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谱梦鉴-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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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面说:“我说怎么没见他与你一起,原来是不小心被吹偏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无常会把游离的魂都送回来的。”
  牛头说:“那你在这等会?我们兄弟先去办点急事,约莫一柱香。”
  我点头:“好。”
  我坐在桥堍上,绿光河,也就是忘川,映出我的脸,本君多年不见这张青颜,瞧着似是精致了七八分,更加仙姿卓绝了。
  呸呸呸,怎么人间走一遭,还学会了自恋。
  少顷,一阵风呼啸而来。
  我朝桥下望去,一袭白衣。
  “辰均,我在这。”我招手道。
  他抬头,眼中波光潋滟。
  我忽然想起有一年大雨瀑泻数日,田庄损失惨重,我们俩去佃户那儿视察灾情,半路碰到河堤倾毁,汹涌的大洪水把一行人都冲散了。
  我被大浪推打出数十丈远,清醒时四周一片荒芜泥泞,辰均带着几个仆役到处寻我,我听见他撕心裂肺的喊声,强忍着四肢散架的痛苦站立起来喊道:“辰均我在这。”
  当时他慌不择路直接淌着泥沼过来抱住我。
  可不像现在这么平静。
  我暗叹,果然老夫老妻后就归于平淡了嘛。
  良久,他终于开口:“阿乐。”
  我觉得这称呼有些不对,在天上的时候他一直唤我全名,在地上的时候一开始则是慕乐、先生混着叫,后来作伴儿了偶尔没羞没躁地喊我娘子夫人什么的,从来没喊过我阿乐。
  反而是那个勾结魔君的假辰均这样喊过。
  我摇头打消这些胡思乱想,走下桥。
  “鬼关只有一条道,你也能走丢啊。”
  我习惯性的抱住他的手臂却被他轻轻挣开,他的眼神似乎有些悲哀,他道:“慕乐,凡间的事――是我唐突了。”
  我的心像是被冰箭射穿了,我撇头道:“原来,你,你已经都想起来了,凡间的事是我不对,是我引诱了你,你,你不当真也可以的。”
  “不,”辰均双手搭上我的肩,“我只是太过意外了,我会对你――”
  对我负责嘛?我心里很不是滋味,终究是我高估了他对我的情感,也许在天庭时他对我好根本就无关风月,在凡间我却跟他凑作一对,如今这场戏可怎么收场,这颗心可怎么释怀。
  我推开他:“只是几十年罢了,不算什么,世事虚妄,上君做神仙这么久了,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吗?”等到了天庭,若叫他真真正正喜欢上我,才好。
  他怔住,就像那年乍见我跌坐在房门口,彼此沉默良久。
  直到牛头马面又一次出现在忘川河畔。
  “欸?北辰君?您怎么有空光临地府呀!”马面惊呼一声。
  北辰君?
  我看向辰均,眸中惊疑不定。
  他道:“顺道。”
  然后从袖中取出一本薄册:“我在路上拾到的。”
  我接过来定睛一看,原来是杜湲给我的那本《清静经》。想必是在路上被风刮掉了我忙乱中没注意,幸好辰均捡到,册子无损,册中夹着的杜鹃花瓣也完好如昔。
  我收起来,道:“谢谢。”
  他也回道:“不谢。”
  一日之间,你我生分至此,情分隔似碧落黄泉。我突然很好奇,凡间那些殉情而死的是不是到了地下却与心上人分道扬镳了。境遇不同,心意也会改变吗?
  牛头打破了我的感怀,他问我:“你等的那个杜公子还没有来吗?今儿个真奇了怪了。”
  我哪有等什么杜公子?这牛头莫不是记混淆了。
  正疑惑时,那厢马面对辰均道:“不知北辰君此来是想调看卷宗还是――”
  “不必了。”辰均的冷淡令我感到陌生,我的脑海里一直只有他言笑晏晏的模样,我只当他是司乐府里一个温柔淡雅、待人如春风和煦的清闲上君,却不料,他还是一位战功卓著、传言中狂傲轻狂、冷若冰霜的战武神。
  如此威势能无形拒人于千里之外,毕竟是北辰君啊。
  堂堂战武神,为何还要做个平庸无奇的司乐府君呢?
