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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死我也不飞升-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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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决摊开手,向他展示了一下,自己微薄的收获。
  一个鸡蛋,一把面条,还有油罐子跟盐。
  牧辰这个王爷也当得忒失败了!
  不过话虽如此,白决还是挺开心的,他也有面吃了。要知道,在郎家军手下讨活,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不能错过饭点。一旦错过饭点,哪怕只是一点点时间,留给你的就是空荡荡的饭桶以及光可鉴人的大菜锅。
  无名氏恍惚了一下,眼前似乎出现了一片重影,如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始终也看不分明。
  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曾有一个人在自己眼前,说了同样的话,做了同样的动作,有着同样温柔幸福的表情。
  他微微一笑道:“只要是你做的,我什么都吃。”
  “……”
  白决听到这话,不知道究竟想到些什么,脸红了一瞬,小声喃喃了一句:“怕是要吃死你。”
  接着转过身去,就着原先的伙夫留下的土灶台,指尖一动一朵颤颤巍巍的弱小灵火就沿着塘口飞了进去。火光映在白决圆融的眼眸中,波光流转,带着一股暖洋洋的烟火气。
  锅热好,先下了面条。
  白决这面煮得行云流水,袅袅的白气蒸腾上来,热得人脸都红了。
  无名氏看得心底微微一动。
  捞好面,摊在水里分开凉一凉。白决放下袖子,又抖了抖确定不会落到锅里,这才从旁边抓过鸡蛋跟油罐子、盐罐子放到一旁。
  尽量舀干净锅里的水,白决咽了一口口水,深吸了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建设,咬咬牙挖了一大块油膏,闭着眼睛甩到锅中。
  “嘶——”
  烟火在油膏粘到锅底时立刻腾起,吓得白决浑身一颤,好悬没把锅勺儿丢到锅里。他平复了一下心绪正要继续,谁知道一双修长苍白的大手就从旁边伸了过来,白决毫无防备地被他握住了抓着锅勺儿的手,手还有点儿哆嗦。
  无名氏的声音近在耳畔。
  “我来吧。”
  白决偏过头,还能恍恍惚惚地似乎能看见他平淡的神色,没有嘲笑,没有不耐烦。只是一种好像害怕油锅是这个世界上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的态度,即使是对着过日子炒菜用的油锅。
  他讪讪地笑了笑,退到一边,什么话也没有说,因为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剑修的手是一个剑修最重要的东西。
  然而,这样东西,他已经失去很久了。
  久到他现在回想起来,难免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拥有过这样东西。
  蛋煎到金黄,香气扑鼻,无名氏早先撒了一撮盐,现在又撒了一遍。白决在一边把凉下来的面条承到碗里,眼巴巴地看着无名氏动作,忍不住问到:“你难道不会被油滴子溅到的吗?”
  无名氏别过脸看他,道:“眼睛要尖,手要快,一个剑道中人,足够符合这两点了。”
  白决:“……”
  我年轻的时候怕是一个假的剑修。
  不管假不假,反正白决自知自己都不太可能做剑修了。滚烫的油浇在面条上,冒出独属于脂肪的肉香味跟吱吱声,白决躲在三尺外,探着脖子,吞口水。
  无名氏好像压根就没有注意到白决亮晶晶的目光,他托着这只大海碗,转身向帐子里唯一的木桌走去。
  放碗,落座,接着拿起筷子。
  一只小松鼠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乌黑的眼珠子盯着无名氏,滴溜滴溜地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无名氏确乎是愣了一下,然后——把碗一倾,倒了两滴汤油到桌上。
  “你吃这个。”
  白决:“……”
  恕老夫直言,老夫游走凡俗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会喝面汤的松鼠,即使是油添的面汤!
  他摸摸自己的肚子,叹息,这年头,人不如鼠,他连滴面汤都没得喝。
  眼看着无名氏再次提起筷子就要伸向面条。
  “等等!”白决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这么英勇,“你吃东西也不摘一下风帽兜吗?”
  无名氏缓缓地偏过头,意味深长道:“你想看看我的脸?”
  白决被那视线吓得往后一退,撞到了帐壁,要不是保持住了姿势,他差点直接摔出去。
  可是,这个姿势也没有保持太久。因为他松了一口气,再看无名氏时。他已经取下风帽兜放在了桌子对面。
  重点不是无名氏取下了风帽兜,重点是无名氏的这张脸。
  白决不要说三魂七魄了,他现在全身心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千万不要暴露自己是白决!!!
