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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为上[重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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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先拧掉他的脑袋呢,还是先挖出他的心脏呢?
  这个念头在白珒心中一闪而过。他是很记仇的,若真心胸开阔也不会跟江暮雨相杀百年。
  虽然有再杀凤言一次给自己解气之心,不过目前情形太不现实。首先他的修为比不上凤言,其次凤言是所谓同门,他没法动手。
  再者,对于现在的白珒来说,首要的就是见到江暮雨,补偿江暮雨,好好对待这位前世为了救他而神形俱灭的师兄。
  所以,暂且算了。
  白珒收回视线,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神色清和:“到地方了。”
  凤言抬眼一瞧,果真到了绸缎庄,他忙紧跟白珒的脚步走进店内。店内的布料品种多样,有最普通的粗布,也有名贵的云锦蜀锦,软烟罗以及云雾绡等等。
  凤言一眼相中铺在柜台上的明黄色素罗,他伸手轻佛衣料,顺滑柔软,一试便知这是顶好的素罗。
  店伙计很会察言观色,一看凤言眸中带光,神色激悦,就知道“衣食父母”相中了自己摆放的饲料。再看两人气质出尘,衣着不俗,没准就是修行之中的仙君呢!内心不禁肃然起敬,这要是把人家招待好了,说不定能赏赐个什么延年益寿的仙丹灵药。
  “您可真有眼光,这是我们店里数一数二的上等丝绸,您看这针织,您再试试这手感。”
  “这件也是吗?”问话的是白珒,他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一匹嫣红色布料。
  店伙计忙道:”是的是的,都是极好的面料。这颜色也鲜亮,正适合仙君您这样超凡脱俗之人啊!”
  白珒忽略了店伙计的尬夸,但还是没忍住纠正道:“我是想买来送人的。”
  凤言闻声吓了一跳:“不用,你知道的我从来都……”
  凤言猛地噎住,凝视白珒的眼神充满恍然与无措。他只喜欢黄色,白珒怎会不知?
  若说喜欢身着红衣,整个扶瑶仙宗唯有一人——江暮雨。
  白珒只说买来送人,又没说送给他凤言。
  是自己会错意了,竟下意识的以为白珒是要给自己买……
  一股名为“尴尬”的术法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这个……”凤言仓皇的别开脸,好像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浑身□□的自己。像这种自作多情他觉得很丢人,可如果现在掉头就走只会更丢脸,凤言在内心挣扎了好半天才干巴巴的说道,“这个很适合江公子。”
  白珒并没过多理会他,转身又看见了一块雅白色衣料。前世的自己没有刻意关注,如今想来,江暮雨的穿衣向来只有红白二色。不是白衣胜雪,就是红衣似火。
  “你居然买衣料给江公子,倒是叫我吃了一惊。”凤言走至柜台,见白珒付了银两,索性也为自己买下那匹明黄色素罗。
  白珒:“为何这么说?”
  凤言笑的明艳动人:“你平日里跟江公子针锋相对,一说话就吵,说不了两句就得动手。每次下来你都气得不行,这回你才刚被他打伤,心中非但无怨,还特意给他选了衣料,我能不吃惊吗?”
  这话白珒听的一阵恍惚。年少的时候跟江暮雨小打小闹,没少以“比武切磋”的借口去找江暮雨麻烦,虽然千百次的结果都一样,白珒输了个屁滚尿流。
  丢人啊!
  当时的白珒就暗暗发誓,待日后他修为碾压江暮雨,必然把他关起来每日暴打三百遍!
