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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卜卦-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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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此话,付清欢立马打了鸡血一样爬起来:“真的?”
  云止奂嗯了一声:“……还有,更重要的,你的事。”
  闻言,付清欢愣住了:“我的事?”我能有什么事啊?
  云止奂听出了他的疑惑,但没有回应,只顿了顿,又问道:“你家人祖籍何方?”
  付清欢听得一头雾水,理所当然道:“我出生在百里镇,自然是临安人。哦,不过应该是外乡迁居来的,邻居都说我姑姑的口音不太像百里镇人。”不过江南水乡,本就是一条街拐个弯口音就不一样了,也没什么好多想的。
  云止奂闻言,没有说什么。
  此时他终于擦好了手里的东西,小心翼翼端在手里看了看,才往付清欢手里一放。
  付清欢感觉手心一凉,摸着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金属器物,小巧轻盈,还散着淡淡清香,一闻便心旷神怡。
  他咦了一声:“这是……”
  “你原先那支烟斗,终究对身体不好,”云止奂道,“师姐做了一个坠盒,药材放在里面,起一样凝神之效。”
  付清欢捧到鼻前闻了闻,确实是熟悉的味道,顿时乐了:“谢谢素前辈了,那我回头穿根绳子挂脖子上。”
  云止奂听了这话身形晃了晃,抬眼看向付清欢,终是没说什么。
  还握着手里的东西,付清欢感觉手背一湿,一条软软的东西划过他的手背,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好像是什么东西的舌头。
  付清欢神色复杂起来,有点不敢证实自己的猜想。
  那句“道长是您吗为什么要舔我”呼之欲出,脸被一个粗糙的东西戳了戳。
  嗯?这触感有些熟悉。然后那粗糙的东西开始蹭他的脸。付清欢伸出手,凭感觉捧住了眼前那东西。
  毛发油亮。
  是那只鹿角兽。
  付清欢有些哭笑不得,这东西竟然还不忘拿角怼我!真是……岂有此理!
  鹿角兽也不害羞,转头又把他的手舔了一把。付清欢一脸嫌弃,护好了那个坠盒:“不许舔它!这可是素前辈给我的……”
  云止奂上前来,把鹿角兽挪开了,轻声命令:“去找凡商去。”
  一阵轰轰烈烈的脚步声远去,付清欢还一脸嫌恶,举着一双手又不知往哪擦。正失神,手里一空,那坠盒被拿走了。
  “我拿去擦擦。”
  云止奂这样一本正经道。


第五十章 将隐科(六)
  云止奂坐在琴架前,信手拨了几下,琴弦便铮铮两声,似急流似缓溪,颇带古韵。听着不像当今流行的曲目,倒像远古祭祀时演奏的曲调,清幽沉稳,富有神秘感。
  具体如何,付清欢实在形容不出来,只觉得好听。
  待云止奂弹完了一曲,付清欢苦闷道:“羡慕你,生来音律就很好。”
  云止奂转头,略惊讶地看看他:“你?”
  付清欢点点头,嗯了一声:“我唱歌是百里镇远近闻名的难听,更别说乐器了。我父亲教过我笛箫琴筝,学了几个月愣是一点没学明白。不过很诡异啊,我父亲和姑姑的音律也很差,却都很执着想教我音乐。”
  大概我这五音不全的结果,就是他们一手教出来的缘故吧。
  “学过音律的人不会难听的。”云止奂似是当他在谦虚,将自己那柄白玉长笛递了过来。
  触手生凉,但摸着很舒服。付清欢本想推辞,但多年未碰,实在有些手痒,便接了过来。
  放到嘴边,刚吹了几个音,他就没气了。
  而这几个音,三个吹破了音,两个气息太弱没吹出声,剩下那一个格外高亢宏亮把山林里的鸟惊起一片。总而言之,难听至极。
  付清欢看不见,但等了半天云止奂也没说话,他便明知故问:“难听吗?”
  许久,云止奂才轻轻咳了一声,道:“还好。”
  “是吗?”付清欢狡黠地笑笑,“我也觉得很好听,那我再吹一曲。”说着把笛子举到唇边。
  他故意等了等,却没等到道长的阻止。怎么回事?道长还挺喜欢听的不成?
