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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再宽限我两天-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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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没有解法!”
  司族长到底为三大仙家之一的司家族长,修为极其深厚,猛的一拳击出对上墨色长剑。两相碰撞发出巨大的声响,周遭隐藏在空气中的灵气都被震得分离出来,丝丝缕缕的白光像烟雾一样弥漫飘荡。
  慕沉猛的捏拳,手上青筋暴起,墨色力量更厚重几分,辽远又死寂的浩瀚威压逼向司族长,再次阴寒出声:“解法、是什么?!”
  司族长不再回应,猛的大喝一声:“退开!祭阵!”旋即率先退后些距离,手上灵光乍现,刺目光线几乎让人挣不开眼。
  司家子弟迅速围成阵势,手上捏决画符动作不断,正是囚灵阵。
  慕沉被浓重的墨色包裹着,几乎看不到他的身形。司族长的贪婪神色几乎就要遮掩不在了,直直的盯着那墨色,下一瞬却是陡然大惊。
  慕沉的速度极快,眨眼间消失在原地逼近司族长,凝成满天的墨色箭矢,雨点一般的像司族长射去,眼中几乎泛起血色,阴森森道:“我再问你一遍血玉石解法是什么?!快说!!”
  司族长衣袖一震挡住箭矢,又是一个大喝:“囚灵阵!快!”
  慕沉的耐心彻底到了头,低吼了一声:“你找死!”
  他不敢想象司诺溪强忍着折磨,还要在他面前佯装淡然自若的时候有多难挨!
  司诺溪!
  司诺溪!
  是他错了,他不该由着司诺溪沉默。这人就是个闷葫芦,不逼他,他就什么也不说。
  也罢,那他就把真的血玉灵晶抢回去!
  囚灵阵很快成型,慕沉面露几分狰狞,轮回之力汹涌毫不留情的湮灭无数站在阵周围施术的司家子弟,连同囚灵阵一道毁了大半。
  司族长沉下脸,极力牵制慕沉动作,狠辣出声:“一定要拿下他!再备囚灵阵!”
  慕沉脸上难看,不管不顾直逼司族长而去。其动作之快让司族长目眦欲裂,厚重的轮回之力带着恐怖的威势兜头罩来,似是要将他生生碾碎在里面!
  司族长躲闪不及,灵力疯狂运转厚厚的包裹在体外。
  “砰!”
  “快摆阵!”
  慕沉对司族长的灵力视若无睹,两眼漆黑,压抑着滔天的怒火,轮回之力顿时刺破他的防护。
  司族长趁着那防护破裂的一瞬间迅速反手回击,迅速离开施展不开的柱子旁边,和慕沉激烈的打在一起。
  周围的司家子弟一直在不断的摆囚灵阵,可即便慕沉被司族长拖着,每每到阵将成之时也依然会被慕沉的轮回之力毫不留情吞噬进去,只余一片空荡!
  慕沉的实力,太强!
  司族长暗暗心惊,周围的司家子弟也是震惊不已。
  围攻没有用,再这样下去,司家讨不到什么便宜。
  “慕沉公子,血玉石是没有解法的。”看了看神情可怖的慕沉,一直站在旁边观战的司安忽然开口道。
  他记得,慕沉一直是抱着五公子的,动作亲密。
  “把操纵血玉石的东西交出来!”慕沉的声音越来越冷。
  司安淡然道:“血玉灵晶是只有族长才能用的东西,五公子是少族长,只要他回到司家,待日后接任族长之位,自然免受血玉石之苦。慕沉公子既然同少族长关系亲密,不妨一同入我司家协助少族长,何乐而不为呢?”
  慕沉冷哼一声:“少说废话!把东西给我!不然,我今天就叫你们死个干净!”挥手又是毁去了一个新的囚灵阵,站到一边,气息多少有些乱。
  他担心司诺溪。
  对面早已握剑而立的司族长也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仍皮笑肉不笑道:“大言不惭!”
  司族长看了司安一眼,旋即转向司家子弟,暗地里示意他们接着摆阵,诡异的笑了笑道:“我司家千年基业,岂是你个不知道哪里来的毛小子敌得过的。”
  慕沉不屑一顾,汹涌的轮回之力再次盈在手中,厚重的墨色几乎透不过光去,漆黑到纯净又压抑,威势骇人。
  司族长笑的诡谲,直视着慕沉漆黑的眼眸,忽然道:“你知道,血玉石被催动,在激荡气血损伤五脏这些小惩小戒的同时,是怎么个疼法吗?”
