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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灯债[重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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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看来,无疑蜉蝣撼大树。
柳寒衣嗤笑一声,手却没有松开:“喂什么喂,我有名字的,我叫柳寒衣。柳树的柳,寒冷的寒,衣裳的衣,记住了吗?这没准会成为你日后的好朋友的名字!”
龚如雪一向与人疏离,对这种自来熟的人完全没辙,他也不过十多岁,短暂的人生里从来没有出现过像柳寒衣这样厚颜无耻的人,更不要说与人做朋友了。
“我交朋友是要看眼缘的。想跟我做朋友,哪有这么容易!”
当时,尚且年少的龚如雪说出这样一句有些傲气,又有些稚嫩的话语,惹得柳寒衣笑道:“那我可合你的眼缘?”
月色下,清逸潇洒的少年郎笑得醉人,龚如雪看着柳寒衣弯起的眼睛,皱了皱眉,有些不自然地说道:“……还行吧。”
。。。。。。
重云耐心地听完柳寒衣与龚如雪初识的经历,道:“你该知足了,阿雪那样冷漠的人,能第一次见面就愿意同你交朋友,已经是很难得了。”
“那是因为我魅力无限,就算是阿雪这样的大冰块,也难挡我热情如火。”柳寒衣臭不要脸地自夸。
重云被他逗笑:“是是是,你魅力无限大,任何人都抵挡不住。我要是有你一半的热情,大概……”
他话说了一半,才意识到还有另一个人在场,自知失言,那未出口的话便突兀地断在嘴边。
柳寒衣似乎是没看出来他的奇怪模样,自顾自地把他没说完的话往另一个方向补全:“那你可能会比现在更快地交到朋友。”
重云也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点头道:“也许吧。”
楼下,一曲《还魂记》已唱完,迎来客人们热烈的掌声。
一旁安静坐了许久的段尘终于开了口:“柳公子喜欢听《还魂记》?”
柳寒衣没有想到段尘竟然会问他问题,若不是段尘突然开口,他都快忘了这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当即点了点头,随即又意识到段尘看不见,才说:“确实。”
这下重云也有些好奇:“为什么?你难道有心悦之人了?”
“那倒不是,我哪来的心悦之人,都是别人心悦于我好吧。”柳寒衣对于自己的外貌似乎有格外的自信。
重云有些无言,心知他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又听见他说:“我只是觉得杜丽娘有些复杂,她又凄惨但又足够幸福,世间像她一般无法遂愿的人太多了,但却没有人跟她一样要死过一次才能遂愿,所以我一定不要同她一样。”
段尘冷声问道:“那你当如何?”
“我?”柳寒衣惊奇段尘居然这么关心自己,当真是自己魅力无边?“我自然是,要什么,在我活着的时候便要拼了命去争取,无论如何也要得到。”
“哪怕是粉身碎骨?”
重云不理解他们突如其来的这场莫名的对话,但着实被他们话语里的狠劲给惊了一下,便听见柳寒衣笑道:“……哪怕是粉身碎骨。”
第11章 霍清苓
重云后知后觉地发现段尘与柳寒衣两人的气氛在一瞬间剑拔弩张起来,一时间有点拿不准这突发的状况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刚才还好好的,你们这是怎么回事?”重云出声打断他们,换了个话题问道,“一顿饭吃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做什么?”
柳寒衣恢复吟吟笑意,一副主随客便的模样:“你想做什么?或者……”他的目光一转,看向对面的段尘,“大师有什么好的提议?”
重云也顺着他的目光朝段尘看去,他刚才听段尘所说,多年前曾与一位朋友来过槐州,他与段尘认识的那些年,除了佛门中的人,他从未听说过段尘还有朋友,想来应该是他死后认识的。
思及此,重云突然发觉心头有些酸涩,他曾经跟着段尘行走世间,却连一个“知交好友”的名头都未曾得到,也是有些可笑。
“我打算去江汀画舫寻一位朋友。”段尘自然是不知重云心中所想,只照实说,“两位可有兴趣一道前往?”
