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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离婚之后-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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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你可修了医术?”
和尚颔首。
上神笑了,背对和尚盘膝而坐,慢条斯理地解开腰带,任雪色衣袍从肩头滑落,修长的颈,白皙的皮,匀称的骨,窄瘦的腰,一寸寸剥露在和尚眼前。上神腰间有一道伤,伤口尚未愈合,那皮肉翻着,在光洁的腰身间横着,很是骇人。
“和尚,你那禅杖不是一般法器,伤口难愈,劳烦你帮我疗伤。”上神轻声细语,似乎前几日那个持剑的杀神不是他一般。
身后没有动静,许久,才听见僧人一声“阿弥陀佛”。上神感到腰间一暖,佛光缓缓抚平伤口,寺外钟声悠远……
上神垂眸,心境也跟着木鱼声变得柔软起来,他松松拢住衣袍,眯着眸子,轻声道:“青虚是我道号,我叫向晚。记住本座的名字,我还会来找你的。”
2。
上神说到做到,常常来佛音寺见和尚,和尚往日无非打坐与诵经,上神便安静坐在他身边闲着将菩提子磨作串珠,听和尚说禅。
佛音寺有雪海,有红梅林,有小叶舟,菩提子磨到第九十九颗的时候,上神才将头顺利地枕到了和尚的肩上,眼前是日落西山的如血残阳。上神勾住和尚的脖子,亲吻他的唇,虔诚又热烈。
他道:“我佛,渡我。”
戒律清规,烟消云散。
上神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和尚僧衣,和尚正赤脚踏在溪水里,手中捧着一条凤尾鱼,泛金的鱼尾摇摆着,水珠顺着和尚的指缝簌簌落下。
“阑灯?”上神不明所以。
和尚赤脚走过浅溪,将凤尾鱼捧到上神面前。
上神才想起从前他曾指着水中凤尾,道:“和尚,我要吃这个。”
和尚慈悲心,只除恶,不杀生。
如今他的佛,亲生将凤尾鱼捧到他手里。
上神笑了,初阳细金般洒落在他肩头,映着胸口斑驳的痕迹,他踩在青石上,俯身吻住和尚的眉心。这场贪欢,是非错对无从辨,真佛被上神诱落红尘,他们在藏经阁的墨香里亲吻,在佛殿的金漆神像前缠绵,贪嗔痴恨爱恶欲,他带他的佛尝了遍……
再后来,上神邀和尚切磋比斗,在九百招中赢了他的佛。
渡厄鞭被上神收拢在掌心里,他浅浅一笑,道:“阑灯,你输了。”
和尚拉住上神的手,看着他手背上被禅杖划红的一线伤痕,皱起眉头。
上神抽回手,道:“灵山之中再无对手,何等无趣,大陆之外更有天地,我想去看看。”
痴梦一场,终有醒时。
上神走的洒脱,和尚重披袈裟,磕长头皈于佛前。
上神也有回来的时候,相隔百年、千年、万年皆有,回来时不分白昼黑夜,先与他的佛缠绵一场,然后窝在佛怀里絮絮讲着此番游历所见所闻。
上神以为此世万万年,他与和尚便会一直如此下去。
却不曾想他与佛生离,佛同他死别。
3。
世有因果,那晚上神回来时已是三更,和尚正坐殿前诵经。
殿门大开,外面无星无月,风灌入殿中,卷起一抹血腥气。和尚孤寂的背影,比面前的金漆神像还要冰冷,上神忍不住伸手从后面抱住他,将温热的吐息洒在他后颈。
“阑灯……”上神轻咳几声,压住胸口翻腾欲出的腥甜。
和尚握住上神换在自己腰间的手:“谁伤了你?”
上神嗤笑几声,在和尚后背寻了个舒服的地儿趴着,喃喃道:“魔王降世于封雪之北,我去找他打了一架,不愧是真魔,厉害着呢。”
和尚将上神拉入怀中,解开衣裳去查看:“伤在何处?”
上神任由和尚解他衣袍,眸中光影流转:“阑灯,我没杀他。”
和尚指尖一顿。
上神按住腰间伤口,轻喘着道:“他很厉害,但还不够强,我放他走了,待千年之后不知他会成长到何等地步,那时候才有趣,不是吗?”
