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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C位出殡-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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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不是一种邪恶的修行,也不是入魔障,不是发疯。
它是个深渊,一脚迈出去,无论是跌落万丈,还是无休止的跌落,都再也无法回头。
这也是一种一往无前吧,没有过去,没有记忆。
只有抹掉一切曾经温情,才不觉得那么痛苦。
容浩大概就是这样,把过去的一切一笔勾销,重新开始做另一个人。
无论是恶人,还是狂人,或是疯子。
只为了逃避痛苦,逃避一入心魔之境,犯错后无法面对旧人的痛苦。
子鹤挑了挑手指,铜甲尸子盐便往前迈了两步。
他站在桃花树前,突然退后了两步。
颤抖从手指开始,直至全身。
剧烈的战栗,让他面无血色。
他对自己的恐惧,胜于一切。
过往的记忆该忘掉了,偏偏那些画面都如此清晰。
很多年前,那个师父将他带出来的风雪夜;
大师兄将藏在树丛里的他拉出来,粗鲁的摘掉他身上沾的树枝也枯叶,硬拉着他的手去吃糖;
小十一总是殷勤的跟在他身后,用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时时刻刻的视奸他;
还有师父……
还有师父……
师父……
就在子鹤感到无法呼吸时,远处突然传来嘈杂声。
隐约中,他仿佛听到了‘九师弟’三个字……
如遭雷击。
是不是,师兄弟们,已经发现他将子盐炼成了铜甲尸?
踉跄抬步,他慢慢朝着声音发出处迈步,却发现那个方向很远。
在山上……
他一步步朝着山上走,铜甲尸子盐亦步亦趋跟着——身后沉重的脚步声,让子鹤如坠冰窟。
一狠心,他加快了脚步,疾速上山。
待靠近了声源,他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直到这一刻,他的世界才彻底坠落。
几个师兄弟站在他房门外,惊惧交加,待看到他的瞬间,每个人都不自觉的后退,露出戒备的姿态。
房间门口地上洒着符纸灰,半空中漂浮着星星点点的火焰。
子鹤在自己房间里,为了养自己的阴身,而布的聚阴阵,被破了。
可是……他们是怎么发现的?
目视是看不出来的,除非……
除非踏入阵中……
子鹤身体僵住,面黑如铁——生人若在无防备的情况下闯入聚阴阵,只怕会被阴气侵体。
绝无活路。
是……是谁?
他猛地拔足前行,待冲到门边,二师兄一把抓住了他肩膀——
这一下,二师兄用了大力,攥的子鹤肩膀酸痛难忍。
长相与周山一模一样的二师兄。
“子鹤……”二师兄用力的吐出这两个字,语声中怀着无边愤恨,仿佛恨不得将他杀死,却又竭力挣扎着无法动手。
仍是严厉的模样,棱角分明的脸,刚毅的眉眼。
子鹤慢慢转头,对上二师兄的眼睛,他声音嘶哑着开口:“是谁……在里面……”
二师兄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突,他双目赤红,想要开口咆哮,却无法张开嘴。
只怕这一下不仅无法发怒出声,反会露出哽咽之声。
二师兄视线从子鹤面上撇开,猛地抽回手。
可是下一刻,他却一瞬怔住——他已经看到了子盐,面色青灰,双目泛白的子盐。
……
子鹤推开六师兄,一手撑着门框,望向屋内。
师父伏在他屋子正中间,茶桌遮挡住了师父半边肩膀。
木椅跌翻在一旁,一只手在地面上伸展着,手指无力而松弛,显示着它的主人,已经失去了生命。
师父和桌子遮住了倒地之人的上半身,可子鹤认得下面露出的这条腿,和这条腿上穿着的这条灰布裤子。
他手指攥紧门框,五指深深镶嵌入木头。
房间内的阴煞气已经在破阵时散尽了,可那倒地之人的尸身上,却仍笼罩着一层黑煞气。
撞阴,煞气冲体而死的人,会被煞气封七窍,尸身不腐不僵,见光可动——百年后若还没有被烧被灭,则会成为大凶之物。
伏在地上的师父,将符纸压在大徒弟张子深额头,以香灰抹七窍,狗血封三脉。
做完这一切,师父转过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子鹤。
