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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客栈整改报告-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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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谢翡睡前看了本豪门换子小说,文中亲子被接回家后作天作地,疯狂针对身怀锦鲤血脉的养子,以至父亲厌弃,母亲嫌恶,自己还被高空坠物砸成植物人。
  一觉醒来,谢翡穿成了炮灰亲子,正躺在托养机构的病床上。他本以为活不过三章,却意外继承了一家非主流云集的妖怪客栈——
  海马霸总:听说我怀了1800个崽?
  水母赌王:出老千再也不怕剁手了!
  土拨鼠歌手:啊啊啊我控制不住寄几的尖叫!
  从此,谢翡(被迫)投身于整改建设、经营管理、情感咨询、纠纷调解工作。
  后来,客栈刷遍各大头条,因为一号房住着金牌制片人,二号房住着全城首富,三号房住着社会老大姐,四号房某人气偶像正将谢老板困在沙发上,凶巴巴道:“有种再亲我一下试试!”
  谢翡:“啾咪。”
  人气偶像:“……亲、亲十下!”
  这是主角穿成炮灰佛系打脸的故事,也是关于妖怪们的沙雕奇幻故事,甜甜der!
  【阅读指南】
  ①一盆沙雕味+一勺狗血味,群像放飞轻漫风?
  ②涉及传说、妖怪一半有依据一半自编,轻松娱乐勿较真。
  内容标签: 奇幻魔幻 种田文 甜文 穿书
  搜索关键字:主角:谢翡,郁离 ┃ 配角:湘妃,阿福 ┃ 其它:
  作品简介:
  一觉醒来,谢翡穿越进一本锦鲤小说中,成为得罪主角的炮灰一枚。他本以为自己活不过三章,没想到意外继承一家妖怪云集的客栈,从此被迫投身于整改建设、经营管理、情感咨询、纠纷调解工作,抱住小命的同时也找到了真爱,以及自己真正的身份。
  本文是主角穿成炮灰佛系打脸的故事,也是关于妖怪们的沙雕奇幻故事,不但有各种意想不到的妖怪出现,还有新颖趣味的剧情发展。全文文笔流畅、文风诙谐、人物多样且立体,非常值得一读。


第1章 
  “姓名?”
  “谢翡。”
  “年龄?”
  “18。”
  “确定想来我们客栈应聘?”
  “对。”接待台前的白净少年笑容灿烂,颊边酒窝若隐若现。
  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如果只看他的杀马特造型,你或许会怀疑这是招聘“tony老师”的现场,但事实上,这里却是一家客栈。
  “等着,我去叫经理。”杀马特单手插着裤袋,悠哉哉往后门去。临到门前,他回身看了谢翡一眼,昏黄灯影模糊了他半边轮廓,莫名显出几分阴森。
  转眼,大堂就只留了谢翡一人。
  说是大堂其实很贴金了,房间拢共七八平,加上右南侧打通的小茶室也就十来平。
  偏偏麻雀挺小五脏还不全,整间大堂除了斑驳脱漆的接待台,就只剩墙上悬挂的数个相框——照片大多是黑白色,晃眼看还有穿秀禾服、长马褂的人,映衬着潮湿泛黄的墙面,着实诡异。
  再瞧瞧接待台上贴着499/晚的价目表,谢翡感觉眼睛疼。
  可条件再差谢翡也只有忍着,他囊中空空,再不找份工就只能桥墩下打盹、马路旁挺尸了。
  原地等了会儿,谢翡听见高跟鞋的“踢踏”声,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一抹红色映入眼中。
  来的是位女性,约莫二十五六岁,一身大红套裙,五官明艳夺目,与客栈陈旧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
  女人原本面有不耐,却在走近后愣了愣,随即眼波一转,未语先笑。
  “谢先生?”
  谢翡微微躬身,礼貌又诚恳:“您好。”
  “我是客栈经理,姓湘。”女人的声音软糯婉转,仿若撒娇般甜腻,“三点水加一个相思的相,你可以选择叫我阿湘,或者叫我……湘湘。”
  “湘姐。”谢翡选C。
  湘经理莞尔,指着一旁的茶室,“谢先生,我们去那边谈。”
  两人坐下后,湘经理揭开茶壶盖一瞧,回头喊了声:“阿福,泡两杯茶。”
  “哦。”刚刚的杀马特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懒洋洋地应了声,完全感觉不到对领导的尊重。
  谢翡隐晦地观察湘经理,对方神色如常,笑盈盈介绍:“阿福是客栈的老员工,如果你顺利入职,将来有不懂的都可以问他。”
  见谢翡乖巧点头,湘经理又了解了一番他的个人情况,接着话锋一转:“我们客栈隶属于大荒集团,目前集团尚处于发展阶段,规模不大,相对的工作也比较清闲。客栈包吃包住,日夜倒班,除法定节假日外还有12天年假。至于薪水……你的月薪是税前八千,季度奖和年终奖另算。”
  谢翡眼睛一亮,连酒窝都深了些。
  湘经理笑意更盛,“谢先生可以接受吗?”
