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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潮:黎明纪年-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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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这句话以及戴尔接下来的动作,印证了克鲁的猜测。
  没错,戴尔掀起了克鲁的长袍。
  在长袍掀起的刹那,克鲁鲜少幻化出来的双腿一凉。那凉意从皮肤渗透,瞬间裹住了他的五脏六腑。
  他的眼泪唰地就出来了,他赶紧用手在背后胡乱地抓,抓住戴尔的胳膊,哭喊着求饶——“你不能这么做……我求求你,你不能这么做!你会被定罪的,你会、你会被分食,你会被在血石滩上吊死,你会……”
  “不会,”杰洛斯笑着靠上来,在克鲁的大腿上用力地掐了一把,道出了他们敢这么做的最关键的一点——“别忘了,我们的父亲还是领主,我们有优先选择辅助的权力。即便高文先开了口,但我们还是能抢过来。”
  说着又在克鲁的腿上狠捏了一把,疼得克鲁头皮发麻。
  可是这都不重要,他宁可海鳄兄弟把自己痛揍一顿。那些伤痕都是可以好起来的,他之前被利维坦咬掉的触手现在也已经慢慢地长出来了。他可以再让海鳄兄弟把它们割掉,他愿意用这种方法满足对方。
  于是他便这么说了,他说求求你,只要不这样,其他的怎么做都可以。
  他说放开我吧,千万不要伤害我,我什么都不会说,这永远都是秘密。
  他一边哭一边说,他的眼泪热热的流得满脸都是,可那些都不能打动海鳄。
  他们的胸口也憋着一股怒火,那怒火来自于家庭,来自于学校,来自于他们想不明白的失势,以及那莫名其妙就突然朝他们涌来的淡漠与疏离。
  “不,”在戴尔扯好链条,在手中搅了几搅后,说,“你说的方法都不如我现在想到的有趣。”
  后来发生了什么,克鲁的大脑好像断片了。他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噩梦,那是酒醉之后仅仅存在于脑海中的幻象。
  (此处有不影响文章剧情的删节)
  克鲁不知道自己晕了过去,还是一直醒着。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从屋子里出去,又如何一路走出了海城学校。他的脸上好脏,他的身体好脏。
  他很痛,不仅仅是身体被凿穿的那一块,还有他的心脏。
  他恢复了半人半章鱼的模样,一路往海边走去。他跳进了水里,把身体泡在一波一波涌上来的浪花中。
  可他还是好痛。身体里面痛,身体外面也痛。
  海鳄两兄弟在他身上留下了各种青紫的痕迹,而还有一些鲜血淋漓的东西盖在他长长的袍子里。别人看不到,克鲁却在每一分每一秒中忍受煎熬。
  不由自主地,克鲁往大海深处走。
  他将触手浸没在海水里,然后再沉到腰际,再漫上胸口,最后整个人都钻进了海水中,顺着海水慢慢地游。
  或许这就是他试图毒害婕德带来的惩罚,又或许是干扰血祭必须承担的后果。可是如果连他也要受到惩罚,那萨鲁呢,那艾琳娜呢,那不知道伤害了多少人的戴尔和杰洛斯呢?谁又来给他们惩罚?
