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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责自负的人，而且还很爱你，当然这些都是这两个月来据我观察的定论。”
　　赫尔南多博士说完这些才看向顾婴，他从柜桶里拿出一沓资料：“这些是他这两年来的病历。”
　　病历不能擅自给外人看，但可以给合法爱人看的。
　　顾婴的眼眶一瞬间就湿润了，眼睛微微泛红，伸手有些颤抖着接过那沓资料，一时哽咽住什么也说不出。
　　心里沉重的如同大石头压着自己喘不过气，为什么会这样？顾婴自己也不清楚。
　　那个傻瓜，为什么还要傻傻的守在病床前？当自己是望夫女吗？为什么不离开？如果他遇到对的人，或许今天就不一样了，他胡思乱想着翻看着病历泪水忍不住落在纸张上化开时顾婴才惊觉自己失态了，他伸手抹了抹眼泪。
　　“这种病能治好吗？”顾婴声音有些沙哑的问道。
　　“能，但是几率只有百分之五”赫尔南多点点头。
　　“五……只有五啊”顾婴的眼里从期望到失落。
　　“你也不用太自责，多陪伴他，坚持治疗病情会好转的”赫尔南多随后说道。
　　顾婴点点头道谢后转身离开。
　　刚刚走出门诊的大门一股冬天的寒风扑面而来，让顾婴清醒了不少，他回到车上时眼泪却有些止不住。
　　好像从来也没有那么伤心过，眼泪模糊了视线，心痛到难以呼吸，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傻瓜呢？有什么自责的呢？
　　只要一点一点的想象越千玄独自守在病床前，对着一个不会回答他的人，自言自语着。
　　甚至自责着，顾婴就感觉很难受。
　　顾婴最后是被电话打断的，宋吉前思后想还是决定打电话告诉顾婴。
　　“本来越总是要我将药藏在他的书架上的，对不起……”宋吉在电话那头充满歉意道。
　　“不怪你，你做的很好”顾婴良久后才回答道。
　　“顾董？”宋吉听到顾婴的声音有些哽咽：“您没事吧？”
　　“我没事”顾婴挂断电话后开车回家。
　　正午是冬日的阳光正灿烂的时候，回顾宅进入郊区，一路上全是阳光落在树叶上，投射下光影斑斓的公路。
　　接近郊区远离了城市的吵杂，他踩下油门，回到家中倒车入库顾婴伸手抹干眼角的湿润。
　　大步走近家门。
　　顾婴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直奔书房，将越千玄的药物藏到他的书架上，才走去卧房。
　　刚刚走到卧室就看到越千玄站在落地窗前，那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到顾婴开车回宅子。
　　越千玄身穿宽松休闲的家居服，他转过身就看到顾婴站在门口，越千玄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你回来了？”
　　顾婴没说什么，大步走上前伸手一把搂住越千玄的脖子紧紧的不松手。
　　“怎么了？”越千玄的语气带着笑意。
　　“感冒好些没？”顾婴良久后才轻声问道。
　　越千玄点点头：“退烧了。”
　　顾婴这才松开他，不由分说的凑上前侧头吻在越千玄的唇上，大概因为刚才太心疼，不知怎么安慰是好，想到越千玄还在瞒着自己，顾婴只好装作不知道。
　　越千玄眼中闪过诧异，但很快就用双手搂住顾婴的腰，占了主权吻了回来。
　　“感冒会传给你的”他低声在顾婴的耳边说道。
　　“没事”顾婴接着堵着越千玄的唇瓣，那个吻的变得炙热，呼吸萦绕。
　　越千玄没有拒绝这让顾婴有些意外，如果是越千玄肯定不会在感冒的时候和顾婴接吻的。
　　而且这个吻变得越发纠缠，这让顾婴猛然想起赫尔南多说的，越千玄的另一个人格。
　　如果他们之间没有经历过那件对越千玄来说是噩梦的事情，可能现在的越千玄并不会充满自责，爱意也不会变得有那么多羁绊。
　　是那个人格出现了，顾婴心中并不会感到陌生，对他而言无论越千玄的人格怎么样，他们都是越千玄。
　　那个拥吻良久之后才分开。
　　“果然没有发烧了呢”顾婴笑着伸手捧住越千玄的脸庞。
　　“我就说我的体质很好，不容易生病的”越千玄双眸弯弯似乎包含了星辰，他伸手抓住顾婴的双手。
　　明朗英俊的笑容，眼眸中倒映着是顾婴，他眼里全是爱人。