  我暗叹一声,慕乐,你真是个自卑的可怜人。
  我向牛头抱拳道:“不等谁了,就我一个。”
  “那,你要一个人去衙内签凡册然后投胎嘛?”牛头讶异道。
  “他不用。”辰均替我答道。
  我有些赌气,便看着辰均说:“轮回道上的都盼着好命,我如今是肉体凡胎,也想做个闲散少爷。
  下头无人烦,上头无人管,还有教书先生尽心尽力围着团团转。做少爷的只管坐椅上把酒喝足了把肉吃撑了,有的是娇手持团扇、玉指拈酒盏。
  更不用担心有无如花美眷,西子貂蝉,玉环飞燕,诸如此般,皆是自投了他家院……好一辈子无风无浪的运道,我当然是想着做少爷的好,须知投胎也要争是好是早。”
  牛头马面相对而觑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辰均自然听懂了弦外之音,他道:“这个话本不错,我替你记下了。”
  少顷他谴退了牛头马面,拉住我的手道:“我希望你我能与往昔一样。”
  哪个往昔?我默默踏上辰均的云,低头苦想以后如何在上天庭与他相处。
  不多时,我们降落在那座巍峨的北辰宫前,他抬手破掉结界,说:“北辰是我的封衔,取华贵尊崇意,这座北辰宫是我证得神位时兄长封赐的,少时曾住过一段时间,后来我常住司乐府,这里就冷落了。”
  我一言不发随他进去。
  只听见他接着道:“府邸虽旧,东西倒是很齐备,一路上辗转三界,你也累了,不如先下趟温泉,然后歇息修整一下。”
  “你的意思是让我把这里当做第二个辰府?”
  “对,慕乐,这里就是你的家,我,是你的夫君,你不必太拘束。”辰均的一双杏眼还是那么好看,怎么都看不厌,虽然我依旧芥蒂他待我的好是出于某种愧疚或者习惯,我还是接受了他的好意。
  温热的水雾蒸腾起来,我只觉着自己陷在那个温暖的地界了,愈来愈深……
  “慕乐――”
  我吐了一口水,发现自己躺在池边,辰均在一旁托着我的劲窝。
  见我睁眼,他道:“下次可别这么粗心了,水深足足有八丈呢,几个你也不够填的。”
  我嘟囔到:“还不是因为灵力没了,连个屏息诀都捏不出来。”
  “你在凡间多次改变我的运道其实是拿你自己以运换运,天道把我们绑在一起,若我白头便不许你年轻,若我病去也不许你独活。”
  “这一来,你的灵力需要重头修炼了。”
  “留你一人在这里还是太过危险,我去屏风后面等着,有事唤我。”说完就要离开,我不由分说扯住他的袖角,道:“我现在四肢有些瘫软,你帮我。”
  他愣了一下,然后娴熟地将我抱起。
  水温比较高,烫得我全身发红,辰均湿透的内衫也隐隐可见粉色。他的手在我的发间摩挲,一会又舀水从我的肩头倾注而下,他的表情十分专注,目不斜视。
  我伸手攀上他的眉角,然后把头搁在他的肩上。他缓缓拥住我,道:“好好睡一觉,等你醒来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两人相贴,呼吸都有些紊乱,辰均明显也有几分冲动,但他忍住了这股邪火,只轻轻揽着我的腰擦洗。不久我又在温暖中眯着了眼,只依稀记得辰均抱我回房,拉过被子盖住彼此。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没有虐@_@

  ☆、画中红衣,所见神珠

  我被一阵醇香馋醒,顿觉腹中空空。
  走到房门口,听见一个仙子啜泣的呜咽声:“我知道北辰哥哥忘不了凤族少主,可他是男子,而且已经死了几千年了,为什么哥哥就不能接受沁媱的心意呢?”
  “你懂什么?”辰均的声音饱含怒意,“你只是龙王送来讨好我的物件罢了,我心中挚爱岂容得你一个小小侍女置喙!”
