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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卜卦-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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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清欢把手伸向那乞儿:“走吧。”
  乞儿愣愣看着他,吸了吸鼻涕,颤巍巍把手伸了出来。
  一大一小两人牵着手走出了这僻静处,回到了街道上。
  付清欢沉默了许久。
  其实刚才那道符篆,最多也只能困住那男人一天。
  明明是恨透了人贩子,为什么还是手下留情了?付清欢想,自己太善良了?
  他摇摇头。不对,应该是怕自己变成一个像坏人一样的杀人犯吧。
  想到这,他握紧了乞儿的小手。刚才她哭的样子,跟自己真是太像了。
  付清欢是被人贩子拐过的。
  隐约记得是八年前,姑姑刚过世的时候,那段日子大约是自己这一生最艰苦的时候了。
  那时付清欢十一岁,已经懂得了爱别离的苦楚,因此比父母去世时更伤痛些。可再伤痛,他还得强打起精神,他还有个小他两岁的表弟要照顾。
  说来也可笑,那时他自己也才十一岁,自己还需要照顾,可他却有勇气在姑姑灵前发誓自己会照顾好付朝言。虽然他后来也做到了。
  父母和姑姑生前留下的都是物件,虽值钱,可也舍不得拿去典当,付清欢不得不想别的法子活下去。
  那时左邻右舍住了几个大娘,心肠都还好,告诉他们说没饭吃了就到自己家去,添两双筷子的事还是容易的。话虽如此,付朝言却死命不愿意,说那几个老太婆眼睛对着他娘留下的一盒首饰直瞅呢。
  没办法,付清欢只得想别的活头。所幸姑姑留下的钱够两人上学,需要担忧的只是吃饭问题。
  两人便下了学就跑去镇口那棵野果树上摘野果,偶尔能猎到一两只野兔,拿这些去换点米面,倒也能过活。
  出事那天付朝言生了病,付清欢便只能自己一个人去。心里头想着付朝言那发高烧的样子,神经一紧意识到买药也要花钱。
  缺钱严重的时候,连生病都是奢侈的。
  付清欢心里盘算一下,左不过先生教的那些东西没意思,不如去拜师学医,以后生病了也不用花钱了,自己治就好。
  他一边盘算一边摘野果,不一会儿就摘了一篮子。这种野果很酸不能直接吃,但捣成酱拌上糖和馒头配着还是很好吃的。付清欢心想,拿回去做成酱再去换食物,能不能换多点?
  正盘算着,草丛里一阵响动,他顿时大喜:有野兔子!
  事不宜迟,他赶紧抓着叉子往草丛方向跑去。那兔子走走停停,跑得不快也不慢,但也很难抓到,不知不觉就追出了好远。待他气喘吁吁停下来想歇一歇时,背后一股大力将他推倒,随即双手被一双大手紧紧锁住!
  付清欢回头大喊:“谁!”
  只听见身后一个男人油腻腻的声音:“小伢子长得很水灵,能卖好价钱。”
  一个女声道:“哎哟这么大了,还卖的出去?”
  那油腻腻的声音又响起:“怎么不能?不能卖人家当儿子,能卖那个地方的嘛……哎哟挣扎得厉害,你掰开他的嘴,灌点蒙汗药进去,不然不好运。”
  蒙汗药!付清欢瞪大了眼睛,死死咬住牙关。
  那女人应了一声,伸手捏住付清欢的嘴,把一个水袋递到他嘴边。
  一阵清凉的液体涌了进来,付清欢极力扭头,试图把嘴里的药水喷出来。
  要不是跑了很长的路没了力气,他一个擒拿术就能撂倒这两个畜生!
  他紧紧咬着牙关,捏了个决儿,一道符篆从衣袖里飞出,直接炸伤了两个人的手!
  听见了两人的惨叫声,付清欢连忙爬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回跑!
  他一口气跑回了百里镇,一口气跑回了家,关上门时牙关还是紧咬着的,隐隐作痛。
  身体哆嗦得不像话,当夜他就大病一场,待好了之后,对百里镇外的世界多了几分恐惧。
  付朝言对云止奂说表兄弟二人从未出过百里镇。其实他不知道,付清欢是出过的,但只出过那一次,他再也不敢出去了。这一回出来,他仍是害怕的。
  好在他有能力保护自己了,还保护了别人。
  想到这,他又把乞儿的手握紧了些。
  “那个……大哥哥,”乞儿怯生生开口道,“谢谢你……”
  付清欢低头,笑了笑:“没事了……你去哪?”
