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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修另类速成法-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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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方生初时每日亦去剑庐外探望,见师兄闭关悄无声息,亦是放下心来,每日勤奋修炼,亦坚持两日一次讲学,指点诸位师弟师妹。
  门内大比亦如期而至,林方生身为掌门弟子,却是不便参与,只领了监事之职,奔走于侧。万剑门弟子则是好一通表现,引得林方生技痒,也上了擂台,与那些个翘楚痛快切磋,于用剑之道,也是多了几分领悟。
  这日他夜宿师尊房中,师徒二人彻夜双修,待得天明之际方才止歇,林方生于倦意之中,忽闻一声尖啸,悲愤莫名,自远处传来。
  他方一动,已被师尊止住,赫连万城自去看个究竟。
  那尖啸乃万剑门紧急联络之法宝,若非情况危急,不可擅动。林方生独自被留下,心中焦急,怎奈与师尊一夜缠绵,元阳几欲泄空,如今手足俱软,不能成行。
  他只得压抑焦躁,先行打坐回复。
  待他起身前往掌门议事堂时,却见守卫层层森严,却是禁止闲杂人等靠近,只是他身为掌门亲传弟子,身份尊贵,故而不曾有人阻拦。
  那可纳数百人的宽阔议事堂内,已坐满十余长老和心腹弟子,个个神色凝重,赫连万城坐于掌门之位,神色平淡。林方生入内与各长老行礼后,几步行至掌门身后侍立,听得一阵讨论方才知晓缘由。
  却是与数月前一桩公案有关。
  凡人地界,总有些修仙世家,为保宗族长远,而选择依附于各大门派,各取所需,也算良策。万剑门亦不例外。
  数月前,一蒋姓家族遣人至万剑门求助,却是因一场怪病而起。
  那蒋氏乃一城大族,族人数以千计,亦有天资出众者,收入万剑门内门弟子,如今那蒋姓长老,亦出自此家族。蒋氏处世亦是低调和善,在庆隆国内,口碑甚佳,俗世间亦得天子看重。
  谁知四月前,蒋家庄陆续有人一病不起,也不见有何征兆,亦无任何病症,单单是昏迷不醒,生机渐消。生机弱者,就此于睡梦中溘然而逝,生机强者,亦不过苟延残喘。
  蒋家诸人束手无策,张榜求医,那些个国手御医却也毫无办法。非病非疾,单是百唤不醒,如何对症下药?
  眼见得昏睡之人愈发多了,庄内人心惶惶,蒋家庄主方才于一月之前,遣人至万剑门求助。
  赫连万城其时便派了蒋长老,带一干弟子前往探察,却叫他们查出,那怪病非病,乃是血咒,故而蒋氏血脉昏睡,那些外姓弟子反倒无恙。
  蒋长老斩了血咒载体,又命人将庄中昏迷者毛发剃光,与贴身衣物一道烧个干净,此后便无人再中血咒,庄内诸人,俱是松了口气。
  剩下便是破除血咒,救醒众人等后续。
  却不料,那些个昏迷族人,今夜却尽皆醒转,如今却是狂性大作,逢人便杀,却个个功力大涨,筑基有凝脉功力,凝脉者堪比金丹,唯一的金丹者,竟将元婴长老打成重伤。庄内
  那遇难玉笛,便是蒋长老弟子楚天云拼死吹响,万剑门几个弟子狼狈逃出来,又有闻讯赶来的弟子援手,方才逃过一劫,至于庄中其余诸人,此时却是无救了。
  第十四章 柳镇血案
  万剑门诸人正商议间,蒋长老入得大堂内,推开搀扶弟子,步伐踉跄,跪拜座下,脸色灰败,语调极尽悲痛:“求掌门为我蒋家做主!”
  蒋长老乃是女修,容貌三十许,风韵出色,容貌有若牡丹花开,盛极而浓艳,在门内威望极高。此时却有一道剑伤,自左肩斩下,深深劈裂胸骨,几将身躯斩为两半。若非她元婴扎实,只怕已被那一剑,当场格杀。
  赫连万城凌空一指,就有一道金色灵气打入,将蒋长老伤口残余剑气尽皆逼散,蒋长老惨淡脸色,方才稍稍好转,由弟子搀扶坐下,又吞服丹药,强撑灵气,留在议事堂。
  林方生见师尊眉头微微皱起:“这一剑,乃何人所斩?”