“江汀画舫?!”这下轮到柳寒衣惊讶了,江汀画舫是槐州城乃至整个西洲都有名的烟花之地,也是城里唯一与烟海楼齐名的销金窟,他实在是没法将江汀画舫与眼前这位佛门清净之地的高僧联系在一起。就算段尘早在多年前就已经脱离佛门,但这脱离的是不是太彻底了?
“正是。”段尘沉声解释道,“此番来槐州,一是为了重华宴,二者,是来拜访这位朋友。”他很少向人解释什么,但此时却像是不想引起某些误会似的,还特意将来意交代得清清楚楚。
重云昨夜才听到柳寒衣介绍,再看吴西当时的反应,想来江汀画舫并不是什么清雅之地,他想不通段尘怎么会在这种地方有朋友,难道他说的多年前与他一同来槐州的朋友就在江汀画舫?
柳寒衣是很想去的,但重云愿不愿去他就不清楚了,一时便有些拿不定主意,便问重云:“去……去吗?”
重云看柳寒衣一副很想去又不想表现得太明显的模样,一时有些好笑,便一咬牙点头同意:“去!”他也想看看,能被段尘承认的朋友,是个什么样子。
三人便一道去了江汀画舫,临走前重云特意跟店小二留了个口讯,若是龚如雪回来了就跟他说他们三人去江汀画舫了。
早已过了午时,日光没有之前那么强烈,重云举着伞,步履轻松,这把伞仍是昨夜里段尘背负的那把,剑身构成的伞柄相较于普通的油纸伞来说有些重,但对于重云这样的修行之人来说却正合适,更何况,伞柄里的这把剑他曾用过那么多年,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握在手里十分趁手。
虽然不知道段尘怎么会把这把剑做成伞,但看得出来,这把剑被段尘保管得十分完好,松白玉制成的剑柄被握的太久,已经有了一些磨损,但上面雕刻出的纹路仍旧清晰,花纹的细缝里连一点尘垢都看不见,依然像刚制成时的那般干净。
重云在心里问:段尘,你还留着这把剑做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
段尘沉默地跟在重云的身后,他的双眼虽被蒙住,但似乎并不影响走路,步伐称不上快,但却走得很稳,前面的人也并没有要管他的模样,自顾自地走着。
隔着一层布带,段尘能清楚地“看见”重云的身影,听着他徐徐的脚步声,这是段尘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脚下的路如此平顺。
不多时,一行人来到江汀画舫。
下午并非最热闹的时候,华美的画舫停靠在湖边,沉默得不带一丝烟火气。
三人顺着踏板上了船,才发觉画舫上并不如他们在外边见到的那般安静,客人虽不多,但到底还是有的。一位穿金戴银、浓妆艳抹的美妇人朝他们走来,虽然妇人已迟暮,但眉眼间依稀可见年少时的美艳。
“几位客官来这么早?今日是要叫哪位姑娘招待啊?”
妇人大概是把他们当做是来此寻花问柳之人了,重云的脸上一时有些尴尬,他上辈子一直追着段尘跑,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死后又一直呆在鬼界养魂,就更没有机会来见识了,是以现在他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甚至连手该往哪儿放都不知道。
倒是柳寒衣眼睛一亮,似是常来此处,熟门熟路地问道:“南姑娘在吗?”
妇人对柳寒衣是熟识的,连忙笑道:“在的在的,怀漪可是时常挂念着柳公子呢,我马上去叫怀漪出来。”
“不用,我自己去寻她。”柳寒衣一听南怀漪在,哪还坐得住,当即一副见色忘义的模样,抛下重云和段尘二人就走了。
“喂!你……”重云盯着他毫不留情离去的背影目瞪口呆,心道这人真是不靠谱,完全忘了他们来此的目的。他无法,只得回头看向段尘,听段尘的安排。
妇人没有见过重云和段尘,但看两人衣着,就知两人的身份也是非尊即贵,因此态度也是客客气气的:“两位客官,想要什么样的姑娘?我们这儿应有尽有。”
段尘冷声问道:“霍清苓在吗?”