  乞儿指了指南边:“那边的夫子庙。”
  “有你的同伴?”
  乞儿点点头:“我……跑太远了……”
  付清欢哦了一声:“那快回去吧,别再落单了。”想了想,还是给了她两张符篆:“再遇到他,就像我那样,贴他身上。”
  乞儿接过符篆小心翼翼道了谢,向南边跑去。
  望着她远去的身影,付清欢长长舒了口气。
  “呵呵。”
  一声轻笑。
  付清欢猛地转过头,却什么都没看到。
  他听错了?
  可是刚才那笑声,甚是真实。
  付清欢狐疑地转回去,负手往前走去。
  一旁的茶水摊上坐了一个黑衣男人,头戴斗笠几乎遮住了整张脸,正端着茶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远去的身影。


第二十一章 玉面科(八)
  走走停停逛了一下午,付清欢累得口干舌燥,只想回去洗了热水澡早些休息。
  刚到客栈就要了一壶水,坐在大堂里安安静静喝了个舒坦,那边云止奂也到了门口。他神色有些倦怠,难得没有抬起头走路,付清欢怕他看不见,就招呼了一声。
  云止奂抬头看过来,付清欢立刻感到一阵凉意。
  这眼神,似是带有几分哀怨。不知这沉鱼落雁的人儿一下午遭遇了些什么。
  云止奂坐下后像是仍没缓过劲,一脸迷茫。付清欢默默倒了杯水给他:“道长,辛苦了。”
  云止奂端起水杯,难得不矜雅地一饮而尽,愣了一会儿,忍不住问:“为何不直接用闻灵盘锁定那东西的方向?”
  付清欢啊了一声,伸手想去安抚他:“那个……闻灵盘是我的法宝,我没有灵力它也没有的……”
  他想伸手去安抚,又不敢真的碰他,只能这般尴尬地停在空中,然后默默收回去。
  两人沉默半晌,付清欢忍不住出声,声音小得像蚊子:‘‘没遇上什么状况吧?”
  云止奂侧头看看他,吓得付清欢连忙低下头。
  此时云止奂倒恢复了平静,把头转了回来,摇了摇头。
  两人又陷入了迷之沉默。
  在沉默的那段时间里,付清欢心里打算了许多要怎么跟云止奂解释,随即转念一想,好像没什么好解释的,自己到底在愧疚些什么啊?
  这么一想,他又自我安慰了许多。
  好在付朝言及时回来,算是缓解了这尴尬的局面,三人便到房里去商议。
  付朝言道:‘‘可遇见什么可疑人?”
  付清欢低头想了想,遇上了点事是真的,至于可疑人……
  耳边似回响起那声轻笑,他原本正在把玩袖口的手一怔,面色一凝。
  见他这样,付朝言问道:‘‘你遇见了?”
  付清欢点了点头:‘‘不知是不是,不过刚才回来时,总感觉有人一直盯着我,可我回头却什么状似可疑的人都没有。”
  ‘‘那……就是了吧?”付朝言看向云止奂,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这般看来,就在这几个晚上,那人便会现身,我们早些设好埋伏,定能抓到他。”
  付清欢道:‘‘先别急着下结论啊……说不定只是我的错觉呢?”
  ‘‘多点防备总没错嘛,何况你现在没法用灵力,万一真遇上什么怎么办呢?”
  付清欢:‘‘……”的确是这样,无言以对。
  虽然并不能确定那道诡异的目光是否来自剥皮案的行凶者,但他也能确定那目光绝对不是来自倾慕自己的姑娘。即使他根本没看见那目光的来源者,他也能感觉到那目光里所带的情绪有些类似于……审视?
