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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元魁捉妖-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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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敖堂脸红红,半晌才用蚊子一般的声音哼了哼:“嗯。”
  哟,竟然没否认?红霞惊奇,搭着敖堂的肩膀哥俩好的说道:“快跟我说说!哪家的小姐?你们怎么认识的?她知道你喜欢她么?她家里同意么?你家里同意么?什么时候成婚?”
  成串儿的问题一下子就把敖堂砸晕了,他手足无措道:“不不不是!她不认识我!”
  “不认识?怎么回事?你——”红霞上下打量着敖堂,听起来有问题哦。
  刚要刨根问底,敖堂一把掐住红霞胳膊,疼的他一呲牙:“干什么!”
  “她,她出来了!”敖堂双手握拳,脸涨得通红。
  果然,对面竹帘掀起,少女被丫鬟搀着走了出来,软轿就等在门口。轿夫压了轿杆,婆子打起轿帘,少女搭着丫鬟的手,弯腰走了进去。
  软轿一晃三摇走远了,敖堂还站在原地痴痴的望着轿子远去的方向。
  “别看了,都没影儿了。”红霞伸手在敖堂面前摇了摇:得,魔障了。
  敖堂打开了红霞的手,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往河边走,背影被日头拉的老长。
  “哎我说!要不要去喝酒啊?”红霞突然在敖堂身后说道。
  “啊?”敖堂回身看他,这蛇精又想干嘛。
  红霞挑眉:“一醉解千愁。”


第四章 敖太子 醉酒吐真情
  “她每年生辰的时候我都在她家门口放上一筐河鲜!”
  “她为什么就是没有注意到我!”
  敖堂抱着酒坛醉眼惺忪,高声喊喝。
  红霞嘴角抽搐:你这生辰礼也忒实惠了,人家姑娘得以为是她家厨子上货呢。
  敖堂拿起酒坛还想往嘴里倒酒,倒了两下发现酒坛空了,拍桌子大喊:“伙计!上酒!”
  小伙计抱了一坛酒上来,敖堂抢过来“吨吨吨”一通猛灌,然后抱着酒坛哇哇大哭,撕心裂肺喊着:“你为什么没注意到我!我给你家送了十年河鲜啊!”
  “这位爷怎么了?”小伙计看敖堂哭的可怜,小声问红霞,“给人家送货没给钱?”
  “下去吧,没你的事儿。”红霞憋笑,赏给小伙计几个钱,把人打发走了。
  敖堂还在那边嚷嚷着“我每年都送!”,红霞一把抢过了酒坛子墩在桌上:“你再送十年她也不知道!”
  “为什么!”敖堂通红着眼睛,把桌子拍得山响,“我送了她十年河鲜!”
  红霞头疼:“你能不能先把你那个河鲜放下?我问你,这姑娘叫什么名字,家里是做什么的?你是怎么喜欢上她的?”
  敖堂见红霞问起自己心上人,突然放下酒坛子,十指搅啊搅动,低下头扭捏道:“她叫杜云芝,是禹城县令的独生女。十年前她和母亲去河边看龙舟的时候我就认识她了。”
  “等等!等等!”红霞打断他,“十年前这杜小姐还是个小丫头片子吧?那么早你就对人家……难道”你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当、当然不是了!”敖堂见红霞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急忙解释道,“她自己偷偷从凉棚里溜出来玩儿,吃了路边摊子的东西没钱给人家,我正好路过就给她付了钱,还把我带来的鱼饼和蚌肉丸子请她吃。她夸我家的河鲜新鲜味美。后来我把她送回了家。再、再后来……”
  “再后来你就每年都给她送河鲜了是不是?”红霞打趣道。
  “嗯……”敖堂脸红红,“她每年端阳都来看龙舟,可是再也没偷跑出来,我只能远远的看着她,起先只是觉得这小丫头有趣,后来她越长越大,我就、就总想着她……”
  “原来还是个痴情种。”红霞听得津津有味,挑了一筷子菜放到嘴里嚼了嚼,“后来呢?你怎么不跟她说?”
  “说、说什么?”敖堂眼发直,眼见是喝多了,傻愣愣看着红霞。
  “自然是说你心悦于她了。”红霞拿起颗煮花生,望空一抛,张嘴接住。
  “心悦于她?心悦?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好像红霞说了什么好笑的事一样,敖堂嘿嘿哈哈笑个不停,越笑越大声,最后咣当一声趴在桌上不动了。
  “哎?你!你这是怎么了?白糖!白糖!敖堂!”红霞惊着了,忙用手去推敖堂,只听鼾声如雷,人已经睡死过去了,双手还死死抱着酒坛子。
  “这夯货!”红霞没奈何,跟伙计汇了账,架起敖堂,也不敢当街使用法术把人搬走,只得摇摇晃晃架着人回了小院。
  咣咣一砸门,就听里面很快有了动静,一阵脚步声走近,听里面顺子的声音在门里问道:“谁啊?”