  付清欢怔了怔神,笑了笑,还是贴近了笛声,继续吹起来。
  这支曲子是一支安眠曲,小时候常常是这首曲子哄他们入睡,不过,无论是姑姑还是父亲,唱得都很难听。大约只有母亲唱得还能入耳。
  吹着吹着,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那时他十一岁,姑姑刚刚过世,付朝言每晚哭着找他要娘亲,他便唱这支安眠曲哄他睡觉。哼哼唧唧的一支短曲,蕴藏了两个无依无靠的少年无限哀思和相依为命的苦楚。虽然朝言听完哭得更厉害了,但很快把情绪缓和了过来。毕竟,比起失去亲人的悲痛,眼前还有生存下去这一难题。
  不知不觉他停了下来,握着长笛沉默起来。
  云止奂道:“很好听。”
  付清欢笑得很勉强:“别说笑了,我知道很难听。”
  “不难听。”
  付清欢不想多辩解了,哄小孩一般哦了一声:“好吧,不难听。”
  顿了顿,云止奂问道:“这支曲子,是谁教的?”
  付清欢觉得有些莫名,但还是回答道:“姑姑。”
  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又问道:“怎么了吗?”
  云止奂的声音很清冷,但也很温和:“我在渠阳游历时听过。”似是忍无可忍要问出什么一样,他语气里突然带了一丝急切:“你还记得你父亲的名讳吗?还有字?”
  付清欢吓了一跳,越发不明白今日道长为何如此反常,但还是老实道:“付廉,字鱼著。”
  “……可否写与我看?”
  付清欢便拉过他的手在其手心一一写下。
  云止奂明白了是哪几个字后,一阵沉默。
  “道长,您怎么了?”
  云止奂犹豫着道:“我师父收藏了他一位故友的画作,那人,字玉琢。”说着,在付清欢手心写下。
  付清欢微微蹙起了眉,喃喃念了几遍后,歪了歪头:“这……”
  云止奂继续道:“那日施停泊将我留下,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
  “什么?”付清欢抓住了被子,隐隐感觉事情并不似他想象中那样简单。
  “你还记得施停泊口中提过的祁景澜吗?”
  付清欢点了点头:“是明翚宗的人。”
  “是明翚宗的现任宗主兼族长。”说完,云止奂沉默了很久,才道:“施停泊说……你与祁景澜,外貌有八|九分相似。”
  付清欢一怔。
  八|九分相似的容貌,明翚宗的平描画技,渠阳盛传的童谣,还有,带走朝言的明翚宗。
  这种种穿杂在一起,猜测出的结果让他难以相信。
  “付清欢,”云止奂道,“你是明翚宗的人。”
  付清欢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道:“什么?”
  明翚宗的人?这是什么意思?他想的那个意思吗?付清欢摇了摇头,笑出了声:“道长,这不可能的。我在百里镇长大,是临安人。”
  云止奂身形一怔,似是轻轻叹了口气,他犹豫道:“我……我虽然对修真界的事情不甚了解,但也听闻师父说,十多年前,明翚宗一位修士携其妻子失踪的消息。”
  付清欢坐直了身子,脸上一片阴霾。
  静默了很久,付清欢突然笑出了声。
  云止奂惊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付清欢在床上笑得东倒西歪,笑声怪异至极,如发疯一般。待笑够了,他才敛着嘴道:“这太可笑了,道长,真的。”
  他的语气严肃起来:“道长,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了。”
  他这副样子,与平日的笑语晏晏截然不同。明明该是失明空洞的眼神,此刻却是一片冰冷。 付清欢摇了摇头,似是仍是觉得很好笑,他道:“修真界里的事,我已经没有太多好奇和眷恋了,所以,可不可以……”
  “付清欢。”云止奂走过来,抓住了他的手臂,声音有些颤抖,“不要逃避了。”
  不要逃避了。
  付清欢咬着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我逃避了什么……?”
  我逃避了什么?
  对自己厌恶之物,自己反感之物,敬而远之,这不对吗?他逃避什么了?付清欢摇了摇头,还想辩论:“我……”
  云止奂又叫了他一声:“你……”这一个“你”字出来,语气蕴着许多情绪,痛苦,不甘,纠结,犹豫了半天,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最后,他似是妥协了一般,垂下了头:“算了……待你眼睛好了,我再细说。”似是怕付清欢多想什么,他又加了一句:“无论你身在何处,总有人护你在侧。真心,维持你的真心。”
  付清欢越听越糊涂,只是还沉浸在方才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想中,他的心绪乱极了,情急之下,他竟脱口而出一句与此情此景不大适宜的话:“道长,您今日话格外多呢。”
  这话实在突然,语气也实在生硬,虽是他无心之下脱口而出的言语,可听着着实字字带刺,着实讽刺至极,刺耳至极。
  可惜他自己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什么不对,继续道:“不光今日,这几日道长您的举动与往常完全不同。”
  云止奂闻言,沉默了一阵,放开了他,许久才道:“抱歉。”
  两人静默了很久,付清欢逐渐调整过了情绪,却依旧觉得心里乱得很,他道:“那便等我眼睛好了,再细说吧……道长,谢谢您。”谢谢您这几个月的照顾,谢谢您的收留,亦谢谢您……算是关心吧?
