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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妄-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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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石柱与石柱之间是透明的石墙,其中隐隐有黄褐色的光芒一闪而过。而在石柱的中央,则趴着一个身上有些灰尘的人。
只是个普通人罢了,严景铄皱了皱眉,就想要转身离开,但是那种奇怪的感觉却隐隐地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当他的视线瞥过那人的脖颈处时,严景铄却突然僵在了原地,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他的视力已经达到了在纯净的空气中人眼可以看到的极限,举个例子来说,他能看到二十七千米外的一点烛光,所以他绝对不会看错的,那人被头发盖住了大半的后脖颈处确实有个什么东西——一个他非常熟悉的东西……
贺畑惊讶地看到严景铄飞快地掠过自己身边,然后直直地冲向自己前面的结界,没有一点减速的意图,贺畑猛地回头冲罗兹喊道:“快 !撤掉结界……”
但是罗兹却没有如他预想一样的手忙脚乱地解除结界,而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贺畑的前方——严景铄奔向的地方,也就是自己亲手布下的结界处。
听到几声细微的“咔”、“咔”……的声音在自己身后响起后,贺畑一脸僵硬地慢慢转身,看到透明的四面石墙上出现了几条小小的裂缝,那些裂缝裂开的进程短暂地停顿了一秒,然后在下一个瞬间布满了四面透明的墙壁,猛地爆破开来。
能在短短几秒之内打破罗兹布下的“地灵束缚”的人,恐怕除了严景铄之外还真的找不出几个人了,贺畑在心里苦笑道。
严景铄现在已经顾不上周围的动静了,他在结界破开的一瞬间就扑到了那人的身上,没让掉落下来的石块碰到那人的一块衣角。等到四周没了石块滚动的声音,严景铄这才小心翼翼地支起自己的身子,没管砸到自己身上的碎块,单膝跪在那人身侧,伸出右手拨开了那人后脖颈处的头发。
贺畑皱了皱眉,实在是不明白严景铄想要干什么,按照严景铄的能力,他怎么也不至于用自己的身体帮对方挡石块啊,他可没想到此时的严景铄根本就没想到要用什么异能,只是凭借着本能就扑了上去。
等到严景铄拨开那人的头发时,贺畑这才惊讶地看到原来那人的后脖颈右侧居然有一个骷髅头形状的印记,很深,整体呈现出黑色,甚至在印记周围一圈的皮肤也变成了淡淡的黑色。
这个印记是……贺畑不禁面色一冷,在场的所有人应该都知道那是个什么印记,那是代表着这人是“四等居民”的印记。
在新纪年之前,侥幸生存下来的人就已经慢慢地分成了四类,也就相应的形成了四种级别,这只不过是人类自己自作聪明的产物罢了,就跟旧纪年将人分成三六九等一样,只不过这次的等级更加分明和残酷。
人们普遍认为在新纪年中,人类是分为四等的。“一等居民”就是一个国家的实际掌权者,由新政府和十七个团长组成,“二等居民”又被称为“贵族”,其中由M工会榜上有名的强大的Mutants组成上等贵族,由弱一些的Mutants组成下等贵族,而“三等居民”就是普通的人类,又被称为新民,绝大部分的“四等居民”则由自己或者其亲属是F级ZB的人组成,甚至新民有时与他们走的过近也会被打上“四等居民”的印记。
“四等居民”并不仅仅只是一个称呼而已,被划分为“四等居民”的人更是会被带有一种特殊的火焰的火钳印上一个简陋的骷髅印记。不幸的是,这并不是一个个例,也不是某些少数人的例子,而是在全球范围内掀起的一场人类自发组织的行动。
那时正是人类与ZB对战的最艰难的时刻,人的本性在面对死亡和恐怖时暴露的淋漓尽致。后来在Mutants大量加入战场,整体形势逐渐转好时,政府才站出来呼吁人们理性对待这件事,并且出台了一些法令,不过这并没有对这件事的形势有特别大的帮助,大多数人还是对这些“四等居民”怀有深深的敌意,只不过将这件事从明处转为了暗箱操作。考虑到这个印记对居民的身体也不会造成什么大的影响,政府后来索性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太过分,总不会出什么事的。
因而可以说“四等居民”是不被大多数人接纳的一群人,一定程度上来说,他们是被人类抛弃的一群人。
但是人类不就是这样自私吗?他们的恐惧源自于无知,所以他们对于自己未知和恐惧的事物保持着充分的敌意,并想方设法地想要消灭掉它们。