他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一句话。
那双往日里便格外清冽的眼睛,仿佛更冷凝了几分。
子鹤只觉得心如刀绞,体内的氧气仿佛全被抽走一般。
他双手再次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
门外响起不知是几师兄的声音,一声声喊子盐的名字。
师父起身匆忙走到门外,他与子鹤擦肩而过,未看子鹤一眼。
子鹤知道,师父定会扶住子盐的肩膀,检查子盐的尸身。
他不敢回头,不敢面对身后师兄弟们的眼睛。
他踉跄着迈进屋内,耸着肩,低着头,望着倒在地上的大师兄。
曾经豁达开朗的人,此刻面无生气,一张娃娃脸上萦绕着散不去的黑气。
子鹤一手扶住桌面,用力咬紧牙关,腮部鼓起,嘴唇逐渐转白,又渐渐发青。
大师兄手里抓着一沓黄表纸。
早晨,子鹤才说过自己没有符纸了。
大师兄说他有很多,让自己去他那儿取……
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有许多许多人在他身边聒噪。
身上时热时寒,他修尸已有进境,手指尖萦绕着黑色的阴煞气。
此刻他心绪纷乱,那丝丝缕缕的阴煞气东窜西游,显得同样狂躁不已。
接下来,师父带走了大师兄,去风水宝地养尸护魂,保其可正常进入轮回,投胎为人。
子盐的铜甲尸被锁在山顶。
子鹤则被按在自己房间里,张尘阳在屋外布置了困龙阵——这风水阵如其名,连龙都可困住,更何况张子鹤。
此阵只可在屋外解,却无法在屋内破除。
整个紫玄观,都在一夕之间笼罩在恐惧和悲痛之中。
师兄弟们路过子鹤的房间,有的驻足,神色各异;
有的匆匆而过,不敢一望。
人心惶惶,愁云惨淡。
第三天夜里,不知谁在阵外解了困龙局。
子鹤身披满世界的黑暗,踏出那间葬送了大师兄的房间。
同一时间,子盐的铜甲尸失踪。】
……
车窗外大雪依旧,寒风在夜里格外猖狂,鬼哭狼嚎的在整个谭山市肆虐。
汽车停在阳光花城小区外,一个小时前,警察已经在这小区内外做过一整轮的搜寻,甚至在几个还有人住的人家询问过。
没有人见过周山。
几个便衣还在四周潜伏,大雪中的蹲点格外艰难,但没有一个人离开。
已有一辆保姆车先到,车上载着‘大师’和其他工作人员。
大雪天做直播,大家尽皆全副武装。
编导先下了车,与另一辆车上的制片沟通时,对方有些忧心:
“刚才有便衣盘问,说是这边不安全,希望我们能停止拍摄。”
“所有都准备好了,演员也到位了。而且有惊喜,热搜上的‘男神心头好赵胤’,也来了。不能不播,准备吧。”
编导抬头看了看天,雪下的小了,说不定一会儿会停。
他站在车外,开始安排参演扮鬼,或者营造气氛的工作人员到位。
什么站在黑暗中的人影啦,什么突然传出来的脚步声啦,什么莫名的冷风啦……
而在车内,子鹤却并没有准备下车。
他眼神恍惚,深吸一口气,抚摸了下手中的养阴棺。
这木棺,是他用大师兄落在他屋子里的一滴血,做引子制成的。
很多原材料,都是容浩之前提供给他的。
修魂已经完成的子鹤,随时可以厉鬼魂出窍,只是不依靠一具肉身,很难攻击人类罢了——因果锁在身,他又不能做低级鬼怪们干的那些事儿,什么阴魂上身,什么无差别吃生魂都不行。
现在的他,使用着丁一墨的肉身,已经可以开始修体,再吸食的阴煞邪气,都将通过自己厉鬼魂魄的力量,而作用在肉身之上。
而现在,他吸食了养阴棺上凝练的阴煞气,灵魂已经变得更加强大。
肉身的手指上蒙上一层黑煞气,氤氲不散。
虽然其他人都看不到,可自此以后,这肉身之手不腐不化,坚不可摧。
可子鹤一时没能去体会变得强大的肉身,他反复抚摸了养阴棺半晌,突然掏出手机,拍了张养阴棺的照片,发给了李倦深:
【这是用你上一世的血做引子,制成的邪器。】
【?】李倦深秒回。
子鹤看着对方打出来的问号,心里又是酸涩,又是闷。
那种喘不上气来的钝痛,让他咬住下唇,有些魂不守舍。
便干脆将手机揣起来,没有回复李倦深细节。
之后手机一阵阵的震动,子鹤都无视掉了。
还好,李倦深这家伙虽然应该是大师兄转世,但是从头至尾都没有觉醒一点点的前世记忆。
不然,他要如何面对……
身边赵胤拎着书包,先跳下保姆车侧拉门,随即回转身看向子鹤,关切的看向子鹤的脸,打量子鹤的表情,一边沉声道:
“下车了。”
子鹤看着赵胤,心里忍不住想:小要命是师父的转世吧?