  云止奂声音低了下来,清冷无比:“不必。”
  付清欢低低嗯了一声:“好。”
  两人之间一阵沉默,不知各自在想些什么,最后,云止奂站了起来,道:“你歇息着。”略一欠身,飘飘然出去了。
  经历这一番近乎争吵的对话后,两人几乎决裂般没有交流了。
  说是决裂,倒也不算,毕竟付清欢出不了门,只是云止奂不再过来罢了。而付清欢自己翻来覆去了两日后终于意识到自己那时说的话有多蠢,自己的脑子有多不灵光。
  再如何,道长能害他不成?
  可再怎么后悔,也来不及了。他又看不见,没法跑出去找云止奂道歉。
  到后来,连徐凡商这样没心没肺的傻小子都发现了不对劲,偷偷问付清欢:“公子,你和我师兄闹不愉快了吗?”
  付清欢抿着嘴,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苦恼地捶了捶自己的头:“不知道……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过问了。”
  徐凡商忿忿不平表示付清欢只比他大了那么几岁而已。
  不知怎么的,午后大人就来过问大人的事了。
  经过那事后几日,付清欢的眼睛已经依稀能看见些什么了,只是有些模糊罢了。
  所以素青霜挽着拂尘飘飘然进来时,他立马认出了她,叫了一声:“前辈。”
  素青霜嗯了一声,询问了几句关于他眼睛的话后,直截了当地问道:“公子,你与止奂怎么了?”
  付清欢没想到她问得这么直接,反倒不好回答了,过了一会儿才嗫嗫嚅嚅道:“是我,我凶他了。”
  素青霜失笑:“就为这个?”
  付清欢点头,又摇头:“为了什么,我也不懂,这几日,我心里烦得很。”简直想一头撞死一了百了。
  “那好吧,”素青霜仍是笑笑,清丽温婉的脸颊很是温和,“只是,我希望你能够向他解释清楚,你不是有意的。你可不知,近几日他神色阴郁得很。”
  付清欢怔了怔:“是吗……”
  素青霜一脸肯定地点头。
  付清欢其实不大相信的。道长那样仙风道骨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真的会因为他几句气话而气鼓鼓数日吗?不会吧?
  但素前辈都这么说了,那便去做吧。


第五十一章 将隐科(六)
  窗外几声猫叫,软软糯糯,软得跟水一样。
  云止奂原本握了一本书看得出神,听见猫叫便放下了,起身去看。只见窗口已经卧了一只黄色虎斑猫,肥大的脑袋嵌在肥大的身躯上,整只猫都是无比肥硕。眯着一双眼睛,见云止奂看向它,又张嘴喵了一声。
  云止奂把它抱了下来,轻轻摸了几下它的头毛,低声哄道:“不要乱跑。”
  “喵……”黄猫心有不甘,又叫了一声。
  “怎么了?”
