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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星者-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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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他现在这个状况,要是落到了综管局手里,怕是性命不保。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拦在了钟云从面前,面色不善地与一干纠察队员对峙着,而对方亦不是省油的灯,不仅人多势众,还携带着大量的武器。
  一时间,荷枪实弹虎视眈眈地对准了他们。
  以柔趁着剑拔弩张的时候,急急忙忙地把钟云从往后拉。
  钟云从被病痛折磨的的死去活来,血肉筋骨都是僵硬的,但神智却是清明的,在两方僵持的时候,以柔这样轻举妄动,很容易打破平衡,他虚弱出声:“以柔,别管我了……”
  “这哪儿行……”以柔自然是不同意的,可她一句话没来得及说完,枪声骤响,一粒子弹险险地擦过她的脸颊,带出一条红痕。
  以柔吓得僵在原地,面色惨白地望向开枪的人,丁成业手里的枪仍旧对着她,声音听起来漫不经心:“还好你是个女人,才会这么走运。”
  以柔后怕不已,钟云从疲惫地闭了闭眼,知道事情不会善罢甘休。
  丁成业自认手下留情,却没想到触了任杰的逆鳞,他冷笑一声,紧接着,对面两个拿着指着他的纠察队员就一脸痛苦地捂着心脏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几下就没了声息。
  他瞬时之间连杀两人,丁成业又惊又怒,一挥手,登时所有的纠察队员都调转了枪口,他咬牙切齿:“给我开枪!”
  不曾想,谢城不屑地轻嗤一声,再然后,他属下们手里的枪管全都不翼而飞,只留下一个平整的切口,自然也都齐刷刷地哑了火。
  众人瞠目结舌,怎么都没想到,前一秒还杀伐果断的枪支变成了半杆废铁。
  谢城沉声开口:“再有下次的话,消失的就是你的头了。”
  丁成业倍感屈辱,情急之下,他反手揪住了苏闲的领口,还在发烫的枪口直接抵上了他的颈动脉,苏闲不由自主地一哆嗦,丁成业也不看谢城等人,视线直接阴沉地扫向钟云从:“你想不想跟我打个赌——看是哪边快?”
  钟云从胸口起伏不断,呼吸短促沉重,他自然明白丁成业是什么意思——是他打断苏闲的脖子快还是谢城削去他的头颅快?
  他当然不敢拿苏闲的命当筹码。
  可被当作人质的那个人却是冲他微微摇了摇头,对于他的意思,钟云从心知肚明,却是视而不见。
  “……都给我停手。”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扶着墙站起,谢城和任杰的目光都停在他脸上,钟云从没有理会他们愤愤不平的目光,只是看着丁成业:“放过他们,我跟你走。”
  丁成业得意一笑:“钟治安官果然识趣。”
  “你……!”苏闲的心底逐渐升腾起强烈的愤恨,但并非针对钟云从或是他的决定,而是因为他自己。
  他像个废物一样,拖了他的后腿。
  他忽然极度渴望死亡。
  苏闲的嘴唇动了动:“你杀了我吧。”
  丁成业知道这话是对他说的,他略吃了一惊,尽管全身血迹斑斑,狼狈不堪,但苏闲依旧苍白而俊秀,只不过眼神太过空洞压抑,这种压抑绝不是因为一个人求而不得的失望附带的压抑,而是那种会让人失去向往光明,失去希望的压抑。
  看来他是真的认为,比起活着,自己死去对钟云从才是一件更有利的事。
  丁成业挑了挑眉,眼神又玩味地朝另一边飘去,钟云从显然也听到了苏闲的那句话,霎时就面如纸色。
  这有趣。
  看着他们互相折磨,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这样的情状显然极大地取悦了丁成业,他的手指依旧压在扳机上,却并不打算满足苏闲的心愿。
  主要是也没必要,说到底,他终究还是不希望把事情闹大太大。
  何况,在它看来,不需要他动手,苏闲也很难活过今晚了。
  “既然钟治安官配合我们的工作,我自然就不会为难苏治安官了。但前提是……”丁成业志得意满地笑道,但目光仍是忌惮地掠过任、谢二人,钟云从当然看得出他的顾虑,他朝那二位看了看:“按我说的做。”
  谢城还想说些什么,钟云从却是面色一寒:“宗局说过,他去之后,治管局的下任局长就是我——我现在以局长的身份命令你们,站在原地,不许反抗,包括你,郑飞。”
  郑飞原本是踌躇不已的,因为他的异能杀伤力实在太大了,但在苏闲被劫持、钟云从自投罗网之后,他再也按捺不住,正蠢蠢欲动的时候,却被钟云从的话惊呆了。
  事实上,不只是他,谢城一干人等同样震惊不已。
  “不信吗?”钟云从的眼神平淡如水,“你们可以向苏治安官求证。”
  诸人惊疑不定的目光都扫向了苏闲,而他却只是死死地盯着钟云从,紧抿着嘴唇一言未发,片刻之后,却是阖上眼,只余下一脸的麻木。
  钟云从笑了一下:“看,他没有否认。”
  谢城似乎还想说些什么,钟云从冲他摇摇头:“保护你们,也是我的责任之一。”
  丁成业同样为他的新身份而诧异,但这并不妨碍他继续执行任务:“先不说是真是假,退一步来说,就算是真的,你可也还没上任,而且既然病情发作,就算是治管局局长也无法破例……”
  “我知道。”钟云从对着丁成业伸出两只手,“所以可以走了吗?”