  红霞:“是我,快点儿开门。”
  “是红霞!快开门儿!”尚元魁的声音在里面高声响起,然后一阵门闩声响,门从里面打开,尚元魁、林无忧和顺子都迎了出来。
  “你怎么才回来?好家伙,什么味儿!你这是喝了多少?”尚元魁捏着鼻子扇了扇,又看见红霞肩上还架着一人,“这是谁?你把谁带回来了?”
  “先进去再说。”红霞这一路上要被敖堂薰死了,没时间多作解释,把人架进了中堂,扔到椅子上立刻闪到一旁。
  尚元魁借着烛光认出了敖堂:“这不是禹河龙太子吗?你怎么把他带回来了?”
  顺子端了热水和毛巾来,拧了个热毛巾递给红霞,又去给敖堂擦脸。
  红霞拿着毛巾擦着脸和手,觉得酒味儿小了些,才说道:“我下午去看龙舟,正碰上这块儿白糖偷看县令的女儿,这才知道他喜欢人家姑娘又不敢说,好心带他去吃酒,谁知这货吃醉了酒又哭又闹,最后醉死了,我便把他带回来了。”
  “哎哟哟~没看出来这糖稀还是个痴情种。”宋良箴从镯子里冒出来,凑到敖堂面前左瞧右看,叹道,“好一个痴情子~奈何仙凡是殊途,有缘终无份~终无份呐~”
  这几句似是而非的唱词好像一根小针扎进了红霞的心里,闷闷的疼,却说不清为何就是烦躁不安。
  把毛巾扔进盆里,红霞一扬手,敖堂的身体就飘了起来。好像有根看不见的绳子拴着敖堂一样,红霞牵着绳子另一头,转身带着人往门口走。
  “哎!你干什么去?”尚元魁在后面高声道。
  “睡觉!”
  把人扔到床上,敖堂闭着眼翻来翻去,最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把棉被往腿里一夹,心满意足的睡着了。
  “鸠占鹊巢,睡得倒香!”红霞好气又好笑,拂袖灭了烛火就要开门出去,只听身后敖堂模模糊糊说道:“杜小姐……”
  身形停顿了一下,红霞紧走两步穿门而出到了院内。
  今天是五月初一,天上一弯残月高悬。
  双足一点地,红霞飞身上了房顶,右手一翻,一支通体翠绿的洞箫停在掌中,下面坠了一个墨绿色的穗子,打着如意结。
  轻轻抚摸着萧身,红霞的手微微颤抖,眼中似怀念又带着怨怼,最后只化成一声轻轻叹息。
  清越的箫声在院中响起,本该是空灵玄奥的曲子,却又有一丝悲伤、寂寞之情。
  “天花引?”听到箫声,尚元魁推开窗细听,抬头正看到对面房顶上的红霞。乌发红衣,平日如此嚣张的人,如今看着竟如此孤独凄凉。
  “他这是怎么了?”尚元魁回身问林无忧,“从刚才就怪怪的。”
  林无忧听着箫声若有所思:“兴许是物伤其类。”
  “什么?”尚元魁不明白,“什么类?谁跟他同类?”
  “没什么,夜深风凉,早些歇息吧。”林无忧岔开话题,关上了窗。
  箫声呜呜咽咽吹了半宿方歇,尚元魁听着萧音也是频频发梦,一忽儿梦到在海丰县除鼠妖的时候和林无忧结识,一忽儿又梦到自己是九重天上的神仙。零零总总不知做了几个梦,直到金鸡三唱才踏实睡着。
  待到再睁眼,只见窗外红日高升,天光大亮。
  一骨碌翻身坐起,胡乱洗了脸,穿好衣服,尚元魁脚步匆匆往前院走来。
  到了前院中堂,只有林无忧坐着喝茶,身后站着顺子。
  “首之你起了?顺子,去把早饭端来。”林无忧见了尚元魁,回身吩咐顺子。
  “是,公子。”顺子答应着下去了。
  尚元魁在林无忧身边坐下,左右看了看:“怎么就你一人?其他人呢?”
  林无忧放下茶杯,笑道:“红霞一早就起了,拉着敖堂太子急吼吼走了,不知是有什么事。宋仙子言说是想跟着看热闹,也走了。”
  尚元魁闻言,无奈道:“难得禹城没有妖怪,本想着他身体不好让他过了端阳再赶路。谁知道比谁都精神,一大早就不见人影。天天不知道忙的什么?”