  这个人,长得与他被秩行渊骗去见的那位魔界高人,一模一样。
  即使是在黑暗中生活了将近十年,他对那个人的记忆也不曾磨灭。
  废话!亲手灌了你一杯毒酒毒瞎了你的人,这谁会忘?这谁能忘?!
  无名氏故意地放缓了动作,怕是在等着白决上钩,可惜他注定是要失望了。现在白决的整个人都处在混乱的漩涡里,他想过或许自己还会与那位魔界中人相遇,可他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在如此近的时间里就撞上了这个人、这个噩梦。
  油灯豆大的光芒跳跃,帐子里的两个人各怀心事。
  面条入口,带着淡淡的铁腥,还有点儿糊。但是那种味道,让人分外熟悉,深入灵魂的熟悉。
  无名氏一个不注意,闭着的眼睛里打转的“泪水”就簌簌地落了下来,划过颧骨与脸颊,在下巴的平上聚集,殷红的液体渐渐涨大。
  “啪嗒——”落在了桌面上,溅开一片碎花涟漪。
  “你的眼睛……”白决愣神道。
  无名氏依旧闭着眼睛摇了摇头,他平静道:“我做了一些错事,总是要受一些惩罚的。不用担心,我哭一哭也就好了。”
  白决:“……”
  我他娘的都还没哭呢!你哭什么?
  莫非是想起了什么?可是吃我烧的面能想起什么?想起来后悔没把自己先弄死吗?
  白决再三回忆,愣是没想起来自己什么时候给那位烧过什么吃的,不要说吃的,就算是绿豆汤、酸梅汁,他也都没做过。在西陆做人禁脔的那几年,除开不可言说的问题,他其实可以说是被人供奉着过的日子,怎么可能洗手做羹汤?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无名氏相当辛酸地抹了一把眼泪,完全破坏了他那无暇的美。但即便如此,那张脸还是有着让人目眩神迷的力量。他用力眨了眨眼睛,一字一句道:“我没有想起什么。只是——不知道为何,有一股酸涩就突然涌上心头。就好像……话本里老父老母含辛茹苦将自己养大,结果自己却跟人私奔,他年回乡故人已乘黄鹤去,眺望旷野唯余荒坟两座。”
  白决:“……”
  这可能是个假的那位魔道。
  作者有话要说:  花式求收。
  白决骄傲道:“在下的面虽然一言难尽,但是呢,却养大了两个玉树临风的小郎君!”
  不知道到底是谁的儿子:“我靠!!!我特么凭自己的本事活到这么大的,好吗???老爹你烧的面,一半是烂的,还有一半是半生不熟的,而且不是寡淡无味,就是咸掉舌头。我靠!!!我能活到这么大全凭自己的本事啊,好吗???”
  无名氏师弟:“我能吃一辈子,下辈子,永远。”
  儿啊,绝望:“我……靠……”
  ——BGM“这都不算爱……”


第11章 尊主
  帐子外起风了,嗖嗖的狂风,听不清究竟有多少东西在其中活动。
  白决张了张嘴,正要开口。
  军帐门帘子忽然一撩,一张稚气满满的小脸冒了出来,头上还顶着摘到一半的金丝冠,不是牧辰小王爷,还有哪个?
  “大胆——”
  牧辰眨了眨眼睛,本以为能抓到几个敢偷他口粮的小兵,谁知道竟然是白大恩人!
  “嗯?白……”
  白决一个激灵,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
  绝对不能让他顺口说出那个名字!!!
  “王爷!我们在吃夜宵!你要来点……”
  牧辰死死地盯着脸上还挂着血泪痕的无名氏,白决有些奇怪,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
  无名氏一个法决净了脸,冷冷地回头看了一眼这个白白胖胖的牧辰小王爷,露出森白的牙,微微一笑,道:“你认得我。”
  陈述句。
  美人一笑倾国倾城,只可惜向来自诩“怜香惜玉”的牧辰这会儿是真的没有什么想法,即使有想法,那也是跟白决一块瑟瑟发抖地蹲在角落里。
  跑?还是假装不认识?