　　深邃清澈的瞳仁中全是柔情，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个人格与越千玄有一点的不同。
　　比越千玄热情很多，爱慕也会变得更加单纯，可爱，他抓住顾婴的双手像猫一样用脸庞蹭了蹭顾婴的手心。
　　似乎很喜欢顾婴伸手碰他，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起一个心情愉悦的弧度。
　　顾婴垂下眼帘：“你是阿白么？”
　　“我倒是想当阿白，可以被你抱在怀里揉”他点点头说道。
　　惹得顾婴扑哧一笑。
　　其实无论怎么样的越千玄他都喜欢。
　　魔都不再下大雪，接近过年顾安开始放寒假了，越千玄感冒好了之后就开始去集团上班，临近过年，集团要举办年会，还有很多处理事项，相当忙碌。
　　如今越家的医院由越千轩接管。
　　至于他隐瞒顾婴病情的事情，顾婴从来也没有问过，虽然在越千玄看来自己都有很多疑点，但是顾婴从来不问，也不会因为越千玄有小秘密而导致两人关系疏远。
　　他不想要顾婴担忧，自然也不会说，两人都充满了默契，越千玄不说，顾婴就假装不知道。
　　顾婴依旧没变，甚至有时候会像粘人的小猫粘着越千玄，特别是在另一个人格的时候，顾婴发现那个人格会变成粘人的猫，他不喜欢粘着顾婴，两人的感情一点也没有退化。


第138章　阿越
　　林叶笙和苏晏回国后当天林叶笙就来顾宅见顾婴，林叶笙忧心忡忡的赶了过来，却看到顾婴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起身关上书房的门。
　　“真的是越千玄在吃药？”林叶笙出于职业习惯问道。
　　“嗯”顾婴点点头：“不过他不想让我知道，你也假装不知道吧”他说道。
　　“什么情况？”林叶笙有些不解。
　　“他怕我担心，所以就瞒着我”顾婴叹了口气，不过这一个月来顾婴已经完全接受了，从一开始的惊讶，心疼，到后来，他才猛然发觉。
　　自己一直这样也无济于事。
　　所以他也装作没事人一样，他不知道越千玄会在哪个时候最需要他，所以顾婴尽可能的在任何时候给越千玄一个温柔的拥抱。
　　依赖与爱意，虽然知道自己不会改变什么，但是赫尔南多博士说这样会减轻他的自责感。
　　林叶笙听完顾婴这么说也算是理解了，两人表达爱对方的方式都不同，都在为互相着想。
　　越千玄的另一个人格经常会出现，从三天出现一次到五天出现一次，有时候一出现就会一个星期，时间不稳定，连顾婴都摸不清他的规律。
　　但唯一没变的是，无论是越千玄还是他的那个人格他们都很有默契的隐瞒顾婴，谁也不会露出破绽，都在扮演好越千玄的角色。
　　年三十这天顾婴正打算带顾安先回了越千玄的父母家一起吃年夜饭，他一直坐在客厅等越千玄回来，越千玄这天居然去了集团，接近过年事情也越多，顾婴低头看着腕表的时间。
　　说好的要一起回父母家，看着时间越来越接近晚饭时间，他打电话给越千玄，却发现电话没人听，也可能是调了静音放在口袋里。
　　顾婴只好发短信给他。
　　编辑完短信就带着儿子先去越千玄的父母家。
　　“咦是安安来了呀，给姥姥抱抱”姜若云打开门看到只有顾婴和顾安两人，眉开眼笑的蹲下身抱了抱顾安，侧身让他们进门，这才发现越千玄没有来。
　　“千玄呢？”她忍不住问道。
　　“他今天说集团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可能晚些来”顾婴也只能这么解释着。
　　之后又打了好几通电话依然没人听。
　　正准备再打一通电话的时候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
　　“是顾先生吧，你的家属越千羽在xx警局麻烦你过来一趟。”
　　顾婴：？？？
　　他一脸不解的只好跟越千玄的父母说一声就起身出门了，年三十的夜晚，道路相当空旷。
　　人行道上有一点点的积雪，今年的雪没有下很多，顾婴开车在空旷的道路上来到了集团附近那一带的当地警局。
　　刚走进去就听到里面吵吵闹闹的，各有各的理，几乎鸡飞狗跳。
　　“他打人警察同志！这可是魔都怎么能打人！你看他还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信不信老子揍你xx的”那五六个看起来像街头混混的年轻人二十多出头，头发弄得相当时尚，不过因为打架，再帅气的发型也被弄得像用了发胶的鸡窝。