  说话间,顺子端了早饭来,尚元魁就吃起了早饭,不再赘言。
  按下尚林二人不提,单说红霞吹了半宿的萧,又在房顶上看了半宿的月亮。天刚蒙蒙亮,就跳下房,进屋拽着敖堂的前襟把人摇晃醒了。
  敖堂昨日喝得烂醉,心情又不好,如今还在睡着。这时候被红霞摇晃醒,满脸阴鸷的看着红霞。
  “我问你,你难道就不想把你的思慕之情告诉杜小姐?”红霞坐到床边,认真的看着敖堂。
  敖堂本来一脸凶狠,现下听到红霞问他这个事,顿时泄了气,垂着头低声道:“怎么说,我每年给她送东西她都想不起我来,我还能怎么办?”
  红霞使劲一拍敖堂脑门:“猪都比你聪明些!走!”扯着敖堂就往外走。
  敖堂捂着脑门,被红霞拽着踉踉跄跄出了门:“干什么去!”
  “找你的杜姑娘去!”
  “这是作什么?”敖堂看着换了船夫衣服的红霞,不知道这蛇精又搞什么名堂。
  红霞把一套船夫的衣服递给敖堂:“你那个杜小姐不是喜欢看龙舟吗?今日咱们就扮成船夫得他个第一!”
  “然后呢?”
  “然后?”红霞翻手变出一支金簪,“听说今日的彩头是支金簪,你若是赢了比赛,就把这支金簪送给杜小姐。然后跟她表明心迹,她不就认得你了?”
  敖堂眼睛渐渐发亮:“好!”
  又选了八个精干的水族变作船夫,红霞把今日要参加比赛的红队的船夫施法迷晕,藏到了安全的地方。
  一切准备就绪,岸边上也渐渐多了看比赛的百姓。一乘乘的软轿也停在了凉棚外面。
  “来了!太子,杜小姐的轿子来了!”一个水族指着对面说道。
  果然一顶软轿停在了昨日的凉棚面前,杜云芝扶着丫鬟的手下了轿,回身看了看岸边的龙舟和船夫,娇艳的容颜在日光下恬静又美好,眼波无意见扫过敖堂,让他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
  “行了!别看了!人都进去了!”红霞受不了的推了推敖堂,“快点上船!一会儿输了比赛,看你这龙太子的脸往哪儿搁?”
  敖堂这才回过神,抬腿上了船,回身看着红霞,笑容恣肆又张狂:“我怎么会输!”


第五章 赠金簪 痴情成痴妄
  “咚咚咚”
  三声炮响,红队的龙舟快速的划了出去,敖堂坐在左手第一个位置,拿着桨飞速的划着,身后的八名水族也不敢懈怠,奋力划着桨。红队比黄队整整快了一个船身。
  红霞坐在右手第一的位子上也在努力的划桨,细密的汗珠挂在脸上,平时精致的绸衫变成了粗布的短衣,本来是最怕晒黑的人如今也全然顾不得了,眼中只有兴奋和对第一的执着。
  宋良箴飞出玉镯,隐身招来一阵微风,给努力的船夫们送去清凉。
  几十米宽的河面若是法术很快就能飞过去,可如今敖堂为了心爱的女子,放下了龙神的身份,扮作一名船夫,一下一下认真的划着桨,只为赢了比赛,好把金簪送给杜小姐。
  一顿饭的功夫,比赛终于结束,红队夺得了胜利。敖堂双手微颤的接过了金簪。
  “好样的!”红霞一拍敖堂的后背,“赶紧的,把金簪交给杜小姐!”
  “嗯!”敖堂一翻手腕,一颗光华熠熠的珍珠出现在他手中。这颗珠子莹润剔透,有大拇指那么粗,一看就不是凡品。敖堂把珠子镶嵌到金簪的顶端。
  红霞看着珠子,问道:“这是?”
  敖堂摩挲着珠子,笑道:“这是我头冠上的顶珠,是我加封太子的时候,父王送我的。我要把它送给杜小姐。”
  “真有你的,那还不快去!”红霞笑着往前一推敖堂。
  敖堂踉跄了几步,站稳身形,大步朝杜小姐的凉棚走去。
  八名水族就要跟上,被红霞拦了下来:“哎哎哎!你们干嘛?”
  一个水族说道:“我们跟着去保护太子!”
  红霞不耐烦的赶人:“你们家太子爷去追姑娘,要你们这些碍眼的跟着干嘛,在这儿老实呆着。要是搞砸了他的事,回来给你们一锅烩了!”