但是也总是会有一群人是明智的,贺畑他们显然就是,所以他们对于这种无知的行为自然是厌恶万分的。当看到那人脖颈处的特殊印记时,贺畑还以为严景铄是和他一样对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男人表示同情,他当时太过震惊,一时间还没想到那些“四等居民”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他们平时在路上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这种人,为什么这次严景铄会表现的这么奇怪。
严景铄在看到那个简陋的骷髅印记时,原本就不自觉有些颤抖的手似乎抖得更加厉害了一些,浑身猛地散发出了一股浓浓的杀意。但是他停顿了几秒后,轻轻碰了碰那个黑色的印记,还是继续手上的动作,拨开了掩盖着脖颈中间一块的头发。
“果然么……”严景铄喃喃自语。
在拨开那人后脖颈中间部分的头发后,又有几块印记清晰地出现在了严景铄的面前。那像是三块水滴形状的青色胎记,一大两小,两个小的水滴位于那个大了略一倍的水滴的右下方。
一个人的胎记有很多,但是这绝对是个很特别的胎记,眼前这个人后脖颈处的胎记无论是位置还是形状、大小,都和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严景铄相信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个人应该不会有别人在这个位置还有相同的胎记……
底下的人似乎动了动,严景铄的身体猛地一僵,手突然有点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就这么僵在了那人头顶上方几厘米处,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那人摇了摇头,似乎还有些晕眩的样子。
严景铄看着那人的动作,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等到那人微抬起头,用手按了按脑袋,想要支起身子时,严景铄这才沙哑着嗓子说出了那两个字。
“老师?”
第18章 第十八章
陈默正奔跑在王都的街道上。
今天是新纪年元年的第一天,大街上挤满了来参加庆典的人,穿着五颜六色服装的人——大多是新民,把并不狭窄的街道挤得水泄不通,这个时候在王都的中心简直是寸步难行。但是陈默不一样,五年逃亡的时间足够让他学会怎样在这种拥挤的街道奔跑穿行,然后甩掉身后的追兵。
但是现在的情况有些不一样了,陈默咬咬牙,在心里大骂了一句什么。
王都可以说是Z国戒备最森严的地方,目前为止他们是还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但是再这样下去,被那些四处巡视的家伙拦住也是迟早的事,到时候……
陈默捏紧了手中的玻璃管子,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绝对不能让别人拿走这个东西!不然念青他……
一想到念青那张稚嫩却没什么血色的脸蛋,陈默心中就有些刺痛。他对不起青雪,他不仅保护不了自己的妻子,还没能履行自己的承诺,没能完成她的遗愿,因为他没有能力照顾好自己的孩子——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剩下的唯一一个亲人,他唯一的血缘……
五年前,在那个该死的R病毒爆发的第一天,他和青雪虽然离开了Z国Y市——也就是R病毒最先开始出现的地方,但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在抵达了N市之后,一直有些不太舒服的青雪就直接晕倒在了他的身上。
陈默赶紧打车将她送到了最近的医院,漫长的检查之后,那个医生问他是不是刚从Y市过来。陈默立马警觉起来,他面不改色地表示自己和妻子是C市人,刚从国外度假回来,本来想直接回家,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妻子下了飞机后会突然晕倒,无奈之下他只好先把妻子送来医院,他们一直定居在C市,从来没去过什么Y市。
医生有些怀疑地看着他,但是他从陈默的脸上确实也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陈默没给他继续问下去的机会,直接问他自己的妻子情况怎么样,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那个医生告诉他邹青雪在初步检查后没什么异样,只是有点虚弱,目前还不知道是原因导致的,他推测可能是因为旅途太劳累了,但是医生还是建议让她做一个更加全面仔细的检查,如果没什么问题也好让大家都放心。
陈默看他支支吾吾的样子就知道情况不太对,不过他还是不动声色地表示让他先看看自己的妻子再说,之后在和青雪独处时,他就悄悄地带着她离开了那个医院,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他就看到那个医生带着一大群人涌进了青雪刚才待着的房间。