  “我可以!”
  这时,阿福端着茶过来了,湘经理递了杯给谢翡:“你还有问题需要问我吗?”
  谢翡想了想,大方提问:“公司有五险一金吗?”
  “没有。”湘经理无视少年的失望,淡定地吹了口浮沫:“我们有六险一金,含商业保险,要入职一个月以后再买哦。”
  谢翡一脸惊喜,“我没问题了,谢谢湘姐。”
  “那行,身份证带了吧?一会儿跟阿福去签试用期合同。”
  谢翡微怔,“我合格了吗?”
  “当然。”湘经理红唇一扬,笑得颇有深意:“我对你很满意。”
  一场面试仅仅用了十分钟,接下来的签约过程也很顺利。
  谢翡拿着张门卡,听阿福说:“你的房间还没收拾,先住二楼客房,房门上挂了‘菊’字牌那间。”
  “好。”
  “我住一楼值班房,后门出去靠左一间。”阿福指了个方向,“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再带你转转。”
  谢翡道了谢,见阿福没有别的要交代,便先一步上楼了。
  二楼一共四间房,分别命名为“梅兰竹菊”,谢翡找到自己那一间,刷卡,关门。
  灯亮起,谢翡站在门口打量着室内陈设——一张床、一套桌椅、一台电视机、几把衣架构成了房间的全部,灰白的墙面还残留着几个脏兮兮的鞋印……
  总而言之,“寒酸”二字足以概括。
  一间处处写着“不靠谱”的野鸡客栈,真有那么好的福利待遇?
  “嘁,鬼才信。”谢翡将随身携带的麻布包一扔,四仰八叉平躺在床上。
  按照他的理解,工作清闲=没客人;规模不大=员工仅有湘经理和阿福两人;至于假期和薪水……水中月美吗?但你永远捞不着。
  尽管明知是坑,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跳了,无非是打着蹭住的主意——至少“包吃包住”应该没骗人。
  谢翡吐了口气,暗叹时运不济,命途多舛。
  想他一周前还是家网红民宿的老板,家里十多间房随便住,一朝穿越,居然沦落到蹭住了。
  没错,谢翡是穿越的,穿的还是本小说。
  他原本是个孤儿,自幼被爷爷奶奶捡回家抚养,全家靠着经营一间民宿过得还不错。在他十六岁那年,爷爷奶奶相继离世,谢翡选择辍学回家专心打理民宿。
  六天前,他偶然看到app收藏夹里多了本陌生的小说,出于好奇翻了几章,发现书中炮灰居然跟他同名同姓同年龄,甚至同样是孤儿。但炮灰没他好命,从小就在福利院长大,直到一对衣着光鲜的中年夫妇找上门,自称是炮灰的亲生父母,只因当年医院工作失误,才导致炮灰遗落在外十七年。
  理所当然,炮灰被接回了家,转眼从孤儿升级为豪门阔少,开始作天作地,疯狂针对家中鹊巢鸠占的养子,以至父亲厌弃,母亲嫌恶,最后还被高空坠物砸成了植物人。
  看到这里,谢翡直接删书,孰料一觉醒来他人就躺在了托养机构的病床上,一群白大褂还围着他高呼“医学奇迹”。
  在接收了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后,谢翡确认他穿进了昨晚看过的小说中,成了那个倒霉的炮灰。
  听闻医生已将他苏醒的消息通知了家人,谢翡的心情可别提多酸爽了,因为他知道养子不仅仅是文中主角,更是觉醒了锦鲤血脉的气运之子,拥有科学难以解释的超自然力量。
  得罪了这样的主角,他还有活路吗?