  怀里的黄猫突然挣扎一下,跳出了他的怀抱,往门外跑去。一抹黄色闪电般夺门而出,云止奂还未反应过来,只见那门后迈出一只黑色的靴子,包裹着修长的小腿,小腿以上是藏青色的棉麻布料。
  云止奂整个人怔住了。
  付清欢手里端了一个大碗,盖着盖子不知盛着什么,见云止奂看着他,不好意思起来,低着头走了进来,把碗放到了桌上。
  “道长,”他似是鼓起了极大勇气一般,深吸一口气,“我来认错的。”
  “认错?”云止奂有些惊讶。
  “嗯,”付清欢飞快地抬眼看看他,又飞快地低垂下眸子,可怜得不得了,“我……那天说话没过脑子,语气……很不好。”
  他越说声音越低,身子还渐渐缩了起来,像是怕云止奂一个激动上来打他一样。最后,就静静立在那里,不说话了。
  云止奂怔怔看着他,袖下的手逐渐收紧起来。
  “很不好?”许久,云止奂才出声,喃喃念了一遍。
  付清欢点头:“真的很对不起,我知道您对我很好,帮了我很多,我是由衷感激您的。那句话,真的是无心说的,我当时,脑子很乱……”
  “你眼睛好了吗?”没待他说完,云止奂打断了他的絮絮叨叨,突然问道。
  付清欢一听此话,愣住了,傻傻地啊了一声:“……好,好了。”
  云止奂漂亮的眼睛静静注视了他一会儿,直直望进付清欢那双清澈的眼眸,像一缕微光,淡淡照进常年未经人事的一潭湖水,未引起波澜,却添涟漪。
  两人对望了一会儿,付清欢都快要出神了,还有些不好意思,才别开了视线,试探问道:“道长,您生气吗。”
  云止奂也似是如梦初醒般,眼神变回了原先清明的模样,低低垂下了眼眸。他的声音很温柔,前所未有的温柔,哄孩子一般轻声道:“没生气。”顿了顿,又道:“你近日心情郁结,很正常。”
  付清欢听他说不生气,顿时笑开了颜,眼睛眯了起来,露出单侧一颗虎牙,单纯无害的惊鸿一瞥。
  他把手往身上擦了擦,去端那个罩着盖子的碗。掀开盖子,一阵清香拂面而来,溢满了整间屋子。
  那是一碗枇杷羹。
  云止奂怔了怔。
  付清欢用勺子把汤羹搅匀了,香味更浓。他转过身,给云止奂端上:“我……我想了想,还是给您炖了,喝一口就好,算……收了我的心意?”
  他的眼神很真诚,真诚得叫人难以拒绝。
  云止奂接过来,舀起来喝了一口,眼神亮了亮。
  “好喝吗?”付清欢笑得很得意,“我剥了三个枇杷,是不是很清爽?”
  看着他的笑颜,云止奂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下,转过身去坐到椅子上,又低头喝了一口。付清欢捕捉到了那一抹笑意,被那惊人美貌撩到了,惊奇道:“道长,你笑起来很好看。”
  云止奂身子一顿,偏过头,半遮面地看了他一眼,眼神晦明不清。
  付清欢很认真:“真的好看,你多笑笑嘛,别总板着脸。”
  云止奂像个害羞的大姑娘一样,不愿意再转头看他了。惹得付清欢调戏的心越发强,非要把道长逗笑才罢休一般,滔滔不绝说个不停。
  说了很久,窗外又传来一声软糯的猫叫。
  付清欢心里一喜,转头去看,正巧看见黄色的虎斑猫伏在窗台,懒洋洋地趴着,露出一张毛茸茸的肚皮。还未伸手,那猫就跳了下来,蹭到了付清欢小腿上。
  那毛茸茸的触感即使隔着裤腿黑靴都十分撩人,柔软得他心都要化了。付清欢蹲下来把猫抱到了怀里,轻轻挠着它的脖颈。
  挠着挠着,他发现黄猫的脖子里有一根棉线编成的细绳,他咦了一声:“你是有主人的?”
  黄猫睁着一双黄色的兽瞳,喵了一声,挣扎起来。付清欢抱不住,便撒开了手,那猫就一跳,扑进了另一人怀里。付清欢往旁边一看,才发现云止奂不知何时蹲到了他的身边,黄猫在他怀里格外温顺,眯着眼睛拿胖脸蹭他的臂弯。
  付清欢问道:“道长,是你养的?”
  云止奂嗯了一声,修长手指挠了挠猫的脖颈,然后掐了下它的脸。
  付清欢心里一阵莫名的兴奋。他越发对少年时的云止奂好奇了,开朗率真,对谁都是笑眯眯的,下水摸鱼,还会养这么黏人的动物。
  真是越想越觉得可爱得紧。
  付清欢心道:如果能让我看看那样的道长,让我干什么都愿意啊。
  “什么?”云止奂转过头,看着他。
  付清欢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是不是把自己的心里话自言自语一样说出来了?连忙捂住了嘴,摇了摇头:“没什么。”
  云止奂看了他几眼,欲言又止,终是没说什么。


第五十二章 将隐科(七)
  两人愉快安静地摸了一下午猫,心里各自郁结着一件事,但心照不宣,都没有说出来。
  直到日暮西山,天色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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