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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庭秀骨[修真]-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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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容尊主很高兴?”
“高兴吗?”容庭芳摸了摸脸,没有摸出特别的来。“你为什么觉得我高兴?”这回他既不是龙形,也没有冒出尾巴。为什么连逍遥子都能知道他是不是高兴。
逍遥子手里握着书卷,见对方确实不解,不禁眉头舒展,笑着走过去。“一个人若是真的高兴,便会雀跃,只觉得天地无处不可爱。叫别人看来,也无处不可爱。”说着招过容庭芳,将那卷书递给他。“宗门经书不多,能找到的只有这一本,是始祖真迹。”
容庭芳道:“我如果看得懂,就不必来问你。”自己找找也就行了。
逍遥子一拍额头,讲给他听。
“这不是玉盘,是祭祀用的祭盘。祭盘分阴阳两块,合二方为一。”逍遥子问,“敢问尊主,这半块祭盘是从哪里得来的?”
婆娑罗的弟子费尽心机要将云梦繁锦藏在谷中深处,容庭芳下意识不想将那里宣告地广为人知。他半真半假道:“白式微手里得来的,他想拖本尊一道死,可惜本尊命硬。他人死了,东西却留了下来。本尊怕这其中有他什么诡计,这才来寻问掌门。”
白式微——
逍遥子倒是有些了然。
“他一心钻研婆娑罗门禁术,能寻到此物倒也可以理解,一定费了不少心血。只是这祭术如此狠毒,但愿白式微没有将它用来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容庭芳随口就道:“放心,本尊看着他死的。”不过——他顿了顿,“他死之前,与先前所见不太一样,忽然之间苍老许多,筋脉枯竭。”就算不是因为坠在火海之中逃不出无尽崖,估计也活不了太久。
“这是当然的。”逍遥子叹了口气,“如你所说,他既然寻了祭盘,又只留下一块,想必是已经得偿所愿。”太华巍巍,逍遥子与容庭芳并肩而站,遥遥望向天际,那里飞过一只孤鸟,在飞雪之中,时隐时现。
“你所持祭盘所写祭文,我曾听我师父说过。只是当年,只以为是口口流传的故事,如今见了你手中真物,方觉此事或许为真。”逍遥子摸着容庭芳手里那块玉盘,有些感慨,“师父都没有见到的东西,不想叫我见了。”
容庭芳不动声色道:“这也是掌门的机缘。”
玉盘斑驳,握在容庭芳手中,沾了他的体温,叫落在上头的雪不经意就化成了水,湿润润的,洗去尘埃,透出它尘封许久的莹莹翠色来。
“当年始祖为了封却三处小灵地,免得世人为其所惑误入歧途,日夜不眠想过许多办法。听闻婆娑罗门善禁术与幻术,他便想一探究竟。到底是放弃了。你知道,是什么让他情愿以身祭剑,也不愿动用祭文所示禁术吗?”
逍遥子望着这可逆转天地的祭盘,眼神有些复杂。
“是因缘。”
容庭芳眉头微蹙:“因缘?”他道,“你确定,是因缘,不是孽缘?”
“世上本无孽缘,皆因人心有变,因生果,好因结好果,坏因结坏果。这才有了所谓的孽缘。”天白,地白,剑门的掌门亦一身白。他循循善诱,如导幼辈。“婆娑罗,以善心感化天地生灵,他所创门派之初,从无孽这一说。”
“白式微心怀不正,他用这祭盘,便是孽缘。”
这容庭芳就不明白了。“如你所说,渺瀚不动,莫非也怕孽缘?难道你要说剑门始祖,是一个心术不正的恶人吗?”
非也。逍遥子摇头:“所谓因缘,不管是好是坏,都要牵连至死。始祖若用此法,因他而生的剑门,不论因由好坏,都要受此牵连,经年累月不得安生。”渺瀚此生,最重剑及门下弟子。他不愿为一己之私,叫门徒后代,尚未出世便背负未知的命运。
所以渺瀚情愿自己一个人去死。
死得光明正大,毫无牵连。
容庭芳:“……”
他摩挲着手中祭盘,沉默片刻,方道:“它若当真如此神效。如果我说——”
“我要用它来逆转天地呢?”
逍遥子反问道:“你觉得可能吗?”