  蒋长老便神色大恸:“正是属下嫡亲曾孙,蒋华胜。”
  蒋华胜乃蒋庄主亲弟,金丹修为,亦是蒋家最强力元老之一,若非为护持家族,早已抛开俗务,入了万剑门做内门弟子。
  这样一代人物,却无故中血咒在前,狂性大发在后,竟是险些害了亲人性命。
  赫连万城增派人手,前往蒋家在救助,在那样劫难之下,说不得有人逃脱。又另派人手,往别处探查,只担心蒋家庄这等悲剧再现。
  又安抚蒋长老,此后各长老领命,纷纷退去。
  这一去不过半日,就有消息纷纷传来。
  蒋家庄尸骨遍地,竟连神魂也消失无踪,一个不留。
  死者周身肌肤之下,血脉青紫僵硬,尽化为石,一身修为亦是消失无踪。
  尸骨之中,唯独不见蒋胜华踪影,却不知生死,更不知所踪,只怕留下祸患。
  至于别处,这一日也是陆陆续续,传回消息,白州,鲁州,柳镇,俱有血咒出没之兆,因是小宗族遭遇,且并非依附于万剑门,故而此前并未有人来报。
  赫连万城手握传讯玉符,一双冷漠眼眸,更是冰寒起来。
  林方生便在一旁,肃容拱手:“师尊,弟子愿去柳镇各地,彻查此事。”
  眼见师尊眉头皱起,林方生忙又补充:“师兄如今闭关,弟子理应为师门分忧。”
  修仙之人,参悟修炼固然重要,历练却也必不可少。赫连万城思及此节,便即准许,命他与另三名弟子,外出探查。又另派数名金丹真人,前往蒋家庄搜索余孽。
  林方生得师尊信任嘱托,不由精神一振,满腔豪情,就要满溢一般。便与白术、刘子辉及孙立元三位师弟一道,前往三地调查。
  白术如今已是凝脉八层,刘子辉、孙立元亦到凝脉七层,皆为新一代弟子翘楚。四人风驰电掣,御剑而行,不过半日功夫,便进入白州地界。
  四人也是多年闯荡之辈,俱是乔装进入城内,暗中行事。多方打探后,所获却并不比前人更多,那中咒之家族不过十余人,劫难之时,无一人存活,白州城民恐惧那怪病,几日前将所有尸身焚烧掩埋,如今已是全无痕迹可寻。
  林方生几个,只得再往鲁州、柳镇,却都只查到同样结果。
  几个师兄弟不禁有些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的黯然。
  终究不甘心。
  刘子辉便提议,在柳镇多盘桓几日,细细查访,林方生正有此意,四人便寻了间客栈,居住下来。
  如此两日,行事小心,亦得了些许消息。
  原来柳镇中,竟有魔修出没踪迹。
  林方生禀报师门,又命白术等人不可轻易暴露身份,只假扮几个俗世书生公子,结伴出游。
  是夜月明星稀,林方生于客房内打坐,忽觉一丝暴虐杀意,并一丝求生呼救,遥遥传来。这等感应,闻所未闻。林方生剑眉微皱,身形闪动间,已悄然无声离了客栈,只留给白术三人一个讯息,便顺着那缥缈虚无的感应,仔细探查,一路寻去。
  费了些时刻,方才探明,那一场杀戮,就在柳镇北方,一座三进宅院内。
  林方生赶到之时,明月高悬,四顾无人,那宅院外被一层凡人无法识别的黑气笼罩,却是一道结界,阻隔宅院中惨呼和血腥外泄。
  那结界只在林方生突入时稍有阻隔,随即便敞开容他进入。
  林方生一点疑惑,亦在见识到月下少年时消失无踪。
  十八、九岁光景,俊秀面容,笑意真诚,一袭青衣,若非那紫发紫眸,便是个淳朴公子,叫人丝毫提不起防备。
  正是魔修阎邪。
  那少年正立于庭院之中,满地残肢断臂,鲜血横泗,四周却再无活人气息。林方生神识一扫,就知这宅院之内一十九j□j人,已无一存活。
  就连魂魄,亦是失了踪迹。
  阎邪周身魔气,却并不带丝毫杀意,转头见他自房顶落下,展颜笑道:“方生哥哥,不想在此处遇上,当真是巧了,莫非方生哥哥也为追查血咒而来?”
  林方生闻言,拔剑的手却是停了下来,见他所行所言,不似有诈,起初疑他作祟之心有九成,如今却只剩五成。
  “当真非你所为?”
  阎邪一张年少可爱的俊脸上,却是浮现出愕然:“方生哥哥为何如此想?若是我所为,何必滞留于此,让你抓个现行?”
  林方生见状不语,只是蹲下,查探泥地上横卧尸首,却是死去有些时刻,只是j□j衣衫之外的部位,脸颊脖颈,手腕臂膀上,惨白肤色下,尽皆浮现出青紫色血管脉络,以指触碰,僵硬如石,与蒋家庄那些个死者,并无二致。
  他便忆起魔修先前所言,眉头一挑,一双眼微微冷下,扫向阎邪:“你为何来此,又从何得知血咒之事?”