　　而坐在另一旁衣服有点皱，头发衣裳都有些狼狈的女生，身上披着男生的棒球外套，女生低着头在那小声哭泣着。
　　顾婴走进来几乎与他们都格格不入，只有顾婴一个人一身裁剪完美的西裤衬衫，身穿深棕色的长风衣外套，目光正巡视着他很好奇越千羽到底是谁。
　　“你是”一位警察走了过目光有些诧异的问道问道，还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顾婴，这可是今天才出现过在财经频道上的大佬。
　　“越千……羽的家属”顾婴说道
　　家属这么年轻的吗？还以为要来的人是家长呢。
　　“越千羽在那”警察同志伸手一指坐在那妹子身旁不远处耷拉着脑袋，衣着完全不像越千玄的大男生。
　　顾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对方似乎也听到了声音，抬起头看向顾婴，两人相对而视，他随后露出一个笑容，刚刚裂开嘴又觉得嘴角疼的严重“嘶”了一声伸手捂住脸，倒有些可爱的样子。
　　确实是越千玄，但是，越千玄从来不会穿这种休闲衣服，顾婴微微怔住突然回忆起从高中到大学的记忆里，越千玄就是这样的衣着打扮的，笑起来痞帅痞帅的笑容，很皮又很喜欢跟在顾婴身后。
　　不穿校服的时候越千玄差不多都是这样的穿衣风格，从来不会像乖乖小朋友，有时候还像二哈少年欢乐多。
　　反正怎么帅怎么来。
　　一个人打五个人难免也会脸上挂彩，也不能怪警察同志们一时没有认出他是越千玄。
　　“他一直不肯交出身份证件，您是家属麻烦去登记下吧”警察说道。
　　不等顾婴开口说什么，越千玄已经站起身大步走向顾婴了。
　　他的刘海没有被梳上去，就这么自然的贴在额前，他笑容灿烂的走上前一把搂住顾婴，牛仔裤上还有几个被踹了的脚印，可以说相当问题少年了。
　　“你终于来了”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愉悦。
　　就连警察们都有些懵。
　　“顾婴，他们几个欺负我，你看我的脸这里都青了一块，还有这里”越千玄说罢就撩起袖子露出手腕，确实有几块青紫：“还有这里”，他撩起衣服露出完美的腹肌，腰侧也就红了一小片而已：“好痛”越千玄嘟囔着。
　　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像个委屈到不行小朋友，就差要扑到顾婴的怀里撒娇了。
　　顾婴被他逗的忍不住扑哧一笑。
　　刚才还吵吵哄哄的几个小混混瞬间安静如鸡，刚才打起架那个人可不是这样的！
　　而且这位走进来的男人可是全世界财富榜前五的男人，其次就是被顾婴的样貌给吸引了，这长得真的比明星还要帅，样貌俊美，站在那不说话都已经闪闪发光了。
　　“切，有个有钱亲戚了不起哦”其中一个小混混呸了一声道语气酸溜溜，他们都是常年没亲属管教的人，肯定嫉妒越千玄。
　　“就是了不起怎么了！”越千玄看了小混混一眼目露凶光，超凶巴巴。
　　在顾婴看起来倒有种越千玄突然奶凶奶凶的样子。
　　顾婴捧住越千玄那张挂了彩依旧有一丢丢帅气的脸庞，仔细揣摩了几秒：“果然青了，给你吹吹。”
　　顾婴还轻轻吹了吹越千玄挂彩的地方。
　　这宛如慈父带儿子的现场。
　　让那六个小混混几乎狗躯一震，这怕是顾婴的什么亲戚了，关系那么亲！
　　“请问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被打？”顾婴坐在越千玄身旁问向警察同志。
　　“是这样的，那几位混混在胡同里想欺负女生，越千羽路见不平就打趴了那几位，还报了警，本来呢，来警局录口供就可以回去了，可是他就是不肯配合提供证件信息……”警察同志解释道。
　　也没多大事，顾婴松了一口气，看了眼旁边有些狼狈的妹子，她大概十九岁左右看起来很年轻，哭红了眼睛大概刚才被吓傻了。
　　身上披着的外套正是越千玄的。
　　“实在很抱歉”顾婴无奈道拿出自己的身份证：“他是我的爱人。”
　　在警察同志和小混混们震惊的目光中，顾婴淡定自如，他们再次忍不住看了眼坐在角落灰头土脸有些狼狈的越千玄，怎么看也觉得和财经频道上那个穿着西装不苟言笑衣冠楚楚的男人一点也不像。