  谢翡做好了承受最坏结果的心理准备,可一直到他渐渐康复,都未曾见到一个谢家人。
  他就像是被遗忘、或者说被遗弃了。
  谢翡当即做下一个决定——跑路。
  他带上身份证和钱夹里所有现金,凭借网络上学到的反侦察技巧从托养机构逃走,辗转来到了两千多公里以外的南山市。
  谢翡打听到南山市内有一座大型影视基地,周边民宿客栈林立,刚巧他急需赚钱续命,最适合他的工作自然是老本行。于是,他乘车前往了基地所在的邵阳镇,没想到镇上到处都不招人,他又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在距离基地较远的夕宁村发现了这间“大荒客栈”。
  不论如何,他总算有了栖身之处,工作可以日后再换,暂时待着吧。
  谢翡翻身坐起,活动了下酸痛的肩,从麻布袋中取出唯一一套衣服,准备先洗个澡。可房间里没有浴室,找遍了二楼也仅有个公共卫生间,他只好抱着衣服下楼求助阿福。
  大堂里没人,谢翡直接转出后门。门后是座庭院,院里无灯,月光下依稀可见植物杂乱的轮廓,四处伸展的枝干好似黑夜里生长的爪牙。
  他看向左边,视野里矗立着一座孤零零的小屋,屋门半掩,门缝中并没有光线透出,却隐约传来乐声。
  等走得近些,谢翡终于听清是一个男人在歇斯底里地纵情高歌,他只当那是阿福,正打算敲门,抬了一半的手却僵住了。
  屋内,一只半人高的蝙蝠倒挂在房梁上,前爪还勾着台ipad。
  夜色里,ipad屏幕投映着莹莹蓝光,照亮了一张毛脸,以及它脖子上挂着的麦克风。
  “嘭——”
  谢翡飞速合上门。
  晚风吹来,渗着初秋的凉意,谢翡在门前站了会儿,决定再确认一次。
  就在他准备拧开门时,一只惨白的手从黑暗中探出,轻轻搭在他肩上。
  谢翡反应极大地转头,就见湘经理站在背后,对方笑问:“你在这儿干嘛?”
  “我看见一只很大的蝙蝠……”在玩ipad?喊麦?谢翡揉揉鼻尖,自己都觉得好笑。
  “蝙蝠?”湘经理皱眉,“怎么会有蝙蝠?”
  “是啊,怎么会有蝙蝠。”简直人间迷惑。
  “在哪里看见的?”
  谢翡指向紧闭的房门。
  湘经理扭开门把,摁下墙边的开关。
  “啪”的一声,瓷白的灯光流泻而下,谢翡下意识眯了眯眼,就见屋子里除了四处堆放的杂物和一张钢丝床,再无其它。
  “没有啊。”湘经理在房里绕了一圈,倚靠床栏问:“你是不是看错了?”
  “……可能我太累,产生了幻觉。”谢翡不好意思地笑笑,此时他才注意到湘经理只穿了件清凉的吊带丝质睡裙,领口很低,裙长刚刚过臀。
  谢翡挪开眼,退出门外。
  “你来找阿福吗?”湘经理出来时随手关上门,不动声色地接近谢翡,“他估计在厕所。”
  “对啊,我想问问浴室在哪里。”谢翡还以为会从湘经理口中得到答案,对方却没吭声,反倒若有若无地挨碰着他的胳膊。
  大堂的灯光透入院中,照见湘经理一双妩媚多情的眼睛,以及眼角下若隐若现的暗红色泪痣,“小谢啊,我有点儿冷……”
  “我也冷。”谢翡煞有介事地点头,好似并没有察觉湘经理的动作,关切地说:“湘姐你快回房间休息,可别着凉了,我再等会儿阿福哥。”
  “……”
  湘经理仿佛看见了谢翡胸前飘荡着鲜艳的红领巾,她试图再说点儿什么,谢翡却转头捂住口鼻,“阿嚏、阿嚏——”
  见他时机正好地连打两个喷嚏,湘经理一时分辨不出这人是不是故意的,她抽了抽嘴角,又很快扬起笑,“那你快去洗个热水澡吧。顺着石径往前,穿过这儿就是花园,正中央有口井,水井对面就是公共浴室。”
  谢翡抱紧衣服,“好的,谢谢湘姐。”
  等他人消失了有一会儿,湘经理倏然沉下脸,一脚踹开身后木门,“你找死啊,居然不关门!”
  原本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竟坐着个男人,“失踪”的阿福吊儿郎当地翘着腿,脚上还蹬着一蓝一粉不同色的塑料拖鞋,“我不是习惯了吗,忘了有新人来。”
  “你脑子呢?也长毛了不成?”湘经理没好气地推他一把,挨着床沿坐下,“要是吓跑了他,你拿什么赔我。”
  阿福眉毛挑得老高:“你对他还挺上心?”
  “废话。”湘经理拿过枕头上的烟盒,从中摸出根烟点燃,半阖着眼吸了口,“他长得多好啊……”
  阿福不屑地“哼”了声,“长得再好你也留不住,账上都没几个钱,你拿什么发工资买保险?”