  克鲁想不通。
  在海里他哭不出来,或者说他哭了也感觉不到。海水能帮助他的伤口愈合,还能为他受到的□□打上掩护。
  此刻他需要这些,这是他除了死亡之外,唯一能找到的安慰。
  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又上了岸,上到了北边的断崖岛。
  天都快亮了,蓝蓝的天际仿佛盖着一层抹不开的雾。
  有几个水母家的姑娘在海边嬉戏,不知道是到得太早,还是玩了彻夜,那欢快的笑声顺着海风飘荡,快乐得仿佛与克鲁隔着一个泾渭分明的世界。
  克鲁继续往前走着。
  他没有变回人腿,他再也不想变回人腿。他甚至想把上半身也变回章鱼的原形,那他就不会被人看到人脸的面容。
  可是每次变回原形他就会胀大好多倍,他会把衣服撑坏的。他的校袍就是这样被撑破的,当时他被萨鲁狠狠地数落了一顿,于是他缝缝补补,从四年级就穿到了现在。
  他不是故意的,他觉得很抱歉。
  所以——“对不起,我错了。求求你,我不会再犯了。”
  他的人生就是由这几个简单的词汇构成,可他得到了什么回报。
  就这样一路走着,一路想着。
  直到他茫然地来到海怪家的门前,而高文正巧出来把仍然在门前小池子玩耍的莱马洛克抱回去。
  高文喜欢早起了带莱马洛克到海边转转,稍微活动活动,再进屋吃早餐。是莱马洛克先看到了克鲁,远远地便冲着克鲁喊。
  高文眯起眼睛打量,确定对方真的是克鲁后,把莱马洛克交给仆从,自己则快步迎上。
  高文惊呆了,此刻的克鲁狼狈至极。他的脸上身上都是脏兮兮的污泥,神情也仿若失了魂魄。
  克鲁也愣了,他没想过去找高文的,他这一年来就没怎么上过断崖岛,他以为自己对高文已经忘记得差不多了。
  何况,他也不想让高文看到现在的他,因为只消高文问一句“怎么了”,克鲁就会忍不住眼泪,更加狼狈地哭泣起来。
  克鲁一开始哭得很安静,只有眼泪不停地流,他的触手握住地蜷缩又展开。他不住地用手背抹着眼睛。可是眼泪那么多,好像永远也止不住。
  高文手足无措地杵了一会,然后小心地抱住了他。
  克鲁浑身打了个颤,却突然在高文的肩头放开了声音。
  他把所有的委屈和疼痛都哭了出来,把所有的思念、愤恨、不甘心和不情愿都哭了出来。
  他好累,每一天都好似精疲力竭。他倒在高文的肩膀上,而他却觉着自己踩上了一团棉花。他不停地往下陷,不知道终点到底在哪。
  而一无所知的高文则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不住地在他耳边低语,“没事没事……我在这里,别怕,没人欺负你了。”
  不,克鲁在心里呐喊着,不是没有人欺负,而是已经欺负完了。
  克鲁的世界在这一天,彻底地崩毁了。
  也就是在那天,克鲁知道,他再也留不住心中最后一丝美好了。
  TBC
  作者有话要说:
  此版本为不影响剧情的删节版,若要触发隐藏关卡,可在CP看到
  


第92章 (49)结疤的伤口
  在高文解开克鲁衣服的时候,他大致猜到了在克鲁身上发生了什么。克鲁的抗拒,哭泣,愤怒,歇斯底里,让高文不知所措又悲愤交加。
  可是克鲁什么都说不出来,他一个劲地在哭。那哭声像是一种压抑的咆哮,深深地堵在喉管,让整个胸腔都发胀发痛。
  高文不允许莱马洛克进来,也不允许仆从进来,他把克鲁带进了浴室,几乎是半强硬下,才逼着克鲁变回了人腿。
  他看到了大腿内侧已经凝固的血痕,还有一些让他不忍直视、不敢妄加猜测的伤口。
  这一些都是在章鱼形态下看不到的,而克鲁把他藏在兽态之中,宁可自己也失去记忆。
  高文不停地问克鲁,到底是谁这么做,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发生在哪里,发生了什么。
  可是克鲁从始至终沉默着,他把头压在浴缸的一边,过了很久,才像真的失忆那般,轻轻地道,“……你说什么?”