  他如此配合,反倒令丁成业生出了些微不安,他眯起眼睛,挥了挥手,立即有人把钟云从的双手双脚都锁了起来。
  而谢城等人则被团团围住,换了一批新的□□短炮,钟云从瞥了纠察队长一眼,后者耸耸肩:“你放心,等我们平安走出医院,我的人自然会散开。”
  钟云从未再作声,只是缓缓地呼了口气。
  尽管很可能是有去无回的一趟,但他没再看苏闲,是不舍,还是不敢,他已经不愿再去分辨了。
  或许是兼而有之。
  就在纠察队带着他要离开的时候,过道的角落里蓦地传来一声低哑的咳嗽声:“等等。”
  钟云从听到这个声音,脚步一滞,那老头一直不声不响地缩在暗处,他险些都要忽略他的存在了。
  他又想怎么样?钟云从右眼一跳,艰难地回过头看他。
  “丁队长……那个人,没有让你带上我吗?”
  张家和的问话让丁成业一愣,老头还是那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却丝毫不能让钟云从降低警惕心,他戒备地盯着他:“……谁?”
  张家和狡猾一笑:“儿子……你都自身难保了,还关心那么多做什么?”
  钟云从报以嘲讽:“您老人家不也一样吗?”
  丁成业听着他们之间的嘴仗,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叫过一名下属,耳语几句,紧接着,那名纠察队员就把张家和从地上拉了起来,一起带上了。
  丁成业完全没有要为他答疑解惑的打算,不过至少暴露了一件事——张家和跟丁成业乃至是他背后的综管局,都是有勾连的。
  钟云从冷冷地注视着他们的举动,眼神阴郁。
  张家和低头咳了几声,然后在他复杂难言的视线中抬起了头,笑了:“儿子,今儿可能是咱们父子最后一次见面了……要不要爸爸告诉你一个秘密?也算是成全了咱们这一场父子缘分了。”
  钟云从被两名纠察队员拉扯的一个趔趄,没好气地出声:“王八念经,不听不听。”
  张家和指着仍旧坐在墙根边上的人,轻声道:“跟他有关的,也不听吗?”
  钟云从呼吸一滞:“……什么?”
  “你知道他的眼睛是怎么瞎的吗?”
  钟云从的汗毛倏地竖起,直觉叫嚣着让他不要听,但他还是无法自制地开口:“……怎么?”
  “你几个月大的时候,右眼受到了感染,造成了眼角膜白斑,几近失明。”张家和笑着告诉他,“我不忍心让你瞎了一只眼,所以就拜托了一个熟悉的医生,帮忙找到合适的配型。”
  钟云从的指节僵硬指尖发白,他隐隐猜到了后续,却不愿相信。
  “我那个熟人很给面子,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对象,他给我看过那孩子的照片,我现在还记得,他长得很好,脸颊上有一颗痣……对了,我那个熟人,名叫徐文鑫。”
  钟云从恐慌地回过头,却看不清苏闲的表情,他低低地垂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孔。
  钟云从筛糠般发起抖来,彻骨的冷意嗡鸣着充斥全身脉络。
  原来他的眼睛,是因我而瞎的。
  “不过失去一只眼睛,对他来说还不是最糟糕的事……”张家和的唇边浮着莫测的笑意,他细心地捕捉着钟云从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兴致勃勃地继续说,“你猜猜,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苏闲听到这里,眼睑微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呢?