毕竟长的一模一样。
而且容浩让他问赵胤关于自己肉身的事儿,这么看,赵胤张尘阳转世应该没跑儿了。
还好……小要命没有恢复前世记忆,不然……肯定会很厌恶他吧。
‘厌恶’两个字突然冒出来,子鹤只觉得心里一阵锥刺。
他努力挑起笑容,跳下车。
冷风猛灌过来,子鹤不自觉的一个哆嗦。
赵胤立即捕捉到他这个小反应,伸出手自然而然的帮子鹤紧了紧围巾。
远处的摄像大哥立即举起摄像机,拍下了这无言,却温暖的一幕。
子鹤感受着赵胤的温柔,心里却越来越不踏实。
赵胤是不是张尘阳的转世?如果是,万一哪一天,赵胤恢复了前世的记忆,那会不会……
他会不会失去小要命的温暖,失去小要命的友谊?
他梗着喉咙,说不出话来,心里难受的像是快要蒸发。
赵胤发现,子鹤似乎一直在走神儿。
自从他把养阴棺交给子鹤后,对方就变得有些奇怪。
是子鹤认出了这东西是什么吗?
想到这养阴棺成型的过程,赵胤心里突然有些不安,他伸手揉了揉子鹤的短发,嗤道:
“一会儿要进去找人了,你这么一直走神儿,是不是准备拖后腿呢?”
子鹤对上赵胤似埋怨,实担心的眼睛,想笑着说‘你一个人万一要是碰上危险怎么办?没有老子可不行。’,但嘴巴动了动,最终开口的,却是:
“小要命,你说,人是否真的本性难移?”
做过错事的人,有没有可能被原谅?
自己又能不能拔身宽恕自己的过去,真的重新开始呢?
赵胤没想到子鹤会没来由突然问这么一句,脑子转了一下,他就大概明白过来子鹤为什么这么问。
这家伙……是不是忆起了上一世的许多事?
那他到底想起了多少?
他也曾疑惑过这一点。
可看到被小十一引导百来年,变得很不一样的子鹤,他觉得他已经得到了答案。
想跟子鹤说些什么,但他尚未公开自己恢复前世记忆的秘密,说的多了,都是破绽。
原本保密,只是担心子鹤埋怨他……
埋怨他没有教好他,没有保护好他——自己将子鹤从容浩那里带了出来,却最终只是给了子鹤一个幻梦。
说不定,是更加剧了子鹤的痛苦。
子鹤的命运,终究还是按照容浩的规划,一点点推进。
赵胤心里也揣了太多的事,上一世的遗憾,也让他变得有些不确定。
可想着如今这一世的机会,这些宝贵的时光,赵胤心里又不甘。
师徒的关系,让他上一世,不得不一直保持着一个面貌,面对每一个徒弟。
他藏起了自己,只努力去扮演好师父的形象。
有时候,他可能比其他人,更想忘记过去。
忘记自己不得不做‘师父’的日子,忘记自己带着子鹤的旱魃尸,又活了许多年的那些岁月。
他们也好久不见了吧,丁谢死去,子鹤进入丁一墨的肉身,离开他也好多天了。
好不容易相见,偏偏遇到周山这件事。
前世今生,许多许多情绪搅和在一起。
思念,悔恨,禁忌,无奈,悲痛,绝望,孤寂……
突然之间,让赵胤看起来,比子鹤更悲伤。
他跨前了一步,没有回答子鹤,却压制着自己的激动,轻缓的将自己的动作拆分成慢动作。
然后,他抱住子鹤,一手托住子鹤的后脑勺,将对方按在自己肩头。
他伸出另一手,拢住子鹤的背,轻轻拍抚。
就这样,一边拍背揉头,赵胤一边如承诺般,轻声道:
“哪有什么本性?不过都是面对命运,应激产生的反应罢了。”
子鹤被赵胤拉进怀里,靠着小要命温暖结实的身体,脑袋突然有些迷糊,这是什么情况?