陈默冷下脸,快速地在路边招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把他们带去了距离那个医院比较远的一个宾馆。把宾馆的房间和窗户全部锁死后,陈默这才轻轻摇醒了邹青雪,也是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原来邹青雪的眼睛已经变成了暗红色——那不是经常熬夜或是疲惫或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导致的眼睛里出现了红血丝,陈默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是一双和他之前看到的那些东西一样的眼睛,眼睛里的红色诡异地相似,只是相比之下颜色暗一些而已……
陈默没有仔细看下去,他有些愣愣地盯着邹青雪两边的鬓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邹青雪敏感地感觉到了不对劲,她知道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而且这件事情还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但是看到了陈默的表情后,她并没有慌乱起来,反而异常平静。她知道陈默现在需要她,现在应该是她支撑自己丈夫的时候。
邹青雪抚上了陈默的手臂,平静地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陈默看着她的眼睛,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说出来一句“你的眼睛……红色……”邹青雪沉默了一会,就要起身去镜子前面,陈默拦住了她。
邹青雪叹了一口气,摸了摸陈默的脸,然后凑上去将额头抵上了他的,喃喃道:“那我就不去了。”
真是个幼稚的傻瓜,我早就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啊。
在这之后不久,邹青雪的情况开始一天天恶化起来。在最初的一段时间她只是眼睛和皮肤的颜色变了,身体总是有些虚弱无力,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陈默能明显地感觉到她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虚弱,还总是会突然晕倒,几个月之后,她已经不能自己下床走路了。
在这期间,陈默不知道带她去了多少个地下医院,因为正规的医院他们不敢去,担心出现上次的情况——发达的网络使得那天Y市正在发生的事没有延迟地传到了不算太远的N市,但是他后来听说Y市在不久之后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与外界完全断了联系,那座城市在“黑色病变”开始的第一天就失去了生机,据说最后没有多少人活了下来。
陈默根本不关心这个,现在Z国已经快被那些该死的ZB占领了。那个官方组织,也就是F研究所宣称那些活像是恐怖电影里的僵尸的东西是感染了什么R病毒,而在这期间也有一部分人出现了像青雪这样的情况,F研究所初步判断这些人是无害的,和ZB有着本质的不同,希望大家不要恐慌。但是这些官方的死板话根本安抚不了人们被恐惧填满的心脏,他们憎恨着像青雪这样的人,认为他们也是ZB的一种,并且想方设法地想要杀死他们。
所以陈默不得不小心行事,他们不得不辗转多地,寻找他能找到的最好的医生,但是没有一个医生有办法能救青雪,在这期间他们几乎用掉了所有的积蓄,但是青雪的病情还是没有丝毫好转,但是两个人都没有放弃,他们只是一直在寻找的路上,最后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陈默只记得那是个非常破败但是有着特别的风情的小镇。
他们是夏天到达的那个地方,两人暂住在一户没有房门的地下室里,因为这样比较安全。一到晚上,陈默就会把邹青雪抱到那个房子楼顶的露天阳台上看满院子的萤火虫,只有在这时,邹青雪才会笑一笑——她已经快要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段短暂的快乐时光转瞬即逝,几天之后的一个晚上,陈默准备带着邹青雪离开小镇,但是邹青雪只是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费力地向陈默伸出了手。
陈默赶紧上前抓住了妻子有些颤抖的手,她那双原本有着纤纤十指的手此时已经变得骨瘦如柴。
陈默轻轻地握着那双手,似乎怕他一用力就把它给碰坏了。
邹青雪冲他笑了笑,深深地凝视着他,像是要将他的模样死死地映在脑海里,然后她轻轻地说了一句话,“阿默,让我留下来吧。”
陈默在一瞬间僵住了身体,他握了握手中那双无力的手,轻声对邹青雪说:“我们一起走。”