  魔修仍是笑得天真可爱,坦坦荡荡,自青色长袖中伸出手来,掌心里有一物,迎风而长,悬空化为一盏半尺长的青铜灯盏,古朴悠远,黯淡无光,一点灯芯却早已熄灭。
  阎邪笑道:“说与方生哥哥知晓,此乃搜魂灯,上古仙人所用,本是一对,雄灯搜魂,雌灯锁魂。只是如今雄灯在我手中,并无大用,那雌灯却是失踪已久。我今次潜入人界,正是为寻锁魂灯下落。”
  林方生肃容道:“莫非这些死者神魂,却是被锁魂灯收去?”
  阎邪颔首:“十之七八,便是如此。这血咒亦是一门魔功,唤作天魔咒。此咒以血脉传血脉,避无可避,又可催化寿元,令中咒者潜能尽现、功力暴涨、六亲不认、狂性大发,如此横死之后,魂魄中尽是煞气,却是那锁魂灯好养分。”
  林方生听得一身寒气,撅起眉头来。只为给锁魂灯制造养分,便如此滥杀无辜,这等邪魔外道,人人当见而诛之。只是这等话,却不便在阎邪面前提及。“可有应对之策?”
  阎邪却不答,只是笑得和气真挚,收了搜魂灯,走进林方生面前,一根手指,已然挑起林方生下颚:“方生哥哥若想知道,可要答应我一件事。”
  林方生轻轻挥开魔修轻佻手指,不悦沉下脸色:“何事?”
  “小弟仰慕方生哥哥已久,愿自荐枕席,陪伴哥哥春风一度,也好全了这点心思。”
  林方生自被烙上合欢符纹,又何止春风一度,早已春风无数度,一颗道心,轻易不再动摇,对这等挑逗亦是看得淡了,此刻竟也微微一笑,并不着恼:“那施咒之人与你同为魔修,我却如何信你?”
  “小弟自是不敢欺瞒方生哥哥,如若不然,叫阎邪仙途受阻,身死道消。”阎邪亦是一本正经,神色坦然,全无作伪之态,就连神魂识海,亦全无异动,当真是,坦诚得有若君子。
  林方生却难信他,只是笑道:“且说来听听。”
  魔修却是狡猾,又上前一步,将林方生拥入怀中,喜道:“方生哥哥,这可是应承了?”
  林方生只是不动,神色淡淡:“如何破天魔咒?”
  “待我破了哥哥,再说与你知晓。”阎邪自以为得计,更拿手去拆腰带,林方生终觉不耐,一剑斩出,剑光凌厉灼热,那魔修虽然避开,身后结界却是被斩成两半,血气立刻外溢,就有几道神识,飞速扫过来。
  魔修险险避过斩劈,紫色眼眸里,便浮现出一抹戚色:“我纵立下誓言,方生哥哥却也不信,也罢,你我终究,道不同,不相为谋。”
  林方生面容冷肃:“昔日北溟妖海,你有恩于我,故而以礼待之,不过还你人情。他日若见你作恶,纵然不敌,我亦不会放过。只愿你我,不要再见。”
  那少年凄然一笑,拱手道:“方生哥哥不杀之恩,阎邪却是铭记于心。”竟是声音酸涩,一袭青衫,在月色下凄冷孤清,旋即隐去。
  才不过数息,白术等弟子便即赶到,眼见满地尸首,一脸震惊。
  那魔修结界散去之际,尚有几点魔气留存,故而白术等人亦是立时察觉:“师兄,莫非血咒乃魔修所为?”
  “正是如此,只可惜,来得迟了。”林方生垂下眼睑,清澈眼眸里有沉痛悲悯。
  白术三人,亦是扼腕喟叹,只得将那十九具尸首尽数收拢,欲待天明后,报与柳镇镇长知晓。
  却在此时,有声音冷冷传来:“何人在此滥杀无辜?”
  第十五章 针锋相对
  那人嗓音阴冷傲慢,似有熟悉之感。林方生几个手中握剑,警戒以待,就有七八个修士自半空落下,在庭院中围成半圆,隐隐将万剑门弟子包围其中。
  为首的,正是升龙湖一役,折损极多部下,又赔了定海绡那位剑元宗少主,罗皓然。随侍身边者,也是林方生昔日熟人,赵萧同那名为苏瑾的蓝衣女修。
  罗皓然本是颇为自傲,如今站在万剑门众弟子面前,突然轻轻咦一声,视线又多打量林方生几次,不足一年时间,这青年剑修竟已自凝脉七层、晋升到凝脉十层。
  这等速度,只怕是以灵石丹药强行堆砌而来,经不住打击,说不得,一场恶斗,就要跌落几个境界。
  罗皓然思虑至此,不悦锁起的眉头又轻轻展开,再度冷然道:“这柳镇元氏与万剑门有何等深仇大恨,竟引得万剑门下如此辣手,生生屠了全家,连妇孺也不放过?”
