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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韬思虑了良久，方才问了一个问题：“你不会把颜晟从我身边夺走吧？”王余回答：“不会”。　　
　　卫韬这才接过那伞，在他的内心底，任何事都没有颜晟在自己的身侧，来得重要。
　　将鸿蒙拿在手中，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瞬间传遍四肢百骸。卫韬走在回府的路上，他早该回去了。
　　王余看着卫韬离去的背影。鸿蒙伞柄，一缕红色的丝线，顺着卫韬执伞的手游上，缠绕。使得卫韬的背影完全被红色的线游笼罩。王余微笑，他此行的目地，已经达成了。
　　卫韬回到府上。仔细想想，如果换成现在的他，一定不会在当时选择接过那柄伞。尽管那句：“你能和颜晟在一起幸福一世，世上无人再能将你俩找到。”这句话，在当时听起来那么的诱人。
　　回到府上，卫韬看到颜晟站在门口的位置。看样子已经在那里站了很久。眼见卫韬回来，这才转身打算回自己的房间。卫韬开口：“颜晟，你难道不想和我好好聊聊吗？”颜晟闻言回头，卫韬将伞打开。伞面笼罩在两人上空，瞬间将两人吸了进去。于此同时，一只紫色的狐狸出现在颜晟的脚边，也被吸了进去。
　　面前一阵炫光，颜晟只得将眼睛闭上。等到再次睁眼的时候，他看到背后是连绵不绝的一片山脉，青草悠悠。面前崖下有几处茅屋，预示着这里有人住。茅屋紧挨着湖水，湖面上停靠着一艘小船。看样子那艘船只能承载两个人泛湖。
　　颜晟收回眼光，尽管面前的景色很美。但他还是开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与此刻站在面前的卫韬脱不了干系。卫韬看着颜晟，诚恳的说道：“有人告诉我，我能同你在这儿生活一世，我想试试。”　　迫切的想和颜晟在一起，就算有人告诉他前面是悬崖峭壁，他也想跳。就算有人说他会永存地狱，他也认了。
　　颜晟避过他的眼光，开口说道：“这里很美”。既然都已经来了，自然是要四处走走。不然，那个人的心意岂不就此浪费了。
　　这里的天气奇诡。颜晟走在一条路上，路上开满了各种颜色的花朵，美得人心旷神怡。路上直达一个院子，院子里的花朵更美，仿佛仙境。院子似乎无人居住，颜晟走了进去。坐在屋子里，屋门开着便能欣赏到外面的各色花朵。美得颜晟想收藏这一切，卫韬开口：“这里像一个仙境”。颜晟答：“是啊”。他拿出纸笔想画出这一切，却无奈发现没墨。根本没法记录下来。这个时候天空开始下起了雪，雪落在花朵树木上。天地一瞬间银装素裹，美得像仙境，极致梦幻。颜晟和卫韬沉浸在这样的美景中，一只紫狐狸跳了进去，原来的一切景色全部消失。仿佛他和卫韬同时做了一个好梦。醒来只有一间茅草屋，简单素雅。　
　　门外不远处有一艘小船，核载两人，紫狐狸化为人形，俨然就是紫凝。紫凝调皮的说道：“我刚刚进来，就到这四处查探一番。原来这里是鸿蒙之地，不存在天地任何一界。只有鸿蒙伞，互增情愫的两人同时立于伞下。鸿蒙伞便能打开这一界，将两人带入其中天地。看来我是不小心闯进来了。”听到紫凝的话语，卫韬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紫凝和王余都道：“互增情愫的两人才能打开鸿蒙界。”也就是说，颜晟对他，卫韬看着颜晟的面庞，心底洋溢着幸福。
　　颜晟察觉到卫韬灼热的视线，躲避着目光，根本不敢与他交汇。“鸿蒙界”。他也有听说，听说这一界一旦打开，瞬间便会闭合，并且没有再次开启之法。也就是说，无论人鬼神，无人能进入此地，他们很有可能，永远出不去。
　　颜晟站起身，紫凝绕在他面前，开口说道：“你做什么？”颜晟含笑说道：“湖面泛舟”。他还从来没有泛过舟，既然已经来了，而且永远也出不去，还不如好好享受一番。
　　颜晟踏上舟船，卫韬紧随其后，在船另一侧坐下。船身中间，有一张桌子，上面摆放整齐一壶酒，几个小酒杯。简单别致。紫凝迟了一步，站在岸上不断摆弄尾巴，开口说道：“我也要上去。”卫韬开口：“迟了，没看到这艘船只能核载两人吗？”