  克鲁的沉默如锈钝了的刀片,在高文的心头拉扯。
  高文把门窗关好,小心地帮他治疗着连他都不愿意承认的伤口。
  他为他清洗,上药,抹掉身上的血迹和不苟的污渍,再用长袍把他包裹好。
  这是高文第一次看到克鲁全身chi///luo的模样,可是那一刻他感受不到半分情yu。他只觉得五脏六腑翻江倒海,那连自己都颤抖的恨意在血管中横冲直撞。
  这是他的辅助,是他的人,是他未来的配偶,是他应该交付和攫取的第一次。可是现在所有的美好都被别人夺走了,而偏偏克鲁对夺走这一切的真凶,闭口不谈。
  克鲁逆来顺受地接纳着高文的帮助,在哭得筋疲力尽之后,他顺势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或许对于其他家族来说这是可以磨平的创伤,但对于保守的海怪家来说,发生了rou体关系,便意味着要签订婚约。
  海鳄兄弟定然是了解这一点的,所以用了最直接的手段,毁了高文与其辅助之间的信任与宽容。
  他们不恨章鱼家,但伤害克鲁,却能更好地达到报复海怪的目的。
  这是多么不公平的事,但克鲁却无处伸冤。因为伸冤的结果便是曝光所有的罪恶,而他和高文将会浑身沾满污泥。
  这已经不仅仅是对克鲁的羞辱,还是对海怪家莫大的挑衅。
  那天晚上,高文不敢把克鲁带到自己的床上。他怕克鲁受了刺激,不希望有另外的人睡在他的身边。他也不敢让莱马洛克陪克鲁,怕弟弟多嘴,问了不该问的,刺激了受害者敏感的神经。
  于是最终他决定把克鲁一个人留在客房里,他说他就在外面,他不睡,坐在小厅看书。只要克鲁喊一声,他就能听到。
  可是在他离开的时候,克鲁抓住了他的手臂,然后用触手缠住了他,把他缠在自己的身边。
  高文斟酌了很久,决定穿着袍子躺在克鲁身旁。
  克鲁没有睡着,睁着眼睛看着窗外。高文也没有睡着,他怕自己翻个身就惊动了克鲁。
  一夜无话,一夜无眠。
  时间比往日更加漫长,它好像被冻住了一般。
  仿佛过了一辈子那么久,才熬到天空微微发亮。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克鲁走了。他走得很正常,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高文拦住他,说什么也不让他离开。仆从觉得好奇,华德也感觉出异样。但高文没有对他们解释,就是不让克鲁走。
  他把克鲁拉回房间,握着他的肩膀,“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你不说,你就不能离开。”
  “发生了什么?”克鲁的眼神很复杂,他盯着高文看了一会,然后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高文诧异。他不知道是过重的精神创伤让克鲁有这样的反应,还是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所言为何。
  他更用力地捏住克鲁的肩膀,晃了晃,严厉地道——“你知道我指什么,不要装傻,你只有说出来,我才能帮你。”
  “我不需要你帮我。”克鲁的眉心轻轻地皱了一下,证明他确实听懂了高文的话。只是他的反应让高文震惊却又不解——只见他举起触手,摸了摸高文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道——“我不能说出来,因为我要报仇。”
  “你要报什么仇?你……你要对谁报仇?”高文急了。克鲁的表现镇定得骇人,这不是真的让事情过去的释然,而是藏着深深的,甚至带有自我欺骗性质的恨意。
  高文不能让克鲁作出违规的事,至少不能让他走到不可挽回的一步,因为——“你别忘了,你是我的辅助,无论你遇到什么事,你都应该——”
  “那就废掉我。”克鲁说。说完这句话,他自己的心脏也漏跳了一拍。
  他之前试想了无数种高文说出这话的情境,却没有料到最先出口的是自己。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高文咬紧牙关,字眼从他的牙缝中挤出来。
  两人对视了一会,克鲁率先转开目光,然后如高文所愿,清晰却又颤抖地重复了一遍——“我说,那就废掉我。”
  高文的手松开了。
  克鲁的表情是平静的,和前一天晚上的歇斯底里不一样,可那却让高文更加害怕。因为高文见过这样的神态,那些带着祭品送往海洋的水母,那些干脆利索地为罪犯行刑的刽子手,那些第一次被加雷斯抛弃,留在海蛇家的畜生们——是的,他们的眼睛里就是这样的色彩。
  没有愤怒,没有悲痛,只有一种近乎于绝望的冷漠,毫无波澜地倒影着旁人的模样。
  克鲁走了。他就像偶尔造访了海怪家一样,只是这一次没有捏着小挎包。
  他的背影无比清瘦,好像被风一卷就能卷走。他的触手在沙地上缓缓地蠕动着,而这一次他没有回头多看莱马洛克一眼。
  高文也就是在那一天开始,觉得克鲁很陌生。
  或许是这一年来的鲜少接触让他们的关系疏离,又或许是克鲁还没有从创伤中恢复过来,当然也有可能他们彼此的牵连就是细细的一线,所以高文不了解他,也正常。