  倒也不是多心,付清欢自认在感应虚无事物的方面,他属有天赋的。
  于是三人便就此敲定,先等几天钓那行凶者出来,期间还需再想别的法子,最好能主动找到那东西。
  入夜后,满城灯火。
  祭拜河神的庆典会持续半月有余,这两天并不是主祭祀日,但也十分热闹。白天是普通的集会,入了夜比白天更加热闹,比百里镇过年时还热闹。
  付清欢走在街上,不时停下来看看街边卖的新奇玩意儿,或是与过路的姑娘打个照面说上几句话,惬意非常。
  碰到一个卖糖的姑娘,长得也是糖一样的甜,他便买上一包,随便唤了几声,就有孩子围上来。付清欢便在摊子旁边分糖。
  “甜吗?”几个孩子里有个年纪尚小的小丫头,眼睛大大的极为讨喜,他便逗弄着问了一句。
  小丫头嘴里吃着糖,眯着眼睛点了点头。
  付清欢抬头见她的娘亲一脸慈爱开怀,便伸手捏了捏小丫头的脸。白净的小脸软绵绵的,像云一样,乐得付清欢都笑眯了眼。
  他又伸手把一旁的一个男孩子抱起来转了一圈,这时空中“砰”的一声,还未反应过来,周围的人群皆发出了惊呼声。
  他抬起头,看见漫天烟火绽放。
  宛如流星一般明亮绚丽,烟花映在他眼里,星辰一般闪烁。
  怀里的男孩很是喜欢烟花,和付清欢打了个招呼便跳下来要跟他爹娘放烟花去。
  付清欢嘴角盈着笑意目送他远去,一转头,看见一双同样满是星辰的眼睛。
  云止奂神色淡然,轻轻抿着嘴。如画的眉眼在这绚烂烟花的映衬下越发昳丽,比起平时,又添了几分烟火气。他没有带发冠,只是用浅色发带随意束起一袭如瀑墨发,身上着的也是淡色轻衫,不知与神情有没有关系,看起来平添几分闲适安逸,更有温和之感。
  不知怎的,付清欢怔了怔,随即弯起嘴角对他笑了笑,把手里的糖袋递过去:“最后一颗了,要不要?”
  云止奂终于把目光从他脸上移开,低头看了看那糖纸袋,矜雅地伸手接过来。
  付清欢没想到他真的会要,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心道:这么个神仙似的人,怎么那么闷呢?
  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可我怎么又觉得这神仙似的人,也有趣得紧?


第二十二章 玉面科(九)
  烟火声太大不方便说话,付清欢咳了一声,向云止奂挪近了一些,道:“其实您不必跟来的,我只在人多的地方闲逛逛,何况我也带了点防身的东西,不会出事的。”
  刚才吃晚饭的时候,客栈外的街道就已经人满为患了,支摊的支摊,闲逛的闲逛,很是热闹。付清欢原本只是想散个心,驱驱心事什么的,结果付朝言愣是拦住他,怕出个什么意外。
  付清欢无奈:“白天人少时我就逛过了,能出什么事呢?”
  付朝言断然拒绝:“晚上好啊,晚上那剥皮的就好下手了啊。”
  付清欢:“……”
  原本他已妥协,谁知那付朝言缺心眼儿缺到底了,将此事告诉了云止奂。这云止奂不知是也想出来逛还是怎么的,两人便一同出来了。
  付清欢两只手交叉塞进袖口,抬头看着烟火,叹道:“众里寻他千百度……”
  原本只是触景引发了一些幼时学词的记忆,随口便念出来了,可一念出来,倒真的有几分感触了。
  姑姑说:“越热闹的地方,心越静的人越孤独。”
  在这烟花好时节,付清欢竟开始感慨人生。
  人生短短几十载,倾尽一生去寻找自己此生要陪伴的人。而这茫茫人海,寻到自己那共渡一生的良人,又是何等不易。若真是回头蓦见,倒也好,若寻其一生未得一知己人,又是何等悲凉?
  想着想着,付清欢竟觉得眼前的烟花模糊起来。他低头笑着擦了擦眼睛,自己怎么学起朝言那酸溜溜的书生样了,这般矫情?
  云止奂原本正拈着糖,见付清欢一脸失意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惊愕。
  一抹素净的方帕递过来,付清欢的视线顺着那握帕的手往上移,见是云止奂,他道:“不用,让别人知道我一个大男人大庭广众之下哭,太丢脸了。”
  咳了一声,他转头看向东边:“……往那边走走?”
  长河镇是一条河贯穿整个镇子,河上也横跨了许多石桥或木桥。一条最大的石桥被修得很精美,绘了各式灵巧祥瑞的图案。
  付清欢和云止奂慢慢走在石桥的台阶上,远处又是“砰”地一声,空中炸开几朵繁花。
  桥两边的街道可以说是人山人海,桥上人倒少,可以说是块清净地了。
  付清欢负着手在云止奂身旁慢悠悠地走,随后在桥中央停了下来,注视远方的烟火。
  两人之间静寂了一会儿,最终竟是云止奂先开口:“你方才,没事吧。”
  付清欢嗯了一声:“没事,这两天想得多了些罢了。”声音难得的平静。
  过了一会儿,他转过身,面对着云止奂道:“道长,我有惑,您来渡渡我。”
  云止奂看着他,两人对视着。
  “何惑。”
  付清欢道:“这世间,人心险恶难测,人若害我,我必要自保,难保要反击回去,对吗?”