邹青雪慢慢地摇了摇头,陈默知道她已经撑不住了。他张了张嘴,想要对邹青雪说些鼓励的话,但是却说不出来。
在死亡面前,一切的语言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邹青雪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吃力地吐出一句,“我们的孩子……”陈默咬了咬牙,没有出声。
邹青雪慢慢地收紧了放在陈默手心里的手,紧紧地抓住了他半个手掌。那个力度,很难想象是现在的邹青雪还会有的力道。
陈默感受着握着自己手的力道,额角布满了青筋。他抿紧了嘴唇,良久才极缓慢地点了一下头。
邹青雪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她像是突然没有了力气,再也握不住陈默的手,但是她还是挣扎着说出了两个字,“医生……”
陈默握紧了拳头,转过身子背对着邹青雪。
就这么静静地站了几分钟,陈默突然跑出了大门,一分钟之后,他停了下来,然后猛地一拳砸在了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五指与坚硬的石头碰撞的一瞬间,他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鲜血从指间一滴一滴地滴落下来,不多时就染红了一小片灰白的石头表面。
陈默像是没有痛觉一样又把手狠狠地砸在了石头上,砸了三四下,他才收回已经变得鲜血淋漓的右手,但是怎么一点也不痛呢?陈默有些麻木地想着,他将右手按到了左边胸口的位置,但是这里好疼,疼得他快要死去了。
陈默在十几分钟之后带来了那个他们今天下午才见过面的老医生。他刚到那个老医生的家里时,从手上流下的血染得整身都是,把那个可怜的老医生吓得够呛,老医生想要帮陈默包扎好伤口,但是被陈默拒绝了。
“臭小子!你这样到底是谁看了心疼?!”一把年纪的老医生对陈默破口大骂,“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了,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妻子……”老医生突然不说话了,他叹了一口气,以和年龄完全不符的麻利动作给陈默上好了药,然后简单地固定了一下,用纱布缠好。
“我这里也没有更好的材料帮你固定,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这样了,你就将就一下吧,不过我看你应该也不会嫌弃吧。”老医生嘴里哼了一声,背对着陈默开始收拾东西。
陈默轻声说了句“谢谢”,这是非常真诚的一句感谢,就连他也能感受到老医生对他和青雪两人的关心。老医生的动作顿了顿,没有说什么,只是收拾东西的速度又加快了不少。
等到两人来到了青雪所在的小屋时,她已经快要陷入昏睡了。陈默小心地牵起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颊边。
老医生皱着眉头看着邹青雪,已经这么严重了么……他压低了声音,像是怕是惊扰到她一样轻声说道,“你现在距离预产期还有一段不短的时间,想要这个孩子只有进行剖腹产,但是你要知道就算生下来这个孩子,他究竟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未知数,我唯一确定的是,按照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老医生说不下去了。邹青雪那双暗红色的眼睛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但是他却一点也没觉得害怕,因为那双眼睛里只有澄澈的光,比绝大多数拥有正常眼睛的人类要清澈的多了。老医生看了这么多年的病,见过成千上万个病人,这种眼睛里带着平静和希望的光的病人他也见到过几个,老医生知道自己眼前的这个病人已经准备好了。
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邹青雪,又看了看在一旁一言不发的陈默,老医生叹了一口气,这都是命啊,这么好的孩子,真是可惜了……
陈默在手术过程中一直陪在邹青雪的身边,他为她擦去额头上的汗水,看着她在手术进行的一半就昏迷了过去,然后到老医生将孩子取出来后还是没有清醒过来。陈默以为她会这样永远沉睡下去,但是十几分钟之后,她还是悠悠转醒了。
陈默颤抖着双手将孩子递到了邹青雪的面前,那个皱着一张红色小脸的孩子在他刚出生的那会儿根本就没有呼吸,直到刚才才吸进去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口空气,此时到了妈妈的怀里,那个孩子才开始小声地哭泣起来。
邹青雪用颤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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