  那个时候,正是疫情刚爆发的时候,虽然病毒传播速度惊人,但城里多少还有些幸免于难的人……苏闲也是其中之一。
  那应该归功于他母亲对他的严密保护,所以那时候梦川人的心里还是残存着希望的——毕竟,他们之中还是有健康的人的。
  只是后来,再怎么严防死守,病毒还是将那些人一一侵蚀,苏闲觉得要是没有那场意外,他的命运也不会有多少偏差。
  但如果没有经历那场可怕手术的话,他应该能快快乐乐地多过几年。
  是的,他就是在那场极其简陋的手术中不慎被感染了“失乐园”病毒的。
  现在想起来,依然是一场难以挣脱的噩梦。
  现在听完前因后果,他竟然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可他的眼和嘴犹如干涸的泉眼,流不出眼泪,哭不出声音
  苏闲猛地弓起背胛,如同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那般,肺叶里一阵炙烫剧痛,一股腥腻温热的液体涌上喉间,变成一串鲜红的血泡从唇齿间溢出。
  钟云从昏昏沉沉地听完当年的那场孽债,头像是要裂开一般,又见苏闲吐血不止,他眼前的画面仿佛被撒上一层碳粉,模糊成一团黑色的影子,渐渐都离他远去。
  仿佛置身于深海,极度深寒与厚重黑暗重重裹绕,如同一只不显形的巨手将咽喉扼住,气若游丝,奄奄一息。
  钟云从重重地倒了下去。


第205章 重生
  苏闲做了很多很多梦。
  时间跨度很大,从幼年到成人,因此记忆里的那些人和事,也都似走马灯一般轮流出来走过场。
  大多数人都吝啬,匆匆而来,急急而去,多停留一阵子的,也就那么几个。
  苏闲觉得自己这一辈子是要走到头了,否则不会做这样的梦。
  他一个人处在梦中的世界,身边的过客来来往往,他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与无助。
  因为他知道,那些都是虚无缥缈的幻影,而等到自己死了,也会成为他们的一部分,成为……某个人的镜花水月。
  等到那个人过完自己的一生,垂垂老矣的时候,大概也会这样想起自己。
  苏闲笑了起来。
  这样好像也不坏。
  可浮于表面的释然,掩盖不了心底的戚然。
  他终究还是有几分不甘的。
  为什么?为什么还放不下?一了百了不好吗?
  他茫然无措地伫立着,不知该何去何从,就在这时候,乌压压的人群如海市蜃楼般开始消散,最后,只留下一个人影同他遥遥对视。
  他还是初见之时的模样,只是再也没有了当初的朝气,他一只手捂着右眼,满脸的悲色。
  放不下的,并非他一个。
  不,不对,所谓的一了百了,不是真正的释怀,只是逃避的形式而已。
  他也不想带着遗憾和悔恨离开,要把藏在心底的话都告诉他,他不能让他在自责与痛苦中度过下半生。
  他必须再见他一面。
  苏闲的心脏猛地一震,眼前蓦然一片开朗,像是一冬沉眠过后,终于破土而出、初见天光的新芽;也似迷失在茫茫海面,无数次乘风破浪后重遇灯塔的航船;亦是山重水复、行到末路,终得柳暗花明的旅人。
  他没有退路,也不想要退路。
  睁开眼的时候,唯一守着他的郑飞已然趴在矮柜上沉沉睡去,苏闲扫了他一眼,视线最后落在了静立于病床边上的女人上。
  他没有说话,只是沉沉地凝视着她,他在等她主动开口。
  “外面很不太平,你知道吗?”宗沅淇笑吟吟地出了声,她的声音清甜娇软,但并未刻意压低,因为此时外头几乎没有人,至于室内的郑飞,想必不会轻易被吵醒。
  “东城的异种已经彻底地泛滥成灾,噩梦重演,市民们在极度恐惧之中,纷纷龟缩不出,但各家储藏的食物耗尽之后,恐慌又深了一层。挨了几天饿,他们终于忍耐不住,出门找吃的,可一出门,反而沦为了异种的口粮。如此一来,剩下的人们对治管局的意见自然不小。”
  宗沅淇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见苏闲仍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嫣然一笑,又继续讲述。
  “偏偏今天又出了那么一桩子事儿,人们对于治管局的不满已经到了沸点……这会儿治管局的门外,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死伤者的家人。当然了,其中也有不少是浑水摸鱼想趁机讨点好处的人,反正治管局肯定是整个‘孤岛’最不必担心异种来袭的地方,他们也没了顾虑,就那么无休止地吵闹着,拿不到补偿誓不罢休。”
  今天的事,自然只能是宗正则那件事,苏闲锋利地剜了她一眼,终于开腔:“你不是宗沅淇吧?”
