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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王老太爷……”我低语。
　　“不对劲，这才10月，他的尸体已经腐烂成这个样子了。”
　　“嗯……是不对劲，现在天气凉爽，按理说，尸体的腐烂程度不可能到达这个样子，除非……”我眯着眼睛望着灵堂外的尸体。
　　“人为……”
　　“嗯，看来有人对王老太爷积怨颇深……”
　　“怎么办？”
　　“他现在还不成气候，先把他处理了在说。”
　　说完，我双手结决，袖中的符纸冲出，刹时缠住了王老太爷。
　　亥野立刻抽出桃木剑，手捏指决，桃木剑当即飞了出去，刺向王老太爷。
　　“吼！”王老太爷怒吼一声，一下子挣脱了缠绕在身上的符纸，猛地向我扑来。
　　我嗤笑一声，翻身而跃，一脚踢上对方的脸，手掐法决，虚空画出符阵，‘嘭’的一声，尸体倒趴在地下，桃木剑乘机刺上了对方的要害。
　　“哼，我看你这下子怎么作！”我冷哼一声，单脚踩在对方的后背上冷笑。
　　“接下来怎么办？”
　　“通知王肥羊说他老子找着了，顺便也将老头子叫来，让他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亥野点头，没一会儿，王老板带着他儿子和一众人出现在灵堂之上，他眉苦脸的看着自己爹全身腐烂不堪，背上还插着一把桃木剑，趴倒在地面上。
　　“这……这……”
　　“王老板尸体帮你找到了，他背上的桃木剑可不能拔，一会你需要找人帮忙火化，他已经不适合土葬了。”我手挥一挥，不耐烦说道。
　　“喻言。”祺爷爷打了个哈欠走了进来，他挑了挑眉看了看地上趴着的王老太爷，道：“捉住了？”
　　“嗯，费了好大力气。”
　　祺爷爷走上前蹲在尸体面前，浑身发腐，臭气熏天，祺爷爷捏着鼻子，检查了一番，很快就发现了端疑，蹙着眉，道：“尸煞……”
　　“什么？！”我一听疾步后退，暗道：这玩意可是最记仇的，我如此害他，会不会被报复啊！
　　“怕什么？都已经被你们搞成这样子了，他还能找你报复。”祺爷爷直起身子扬扬眉。
　　“……”我干咳一声，侧身闪到亥野身后，半露张脸讪笑。
　　“尸煞？祺爷爷我爹他……”王老板困惑。
　　“是人为的……”说着，祺爷爷挑开尸体的衣服，果然在尸体上发现了用朱砂画的符咒。
　　“这……这……这是谁做的？！”
　　“看来有人对你们王家有很大的仇哦！尸煞缠身，不死不休！”
　　说完，祺爷爷冷笑一声。
　　“这……我……难道是……”
　　话未说完，王家大门猛地打开，一道黑影向我们靠近，定睛一看，是个穿马褂和长衫的男子，他气质儒雅，颇有一番读书人的气派。
　　“这是谁？”我小声问身旁的下人。
　　下人道：“就，就是老爷口中的那位算命先生。”
　　我一听，挑了挑眉，心道：对方这是来者不善啊！
　　“先……先生，你怎么来啦。”王老板强笑。
　　算命先生讥笑，道：“你觉得我何来？”
　　“这……这……”
　　算命先生不再理会王老板，径直向祺爷爷望去，道：“老先生……”
　　“哟，不敢当。”祺爷爷咧嘴一乐，回敬道。
　　“嗬，老先生何必趟这趟浑水呢！在家颐养千年不好吗？”
　　挑衅！够意思，居然敢暗骂老头子老，你完了，老头子最不喜他人说他老，他要记恨你了哦！我窃喜的躲在一旁看着算命先生。
　　果然，不出我所料，祺爷爷额上的青筋动了动，这分明是要动怒的前兆。
　　“颐养千年？如果说老头子该安度晚年的话，那先生所作所为算什么？”
　　“多管闲事！”
　　“哼，多行不义必自毙，还请先生珍重啊！”
　　说完，一道黄符甩出，‘砰’的一声，黄符爆炸。
　　是爆符！果然还是记恨上了，祺爷爷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
　　倏然，王家大院一下炸开锅，在场的看瓜群众们吓得四处躲闪，祺爷爷跟算命先生缠斗起来，我拉着亥野躲在一处安全的角落，嗑瓜子观战。
　　“你说？老头子和那个算命先生谁会赢？”
　　“不去帮忙吗？”
　　“帮个屁，你想上去送死吗？这种小喽啰爷爷一个手指头就能搞定，还需要我们出手吗？”
　　“可是祺爷爷他……”