天还是这天,地还是这地。倘若如此轻易翻转了天地,如今的天地又岂会是如今见到的模样。逍遥子肃穆道:“既然这东西被容尊主所得,想必是你们之间的缘份。我若讨要怕也是无计于施。只有一件事,还请容尊主三思。”
“因缘二字,最为难说。”逍遥子按上容庭芳的手,语重心长道,“万万用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容庭芳:我若非用不可呢?
逍遥子:……会秃(严肃)
……不长须须的龙吗?
那还是算了。
第76章 滴水之恩
“……”容庭芳就算本来不觉得有什么; 也要被逍遥子看得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他翻手一收,便将玉盘扣在手心。握得久了,哪怕是石头也有温度。玉盘在他手心微微发暖; 叫容庭芳握得更紧了些。他不耐道:“行了行了; 老头子; 真啰嗦。”
这祭盘要两块才能用; 另一块亲手被他一鞭打了个粉碎; 只有一块能干什么?何况后果若这么严重,他想不开了才要自找苦吃。只用半块的后果; 看白式微就知道了。容庭芳才不傻。
他只道:“我再问你。”
“你可知道天雷阵有解吗?”
“天雷阵?”逍遥子道; “这有什么难解的。”他视线往容庭芳手里的鞭子上瞄了瞄,心想,你这几鞭引雷啸风的; 怕是比天雷阵还要厉害。
容庭芳却道:“不是这个天雷阵。”
“是——天罚的九天玄雷阵。”
“……”
九天玄雷阵——
逍遥子眨眨眼:“解不了。”
怎么可能解不了呢?容庭芳皱着眉头:“不同样是雷阵吗?只要找到它的阵心; 将它摧毁就可以了。”问题在于,容庭芳不知道它的阵心在何处。所以才要来问。他问这个; 自然是替幽潭问的。自容庭芳跳下无尽崖,褪去龙骨,引了魔血。世上再无三尾银龙; 幽潭的角龙以为他死了,天道也以为他死了。
但他毕竟没死。
见容庭芳面有愠怒; 逍遥子看了他一会儿,说:“容尊主所问,应当是替受罚的同族问的?”他是知道容庭芳是龙的; 毕竟容庭芳回魔界的声势如此浩大。但容庭芳究竟是哪条龙,逍遥子也说不准。“那尊主可曾听过,角龙之所以受罚,是因为犯了戒律?”
这个容庭芳当然知道,他年幼拦路抢劫别的龙时,逼着它们将这事吐了个一干二净。既然都惧他怕他,总得叫容庭芳知道个理由,不然岂非连谁的锅都背不准。他道:“如果你要说这件事,我只能说,天道怕是个瞎的。”是条龙,长了三条尾巴,都活该受罚。
老祖宗看人不爽,吞那么一两个,关他什么事。他对吃人又没兴趣。
逍遥子拈了拈短短的胡子:“话不是这么说嘛。你们的老祖宗为什么要吃人,这个我也不知道,又没人见过。我同你说这个,是想告诉你——”
“即便是当年的角龙首领,领着妖族同魔界打仗的那条龙王,都没有能挨过天罚。”
由此可见九天玄雷的厉害。
所以幽潭那些龙,没人有胆量去尝试。一试就是没命的事。
九天玄雷阵直接劈焦了三尾银龙的龙身皮骨,差点连龙珠也一并碎了。本来它反抗一下,便不必受如此重的伤,但一来天罚来得太快,二来它惦记着身下的天凤不愿让开,一时措手不及,硬生生挨了好几道。等反应过来,为时已晚。最后天凤却还是没能救下,眼睁睁看着一地鲜血,带着不愤之心,龙身化成了灰烬。
逍遥子道:“龙吟之声几乎响彻整个天际。始祖御剑而来,见角龙已聚在一起,口吐龙珠,硬是凭血肉之躯抗下了剩余的天雷。将龙王的龙珠护住,没叫它被雷劈成粉末。”
也正因如此,一条龙的过错,便成了整个龙族的过错。
“龙之所以与凤齐名,为天下祥瑞,亦成海中之王,你以为,只是它们能打两个雷吗?”逍遥子叹道,“正因百龙齐心之势,可叫天亦退却两分。”
才被仙界视为眼中钉。
同当年的婆娑罗一样。
“……”容庭芳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他喃喃道,“可是它们分明——”
分明对他是又惧又怕,甚至要将他推出去,换得自身平安。
事过境迁。当年的老龙受过天罚,能在幽潭活下来的还有几条。新龙不是在浩泽之渊长大的,没有经过血肉之战的淬炼。那样狭窄的地方,头顶成天悬着的不可撞破的壁垒,叫人心生绝望。它们自己都活得迷茫,活的退却。忠义之心渐失,又是谁的错呢?