  刘子辉脾气火爆,一闻此言便冷笑道:“堂堂剑元宗少主果然修得好功夫,一开口就将这等污水泼来,你道一根佞舌便可颠倒黑白?”
  罗皓然冷笑:“我等急行赶来,便将你们抓个正着,这元氏一家尸骨未寒,岂容你狡辩?”
  刘子辉气得脸色烧红,上前一步就要举剑,却被林方生抬手制止。
  林方生本也是冲动之人,如今征漠不在,却是他做了镇守全场的领队人物,一股剑意自周身释放开来,神色冷硬,却是一一扫过这七八名修士。
  除剑元宗三人外,另有一名佛修,三名女修,并一名男修,隐隐有各自为政之状。
  看过一圈,林方生便有些心下了然,并不理睬那罗皓然污蔑,而是与其他修士温和见礼:“在下万剑门弟子林方生,并师弟白术,刘子辉,孙立元,奉师门之名,前来调查血咒之事,正是察觉异常,故而赶来,谁知却是迟了。不知各位道友,所为何事而来?”
  那三名女修应是一派,以一名红衣女修马首是瞻,那女修却拿一双妙目盈盈看向那佛修,神色间甚是恭敬:“大师?”
  那佛修模样亦是三十许,头顶九个戒疤,身形高大,方正脸,一双浓眉,端的是正气凛然,闻林方生之言,便宣了一声佛号:“贫僧伏虎堂空破,与列位施主,亦为血咒而来。”
  林方生笑得愈发柔和友善:“那这位是?”
  红衣女修见空破大师自报家门,亦是对林方生等人和善起来:“在下五行宗姚丹青。”
  却不介绍两名同门,那两名女修却只是恭敬随侍,竟是,侍女模样。
  又有那孤身一人的青年男修上前,其貌不扬,神色却是和善:“在下天琮门战翼。”
  林方生与三位师弟与诸修士一一见礼,又提议:“此处不可久留,需请镇长尽快处置,我等不如另寻他处说话。”
  众修士纷纷称是,姚丹青落落大方,与众人道:“柳镇有我五行宗分舵,各位道友若不嫌弃,不如移步舍下,共商事宜。”
  林方生笑道:“如此甚好,不知空破大师、战翼道友意下如何?”
  空破与战翼俱答:“如此甚好。”
  一行人便由姚丹青引路,前往五行宗府上。
  却是将剑元宗一行人,生生忽略了去。
  罗皓然脸色阴晴不定,却发作不得,最后只得一甩袍袖,跟了上去。
  那元氏一族,自有姚丹青侍女放出纸鹤书信,通知于镇长去善后。
  柳镇所依附之宗派,便是这五行宗。
  五行宗在柳镇之中,亦有一座府邸,黑瓦红柱,气派威严。姚丹青正是五行宗宗主之女,如今不过双十年华,已有凝脉五层修为,天资聪慧,容貌又美,引得无数青年修士向往。那罗皓然亦是其中之一,只是姚丹青一心求道,并无心结道侣,五行宗主亦不勉强,任由她去。
  故而罗皓然这流水有情,那落花却是无意。
  林方生不知其中关节,只与姚丹青一路说笑行来,却又引得罗皓然更是恼恨几分。
  待得众修士入正堂落座后,空破大师才将话题引回血咒一事。
  却原来,这剑元宗、五行宗、伏虎堂并天琮门势力之内,皆有血咒灭族数起。
  林方生就假借师尊之名,也将天魔咒与锁魂灯之事说与众修士。
  此言一出,众人俱是动容,虽未知晓那不知名魔修有何目的,只看他下手如此狠辣,就已是人间一场劫难。
  罗皓然却是冷笑,才待开口,却被那相貌平平的天琮门修士战翼抢先,他虽貌不惊人,却胜在一身气息中正平和,很是令人安心,此刻开口相询,亦是疑惑求解的神色,并无半点质问刁难:“敢问林道友,这天魔咒与锁魂灯之事,竟是无人知晓,却不知贵门从何得知?”
  林方生见他谨慎温和,倒是好感大增,便笑道:“家师年轻时在妖域云游历练多年,亦曾深入魔界,故此曾有所听闻。如今亦只从征兆推测一二,只道有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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