　　“不想被老头子记上千千万万年就不要顺便说那个字，知道吗？那个算命先生也是个不成气候的家伙，他修的道术根本不是正统，邪魔歪道而已，练煞术的咒法图画的也是残缺不全，根本起到什么作用，如果是真的尸煞的话，以我们的能力是无力抵抗，要知道尸煞缠身，不死不休。”
　　“你的意思是那具尸体是个半成品？”


第12章　第十二章
　　“算是吧，他不知道他从哪里搞来的残本学的，向他这种急于求成的人，根本不可能是爷爷对手，放心吧！”
　　说完，我拍了拍手掌，起身向另个方向走去。
　　王老板和他的儿子正躲在这里，我居高临下的瞅着二人，开口道：“这件事的起因也算你们王家的家务事，现如今已经摊在台面上了，王老板可有话要说？”
　　王老板半晌无语，许久后，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这的确是王家的家务事，这位算命先生是我父亲同父异母兄弟，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看起其中猫腻只有你父亲一人知晓了？解铃还须系铃人，王老板你要是不说清楚的话，我看这件事不好解决啊！对方是一心想让你们王家人死光、”
　　“这！我真是不清楚！你让我如何说？”
　　我看了看王老板，从他的一言一行中发现他可能真的不知道他父辈的恩怨，我颇为头疼的扶额，道：“府中可有老人，不如将其请来询问一番不就知道了。”
　　王老板恍然大悟，立刻让自己的儿子去将府中资历最深的管家找来，管家很快被带了过来，我双手环于胸前站在他面前上下打量，老管家大概年过六旬，应该算府中呆的老人了。
　　“管家，我问你，你可认识那个算命先生？”说着，我伸手指了指正在跟祺爷爷斗法的男人。
　　管家点了点头，回答：“认识，他是老太爷的同父异母的兄弟。”
　　“既然是兄弟他为何那么恨王家。”
　　“这……这……”管家一听这个问题，神色拘谨起来，说话也开始吞吞吐吐。
　　“无事，你且说出来。”
　　管家抬眼看了一眼王老爷，片刻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道：“这也要怪老太爷太风流了，老太爷年轻的时候，经常出入风流场所，这一来二去就勾搭上了一个名花魁，二人在一起也算郎才女貌，老太爷还特意将那女子弄回家中成了自己的一房姨太，那姨太也是个要强的主，跟老太爷在一起没有一年就有了身孕，那时候，老爷还没出生，夫人也还没有进门，所以老爷很开心，但是好景不长，老太爷的家中的人给老太爷许了一份婚事，于是夫人就进门了，毕竟是正妻，怎么比的上妾室，所以，老太爷也算是收了心，一心一意对夫人好，不过，这夫人是个眼中容不下沙子的人，一直都觉得妾室那一房碍了她的眼，所以，就使了个小计谋……”
　　“那为何府中的人都不知道这件事呢？”
　　“夫人说，姨娘风流成性，是个浪荡货，丢了王府的脸，所以，不允许府中下人乱说，谁敢乱嚼舌根子，就拔了他的舌头，送去窑子，我们都怕夫人，就……”
　　“看来老夫人也是个厉害的角儿。”我轻笑，道：“既然知道因果，那就不怕没法处理了。”
　　话刚说完，有人走到我的身后给了我一个脑锛儿。
　　“哎呀！哪个王八蛋打我头？”
　　“你爷爷！”祺爷爷挑着眉说道。
　　“爷爷！”我讪笑一声，道：“算命先生趴下了？”
　　“你觉得呢？事情问清楚了？”
　　“嗯，豪门恩怨，你看怎么办？”
　　“能怎么办，那个算命先生已经疯魔了，他将自己的身体作为符咒根本，炼化自己，简直是歪魔邪道。”
　　“王老爷，你也听见了我爷爷说的吧！你看看怎么处理？”
　　“我……我……祺爷爷……你看……”王老爷厚颜强笑。
　　祺爷爷思索一番，使了个眼色给正在压制算命先生的亥野，亥野了然，即刻拖着对方，来到祺爷爷面前。
　　算命先生也是个硬气的人，即使技不如人战败，也是一身傲骨，“呸，为虎作怅。”
　　“先生，你现在可是在我们手中，你就这样不怕将我们惹恼了。”我淡笑。
　　“哼！”
　　“我们已经了解，你跟王家的恩怨，按理来说你们血浓于水，不该如此，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如何？”
　　“哼，小娃娃懂什么，这是他们欠我们母子二人的，不叫他们家破人亡，我是不会放手的。”