谁的错都不是。
不过是因缘际会。
容庭芳带着半块无用的玉盘往天边而去,逍遥子站在无极广场,看着他钻入云层,气势袭人,脚踏地头顶天,呼风引雷间就是磅礴之势。容庭芳本来是龙,后来堕成了魔,如今经过淬炼,又回了清正之身。大洲初创至今,他是唯一一个,能站在天魔两端的男人。
他虽为龙,属水,似无情似寒冰,但逍遥子能看到他内心翻腾不灭的火焰,带着灼尽世间万物的气势。魔界得此尊主,不知是福是祸。对大洲天道来说,却是祸非福。
丹阳落剑轻立,负手站在松柏树顶。
“九天玄雷阵不可解?”
“可解。”阵心破即解。
丹阳不解:“那你为何不说?”
逍遥子拈着胡子,久久不语。
天罚降下的九天玄雷阵,之所以与普通的雷阵不同,确如容庭芳所困扰,无人知它阵心。为何会有天罚,四界中人做了错事,犯了戒律,引来天道之罚,故为天罚。既然它是针对受罚之人,每个阵都不一样。谁能知道九天玄雷阵的阵心是什么。既然不知道,当然无法破解。就逍遥子所知,受过天罚的人不多,活下来的更少。
幽潭之所以仍悬着柄利剑,怕是因为当年百龙护珠,那枚龙珠,还在呢。
世人都说修道中人超凡脱俗,遨游于天地之外,其实天条戒律有如枷锁,缠身也缠心,多少人在其中迫不得已。但逍遥子不想同丹阳聊这么沉重的事,只希望徒弟能安心修道,不要沾染这些红尘俗世。他故意换了个话题。
“你们之前都在望月峰聊了什么?”
“哦。聊成亲的事。”丹阳被引开了注意,“他说有一个要成亲的人,但是和成亲的又不是一个人。”论剑世人无人敌过丹阳,但若论人情世故之心,丹阳便似一张白纸。他下意识同逍遥子复述了半天无果后,皱起了眉头,“很烦。”
果断放弃。
正要出门的余秋远捂住口鼻,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啧,他嘀咕了一声。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在背后寻思他。
“玄机?”余秋远一边找,一边喊道。他在找苏玄机。金丹被容庭芳扔给了苏玄机,至今都没个动静。余秋远有些担心。生怕金丹寻事,而苏玄机一点也不严厉,总是纵着它。金丹是天生灵物,没有辨别是非的能力,一个不高兴就能炸,如此在它尚且能管教时不好好管教,往后无法无天,他要和谁诉苦去?
所以余秋远一收拾完自己,便出来找人。可是苏玄机不在他自己的房里。
这个时候,他会跑到哪儿?
余秋远有些奇怪,出去转了一圈,问弟子:“苏真人呢?”
弟子道:“苏真人出门去了。”
“往哪里去了?”
弟子想了想:“似乎往小灵峰去了。”
余秋远飞到小灵峰,那里葱葱郁郁,只有树影没有人。他只这么随意看了一眼,本要走,却又停下了步子。那边隐隐绰绰间蹲着的人,看着就那么穷的一个,不是晏不晓吗?说来,自傅怀仁与他们一道回蓬莱,晏不晓时常与傅怀仁在一处,余秋远确实也不常与他们见面了。先前在符云生房间,也没有机会打上招呼。
余秋远走过去,拍了拍晏不晓的肩。
晏不晓吓了一跳,转过身来:“余真人?”
余秋远笑道:“你在这里做什么,怎么连我来了也不知道。”这对一个耳聪目明的剑修来说,可是一件稀奇事。说罢探头望去,却是晏不晓藏藏掖掖,捏着一个紫金木盒子。
嗯?
晏不晓眼看藏不住,便也不藏了,将盒子拿出来,重新打开。余秋远望过去,但见里面有一株翠色的小草。生机勃勃,似乎比先前更茁壮了一些。但草根部,焰红的泥土上,却染了点点腥红,不是根土本来就有的颜色。
余秋远看了晏不晓一眼。一把拉过晏不晓藏起来的那只手,果见指腹深深浅浅,皆是伤口。他神色锐利道:“你拿自己的血养它?”