  小时候心思单纯,万事想的简单。每次被师兄教训之后,他都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活剐了才痛快。可现在想来,就以江暮雨此时的修为来看,若真下狠手,只怕他白珒下辈子就得在床上度过了。又怎会第二天就活蹦乱跳的对江暮雨的九天云榭撒气呢。
  “师兄是为我好,我知道。”白珒出神的想着,情不自禁的说道,“倒是我,总让师兄操心。”
  凤言心下微怔,他与白珒虽交往不深,却十分了解他。他感觉白珒是真的很烦很烦江暮雨,没想到他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这般“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倒是让凤言有点刮目相看了。
  俩人先后离开绸缎庄,白珒灵光一闪,便随口问道:“听黄芩说,我师兄出来办事了,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凤言:“应该还在杨村,不过看时辰,今日多半是回不去扶瑶了。”
  “是么。”白珒本没指望凤言能知道,岂料凤言说的痛快,简单直白的就告知了江暮雨的所在地。
  不知道也就罢了,他可以乖乖的回去扶瑶等着。一旦知道了,他就心里发慌,莫名的涌上一股焦躁在心头。
  他觉得自己一刻也等不了了,必须立刻马上见到完好无损的江暮雨。
  “你先回扶瑶吧!掌门问起来就说我去找师兄了。”白珒提步就走,行色匆匆。
  杨村距离此地不远,大概一个时辰就能抵达。
  只是……
  白珒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他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因为年代久远,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杨村,柳村。还是……困龙锁。


第4章 只是想道歉
  一个人若是喜欢一个人,哪怕对方放个屁都是香的。但若是一个人讨厌一个人,就算对方离你百八十丈远,你也会觉得相当膈应。
  这就是此时此刻白珒的心里写照。
  “不是让你先回扶瑶吗?”凤言跟了白珒一路,白珒就委婉的撵了他一路。也不知道凤言是真的反应迟钝还是故意装的,他愣是随白珒一路前行,十分体贴的说道:“大家好歹师出同门,你这么杀气腾腾的去找人,我可不放心。”
  白珒:“……”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杀气腾腾的了?
  “江暮雨来杨村是有正事要办的,你可别使小性子。”凤言紧张兮兮的再三嘱咐。
  不用凤言提醒,白珒也逐渐将那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想起来了。
  困龙锁,乃是由扶瑶前任掌门亲自布下的封印,封印之底镇压的正是五百年前霍乱无穷的一代魔修。而杨村和柳村刚好分别守着两个阵眼。
  只因前世的自己正因为第无数次输给江暮雨而郁闷发火,便打发了黄芩自己下山置办物资,所以白珒并没有参与进困龙锁一事,以至于一开始没想起来。
  牵扯进这件事中的人分别有凤言,黄芩,江暮雨,以及南过。
  除去江暮雨,这也是另外三人自入扶瑶以来,首次陷入的危机,实质上的修行历练。
  凤言也在这次意外中受了伤。
  作为前世傻缺一名的白珒,当时的他可心疼坏了,每天往凤言住处跑,对人家嘘寒问暖,恨不得以身代替。
  白珒看向凤言,语气略带诡异的说:“你确定要跟着我?”
  不知历史的凤言盈盈笑道:“那当然,我得看好你,省得你又找江公子的茬。”
  随便你吧!白珒话不多说,懒得管他死活。
  杨村位于扶瑶仙宗的西南方向,村庄不算繁荣,但也非穷乡僻壤的荒凉之地。村中百姓与世隔绝,百年来安稳度日。
  白珒步入杨村之时正好日落夕阳,他每走一步,心跳就快一拍。激动,期盼,紧张,慌乱,种种情绪掺杂在一起,化作了名为“想见江暮雨”的情感,一股脑涌上心田,狂跳的震动,一颗心呼之欲出。
  他知道江暮雨就在不远处,离他越来越近。直到他真真切切的看见远处玉立于染血夕阳之下的人影,他的那颗心骤然停止了跳动。
  无论百年前还是百年后,江暮雨永远那般惊艳众生。拥有绰约之风姿,冰魂雪魄,一身傲骨,两袖清风。
  气质清冷如皎月明辉,心肠温润似暖阳和风。
  他身着梅红锦衣,领口与袖沿有月白色锦缎压边。墨发及膝,如瀑如绸。夕阳如丹,瑰丽的晚霞漫天,却都成了江暮雨的陪衬,美景芳华,不及他的万分之一。
  白珒快步跑去,一把抱住了江暮雨。正如江暮雨躺在他怀里,身体渐渐变冷,灵海渐渐枯竭,他竭尽全力去补救,去挽回,那种无力感是刻骨铭心的绝望。他想再一次抱紧温暖的江暮雨,灵海充沛的江暮雨。
  “师兄!”
  自白珒和江暮雨对立开始,他曾千万次凶神恶煞的扬言要宰了江暮雨,却从未想过如若江暮雨真的死了,他又会变成什么样。他以为自己会激动欢呼,不想那是比锥心裂肺更严重的痛。
  好在,自己重生了。
  万幸,他还活着。
  凤言:“??”
  南过:“??”