　　“即使你让他们家破人亡有什么意思呢？你母亲已经死了，早就化为白骨，深埋地下。只要你做了的这些已经够了，道家曾说，凡是都用因果报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化身算命先生用凶墓害王家气运，利用王老太爷的尸体制作尸煞，这些所作所为已经有违伦常了，现在放手还来得及，不要到时落个尸骨无存，无□□回。”
　　“哈哈哈哈，那他王家迫害我和我母亲时可是想到这些。”
　　“冥顽不明，爷爷，你上！”
　　说完，退居到亥野旁边。
　　祺爷爷干咳一声，道：“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估计也没几天的活头了，何必要作践自己了，要知道害人终害己。”
　　“……那又如何？我已经不在乎了……”
　　“也许你不在乎，但是这纷乱的世间本就没有真实的对和错，也没有绝对的善与恶。一念地狱，一念天堂，你可真的想好？”
　　“……我……”
　　“你是个聪明人，该怎么决定，不是旁人可以抉择，所以……真的值得吗？”
　　算命先生一下子平静下来，他低垂着头沉思，良久，道：“……这世间本就报应不爽，值不值得也只有我自己说的算……”
　　“……放过他们也是放过你自己……自己种下的祸根终有一天会报应在自己的身上的……这就是天理循环……”
　　“……好，我答应放过他们，不过，他们也要答应我的要求。”
　　“要求？”祺爷爷松了口气，抿了口茶道：“说来听听。”
　　“老先生毕竟不是王家的人，不要答应这么快。”
　　祺爷爷咧嘴一乐，面向王老板，挑眉道：“王老板，有疑问吗？”
　　王老板闻言，立刻摇头，表示全凭祺爷爷做主，祺爷爷扬了扬下巴，道：“说吧！”
　　算命先生的要求很简单，就是将他母亲残骸迎回王府祖坟，牌位要摆放在王氏祠堂日日夜夜受王家子孙的香火祭拜。这个要求看似简单，但实则很难，毕竟是妾室身份，按照妾室的丧葬仪式是不能进祠堂受人祭拜的，除非是正妻身份。
　　王老板为难的看了看祺爷爷，又看了看双眼通红，目露杀意的算命先生，咬了咬牙，点头道：“我答应！”
　　随着王老板的答应，这件事就拉下帷幕，后面的发生的事就由祺爷爷全权处理了，至于那个算命先生今后该如何？我就不得而知了，只是听说在王老板迎那妾室进祠堂那天他曾出现过，但是什么时候离开就不得而知了。
　　今日我依旧在集市摆摊算命，不过……
　　“你叫喻言吗？你是不是认识祺爷爷？”一个小孩趾高气扬的站起我面前仰头看着我。
　　“哟，哪来的小孩？怪好玩的，你家大人呢？”
　　“你只要回答我是或不是就行了，怎么这么多话？”
　　我乐了乐，道：“是，我是喻言，也认识祺爷爷，说吧什么事？”
　　“哼，这不就得了。”小孩哼了一声，伸出一只手在我面，我愣了愣，疑惑不解。
　　“把手给我，你这是要算命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祺爷爷：喻言，臭小子，你又偷喝我的酒！！！！
　　喻言：嘻嘻嘻嘻，今朝有酒今朝醉，老头子，你应该感谢我，没有我你能喝到醉香坊的新酒吗？这叫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祺爷爷：放屁！！！我看你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看招！
　　喻言：接招！死老头，你也小看我了吧！进击吧喻言！！！
　　祺爷爷：……
　　博君一笑！笑口常开！！


第13章　第十三章
　　小孩怒了，大吼：“懂不懂啊！懂不懂啊！跑腿费？！”
　　我轻笑，问：“跑腿费？我不记得有让你跑过腿，何来跑腿费？”
　　“你！那这本书也不是你的呢？”说着，从怀中拿出一本书籍，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一顿，立刻要上前夺下，小孩机灵马上后退几步，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道：“既然你说没有让我跑腿，那就说明这书不是你的了。”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拿出所谓的‘跑腿费’递给了小孩，小孩高兴接过，并将手中的书籍扔了给我，就跑掉了。