赵胤说的这又是话?
“应激反应?”子鹤显得有些迟钝的重复。
“被很坏的对待,大概会成为一个很坏的人。你现在在我身边,谁待你不好呢?子盐待你如何?陈铳待你如何?李倦深待你如何?我待你如何?”
赵胤的声音嗡嗡的,就在子鹤耳边响起,如梦呓,如轻声吟唱,透着一股精神穿透力,让子鹤有些微醺。
“我们待你都这么好,你自然也是个好人。这有什么本性难移的?”赵胤的话说的好像含糊,但意思却也很明白了。
能懂的人,自然会懂。
子鹤一时被抱的舒服到要飞起,头上轻柔又不容忽视的力量,让他心里有点甜蜜。
“小要命,你这样老是抱着我,我会爱上你的。”
他被抱的欣喜,一时几乎有些忘记了自己方才那个充满晦暗色彩的记忆。
“你不是已经跟全世界宣告爱我了吗?”赵胤嗤笑一声,大手在子鹤背上用力一拍,“噗!”的一声。
子鹤被打的哎呦一声叫,便想推开赵胤,好好跟对方说道说道。
赵胤却拢着手臂一用劲儿,完全扣住子鹤,让他毫无挣脱的机会。
子鹤心情逐渐平复,方才的所有沉郁一扫而空,在赵胤的大力桎梏中,他忍不住扯着唇笑了起来。
这真像个孩子,情绪如三月的天,一会儿雨一会儿晴,说变就变了。
他下巴垫在赵胤肩膀上,看到了几步外举着摄像机拼命抢拍的摄像大哥。
他突然坏笑的一扯嘴角,在摄像大哥偷拍被发现、正有些心虚时,子鹤抱着师父腰的手,一下就滑到了屁股上。
他用力捞了一把,嘿嘿笑道:“翘弹的嘞!”
赵胤反手在子鹤脑袋上就是两个大爆栗,他一把推开子鹤,磨着牙瞪着对方。
似是恨铁不成钢的愤愤,可眼底却柔成一片温柔汤。
……
几步外将这一幕拍摄了个完完全全的摄像大哥,突然转头望向编导——
还没正式开拍,就这么激情澎湃了吗?
咱们到底是不是捉鬼节目?怎么感觉好像有点儿跑偏?
而且……这tm就算拍下来了,能播吗?
作者有话要说: 周山是二师兄转世~
第79章 是剧本还是真实?
下雪不冷; 化雪冷。
这是所有生活在北方的人,都知道的常识。
当一众人准备往小区里进发时; 雪渐渐的停了。
地上积了一层雪; 走在路上,咔嚓咔嚓的响。
一场雪; 几个小时; 整个城市都银装素裹。
赵胤屁股上被子鹤抓的地方,好半晌还微微刺痛和发麻。
那家伙现在手劲儿贼大; 自己却还不知道似的——下手抓一把而已,也没收着点儿劲儿。
赵胤瞥了一眼子鹤; 眼神里满是嗔意。
他也不好意思伸手去揉自己屁股; 四周好几架摄像头转来转去; 万一被拍到了,实在丢不起这个人。
作为一个年轻的高中生,赵胤的偶像包袱比子鹤重的多。
一般人也做不到子鹤那样; 任性妄为,对于外人的眼光; 全无所谓。
贾青君将两副手套递到了子鹤和赵胤手里,今天太冷,他专门跟节目组要了两副。
看着子鹤二人兀自低头戴好手套; 贾青君又将手电筒递到两人手里。
“今天天太冷,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就随时跟我说,或者告知跟拍摄像师。别把身体冻坏了。”贾青君冻的哆嗦了下; 又看了看四处白茫茫一片的地面,继续嘱咐道:
“雪地下面可能有冰层,地就很滑,走路一定要小心点儿。”
子鹤嗯了一声,拍了拍贾青君的肩膀,算是谢过对方的细心。
他虽然允许,或者说没法将跟拍摄像师甩掉,但今晚可不是真的来拍节目赚钱的。
冷不冷滑不滑的,那都是小事。
“有没有周山的消息?”子鹤回头问赵胤。
赵胤摇了摇头,父亲还在警察局,那边没有新的进展,已经暂且搁置了。
很多人开始怀疑,周山是不是只是手机没电了之类的。
不能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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