  慕沉顿住,呼吸急促起来,周身都起了阵阵颤栗,眼底瞬间泛了红,森然的看着司族长,双手攥紧青筋暴起。
  司族长意味不明的笑着,缓缓出声——
  “他定然不曾告诉过你——”
  “此疼,好比剜心。”

  ☆、选择

  慕沉打碎大半司家弟子轮流布下的囚灵阵,司家弟子死伤无数,司族长伤势不轻。
  他到底是赢了。
  看吧,司诺溪,你该相信我的。
  相信我可以赢,相信我可以做到。
  起码要相信,我们可以一起面对。
  而不是自己一个人,拼死揽下全部。
  司诺溪啊……我该怎么办?
  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选择相信我?
  “剜心”二字一直回响在慕沉耳边,让他的心口也跟着疼了起来,急匆匆回了红枫谷。
  司诺溪方从修炼中脱离出来,胸口气闷不已咳了两口血,正施咒术将血迹清干净,门猛的被推开。
  慕沉一下子冲了进来,一把捏住他的手腕,却是眼睁睁看着那一小片鲜红的血迹在眼前消失,急急道:“司诺溪你,你……”
  话至一半突然又说不下去了,手有些颤抖。
  司诺溪被他突然闯进来吓了一跳,迅速将血迹除去,感觉到他的微颤,抿了抿唇安慰道:“气血不畅而已,没事的。”
  慕沉的声音低沉,细微的颤着,压抑不已:“为什么总要骗我。”
  活虽如此,却不是疑问。
  因为他知道答案。
  司诺溪尚有些怔怔,并未明白过来怎么一回事,想着可能是慕沉见他咳着两口血心中担忧,又道:“我体内有暗伤,修炼时将郁结于胸的血吐出来就没事了,你不必——”
  “撒谎!又骗我!司诺溪你又骗我!”慕沉眼眶漫上了红色,瞪着一双眼又气又悲的看着他,眼眸中的伤痛似是能将面前的司诺溪淹没其中。
  司诺溪顿住,带着些许茫然无措的看着他。
  片刻,垂了垂眼,思量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说漏什么,还是哪个的地方话没圆好,叫慕沉看出了破绽。
  慕沉见不得他低着头回避的沉默样子,捏住司诺溪下巴,抬起他的头逼视其双眼,压抑着怒气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揪心,厉声道:“你老实说,血玉石到底还能不能影响到你!”
  司诺溪瞳孔一缩,眼底更深邃了些,张嘴动了动唇,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慕沉这明显是已经发现了。
  慕沉将他的一切细微反应尽收眼底,如坠深渊,周身侵染着的寒意冷进他心里,骨头缝里都像是结了冰。
  “你说突破了,血玉石不再影响是骗我的,连血玉灵晶也是胡扯的,你明明猜到了那是个假的,却还骗我说能治疗反噬。”
  “这么久以来你面上的淡然都是假的,血玉石折磨你,你就这么一直忍着不显露一分!司诺溪!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慕沉声音渐渐拔高,手抓着司诺溪的两肩不自觉收紧,眼角漫上湿润。
  他心里,好疼。
  司诺溪僵住了。
  怎么会?!慕沉怎么会知道这些?!
  偏了偏视线盯着旁边的地面,司诺溪浑身发冷,无言以对。
  他确实,说了一个又一个的谎话,编出平和淡然的假象,造了一个自由而没有束缚的梦。
  一个,美梦。
  “说话啊!司诺溪!”慕沉将司诺溪拽了起来,揪着衣领子按在床边竖直的栏杆上,力道却不算大,甚至可以说很轻。
  司诺溪低垂着头,半晌沉默,最终只是轻声道:“对不起。”
  梦总会醒,只不过这一天来的比他算好的时刻早了些。
  “对不起?!”慕沉咬牙,他最讨厌这句对不起!
  “是对不起骗我,还是对不起没编个更好的理由?!”
  司诺溪因为突然站起来的动作眼前发昏,黑乎乎一片,勉强恢复了视线后浅浅的看他一眼。
  乌黑的眼眸看似透彻,内里却是一片厚重的深不见底。
  这是他自己的事情,他不想,也不能,把慕沉牵扯进来。
  “不说话?又不说话!让我自己猜吗?你就这么信不过我?!”
  “司诺溪,我将你装在心底里惦记,你就这么想避开我?事事都编谎话来骗我?!”