　　“一边玩儿去？”卫韬说完，赶紧解开系着的绳索，将船划走。他可不想让紫凝上船，打扰他到他和颜晟的独处时光。
　　随着舟船渐渐离了岸边，卫韬的心才安定下来。岸上站着的那只紫狐狸，已经没法上船了。转过视线，看到颜晟含笑望着他。卫韬开口：“这艘船只能载两人嘛，我只是怕船沉了。”说着话，脸孔微微泛红。他还是第一次在颜晟面前撒谎。怕他看穿自己想和他独处的心思。
　　颜晟的视线看着水面，开口道：“你看水里，圆圆泛光的鱼很漂亮。”卫韬顺着他的视线往下望，看到水里有很多种类不同的鱼。有一种鱼头部圆圆的，底下是几根触须，泛着白光，小的像精灵。卫韬含笑：“哦，那个呀，是水母。水里有很多鱼都很漂亮。”


第19章　第十九章：因为不想承受失去
　　时间仿佛静止了很久，颜晟静静地看着湖面，突然一翻身跃入水面。卫韬不明白他做什么，也翻身跃入水里。仔细一看，原来是在抓鱼。只看他在水底追逐，但总也抓不住一条。抓了很久，颜晟的手里依旧空空，精力竭了。这才翻身上船。休息了良久，颜晟提起酒壶給各自倒上一杯。一杯醇酒下肚，感觉难以言喻。颜晟接着喝上几杯，酒精上脑。卫韬看着颜晟的脸色泛红，在那傻笑，酒过三巡，颜晟突然压倒卫韬，在他唇际印上一个吻！
　　卫韬没反应过来，等他察觉发生了什么时候。颜晟早已起身，坐在一旁。手里抱着酒壶，继续喝酒。卫韬的脸色红红的，对颜晟说道：“你知道你刚刚做了什么吗？”。颜晟含笑说道：“知道，我亲你啊。”　　
　　卫韬的脸色绯红，盯着颜晟的眼睛仔细求证：“你知道，在什么样的背景下。一个人才会想去亲吻另一个人的嘴唇吗？”颜晟开口：“知道，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的前提下。我喜欢你。”
　　卫韬开口：“那我之前问你，你为什么不承认？”颜晟绯红着答：“因为，不想承受失去！”
　　卫韬瞬间明白，那个黑衣人说的话里的含义。如果一直在冥界，他会被迫不断轮回，每次轮回都是一次分离。并且他还会忘掉记忆。如果颜晟想和他在一起，必须承受他每次轮回分离煎熬，回来后重新面对一个不识得自己的恋人。不会有人愿意承受这样的痛苦。
　　卫韬伸手将颜晟揽在怀里，这个男人，明明有情却偏要装若无情。他才是心底最痛苦的那个吧。幸好，他们可以在这里生活一世。不用担心有人来打扰。卫韬突然觉得，当时选择接过那伞是对的，只是不知道，他会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卫韬闭上眼睛，只要不把颜晟从他身边夺走，任何代价，他都愿承受。只要颜晟在自己身边就好。
　　船只在湖上慢慢漂移，时间仿佛静止了。颜晟在卫韬身旁，两人相互依偎。
　　最终，船只回到岸边。卫韬将船固定住，扶着酒醉的颜晟进茅屋。颜晟躺在床上，卫韬坐在椅子上。
　　半晌，在外溜达的紫凝回来。刚要开口，卫韬便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颜晟睡得很熟，不想紫凝打扰到他的睡眠。
　　两人到了屋外，紫凝抓住卫韬的手。开口说道：“鸿蒙界真是神奇之地。你明明是缕幽魂，到了这里居然会有实体。”卫韬开口：“是啊。”他也明显察觉到变化，在这里他感觉浑身有力，紫凝也能实在触碰到他。两人在门外站了会儿，屋子里传来动静。
　　卫韬急忙走进屋内。发现颜晟睁大双眼看着屋顶，基本属于放空状态。“颜晟”　卫韬唤了他一声。“嗯”颜晟转过身望着他，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刚刚做了什么吗？”酒醉不代表失忆，他记得，他刚刚好像主动和卫韬有过一次接吻。卫韬想到那个画面，脸色泛红。颜晟言道：“看来那不是我的臆想。”紫凝在一旁问道：“你刚刚做什么了？”他当时是和卫韬在船上，这两人难道发生了什么。颜晟道：“没什么？”翻身下床来，紫凝出门的时候，弄了一些熟食回来。三人围坐在桌子旁，一起吃了午饭。然后颜晟坐在凳子上，看着外面的雨水发呆。卫韬在一旁陪着他，外面的天气实在太过奇诡，时而晴，时而雨，最开始出现的花草积雪也让人捉摸不透。