“它长得有些慢。”晏不晓解释道。
容庭芳说过,拿精血灌之,方能催它快些结果。晏不晓也不知是真是假,更不知有没有用。但每天三次,早中晚,从不敢忘。可不能叫傅怀仁瞧见。所以他总是躲过傅怀仁,来这种高高的只有蓬莱弟子才能到达的山顶,给引绛草喂血。
一边喂,一边小声道:“你到底是要喝多点,还是少点?”少了怕长得慢,多了怕烂根淹死。晏不晓天天对着棵草嘀咕,“怀仁等着你救命呢,你可得争点气。”
知道了事情原委的余秋远有些无言以对。
晏不晓摸着头:“叫怀仁知道,他会生气。”他现在觉得傅怀仁挺难伺候的,明明是好事还要生气,一生气就冷着张脸。哎,男人真不该成亲的。一成亲,从前的好友都变得不和善了。以前傅怀仁多好啊,现在脾气阴晴不定。
晏道长有种上当受骗被坑了的感觉。
余真人是一只鸟的时候,晏不晓就视他为好友。如今当了人,晏不晓更视他为好友。晏不晓想,前车之鉴犹在眼前,趁余真人尚是孑然一人,还是要给他提个醒的好。不禁语重心长道:“余真人,你往后,还是不要成亲吧。”
成亲,很烦。
成了亲后的男人 ,更烦。
余秋远:“……”
他无语地看着这个剑修,伸手道:“给我吧。”
晏不晓:“啊?”
余秋远直接把盒子拿过来,指间一并,在腕间割出一道小小的伤口来。在晏不晓惊愕之中,由着那鲜红滚荡的血滴在翠绿的草上。却是微笑道:“看你这么傻的份上,我送你一份礼。你可不要谢我。”
鲜红的血滴在翠叶上,如同渗入其中,只留下鲜红的叶脉来,一丝丝,一缕缕。这同晏不晓素日拿血去养它是不同的。起码晏不晓在滴自己血的时候,没有见过引绛草给他面子半分,从来是勉勉强强沁入,慢慢吞吞滋养。凤凰血一下去,它咕嘟咕嘟喝了个饱,到整株草都泛出隐隐红色,叶子像浸饱了水,沉甸甸地坠下来。余秋远才收回手。他手指在腕间轻轻一抹,那伤口便合愈起来,瞧不出半丝痕迹。
容庭芳说过,拿精血浇灌引绛草,它便能快些开花,快些结果。但是,拿凤凰精血更有效,因为引绛草它长在地火之中,它喜欢热。凤凰同它一样,也是自火中孕育而生,故而它的精血,于引绛草来说,有如甘露。自然能抵常人所不能及。
余秋远合拢袖子,将木盒盖上,递还给晏不晓:“好了。今天起你不必再每日养它。等它开出花后,你再来找我。到时候再喂它一喂,便等着结果了。”
晏不晓心情复杂:“真人的心意,我实在无以为报。”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余秋远温和道,“我和庭芳先前受你们恩惠良多,做这些原本就是应该的。庭芳这个人,有时候小孩子脾气,喜欢和人唱反调。如果他说话惹你不快了,还请你和傅老板不要放在心上。你只要知道,你对他好,他对你自然也是全心相待的。”
晏不晓点头:“我明白。”
他在傅怀仁这事上便看出来容庭芳虽然嘴硬心硬,好歹是个言而有信之人。自傅怀仁活着从魔界回来,不用余秋远说,晏不晓心中也早就已经想好,容庭芳以后若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大可随便开口,只要不违公道,晏不晓都会尽力去做。
比起容庭芳身边那群只会打打杀杀的木头脑袋,正直如晏不晓,聪慧如傅怀仁,实在是可靠之人,他二人若能留在容庭芳身边,余秋远心里便很是放心。容庭芳性子不分好坏,行事亦乖张任性,说不准下一步便会做什么事来。他就应该需要两个清正的人在耳边时时提醒,以免在偏执的路上越走越远。
与晏不晓分别后,余秋远遍寻一圈无果,揣着一肚子疑惑回到金光顶,却发现苏玄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正站在菩提树前,望着菩提树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着看着,伸手就要去碰菩提树——
“玄机。”
余秋远叫住他。
苏玄机像被吓了一跳,手一缩。
他回过身,见是余秋远,放松下来,只道:“师兄。”
余秋远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菩提树,狐疑道:“你在这做什么?”
苏玄机笑道:“没什么。师兄寻常不是喜欢坐在菩提树下,说是——这样悟道,有助于神思清明。我突然想起这事,便也想试一下。”
余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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