妇人猛地一听见霍清苓的名字,脸色霎时一变,好半天才调整好情绪,压下心底的疑惑问道:“公子可是寻错人了?我们这里没有叫霍清苓的姑娘。”
重云心道你可真能瞎掰,就你那脸色,说不知道才真是有鬼了,也就欺负段尘看不见。但他知趣地没有插话,等着看段尘有什么反应。
“我并没有寻错。”段尘并不想同不熟识的人废话,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块绯红色的玉牌,递给妇人,“你将这玉牌交给她,她就知道我是谁了。”
妇人惊疑不定地将玉牌接过,有些迟疑到底要不要相信段尘的话,但看他冰冷的神色,并不像是在说谎,咬咬牙道:“请公子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妇人举着玉牌朝里间走去,片刻钟头就回来,恭恭敬敬地将玉牌还给了段尘:“妾身不知是贵客,有失远迎。请公子随我来。”
段尘面无他色,沉默地将玉牌收好,随着妇人朝里走去,走了两步发觉重云没有跟上来,便停下回望过来:“你愣着做什么?”
重云只是不知道自己跟上去是否合适,刚才腆着脸跟来此处,因为柳寒衣在所以并不会让他感到太多尴尬,眼下柳寒衣已经寻佳人而去,剩下他一个人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死皮赖脸地缠着段尘。
重云自知自己从小呆在山里,族人因他天生奇佳的修为天赋,对他颇为宠溺,又因他从未曾下山,不管尘世之事,是以让他自小便对于世俗礼数并没有太多注意,很多时候因为不知礼数得罪了人他也意识不到,但他一个人的时候,就算因无知而丢了脸也没什么,况且他又时常呆在东洲,以他在鬼界的身份地位,就算失礼得罪了人,也没有人敢找他的麻烦。
只是此时在段尘身边,重云却不敢像以往行事那般无所顾忌,上辈子他在段尘身边丢脸的事做的够多了,他不想这辈子又重蹈覆辙。
阎君曾对他说:“当你不知道该不该做某件事的时候,那就不要做。”他不清楚跟上去是不是会引起段尘的顾忌,因此他不敢动。
此时听见段尘出声,重云才回过神来,笑着走上前道:“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走,总要先等你们走我才好跟上啊。”
段尘沉默一瞬,才道:“你跟在我身边就行。”顿了顿,似乎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冷淡,他又不自然地补充道,“不会走丢的,不用怕。”
重云听着段尘的话,心尖一颤,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顿时一副见了鬼的表情,随即才是一阵从心底里涌起的酸涩感蔓延开来,让他头皮有些发麻,连指尖都忍不住轻颤起来。
重云走到段尘身侧,笑道:“走吧。”
三人走进里间,又走过弯弯绕绕的台阶小廊,才终于走到目的地,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重云一边感慨这画舫内部竟有如此天地,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段尘,怕他一时不察就摔了——事实是他想多了。
妇人在房间外停下脚步,侧了侧身对段尘道:“霍姑娘就在里面,妾身不便进入,烦请两位公子自行移步,妾身先退下了。”
话音刚落,房间门被人打开,一个身着湖色长裙,长发及腰的年轻女子从里面跑出来,一脸欣喜地看向段尘:“段尘,竟然真的是你?快进来快进来!”
妇人识趣地退下。
段尘对霍清苓的热情无动于衷,侧过头对重云低声道:“走吧。”
“嗯。”重云跟着段尘走进去。
房间里的陈设都有些半旧不新,但却很舒适,想来房间的主人在布置上是用了心的。
霍清苓让两人在一小榻上坐下,又给两人泡了杯茶,才笑着问段尘道:“从没见你带朋友来,不介绍一下吗?”
段尘道:“这是重云。”
“重云?”霍清苓听见这个名字,脸色有些奇怪,她仔细打量了重云两眼,视线又在重云与段尘之间转了转,没多说什么,笑道,“你好,我叫霍清苓,是这画舫目前的主人。”
重云有些惊讶地点了点头:“你好。”他没想到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竟能经营这样一处地方,但行走江湖,他也深知不能以貌取人。
霍清苓又问段尘:“你这次怎么有空来找我了?我以前多次叫你来槐州玩你都不肯。”
“没有什么好玩的。”段尘对待朋友,态度依旧冷淡,重云觉得他的语气果然是一如既往的欠揍。“这次是龚家邀请,来参加重华宴。”
“以前你可从来不参加的。”霍清苓对他的答案有些惊讶,又想起前段时间鹿台山有妖怪的传言,试探地问道,“你是为了那妖鬼来的吧?我听说那东西是从十五夜里跑出来的。”
段尘没说话,不说是也不说否,重云忍不住问:“霍姑娘也知道十五夜?”