  沁媱仙子备受打击,掩面跑了出去。
  我默默退了几步,过了一会儿才再次走出房门。
  院中,辰均拿了小碗碟置案上,见我出门,招呼道:“起来啦,过来吃点吧。”
  看着置办羹汤的辰均我有些恍惚,一瞬间还以为自己仍在凡间和辰均做一对相濡以沫的平凡夫妻,吃着再普通不过的白粥腌菜,过着细水长流的日子。毕竟只有在那时,我这空落了几百年的心才算填满安定了。
  接过玉箸,冰凉的触感让我清醒。
  我本就被罚作一百年巡察使,这次又错上加错,犯了天庭的大忌,等冥府把辰均在凡间的事悉数报上来,我在凡间与辰均厮混的事就包不住了,天帝不可能会善罢甘休。
  堕天九索幽殿不可能拿来关我这种小人物,打入轮回道又太过仁慈不符合天帝的做派。
  更适合我的当是一记诛仙斩,灰飞烟灭,干净利落是好,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碎掉丹元来的痛,会不会连累某位施刑的仙僚心生怨惧。
  当然,如果是天帝抄起袖子亲自来就不用担心了。
  饱腹后,我对辰均道:“我想寄封信给杜湲,你能不能帮我请一位鹤使……你也知道,我现在灵力不济,不能传音――”
  辰均应了一声向外走去。
  书房里,三幅山水图依旧悬挂着,一尘不染,画中场景也一直在变换。不过上一次只依稀看得见画中红豆大小的人物,这次人物大了些,还看得清轮廓、五官和身量――与我有些相像。
  我忍住心中疑虑,拿了两沓纸,把《清静经》裹好,然后洋洋洒洒写起来。
  杜湲,清渠,不知道你收到信时我们各处何方,那天你与我说了那么多,想让我放下凡尘好好当个天官,慕乐十分感激,然而我是个不知满足的人,终究辜负了你的一番好意。
  你离开后我碰到一个怪人,他说你的心上人是我。如果这是真的,慕乐的罪孽就大了……日后你不必再顾及我在上天庭,不若珍惜仙缘好生修行……
  离开时我反顾了一眼画中的红衣男子,一双时凤眼温柔缱绻。
  旁有辰均题词:
  沐露沾霜,乐起庭芳。
  神山有凤,云宫无凰。
  剑封笔断,情忘心藏。
  奈何思卿,寤寐神伤。
  ……
  我摸了摸自己的眉梢,自嘲地笑了。
  半盏茶后,辰均才回来。原是西天派了使团造访,云霄殿人手紧,召了很多鹤使去帮忙,辰均好不容易找到一位清闲的。
  我把信交给鹤使,辰均疑惑道:“怎么还写了两封?”
  “想说的比较多,”我解释道,然后对鹤使说,“劳烦了,请务必无误送达。”
  鹤使走后,我对辰均道:“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看个东西吗?现在就去吧,我十分好奇呢。”
  “好。”
  辰均用厚毯子裹了我好几层,又捏了一个效用最强的恒温诀。
  这是要往万年冰窟里头钻嘛。
  我忍住体内蒸腾而起的热意,只见他用缚仙索把我俩捆在一起,然后召来了云。
  仙庭虽高却因有结界保护,不冷。此刻我才体会到了什么叫作高处不胜寒。
  我贴着辰均的耳朵,艰难开口道:“越来越高了,这是到哪了?”
  “这里是神界。”
  一片灰暗,无数破碎的山头被交错的谷涧撕裂,浮空中间或有碎渣飘过,传闻中的神界竟是一片废墟?
  寒气透骨,欣慰的是,在我还没被冻死前到了地方。
  辰均把我放下来,帮我扯下身上的毯子并说:“神界破败多年,环境恶劣,能抵挡住此间严寒者寥寥无几,幸好这座浮岛上还有灵始尊君留下的结界。”
  窄小的浮岛上只有一个亭子,一套茶具,一尊香炉。辰均要给我看的东西不会就是这个吧。
  很快我就打消了自己的猜测。他拉我至一旁坐下,化出一颗流光溢彩的珠子,并说:“这是所见珠,要用在谱梦鉴上的。”
  闻言,我把镜子递给他。
  等那颗“所见珠”彻底融入谱梦鉴的时候,整个岛抖了几下。
  “这是怎么回事?”
  辰均笑道:“两件神器合力,非同小可,所以才要来神界尝试。”
  “那,你想让我看什么?”