  牧辰选择第三条路。
  “本王昔年在梨园听过小曲,听的是仙魔大劫白仙顾世,却说那白仙出自凌天门下为云氏首徒,奈何命途多舛,一朝被人逐出师门如丧家之犬。然而机缘巧合遇上游世的曲敖仙君,改修功德一道,这一去,就是近百载。也就是仙魔之战,朔方原那一战,才让世人知晓,为何这些年,他们救苦救难的白仙儿……不见了踪影。”牧辰摆够了王爷架子,做够了铺垫,这时候忽然走到白决跟前,对着无名氏,分外桀骜道,“本王倒是不知道,西陆魔界的尊主什么时候被人从罪沉湖底给放了出来”
  无名氏对他的态度不以为然地闭着眼睛笑了笑,道:“你们都说我是什么鬼尊主,可是我,并没有一点儿记忆。”
  “尊……主?”白决愣了一下,皱眉道,“牧——”
  “是穆兰王爷。”牧辰眼看着白决要露馅,果断打断了他的话,笑眯眯道,“有什么事?”
  白决跟他对视,两人之间一种神秘的波动在流转。像是突然间开了窍,白决一拍脑门,道:“瞧我这记性,王爷您肯定是因为没有下人给您伺候着拆小辫儿才出来找人的吧?我来我来……无兄,你先吃着,若吃好了有急事,那便走吧,不用跟我们打招呼了。”
  说着,白决拉着牧辰转身就跑。
  牧辰施了个密音阵,将两人包了起来,他背着手在圈里左转转右转转,白决看得眼花缭乱。
  “白大恩人,问你个事儿哈。”牧辰终于停下了脚步,严肃地看着白决,道,“你真的是才活过来?没有到月余?”
  白决迟疑地点了点头。
  牧辰一脸痛苦道:“我他娘的都在人间过了几百世了都没遇到过这个疯子,不要说他了,我也没遇上谢知非,更没撞见青霞观的任何一个人!可是,你!你才从山沟沟里出来几天?邪门了的!居然能撞上这么大一尊佛爷!诶呦我滴娘也,这日子还有法过呢吗?”
  白决见状道:“我也不想的……问题是路上被人追杀……结果就撞上了……他。”
  牧辰骤然回头:“追杀?!”
  白决还能说什么?他只能默默地点头。
  “……我没想到你们仙道中人的生活竟然如此丰富——别说话,我要静静。”牧辰一巴掌挡住了想要开口反驳的白决,往后一退,整个人摔在了十几层叠着的褥子上,闭上了眼睛。
  半炷香后,褥子上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坐在一旁等他理清思绪的白决:“……”
  白决没有吵醒牧辰,反而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起身离开。
  夜凉如水,巡逻的兵卒一队又一队的从营帐间穿梭而过,白决虽然不是军中人却是小王爷开口留下的,他们不好说什么,自然只能目不斜视地装作没看见让他离开。
  天空的星辰黯淡,白决站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抬起头,望天。
  多少年没有看过天了?
  他忍不住想起几百年前,在凌天门的霄垂星野,茫茫的风草旷野,抬手就仿佛能摘下星辰。
  那时候,他的娘亲才刚刚去世。
  他一个人,提着黎庶,抱着酒葫芦来到霄垂星野,随便找个地方躺下,独酌。
  烈酒入喉,辛辣回甘。
  灵物无魂,从此以后黄泉碧落他再也没有娘了。
  霄垂星野百里无日月,他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最后是他的小师弟来寻的他。寻到他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喝懵了,一把揽过小师弟的脖子,疯了一样地把眼泪鼻涕统统都蹭在小师弟胸口,嘴里一遍又一遍,就是“我没娘了”。
  也不记得当时小师弟到底说了什么,白决哭也不哭了,抱着小师弟,笑得比哭还难看地说:“你不是一直好奇师兄我的一字真言吗?以后,就交给你了。哪天师兄娶了媳妇,就指望着你去递信儿了。”
  小师弟没有表情,只是盯着他,道:“师兄,你醉了。”
  白决一巴掌糊在他后脑勺上,笑骂道:“你师兄要是没醉,怎么会把一字真言交给你个小屁孩?我是外姓人,入不得你家正心碣,到时候要是入了魔,你们哭都没地方哭去!”
  “诶诶——听好了,你师兄我姓白,白云的白。一字真言是决,决绝的决。”
  大梦浮生,很多事情都记得不那么真切了。
  他给煮了几十年面喂大的小师弟,本以为不可能忘记的。毕竟两人在凌天门荒无人烟的七十二清澴洞天云海孤苦伶仃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到如今却竟然全都糊成了一团,完完全全找不到线头。
  云深流,白深暮。
  “师兄,你以后……不要离开凌天门,好不好?”
