贵为太子; 我们却依然不敢跟他们拼这一场鱼死网破……”
“我倒觉得其实不必太过担心,章家虽然蹊跷; 但做出这种事,却未必就是冲着我来的。”
太子思索着微微摇头; 缓声应了一句; 说出的话却叫穆羡鱼忍不住皱了眉; 扯着他的马缰截住了话头:“二哥; 被刺杀陷害这种事我比你有经验的多。宁可信其有; 不可信其无——更何况既然是贡品出事; 又怎么会不是冲着你?”
“那万一是冲着父皇呢?”
发觉自己的思路显然跟自家弟弟不在一条线上; 太子不由摇头失笑; 微挑了眉回了一句。穆羡鱼倒是从头到尾都不曾想过还有这一层; 被他问得一时语塞,顿了片刻才无奈道:“倒也不无可能……”
“三弟,这件事里面绝对还有更深的内。幕,绝不只是我们眼下看到的这样简单。”
太子索性住了步子,回身望向这个弟弟,耐心地缓声道:“我们细想; 若说后面的追杀加害是虎豹骑所谓也就罢了,可高家人就是再不动脑子,也不会真拿一架有着虎豹骑标识的攻城弩去轰你。这就意味着这背后定然还有另外一个主使之人,既要加害于你,又要趁此机会栽赃给老国公——你是为了追查茶饼的出处才会出京南下,那这个人与茶饼的事又究竟有没有什么关系,他究竟是冲着谁,伤了你对他又有什么好处,这些我们都还全然不知道。”
“这一路上要害我的定然不是一路人,这个我也已然有所察觉。”
穆羡鱼点了点头,拢着身旁的小家伙,沉吟着缓声道:“老国公其实不是真想要我的性命,只是想逼着我离开京城,所以我一过了长江,虎豹骑的追杀就立即停手了。我原本以为攻城弩该是有人知道了老国公的计划,所以才想要浑水摸鱼,顺势栽赃给虎豹骑,可老国公的反应却又叫我有些动摇——他缄口不言,究竟是因为失职心中羞愧,所以不愿辩解,还是因为他其实知道那个下手的人是谁,所以有意回护?”
“你说得对——我竟从来都不曾想到过这一点……”
太子心中悚然微惊,心中蓦地闪过了个极模糊的念头,却还是不曾立时说出口。只是缓缓梳理着马鬃,若有所思地低声道:“假使这幕后有三拨人,一方是老国公,我们已然大致理清了他的目的和所作所为,一方是在茶饼上做手脚的人,还有一方是偷了这攻城弩的人。那么这三方究竟有没有什么联系,目的就是否是同一个,只怕就很值得商榷了——三弟,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们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商量这么机密的事情,本身就有些不过脑子。”
穆羡鱼无奈一笑,不由分说地中断了这一场不合时宜的分析:“总归依我看来,这三方的利益和一旦得手的结果联系起来,无论伤了我还是茶饼事发,唯一的交集就是你。所以这种情形下你再回章家去,我终归还是难以放得下心的。”
“照这么说,你这一路都被人追杀暗害,现在毫无防备地住在这种地方,我还放不下心呢。”
太子抱着胳膊微挑了眉,无可奈何地回了一句,目光却忽然一亮,便生出了个折中的念头来:“既然这样,你们不如也不要住在这里了,直接跟我回章家去——你们能就近盯着我,我也能随时看着你,这不就没什么问题了么?”
“也好,总归我们也是要去章家的,早去晚去都是去。”
穆羡鱼也正转着这个念头,二话不说便点了点头。两人一拍即合,正要问问小家伙的意见,却才一侧头,便看见小花妖正从袖子里头往外掏着嫩芽,显然是在用老一套招数和奔雷套着近乎。
太子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却也不由微讶,继而便哑然失笑:“怪不得奔雷今天这么老实,我还当它是刚刚被踏雪给欺负怕了呢,却原来你们家还有个小马童……”
奔雷晃了晃脑袋,冲着太子打了两个响鼻,忽然叼住了墨止的衣袖扯了两下,显然是想要把小花妖一起给带回去。墨止险些被扯了个趔趄,忙抱着它的脖子安抚地拍了两下:“奔雷大哥,我要跟着小哥哥的,不能一直陪你玩儿……”
“不妨事的,咱们这就跟二哥去章家,你们两个还可以在一块儿交流感情。”
穆羡鱼忍不住轻笑出声,赶忙帮着小家伙把袖子给解救了出来,拢到身旁含笑补了一句。墨止的目光不由微亮,立时挺直了胸膛,气势十足地朗声道:“等到了章家,我可以帮忙吓唬人——无论小哥哥想要问什么,我都能有办法吓唬得他们说出来!”
“这个我信,我觉得那天以我看到那面镜子的心情,当时你嫂子跟我要什么我都能给他。”
太子深有感触地点了点头,心有余悸地应了一句,又忍不住好奇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妖怪呢——是小白兔精么?”
小家伙这时也已意识到了自己当初留消息的事做得不大妥当,红着脸躲在了穆羡鱼身后。听见了太子后面的话,却又连忙探出了个脑袋,认真地纠正道:“我不是小白兔——我是白芷,就是可以吃的那种白芷!”
“原来白芷也可以成精吗?”
太子只觉讶异不已,匪夷所思地望着面前的小花妖,半晌才不由失笑道:“照这情形,我以后可都不敢随便喝药了。万一哪天我喝参汤的时候,里头忽然跳起来一节参段,挥着胳膊要跟我索命——不对,好像更应该想清楚的,其实是我究竟喝的是它的哪一部分……”
“二哥——你最好还是别说了。”
穆羡鱼从小身子就不好,喝的药更是不计其数,此时一听自家二哥无边无际发散的想象,却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连忙开口截住了他的话头:“和你说句实话——听墨止说过他眼里的皇宫之后,我其实是真不大再想住进去了的,二哥想听听吗?”
“还是算了,你二哥说不定还得在里头住多少年呢,不知道比知道了好。”
太子忙不迭摆了手,毫不犹豫地认了怂。墨止眨了两下眼睛,忽然扒着穆羡鱼的手臂踮了脚,凑到小哥哥耳边说了两句话。穆羡鱼的神色茫然了一瞬,眼里便忽然多了些笑意,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道:“二哥,墨止说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其实你的东宫里面——”
“不不,不该告诉我——我和你嫂子在东宫里住得很好,什么都不知道。”
太子不由分说地打断了他的话,牵了奔雷的马缰便作势要走,就被穆羡鱼含笑拉住,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紧不慢地把剩下的话补了完全:“——你的东宫里面,那棵柳树其实也是有了灵性的。你和我嫂子若是去拜上一拜,再找机会无心插个柳,来年大概就能给我生个小侄儿了。”
“真的吗?那我们回去就拜上一拜,你嫂子一直有这个念头,只是怎么都不成。看太医看了几次了,也说都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时候未到——若是这一次能成,一定要给墨止包个大红包做谢礼才行。”
听了他的话,太子眼中却也不由闪过了些许惊喜,轻笑着应了一句。墨止红着脸用力点了点头,见着太子哥哥没有要追究那面镜子的意思,才终于轻轻松了口气,却还是上前认认真真地轻声道:“二哥,上次是我不小心——下次我一定不会把胭脂弄到镜子上面去了,等回了京城,我就去帮你把镜子擦干净……”
没想到小家伙关注的点居然会偏到这个地步。太子不由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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