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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师是个忽悠精-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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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长卿心疼地握住他的小手,领着他走到人前,柔声道“师弟,都是谁欺负你了,别怕,都跟我说吧。”
  寄无忧捂着脸假哭,在手缝里冲这些小弟子们狡黠一笑,随后又恢复了小可怜的模样,指着他们道:“都,他们,他们都骂我……说我没爹没娘,唔……”
  小可怜泣不成声,白长卿怒不可遏。
  “你们!通通给我去领罚!一人三百本筑基心法,一本都不许少!”
  “可,可是……”
  “什么可是?寄小师弟可是你们的同门,你们做师兄的怎可趁人之危,害人不幸!谁说的可是?再加一百本!”
  “是,是是是……”
  小弟子们的声音愈来愈小,扫兴地转身要走,寄无忧眼睛一亮,瞄准了一个矮个子的小弟子,俯身上前,偷偷摸走了他腰间挂着的一串钥匙,顺势往地上栽了个跟头。
  白长卿急忙上前:“师弟,怎么了?”
  小男孩眼角带泪,红着鼻子说:“他,他绊我……”
  待到寄无忧溜走时,那帮招惹他的小弟子,恐怕已被罚抄八百本心法了。
  寄无忧心里只有二字:活该!
  谁叫他们嘴巴放不干净?多抄几本心法,说不定还能拯救一下他们那颗腐烂发臭的良心呢。
  寄无忧攥紧钥匙,一路小跑,沿着一条山中小涧,找到了那座偏僻,少有人去的小书楼。
  钥匙孔里都积了一层灰,打扫的弟子肯定偷懒很久了,他想。
  钥匙插。入合适的孔洞,轻轻一拧,屋门“吱啦”响了一声,便轻易地被打开了。
  他轻车熟路地走上二楼,从老地方拿下了一本名册,一页又一页地翻了过去。
  “李二,年十四,死因不明,未娶妻……不对。”
  这本名册里记录的“死因不明”的修士,都是在“那个时候”被人杀了的,他还听说,害死他们的,是一个叫做贤王的人。
  寄无忧不知道这些是不是真的,他也并不在乎。
  他只是在这些名册里,日复一日地找着。
  他并不思念他从未谋面的生身父母,但他仍是继续寻找——即使只是看看,只是想知道,他们究竟何名何姓罢了。
  手中的这本,已是最后一本能找的名册了。
  李,张,陈,陆,王……一个接一个的姓氏由眼前掠过,他也并不是粗略看过,直到将那人的生平,年岁等种种信息全部看完,他才会失望一叹,翻去下一页。
  少年不肯放弃任何一个可能——也许他的父亲不姓寄,那时人人都怕连累亲人,就算给他取一个其他的姓氏,也并不是没可能的。
  小个头的少年坐在书柜上,翻着,看着,找着,终于在一个名字前停下了动作。
  “寄……寄洛京?”
  少年眼前一亮。
  也许只是和从前一样,恰巧同姓罢了——他这样告诉自己,强压下心中的期待,以免有更大的失望。
  他抬起眼,看向那贴在名字边上的,一张小小的毛笔画像。
  太久了,寄无忧如今已记不清那人究竟长相如何,但他记得,他只用了一眼,就确定了。
  那是他的父亲,平凡的身世与作为,平凡地爱上一个人间女人,最终平凡地死去,留下一个尚不满月的孩子,独自一人走入这苦难的世界。
  若是说寄洛京有什么不凡之处,便是他那一对生得清明好看的眉眼,而那乌黑的眸子里,总是藏着些难以捉摸的光。
  从回忆中挣脱出后,寄无忧眼角低垂,盯着棺木上的一对名字出神。
  何曾想到,竟会在这种地方,以这种方式,寻到自己的生身父母。
  寄无忧觉得可笑,疲惫地扯了扯嘴角,忽地觉得心中升起些酸涩的滋味,但又说不出,这股滋味由来何处。


第五十四章 
  他颤了颤抬起的手,想抹去那对名字上覆着的灰,终究还是放了下去。
  寄无忧重新抬头,看向那血腥气味的来由。
  “哈……哈哈哈……”
  尘土飞灰中,飘来一阵沙哑的,呛血的笑。
  石缝里,一条粗臂猛地举起,拧开的五指重重一推,把压在身上的石块给推了开来。
  寄无忧向暗处退了几步。
  那个手臂,不会是……
  一颗带血的脑袋含着笑,挣扎而出。
  寄无忧还没看清那血面上的人脸,柳生便两腿弹起,飞奔上前。
  寄无忧下意识想去拦他,手伸到半空,才想起这傻乎乎的柳生,怎么说,也是那人的亲信之一。
  柳生替半步笑扒开了压在他腿上的石块,又急忙拭去他嘴角的大滩鲜血,可那血液横流不停,怎么都擦不干净。
  他不安地打量着老人庞大却残破的身子:“老爹!你怎么样了?”