　　紫凝这个精灵旺盛的狐狸，之前蹦蹦跳跳的，现在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留下他们两人，卫韬看到颜晟不停地打着扇子，不知该从何话起。颜晟折扇停顿下来，扭头看向卫韬。卫韬开口说道：“颜晟，你在船上说过的话都还记得吗？”颜晟含笑说道：“记得，都是真话。”之前颜晟酒醉时的话他都还不太敢相信，怕是他酒后胡言。也怕自己相信后最终成为黄粱一梦。所以颜晟此刻清醒着，说的话才能使他相信。
　　颜晟真的喜欢他，卫韬的心里如同吃了蜜。此刻甜丝丝的，眼见外面的雨停了下来，地面瞬间干燥如同之前未曾下过雨那般。颜晟站起身，开口说道：“我想到附近转转，你要不要同去。”卫韬答道：“一起”。
　　两个人在这风景如画的地方，游玩了一整天。夜里，整个院子树影斑驳，好像置身在树生机勃勃的庭院。颜晟实在管不住手，走到最近的一棵大树，伸手去触碰树干。却着实摸到了粗糙的树干，“咦！”颜晟惊讶了一声，他一直以为这些景色是海市蜃楼，却没想鸿蒙界是会在某个瞬间变幻实景。这是一个夜里真实存在的庭院。尽管和白天时，眼里所看到的景致不一样。
　　两人都被鸿蒙界的奇特之处惊讶了，仿佛不需出行，就能把世上最美的景致一一呈现。这个时候，游玩一天的狐狸，这才姗姗回来。紫凝回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累了，先回房休息。”颜晟开口对她说道：“紫凝，你过来。”紫凝走过来，开口说道：“怎么了？”颜晟说道：“你没发觉这里景致变了吗？”紫凝开口说道：“我狐族家书上写着，鸿蒙界乃世上第一奇界，景致变幻莫测，但都真实可碰，美轮美奂。乃是远离一切是非纷扰的桃园之地。我狐族只有一位祖先曾踏足此地，九千年来，我因该是第二个踏入这一界的狐族。但是，别人都是成双成对的进来，就我一个形单影只的，还不如在外面呢。”紫凝说完，径直回房了。
　　只剩下两人，站在这静谧树影斑驳的院子里。目光偶有交汇，静谧中唯有心跳迅速有力。卫韬缓步上前，他看到颜晟夜色中的唇极致诱人。还未触碰，颜晟便抬脚往别院走去。卫韬站在原地，他没有亲到，有些失落。
　　两人在夜色中浅谈了良久，游玩了很久。夜色已深，两人这才打算回房。卫韬躺在床上，久久睡不着。颜晟就睡在卫韬隔壁，不知道屋里什么情况。卫韬失眠了很久，天色渐亮才进入梦乡。梦里有人向他道贺，恭喜他娶亲。他手里执着红绸布，绸布另一端牵着另一个身穿红色喜服的人。有人开口说道：“新娘子很漂亮”。他闻言扭过头，这便看到颜晟身穿一身大红色喜服，与他站在一起。梦醒，卫韬睁眼，忆起梦里他结亲了，新娘子就是颜晟。尽管那是一个梦，卫韬心里的雀跃却久久不停，好似幸福真的就唾手可得。
　　打开房门，看到颜晟就站在门外。恍然一瞬间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差距，只希望他们真的在昨晚就已结亲了。
　　晨曦微露，颜晟一身黑衣，身材修长。俊朗的容颜让人挪不开目光。外面的景致一如昨晚，不同的是天已放亮。白桦树荡在两人的头顶，树影斑驳，两人一同在道上走着，日光拉出狭长的影子。静谧安好。


第20章　第二十章：计策
　　卫韬开口：“去哪儿？”颜晟微笑着回答：“到外面找食物。你想吃什么，我们找找看能不能找到。”　　卫韬开口：“野鸡！”　　
　　颜晟说道：“野鸡呀，抓到还可以，不过我不会弄熟。你会不会弄？”　　卫韬说道：“大概知道，可以做出来。”以后他们会在这里生活好久好久，卫韬于是决定学厨，这样他们的食物才会有保障。虽然以前没学过，但看到过。单看他们两个人，总不能让颜晟去学下厨吧，看样子他怎么都像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
　　好不容易在野外找到一只鸡，两人扑腾了半天，怎么都抓不住。最后决定一南一北包抄过去，鸡扑腾两下翅膀逃了。两人却由于惯性撞在一起，卫韬起身坐在地上，心跳莫名加快。颜晟白皙俊朗的侧脸近在眼前，仿佛轻易就能触碰。卫韬的唇凑过去，颜晟的目光锁定在鸡身上，瞅准空档起身一把抓住那鸡。提着鸡笑道：“抓到了”。