和尚从上神眼中看到熟悉的神色,当年上神问他如何破去不坏金身时便是这种神情。
用上神的话来说,这便是——有趣。
“魔王现世,必起大乱。”和尚道。
上神无所谓道:“我既敢放了他,便有把握杀了他,不会让他祸乱灵山的。”
和尚不语,只是用佛光为上神疗伤。
隔着淡金的佛光,和尚的眉眼冷寂,甚至流露出淡淡的悲意。上神心头一颤,伸手环住他的佛,仰颈细细吻他……和尚与他欢好时向来温柔,这是头一回让上神感到抵死缠绵的痛。十指交扣,汗湿青丝,殿中的金漆佛像在黑暗中悲悯着世间,温热尽落腹中时,上神昏死在和尚怀中。
醒来后,上神身边空空,腕上缠着一串菩提子,九十九颗,颗颗出自他手,赠予他佛,相伴万年。
从那之后上神再也没见过和尚,和尚有心躲他,竟连丝毫踪迹都寻不到。
上神负气,扔了串珠,独自离开灵山前往天之烬头。
4。
天之烬头长满凤凰神木,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灼艳胜火。上神霸占此处,手中捧着一坛千日醉。
上神坐在最大的一株凤凰神木上,看着日落,将酒一口口灌下。酒坛空的时候,上神从神木上跌下,醉倒在漫天殷红的凤凰花间……
这一醉,就是千日。
上神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处处皆有白衣僧,相依相偎,缠绵交欢。千日后,上神酒醒,又逢日落时,他忽明情爱,心弦既动,这才品出点苦来。他这一生至今日来,追求过无上修为,独绝天下,最喜于一次次战斗中得到快感。如今忽然了悟如此细腻缠绵的情意,无不动容,忙召了嘲风来,狂奔向天音寺。
他要找到阑灯。
上神回到灵山,才惊觉物是人非,山河不在。灵山遍地焦土,生灵涂炭。原来那魔王本是个贪婪之体,在封雪界吞吃了十万魔修,直接化作真魔身,当日阑灯一语成谶。
千日,足够一个真魔毁去半壁灵山,各路神君皆不是其对手,唯有阑灯和尚,佛相金身,能够克制魔王。魔王与佛这场恶战持续百日,上神归来时,只来得及看到大战的最后一幕。
魔与佛同归于尽,刹那间,灵山业火燎原。
业火中,和尚回眸,深深看了一眼上神,开口无声道,向晚。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5。
业火烧了九日才熄,真佛坐化之处平地起山川,天降甘霖,焦土生万物。山顶长了一株巨大的菩提树,上神在树下寻到一颗舍利子。他将舍利子攥在掌心,按在心口,缓缓跪在菩提树前,哀莫大于心死。
上神抚着面前菩提,悲戚道:“阑灯,你因我而殉道,我便为你殉情。”灵元在菩提树下散开,上神阖眸,本想自毁在树下。
霎时间,山风呜咽,菩提树枝叶大颤,叶落纷飞,掌心舍利子滚烫,佛光四溢。上神一口血溅在树根,踉跄着撑住树干,指尖深扣小腹之上,痛得冷汗直冒。
阑灯除了一颗舍利子外,并非什么都未给上神留下。上神自查腹内灵海时,看到一团小小的灵气,那是他和阑灯的孩子。
山间风平,一枚菩提叶飘落上神掌心。
上神消了同归的心,持剑出山去,阑灯以身殉了灵山,他就为阑灯守着灵山。魔佛大战之后,灵山战乱四起,百废待兴,上神持救世剑,渡厄鞭,用了万年定灵山。
直到他腹中胎儿即将降世时,上神才回到阑灯坐化的山上,依偎在菩提树旁,独自无助地忍着阵痛。汗浸透了他的衣袍,上神依在树下一言不发,唯有痛得受不住时,才伸手愤愤地在菩提树上挠一把。
6。
上神不知独自挣扎了多久,天上月隐而日升,日落又星辰。他背倚菩提,衣衫凌乱,长发尽湿,无助地抱着肚子,苍白的唇上是被自己咬出的斑驳血迹。上神努力睁大眼睛,隔着菩提枝叶看到婆娑月色……
“阑灯……”上神声音嘶哑,他无力地合上眼,有些倦怠地想,你倒不如带我一起走,何苦留这么个小东西折磨我。明明这辈子南征北战都未这般狼狈过,谁爱生谁生去吧,他不生了。
一滴夜露从菩提叶间滑落,正滴在他眉心,微凉。
上神睁开眼,有些失神地看着菩提树,又是一滴露水落在他脸上。
“你在为我哭吗……”上神咬牙呻吟一声,痛得抓紧树干,粗粝的树皮早已磨破他的指尖,“阑灯……”腹中痛楚绷断他脑中的弦,夜露滴滴下,湿润了他的脸,山间的风似乎也在呜咽。