  “呵!好得很!”半步笑咧嘴一笑,嘴里几颗牙齿已经不翼而飞,“楚小弟,你不是要寻你爹娘吗?倒是选了个好地方!”
  少年停于剑上,垂着头,叫人看不清他面上神色。但那阴沉的气场,总不会是什么好事。
  “阿月?”
  寄无忧唤了一声,却不见他反应。
  寄无忧两手一抱:“阿——月——”
  楚九渊:“……”
  少年僵直的目光终于缓了下来,涨满血丝的眼淡淡阖上,复又张开,隔着眼睑一层薄雾,远远看向了那熟悉的身影。
  “……师父。”他沙哑出声。
  他们才分开多久?
  一天都未过,可阿月的样子,却差点叫他认不出了。
  冷风自洞口滚滚袭来,剑上少年蓝袍狂舞,不知何时松开的束发披散下来,飞散于身侧。
  这股狂躁的气场,绝不是修士该有的。
  半步笑在柳生的搀扶下,抱着一块布满脏污的古怪圆盘,重新站起了身,肩膀随着笑声上上下下地起伏颤抖:“真是想不到,想不到……”
  寄无忧才想起这人还活着呢,挑了挑眉:“想不到什么?你马上要被我徒弟打烂的事?”
  死到临头了,还能在这儿叫嚣,莫非这半步笑真是个疯子?
  “杀了我,可不太划算了。”
  半步笑宝贝地抱紧了怀里的圆盘,快活地掸去了其上的灰。
  “你们敢过来,我就把这聚阴盘毁了,楚小弟,你不是想见你爹娘吗?这样可就得不偿失了啊。”
  寄无忧一愣,“聚阴盘?”
  “这地宫里,骨灰,骨头,或是一点还未腐烂的臭肉,但凡是死的——那点气息,全部被我收在这宝贝盘里了,只要毁了它……”
  半步笑干裂的唇角诡邪一扬。
  “管你七魂六魄如何强大,通通化作孤魂野鬼!”
  楚九渊的脸色再次阴了下来。
  寄无忧瞧见他握剑的手一紧,想将剑收回剑鞘中,打断他道:“阿月,等等。”
  半步笑的眼珠一转,“寄公子看来另有高见?”
  寄无忧正色道:“聚阴盘是阴器,你备这东西,总不会只是为了毁他吧?”
  “聪明。”半步笑一鼓掌,黏湿带血的掌心就拍得血丝直溅,“这聚阴盘,当然是可以启动的,不然我要他,又有什么用处?”
  他缓缓侧身,寄无忧才注意到——半步笑的身后,藏了两具石棺,一大一小,静静躺在这墓室的中央。
  半步笑的眼中淌出两行鲜血。
  “阴魂献祭,阳鬼复生,我一对妻儿的命,要你们仙界所有人来偿!”


第五十五章 
  楚九渊一跃而下,轻盈地落在地上,自觉地挡在了寄无忧身前。
  他低声问:“师父,阳鬼是?”
  “就是阳间横行的鬼。”寄无忧既是为他解释,也是说给半步笑听的:“阴鬼夺阳,阳鬼食阴,那样的话,我们留你性命又有什么用?”
  方才,在一具破棺上见到的那对名字,又一次撞乱了他的思绪。
  他的父母,也会变成这阳鬼的口粮?
  胸口好似被人用刀背抓挠,疼至心里,却总是不见流血。
  寄无忧只觉心烦意乱,沉声道:“这些死者若不做孤魂野鬼,就只能变成阳鬼的食物,横竖都没好下场!你还跟我们谈条件?”
  半步笑怜爱地摸上聚阴盘的齿轮,“怎么会没有区别?聚阴盘一启动,这么多阴气,足以炼两头百鬼将!他们复生的时候,你们就是第一口肉!”
  若阳鬼吸食到足够的阴气,便能升为百鬼将,统御百鬼,招魂夺命,可……
  寄无忧嫌恶地盯着那两具棺木,“你拿自己的亲人炼百鬼将?”