  云止奂淡色的眼眸波澜不惊,点了点头。
  付清欢继续道:“人心险恶,难免残害至纯至善之人的心境。如果我为了不让自己心境受损,而去残害猜疑他人,不让他人的手玷污那些至纯至善的心,那么我与残恶之人,有区别吗?”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含着水光,一字一端:“那么,我还是原来那个我吗?”
  云止奂眼睛微微瞪大了些,怔怔地看着他。
  两人一直这么对视着,眼神都带着几分疑虑,像要试图从对方的眼睛里寻出答案一般。
  最终,云止奂垂下了眼眸,道:“从善的心一直未变,心境又有何被玷污的余地。”
  付清欢听了,抿起嘴,似是在思考他说的话,眉头微蹙。
  两人之间有烟花炸开,照亮一双外貌漂亮神色疑惑的脸。
  半晌,付清欢笑了笑,似是想通了些,负手继续往前走,云止奂随之跟上。
  “其实,我白天救了一个乞儿。”付清欢的声音在嘈杂的夜空里尤为清冽,“从一个试图拐卖她的男人手里。”
  云止奂跟在他身侧,微微侧目,神情认真。
  付清欢道:“我没有杀那个男人。纵然能猜到他拐去那乞儿后会做什么畜生行径,也纵然知道救了一个乞儿,那男人可能还会去拐卖其他孩子,可我还是没有下手。”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我……从来没杀过人。从小到大,我爹娘和姑姑都教导我们,修习术法是为了斩妖除魔,保护他人。我在想,如果我杀了那个男人,我的作为,会不会与我修习术法的初衷相悖?”他转头看向云止奂:“如果我手上沾上了这条人命,那么以后有类似的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会不会杀更多的人?那我成了什么?”
  云止奂看着他,眼底蕴含的水光越发明亮,在烟花照耀下,他看起来几乎要哭了一样。
  付清欢嘴唇微张,似有千万疑惑蕴藏其中,却百思不得其解。
  许久,云止奂才道:“做任何事,基于本心就好。哪怕你杀人成瘾,只要心境未变,一如往初。”
  顿了顿,似乎是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妥,正想再说什么,付清欢却笑着抢先一步:“我知道。”他的眼眸里有漫天星辰:“我知道了,谢谢你,止奂。”
  闻言,云止奂一怔。
  付清欢也反应过来,啊了一声:“那个什么,我只是觉得你的名字很好听罢了……刚才忍不住叫了出来,嗯……你要是介意的话,我道歉,对不起。”一般来说,人是不喜欢别人这般亲近地叫自己的名字的,尤其像云止奂这种闷葫芦。
  语罢,付清欢继续往前走,到了河对岸的街道,也是一样的繁华热闹。
  付清欢又恢复了先前那大大咧咧的样子,驻足在一个卖面具的小摊前看了很久。云止奂站在他身侧,看着他把那一架子面具一个个观察过去。
  “道长,你过来些。”付清欢一脸神秘地向云止奂招手。
  云止奂便靠近了些,眼前一黑,一个面具挡在他面前,耳边传来付清欢的笑声。他拿下面具放在手里一看,是个月娥仙子的面具,唇红齿白,媚眼含羞。
  付清欢仍在笑:“道长,您长得真好看,月娥仙子也很好看,可还是比不过您。”
  云止奂看看他,眼里五分无奈五分恼意,将手里的面具放回架子,作势要走。付清欢连忙求饶:“我错了嘛,别生气好不好?道长您大人有大量,美人有雅量,别跟我这个登徒子一般见识好不好……”
  两人一个慢步逃跑,一个假意追赶,一路上充斥着付清欢的欢声笑语,不知不觉到了整条街道中央。
  付清欢终于忍不住伸手逮着了他的道长:“歇一歇吧,看在可怜的我没用不了灵力还要大力追赶您的份上,莫逃了好不好?”
  明明是他先作死戏弄人家,明明知道云止奂是个不喜调笑的闷葫芦,明明灵力跟此时根本没什么关系,他却要硬拿出来求饶,当真是个不讲理的登徒子,无赖!
  但到底云止奂也不理他走了半条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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