  “你与杜湲的百世轮回。”
  “什么?”我失声道。
  辰均叹道:“慕乐,与我一起念口诀吧。”
  我像是陷入了无尽沉睡,有个人紧紧抱着我却不喊醒我,他用亲昵的语气说:“我想让你将一切都记起来,不论你和我,还是你和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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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_^

  ☆、孟婆咸汤,聊以忘情(轮回篇)

  我瞥见周遭散落的残枝落叶,心中一凛,好歹也是王宫,怎么会有这么破败的地方,可见那位王子湲多么不得宠。
  当然,也是他自个儿作践的。
  要说王六子湲,先前也是大周响当当的人物。他的生母呙姬曾经是大王最宠的姬妾,所以他一出生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可是他长大后自己不争气,诗文礼仪全然不通,弯弓射箭只懂皮毛,不知道气跑了多少个王子傅。
  这两年更加劣性不改了,才十九,就豢养了一宫的宠姬,每日寻欢作乐无所用心,终于有朝臣看不过眼了向大王提议把他迁到偏殿去。
  大王对他灰心也罢了,为何还要遣我作伴读?与这样一个纨绔子弟待一处,只会辱没了名声。
  我不情不愿地向前走,又绕过两间宫室后我突然听见一阵极其压抑的令人面红耳赤的呻|吟声。这个混账,难不成还干起了白日宣淫的勾当!
  我稳住心神哐啷门上的铜环,道:“臣慕乐奉大王之命前来宣诏,请王子开门。”
  “呵~”门内人一声轻笑,并说:“门没锁,可是,你敢进来?”
  “有何不敢。”我名义上是伴读,实际上却是大王派来监视你的呢,不倒履相迎也就算了,居然还敢摆下马威,你如此不检点,这辈子恐是难以翻身啰。
  不由分说我猛地一推,厚重的门缓缓张开,我瞥见院中赤身交叠的两人,掉头便走。
  恶心!荒谬!居然有卫灵、龙阳之癖!原来传言中的一宫宠姬全是白净的男子。此事简直比国君遇刺还令人惊骇。
  我小跑出几十丈外,感觉心像是要扑出来似的,又见甬道中的泥泞,只觉得更加腌臜不堪。
  可是我今日一定要进去。我理了理衣冠折回去。门只掩了一半,院中也不见人影,我皱眉道:“王子方才做派可真是令人大吃一惊,为何此时却不敢露面了?”
  我话音未落,就见一人从阶而下,衣襟半露却不是刚才交缠的那两人,眉间一抹赤红印记更衬得他的妖冶无双。这!王子湲也算养了一个尤物――
  “你是何人?”
  那人睥了我一眼道:“慕卿不是在找我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堂堂王子,如今怎么这副模样,混似妇人。
  “很惊讶是吗?”他攘了攘衣领,却更加松弛了,长袍委地,他朝我走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卿很合我的口味。”
  我扯掉他的手,喝道:“君,无礼!”
  他啧了一声:“人不大,却真是迂腐啊,当世礼崩乐坏谁人不知?你我又不能左右大势,不如肆意尽欢――”
  “啪!”简牍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我持礼跪地,道:“请君敬奉王上御令,修身养德,以彰教化,不然,臣当如此书血溅于此!”
  他掩目良久,终于睁开了眼道:“你用此举来激一个废人,不就跟衔木填海一般,徒劳无功,惹人笑话吗?”
  我再顿首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何以为笑?”
  他扶我起来,就在我以为他听进去了我的劝谏之言时,他忽然偷掐了一下我的脸,并笑道:“这张脸说出如此正义凛然之语,我怎么就是想笑呢。你哪里是来管教我的,分明是来摄我魂魄的。”
  然后他推开我往回走,边走还边说:“还要说教的话,明天再来吧。男春|宫也看过了,你大可尽兴而自归,恕我不送。”
  我揉了揉被他掐过的地方,心中顿感悲凉。
  他怎么沦落至斯了。
  我想起许多年前那个宴中聪慧端正的贵公子被众人吹捧的场景。其实我早就认识他了,那时我随父亲坐在席尾,只是一介无名之辈,他却是王上最偏宠的幺儿,众人丝毫不怀疑将来他会被立为太子。
  直到十年前,呙姬被诬以通|奸之罪后自裁,他便一蹶不振,继而变着门路作践自己,最终招致大王与朝臣的厌弃。
  他丧母那时我还去会过他。彼时他与我说:“阿母是越女,她最喜欢泛筏碧波,可惜被这里困了一辈子。”他告诉我他的小名叫清渠,呙姬总想着他能如溪,流出这片天地。
  我告诉他将来我要自己取字谐章,要谱出这世间最清正动人之音。现在想来,的确是一桩笑谈,估计他早就忘了。
  回到家中,仆役向我禀报说冢宰派了人来。
  “主君请大夫到府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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