  高文看着克鲁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直到华德走到了他的旁边。
  “父亲,你说到底是谁伤害了他,他到底——”高文想要朝父亲发问,但华德却扬手打断了高文。
  “如果你决定帮他,就不要告诉我。”华德淡淡地说,“现在别人对他做了什么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接下来想要做什么,而你又将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当时高文并不理解父亲说的话,但在之后的几个月里他明白,即便他和克鲁什么都不说,华德却已经都猜到了。他不仅猜到了原委,还猜到了克鲁即将走上的路。
  克鲁就是高文的麻烦——从一开始华德就说过——废黜克鲁,是高文最正确的选择。
  可是高文不会废黜,所以只能选择包庇,甚至最终,同流合污。
  伤口让人意识到自己的脆弱和无能。当皮肤被划开,流出鲜血,露出筋肉,那疼痛叫人泪流满面,咬牙切齿。
  可之后伤口会结疤,结出的痂疤坚硬厚实,哪怕再划上一道,都感觉不到痛痒。
  克鲁在等着伤口结疤。
  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但它不可能永远不愈合。这件事似乎只发生在克鲁的人生中,而旁人一无所知。
  他默默地把学校的东西收拾后回到了家里,甚至没有让萨鲁和艾琳娜察觉出端倪。克鲁依旧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闭门不出,默不作声。
  在假期刚开始的时候,他总是做噩梦。他梦到他重新走过了那一天,一遍一遍地徘徊在原地。
  他被拖进那散发着腐朽气息的房间,再被摁在桌子上。然后他披着破破烂烂的袍子出来,接着再被拖进去。
  他大汗淋漓地醒来,又就着汗水把自己蒙进被子里。他的眼前轮番地闪过海鳄兄弟的模样,他们发狠时的龇牙咧嘴,得意时的张牙舞爪,还有于施暴结束后,扬长而去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
  克鲁都记得清清楚楚,它们一帧一帧像慢镜头一样在记忆中不断重播,把克鲁牢牢困住,犹如专属于小章鱼的地狱。
  海民们总说,有些事是压垮人的最后一击。那些没有被痛苦打倒的,他们就能成为真正的勇士。
  可是克鲁却觉得,并不是所有的勇士都没有被打倒过。他们可能已经真正地被打倒了,但不意味着不能再次爬起来。
  克鲁也崩溃过,他崩溃过很多次。
  在他独自一人听着唱歌的盒子吱吱呀呀发出声音时,在他出神地透过窗户望着不远处的海滩时,在他拼凑着破碎的海星星,却发现怎么拼都少一角时,还有那一张一张撕毁的日历,告诉他返校日迫近时——他都会崩溃。
  仿佛突然之间风雨雷电就在他的头上炸裂,他被淋成了落汤鸡,再被闪电和雷鸣拍打。
  他会骤然触手一软,瘫坐在地上,然后摔烂手边的东西,或者捂着脸呜呜地哭泣。
  但他最后都能停止流泪。
  他会把眼泪擦干,然后问问自己——刚才发生什么了吗?
  并且坚定地给出回答——不,没有,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是的,他在自我欺骗。
  这是一道心墙,它保护着克鲁脆弱的心脏,隔绝着真实的情感。他每一天都往心墙上多加一块砖,或许一天不行,一周不行,但一个月,一整年,他总能把堡垒建成。
  事实证明,一切都比他想象的简单。
  没错,当他认为灾难不可战胜的时候,他发现其实爬起来并没有那么难。自欺欺人不是绝对的坏习惯,至少它能让人在外界的目光前保持正常。
  他仍然不知道高文会在哪一天废弃他,也不知道海鳄兄弟是否会把他的事情宣扬出去。可是在那些猜测实现之前,他必须先告诉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所以,什么都不要担心。
  他是在最后一个学年开始前的一周,去的断崖岛东边的小屋。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突然想来看看特里斯坦和加雷斯。
  加雷斯正在打扫屋前的杂草,远远地看到克鲁,高兴地甩着尾巴迎上前。
  加雷斯仍然没学会怎么把蛇尾收起来,而克鲁也自责这段日子没能兑现教授加雷斯控制海民法力的方法。
  他做了一盘卷海带,和两名老猎人以及一群畜生吃了晚饭。他说这是一个死去的朋友教给他的,他第一次做,可能做得不好吃。
  但畜生将它们一扫而光,有些已经掌握些许说话能力的畜生还结结巴巴地道,“好……比、特里、特里斯坦做、做得好,比他做得能、能吃。”
  克鲁笑了,扬起笑容之际,面部肌肉有一种陌生的感觉。
  笑的时候克鲁的手在发抖。特里斯坦抽着海烟,眯起眼睛,透过浓浓的烟雾看到了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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