　　首先衣着不像，其次是脸上挂了彩，而且打架的时候灯光昏暗也没看多清楚。
　　越总这么流氓的吗？一个人单挑六个人。
　　“那怎么能报虚假名字？”警察皱起眉头。
　　“做好事不留名，他是不是本来连名字都不愿意说的？”顾婴只好客气笑道。
　　这确实是，警察同志回忆了一下：“算了，做好登记就回去吧，这大过年的。”
　　“谢谢警察同志”顾婴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笑容是在太好看，让人不禁一怔。
　　顾婴做完登记的时候那姑娘的父母也赶了过来，妹子见到母亲来了，一下就忍不住，“哇”的一声眼泪哗啦啦的哭了起来，特别委屈。
　　妹子的父亲一个劲的对顾婴道谢着，时不时还转头恶狠狠骂一下那六个混混，语气相当狠，随后又转过头跟越千玄和顾婴道谢，简直要感激涕零。
　　警局又吵哄哄了起来，顾婴带着越千玄离开，坐进车里后，两人才沉默了起来。
　　“你不是越千玄把？”良久后顾婴才说道。
　　听到这顾婴这么说，“越千玄”有些诧异的看向顾婴。
　　“他之前的人格都不会这样，你应该是他新出现的人格”顾婴也觉得这么直接挑明了说有些奇怪，但也只好这么说了。
　　眼中从诧异到震惊，原来顾婴一直都知道他们的事情！
　　顾婴看着越千玄一脸震惊的模样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发动汽车开往顾宅。
　　“大年三十你这张脸要是回去要被父母担心了”顾婴调侃道，语气好像在说教着不良少年：“下次晚回家记得打电话给我，做事不要太冲动。”
　　“我叫阿越，今年十九”阿越一路上都沉默着，听完顾婴说教，他才幽幽道。
　　十九？“扑哧”顾婴再次被破功的笑了起来。
　　“真十九”阿越有些无辜道。
　　也是，每个人格都有每个人格的身份，名字年龄甚至爱好都不同。
　　顾婴点点头：“相信你。”
　　不过阿越这个名字顾婴总觉得在哪听过，却又一时想不起，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越千玄的人格勇于承认自己。


第139章　黑色显老
　　“饿了吗？想不想吃点什么？我回家做给你吃”顾婴握紧方向盘目光甚至都没有看向阿越。
　　“越千玄有两个人格，另一个叫越千羽，二十六岁”，阿越索性也将越千羽出卖了，像倒豆子一样越千羽的什么小九九都说了出来，难怪刚才阿越会对别人说他叫越千羽。
　　感情这孩子是想让越千羽背锅。
　　回到顾宅顾婴也不知道该如何打电话向姜若云解释好，大年三十都没有回去吃团圆饭。
　　看了眼问题少年越千玄，眼皮都肿了一块，嘴角也破了皮。
　　顾宅如今没有人，显得特别安静，厨房没有厨师，宅子里没有帮佣，管家也放假回家过年了。
　　只有门外值班的保镖。
　　顾婴让阿越坐在沙发上，他亲自去冰箱拿了一个冰袋，走过来小心翼翼给越千玄那张挂彩的脸敷冰。
　　还拿了医疗箱过来亲自给小伤口消毒，身上的淤红也抹上药。
　　动作细心至极，阿越的眼里全是笑吟吟的笑意，他伸手一把搂住顾婴的腰：“我没事的，不用太担心”，阿越的眼里只有顾婴，一双眸子眼瞳漆黑深邃。
　　但看着这么痞气的越千玄简直像极了高中那时候的越千玄，顾婴就忍不住想笑，那时候的越千玄也是这样的人，最看不惯班级有出现欺凌之类的事情，开朗像只二哈一样有些帅，也有些沙雕。
　　“你是热血青年么？”顾婴用沾了酒精的棉签帮他的嘴角破皮的地方消毒。
　　“嘶”阿越皱起眉头，倒吸一口凉气：“痛痛痛！”
　　“但是为什么你好像一点也不意外？”阿越问道。
　　顾婴捧着他的脸，把冰袋放在他的脸颊上，伸手牵起阿越的手让他自己拿住冰袋：“嗯，我已经知道了，大概一个月前吧”顾婴回答他。
　　“你不会觉得很奇怪吗？一个人居然有两个人格”他看着顾婴坐在他身旁，索性将脑袋枕在顾婴的腿上。
　　“一开始是很惊讶，不过之后就适应了”顾婴摇摇头，他还真没感觉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无论是阿越还是越千羽，他们给顾婴的感觉都很熟悉。
　　在顾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