  慕沉的怒火越烧越旺,星星点点的火苗就几乎要引起窜天的大火。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生气还是痛苦,他心疼这人的隐忍,怨念这人的隐忍。
  说到底,这个人,只是不信他。
  所以早早瞒下一切,将他推得远远的。
  慕沉忍不住难过,也控不住心火。
  司诺溪呼吸混乱几分,他从没见过慕沉发这么大脾气,也是急了些,握住慕沉的手腕想让他冷静下来:“不是,不是你想的这样。”
  “那是怎样?”慕沉的呼吸几乎就铺洒在司诺溪脸上,和他的鼻息纠缠在一起,咄咄逼人。
  司诺溪动了动唇,忽是不知该如何开口,呐呐道:“我自己能解决的,我会尽我所能,将我能做到的通通做到,只是,不想将你牵扯进来……对不起。”
  慕沉心头猛的一缩,骤然顿住,像是兜头一盆冷水泼下来,浇灭了他所有气力:“我与你站在一起,你却……不想牵扯到我么……到现在,你还、不想牵扯到我……”
  司诺溪抿唇,他向来话少,此刻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又道:“对不起。”
  慕沉攥着他衣领的手越发收紧,却是发现司诺溪脸色有些白的过分,眼中浅浅的无措,两手慌慌张张握着他的手腕。
  明明可以几掌击开他,偏偏挣扎都不挣扎一下任他揪着衣领。
  “司诺溪。”
  “司诺溪……”
  你怎么这么傻,傻到犯蠢!
  慕沉咬紧了牙,觉得自己像个没了气的空壳子,迅速萎蔫下去:“我该,拿你怎能办?”
  他不知道要怎么对待这个人了。
  不闻不问?他做不到,不知怎么就放在了心头惦念着,他如何能做到不闻不问?
  控制不住的就动了心,之后便再也找不到回头的路,可他的眼前也是一片迷茫。
  慕沉一下子松了手上力气,将头埋在司诺溪肩窝处,紧紧的抱着他,恐慌仍是不住漫上心头:“司诺溪,我总觉得抓不住你,像在做一场虚无缥缈的梦,梦醒了,你就会从我眼前消失。”
  司诺溪周身一顿,浑身的血都冰冷的像是被冻住了,呼吸几乎停窒。
  慕沉的手越发收紧,死死地将他勒进怀里,低声喃喃:“司诺溪,司诺溪,别骗我,别丢下我。”
  “我害怕,我真的很害怕。”
  明明人就在怀里,可所触轻的像是风中纸片,一眨眼就要被风带走,而他怎么也追赶不及。
  司诺溪脸色几近惨白,只是一遍又一遍的轻轻重复:“对不起。”
  “对不起……”
  “我不想听对不起。”慕沉压抑的声音低低响起。
  司诺溪手指蜷了蜷,又是默然不语。
  他给不了承诺,所以能说的,就只有对不起三个字。
  慕沉一整颗心愈发下坠。
  两个人就此无言,相拥着沉默。
  好半晌,慕沉忽是张嘴在司诺溪脖根处狠狠咬了一口,宣泄般的毫不留情,留下深深的牙印,咬牙问道:“你到底在顾虑什么?”
  伤?司家?血玉石?
  还是他的轮回之力?
  司诺溪一动不动任他咬,抿紧唇摇了摇头。
  慕沉退开几分,自身上取出一小块东西放到司诺溪手中:“这个是不是可以让你安心些。”
  司诺溪低头去看,拇指大小的乳白色玉石闪着晶莹的光,触之微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在触碰到玉石的一瞬间自心底蔓延开。
  “这是……”
  司诺溪睁大了眼,低声喃喃:“血玉灵晶,是,真的……”
  慕沉瞥了血玉灵晶一眼,旋即看向怔住的司诺溪:“先前你修炼的时候,我试探了一下之前那块,发现就是块普通的石头,去找玄羽问才觉察出些许不对劲来,捏碎后收到了司族长的讯息,我才知道……你瞒了我这么多。”
  司诺溪震惊:“你去司家了?司家,你你……”心中陡然升腾起慌张,一下子抓过慕沉,透过他墨色的衣衫在身上摸索。
  慕沉抓过他的手,眸光深沉的看着他:“别拭了,我没受什么伤,安安稳稳,带着血玉灵晶的从司家闯出来了。这样子,你是不是就能放宽心,不再隐瞒我什么。”
  司诺溪浑身都颤抖了一下,看着慕沉眼中毫不遮掩那份情意,几乎就是剖开了心摊在他面前。
  可他完全,承受不起。
  “我没……慕沉……别。”司诺溪言语混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要表达什么。
  要他如何说出口?!