  江暮雨:“……”
  修仙界自古流传着三大不可思议之谜。分别是“昆仑山脉的少女”,“洞庭天池”,以及“南海巨轮”。
  然,此时此刻的江暮雨觉得可以在不可思议之谜上再加第四条——被白珒紧拥着叫师兄。
  一天前,白珒又心血来潮,例行每日必做的早课——找江暮雨的茬。
  江暮雨也随时候教,起先并不想多搭理他,奈何此人蹬鼻子上脸,江暮雨便索性下雪天打师弟,闲着也是闲着。毫不留情的将此以下犯上,目无尊长的小狼崽子暴揍一顿。
  事后,江暮雨淡定坐等来自白珒的疯狂报复。
  或许是用嘴炮骂上个三天三夜,或许是提着刀剑跟他拼个你死我活。反正不管是哪种可能,都决不会是像现在这样手无寸铁的冲过来一把抱住他。
  莫不是有什么后招?
  江暮雨感受来自白珒紧致的拥抱,他明白了。
  原来白珒是想勒死他!
  “那个……二师兄?”跟在江暮雨身旁的南过一脸懵,“二师兄怎么来杨村了?”
  白珒一怔,木然的看向他唯一的师弟,活着的师弟,这个夹杂在他和江暮雨之间,至关重要的人。
  江暮雨往后退了退,跟白珒保持大约两步远的距离。
  白珒这才恍然想起,江暮雨向来不喜与人靠的太近,再加上他素来清冷,如霜若雪,又是扶瑶德高望重的师兄,别人也不敢跟他扯皮玩闹。渐渐的,江暮雨跟谁关系都是淡淡的。尤其在师父死后,他就更是形单影只,独来独往了。
  或许这么想有点臭不要脸,要说江暮雨这些年和谁最“亲”,只怕就是自己这个混账师弟了。整天到晚的怼人家,想不印象深刻都难。
  至始至终都被无视的南过很难过,他正欲开口,江暮雨已经抢先替他问了:“你来杨村做什么?”
  白珒说:“我……来找师兄。”
  江暮雨澄澈的眸中倒映着白珒稍有苍白的脸:“何事?”
  “没,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跟师兄道个歉。”
  江暮雨一成不变的冰冷神色露出些许吃惊:“道歉?”
  白珒点头:“是。”
  江暮雨险些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为何?”
  为了很多很多,前世对于江暮雨的所有怨愤,在江暮雨为他而死的瞬间全部化作了悔恨。他悔自己对师兄的冷血残酷,恨自己对师兄的狼心狗肺,他欠江暮雨千千万万句抱歉,可话到了嘴边却哽咽在喉。
  “昨天我脑子坏了,对师兄出言不敬,还请师兄宽恕。”白珒说着,旁若无人般的朝江暮雨躬身行了一礼。
  这举动不仅是局外人凤言和南过吃惊,就连江暮雨这个当事人都大感意外。毕竟前一天的白珒还剑拔弩张,今日就性情大变,乖的像只小猫。
  莫不是走火入魔了?
  “你……”江暮雨欲言又止,想问问白珒究竟抽的什么风。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多余,没有意义,索性罢了。
  “二师兄,我跟大师兄到杨村来加固困龙锁结界,既然你跟凤公子在一起,柳村那边是完成了?”南过问道。
  白珒点头,视线却在江暮雨身上舍不得离开。
  “可不,往回走的时候正好碰上白珒和黄芩。”凤言说,“在困龙锁下的那个魔修这几年一直不安分,听我师父的意思,只怕那魔修终有破阵而逃的一天。”
  “所以我们才要每年都来加固封印。”南过语气轻松,他入师门不久,对灵修魔修什么的没多大概念。
  南过和白珒以及江暮雨三人为同门同师,他是师父在外捡来的孤儿,第一步是收他为关门弟子,第二步就是为他取名。姓氏随了自己,至于名字……师父肚子里没多少墨水,苦思冥想了三天,哪个都不满意,心烦气躁之下干脆仰天长啸:“这个问题过!下一个!”
  然后,师父突然灵机一动,得到这天赐灵感着实不易,立即遵天命,大笔一挥写下:“南过。”
  小孤儿活了十来年终于有了名字,本该感动的热泪盈眶,结果这名一出来,他在心里默念三遍,顿时有些欲哭无泪:“师父,我不难过啊?”
  师父哈哈一笑:“贱名好养活,你名为南过,心中开怀,我觉得这名挺好,你俩觉得呢?”