  半步笑的五官忽然拧在了一起,咬牙高声道:“有何不可?我今天就是要杀了你们所有人!尤其是你们仙人!”
  寄无忧收起厌恶,冷静地打量起眼前的老者,怎么都无法从他涨满血丝的双眼中,找寻到一丝“人”的影子。
  半步笑呛出一口血污,呸在地上,毫不顾忌地大力擦去嘴角的污渍后,往日里稳健的步子,这时也跟着乱了起来。
  “老爹!”柳生扶住他摇晃的身子,怒瞪向寄无忧,“这帮人又不是老爹杀的,再说他年纪这么大了!你们还激他干嘛?!”
  寄无忧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要杀的又不是你,你当然心疼了。
  青年的白袍一抬,伸出手,毫不犹豫地直言道:“把聚阴盘交出来。”
  同情老人,也不是这时候该同情的。
  尤其是,当这老人不顾死活也要取他们性命的时候。
  为了他们二人的性命着想,别说激一口血了,寄无忧恨不得半步笑一口老血吐死得了,省的他再费力气去抢那聚阴盘。
  柳生气得头上暴起青筋,怒吼道:“你给我滚!”
  半步笑摇摇头,推开他,重又望过去,像一只狐狸般眯起眼,缓缓出声道:“寄小公子,你就不怕我启动聚阴盘之后,遭殃的是你们?”
  寄无忧答道:“你为了启动这盘子,收集这些臭骨头很多年了吧?现在在这儿说一堆废话还不开盘,不是不想开,是不能开吧!”
  半步笑又是脖子一扬,不要命般地边咳边笑,“你们……咳咳,你们仙界,倒是难得出你这么一个聪明人了……我确实开不了聚阴盘,倒是快了,咳咳咳……只差一人的阴血,就够了……”
  寄无忧虽然被毒伤了一只手,但仍不妨碍他继续挑衅:“你可以试试。”
  “试也不行。”
  楚九渊冷冷出声,握紧手中长剑,宛若一道冰墙,筑在了青年的身前。
  老人怀抱着聚阴盘一语不发,忽地膝盖一软,竟是直直地跪了下来,倚靠在了身旁的巨石堆上。
  “老爹?老爹!”
  柳生二话不说也跪了下来,他小心地晃着老人的身子,腰背弯的更低更深,只恨不能替半步笑承受这些皮肉之苦。
  “柳镖头,我做这行,快大半辈子了。”
  半步笑的眼珠隔着血雾幽幽一动,看向了身边跪着的年轻人,艰难启唇道:“难得,难得能遇见你这样的孩子了。”
  柳生愈发眼角发酸,“老爹,别说了,我马上带你回去治!你再挺挺……”
  柳生的话未说完,忽地就戛然而止,没了下文。
  他的身子古怪蜷起,就像是……
  当寄无忧反应过来,冲上前想要分开两人时,早已为时过晚。
  蜷缩着身子的青年,颤着手摸上了自己的胸口。
  他似是万般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淌在自己手中的,鲜红刺眼的血液。
  即使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柳生依旧不放弃那个称谓,他张开发白的唇,想要出声,然而喉里充斥的血腥气,叫他原本健朗雄厚的声音都抖了起来。
  他颤着声音,近乎绝望地唤出了口:“……老爹?”
  “柳镖头,你不是想报恩于我吗?一条被我捡回的狗命,虽不值钱,却也足够了。”
  乌发老者勾起了唇,重又恢复了精神,他看着眼前将死的年轻人,笑道:“绣绣,明儿,实在太想,太想见你们一眼了……”
  寄无忧已奔至他身前。
  半步笑斜睨向想要抢夺聚阴盘的二人,静静地阖上眼,餍足微笑。
  布满皱纹的老手,爱抚般地勾勒起聚阴盘的齿轮。
  随后一瞬,他轻轻将起转开,启动,满怀着缺失已久的爱与期待,就像是推开一扇蒙了灰的,归家的门。


第五十六章 
  “混账!”
  待到寄无忧夺下聚阴盘时,已经没了毁掉它的必要。
  随着聚阴盘的启动,地面剧烈地震颤起来,有几处已经开裂崩塌,露出了滚滚湍急的地下河水。
  他不顾地震的晃动,站在裂缝边向里探去,果真,冰冷的河水顺应着阴气的流向,全部汇去了那两具石棺的位置。
  石棺边,一具僵直的尸体随着大地的震颤,逐渐从石堆上滚落而下。
  临死之前的惊讶与错愕,永远凝固在了柳生僵硬的面容上。
  凡人的一辈子能有多长?