霍清苓笑道:“当然,我跟段尘就是在十五夜认识的。”
第12章 灵谕
以重云的角度来看,霍清苓是一个有点俏皮的少女,她说话很有特点,尾音总是不由自主地上扬,即使没有表露明显的情绪,但话语里总是会给人一种轻快与雀跃。
重云听见霍清苓说起她跟段尘认识是在十五夜,倒是有些被勾起了好奇心:“恕我眼拙,竟没看出霍姑娘是如此深藏不露的人。”这话说的有些不客气,但也算是实话。
十五夜里关押着许多实力强大的修真者,甚至连曾经的魔界之主都在这里。段尘会去十五夜重云不奇怪,对于危害修真界的存在,每一个修士都有义务去将他抹杀,但并非有义务就代表有资格,能够进入十五夜的人无一不是实力非凡的能人异士,而每年被派选出来担任守护十五夜之责的守夜人更是人中龙凤。
重云看了一眼霍清苓,自觉从她的身上暂时是看不出有什么过人的地方,但又转念一想,能经营起江汀画舫这样在整个西洲都闻名的地方的人,又岂会是凡人,当下又觉得刚才有些失言。
但霍清苓并不在意,眉眼弯弯笑道:“你自然是看不出来,因为我在武修上实在是没有天赋,七年前才勉勉强强结丹,之后就再也没有突破,跟你们这些天赋惊人的修士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重云刚才不经意地扫了她一眼,发现她周身真气虚浮,无法做到像他们这样收放自如,确实符合金丹期修真者的状态,顿时有些疑惑:“那你怎么能进入十五夜?”
十五夜在极北之地,普通修士根本不能在此久留,况且十五夜的结界一年只有一天是关闭的,若有人不甚闯进,也要等一年后才能出来。
霍清苓展颜一笑:“我没有进入十五夜,我是从十五夜出来的,我小时候就住在十五夜附近的幽都城。”
“这怎么可能?!”重云惊声道,“普通修士根本不可能在极北之地呆那么久。”这也是为什么守夜人一年更换一次,因为即使是修为已非常人的守夜人,也只能勉强在十五夜呆一年,而想要再次进入十五夜,也至少要在外面修养五年才行。
目前的修真界中,能在十五夜生活得轻松自在如常的只有北疆皇城的人,但即使是他们也不可能像霍清苓这样,从小便呆在十五夜。
除非……
重云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还不待他细思,就听见段尘出声解释道:“霍清苓是灵谕师。”
霍清苓点了点头,附和他。
重云的猜测得到证实,但却仍觉得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有些不敢置信,灵谕师竟然真的存在,怎么可能?
这明明……只是一个传说。
修真界有一个传言盛行已久,说是在极北之地的幽都城住着一群神思者,他们是上古神兽烛阴的后代,拥有推算过去、预知未来的能力,被世人称为“灵谕师”。但他们终年居住在生人勿近之地,且神出鬼没,要寻找到神思者的踪迹无疑海底捞针。甚至连他们生活的地方——幽都城,都无人得以窥探过。
因此这个传说始终是传说,基本没有人会相信神思者的存在。
重云看着眼前笑颜如花的女子,仍觉得难以置信:“你是神思者?”
霍清苓挑了挑眉,反问:“怎么?不敢相信?”
重云点了点头,引得霍清苓不禁笑道:“你该这么想,如果神思者不存在,那么这个传说是怎么来的?总该是有人见过我们,才会有这样的说法流传出来啊。”
重云附和道:“有道理。”
霍清苓抿嘴一笑,替他手中已经空了的茶杯斟满茶水,才乜了一眼坐在重云身旁安安静静的段尘,随口道:“十多年前,段尘找到我,让我帮他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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