  无视各路人只专心磨墨的江暮雨:“……”
  无视各路人只专心看江暮雨磨墨的白珒:“……”
  杨村面积不大,困龙锁的阵眼原本设在林子里,随着年月村子扩建,阵眼的位置就变成了杨村的祠堂。
  杨村多年与世隔绝,村中民风可一点都不纯朴,可以用“穷山恶水出刁民”来形容,对外人极不友好。天一擦黑,各家各户关门熄灯,整个村子乌漆墨黑。
  南过胆小,又有夜盲症,在视线昏暗的环境中就是个可怜的半瞎。为此他精心研制了一枚“法器”,往灯笼里注入真元,使得凡火永燃不灭。他每次外出如若到了晚上就提起灯笼照亮脚下狭窄的小天地,猫着腰,迷迷瞪瞪的往前挪步子。
  白珒:“……”
  这幅姿态引人发笑,活像个给皇帝掌灯的小太监。
  “到了。”江暮雨的身影在前方五步远的位置停住。
  白珒忙跟上,南过随即提高灯笼照出前方的建筑物,正是杨村的祠堂。


第5章 师兄过生日
  祠堂的建筑是整个杨村最气派的,室内正厅的墙壁刻着祥瑞神兽,下方是两级石桌,供奉祖宗牌位和放置烛台。
  要说祠堂的作用那可是影响家族的运程,在建设之时必然寻求过世外高人看风水。白珒就啼笑皆非了,这世外高人真乃高人也,蒙着眼睛找就选了困龙锁的阵眼,若是那魔修破阵而出,首当其冲的就是人家祠堂。
  南过用灯笼照明,晚风从外徐徐吹来,后勃颈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你们觉不觉得有点冷?”
  白珒反而觉得热,便没搭理他。
  江暮雨走到祠堂中央,一边环视四周一边说:“天气渐冷,你可以试着用真元御寒。”
  “哦,好的。”南过打了个激灵,忙照着江暮雨说的去做,果然没那么冷了,“嘿嘿,暖和起来了,二师兄……”
  南过正乐于分享此妙招,却见白珒脸色微变,直勾勾的盯着江暮雨。
  南过狐疑的眨眨眼,也跟着看过去,并未发现什么不妥:“二师兄,你怎么了?”
  还不等白珒回答,江暮雨猛然将体内真元外放。强烈的气浪直刺人肌骨脾肺,肉眼可见的赤色寒芒流窜在祠堂四周,明明非攻击之力,却震得室内香几矮案咯吱作响,横梁石柱爆出裂痕,阴冷强横之力冲击的白珒等三人的灵魂都在颤抖。
  劲风卷走,江暮雨一袭红衣翻飞,南过本仪仗自身真元御寒,哪想到江暮雨的真元一将放出,周遭气温骤降,呼吸间一团白茫茫的气雾,桌上供果甚至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寒霜。
  江暮雨闭目凝神,脚下蓦然浮现一道金色符印,符印流光飞转,好似一个巨大的吸盘,将祠堂内所有弥漫的真元全部吸入其中。刹那间,符印金光更盛,宛如女娲补天的灵石,严丝合缝的堵在缺口之上,由不得任何妖邪魔物逃出。
  白珒心下惊叹,江暮雨的天赋是惊人的,无论现在还是未来。年仅十五岁的他就有这等修为,远超同龄之人。照师父的话来说,他是天才中的天才,静止时月清云润,暴动时烈焰风火。
  烛息风落,符印消隐,江暮雨嫣红的衣袂涟漪翩翩。
  南过打了个喷嚏,哆哆嗦嗦的说道:“大师兄,可以了吗?”
  江暮雨清凉的眸光环视四周,语气有些微不可查的凝固,“夜色已深,今晚就在这里歇下吧!”
  凤言吓了一跳:“这里?”
  江暮雨点了下头以表示肯定,凤言一脸为难,看了看地上的灰土,墙缝角落里的蜘蛛网,也不晓得有没有老鼠。看到身边的白珒走进去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南过也十分随意的进屋到处瞧。凤言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看了眼自己的鞋子,又看了眼自己新换的浅黄色长袍。
  “凤公子,你站在那里干嘛?”南过拿着灯笼使劲照才勉强看清凤言的身影。
  “是怕这里的灰沙脏了你的衣服?”白珒才不怕凤言尴尬,随口一猜就中。他是很了解凤言的,凤言爱干净,有些洁癖,好面子,有些自恋。他不允许自己脏兮兮的,哪怕刚刚经历过浴血厮杀,他的首要任务不是为自己疗伤,而是看自己的脸有没有毁容。哪怕是一个微乎其微的小口子,他都能郁闷上一个月。
  像杨村祠堂这种对凤言来说只配当茅厕的地方,他是万万不想踏足的。
  “当然不是!”凤言忙矢口否认,只好咬着牙忍着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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