  水族们敢怒不敢言,只得眼巴巴看着对面。
  斥退了水族,红霞张了一道结界。变出两把椅子,又拿出一小袋瓜子和鱼皮豆,跟宋良箴俩人坐在椅子上,边吃边看对面八卦,时不时还兴奋的说几句。
  众水族被困结界,听不到对面说什么,只能看到自家太子殿下兴奋的走到凉棚前,起先是被家丁们拦住了,后来不知道殿下说了什么,里面出来个丫鬟,又说了什么,殿下就把金簪交给了丫鬟。
  丫鬟挑帘走了进去,然后殿下突然特别激动的隔着帘子又说了什么,帘子后面的人不知道回了句什么。殿下本来十分开心的,后来突然脸色大变,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失魂落魄的往回走了过来。
  红霞本来和宋良箴挺八卦的说着敖堂的事儿,不知道听见了什么,飞快的起了身,朝敖堂快步走去。
  “白糖!”
  敖堂心神恍惚往回走,就听见有人喊他,抬起头模模糊糊就见一个红色的人影站在自己面前,看不清是谁。
  “白糖!”红霞走到近前,见敖堂双目赤红,眼睛里汪着泪,“白糖,你哭了?”
  “哭?”敖堂愣愣的抬手摸了摸眼睛,湿漉漉一片,哦原来是哭了,难怪看不清。
  红霞担心的看着敖堂:“你,没事吧?”
  “没事。”敖堂笑了,“她和临邑的县令公子早有婚约,明年春天就要完婚了。我不便前往,金簪就当是送给他们的贺礼。”
  红霞虽然和敖堂认识只有短短几日,但是这人傻不愣登的还挺投脾气,如今看他这个样子,红霞心里很不是滋味,尤其还是自己怂恿敖堂去向杜家小姐表白的。
  不忍见他如此,红霞说道:“临邑离此不远,我即刻启程去找那县令的儿子,让他退婚。到时,你去杜家提亲,凭你龙太子的身份,杜家肯定会答应的。”
  敖堂摇摇头:“不必了,她已有了婚约,我平生最恨这种欺男霸女之人,如今怎能为了自己私欲做此行径,坏了她的名节,让她憎恶于我。还是罢了,仙凡本就是不能相恋的。”
  “什么仙凡不能相恋!”红霞大力的拽着敖堂的衣袖高声道,说给敖堂听也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神仙怎么样,凡人又如何!谁还真能和日月同寿吗!早晚是要回归大道的!谁又比谁更高贵!”
  “嘿嘿。”敖堂拍了拍红霞的肩膀,谢道,“好兄弟,多谢了。你若真为我不平,不如陪我喝个痛快吧。是你说的,一醉解千愁。”
  “好!喝它个一醉方休。”
  说得云淡风轻,可是等真喝了酒以后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她为什么不喜欢我!县令公子有什么了不起!我还是太子呢!”敖堂抱着酒坛子嚎啕大哭,桌子都要被他捶烂了,“我要水淹临邑,把他们一家子都淹死!!!呜呜呜!!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要是平时,红霞肯定是一脸嫌弃的嘲讽敖堂。可是今日,酒量极好的红霞也是酩酊大醉,啪啪拍着桌子骂道:“不要脸!不就是仗着自己长的好,到处勾三搭四,撩拨完了就跑没影了!有本事你就永永远远的别回来!!!”
  “杜小姐才没勾三搭四!她肯定是被逼的!她喜欢的一定是我!没有办法才嫁给别人的!”敖堂虽然喝晕了,可是也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诋毁他的挚爱。
  “放屁!”红霞杏眼一立,“要是喜欢还能把你一晾这么多年!根本就是琵琶别报!我算看出来了,谁先喜欢了谁就得被拿捏!想把你搓扁就搓扁,想捏圆就捏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的命好苦哇!!!!”说着顿足捶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敖堂趴在桌上,大着舌头还笑话红霞:“丢、丢人现世,让你天天觉得你自己美得天天天天上地地地地下唯你独尊!还不是跟我一样被甩。嗯?怎么是。。。。。。是。。。。。。男。。。。。。”后面的话未说完,人已经睡死了。
  红霞犹自哭得死去活来,边哭边骂负心薄幸,最后哭累了,往敖堂胳膊上一趴,也睡着了。
  都说是“酒是色媒人”,又说“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老祖宗的经验积累果然是正确的。至少敖堂抱着被子双手抱着头的时候是如此想的。
  昨晚酒醉之后,大约是随身保护他的水族把自己搬回来的。
  搬回来就搬回来吧,可是身边放个女人算怎么回事!
  回身看着背对自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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