　　将书籍摊在桌面上翻开，果然是本残本，上面记载炼煞术是残缺不全的，怪不得那个算命先生炼出的尸煞是不完整的，看来这本书应该是那个算命先生托那个小孩送过来的。
　　书我带回扔给了祺爷爷，对于怎么处理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难得我能睡到太阳嗮到屁股的时候，我伸着懒腰走出房间，今日无事，亥野也跟琪琪一起出去赶集了，我独自一人坐在台阶上，摊平晒太阳，今天的阳光不错，很适合出行，我叹叹气将手掌遮在眼睛上，阳光随着手缝落在我的眼睛上，并不刺眼，很舒服。
　　“喻言，你爷爷呢？”有人挡住了阳光，站在我的面前轻声问。
　　我抬了抬头，撩起眼皮子瞥了一眼，道：“不知道……有事？”
　　“嗯……”对方应了一声回答。
　　“很急？”
　　“是……”
　　我起身拍了拍身上尘，径直向内堂走去，片刻后，走出来看着对方道：“你进去吧……”
　　说完，转身向另个方向走去。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那人满脸喜色的从内堂出来离开，随后，我就被祺爷爷叫了进去。
　　面前放个信封，我奇怪的看了看祺爷爷，拿起一抖，里面掉出一张纸和几个大洋。
　　“什么意思？”
　　“这次的活计。”祺爷爷淡定的品了一口茶。
　　“不想去！”直接拒绝是我的风格，我当即将东西推到祺爷爷面前。
　　“为何？”
　　“不想去就是不想去。”
　　“这次报酬全归你。”
　　“不要！”
　　祺爷爷挑了挑眉，道：“说出你的条件。”
　　我轻笑一声，单手撑着腮，道：“不去！”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刹时，面前的桌子被祺爷爷一把掀翻，狂风暴雨的吐沫星子迎面扑来。
　　“臭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又欠抽了！”
　　我面带冷笑的旋身而起，双手环于胸前，道：“说不去，就不……”
　　话未说完，噼里啪啦一声巨响，片刻屋中爆发凄厉的惨叫，随后，我就像块抹布一样被人丢了出来，浑身上下惨目忍睹的横躺在亥野和琪琪面前。
　　“死老头子！”我抹去嘴角的血，站起身子。
　　“哥哥！”琪琪惊呼，立刻上前将我扶住，“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挥开琪琪，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回了房间，当晚在义庄过了一夜后，就独自一人收拾一个小包袱，出门了。
　　等我离开不久后，亥野就出角落里走了出来，身旁的黑猫像是知道了什么，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其实我也不是一个人，因为义庄大门口正有一辆马车已经久等多时，坐上马车，车夫挥着鞭子指挥着马匹离镇子而去。
　　马车行驶了很长时间，大概到了傍晚时分目的地到了，这里是鲁镇是我居住的临镇，昨天来找祺爷爷的男人是这个镇上一家财主的管家，他们家遇见了些麻烦需要处理，所以托人打听到祺爷爷。
　　下了马车，我仰首看了看眼前的宅子，大门大户富丽堂皇，门口站着男人见我来了，立刻上前将我请进宅院，这男人是熟人，是来义庄求爷爷的人。
　　“免贵姓吴，你可以叫我吴管家。”
　　我点了点头，跟着他进了大厅，刚一落座，就有丫头端上茶来，我抿了抿茶水，心中暗道：完全是按贵客招待。
　　我在大厅坐等了一会，一名衣着富丽的男人才姗姗来迟，他目光上下打量，道：“你是祺爷爷徒弟？”
　　我挑了挑眉，回答：“不，我是他的孙儿，我叫喻言。”
　　“孙儿？”男人有些不满，语气不好道：“我请你爷爷来，为何你会来？”
　　“爷爷很忙，先让我来探探情况，在做打算。”
　　他在看不起我，我知道，我嗤笑了一声，品了一口茶。
　　“我的事不是毛娃娃能解决的。”
　　“是不是毛娃娃试试便知……你如此做作无非是气我爷爷，我说的对不对？”
　　“你！”
　　“如果这就是你的待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