上神屏气,指尖在树干上留下一道道血红的痕迹,血沿着上神青白一片的腿根流下,浸透在泥土里。孩子出生的那一刻,菩提树碧叶间绽出团花簇簇,一朵小小的菩提花随风而下,落在孩子身边,随之而来的是孩子细弱的啼哭声。上神费力地撑起身子,将孩子抱起来。菩提满树花开,星随明月而生,树下上神看着怀里软软的一小团,忍不住勾唇笑了起来,唇角刚刚扬起又落下,眼泪就跟着下来。
他和他的佛终是相隔阴阳了。
7。
当上神第三次用恶狠狠地语气恐吓怀里的小团子,“再哭就把你扔掉,”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后,他终于明白了一件事,他是真的不会养孩子。
特别是这种又小又软的。
没有办法,上神只好抱着儿子下了山,且一路往鬼谷岛去。岛主紫阙仙君是他的故交,也是他的好友中唯一一个有妻有子的,想来应该知道如何养孩子才是。
鬼谷岛在灵山之外,岛上的人也鲜少离开,所以并不清楚灵山这万年变迁。至少紫阙仙君见到上神时是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这孩子是哪捡的?”紫阙仙君伸手戳了戳小团子软乎乎的脸。
上神侧身避开:“别碰,给我碰坏了。”
“……”紫阙仙君遗憾地缩回手,“难不成这是你儿子?”
上神横了他一眼:“当然是我儿子,夷薇呢?怎么不见她人。”
“哎,那是我老婆,你能不能稍微……”紫阙仙君没说完,就见夷薇从外面赶来,进门看也没看他一眼,直奔向晚去了。
上神将怀里的小东西赶紧交给了夷薇,这才松了口气。
夷薇惊讶道:“哪偷的?”
上神额角紧了紧,忍着不发火:“我的。”
“胡说,这孩子身上哪来的金身佛印?”夷薇有些心疼地轻轻拍了拍小团子,把他裹得乱七八糟的衣袍拆开重新换了襁褓。
上神眼神微黯,轻声道:“他父亲已修成真佛。”
夷薇愣了一下,下意识问道:“那、那他人呢?”
“殉道了。”上神垂眸看了眼儿子肩头的金身莲花,抬指轻轻抹去。
夷薇恍然,一把拉住上神的手腕,探他神海灵台。半晌,直叫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你……你何至于亏损成这样?罢了,你且留在这好生修养着,何况孩子还这么小,哪经得住你这么折腾。”
上神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夷薇有些怜爱地看了眼怀里软软的一团,问:“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上神沉默一瞬,轻声道:“照月……”
8。
照月幼时是在鬼谷岛长大的,这里有温柔的紫阙叔叔,有疼爱他的夷薇婶婶,还有陪他长大的司幽哥哥。但这里不是他的家,上神在小照月能跑会跳之后,决定带他离开鬼谷岛。
走的那天,紫阙仙君的儿子司幽眼睛红红得拽住照月的小手不肯松开。
上神思考了一瞬,对紫阙道:“要不我一起带走吧。”
吓得紫阙仙君赶紧把儿子扒拉回来:“我就这一个儿子。”
上神有些遗憾地抱着小照月离去,再次回到那座山前,菩提树下,青山依旧。上神拔剑在绝壁上刻下“崇阳”二字,就此开山立派。
照月自幼在菩提树下练剑,上神常躺在树上喝酒,微醺时长发自树间垂落,被风吹得飘摇,菩提叶遮蔽刺目的阳光,为他和树下练剑的小少年投下一片清凉。上神也有酩酊大醉时,就着无边月色轻抚菩提树,低唤一声“阑灯”。
万年弹指,菩提常青,有一天上神从外面顺手捡了个小崽儿丢给儿子作伴……这一丢,丢出了岁月变迁。灵山迎来了新的君王,那是属于他们新时代。
直到很多年后,上神观星得窥见天光,佛星现世。兜兜转转,他于灵山之南的一座庙宇之中,见到了熟悉的面容。
白衣僧跪坐佛像之下,眉眼静谧。殿门大开,嘲风嘶鸣,上神步步走近,风盈满袖,青丝飞扬。
“我心有囚笼,困我千万年,今日还请小师父为我解惑。”上神挑袍坐在白衣僧面前,恍若隔世。
白衣僧道:“神君天地神通,有何所困?”