  她莞尔一笑,没有反驳。
  “你到底是谁?”
  她温柔地看了他一眼,那目光中还带了些亲切慈霭,看的苏闲浑身发毛,只听她轻轻叹了口气:“你小时候喜欢吃城东老街的白糖糕,这次来瞧你,应该给你带一点的。只是现在一片混乱,那间铺子,早就关门了。”
  苏闲登时有种毛骨悚然之感,知道他幼时爱好白糖糕的人并不多,严格地来说,只有两个女人。
  他母亲,和他母亲的闺中密友,朱慈。
  苏闲想起小时候朱慈常常登门拜访,每次都会带上各种点心,其中少不了的就是白糖糕,因为他喜欢。
  他也因为这个,对朱阿姨非常喜欢。
  可她分明早就死了。
  苏闲盯着床边的女人,并没有显露太多的错愕之色,毕竟“孤岛”是个荒诞不经的地方,什么诡异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也知道这女人用了什么法子,竟然换了一副身体。
  而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宗沅淇”能够眼都不眨地置宗正则于死地,甚至让他死后背负污名。
  他冷眼相对:“你还想怎么样?”
  宗沅淇,不,应该说朱慈才对,她微笑着在床沿坐下,指尖轻轻拂过苏闲苍白的脸颊,无视了他眼底的厌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讲述外边的风雨飘摇。
  “你这么聪明,应该能猜到治管局的麻烦来的并不简单。是这样的,一开始呢,那些危在旦夕还忍饥挨饿的市民们,他们的怒火是对准综管局的,毕竟所有的物资都掌握在他们手里。面对群情激愤,综管局压力不小,却也不甘心就这样交出手里所有的底牌,这才想出了祸水东引的法子。”朱慈摇头失笑,“不想治管局的局长也正好捅出了个大篓子,恰恰给瞌睡的人递上了枕头——于是人们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到了残忍暴虐的治管局局长身上。”
  朱慈怜惜地看着他:“知道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来看你吗?因为整个治管局都焦头烂额,没有人抽的出身来。”
  苏闲眼沉如水,须臾,忽然笑了起来:“还想说什么,一并说了吧。”
  朱慈的眼底满是欣赏:“你这个性子,倒是跟你妈妈如出一辙。”
  苏闲却是一脸的讥诮:“你今天应该不是来跟我追忆往昔的吧?”
  朱慈微微一笑,似乎没有把他的无礼放在心上,她的视线从他脸上移开,落在了别处,变得有些飘忽。
  “那你也应该明白,在这样的时候,是没有人顾得上钟云从的。”
  苏闲呼吸一滞。
  他早就猜到了,综管局把钟云从带走,目的显然只有一个,那边是想从他嘴里撬出军火库的所在。
  可他洞悉一切又如何?他还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带走。
  苏闲闭了闭眼,尽力让自己翻涌的心绪平静下来,深吸一口气之后才淡淡发问:“所以呢,莫非你有办法?”
  朱慈的唇角轻轻上扬,她缓缓抬手,素白的指间夹着一支注射器。
  针管里的液体在日光灯的冷光下泛着冰蓝色的光泽,神秘又危险。
  苏闲心下了然。
  这是“破茧”。
  朱慈仔细地观察着他的表情,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他。
  果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于是她也不多言,只是笑着问道:“要吗?”
  苏闲目不转睛地盯着“破茧”看,面上无波无澜,心底却是翻江倒海。
  这段时间,她躲在幕后覆雨翻云,钟云从当下的境地也少不了她的手笔。
  而如今她却改变主意,双手奉上“破茧”,必然是有所图。
  而“破茧”会让他变成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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