　　卫韬邪笑着说道：“是啊，我们现在就把它宰了。”卫韬捏着那鸡，眼里燃着邪火。他刚刚被一只鸡争了宠。颜晟要是迟些起身，他是不是就能成功了。
　　紫凝在山上折草，这一幕恰好被她看在眼里。开口说道：“原来你喜欢颜晟啊！”难怪卫韬之前对她靠近颜晟总是充满敌意。一只野鸡都能使他吃醋，更不用说靠近颜晟的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狸，化成人形更是美貌无比。紫凝的尾巴摇摆着，离开了山上。
　　卫韬在给鸡拔毛，不过那只野鸡不断扑腾，使他的拔毛工作异常艰难。紫凝走过来，开口说道：“你应该把那只鸡杀掉以后在拔毛。”卫韬说道：“可我下不了手”。面对着活生生的鸡，根本没法下手。紫凝拿过鸡，直接利落脖子上给了一刀。天知道狐狸喜欢吃鸡，她得靠多大的意志力才能使自己不把整只鸡一块狼吞虎咽了。毕竟，她是看着两人费劲心力在野外抓的。要是吃了两人不得恨死她行。
　　鸡蹬了蹬腿，便不动弹了。卫韬的拔毛工作开展顺利。最后野鸡架上火，卫韬的工作完成得差不多了。紫凝让颜晟在一旁看着鸡，只需要定时给鸡翻面，不要让鸡烤糊了就可以。
　　紫凝则把卫韬偷偷叫道一旁，开口第一句就是：“你喜欢颜晟是不是？”卫韬的脸色泛红，不知道如何回答。紫凝开口：“别否认，你们抓鸡时我都瞧见了。你想偷亲颜晟，没亲到还失落。以往你总是拦着我不见颜晟，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说实话，我有好处送给你！”
　　卫韬点点头，说道：“是的”。紫凝开口：“那就好办。”从衣服兜里拿出一瓶药，从里面倒出两粒。拿给卫韬，悄声对他说道：“这是催情丹，里面还特意加了石勺、茛根两样东西。吃了保管让人心跳加速腿发软，把这两粒药下在颜晟的酒里，到时候翻身压了他。生米煮成熟饭，以后保管什么都听你的”。卫韬拿着那药，含笑开口：“你说什么？”
　　紫凝说道：“这催情丹可是好东西，我进来时身上仅带有四粒。你可要好生用，记得一定要是你上了他。”　　颜晟把药贴身放好，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紫凝回答：“颜晟这小子，以前我追他没追上。后来才发觉跟他没啥恋情，每天在我面前这么拽，你上了他才能抵消我心头之恨。”
　　卫韬心感慨，紫凝的心思，不懂。两人一同走出别院，回到前院，看到颜晟聚精会神的看着那鸡，鸡在颜晟的悉心照料下居然没糊，还是完整的一只，并且看起来快好了。
　　聚精会神的颜晟完全没想到，这两人趁他看鸡的空档，跑去商量了一回对付他的方法。颜晟看他两人回来，开口问道：“你们干什么去了？”卫韬想到紫凝刚刚说的方法，俊脸一红。紫凝连忙回答：“没做什么？随便闲聊两句。”卫韬连忙开口：“是啊。”
　　卫韬低头摆弄着鸡腿骨，一只鸡三个人分，明显不够。不过吃完倒也不太饿了。
　　颜晟站他身后，对他说道：“怎么了，感觉像有心事？”卫韬一惊之下，连忙回头，微笑说道：“没事。”自从紫凝跟他说了方法后，卫韬的脑海不断接收暧昧的讯息。脸色一直是绯红。
　　更是红的都不敢拿眼瞧颜晟。颜晟站在上方，阳光洒在他的头顶。卫韬感觉颜晟就像是一个磁铁，不论在哪儿都能自动吸引他的目光。
　　颜晟坐在他的身旁，开口说道：“你对以后有什么打算？”卫韬心跳，他的打算就是一直和他在一起。
　　卫韬开口：“我就是想一直呆在你身边。”并且永远不分开。
　　颜晟拿着酒壶，喝了一口酒。酒精上脑，脸红红的。卫韬感觉颜晟来到鸿蒙界以后变了，变得有人味了。颜晟觉察到他的视线，开口说道：“看着我作甚？”
　　卫韬回答：“想看。”　　颜晟说道：“我不明白我有哪点吸引你，你为何会喜欢我。”
　　卫韬说道：“你长得俊穿衣好看，心肠好身材好。不明白为什么，你就是吸引我。”颜晟揽着卫韬的肩膀，头搭在对方肩上。他有些困了。
　　卫韬不敢动，怕颜晟头掉下来。只得呆在原地。过了很久，身侧之人传来沉稳的呼吸声。夜里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