上神笑了,眼中有水光流转。他吐气在僧人耳畔,和着风声送入僧人心头,“佛修尤擅观命卜卦,不如来帮我算算如何?”
僧人看着摊在眼前的手:“神君要算什么?”
“姻缘。”上神如是道。
《逐月》
1。
灵山之南有一座佛塔,此路迢迢,原本师徒一路相伴前往,只不过后来有个人横插进来。
“师父唤我阿月。”少年道。
重华把手里的包子递给他:“你既是佛家弟子,为何没有法号?”
阿月接过包子,将手里一小块剔透的灵石小心地放在重华手心:“师父为我推演观命,我命数里缺三分佛缘,又有红尘劫数在身,只能做个俗家弟子。”
重华心头是翻江倒海,百般滋味,眼中一片灼烫,张口就道:“我叫重行,是个云游散仙。”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
自那之后,这个一包之缘的散仙就跟着师徒二人一并上路了。修士讲究缘法自然,行万里山水便是一场修行,相逢何必曾相识。
重华认定了阿月就是师兄的转生,失而复得,自然是万般小意 。师兄不记得他没有关系,重来一次,便换他来照顾师兄。
阿月很喜欢这个陪在身边的散仙,觉得他博学多识,不拘细行,性情疏朗。除此之外,他对重行有种莫名的亲近,见之心喜。
师父对阿月道:“劫数难移,因果难辨,你当好自为之。”阿月明白师父在告诫他什么,却不明所指为何,便也只是认真记在心头,未曾细思量。与重行相伴的时光总是快乐的,这一行就是三年。
少年风华出成,渐而明白散仙眼底的情谊。
2。
重华的眼底的情谊,是直白的、赤裸的、不加掩饰的。有时阿月会被那样的目光吸引,深深望过去,也就跟着莫名怅然。偶尔也会想,这样的深情厚谊,为何会落在他的肩上。
不等阿月琢磨出为什么,往昔安宁的日子便不复存在了。
还得从那天途径神罗山说起,这神罗山属卿竹仙君的地界,既是他证道成圣的地方自然是钟灵毓秀之处。可偏就是在这么个地方,阿月在山涧取水时遇到了一条恶蛟。
恶蛟身上一半鳞片化金,腹生四足,头有玄角,竟已快要化形了。他不知是何年藏在山涧水潭中的,在潭底看见取水的小游仙生的贪念,妄想将人拖入水中吃掉。
不过恶蛟并未得手,因为重华从天而降,一剑即将恶蛟头上的玄角削掉一半。阿月一惊,忙起手化符,但他微薄灵力在恶蛟面前实在不值一提。重华手中一把长剑舞地流光飞转,衣袂长发飘扬,不求好使,但求好看。
阿月一颗心都跟着揪了起来,他被重华护在身后,只能拼命地燃烧灵元为重华加固剑气。恶蛟不敌,被一剑削去半身金鳞,沉入深潭,血染潭水。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阿月唇色泛白,喘息着收了符纸。
重华有些心疼地拂开阿月散在耳边的发丝,低声道:“有我在,这么拼命干什么?”
阿月心头一跳,忍不住弯眸笑了笑,刚要开口说话,忽然看到那深潭血水暴涨,恶蛟翻身而起,长啸一声,一口咬向重华。
重华眉心一紧,反手将阿月推开,身后瞬间起了结界,但恶蛟垂死一搏,直接用身子将结界撞碎,一口毒火喷向重华后背。黑色火焰里,重华一口血喷了出来,反手一剑插入恶蛟眼中,剑光化千万剑气,将恶蛟捅了个透心凉。巨大的蛟身轰的一声砸入深潭里,血水四溅。
“重、重行!”阿月扑上前去,扶住半跪于地,长剑撑身的人。
重华咳出口中血,摇了摇头,道:“没事……”
阿月眼睛都红了,心如刀绞:“别说话了,我带你去找师父,他会治好你的。”
重华将身子挪到阿月怀里,虚弱地点了点头。
深潭血水鼓起几个泡泡,伤痕累累的恶蛟秘密传音给重华:“帝君,属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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