  慕沉目光深沉,牢牢扶住几乎站不稳的司诺溪,顿了顿,又浅浅问道:“你若是还有顾虑,我们可以找个地方隐居,或者就留在红枫谷。哪也不去谁也不见,不管血玉石不管司家,就我和你两个人待着,好吗?”
  司诺溪呼吸一片紊乱,鼻子泛酸,几乎无力再站在他面前:“别,慕沉,别这样。”
  司诺溪拼命摇了摇头。
  他也想隐居,不管是世外桃源还是荒僻山野,他怎样都无所谓,但这已经不可能实现了。
  就算没有血玉石没有司家,哪怕一瞬间天塌地陷,哪怕世界上只留他和慕沉两个人,他也不可能陪慕沉走太远的路。
  慕沉的路还长,而他的,已经到尽头了。
  “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
  司诺溪不断的摇头,不断的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
  慕沉眼中期待的光芒一点点散去,慢慢暗淡下来,染上几丝受伤之意。
  “为什么要摇头,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不是,已经把心赔给我了么,难道连这个……都是骗我的吗?”
  司诺溪几乎颤栗起来:“不,不是……对不起,你别说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慕沉恍惚了一下,缓缓的收回手,茫然失措甚至是无助的看着一直摇头的司诺溪,轻声道:“我不想听对不起,你说个别的,好不好?”
  言语间几乎带上了恳求意味。
  司诺溪咬紧了唇,低垂着头不敢去看他,脸色苍白攥紧双手:“我……我……”心里不断揪起,半晌,无力的摇了摇头。
  他真的,真的说不出口。
  慕沉怔怔,想向前伸手又停在半空,蜷了蜷手指一点点缩回手臂。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觉得心里也缺了一块,寂寥空旷到让他难受,喃喃道:“不说话么,我明白了。”
  “抱歉,让你……为难了。”
  慕沉愣愣看向低着头的司诺溪,看了许久,最后恍惚转身,走了出去。
  司诺溪一直没有出声,只是揪住了胸前的衣服。终于抬眼,看着慕沉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里,像是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跌坐到床上。
  心口好疼,他做错了吗?
  应该没有吧。
  走了,也好。
  “你瞒不了他太久的。”
  玄羽站在门口,犹豫许久终究是开了口:“雪崖剑的事,他早晚会知道。”
  司诺溪恍惚开口:“他已经走了,况且,等他知道的时候……我也……已经死了,久而久之也就淡忘了,总比他现在就痛苦焦急来的好。”
  看了看握剑的那只自己的手,司诺溪喃喃自语:“我不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一身的罪孽等着他去赎,他不怕死,甚至于他而言,死,是一种解脱。但是慕沉这般情意这般惦念,他怎么忍心让慕沉在忧心难过中,看着他死去。
  修士死了就什么都不会留下,他想干干净净的还上这一条命,赔给那些亡魂。
  可他欠慕沉的,没法还了。
  玄羽复杂的看着他:“这些情情爱爱,我不懂。”
  司诺溪牵了牵唇角,轻声道:“我也不懂,可我已经没时间去弄明白了。”
  这偌大的重霄仙界,何曾有谁教过他如何去在乎一个人。
  抬眼看向玄羽,司诺溪缓缓道:“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玄羽顿了顿,轻叹口气。
  “你……一定要走这一步吗?”
  司诺溪没什么反应,呆滞的坐在床上,声音嘶哑:“你算到了。”
  玄羽满目深沉,点了点头。
  是,他算到了,可却不知该如何面对。
  司诺溪抿了抿干涩的唇,声音轻微却毫不迟疑,幽幽道:“那就,帮我吧。找到那个孩子……姓张,十二三岁,是张渊的义子。我先前……在司家看到他了。”
  这是他最后的选择。

  ☆、立誓

  慕沉走了,玄羽也去查那个孩子的消息,空旷的木屋孤零零的立在朦胧的红枫谷中,没有蝉虫鸣叫也没有莺鸟清啼,安静的能听到心跳声。
  不知怎的,今日雾气格外大,白茫茫的遮挡住视线。司诺溪坐在屋前,守着面前禁制之下那些干枯的灵果,和工工整整写了一大片的名字,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
  白雾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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