  蜉蝣朝生而暮死,而凡人于修士来说,多数也不过是他们生命里的那一只蜉蝣。
  信错人,信对人,生或死,死或生,都不过须臾一瞬的事。
  望见尸体跌滚入湍急的河道,寄无忧下意识地想伸出手,却一个没站住,踉跄几步,就是快要摔进那冰冷河水之中。
  危急之际,他的腰悬空而起,被人像提小鸡似的,高高地提了起来。
  楚九渊御剑而起,双手将人一翻,转而横抱住他,正色道:“师父,地上危险。”
  寄无忧对此也没什么异议,但在一个小问题上,却开始拿不定主意。
  阿月这样抱他,他的手该怎么放?
  两手放在胸前,好像西施捧心,揽着他的脖子,又总觉得脸上烧……
  寄无忧狠狠把心里的小人抽了一巴掌:烧个屁!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
  他回过神,重新望向那两具石棺的方向。
  “等等,石棺呢?”
  寄无忧一下绷起精神,四处回望,却都不见什么异样,“阿月,你看见那对棺材去哪儿了吗?”
  楚九渊抱着他的手又紧了一分,“其他棺材也不见了。”
  少年警惕地盯着四周,这儿处处皆是异样,找不出一件能算的上是“正常”的东西。
  寄无忧倚靠的这处胸口,一颗心正跳得火热,焦躁,狂乱不安。
  “阿月。”
  不由自主的,他忽然开了口。
  “你名字是谁取的?”
  少年眸里的光渐渐暗了下去。
  “我娘说,是生我的爹娘一起取的。”
  寄无忧闭上眼,点点头,“那就好。”
  楚九渊不解皱眉:“……怎么好了?”
  “你既然姓楚,那你爹八成也姓楚。”寄无忧利落说道,语气满是坚定,“你把半步笑打进来之前,我把这儿棺材都翻了一遍,没有一个是姓楚的,你放心好了。”
  寄无忧说完,上头的少年便没了声。
  他信了吗?他……信了吧?
  楚九渊有许久都未再出声,他垂眸盯着寄无忧,眸中的凌冽杀气早已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双清明的,流着暖阳的双眼。
  “谢谢。”
  寄无忧喉里有些哽咽,他怕他不相信,平静答道:“你若不相信的话,一会儿问问棺材回来了,我还记得几个名字,你自己核对看看便可以了。”
  “我信。”
  少年在剑上孑然立着,唇角缓慢扬起,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但师父说谎的时候,总是说得最快,最不犹豫的。”
  寄无忧愣了下,才踟蹰道:“那……你又为什么说信我?”
  “我信,师父是想对我好。”
  楚九渊阖上眼,挺直腰背,静静地感受身边扑面而来的阴邪之气。
  楚九渊清冷的面容淡淡笑开,他忽然意识到,正是一个人走过太多的路,他才在此时此刻,此分此秒,仍能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他背后是阴鬼地宫,身前为大敌将至,而怀里抱着的,却是这世上待他最真最切一个人。
  他忽然又挣开了眼。
  “师父,我明白修道升仙的意义了。”
  “嗯?”
  “是想得到力量,是想带师父从这儿出去,是想要……”
  楚九渊犹豫了一下措辞,才借着他脑海中所能想起的词汇,努力拼凑起他心中愈发清晰的愿望来。
  “是想,我们都好好的,一生一世,都好好的。”


第五十七章 
  少年的墨发迎风而起,有几丝飘去胸口,落到了寄无忧的手心里,被他悄悄攥了起来。
  一个没握住,发丝又滑进指缝里,轻轻的,痒痒的,像是一根飞羽鹅毛在他心上无意擦过,却带起一阵有意的思绪。
  一生一世?
  他不是傻子,不聋不瞎不愚钝,听得懂这四字究竟为何意。
  这四字常见极了。
  在星辰低垂的夜,一生一世该是床笫间最深的情话,是男女间最沉的爱语,是所有拌于一起的浓情蜜意,是天地可鉴,是生死相依。
  也是这天下最难赴的约。
  寄无忧从前一直自诩是个明白人,这四字真情话,虽然从未听人对自己说过,但即便有人说了,他也笃定——他绝不会信。
  他生来仙骨,说长,可独活千年,说短,亦可逍遥百年。
  天下之大,海苍路茫,怎会将漫长一生拘于区区一人之上?
  可如果那人,是一个自己足够喜欢,足够有耐心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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