  “嗤——”湘经理咬着烟嘴笑了,她望着升腾的灰白色烟雾,眼中的贪婪一闪而逝:“发什么发?像他这样的极品,一个月早被我吸干了。”
  此时的谢翡还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他已进了花园。
  花园很大,三面合围,西、南、北方各有一排屋舍,廊下挂了几盏电灯,映照着园中景观。
  浅淡的草木花香浮动在空气中,倏然间,香味被莫名掀起的狂风吹散,残花败叶纷扬而下,仿佛落于尘世的初雪。
  一片花瓣温柔地拂过谢翡的眼睛,那双眼漆黑如墨,不见光影,空洞得宛如被抽掉了灵魂。
  谢翡一步一步走向正中央的井口,四周很静,唯剩下脚步声。
  数步以后,他停在井边,凝望着黑洞洞的井口,慢慢俯身……
  “扑棱——”
  园中传来异响,谢翡猛转过身,视线中一抹白影闪过。
  “谁?!”
  谢翡大喊一声,就见斜后方某棵大树上停着一只通体雪白的鸟。
  他缓了缓神,又想那只鸟的体型是不是过于肥胖?可惜隔得稍远,看不太清。
  到了这会儿,谢翡才发现自己居然就在井边上,可他明明是要去浴室的。
  一滴冷汗顺着眉心滑落,谢翡掐住食指关节,小心翼翼地退后。他想不明白自己怎么走过来的,关于这一切他都毫无记忆,仿佛醉酒导致记忆断片。
  谢翡盯着散落在地的衣服,只觉得这间客栈太诡异了——戴着麦克风的蝙蝠、疑似性骚扰的女上司,还有这口不知该如何解释的水井……
  他可不认为那只蝙蝠是幻觉,刚才不过是顺着湘经理说罢了。
  谢翡从来不认为自己胆子小,可他终究是生长在社会主义红旗下的五好少年,面对凌驾于科学之上的神秘学,也难免感到恐惧。
  否则,他又何必从托养机构跑路呢?
  要不……还是走吧?
  明天就辞职!
  他还想多苟一苟,争取活过三章呢!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不见,一篇沙雕文送上!
  请注意看文案的阅读指南,本文走群像轻漫风,会比较夸张一点。


第2章 
  谢翡捡起地上的衣服匆匆往回跑,等到花园恢复宁静,树上的白鸟忽地腾空而起,直冲银月。
  一个多小时后,白鸟盘旋在南山市某高档社区的上空,又悄然落在一户人家的阳台上。
  它收起点缀着褐色斑点的羽翅,挺着雪白的肚子跳到门边,脸贴着玻璃门往里看,淡金色的瞳眸中倒影着一个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的男人。
  男人只穿了条宽松的四角内裤,身材颀长,皮肤白得隐隐透明,唯有锁骨到胸口的部分染上了一层薄粉。此时他正粗鲁地擦着头,发梢的水珠划过他精致的眉眼,眼睫不算很长,但胜在浓密,宛如天生的眼线。
  “叩叩——”
  听见动静,男人不耐地抬眼,就看到只雪鸮努力地用喙敲玻璃。
  “门没锁。”
  雪鸮飞到门把上,拿爪子一拧,门开了。
  它扇动翅膀来到男人脚边,仰着大饼脸“咕咕”地叫。
  “他们又想对人类出手?”男人将毛巾一扔,语气凉凉:“很好,敢把我的话当耳旁风,看来是皮痒欠收拾了。”
  雪鸮打了个颤,狗腿地叼来件浴袍,服侍男人穿上。
  “那个人很好看?”男人一边系带一边问。
  雪鸮眼睛眯成一条缝,陶醉地扭了扭身子。
  “嗤,难怪那女人把持不住。”男人不在意地坐下,叉着大长腿扬起下巴:“还有什么事?你总不会是特意来告状的吧?”
  雪鸮迟疑地瞅了男人一眼,又垂下脑袋,伸出爪子在地毯上画了个圈。
  男人一顿,满是错愕和不敢置信,他一把抓住雪鸮,厉声问:“他对水井有反应?”
  雪鸮吃痛地叫了声,忙不迭点头。
  男人松了力,眼中有片刻的茫然,半晌,他拿起手机去了阳台。
  “嗯,暂时不回南山市……”
  高层的阳台风很大,男人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夕宁村离影视基地更近,到时候我直接过去……我心里有数。”
  挂了电话,男人兀自站了半天,好似雕像般一动不动。
  他眼前是黑夜,身后有暖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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