  “行啊——以后,你要做一个好门主。我嘛,提着黎庶给你撑场子咯。管他九天神仙,还是深渊邪魔,你让我打东——绝不打西!咱们俩,上天入地,谁跟谁呐!”
  不记得,不在意,年少时意气风发的约定都随着那一场恩断义绝,灰飞烟灭。
  等到白决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走到了牧辰私伙房的帐子门口。也不知道是不是终于从回忆里找到了一点儿勇气,他没有犹豫,掀开帘子就走了进去。
  帐子里空无一人,油灯却还燃着,油灯下一圈阴影,阴影外是半空了的面碗。
  他走近一看,面碗里还剩着一个荷包蛋。
  蛋应该冷透了,可是对于饿得头昏眼花只能追忆往昔的白决来说却不啻山珍海味。
  他在桃源那月余,托柏自在的福,穷得只能靠白水野菜度日。不要说鸡蛋了,就是一碗白米饭,白决都能吃出个人生百味、泪流满面。
  自古仙不与民争利。
  白决饿不死,自然不能去跟乞丐抢饭吃,也不能捡些破烂糊口,就只好饿着。
  真的是快要饿得立地飞升,唉。
  他二话没说,冲过去,连裳摆都来不及撩,一屁股坐下,提起筷子就吃。
  “嗯?”
  蛋居然还是热的?
  白决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结多久,一个蛋就已经吃得干干净净,要不是脸太大,他就把碗底给舔干净了,毕竟是油花。
  虽然肚子里依旧空空荡荡的,可是有了一个蛋垫底,好歹可以安慰自己是吃过了的。
  人走灯灭,那些前尘往事并没有什么好回忆的。
  人呢,要向前看。
  白决有白决的混法,“柏自在”有“柏自在”的过法。
  天无绝人之路。
  白决回到给客卿的小帐子里,那几位仙道小友俱是不在,他拉开从牧辰那里借来的被子,直接躺了下去。
  闭上眼睛,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然而——
  一个呼吸后,白决发现事情好像有点不对。
  旁、旁边是不是还有另外一个节奏的呼吸声?
  白决瑟瑟发抖地瞪着眼睛望天,将手放在旁边鼓起一大块的被子上,摸了摸,肩膀、胸口、小腹……突然一只温热的手按住了白决乱动的手。
  “别动。”
  这一声在白决耳畔炸响真不啻九霄天雷,灼热的呼吸浸透了枕头,没有人敢于动上一动。
  “……你……你不是走了吗……”
  还有点儿哭腔。
  白决别过脸,正对上无名氏俊美无俦的面容,本以为会看到一双濯濯的星眸静静地在黑暗中闪烁,恍惚银河归海,无穷无尽。
  可是事实上,尊主依然没有睁开眼睛。
  这确定以及肯定一定是那位西陆尊主了,不仅如此,白决还要补上一句:戏多,服气。
  “呵……”尊主凉薄地笑了一声,道,“这普天之下,我想去哪里,何人敢拦?”
  白决没有说话,他怕说的越多,错的越多。
  比如从前,他顺从地对这位尊主说“我心悦你”,这位尊主就会冷笑一声,然后捏住他的下巴,回一句“想逃?你逃不了的”,接着这样那样不可言说。
  当然,如果他敢对尊主说“我恨你”,接下来就可以直接跳过前戏直接进入不可言说。
  总得来说,他能活着很不容易。
  “睡吧。”尊主也没有追究下去,只是抚了抚白决的发顶,把人拉入怀中,抱紧。
  夜深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你们看到这里。】


第12章 乌鞘岭
  碌碌的马车碾过官道,天干物燥,卷起一片绯尘。
  山间早昏,余晖渐散,叶影斑驳。
  白决骑在马上,整个人都在神游太虚。
  押运粮草的队伍已经出了齐国边疆,前面就是秦国崪蜀郡,一路上没有遇见什么意外。
  要说意外,也只有白决背后的这位尊主。
  尊主从白决帐子里出来的时候,堪堪撞上了甫一醒过来就赶来找白决的牧辰。牧辰的肉包子都被吓掉了,那叫一个不知所措。
  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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